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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仙魔-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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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重任必然还是非将军莫属!”
    上官倾城见没有让她出战的军令,就没了话语,继续默默看着北方。她一动不如的身姿,似一座雕像,已经跟边城融为一体。

第二十一章 唯一出路
    营州失陷之后,幽州卢龙节度使辖境最北之地为檀州,檀州最北之地为长城边塞,古北口扼守于此,乃昔日北口守捉屯兵之地。
    契丹在卢龙东北攻占营州后,兵犯平州,与卢龙军在渝关爆发激战,双方投入巨量兵力,已经鏖战数日。在这种情况下,古北口要塞能否守住,显得格外重要。
    一旦古北口被攻陷,卢龙防线失去长城作为依托,檀州势必难守,战事将直接蔓延到幽州境内,乃至契丹兵临幽州城。
    跟营州这种没几千户百姓的纯粹军事边地不同,幽州历来是北境心,自春秋战国以来,有不少百姓世居于此,辖有十余县,乃真正的北方雄镇。
    “听说东面的平州、蓟州,西面的妫州、云州,现在都打得不可开交,咱们檀州夹在间,理应受到更大压力才是,为何这关口之外,迟迟不见有契丹军队出现?”
    古北口关隘,刚刚换值来的二狗子,又是嬉皮笑脸又是担心地问身旁的都头。
    “你懂什么!”
    都头牛蛋冷哼一声,“咱们北口守捉关外,也不知埋葬了多少草原蛮子的尸体,他们轻易焉敢来犯?实话告诉你,跟草原蛮子交战,咱们还从来没败过!最不济,那也是打成平手。
    “这些年来,咱们卢龙军都是独自戍边,从来不需要朝廷支援,朝廷也不会给支援。现在你更加不必慌,草原蛮子这回的攻势虽然不小,但听说朝廷大军,都已经进入幽州地界了,不日即会到来。到时候,你小子等着割人头报战功吧。”
    都头教育新兵的场面,大抵不会有太大不同,无非是吹嘘夸大部曲的战斗历史和功绩,引起新兵的顶礼膜拜,并从此恪守军规奋发向。
    说不定,新兵还会连带着敬畏老卒,任劳任怨地甘受驱使。
    若是换作往常,这样的场景最终会以新兵敬仰的目光、昂扬的斗志,老卒鼻孔朝天的模样作为结束,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俩的对话还未完结,旁边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
    “北口守捉的战事不会这么简单。攻伐营、平二州的,是契丹北院夷离堇耶律敌烈,攻伐蓟州的,是南院夷离堇耶律欲隐,攻伐妫州的,是北府宰相萧痕笃。
    “这些人都是契丹权势最重的军大将,每一个都是战功赫赫,放在草原都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这自然不用多言。但契丹国,最精锐骁勇的,却是耶律阿保机的嫡系精骑——腹心部与司近部。
    “腹心部在云州境外落雁口,被狼牙军重创,精锐折损过半,且不去说它,但司近部却是至今没有露面,这难道不怪?”
    听到这等长篇大论,都头牛蛋只觉得头大如斗。
    作为檀州本地人氏,又是北口守捉老卒,他在这里戍边已经十多年,军职虽然不高,但都是疆场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是真正的血性豪烈之辈。
    但要说起战场大势,战略战术,他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却是想不到太多。
    这番话若是从都指挥使嘴说出来,牛蛋虽然也听不明白,但是会
    觉得很厉害;但如果说这番话的,是一个青袍加身的白面书生,那是另一码事了。
    牛蛋面带讥讽看向那人,轻蔑道:“你们这群迂腐儒生,除了知道不负责任地信口雌黄,自认为意气风发地指点江山,还能有什么本事?要不你取摘几颗契丹斥候的脑袋回来,问问他们契丹有什么部属?
    “要是没这个实力,不要在这扮什么高人风范。老牛不吃这一套!当年原大战,高骈在安王手下连三个月都没撑过,便兵败身死,是身边有太多你们这样的,只长了一张大嘴巴的儒生!”
    儒生不到而立之年,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却不料遭此羞辱,顿时羞急得面红耳赤,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过他并未反唇相讥,甚至没有辩解,只是在老卒新兵共同的鄙薄目光,低着头咬着牙默默走开了。
    儒生并不是单独来的古北口,同行者有三十多人。他们来此的目的,当然是支援关城守军,抵挡契丹入侵,以求为国家立得功勋。
    只是他们并不受待见。
    寻常而言,普通人都会敬仰读书人,军士卒也不例外,但如果是沙场老卒,面对的又是喜欢高谈阔论的士子,那会发自内心的抵触与不屑。
    因为他们知道,这些人在大战到来时毫无作用。因为对战争的不了解,他们那些没有支撑的热血,与没有现实根脚的迂腐道理,还可能会危害军队,甚至葬送将士。
    “你小子以后离这群人远点儿!”
    牛蛋在儒生离开之后,低声对二狗子叮嘱道,“我看你好似很喜欢跟他们说话,别被这群脑子里装得都是粪的家伙,给蒙蔽了心志。战场,那些书道理是不顶用的,想得愈多,死的越快。
    “你能够相信的,只有手刀兵和身旁同袍,你唯一需要遵守的,是军令!”
    已经被牛蛋洗脑的二狗子赶紧答应,连连保证自己绝对紧跟都头的身影。
    牛蛋对二狗子的觉悟很满意,按刀扫了一眼关城内零星的儒生们,哼了一声,撇嘴道:“也不知都指挥使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容许这些书生在关城逗留,应该驱散才好,免得到时候碍事!”
    儒生张载满腔不忿的回到营房,有心想要找先生诉说一番自己的委屈,求些安慰,一进门,却见张器正捧书而观,不时饮一口茶水,显得怡然自得。
    听了张载的抱怨,张器抬起头,淡淡看了他一眼,不无失望道:“让你们到边关来,是要为国立功的,可你们连跟将士打成一片都做不到,这真到了战事爆发的时候,谁敢用我们?”
    张载忿忿不平道:“我们来这里,不求任何回报,是为了帮助他们守城!可他们却不识好歹,从不拿正眼瞧我们,言语之间,每多折辱,这几日下来,弟子们已是痛苦难当。若非有师命在前,我们早弃之而去了!”
    张器放下书册,哦了一声,“弃之而去?脾气倒是不小。你能去何处?这天下之大,你还能去何处?”
    张载涨红了脸道:“大不了不出仕了,回乡下读书治学也好!
    ”
    张器神色变得冷峻,目光变得锋锐,“回乡下读书治学?好啊!你是想要你的老母妻儿,日日背朝烈日面对黄土,辛辛苦苦种地养活你?你倒是真有志气。
    “你想说什么?你自己也种地?你会吗?算你学会了,你看看那些农夫,他们一年到头可有几天闲暇?你拿什么读书治学?”
    张载张了张嘴,被训斥的讷讷无言。
    张器端起茶碗,凑到嘴边,却又放下,叹息一声,看着张器语重心长道:“你没有退路了,为师也没有,我们扬州儒门更加没有。你看看眼前这天下,国内承平,四海清明,失地渐复,正是举国昂扬之际。
    “那意图作乱的马殷,连举事的旗帜都没有亮出来,身首异处;岭南的刘隐,更是连忤逆青衣衙门的勇气都不敢有。大唐人人振奋,都想在即将到来的盛世,拼得一份立锥之地,好光宗耀祖,福及子孙。
    “于这等形势下,我们若不逆流而进,会成为盛世弃子。只能在苟延残喘、穷困潦倒之际,羡慕他人的富贵显赫。你难道连这点都看不明白?”
    张载脸色数变,最终只能躬身受教。
    张器喝了口寡淡的茶水,见张载还不离开,知道他心胸还未完全敞开,便道:“咱们儒门,历来都是诸侯座宾,享受诸多尊荣恭敬,现在让你们放低身段,难免觉得不适应。
    “但你们要明白,儒门所恃者,无外乎战阵士气与治理民政两点,而后者已经被青州儒门把持,我们无法跟他们抢夺。现今能够作为进身之阶的,只有战阵士气一道。而若是将士不认可我们,临战之际,他们岂会受我们鼓舞?”
    说到这,见张载已经没有不服之意,张器推开茶碗,道:“从今往后,这茶不喝也罢,换酒吧。
    “你传令下去,自即日起,儒门弟子不再身着青衫,全部披甲执锐,也不再单独开伙,必须与将士同甘共苦,吃一样饭,值一样的岗。
    “我听都指挥使说,稍后他要派遣斥候外出打探契丹大军动静,此行要远走五十里,危机重重,你带两个弟子随行。记住,要听令行事,如果碰到契丹游骑,将士们不全撤走,你们不得后退,否则,门规处置!”
    张载张了张嘴,数度欲言又止,末了,只能选择领命。
    看着出门的张载,张器目光悠悠,出神良久。
    从这一刻起,天下没有扬州儒门了。
    只有军儒门。
    以培养武兼备,既能着眼战争大局,又能阵厮杀的儒将,为核心的军儒门。
    这是张器为门徒选择的方向和道路,不由得他们不为此奋躯。
    张器没有其它选择。
    但他也知道,李晔必然乐意看到这一点。
    大军不能只由一家说了算,只让兵家战将掌控军队,难免尾大不掉,算威重天下的李晔不担心,他也得为后世帝王考虑。
    让儒门进入军承起一份担子,在完成自我蜕变的同时,帮助军队变得更强,无论从哪方面说,都是佳之选。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书生与军卒
    相较于中原,草原虽然地势广袤,相对平坦,但也绝非一片通途。山峦、水泡、树林、谷地丘陵更因为地势和缓而倍显神秘,一个从未到过草原的中原人,在草原失去方向并不比在山地迷路罕见。
    因为大战降临,古北口驻军增多,派遣出去的斥候当然也十数倍,乃至数十倍于平常时候。增加的不仅是人数,还有探查距离,从三十里到五十里,再到,本就是书生意趣,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习性。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些流传千古的诗篇,就是如此得来。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当然没有让古人专美于前的道理。
    只可惜,游骑都头牛蛋始终板着一张死人脸,莫说不给他们停留的机会,连他们随意出声都不被允许。这让张载等人满肚子的锦绣文章,都只能在嘴里咀嚼几遍,又咽回肚子。
    不能吟诗,实在是憋得很,比憋三急还难受,所以午时前有,骑队稍作休息,吃粮饮水的时候,张载就凑到牛蛋身边,问对方,他们要怎么寻觅契丹大军的踪迹。
    众人进入草原已经不短时间,哪怕左右寻梭,直线前进距离也超过了师境界,在扬州儒门中地位不一般,凡事并不能由着性子来,有责任克己守礼、顾全大局,安抚下面弟子的人心。
    他语重心长道:“落雁口一役,战无不胜、功勋第一的狼牙军精骑,几乎全军覆没,副将赵念慈战死,上官将军都差些陨落。他们,可都是勇冠天下的儿郎,哪一个不是安王心头肉?连他们都能马革裹尸,我们有什么理由娇贵?”
    刘大和几度欲言又止。
    临了,他看张载的眼神变得格外怪异。
    在张载即将发问的时候,他扰头道:“张兄,这些话可不像是你说的。
    “在扬州的时候,你对军伍中的厮杀汉,可向来没什么好感。只把他们当做一群命贱的,没有见识没有眼光的,只知道争夺自己一口饭食,不知道天下大业为何物的泥腿子”
    张载怔了怔。
    被刘大和这么一说,他也发现,自己到北境来之后这些日子,有些观念的确发生了变化,只是自己之前还没有意识到。
    张载认真寻思半响,很快有了明悟,作为一个将“吾日三省吾身”当作座右铭的儒生,这样的思考他很擅长。
    张载望向粗着嗓门,跟军卒说着荤话大笑的牛蛋,目光锐利,徐徐道:“或许,是到了边关的缘故吧。
    “在淮南,军汉厮杀,只为藩镇利益,为了一点财物,杀起妇孺老弱来也不含糊。吴王为了改变这种现状,让他们效忠自己,借助咱们儒门,大加弘扬忠义之论,虽然有些效果,但因为时间尚短,终究是有限。
    “但是在边关这里的军卒,跟北方蛮子作战,浴血戍边,保卫的是身后的中原。无论他们有没有为国而死的觉悟和信念,他们做的事,却在事实上保护了同胞。
    “我去看过北口战死者的坟茔,破落的白幡在荒僻之地在晚风中招展,只比乱葬岗多些木碑的坟墓的确分外凄凉。无论我有多少世子对斗大字不是几个的泥腿子的俯视,那一刻也不能不升起敬佩之情。”
    说到这,张载顿了一下,本来还想说更多,但一时好似沉入当日场景的回忆,后面的话就再也无暇说出来。
    刘大和郑重点头道:“那日跟先生、张兄一起去看的时候,我也差些潸然泪下。无论如何,他们是为国而死。纵然他们没有治国平天下的豪情与才能,但他们所做的事,却值得我们膜拜。”
    刘大和叹息一声,看着北方草原沉默半响,呢喃道:“这天下有诸多情感意气,但论壮烈,还有什么胜得过为国赴死呢?”
    两人相视一眼,都不再多言。
    这些言谈,或许不会发生在普通军卒之间,因为缺少学识,他们即便是心中有感,也只能红着眼,拧着刀子向敌人奋勇冲杀,说不出这些见解深刻的道理。
    这一刻,张载和刘大和都心有所动,一股莫名的火焰在胸中燃烧。
    只是他们还不能马上反应过来,在他们年轻的、热血尚未冷却的身体里,已经开始流淌着要为边军正名,替血战将士书写他们荣耀、意气与牺牲,让天下人都敬仰、赞颂的意念。
    边军只知道死战,他们临死的咆哮再是激荡人心,也注定会消散在或猛烈或轻柔的北风里,他们的感情与人生,注定要跟着那座荒凉的坟茔一起,在岁月中无声消逝。
    这些为中原百姓安居乐业,为官员富商的荣华富贵,而拼掉自己被家人日日期盼的身影,流进自己最后一滴血的军卒,本不该被人忽略与漠视。
    而现在,他们中有了几个可以执笔的士子。
    虽然就眼下而言,他们相处并不和睦,彼此看谁都不甚顺眼。
    骑队再度上路,向北踏上无垠草原,只是过了一个时辰,都头牛蛋就发现了大规模牛羊活动留下的痕迹。
    不等牛蛋仔细查看这些蛛丝马迹,推断出契丹大军的数量与动向时,深入危险地带的这支游骑,被数倍于己的契丹骑兵发起了进攻。

第二十三章 剩一人 或一个不剩
    在军中,无论是中原大军,还是边关守军,斥候都是最危险的兵种。作为大军的眼睛,很多时候他们需要深入敌境,缺少保护的他们,基本上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来为大军探明敌方动向。
    他们没什么可以保命的依仗,机警、快马,很多时候都比不上运气。
    大多数时候,斥候会死得悄无声息,哪怕他们探明了敌军所在,也无法将情报及时传回。只有运气足够好、实力又不错的斥候,能够有幸带着军情回营。
    这样的斥候,无疑是大军中的英雄。
    所以,哪怕是军中主将见了他们,也会表露更多的关切与信任。
    最早发现契丹游骑的,是立马矮坡上充当瞭望哨的二狗子。当他惊急的大喊声传入牛蛋耳中,后者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狂喜。
    狂喜的牛蛋舍弃了眼前的草地,起身上马奔向草坡,朝着二狗子指明的方向去看。就见东面不远处,一支足有四五百人的骑兵队伍,正绕过了一道缓坡,向他们这里疾驰而来。
    “都头,我们只有一个百人队,他们有四五百人,我们该怎么办?!”二狗子急切的大声问。他本想说我们是不是该跑,但觉得这样太过露怯,就临时换了词。
    牛蛋没有理会二狗子,手搭额头凝神细看,认真辨认对方的甲胄兵刃,甚至是座下战马的高矮品种。因为距离稍远,牛蛋看得颇为费劲。
    二狗子不知道牛蛋在看什么,有心想问,又不便催促,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虽然是新兵,但二狗子也清楚,一旦己方没有及时脱身,被对方咬住,他们这个百人队就凶多吉少。
    其他游骑已经在老卒们的呼喝下,放弃了继续观察草地上的痕迹,陆续快速上马,并且调整队形,做好了迎战和退走两种准备。
    相较于这些军卒而言,张载、刘大和等三名儒生,受到的约束多少要薄弱一些,第一时间就跟着牛蛋纵马上了草坡,也如他一样向契丹游骑袭来的方向眺望。
    只不过,论对兵事的了解,他们连二狗子这个好歹受训完毕的新兵都不如,自然也就看不出什么。
    “都头,你在看什么?蛮子都快冲过来了!”张载忍不住询问。
    五百骑兵在草原上急速奔驰,威势绝对不容小觑,虽然没有地动山摇的景象,但隆隆的马蹄声依然如闷雷一般,在心头不停炸响,说一点都不慌那是骗鬼。
    关键是,自己人少,没有胜算,这才是最致命的。
    张载在淮南的时候,看不起厮杀汉,连带着也看不起战事,总认为那只是一群粗鄙之人的野蛮对撞。战前调动军心民心、战时调派粮秣辎重、战后治理地方的儒生,才是真正重要的大事。
    故而,他是彻头彻尾的沙场新兵。
    “都头!他们冲过安全距离了!”这一刻,二狗子终于忍不住,失声大叫。
    “这些蛮子身着皮甲,腰悬马刀,背负长弓,战马既不是斥候快马,也不是寻常骑兵那种以耐力著称的矮马这不是远放的斥候,是军中罕见的精骑!”
    牛蛋收回视线时,眼中狂喜之色更浓,“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契丹大军就在附近!”
    勒转马缰绳,在二狗子敬佩,张载茫然的目光中,牛蛋率先奔下草坡,大声喝令:“快走!”
    既然已经探明契丹大军的位置,获得了自行出来要探查到的核心军情,牛蛋就没有再拖延的道理。
    只是现在,情况已经十分危险,契丹游骑虽然尚有一段距离,但是等到他们的骑队速度提上来,双方的距离就会很近。
    不过牛蛋既然敢现在才动身,就不会是自寻死路,斥候马快,这是毋庸置疑的。
    事实就如牛蛋预想的那样,在契丹精骑追赶上来之前,他们的速度就提了上来。虽说在广袤草原上,五百精骑追击百名游骑,不必太顾忌阵型,速度会非常快,但双方之间始终隔着数百步。
    张载数次回头,在终于确认,契丹精骑应该是无法追上自己后,心里松了口气。不真正面对死亡威胁,永远不知道死亡恐惧为何物,现在捡回一条命,张载庆幸万分。
    此时,对牛蛋沉着的军令、大胆的举动、缜密的应对,张载已经非常佩服。他们已经探明契丹大军的大致数量与方位,为边军立下了非凡功勋,此情此景,张载都觉得自己形象高大了几分。
    哪怕一路上他并没有做什么,但毕竟参与了这次行动,也冒了风险,还有多日辛苦奔波,这是谁也抹杀不了的。经此一遭,张载觉得自己在军伍这一道上,进益良多。
    然而,张载的庆幸并没有维持多久。
    在他们转过一片水泡后,就发现前方,迎面奔来了又一支契丹骑队!
    很显然,契丹精骑会追击过来,在明知追不上的情况下,依然死咬他们不放,并非没有依仗。
    契丹在发现他们这队斥候后,就事先派人通知了附近的游骑,配合大队精骑在前方拦截!
    “都头,前方有契丹蛮子!”张载刚放下的心,立即就悬到了嗓子眼。
    牛蛋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对他大呼小叫的举止很是不满,“不过二十余斥候,惊慌什么?”
    斥候跟精骑不同,为了减轻快马负担,追求极致的速度,方便临危逃命,带回军情,他们甲兵简陋,一般都不着甲。这样的对手,并不难对付。
    牛蛋等人,也只是身着最轻便的皮甲,就能防一防远处的箭矢。而对两马对奔时,极高速度下刺来的刀枪兵刃,皮甲跟一层纸也没有太大区别。
    斥候本就不是为了作战存在的兵种。
    “杀!”牛蛋抽出横刀。
    噌噌噌,长刀出鞘的金属摩擦声响成一片,让张载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儒生虽然不以战力见长,但作为儒门文师,他也是有几分战力的,当下也去抽腰间的横刀。
    只是他的手却有些哆嗦,不太听使唤,拔了好几次,竟然没把刀拔出来。
    而这时,双方已经开始错马。
    兵戈交击声乒乒乓乓的此起彼伏,夹杂着噗嗤噗嗤的长刀入肉声,再被临死的凄厉惨叫一震,张载忍不住浑身一个机灵,差些从马背上摔下去,连忙双手紧握缰绳。
    忽的,他侧前爆开一道血泉,温热的鲜血洒了他一脸,等他惊愕转头,就见一名失去脑袋的军卒,正脖颈喷血的从马背上栽倒。
    张载认得那名军卒,彼此还说过两句话,知道对方是个朴实的汉子,很爱笑,让他颇有好感。没想到,眼下竟然被契丹人一刀枭首。
    不等张载喊叫出声,他的脑门就骤然遭受猛击,眼前一黑。
    以为自己被契丹斥候击中,马上就要命丧黄泉,张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惨叫声比杀猪还不忍听闻。
    他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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