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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仙魔-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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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却没有倒下。
因为他的双腿,已经被极致寒冷的冰雪,凝固在地上。
他成了一具尸雕。
卫天河的脑袋,在半空中飞旋片刻,终于落在地上。
他双目瞪大。
临死之际,卫天河最后一抹意识,是两声痛骂。
去你娘的李冠书!
狗日的你惹了什么妖孽?!
卫天河头颅飞上半空的时候,正是李冠书吐血落回地面的时候。
在这之前,李晔已经离开原地。
穿越前,他有丰富的战斗经验。
到如今,他仍有敏锐的战斗直觉。
他不会错失战机。
所以他出剑。
踏雪无痕,一剑直取正落下的李冠书!
剑气勃发,碎金裂石!
李冠书如一尾鲤鱼,从半空坠落,眼角余光捕捉到卫天河头颅飞天,李晔一剑刺来的情景,他心头一震。
无论如何,李冠书没有想到,卫天河竟然这么不经事,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李晔削掉了脑袋,让他陷入被两面夹击的困境。
“卫天河你这个废物!”
李冠书一声怒骂。
他右手一撑被冰霜覆盖的地面,身如飘叶,骤然后滑数步,敏捷的不可思议。
寒光一闪,卢具剑李冠书眼前,不足三寸的地方刺过,若非李冠书有护体真气在,此时已经被剑气划破双眼。
意识到李晔的杀人之心,李冠书既震且怒,他身为皇朝国公,李唐宗室,虽然身陷囹囵,被宋娇重创,但到底身份非同小可,他不信李晔敢杀他,哪怕他做下了许多恶事,还想将李晔害死。长年以来,因为身份尊贵,被人恭敬的习惯,已经让他生出许多威严,不容被触犯,更不容被一个后辈触犯。
“竖子尔敢?!”大怒的李冠书,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呵斥。
李晔没有回答他。
他一脚踩住地面,转身,举剑,劈斩!
一道气势磅礴的剑气,转瞬到了李冠书面前!
第五十六章 生死
李晔一脚踩住地面,转身,举剑,劈斩,一道气势磅礴的剑气,如银河坠落,似月光皎洁,于漫天飞舞的雪花中,转瞬到了脚步后滑、身形倒掠的李冠书面前!
一声呵斥,却换来更加凌厉的攻势,李冠书气得双手发抖,怒发冲冠。
然而此时却不是发怒的时候,他也没有发怒的机会。更不会有人在意他的怒火。
剑气转瞬即至,锐气逼人,李冠书毫不怀疑,若是让剑气斩在他身上,他不死也要重伤!
“竖子!”李冠书一声怒喝,后脚猛地踩住地面,他用力太大,脚跟直接踩碎清潭冰层,下陷寸余。然后他举起双臂,如双手托月一般,隔空摄住斩下的剑气,手掌内外灵气爆闪,更胜焰火。
寻常时候,以他练气六层的实力,要挡住这道剑气,当然不难。
莫说挡住剑气,他甚至可以直接挥拳,击碎这道剑气。
但眼下不是寻常时候,因为他还在“易水寒”的范围内,而且此时场中已无李冠书的手下,桃树上的紫袍女子,不用再分心他顾,虽然箫声不至于四面合围,但却可以将他作为中心,重点照顾!
抬起双臂的时候,李冠书心里就咯噔一声,气海如冰湖,上面好似覆盖了一层寒冰,让他根本无法随心调动灵气,此刻他聚集到手掌内外的灵气,不足平日一半!
剑气劈斩而下,陷入从李冠书双掌之中,又寸寸下切,眼看就要触及李冠书眉心!
李冠书一声大喝,强行运转《九啸惊蟒诀》心法,顿时一声蟒啸传出,他手掌之中,灵气大盛!
如拍岸海浪,在海石上粉身碎骨,剑气在发出一声响亮气爆之音后,刹那消散,而李冠书心头一闷,一缕鲜血再度溢出嘴角,同时身体被迫再度后滑,背对百尺冰瀑而去!
“李晔你疯了不成?!竟敢以下犯上,弑杀长辈,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你心里还有没有人伦?!”李冠书大义凛然,全然不顾他曾害死李岘的事实,朝李晔大声斥骂。
回应他的,是一道接一道,劈斩而来的剑气!
剑气如流云,层层落冰潭!
李冠书眉心狂跳,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他到底是李晔的长辈,这在他看来,是不容置疑的事实,而他此刻呵斥李晔,就如他平日里,呵斥其他后辈子弟一样,希望对方惭愧,希望对方忌惮,希望对方畏惧!
但偏偏李晔丝毫不为所动,一惯的手段没有收获半分效果,这让李冠书恼羞成怒,于是在此时的李冠书看来,李晔简直冷血无情,毫无人性,不当人子!
李冠书愤怒,但他再愤怒,也只能步步后退,同时拼着承受“易水寒”的威力,双掌连连挥出,打出一道道掌风,迎接流云般落下的剑气!
他每挥出一掌,都感到有一道惊雷落在气海,搅得他气海翻腾,难受至极,内伤加重!
这种憋屈的境遇,让李冠书简直要抓狂。
他大吼:“李晔,你这不肖子”
悠忽间,李晔近至李冠书身前,一剑横斩而来,三尺剑身青芒幽深,直取李冠书面门,让李冠书双目陡然瞪大,剩下的话悉数憋回肚子!
李晔来的太快!
快到不可思议!
犹如一步踏出,横越虚空一般,瞬移到了他面前!
这是《九啸惊蟒诀》修炼到大成,才会有的威力!
李晔怎会这么快?他只是练气四层而已!
这一刻,李冠书觉得他快要疯了!
事实上,不是李晔本身快得有多离谱,而是在“易水寒”的影响下,李冠书的感官与反应,都迟钝了太多,两相对比,才会显得李晔奇快!
“吼!”李冠书发出一声怒吼,双手在身前一握,隔空虚抓,两柄灵气凝聚的丈八长槊,瞬间被他握住槊身中段,一杆挡住卢具剑,一杆用力向李晔刺去!
嘭的一声,卢具剑斩碎一杆丈八长槊,剑气与长槊一同消散。
李晔左手挥出一拳,拳芒数尺长宽,拳前绽紫莲,迎上另一杆丈八长槊。两者相击,传出一声虎啸般的气爆,相击处光华闪耀,如生圆月!
气浪激荡,两人同时后退,双脚在清潭冰层上,各自犁出两道沟壑!
李冠书再吐一大口鲜血,伤势更重!
他恶狠狠的盯了桃树上的宋娇一眼,眸子里充满仇恨,若非对方“易水寒”的压制,李冠书的处境又怎会如此狼狈,被李晔进攻一次,他就吐血一次?
然而无论他如何仇视宋娇,雪花仍旧片片飘落。
李冠书背后,就是百尺冰瀑,他已无路可退。
他不打算再退。
再退必死!
李冠书右脚在冰层上重重一踏,冰层破裂,潭水飙飞,他顺着百尺冰瀑,拔地而起。
李冠书充满仇恨的双目,落在李晔身上,死死盯着他,嘴角的鲜血让他看起来分外狰狞:“一个二十年不能修行的废物,一个才练气四层的蝼蚁,你凭什么能胜我堂堂左卫大将军,修为已达练气六层的皇朝国公?今天,我一定要你死!”
李冠书右手高举过顶,在半空中再度凝聚出一杆丈八长槊,于电光火石之间,纵身向李晔猛地刺下,“什么狗屁安王,给我去死!”
就在这个刹那,百尺冰瀑上,那轮明亮的圆月,被骤然涌起的红云,遮住了面目,二十丈的范围内,红云如霞,遮天蔽日。
在红云中心,有红黑色的巨大漩涡凭空出现,彼处红云激荡,闪电乍现,噼啪作响,气象万千。
一条长达二十丈的红色巨蟒,从漩涡中现身蹿出,啸声凄厉而骇人,以千军过境万马奔腾之势,携灵气狂潮猛地扑下,顺着李冠书刺出的丈八长槊,直取冰瀑前清潭上的李晔!
若说李冠书冲击宋娇时,是他的全力一击,那么此时的李冠书,就是临死反扑,威力更甚!
红光映红了半边天空,也映透了百尺冰瀑。
手持长槊纵身扑杀而下的李冠书,七窍流血,模样狰狞,如同鬼神!
李晔早已拔地而起。
汇聚龙气之力与青莲之力的卢具剑,青芒如匹练。
“不上昆仑不见天,天池一剑杀天仙!”
李晔长发如墨泼洒,衣袂迎风潇洒,一剑向李冠书斩下:“紫气天池剑!”
剑气有千百,悉数如流星。
剑身如月。
这一刻,流星赶月!
两者相遇之前。
漫天的飞雪里,忽然平地起风暴,狂风如龙卷,雪花飘忽不定,凄风怒号!
夜空下的冰天雪地中,红云翻腾,红蟒扑袭,弯月劈斩,流星似蝶,雪花飞溅,风暴席卷。
二十丈的红色巨蟒,本已瞬间到了李晔面前,却在突然之间,速度骤降万千,每进一寸,都显得无比艰难,直至几乎不动!
冰霜,覆盖了蟒头,又顺着蟒鳞,覆盖了蟒身;覆盖了长槊,又顺着李冠书的手臂,覆盖了身躯。
李冠书神色僵硬,双眸因为惊恐,而瞪得比铜铃还大,他浑身的毛发,都跟着身躯颤抖起来,他看到了李晔挥剑斩下,剑气逼人,瞬发瞬至,他肝胆欲裂,偏偏无从应对,他神魂出窍,张嘴欲喊,却偏偏发不出声。
这一刹那,他犹如一根木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泉之路,蔓延到他脚下!
只是一刹那。
弯月落下,流星纵横!
蟒灭!
槊毁!
剑气直至李冠书身前。
噗嗤一声,血溅七步。
李冠书倒飞而出,撞上百尺冰瀑!
冰瀑碎裂,身躯撞上崖壁,砰然作响!
剑气尾随而至!
百尺冰瀑,在剑气下,瞬间碎为齑粉,尽数化为雪花,当空激射,四下飞落!
所谓冰瀑,不复存在。
李冠书瘫软的身躯,泥巴一般颓然滑落。
这一刻,他心如死灰。
就这么败了?
被李晔这个后辈,这个二十年不能修行的后辈,击败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偏僻角落?
谁能想到,就是这个刚刚加冠的年轻人,一日练气,两月之间,修为暴涨,速度快到这种地步?
谁能预料,这个府上没有高手坐镇的,没有人重视的年轻安王,会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得到一个早已名动江湖的高手相助?
最不该发生的,是在这样的情况,自己像是一只没头苍蝇一般,冲了过来,与李晔捉对厮杀,不死不休。
李冠书想抬起头,瞪李晔一眼。
但他做不到,他已浑身无力,且四肢在冰霜中,正变得无比僵硬。
他是左卫大将军,上过沙场,有过血拼,立过功勋;他是皇朝国公,身份尊贵,地位显赫,曾受无数人敬畏;他走在这天下的绝大多数地方,都是达官显贵拥簇!
但战败的落魄场景,好似也没什么不同。
李冠书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死了,他还有那么多荣华富贵,没有来得及享受美妾成群,珍宝盈室,良田千倾这回的牛首山风波,不就是因他侵占旁人田产而起?
他才刚得到那些良田,那些良田,还没为他带来第一批财富
他怎么舍得死!
他突然很后悔,后悔怎么要到这牛首山来,趟这趟浑水。
他更加后悔的,是怎会要侵占方员外的良田,引发这一系列乱事
他想要活着!
只是,他已身不由己。
在瀑布上的溪流中,已经蓄积太久的溪水,至此咆哮而至,当空倾泻,飞流直下!
李冠书落在冰潭上,被瀑布清流撞击,四脚朝地,如死人一般,被卷了出来,他脸贴着清潭冰层,滑出来数步远!
这一路,鲜血铺地,显眼至极。
李晔缓缓飘落,手持长剑,步步走到李冠书身前。
李冠书抬起头,双目无神,犹如死鱼眼,嘴里不停吐着鲜血,身躯无处不在冒着血泡。
李晔举起卢具剑。
李冠书双目陡然一睁,一声低喝:“慢着!”
这一声叫喊,耗尽了他仅剩的力气。
他费力抬起头着李晔,满脸哀求,他遍体鳞伤、长发披散,狼狈不堪的看着李晔,可怜到了极点,他双手撑在冰层上却止不住颤抖,他浑身都在痉挛,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尽是恐惧:“看在我们同是宗室的份上你还是我侄儿我有无数财富,都可以给你,我有许多宾朋,可以助你青云直上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行不行”
“不行。”李晔道。
剑起。
血溅。
人头落!
世间再无邢国公!
李晔归剑入鞘,掠回石岸。
漫天雪花,至此方散。
于是冰潭复为清潭,绿林重焕生机。
山林在瀑布的水汽中,氤氤氲氲。
月光皎洁,清辉似歌。
李冠书的尸首,沉入清潭,又顺流而下,不知飘荡何处,如一节朽木。
唯独被鲜血染红的溪水,证明了那不是朽木,而曾是一具鲜活的身体。
宋娇从桃树上飘然而下。
她落下的时候,正有一瓣桃花落。
落在美人肩头。
第五十七章 撩拨
在宋娇“易水寒”的压制下,李冠书仅是能够调动的灵气力量,就只有练气五层的水平,就更不必说,他每调动一次灵气,都要自伤己身,所以李冠书实力下降了很多。
而李晔经过方才一番实战,现在也弄清了三朵青莲,对自己修为之力的提升,如今的李晔,仗着龙气、青莲、卢具剑之力,再配合《紫气东来》的功法,对战修为比他高一品的修士,已经是全无压力。
如果对手没什么好的法器功法,他甚至可以直接碾压,以他现在练气四层的修为,哪怕是面对一般的练气六层高手,不说能够硬拼,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所以方才将李冠书斩于剑下,实在是半点压力都没有。
宋娇来到李晔身旁,好似初见一般,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个遍。
她那双仿佛随时,都春意荡漾的水亮眸子里,此刻流溢着不加掩饰的惊奇之色,她说话的时候,眼角含着笑意,啧啧赞叹道:“原本你向李冠书动手的时候,我还担心你来着,怕你被他的临死反扑所伤,实话说,李冠书使出‘九啸惊蟒诀’禁术时,我也怔了一下呢,若是你动作再慢些,我可就控制不住那红蟒了。”
“而后李冠书向你讨饶,我也以为你会犹豫,至少会迟疑一下。没曾想数载未见,你竟已有了这等杀伐果断的性子,精湛出众的战技,还有你修炼的功法,那真是厉害得紧袁天罡的传承,真就厉害到这个程度,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
李晔笑了笑:“宋姨的‘易水寒’才是真正厉害。”
他没有直接回答宋娇的问题,等于是变相默认,这没办法,《紫气东来》的功法,这世界好像知道的人很少,他只能让袁天罡来背着个锅。
得了李晔的奉承,宋娇笑面如花,兰花指隔空点了他一下,妖媚道:“小色鬼的嘴可真甜。”
李晔暗暗汗颜,心说我什么时候就坐实了小色鬼的身份了,不过面对宋娇这样的尤物,他也懒得去争辩这些,索性调侃道:“若是嘴不甜,还怎么做色鬼?”
宋娇先是一怔,大抵是没想到,李晔会突然一本正经跟他插科打诨,随即咯咯笑道:“原来还是一只胆大的小色鬼,都敢跟宋姨耍嘴皮子了。”
宋娇如此妖媚,李晔舔了舔嘴唇。
他修行已经这么久,穿越后还没怕过谁,若是以前那个李岘之子,肯定对宋娇颇为敬畏,但李晔可没有敬畏之心,他嘿然笑道:“宋姨说我跟你耍嘴皮子,那岂不是宋姨也在跟我耍嘴皮子?真说起来,好像我并不亏啊!”
李晔舔嘴唇的模样,落在宋娇眼里,她哪里还能不明白这话的双关含义,顿时霞飞双颊,恼羞成怒,却又不愿承认老江湖的她,被李晔这个“愣头青”给撩拨了,平白失了面子。
于是,宋娇迈动两条弹性十足的大长腿,扭着不堪一握的小蛮腰,风韵十足的走到李晔面前,一张比牡丹花还要娇艳欲滴的脸,凑到李晔鼻子前,隔着不到两寸的距离,双目充满“杀气”看着李晔,笑里藏刀:“花前月下,小色鬼莫不是色迷心窍了?要不要宋姨教教你,怎么才能把嘴皮子耍得好?”
宋娇“咄咄逼人”,李晔稳如泰山,他心说我可是万花丛中过,花叶沾满身的情场浪荡子,你跟我说这些,还这般做派,简直是对我男人身份的无视,当下二话不说,脑袋往前一凑,朝着那两瓣水蜜桃般的红唇,一下子就咬过去。
宋娇不愧是大高手,反应快得出奇,间不容发之际,她施展身法迅速飘退数步,这才没有被李晔得逞。
不过如此一来,美人是真的受了惊吓,气势上完全落了下风,败得彻彻底底,她睁大了晶莹剔透的眸子,不可思议的瞪着李晔,美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晔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她怒道:“你这登徒子,轻浮!”
得胜的李晔抬起下颚,洋洋自得,心说你修为是比我高,但也仅此而已,想撩我,你怕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栽的,见宋娇瞪着自己,李晔挤眉弄眼,用“破罐子破摔”的语气道:“色鬼轻浮怎么能叫轻浮?”
也亏得是两人方才并肩作战一场,算得上是“一起扛过枪”,关系已经拉近不少,再加上宋娇撩拨李晔在先,也不好真的生气,这才平白让李晔有了这个“逞能”的机会,她心头虽然暗恨,却偏偏无计可施,自视甚高的美人,总不能威胁李晔,我要向你老子告发你吧?
美人心头纳罕:“这小鬼小时候唯唯诺诺,性子疲软得很,现在怎么这么强势了安王没跟我提过这茬啊,难不成,这又是袁天罡的传承在作怪?也不对,没听说袁天罡那厮是个风流浪子啊,他的传承怎么会让人变成这番模样”
花前月下,美人很尴尬。就在宋娇苦思怎么找回场子的时候,山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一阵地动山摇,伴随着隆隆雷声,好似有千斤巨石,正从山头滚下。
闻听这般动静,宋娇面色微变,再无跟李晔斗法的心思,凝神向彼处看去。
李晔若有所思的问宋娇:“南宫第一三剑破观后,有人迎上半空与其对战,那人是何等身份,宋姨可知?”
宋娇愤愤瞪了李晔一眼,还在为刚才的事不平,不过也仅此而已:“先前跟你提过,牛首关蓄养那池青莲,是终南山出的主意,关系到道门扶立某位枭雄——也就是黄巢,祸乱大唐根基的大局,这么大的事,终南山不会不派人来看护,你先前看到的那人,便是终南山门人,如若不然,南宫第一即便是‘步月三剑’斩完,以他的修为,也不可能被纠缠这么久,仍是没有取胜。”
“打的确实够久。”李晔点头道。
宋娇冷哼一声:“牛首山道观里,还有一位不出世的老人坐镇,修为比许清丰更高,应该是这两人联手,才挡住了南宫第一。”
“听宋姨的意思,这个南宫第一,很是厉害?”李晔又问,他虽然生在长安长在长安,但对钦天监知之甚少,那地方其实非常神秘,再者以他之前的情况,也无法接触到这样的高手,南宫第一的名字也只是有所耳闻而已。
“南宫第一。”宋娇看了李晔一眼,“你听这个名字,就该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高手,如果没有卓绝的修为,凭什么敢取名叫第一?”
说到这,不等李晔答话,她又撇撇嘴,不无讽刺道:“当然,这名字是他自己取的,说到底,也就是个自恋成癖的家伙。”
李晔神色怪异,宋娇的话,明显前后矛盾,不过他也不难理解缘由,宋娇是现存的白鹿洞弟子中,最为出众的一个,她有这样的修为,还有那样的名声,当然不会甘居人下,难免对自傲到给自己取名叫第一的南宫第一,有些微词。
李晔于是附和宋娇道:“照宋姨这么说,这南宫第一,干脆给自己取名叫南宫天下第一算了,想做天下第一嘛,为何不痛快些?”
他这话当然满是嘲讽之意,但在宋娇听来,就觉得分外悦耳,美人当即露出笑容,看李晔的眼神,颇有欣赏之色:“南宫天下第一,他要敢真这么取名,我倒是服他了,哈哈你这嘴可真是”
宋娇知道李晔是在附和她,说这话也是让他开心,她刚想说你这嘴可真是甜,但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想到方才两人斗法的“不愉快”经历,条件反射般闭了嘴,又没好气的瞪了李晔一眼,改了下文:“毒得很!”
李晔哈哈大笑。
虽然在他看来,宋娇这话仍然有机可趁,但耍嘴皮子这种事,偶尔为之可以增添意趣,一个劲儿的纠缠就显得低俗且面目可憎了,所以没有多言。
他笑了两声,陡然止住,脸色微变:“坏了!我在这耽误这么久,也不知上官倾城和吴悠怎么样了!”
上官倾城的情况很不好。
在南宫第一三剑破观造成的大地震中,为躲避漫天横飞的剑气与山石瓦砾,她和李晔被迫分离,好不容易挨过那场劫难,修为刚入练气的上官倾城,实力低微,又没有李晔那样的好运气,已是受了不轻的伤。
在玄武负碑的石像后,简单把伤口做了处理,上官倾城没有停留,她心里记挂着李晔的安危,便依照之前依稀的记忆,往李晔消失的地方追寻。
彼时道观已经大乱,墙体坍圮,屋毁路断,间或有山石滚落,而且到处都是受伤的三清观弟子,上官倾城虽然全力施展身份,仍是走得不快。
跑了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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