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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仙魔-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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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众人望过来,一直闭目养神的康锡癸,缓缓睁开眼。他虽然年迈,但老当益壮,尤其是一双眼眸,时时透着不容忤逆的威严光芒。
此刻,康锡癸环视众人一眼,依然是那副义正言辞之态,说出来的话也掷地有声:“老夫建议,迎接安王入境!”
这话一出,堂中一片寂静。
幕僚们脸上,大多都是意外震惊之色,还有的人两眼迷茫,好似是在怀疑自己听错了,又或者在怀疑,康锡癸是不是把话说错了。但看康锡癸的凛然正色,哪里会是说错话的样子?
众人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之前不是没有人有这个提议,但那绝对不会是康锡癸。在此之前,也没有人会认为,康锡癸会有如此提议。
节度使府判官不确定道:“长史的意思是,昭义不仅不抵抗平卢军,还要主动迎接安王入境?”
康锡癸冷哼一声,似是对判官的怀疑很不满,那就跟质疑他老眼昏花一样。而事实上,康锡癸是练气九层的强者,他这一声不满的冷哼,带出了修为之力,立即让堂中充满压迫。
幕僚们这才算是肯定了康锡癸的意见,他们不仅没有疑窦顿消,反而更加不解。
康锡癸向康承乾拱拱手,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堂中一片哗然,只见他肃然正色道:“不仅要迎接,而且是廉使亲自到边界去迎接!”
“什么,让廉使亲自迎接?”
“不是出城相迎,而是到边界去?”
“迎接之礼,出城三十里,已经是顶天了,这回竟然让廉使去边界?!”
幕僚们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震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康承乾听了这话,虽然同样疑惑,但却没有格外的神色,只是满脸苦笑。
一名年轻录事参军站起身,向康承乾和众人抱拳,面色激动,慷慨陈词:“长史此言,下官不敢苟同!眼下乱世将至,朝廷名存实亡,天下藩镇,谁人最强?不是宣武军,不是平卢军,而是河东军!为何?河东地域广袤,有十一州之地,人丁众多!河东军有甲士三十万,还有代北边军,战力尤为强悍,更有沙陀精骑,战无不胜!”
“河东者,三晋大地也。有地利之便,俯瞰天下,易守难攻,太原府更是城墙沟深,兵家奇险之地!如此河东,安王只带十万平卢军,凭什么敢说攻打?他让李克用去青州述职,本就是强人所难,说李克用拥兵造反,更是莫须有的罪名!安王进兵河东,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诸位试想,他凭什么要这么做?”
“原因无它,进兵河东只不过借口而已,安王真正的用意,是借出兵河东之名,行吞并邻近藩镇,扩大自身势力之实!”
“安王跟李克用,素有仇隙,这回发兵,说到底,不过是个人私怨!眼下他就是想要霸占魏博、昭义两镇,为日后跟李克用真正交手,打下基础!故此,安王狼心野心,昭然若揭!绝不能让他进入昭义!廉使若是迎接平卢军进入昭义,何异于引狼入室?若是如此,昭义危矣!”
录事参军这一席话,说的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可谓入情入理,让人无法反驳。
满堂幕僚,无论赞不赞同他的意见,都被他的意气所感染,不少人都露出钦佩之色。无论如何,这番风度的确不凡。也有人陷入沉思。
这名录事参军,姓郭名章铭,听说是郭子仪后人。虽然年纪尚轻,但却是昭义最富盛名的年轻才俊。平日里,康承乾对其恩遇甚重,有着重培养之意。若非他地位非凡,自持有才,也不敢忤逆康锡癸。
当然,眼下还有一个原因。之前康锡癸一直跟他在同一战线,是坚决抵制平卢军入境的。康锡癸忽然“反水”,大出郭章铭意料,也让他感觉被背叛,所以坐不住了。
听罢郭章铭一番肺腑之言,康锡癸却是一点触动都没有,反而一声冷哼,依然是八风不动的坐着,只淡淡瞥了郭章铭一眼,问道:“昭义可有兵家战将?”
郭章铭一怔,意识到康锡癸的用意,立即大声道:“昭义虽然没有兵家战将,但将士忠勇”
“老夫就问你有没有。你只需回答有,或者没有。”康锡癸冷冷打断郭章铭的话。
郭章铭脸色涨红,欲言又止,激动得难以自已。昭义在黄河之北,没有经历黄巢之乱,又不是边地,鲜有战事,哪里来的战将?
“没有,但”郭章铭还想说什么。
康锡癸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直视他问:“平卢军上官倾城,黄河之畔,以三千精骑,一轮冲阵,就击溃魏博军一万骑,更是展露出兵家上将的修为!试问,昭义境内,谁能挡上官倾城领兵冲锋?录事参军吗?”
郭章铭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当日上官倾城以绝对劣势兵力,在黄河之畔背水一战,照面就击溃曹希金,已经是一战成名!天下藩镇众多,不是没有兵家战将,但是兵家上将放眼整个天下,现在冒头的所谓名将勇将,根本没有哪一个人,敢说能正面抵挡上官倾城,就更别说战胜了!
郭章铭脸色难看,康锡癸却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打算,继续问道:“若仅是一个上官倾城,那也就罢了。老夫且问你,这些年来,昭义军可曾历经血战,有一批无坚不摧的真正精锐?”
“我昭义军将士,也是悍勇敢战的”郭章铭的声音,明显没什么底气,只是在强充脸面罢了。
康锡癸冷笑一声:“昭义军悍勇敢战,比之魏博军如何?博州之战,五万魏博军守一座城,没几天就被攻克,还搭上了五万援军!这样的平卢军,又有谁能去挡?”
郭章铭已经说不出话来。
康锡癸扫视堂中众人,目光如电,“老夫再问,昭义可有真人境的大修士?”
没有人说话。接触到康锡癸的目光,幕僚们都不自觉低下头去。魏博就只有曹仲明一个真人境,还是新进突破的,昭义本就弱于魏博,哪里有什么真人境。
康锡癸声音渐渐带上了寒意:“魏州一役,安王直入魏博节度使府邸,在众目睽睽之下,摘了曹仲明的脑袋!那时候众人所见,可是四个真人境!四个真人境,这意味着什么?若是安王故技重施,来我昭义节度使府,谁去护卫廉使?谁能护卫得了廉使?!”
最后这一句话问出来,堂中已是落针可闻,郭章铭也低下了头去。
“录事参军说的没错,安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但那又如何?纵然你我都知道了,可谁又能奈何他?”
康锡癸声音冰冷,不知不觉就有了杀意,“安王势大,就算想要昭义,我等又能如何?说到底,安王根本就不怕我们看破他的用意,因为看破了也没用!他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他有这个实力,不从就得死!在座诸位,谁想死?谁想害死廉使?曹仲明的前车之鉴,还不够鲜血淋漓,还不够让诸位认清现实?!”
一番话,被康锡癸说的杀机四溢。
满堂幕僚,再无一人有心思出言反驳,因为无从反驳。不少人都在暗暗擦汗,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康锡癸看向康承乾,拱手道:“廉使,眼下平卢军已经云集魏州,马上就会向我昭义而来,当此之际,廉使必须出迎!王师讨逆,廉使岂能不迎?平卢军就是王者之师,不是因为他们有大义名分,而是因为他们够强!廉使迎接王师,就是大唐忠臣。安王诛奸臣、杀宦官、平叛乱,所作所为,皆为匡扶社稷之举,有贤名在外,廉使若是尽心尽责,安王必会倚重,至少也不会为难!这才是保全廉使,保全昭义之道!反之,就是重蹈魏博覆辙!”
康承乾点点头,不得不承认,现实就是如此。见幕僚们都没有异议,也知道此事算是议定了,他站起身,向康锡癸行礼,“多谢长史教我。”
行礼完,他看向众人,做了决断:“准备劳军之物,本官要亲迎安王,亲迎王师!”
幕僚们相互看看,纷纷起身,向康承乾行礼:“廉使英明!”
康承乾暗自叹息一声,“接下来,议一议如何配合安王征战吧。”
其实昭义还有另一条路,那就是跟河东结盟。但是河东军如果不入境,昭义还是打不过平卢军,若是河东军入境,且不说战况如何,昭义军首先就坐实了造反的罪名,是个隐患。
另外,如果河东军胜了,难道李克用就不会顺势图谋昭义?没人敢保证。就算李克用保证,也没人会信。
眼下,李晔征讨李克用,那是神仙打架,昭义根本没可能左右逢源,只能选择一方依附。
既然要做爪牙,自然是做强的那一方的爪牙,如此才有可能分得一些汤水。有兵家上将、有至锐之师、有四名真人境的平卢军,当然就是强的那一方。
第三十章 连脸皮都不要了(第二更)
政事堂大院的屋顶上,有四人或坐或站,悠闲的像是在观赏月景。
然而节度使府来往的仆役丫鬟、明哨暗哨,都对这四个人仿若未见,好似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清风徐来,衣袂不动,唯有发脚轻扬。
坐在飞檐上荡着两条腿的圣子,百无聊奈对李晔道:“没想到啊,这帮人还挺识趣。我都要怀疑那个说话的老头,是不是你安排的细作了。”
李晔负手望月,意态闲适,若是手里能再提一壶酒,这意境就算圆满了,他淡淡道:“我刚才还在怀疑,是不是你的人对他使用了妖术,迷惑了他的神智。”
圣子一下子跳起来,指着李晔夸张的叫道:“哎呀呀,这都被你发现了!你说的没错,这家伙就是被我的人蛊惑了,千真万确!我还没来得及说呢,就被你发现了,殿下果然是慧眼如炬啊!”
李晔白了他一眼。
圣子见李晔不信,连忙把蹲在他身旁的九尾妖狐拉起来,指着她对李晔言辞凿凿道:“来的就是她的人!绝对错不了!你也知道,九尾妖狐嘛,是很会迷惑人心的,要对付一个凡间的糟老头子,不是随便抛个媚眼就行?”
九尾妖狐尴尬的站在那里,一时间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纠结了半响,还是决定不说话,自个儿又蹲了下去。
李晔一脚踹在圣子屁股上,笑骂道:“你想立功想疯了吧!”
圣子捂着屁股跳开,一脸受伤的表情,愤愤道:“李晔你太粗鲁了!你可是堂堂亲王,竟然踹我屁股!”
李晔索性懒得理他,继续抬头望月。今日夜色不错,明亮的银河横亘长空,群星闪耀,灿烂得好似青春韶华。
苏娥眉拉了拉他的衣袖一角,双眸明亮的轻声问道:“你怎么老是对着月亮看?”
李晔随口道:“好看。”
苏娥眉忽然霞飞双颊,轻轻跺脚转过身,羞恼得像个小姑娘,“你这人怎么这样!”
李晔回头奇怪的看着苏娥眉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夸月亮呢你羞涩个什么劲儿?
圣子哇哇大叫起来,还吹了声口哨,满脸坏坏的笑意:“本圣子算是发现了,李晔你不是粗鲁,你压根儿就没脸皮啊,这种话你也能当面说?”
李晔黑着脸看着圣子,眼神不善。
九尾妖狐抬起头,仰着洁白无瑕的脸蛋,满脸复杂的看着圣子,眼中充满期待之意。然而她这副表情注定是白做了,圣子正在嘿嘿调笑李晔,哪有心思看她。九尾妖狐等了半响没反应,渐渐恨得牙痒痒,最后实在忍不住,一把揪住圣子的小腿肉,饱含愤怒的狠狠拧了一把。
圣子一下子大叫着跳开,像是被摸了屁股的猫,跳着脚抱着小腿,一脸不解和悲愤的盯着九尾妖狐,“你干什么?你疯了不成?”
九尾妖狐委屈的瞪了圣子一眼,干脆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今儿这是怎么了?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都不正常啊!”圣子摸了小腿半响才不跳了。
李晔叹息一声,攀住圣子的肩膀,一脸同病相怜:“女人心海底针,惹不起惹不起,咱们还是走吧。”
圣子双眼一瞪:“我跟你一样嘛?你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好看,你那是惹不起?我才是遭受无妄之灾的那个!”
李晔一把推开圣子,怒道:“我什么时候说了?”
“哇,你果然脸皮都不要了,刚说过的话就准备不承认了?你考虑过人家广寒仙子的感受吗?”圣子夸张的叫起来,一通指手画脚,表示要跟李晔划清界限,“本圣子是有脸面的,我不认识你!”
李晔脸黑如墨。
他们在屋顶上轻松打闹,游山玩水一样,而在脚下的大堂中,却是另一个世界。里面的人满脸肃然,正在忧心忡忡的商议生死存亡大计,殊不知能主导他们荣辱的那个人,此刻正在他们头顶上。
最后李晔和圣子几乎要打起来,还是苏娥眉和九尾看不下去,将两人拉开。也不知谁,忽然提议了一句,既然昭义大事已定,我们要不要去喝酒庆祝一下?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一致拥护,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李晔和圣子,马上又勾肩搭背,笑嘻嘻的去找酒楼。
随着众人离开,九尾顺手收了布置下的结界,从屋顶飞走。直到这时,政事堂中的康锡癸和康承乾,才忽然眼神一变,一起抬头看向屋顶,凝神感应。然而屋顶已经空空荡荡,他们什么都没感应到,互相看了一眼,只当是起了一阵风,又开始继续商讨如何配合平卢军征战的细节。
平卢军自魏州出发,经相州开赴昭义,接下来要抵达的第一个州,就是潞州。
天平军节度使薛威,求了李晔好几天,才终于求得了一个先锋的位置。现在他高坐马背,一身鲜亮的明光铠,带着麾下一万精锐,看起来威武不凡。
薛威心情不错,准确的说是极好,原因不仅仅是他取得了先锋位置,更因为李晔就在队伍中。这可是一份天大殊荣。
说起来,薛威是被圣子抓到平卢军中的,给平卢军提供粮秣,让天平军跟随平卢军征战,最开始也是迫不得已,薛威起初内心是拒绝的。但是经过魏博之役,薛威的思想发生了彻底改变。彻底改变,源于彻底震撼。
无论是上官倾城大破曹希金,还是平卢军攻克博州城,亦或是李晔直入魏州城,都让薛威认识到了平卢的实力。由此,薛威改变了消极态度,主动配合。在平卢所向披靡的情况下,天平军要想分得一杯羹,弥补自己的粮秣损失,就只能立下战功,才能在事后得到李晔封赏。
这也是薛威求着李晔,要做攻打昭义的先锋的原因。薛威已经卯足了劲,准备大干一场。
薛威不时看上李晔几眼。对方没有披甲,因为无需披甲,策马而行的模样,分外闲适潇洒,看着就像踏青出游,看的薛威不停赞叹高人风范。在李晔身后,苏娥眉、圣子、九尾妖狐等人紧紧跟随,让薛威感到很有压力,那可都是真人境的高手!
薛威又环视了几眼自己的部曲。将士们眼神坚毅,精神抖擞,斗志昂扬。这是必然的,有四名真人境跟着,天平军上下自然士气高涨。
“他娘的,这回也该我薛威立功立名了!”薛威暗暗想到,黄河之畔一战,让上官倾城名动四方,薛威不甘人后,也想成就威名。只不过,当薛威向队伍后面看去,看到横海的五千兵马后,禁不住冷哼一声,暗道:“区区横海军,也想跟我抢功劳,真是自不量力!”
薛威打定主意,一旦遇到昭义军,一定要带头冲阵,给予对方雷霆一击,迅速锁定胜局,不能给横海军出动抢功的机会。
横海军的领兵将领,正是先前那名掌书记,是个文武全才。
掌书记策马加速,来到薛威身边,一脸亲和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是针锋相对:“听说天平军骁勇善战,曾今力挫黄巢乱军,我横海军上下,对天平军敬佩得很,早就想见识一番。不过我横海军也训练有素,不甘人后,这回若是碰到挡路的昭义军,还望薛帅让开一条小道,让我横海军也有杀敌报国的机会。”
薛威心道想得美,面上冷哼一声:“本帅也听说横海军精锐,早就想见识见识!”
掌书记呵呵笑道:“薛帅会见识到的!”
说完这话,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暗流涌动,官,站在甲士之前。领头的身着节度使二品官袍,自然只能是昭义节度使康承乾!
薛威和掌书记再度大眼瞪小眼,只不过不再火光迸射,而是疑惑不已,搞不懂康承乾要闹哪出。眼看平卢军要打过来了,难道昭义军不该发兵堵截?派些文官来做什么,还是节度使亲至?
“昭义节度使康承乾,会同文武同僚,前来迎接安王!”
在薛威和掌书记不愿相信事实的时候,康承乾响亮谦恭的声音传来。两人闻言,脸色一变,忽然一下齐齐没了精气神,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这个康承乾,真是”薛威愤恨不已的盯着康承乾,满脸怒其不争的神色,“一点骨气都没有!”
“小人,小人啊!见风使舵的小人!”掌书记咬牙切齿,眼看到手的军功没了,他恨得差些捶胸顿足,“一仗都没打,竟然就投降,真是墙头草!康承乾连脸都不要了,竟然亲自到边界迎接,真是让人不齿!”
“看到他就恶心!”
“谁说不是?”
“可恶!”
“可恨呐!”
两个前不久还在争锋相对的人,此刻竟然同仇敌忾。
虽然恼火康承乾,但薛威和掌书记还是得齐齐下马,因为李晔已经迎过去。
“拜见安王殿下!”
“康帅,久仰。”
众人见礼,李晔微笑着扶起康承乾。
彼此相见,互相介绍,寒暄之后,薛威终究是没忍住,哼了一声,斜眼对满脸笑容的康承乾道:“康帅来的还真是早啊,我等完全没有料到。原本以为,进入昭义还有恶仗要打。”
这话充满嘲讽之意,但康承乾笑容不减,看着薛威道:“哪有薛帅早?薛帅不是已经跟随安王殿下,讨伐过魏博叛逆了?”
薛威脸上顿时挂不住,论没有骨气投靠李晔,他的确是最早的那个。
掌书记立即解围,义正言辞道:“为国尽忠,多早都不嫌早!”
康承乾正色点头:“掌书记说得对极。安王讨伐河东叛贼,是大义所在,有朝廷诏令,我等身为唐臣,自当尽心竭力,辅佐安王殿下!”
这话说出来,众人之间的火花总算消散了些。
大家都为自己的没骨气和见风使舵,找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就不觉得难堪了,不管李晔信不信,反正他们自个儿先信了。这时薛威和掌书记再看康承乾,才算觉得顺眼不少。
于是众人不再耽搁,一同赶往潞州城,一路上相谈甚欢。
第三十一章 难不成在给我挖坑?
大雨滂沱,雨幕笼罩四野,淋漓雨声如浪如潮。
吧嗒!
鹿皮靴重重踩进泥地的小水洼里,浑浊的积水四面飞溅,留下一个中空的浅坑,又被迅速覆回的泥水淹没。
官道上,五名皂衣刀客冲破雨帘,埋首急速奔行,脚后跟泥土不停飞溅,他们行色匆匆,不时向后张望。被雨水浸湿的衣衫上,不停渗出丝丝鲜血,合着雨水在身上流淌。
中间的人披蓑衣戴斗笠,是一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他面色苍白的捂着胸口,一直不曾回头,始终咬牙盯着前方,眼中充斥着恨意与急切。
前方是北方,北方是河东,脚下是归程。但是踏上归途,却未必能够归去。因为中年男子是河东使者,出使昭义是为了联合康承乾,共同对付李晔。
如今,李晔在潞州南部边境,被康承乾率领文武官僚迎接,他在潞州北部边境,仓皇奔逃。
豆大的雨珠飞拍在斗笠上,摔得粉身碎骨,劈啪作响,紊乱的节奏很合中年男子的心境。
前方的官道旁出现一座凉亭,在旷远的野外雨幕中悄然静立,寂寥宁静。亭,停也。普通的旅人,碰到亭子,就会停下来歇一歇,喝喝水,吃些干粮,再继续上路。
这五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长亭更短亭,何处是归程?至少此处不是。逃亡的路上,不到归处,便不能停下来。
他们不愿停,有人想让他们停。
亭子里有人。一个人。一个持伞的人。一个持伞的半百老人。
他正单手负于身后,面对官道,望着苍茫大雨。视线中旷野十里,林木冷肃,山峦静伏。他没有看从南面官道上奔来的人,就像他们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但是奔来的人,却不能不看他。
他的修为太高,高到任谁都不能忽视。
负伤奔行的五人,看到这个人的时候,眼中就闪过一抹绝望。
护在四面的四名刀客,暗暗咬牙,其中一人忽然对中年男子道:“将军,还有三十里,就能进入河东沁州地界。那里有人接应将军,您快走吧,不要管我们了!”
他的话音如金戈,说到后来,已经带上修为之力,周围的雨水被悉数震碎。
中年男子脸色一变,眼中掠过一抹极度痛苦之色,但没有拒绝。
四名刀客,已经先后跃起,冲破雨幕,从不同各位,杀向凉亭。
持伞老者终于收回望向旷野的视线,淡淡瞥了众人一眼,旋即就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几只自身难保的蝼蚁,也敢向老夫出手?”
他没用动手,甚至连手指都没有弹一下。
只是身上的修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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