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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仙魔-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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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然的少司命,隐约间回忆起,昨夜似乎有激烈的云雨!这让她又惊又羞,赶紧把眼睛闭上,钻到李晔胳膊肘下,继续装睡。

第三章 无人打扰
    繁星低垂,草原的高坡上,有美人在夜色下翩翩起舞。
    曼妙的身姿舒展有致,时而撩裙望月,时而飞群旋腿,充满青春活力又富有神秘气息。看得久了,便会沉浸其中,忍不住叫上一声好。
    伴舞的是马头琴,声音圆润,低回婉转,音量虽然不大,但在空旷的原野上,还是倍显动听。
    跳舞的是月里朵,弹琴的是耶律阿保机。
    草原上的牧民在丰衣足食的时候,总会弹琴起舞享受生活,感谢神的恩赐。耶律阿保机虽然是草原上的王,但也是个牧民,普通人享受的东西,他同样享受,并且乐此不疲。
    这倒不是耶律阿保机有多么亲民,在草原上就没有这个概念。部落酋长也就是牛羊多一些,战马彪悍一些,能够指使的战士多一些。在此之外,物资的匮乏,让他们根本无法体会什么是纸醉金迷。
    简朴,往往也意味着纯粹。
    一曲罢了,耶律阿保机放下马头琴,张开双臂动作夸张,高声赞扬了月里朵的舞姿。言语之露骨直接,让脸蛋红扑扑的月里朵更加羞涩,却只是瞪了他一眼,就趴在了他的怀里。
    抱着美人的耶律阿保机声音嘹亮道:“知道吗月里朵,听说唐朝长安有两百万人,那里什么都有,很多物件比天生的星辰和月亮都要神器。
    “他们的乐器多的人一辈子学不完,他们的歌舞丰富的人一辈子跳不完,他们的衣衫美丽多姿的人一辈子穿不完,他们的酒和菜肴品类多到人一辈子吃不完
    “月里朵,等我们马踏中原,攻下长安,我一定要把平康坊最好的青楼送给你,让你在穿多彩的衣裳,跳最好看的舞蹈!”
    月里朵认真想了想,大大的眼睛充满疑惑,“可是,我听说青楼好像是妓院,我要在妓院里跳舞吗?”
    耶律阿保机怔了怔,“青楼就是妓院?”
    月里朵点点头,“好像就是这样的。”
    耶律阿保机摸着下巴沉吟片刻,“这样的话,我就包下整栋青楼,这样就没人来跟我抢你了,你跳的舞也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月里朵眼睛里泛着星星,幸福道:“我的王,你真是太疼爱月里朵了!”
    耶律阿保机得意的哈哈大笑,非常高兴畅快。
    以地为床以天为被,这是草原男女最合适的苟且之所,耶律阿保机和月里朵也不能例外。高坡上很快就响起了低回婉转的声音,只不过这回不再是马头琴,而是女子的吟叫。
    等到战斗结束,大汉淋漓的两人,相拥着说了一会儿让人汗颜的情话,就穿上衣衫骑上马。在皓月清辉的照耀下,纵马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飞奔而过,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耶律阿保机将月里朵抱下马,正要直接将他抱进帐篷,却看到帐篷前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就叹息一声,无奈道:“为什么每当我享受生活的美好时,都要看到你这张阴森可怖的脸?”
    白发神教修士桀桀低笑道:“那是因为王享受生活的时间太多了。”
    耶律阿保机被当面嘲讽,不仅没有发怒,反而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正儿化,但学习毕竟是学习,有个过程,想要入木三分,并不是那么容易。
    而人家大唐本来就有这些东西,国内平定后,转眼就能百废俱兴。
    国力的对比再明显不过。
    神使却半点也不惊慌,平静的说道:“沙陀、党项两部,实力确实差了些,不过我已经派遣大修士过去支援,李晔若是冒然进攻,只会踏进我们布置的陷阱。”
    耶律阿保机不屑道:“大唐大修士数百,若是倾巢而出,就算你们布置的陷阱再厉害,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会刹那间烟消云散!”
    神使桀桀笑出声:“李晔若是敢将大修士全部派出去,那才是真的正中我们下怀了。”
    耶律阿保机皱皱眉,“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神使不慌不忙道:“李晔虽然平定了大唐国内,但过程太多迅捷,很多诸侯的势力都没有连根拔除。所以大唐如今的统一,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统一罢了。
    “只要我们略施手段,就不愁大唐国内不再起烽烟。李晔能让大修士倾巢而出,我们也能。届时,只要拖住他们一段时间,大唐国内就会混乱起来!”
    耶律阿保机自然明白这番话的深意。
    大唐境内跟李晔相争的诸侯,除却李克用、高骈身死外,朱温、王建都还健在。朱温听说是退居乡野,过起了隐士般的生活,王建则是成了一个闲散王爷,在安享富贵。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诸侯,现在仍然是节度使。李晔为了安抚他们,还都给他们加官进爵了,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毕竟名分在那里。
    譬如说楚地、岭南、吴越之地的几个藩王。
    这些地方,距离长安都比较远,而且有山川之险。如果真的能够让这些人举事,配合南诏和他们派出去的帮手,只要策略布置得当,绝对可以起到瞬间糜烂大唐江山的效果。
    听说大唐的儒门,向来势力庞大。
    之前扶持高骈的扬州儒门,虽然没有成事,但也在最后关头成功撤出扬州,没有遭到多大清洗。现在有这个机会让他们重新谋划天下大争,想必他们会非常乐意。
    见耶律阿保机若有所思,神使笑容得意了些:“现在需要你派人,去给他们这个机会。唐人都说,凡天下大争之时,凡有血气者,皆有争心。这些人还没成事,就被李晔扼杀了功业,想来心中定然是不服气的。
    “只要盟约签订的条件优厚些,不愁他们不出头。”
    耶律阿保机沉吟良久,最终还是点头道:“为了灭唐,也只有这个方法了,尽力一试吧。”
    秋天是收获的击节,这是每个人都懂的道理,尤其是农夫。
    但对朱温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正经收获自己种下的粮食,所以喜悦就格外浓厚些。
    年少的时候,虽然也放过牛,种过田,但都是应付差事,本质上看不起农活,也没想过靠这些东西养活自己。
    而且自打寄居在别人家,收获的粮食也不是自己的,就更是没什么收获的感觉可言。
    然而这回不同。
    去年回到乡下,朱温就置办了千亩良田,给自家建了一个庄园,收了一些佃户,自己既当地主,也当农夫。
    每日里没什么事做,净下地耕作了。照料土地成了他最主要的差事,虽说有大修为在身,但到了地里,他也没动用过修为之力,就凭着单纯的力气干活,跟普通庄户没什么两样。
    庄园里的庄户,也都不知道他们的庄主,其实是个受限于昆仑规则不能飞升的神仙。平日里跟庄主在田地里唠嗑吹牛的时候,对方也跟他们一样口无遮拦,除了为人很是豪爽,也没甚么别的特别之处。
    几个能吹牛的,每回休息的时候凑到庄主身边,还能被赏一葫芦酒喝。那可是好酒,庄户人家一年也喝不到两回,所以大家伙儿对自家庄主都非常满意。
    当然,庄主的妻子自然是极美的,美得达到了朴实庄户们的想象极限;庄主的闺女也极是可爱,可爱到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逗弄一下。
    有时候见对方言谈举止一板一眼的,就故意惹小闺女生气,每当这个时候,被气得哑然失笑的,往往都是这些大字不识几个庄户们。
    小闺女一番正儿八经的之乎者也下来,谁能顶得住?都不能理解人家的意思,当然只能在心里敬仰一番,回头看到自家流鼻涕的小子,少不得踹上几脚出出气。
    今天跟往常一样,夕阳西下时,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牧人驱犊返,猎马带禽归,布衣麻衫上沾了许多泥土的朱温,扛着锄头悠闲的往家里走。
    却不料,在大道上看到一个极为熟悉的人,这让他稍微怔了怔,旋即就笑着迎上去。
    还未碰面,朱温就接下腰间的酒葫芦,顺手抛了过去,笑道:“自家酿的酒,虽然不及长安的酒好,喝起来倒也有两分滋味。”
    来人接过酒葫芦,也没多说什么,拔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口,一抹嘴笑道:“果然是好酒,有些泥土的味道。”
    朱温哈哈大笑,走到来人身前,接过酒水所剩不多的葫芦,自己牛饮了一口,一抹嘴道:“乡下人酿的酒,自然有泥土味儿,安王要是喝不习惯,那也是情理之中。”
    李晔摇头道:“泥土味是一种和诱人的味道,清新自然,没有杂七杂八的东西,殊为难得。”
    两人并肩一同向庄园走去。
    李晔双手笼袖,四下看了看,笑容温和:“原以为你退隐,也就是享享人间清福,却没料到你还真的自己扛锄头下地。这里的庄稼收割的横平竖直,像是拿尺子量过一样,想必都是出自你手。”
    朱温笑得很得意:“男子汉大丈夫,若不能亲自下地,要靠盘剥庄户果腹,算哪门子英雄?”
    李晔竖起大拇指,“朱兄豪气不减当年。”
    朱温摆摆手,“哪还有什么豪气,都是做给我那儿子和闺女看的。咱们做父亲的,总不能让儿女认为自己懒惰吧?哦,不好意思,你好像还没做父亲?”
    李晔哑然失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按道理说,他早就该有子嗣了。不过因为郡主还在仙域,暂时无法下到凡间来,李晔就没想过这事。
    毕竟,在李晔的内心里,郡主肯定是要做正妻的,日后继承他功业的,也只会是他跟郡主的孩子,那当然是作为嫡长子出生才好。
    两人一路扯着闲篇,就来到了庄园。
    还没进门,里面就炮弹一样,冲出一个小丫头,一下子撞进朱温怀里,引得朱温开怀大笑。李晔顺手帮朱温拿过锄头,让对方可以更好抱起自己的闺女。
    那是一个小脸粉嘟嘟的可爱丫头,一双乌黑的眸子又大又亮。被朱温拿胡渣刮着脸,一面用粉嫩的小手推开朱温,一面咯咯笑个不停,无论是看着还是听着,都让人倍觉舒坦。
    “小丫,跟你说过多少回了,父亲刚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土,别凑到他身上去,让父亲去先去换了衣裳”
    一个妆容清雅的妇人从影壁后转出来,习惯性的埋怨不守规矩的小丫头两句,抬头看到李晔这个陌生人,不由得怔了怔。
    见李晔气度不凡,衣袍料子也极为讲究,知道来的必然是贵人,就连忙蹲身见礼。
    “嫂夫人多礼了。”李晔笑着还礼。
    妇人并没有跟李晔多说什么,只是歉意一笑,就把亲近父亲的小丫头抱走,一面走还一面教训,说日后看到父亲身边有贵客,一定不能这么没个样子,否则旁人都知道朱家小娘子没礼仪了。
    小丫头扬着头天真的问,什么是贵客呀,妇人就说但凡是父亲带回来的客人,那都是贵客,都是不能唐突的。小丫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了一声,就跟着妇人转进垂花门不见了踪影。
    李晔对这一幕非常羡慕。
    其实有时候人是很矛盾的生物。
    就拿李晔来说,他追求的一直是逍遥大道,遨游天地自有自在,不受约束也没有什么压迫力,穿越前如此,穿越后还是这样。
    但当李晔看到这样的人间温情,看到这样可爱的小丫头,就会想自己也有一个,傻傻的又聪明的、天真的又懂事的小姑娘。
    对任何一个有爱心的成熟男人来说,这都具有致命的杀伤力。
    但是一想到要自己抚养孩子,那又是个巨大的工程,十几年如一日,那是什么样的桎梏跟考验啊。不天天陪着吧,就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自己就会责怪自己,天天陪着吧,那还做不做功业了?
    而且一旦小丫头长大,就注定会有各种操不完的心,临了嫁了人,父亲当然是最伤心的,因为在父亲看来,天下年轻男人全都是猪,全他娘的想祸祸自己的水灵白菜,没一个人真正配得上自己闺女。
    所以为什么是丈母娘看女婿越来越顺眼,就是因为没有岳丈看女婿会有多顺眼。
    朱温见李晔有些失神,就笑着说道:“怎么,难道安王也喜欢闺女?”
    李晔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相比较皮孩子,我还是更喜欢闺女。闺女多可爱啊,哪怕不是贴心小棉袄,粉嘟嘟的娇憨模样,看着也能让人开心。皮孩子就很烦了,狗崽子一样,只想有多远踢多远。”
    朱温怔了怔,一时间没理解“皮孩子”“小棉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到底是聪明人,转眼也能理解个大概意思,遂大笑不止,抚掌而赞道:“想不到李兄跟我还是同道中人!”
    晚饭算不上丰盛,但大鱼大肉绝对管够,酒也可以喝的尽兴。
    李晔跟朱温吃了两个时辰,鸡骨头和羊骨头快堆成山了,酒坛子也摆了一地,这才算是勉强满意。
    吃完饭,李晔也没多打扰,跟朱温喝了茶,就离开了庄园。
    张氏带着丫鬟进来收拾的时候,忧心忡忡的对朱温道:“夫君,安王为何会无缘无故来咱们家?该不是对夫君你还有什么恶毒心思吧?”
    朱温饮了口茶,笑道:“安王要是真有恶毒心思,就不会跟我喝酒吃饭了。
    “有些事没跟你说,前两日,契丹来了人,想要扶持我举兵,还说什么已经联络了大唐好几路英雄,到时候他们从外部进攻,我们在内部争雄,一定可以倾覆大唐皇朝
    “真是痴人说梦!他们把老夫当成什么人了?道门好歹是咱们自家势力,老夫跟他们联手尚可。但契丹不过一群野人,也想荼毒大唐江山?狗学人叫,让人恶心!”
    张氏脸色白了白,“夫君拒绝他们了?”
    朱温拉过妻子的冰冷的手,放在掌心道:“老夫就算要东山再起,也不会跟野人为伍,那样就算成了事,百年之后也无颜面见祖宗。放心吧,安王今天来跟老夫喝酒,其实就是来宽老夫心的。
    “契丹修士进入中原,哪能瞒过青衣衙门?他们能活着回去,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老夫跟安王虽然曾经为敌,但咱俩都知道,彼此都有身为唐人的尊严。
    “所以安王此行,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意思很明确,只要老夫不跟野人串通,老夫想过什么日子,他就能保证绝对没有人敢打扰!”

第四章 安稳的与不安稳的
    湖南节度使、同平章事马殷,这些日子过得非常煎熬。
    去年,他跟天下节度使们去了一趟长安,虽然收获了很多职衔,在皇朝的地位得到很大提高,朝廷赏赐的财帛也不少,但返回楚地后,手中主宰千里楚地、千万生民的生杀予夺大权,就被朝廷派遣下来的官将一点点分走。
    时至今日,马殷手中的权力已经不多。虽然依然是长沙的王者,也保留着对楚地军队名义上的统率权,但实际上,他的军政命令已经出不了长沙城。
    从千里之地的王者,变成长沙一城的主官,从拥有不受约束的权力,到凡事要听朝廷号令的职权,马殷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剔掉牙齿和爪子的老虎,沦落到四不像的境地。
    自己浑身不自在不说,也再没有任何威严可言,连杀个幕僚都会有很大的麻烦。
    虽说刺史府的官员,依然对他礼敬有加,但是他族中子弟出仕,他想安排个官职,都只能在长沙城这一亩三分地。无论是下面的县邑还是别的州,他想都不能想。
    长沙城外,再没有人知道马殷是何方人也,但凡有点品阶的官员,都能在他面前大谈律法职权。
    就算早就料到会有今日,但人情冷暖的残酷,还是超出了马殷的预计。他渐渐意识到,曾经是楚地之王的自己,根本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
    大丈夫不能醒掌天下权,实在是枉活一世。
    他的旧部已经分成两派,一派投靠了朝廷,被朝廷调去别的地方任职,已经成了所谓的朝廷官员,跟他再没半点儿关系;
    一派是没有被朝廷看中的,或是不甘心离开楚地这个根基之地的,除了少数人还有职权,大部分都赋闲在家。
    前一派自然毋庸多言,跟马殷已经没什么联系,也没了什么来往,后一派则三五成群,隔三差五来他府上。
    他们向他抱怨自己处境的艰难,表示对朝廷夺他权柄的不忿,咒骂朝廷官员的霸道和目中无人,示意只要他振臂一呼,他们就各召部曲仆从,跟随楚王举事!
    起初,马殷还常常回忆起在长安的遭遇,对安王的实力深为忌惮,所以多半都是安抚、劝说自己的旧部。
    正因为他的安抚和劝说,他的旧部才没有闹事,没有跟朝廷官员起冲突。
    如果他不在长沙,只看他那些旧部愤恨不甘的模样,只怕楚地早就出了不知多少乱事,很可能已经有叛乱。
    随着时间流逝,旧部不断表达忠心,夸赞他的威望,传递无数人遭受朝廷官员“欺压”的怨气,马殷渐渐觉得,可能他当初的选择,的确是有些胆小了。
    他渐渐认为,他在楚地的影响力,对楚地的控制力,其实还是很巨大的。
    如果他愿意,仍然可以是可以让天下震颤的楚地之王。
    特别是喝酒之后,马殷觉得自己现在活得太过窝囊,当初的选择的确是错了。
    但多半时候,马殷还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的确没法抗衡安王的力量。若是冒然行事,只怕项上人头随时都会被安王摘走。
    哪怕他不甘,不忿,后悔,现在也无可奈何。
    所以他痛苦、煎熬。
    直到一支打着商队幌子的队伍,给他递来拜帖。
    马殷知道,自己的转机或许来了。
    来拜会他的人,其实不是一个势力,而是来自天南地北两个皆然不同的方向。
    为首的马脸中年男子,是契丹耶律阿保机派来的使者,也是契丹神教的大修士;站在他旁边那个一脸弥勒佛笑容的肥胖男子,则是南诏王的使臣。
    马殷原以为是商队来给自己进献宝物,看在他们敲门砖足够份量的面子上,马殷在设厅接见了他们。
    马殷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满意的进献了,这回送礼的虽然是商贾,他也饶有兴致的亲自会见。
    当对方亮出身份后,马殷就将把他们请到了书房,关起房门秘密招待。
    “契丹跟楚地相距数千里,南诏也不跟楚地相邻,二位来跟本王说什么联合举事,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吧。”马殷维持着自己的威仪,淡淡说道。
    “本王”二字并非随便说说,他在交出楚地权力后,朝廷就封了他为长沙郡王。
    马殷对这个郡王爵位并不满意,他本来是想得个“楚王”封爵的。但彼时他被李晔的实力吓破了胆,朝廷肯给一个郡王封爵,他当初可是感恩戴德了一番,没敢挑刺。
    这个也成为马殷旧部攻讦朝廷的一个口实,在他的“忠实”旧部那里,但凡是私下场合没有外人,一直都约定成俗的称呼他为楚王。
    契丹使者耶律斜涅赤饮了口茶,微微皱眉,好似是不习惯这种味道,不无嫌弃的放下茶碗,却还是笑着对马殷道:“郡王此言差矣。正因为契丹跟楚地一南一北,才好相互声援,最大限度牵扯唐朝兵力。郡王久经沙场,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南诏使者舜化贞一边点头一边附和道:“正是如此。我南诏也是因为不跟楚地相邻,这才能跟郡王联合。若是彼此辖境都连着,那只怕郡王也不会允许我们的兵马入境,而且距离郡王的辖地近了,只怕还会让郡王不开心。”
    马殷沉默不语。
    耶律斜涅赤和舜化贞说的道理,他自然明白。
    这些人毕竟是异族,马殷对他们不可能没有防备心,是断然不会让他们的兵马,进入自己的控制范围的。
    要是对方突然调转兵锋攻击自己,那自己就会万劫不复,而且这种事并非不可能。
    现在彼此的辖地都有些距离,一起起兵,既可以相互声援,又能分散、牵制朝廷兵马,再是合适不过。
    当然,这样一来,大家的兵力无法联合,也不是没有缺陷。不能拧成一股绳,就不具备跟朝廷决战的能力。
    马殷装作没有心动的样子,徐徐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我等无亲无故,就凭阁下三寸之舌,就像煽动本王背叛朝廷,未免太儿戏了些。”
    耶律斜涅赤嘿嘿笑道:“我等既然带着商队过来,郡王想要的东西,商队自然能够提供。可以置换钱粮、招兵买马的奇珍异宝,郡王想要多少,我们就能给多少。”
    马殷瞳孔一缩:“本王想要多少,你们就能给多少?”
    耶律斜涅赤笑容愈发浓郁:“当然。我们跟郡王结盟,是带着诚意来的,能够帮到我们的朋友,契丹一定会竭尽全力。郡王如果愿意跟契丹结盟,想必也会有诚意。”
    马殷点点头。
    契丹、南诏会给他很多财帛,甚至数量他都能自己拟定,但必然不能离谱,否则就是敲诈了,那也就没了诚意。
    然而马殷并未松口,若有所思道:“两位既然敢来跟本王结盟,想必也知道朝廷的力量,那么两位就该明白,眼下想在大唐境内举事,光有钱粮是不够的。”
    舜化贞接过话头:“这是自然。郡王身边大修士只怕不多,我们也愿意派人前来增强郡王的力量。”
    马殷立即问道:“阁下能给多少?”
    舜化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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