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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仙魔-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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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话说完了,年轻人不禁有些小小的自得,觉得今日自己分外有才情,看来这些年的杂书没白读。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白烟后的徐瘸子,却没什么反应。就连他的表情,也被烟雾遮掩,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唯独那双眸子,隐约可见深沉晦涩。
    如果年轻人没看错,那苍老干涸的双眼里,似乎有痛苦之色?
    徐瘸子在痛苦什么,年轻人并不是很理解,他也没在意,只当自己看错了,“老瘸子,我带回来的这个消息,还不值一碗酒?”
    徐瘸子冷漠道:“自己去倒。”
    年轻人大喜,立即起身,屁颠屁颠的跑进屋。须臾,他就抱了一小坛子酒出来。酒是最便宜的那种酒,不够烈也不够好喝,看着还有些浑浊。
    酒倒出来,年轻人凑上去深深闻了一遍,却是一脸陶醉。
    对他而言,能喝到酒就是美事,没资格挑三拣四。他也不会去倒更好的酒,徐瘸子卖酒为生也不容易,来蹭酒已经无赖了,若是还要喝好酒,未免太没心肝了些。
    年轻人还在陶醉,酒碗已经被徐瘸子一把抄过去,顺手就全都倒进了自己的嘴里,再重重砸下酒碗,令桌面一震。
    他动作犀利而敏捷,竟有一丝行云流水的味道,只是喝一碗酒的功夫,却生出一股战阵杀敌的气势!
    年轻人怔然望着老瘸子,好似看到了沙场之上,甲胄浴血,手提胡酋头颅的猛将。
    “好!再来一碗!”年轻人回过神来,禁不住大声称赞,又给老瘸子倒了一碗酒。
    这就是他喜欢和徐瘸子呆在一起的原因之一,虽然这老头子脾气古怪,吝啬好财,但偶尔不经意间展露出的铁血豪气,却是年轻人最神往的那种精气神。
    徐瘸子却再也没有看酒碗一眼,又开始抽旱烟,“喝一碗就行了,喝多了你给钱?”
    年轻人讪讪。不过他并不在意,赶紧给自己倒了一碗,端在鼻子前嗅了半响,这才仰头一灌,尽数饮下。临了一抹嘴,分外大气道:“痛快!”
    这时,中年男子起身走了过来,他依旧是面带微笑的和煦模样,对徐瘸子道:“老人家,结账。”
    徐瘸子看了那边的桌子一眼,菜已经吃完了,酒不知喝了多少,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去探个明白,“一贯钱。”

第一百一十一章 去太原城(二更)
    一贯钱,这个明显贵得离谱的价钱,落在中年男子耳中,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很快,他就掏出了一贯钱,放在了桌面上。
    徐瘸子顺手就收了钱,揣进兜里,动作比喝酒的时候更迅捷。
    望着消失在眼前的一贯钱,年轻人心头一动,忽然觉得十分不悦。一贯钱,这个小镇上的人,辛苦劳作一年,到头也未必能余这么多钱,但眼前这个书呆子,却眉头都不皱的就拿了出来。
    这已经不是傻,是完全不知道世间疾苦。这种读书人,除了出身,简直一无是处。当然一无是处了,方才他和徐瘸子谈论国家大事,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在他说完那番感慨两代安王的激扬言论后,对方仍旧只顾着自己吃喝。年轻人敢保证,就算是小镇里的普通农人,大字不识一个,听到两代安王的事迹,也不会无动于衷。
    所以年轻人很不爽。
    他乜斜着中年男子,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先生是读书人?”
    中年男子稍有些意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不过他旋即便回答道:“勉强算是。”
    年轻人下颚抬得更高,咄咄逼人:“既然是读书人,自当心怀苍生,胸有天下。不知先生可知太原城之役?又对这场战争如何看待?你认为哪一方会赢?”
    满头银灰色头发的中年男子淡淡一笑,气质依旧随和,但说出来的话,却很笃定:“平卢军会赢。”
    “平卢军会赢?”
    年轻人哈哈大笑,看中年男子眼神,已经不加掩饰的带上了浓烈的鄙夷,“你知道太原城的战况吗,你就敢胡说弱书生,正好是他们宰客的对象。
    只不过对方很上道,所以他也就没有出手。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但是被中年男子当面说出“以势压人,以力压人”,年轻人还是分外不悦。他神色不善,靠近中年男子一步,就要开口说话。
    徐瘸子却示意他不要动,抢先开口:“那么现在,先生是否需要要回多付的钱?”
    年轻人愣了愣,不懂徐瘸子为何这样问。看徐瘸子的样子,要是中年男子回答是,他好像真会商量这件事,这可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但中年男子的回答,却再度出乎年轻人预料,他道:“我若是会要回,方才就不会给。”
    “你敢不给?!”年轻人终于受不了中年男子的摆谱,这厮一直淡然随和的模样,让他觉得不爽到了极点。
    徐瘸子却没理会年轻人,而是继续问中年男子,他的声音愈发低沉:“先生为何要多付这么多钱”
    中年男子道:“若我看得没错,老人家曾是军中老卒,上过战场,杀过不少人。而在河东,战争多在北方边关。”
    对他而言,这并不难看出来,徐瘸子身上的杀伐之气到现在也没散尽。
    他继续道:“老人腿脚不便,应该是受伤后离开了军伍。老人家昔曾为国征战,流血伤残,有大功于国,本应被国家赡养,现今年老体弱,却无法安享晚年,还要操牢这间酒棚没有让英雄荣耀的活着,享天伦之乐,受世人尊敬,是国家的罪过。”
    他略微叹息:“没有老人家血战边关,只怕大唐已是国不成国,这小小的一贯钱又算得了什么。”
    徐瘸子愣在那里。他的双手禁不住颤抖起来,眼眶也变得通红。
    诚如中年男子所言,他曾戍守边关,血战沙场,九死一生,伤痕累累,他一生中最好的岁月,都献给了苦寒边关。
    一朝受伤,断了腿脚,从边关退下来,留给残生的,除了军中发下的微不足道的一点银钱外,就再无其它。
    荣耀?
    没有。
    丰衣足食?更是不存在。
    因为行动不便,军中给的那些银钱,起初几年就已花光。之后的二十年,是饱受艰难困苦的二十年。没有人在乎他的荣耀,没有人记得他的功绩,更无人把他看成是英雄,大家的心思都在追逐自我的利益上。
    这世道就是如此。
    拖着残腿,在这个他曾为之血战的国家里,他艰难求存,受尽险难,缕遭屈辱。最终,生活让他丢掉了那些,曾今看得比生命还重的荣耀。
    二十年了,他变得市侩狡诈,他开一间酒棚,却老是在想着算计酒客,多弄一些酒钱。为此,有时候甚至让身旁的年轻人,做些以势压人的举动。
    他不得不如此。若不如此,再过几年,等到他的老寒腿更加行动不便,他都无法劳作的时候,他就只能饿死。
    国家没有让他安享晚年,他必须自己为自己多存些钱。
    这就是他徐瘸子。
    他市侩,他狡诈,他吝啬好财,他品行不端。但他没害过人性命。
    但是今天,竟然有人告诉他,他是个英雄。竟然还有人记得他是英雄!
    他自己都忘了。在漏风漏雨的屋子里忍受孤苦的时候,就已经忘了。
    可那人竟然还说,国家没有赡养好他们,是国家之罪。
    二十多年来,从未被人如此理解的徐瘸子,双目通红。
    年轻人也怔在那里。他也没想到,在他眼中不堪到极点的中年男子,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中年男子向徐瘸子一礼,留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望着中年男子的背影,在官道上渐行渐远,回过神来的徐瘸子,缓慢的重新坐下,他抽了口烟,动作颤颤巍巍,半响才道:“这位先生,不简单。”
    他眼光毒辣,自是早就怀疑这点,否则也不会有方才这场对话。
    年轻人没那么容易服气,他在桌前坐下来,翘着腿道:“就算他看出来了你曾是边军,那又能说明什么?这厮说他要去太原城,他去太原城做什么,送死?他还说平卢军会赢,可平卢军马上就要崩溃了,谁也救不了,难道他能救?他当他是谁?安王?笑死人了!”
    徐瘸子没说话。只顾着抽烟。
    许久,烟抽完了,而这个时候,中年男子已经走道了小镇正前方。放下烟杆,徐瘸子道:“如果他不给多余的钱,让你跟他动手,只怕吃亏的是你。”
    年轻人当即炸毛:“我吃亏?这怎么可能!他一个文弱书生,连灵气波动都没有,他靠什么赢我?”
    徐瘸子嗤笑一声:“你一个还未成就练气的家伙,要瞒过你的灵气感应,是个术师都能做到。”
    年轻人冷笑:“他是练气术士?放屁!”
    他话音未落,忽然眼神一变。
    他当即站起身。
    连徐瘸子也站起来。
    一队骑兵,约莫二十来人,从官道上奔来,直扑小镇。听到为首将领的呼喝下,小镇的百姓们无不色变,个个都开始往家里跑。
    “是王扒皮!这狗崽子又来征粮了,他上个月才刚来过!”年轻人咬牙切齿。
    这是县城的兵马。
    河东大战持续的时间还不长,各州和太原城的存粮远没到耗尽的时候,但这个时候,却有些官吏,开始打着战争需要的幌子,强征百姓的粮食。
    这些粮食,最终一部分会上交,另一部分会留下来。
    上交了部分粮食,州府和太原就不会怪罪他们,他们主动为大军征粮,还会得到赞扬,毕竟这表明了他们的忠心。而留下来的那部分粮食,就成了他们的私财。
    平时当然不能这么干,但是战争期间,诸事繁杂,秩序混乱,一切为战争服务,很多地方都顾不过来,官吏们就能钻空子,有机可趁。
    这就是发战争财。
    年轻人义愤填膺:“上回王扒皮来,咱们小镇家家户户的余粮,就基本被征完了,这回他们还来,这不是要我们砸锅卖铁?”
    徐瘸子同样气愤,但他无可奈何。面对正规骑兵,他一个从军中退下来二十多年,已经老的不成样子的瘸子,又能做什么?
    他叹息道:“这回只怕要逼死一些人了。听说上回王扒皮来的时候,看上了许麻子家的小娘子,只怕这回”
    这种事,徐瘸子有经验,因为他曾今经历过。
    年轻人血气上涌:“这个畜生!许家小娘子还不到及笄之年!我去跟他们拼了!”
    徐瘸子连忙拉住他:“你拼不过的!”
    年轻人挣脱了徐瘸子,像一头发怒的豹子,已经没有理智可言,“拼不过也得拼!只要能杀了王扒皮,大不了从此遁入山林,去做山贼!”
    乱世山贼格外多,这未尝不是原因之一。
    徐瘸子拉不住年轻人,眼看着对方跑出去,他目中充满绝望。他很清楚,王扒皮有着练气一层的修为,根本不是年轻人能对付的。这一去,年轻人凶多吉少。
    年轻人和徐瘸子一伙,坑过不少过往的客人,他不是一个纯善之人,但在没有子嗣的徐瘸子看来,那个十岁出头就没了双亲,靠自己摸爬滚打,辛苦活下来的年轻人,就跟他半个儿子无异。
    他经常陪着他这个脾气不好的臭老头,让他没那么孤独,这些年来,好几次在他醉酒摔伤,是年轻人把他背回家,在他病了,没钱抓药的时候,也是对方冒着被豺狼虎豹盯上的风险,上山采药来给他治病。
    他俩都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们有自己的悲欢,有他们自己的故事。
    看着年轻人发疯似的冲出去,徐瘸子就像看到战场上,孤独冲向敌方大军的同袍。他们注定了有去无回,而他无能为力。
    昔年,他为了这个国家,跟长城外的蛮夷浴血作战。而今,在这个国家里,他的亲友却要死在蛮横冷血的官军手里。
    徐瘸子满心悲凉,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再也支撑不住站立。
    但他并没有倒下去。
    因为年轻人没有冲到骑兵面前就停了下来。
    徐瘸子愣住。
    年轻人张了大嘴,一脸见鬼的神情。
    县城那二十来名骑兵,此刻正冲到了满头银发的中年男子面前。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安王不会死(三更)
    中年男子没有闪避。
    所有人都认为他会闪避。
    除非他想死。
    但他没有。
    他既没有闪避,也没有死。
    所以除了那二十骑外,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自主愣住。
    那二十骑,并没有放缓速度,他们径直冲向中年男子。他们本该将中年男子撞飞,然后将他踩死。他们不惧这样做。是中年男子自己找死。他们也正好借此立威。免得还有人反抗征粮。
    但是二十骑没能碰到中年男子。
    在距离中年男子还有七步距离的时候,他们就像撞在墙上一样,全部倒飞起来!
    二十骑,在不同的方位上,好似撞到了二十堵墙,纷纷从地上倒飞而起数丈!
    在他们面前,中年男子负手而立。
    这一刻,时间仿若定格。
    下一刻,二十骑从半空轰然砸落在地。
    不是自由坠落,而是仿佛被什么东西砸落。
    在中年男子身周,二十骑如同下锅的饺子,重重撞在地上。
    烟尘四起,地面上多了二十个大坑。
    所有人都被惊动,不由自主向这边看来,而后同时怔住。
    二十骑,人马皆亡。
    从始至终,中年男子都没有任何动作。
    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是他的手笔。
    因为下一刻,中年男子向西边太原城的方向望了一眼。
    这一眼望过去,他好似看到了什么,就此消失在原地。
    化作一道长虹,拔地飞向了西方!
    好半响,小镇的百姓,才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叫,之后他们蜂拥而至,围观那二十个大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浓烈的惊讶与敬畏之色。
    年轻人站在坑边失神良久。
    徐瘸子也赶了过来。
    两人面面相觑,竟然是良久无言。
    “这位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年轻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语气中充满敬畏与后悔。
    “如此修为,当世能有几人?”徐瘸子沉默片刻,忽然道:“先生离开酒棚时,说过一句话,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年轻人大声道,“先生说平卢军会赢因为,安王不会死!”
    徐瘸子看向西方,在夕阳的光辉下,他眼中充满追忆之色,“昔年,我戍守古北口,碰到契丹发兵十万南侵,当时关隘只有八百人。八百人,我们顶着契丹人的进攻,血战三日三夜,坚守到了援军赶至。”
    年轻人满脸神往之色,那是他向往的男儿热血与壮志豪情,但是随即他就意识到什么,问道:“能率军打出如此战绩当时古北口主将是何人?”
    徐瘸子眼中尽是神圣之色,他一字字道:“老安王殿下!”
    年轻人心神巨震,随即释然,用顶礼膜拜的口吻道:“怪不得,原来是老安王殿下!”
    徐瘸子道:“那时候,老安王还很年轻,那是他的成名之战。后来老安王征战南北,治国安民,得到世人称颂。你知道,在古北口边军中,一直流传着一句什么话吗?”
    “什么话?”年轻人兴致勃勃。
    徐瘸子深吸一口气,“安王不死,大唐不亡!”
    年轻人再受震动。但是片刻后,他黯然道:“可是老安王,还是死在了八公山。”
    “不!安王没有死!”徐瘸子忽然激动起来。
    “老瘸子,你”年轻人有些茫然。
    徐瘸子转头盯着他,无比肯定道:“方才先生说了,安王不会死!”
    年轻人愣住。
    平卢军大营。
    刘大正面色难看。
    在他面前,一批批将士,正疾走着,将伤员抬到后营医治。这里面很多人都身受重伤,就算治好也丧失了战力。河东军在持续对大营进行猛攻,而让刘大正愁苦难言的,还是伤员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大军本来不该有这么多的伤亡。以平卢军的战力,只要没被战将蹂躏,就不该有这么多伤员。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将士们的战力在下降。
    刘大正很清楚原因。
    原因只有一个:士气低迷。
    “按照这个趋势,只怕我们坚持不到明日天亮。”刘大正身旁,赵破虏沉声说道,“大军伤亡过了线,士气马上就会崩溃,辕门守不住了!”
    刘大正脸色惨淡,但他无计可施。这种无力感,让他这个大军统帅痛苦万分。
    平卢军的迅速溃败,就是战将数量不足,引发的士气低落。在正面战场上,这是刘大正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
    他问道“上官将军何在?”
    “在守辕门。”赵破虏道,“虽然有地利,但若是李克用再带人冲一阵,只怕上官将军也支撑不了。”
    “把她调回来。上官将军是殿下头号心腹,若是她有什么闪失,你我都没法向殿下交代!”刘大正艰涩的说道,让上官倾城这个头号战力,从战场上撤下来,这说明刘大正已经开始放弃战局,在考虑撤退了。
    赵破虏意识到刘大正的用意,也是满心苦涩。
    这回出征河东,平卢军连战连胜,原本以为可以一鼓作气,攻下太原城,但谁能想到,中间会出现李晔离开的变故,让局面瞬间急转直下?
    众将根本就没有挽救战局的能力。
    事到如今,又有谁有挽救战局的能力,能够保全十万平卢军?
    若是没了这十万平卢军,就不是李晔得不到河东的问题,而是连平卢都要守不住的问题!到时候,无论是河东军进击平卢,还是其它藩镇反咬一口,没有精兵的平卢,都要任人宰割。
    平卢是李晔的根基,平卢没了,在这乱世之中,李晔就没了争雄的资本。现在可不同于黄巢之乱前,各路诸侯都已经成势,再没有李晔慢慢发展的时间了。
    赵破虏能想到这里,刘大正也能想到,所以他们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然而事到如今,已经是死胡同,他们又能如何?
    来到辕门,赵破虏果然就看见,河东军正在向镇守辕门的上官倾城部,发动凶猛进攻。
    找到上官倾城,赵破虏急切道:“上官将军,刘将军有令,让你撤离辕门!”
    站在女墙后的上官倾城道:“撤不了。”
    赵破虏早就知道上官倾城不会轻言撤退,他道:“这是军令!”
    上官倾城看了他一眼,而后向河东军一指,“你看那是什么。”
    赵破虏转头望去,很快眼神一凛。百余步外,竟然是李克用的帅旗!
    “李克用亲自来攻门了,若是我此刻撤走,辕门马上就会告破!”上官倾城冷静道。
    赵破虏沉默半响,“上官将军,你能挡住李克用多久?”
    上官倾城道:“挡不了多久。但至少能让刘将军先撤。”
    话音方落,河东军忽然爆发出一阵高呼,紧接着一座战阵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原来是李克用到了战阵中。这座战阵很快冲上前来,潮水般拍打在院门、营墙上,震得整个军营都似颤了一颤。
    随之而来的,就是河东军将士的猛攻。他们搭建云梯,攀上女墙,前赴后继,蚂蚁一般扑咬过来。还有些河东军将士,则在用撞车撞击辕门。双方阵营中,箭雨不断飞起,落向对方将士,为己方提供掩护。
    “上官将军,你还是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赵破虏急切道。
    上官倾城冷冷扫了他一眼:“这局面你也看到了,我若是这个时候撤,后面的部曲根本来不及换防,就会被李克用冲进大营,到时候就是全军溃败!”
    上官倾城并非迂腐之辈,要是能撤,她也就撤了。但若是要千万条人命来换她一人,作为军中将领,除了贪生怕死之辈,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还真不多。
    赵破虏道:“可将军继续坚守,只会战死在这!”
    上官倾城神色平静:“你们走,我断后就是。败军之际,总要有人为大军牺牲。我现在就在辕门,就在这个位置上,没有选择。”
    赵破虏大急:“上官将军!”
    “赵将军!”上官倾城忽然转过身来,盯着他,红着眼低声咆哮道:“殿下离开之时,下令我们围好太原城,守好大营,等他归来!现在殿下未归,大军已败,军令未达成,本将身为兵家上将,罪在万死!赵将军,你现在就护着刘将军撤,平卢军是殿下心血,也是殿下乱世争雄的基础!大军可以战败,上官倾城可以战死,平卢军不能覆灭!带将士们走,带平卢军回去!”
    言罢,上官倾城猛然转身,一挥手,吩咐亲兵:“带赵将军下去!”
    而她自己,则一把拔出腰间横刀,迎向近前越过女墙的河东军将士!
    赵破虏被架离营墙,他挣扎未果,急得不知所措,拼命朝上官倾城奋战的背影喊道:“上官将军!你执意如此,若是他日殿下问起今日之事,你让我等如何回答?!”
    横刀竖斩,将面前的河东军小将破甲斩杀,听到赵破虏的话,上官倾城奋战的背影稍微一怔。
    那一刻,就连远在二十步之外的赵破虏,都感受到了上官倾城四肢的僵硬。
    然而僵硬终究是一闪而逝,上官倾城又挥刀杀向下一个敌人,她的声音清晰传出:“那便请转告殿下,此生能随殿下南北,上官倾城死而无憾。只是上官倾城无能,没能完成殿下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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