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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仙魔-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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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咽喉里发出低沉、暗哑,不似活人的声音,急厉道:“苏拉撒,你敢背叛真神,背叛先知,背叛哈里发?!你真是毫无原则,毫无底线”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不尘一拳轰在面门,顿时鼻血横流,牙齿蹦飞,也将他剩下的话打回了肚子。本就气力不支的他,这下只能瘫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再也不能动弹。
“识时务者为俊杰,赛典赤,你身为贵族,应该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不尘哂笑一声,然后看向苏拉撒,又是一脸循循善诱的表情,“要是命都没了,那可就一切都没了,人只有活着,才有拥抱光明的机会。你说是吗,苏拉撒?”
苏拉撒听到这句话,顿时连连点头。
这话,无疑是说服人,和被说服的无上至理名言。
不尘挥挥手,让人将苏拉撒带到偏房去审问。
这个时候,他当然不能让赛典赤听到苏拉撒的供词,不是为了保护苏拉撒,而是为了避免苏拉撒说谎,还让赛典赤知道,两人串供,给大唐设陷阱。
只有不知道苏拉撒说了什么,赛典赤才会以为对方什么都说了,也说了实话。稍后不尘再面对他的供词,就能很好利用这种心理,甄别对方有没有撒谎。
“赛典赤,我劝你聪明点,苏拉撒要是什么都说了,你也就没用了。没用的人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得很。”不尘俯瞰着赛典赤淡淡道,一副气定神闲,已经不担心他是否招供的样子。
赛典赤低垂的脑子,艰难的抬起来,面色纠结,眼神痛苦,看了不尘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是祭师,是总领事务的人,苏拉撒只是我的助手,他知道的不会有我多。”
不尘笑了,笑得老奸巨猾,“这正是你还活着的原因,不是吗?这也是你唯一的价值,它或许能让你保命。当然,这一切都看你是不是想活着。”
赛典赤犹豫许久,最终喟然一叹,惨笑道:“苏拉撒这个可耻的家伙,已经背叛了我,我的坚持已经毫无意义,还能怎么办?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这就对了。你说你这是何苦,早说不就不必遭罪了?”不尘挥挥手,让伙计准备留影刻声法盘,记录赛典赤招供的情况。
赛典赤摇摇头,无奈的选择认命,颇有一种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所以只能从贼的感觉。
李晔看到这里,眼中就浮现出一抹戏谑之色,对旁边站着的张长安道:“你说,赛典赤是真的被逼无奈,只能选择认输,还是别有想法?”
张长安知道李晔这是在考校他,打起精神道:“他虽然掩饰得很好,但臣还是注意到了,在苏拉撒决定招供的时候,他眼底有喜色一闪而过,隐隐露出松了口气的庆幸神色。”
“这说明什么?”李晔饶有意味的问。
“这说明他早就撑不住了,也没打算以命相搏。只所以一直坚持,不过是想让不尘换个目标,去对苏拉撒用刑。一旦苏拉撒熬不住率先背叛,他被迫屈从我们,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说,是被苏拉撒出卖了,自己没有办法。”
“这样做的用处是什么?”李晔又问。
“用处有两个。其一,日后若是这件事暴露,他就能将责任都推到苏拉撒身上,最大限度减小自己的责任。以他的身份地位,虽然仍然难免责罚,但是起码可以保命。
“其二,臣一直在观察赛典赤,再综合各方面得到的只言片语,发现赛典赤平日里很有贵族派头,自视甚高,也很骄傲。照他这种性子,怕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竟然熬不住刑讯,背叛真主和国家这种事。
“所以他需要一点自我安慰,说服自己其实这件事不怪他,往后也能活得心安理得一些。对付这种人,只要拿捏好他这种脾性,就能蛇打七寸,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听罢张长安的分析,李晔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夸奖道:“不错,年纪轻轻,就有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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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力与见识,殊为难得。”
张长安不好意思的道:“在草原这几年,臣处境困顿,闲暇的时候很多,为了分散自己的痛苦、排解胸中苦闷,就养成了琢磨人琢磨事的习惯。很多之前想不通的道理,看不明白的人,静下心来,换个角度看看,就都有所得。”
面对李晔,他没有任何隐瞒。
李晔点点头:“看来你的修为境界得到大提升,这也是重要原因。世间道理殊途同归,见微而知著,你又有举一反三的聪明劲,怪不得能够成就阳神真人境。”
听李晔说起这茬,张长安躬身行礼,发自肺腑道:“臣处境落魄困顿时,虽然领悟了很多,但身在黑暗里,看不到未来的希望,还是难免情致郁结。
“若不是得到可以来西域大展拳脚的消息,知道自己还在陛下眼中,不会一直困厄下去,臣也无法在一瞬间意气勃发,当场突破境界,成就阳神真人!陛下恩德,臣没齿难忘!”
李晔笑了笑,示意他不必如此多礼。
事实证明,李晔对张长安的打磨,起到了远超预期的效果。这是因为李晔火候把握得好,也是因为张长安的确资质、心性、智慧不俗。
现在,张长安已经是大唐最年轻的阳神真人境,又有这样的心性才能,前途不可限量。
大唐现在、今后,都很需要张长安这样的俊才。
两年前,李晔从美洲回来后不久,就已经得知,马伦让新月教占领了非洲,在跟大唐一样,掠夺非洲的各种资源。现在的大食,论修士之多、国力之强,并不输给大唐。
与此同时,马伦还跟欧洲人续签了盟约,稳固了后方。
大唐中枢距离西域、七河流域太远,中间地形又不好,劳师远征,要毕其功于一役,干净利落的战胜大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就需要大唐做好一切能做好的,事关战争大局的细节。
而西域商行的事,无疑是除正面战场外,最重要的一环。
“陛下,拿下赛典赤后,我们不仅可以利用他提供的名单,针对性刺杀、诱捕黑汗国东部的监察院修士,一举破坏他们对这些地方西域商行的行动,还可以利用他‘先知’后裔的特殊贵族身份,争取更大战果。”张长安躬身道。
李晔对此早有想法,既然张长安提起,便让对方继续说说想法。
“陛下,臣打算安排一出赛典赤‘负伤而归’的戏码,再由臣扮作他的手下,跟在他身边。这样一来,最起码可以深入黑汗国西部。如果形势好,甚至能直接进入大食,接触监察院、大神殿的高层!
“如果臣能在监察院、大神殿,得到更多更有用的情报,这次新月教监察院针对西域商行,及其发展的势力的纠察、清洗行动,我们就有机会大规模规避、破坏!
“如果臣能得到他们的全局布置计划,西域商行就能全面取胜!”
李晔微微皱眉,“这很难,十分难,而且危险,十分危险。”
张长安连忙道:“陛下,唯有如此,西域商行多年积累、诸多布置,才能在马上就要到来的战争中,发挥它应有的作用!若是西域商行损失惨重,我们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不说,正面战场也会受到影响!
“大食本就有西域商行不小势力,臣这次过去,并非是孤军奋战,还有很多力量可以借助。事情虽然难虽然危险,但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至少值得一试!”
李晔不再说话,陷入沉吟。
张长安的这个想法,跟他之前想的其实差不多。
但是让不让张长安冒这个险,李晔有些犹豫。毕竟,进入黑汗国,跟进入大食国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请陛下恩准!”张长安下拜。
李晔看着他:“你在草原‘蹉跎’了太多岁月,此时有大展拳脚的想法,朕理解你的心情。”
“不,陛下!臣不是急于大展拳脚,而是臣觉得只有这样,才是对战局最有利的行动!”张长安道出自己的心声。
李晔默然不语。
他刚刚这句话,是试探。
如果张长安是立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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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他就不会同意,因为抱着这样的心态,行事难免急躁,甚至是急功近利,这是最不可取的。
“要做这件事,必须赛典赤完全听你摆布,没有半点儿贰心才成。否则,你就会万劫不复。”
李晔说出了最后的问题,“他是一个骄傲的贵族,哪怕他现在屈服了,要他往后对你百依百顺,回了大食还不起小心思,极难。”
张长安站起身:“臣有办法!”
不尘对赛典赤的讯问,一直在进行。
在这个过程中,或许是出于愧疚心里,或许是瞧不起自己的屈服行为,又或许是真的心系国家,还或许是出于自认为是贵族,就应该发挥英雄作用的原因,赛典赤在两个关键问题上说了谎。
只可惜,不尘的讯问很有章法,已知问题与未知问题相结合,这就导致赛典赤说谎的时候,被不尘当场察觉。
于是,迎接赛典赤的,就是惨无人道的折磨。
后面一次,不尘更是请南宫第一出手,直接打损了赛典赤的修为根基,让他境界大跌不说,往后的修行还变得十分艰难。
“再敢说谎,我也不杀你,而是废了你的修为,断了你的手脚,将你带到大唐,让你做一个乞丐,忍受无休止的唾弃与折磨!”不尘恶狠狠的说。
张长安走了过来,喂了一颗丹药给赛典赤,让对方提了提神。
然后,他掐住对方的下颚,用看废物的鄙夷目光看着赛典赤,“你已经背叛了你的信仰与国家,你就是个懦夫、混账,你以为你还有自尊吗,还有荣耀吗?你以为你还是贵族吗?那些东西,都已经不属于你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拥有!
“记住,赛典赤,别再高看自己,别再给自己脸上贴金,无论你怎么安慰自己,找多少借口、理由,都不能改变事实——你现在比丧家之犬都不如,就是一坨狗屎而已,人见人厌,人见人弃!
“你想要活命,想要找回修为,就乖乖做我大唐的鹰犬。让我们高兴了,就赏你一碗饭吃,让我们不高兴了,就随时打断你的狗腿!”
这番话说得赛典赤浑身颤抖,死死盯着张长安,屈辱爬满脸庞,恨不得一口咬在张长安脸上。
张长安冷笑一声,一巴掌狠狠甩在赛典赤脸上,啪的一声,将对方抽得连人带椅子歪倒在地上。
张长安一只脚踩上对方脸,俯身充满轻蔑的看着他:“你是一条狗,狗怎么敢对自己的主人龇牙?来人,给我打断他一条腿!”
不尘看了看李晔,见后者微微点头,便狞笑一声,掏出一柄锤子,不顾赛典赤的惊慌求饶,砸在了赛典赤的小腿上!
咔擦一声,他的小腿面团一样,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惨叫声比杀猪还惨。
张长安用力一踩,不断碾着对方断腿处的伤口,“你是一条狗而已,我是你的主人,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赛典赤绝望了。
“来,跪下来,叫两声,给我听听。”
“”
“来,把他的修为根基彻底毁掉,再断了他的经脉,让他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废人!”
“不,不要!我,我服”
“让你学狗叫,你没听清楚?还是你连狗怎么叫,都不知道?”
“我,汪,汪汪”
“很好,留影法盘都记录得很清楚。”张长安满意的收回了脚,再也不看泪流满面,烂泥一样趴在地上痛哭的赛典赤。
对付骄傲的人,就要彻底碾碎他的骄傲。他越是骄傲,碾压他的力度就要越狠,这样他就会崩溃得越彻底。
将他从云端打落尘埃,变成浑身臭味的烂泥,让他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再三确认自己只是一坨屎,而不是什么会发光的金子。
完全击溃他的心理防线,完全毁掉他的心境建设。
往后,他也就是行尸走肉而已,再也没了灵魂。
只剩下本能的生存与趋利避害。
那个时候,他就真的成了一条狗。
赛典赤现在就是这样一条狗。
{本章完}7
第一百五十二章 心惊
,
在李晔眼中,张长安折服赛典赤的手艺,还有不少上升空间。不过对方已经抓住了核心和关键,所以事情还是办得很漂亮,些许手艺上的细节也就不用太在意。
这种东西慢慢就会精通的。
时间不多,赛典赤的手下还在宅子外面等着,没有他的命令应该不会撤退。夜落隔是巴儿思汗城的贵族,赛典赤到这里来多停留一会儿,甚至是宴饮都说得过去,但以监察院的性质,留宿就不太可能。
所以众人没给赛典赤多少时间缓和情绪,一把仙药坊的丹药喂进去,就开始继续讯问,而张长安则去了苏拉撒那边。
他要跟在赛典赤身边,做到最好形影不离的程度,扮作赛典赤的助手苏拉撒,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张长安对骄傲的人这般了解,对怎么对付骄傲的人如此有心得,只怕跟他自身经历有关吧?你把他放在草原好些年,是不是做得太狠了?”
李岘坐到李晔旁边问。他是场中唯二可以想坐就坐的人,当年毕竟带着张长安在阳关戍边战斗了半年,彼此还是很有感情的。
“张长安自己就是个骄傲、自信的人。出身河西大族,祖父还曾为国立下战功,是英雄般的人物,这样的家族环境,最容易让少年觉得与有荣焉,挺直腰杆做人。
“当时的困境又令他拼搏向上,努力加上天赋不俗,做了一些旁人不及、自己事后都觉得骄傲的事,就会很容易养出自信。”
李晔对张长安的情况当然很了解,他没有打算长篇大论,言简意赅的说了说:“怀戎立下大功之后,他本来前途光明,想必自身也是雄心壮志,甚至是目无余子。
“却不料,一着不慎,就被打压了多年,其间产生的不能改变现实的无力感,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没用的悲愤感,自认为明明没做错什么,却平白失去前程与希望的怨忿感,最是容易让骄傲、自信的崩溃。”
听到这里,李岘点点头,想起自身遭遇,忽然自嘲一笑,“好在他还能守住本心,没有走火入魔。”
按照张长安当时的情况,很容易怨气上升,戾气郁结,从而堕入魔道,变成报复社会,四处杀人的恶鬼。
他毕竟是真人境,不必像普通人一样,就算有怨气、戾气也只能憋着,无从发泄、不敢发泄,只能乱吠一通。他可以很容易的杀人,哪怕是暗杀。
两人闲聊片刻,不尘上前来禀报,“陛下,根据赛典赤的供述,监察院这回针对我们的行动,臣大体有了些了解。”
这很重要,李晔示意他说来听听。
不尘组织了一下措辞,“西域商行在黑汗国、大食活动多年,青衣衙门在这方面的经验丰富,全真观、无空释门也经历了在吐蕃、契丹的历练,手段都很高明,成果也很显著。
“西域商行戮力同心之下,大食虽然也有反应,跟我们明争暗斗了许久,但一直没有对我们造成大规模创伤,两方争斗,始终都是我们处于绝对上风。
“但如今看来,大神殿、智慧宫明显也不是善茬,跟我们交手这么些年,也学会了不少。在集中这方面人才、修士精英的监察院成立后,的确给我们造成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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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麻烦,各处损失比以往大了一些。
“也是在这时候,估计大食才真正意识到,西域商行多年的行动,到底埋下了多么恐怖的隐患,会对即将到来的战争造成多么大影响。所以大食紧急给监察院增加了十倍修士力量,各种资源财富投入更是无数。
“前段时间,监察院忽然大举行动,在多个城池大肆抓捕可疑者。一时之间,入狱者不下十万之数,如此手笔,我们一些据点的修士,也被抓了进去、甄别出来。
“虽说西域商行的修士,九成九都是忠肝义胆、心系家国之辈,但人多了,难免还有贪生怕死之徒。再者,就算是不怕死的豪杰,在拼杀时能够不要命,但要熬过无休止的刑讯,还是”
说到这,不尘声音小了起来,忐忑不安。
李晔摆摆手,示意不尘不必惭愧。
这种事在他的意料之中。再铁骨铮铮的汉子,受伤被抓之后,要想熬过刑讯,都太难了些。三木之下何求不得,这话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那些能熬过刑讯的人,不是没有,但绝对比阳神真人境大圆满还少。
不尘说到这里,李晔已经明白,因为某些个地位很高、身份不俗,故而知道得很多的修士的背叛招供,西域商行的面貌,和许多据点都被暴露了出来。
这是不尘之前会被赛典赤精准突袭的原因,也是现如今监察院派出大量精锐修士,在各地建立分支机构,大肆抓捕可疑人物,搜查西域商行的依据。
叛徒出卖的,可不仅仅会是名单,还包括西域商行的行事章法。后者对西域商行的危害更大,这意味着监察院对西域商行会很了解。
总而言之,现在监察院对西域商行已经知道得很多,他们又有主场带来的巨大优势,在不计投入的大规模行动下,西域商行若是不蛰伏下来,处境就非常危险。
而随着监察院抓捕的西域商行的修士越多,背叛者越多,暴露的据点、被收买策反的大食“奸细”势力也就越多,很快就会到达那个令全盘崩塌的临界点。
“如果是寻常时候,西域商行还能蛰伏,可如今正面战争即将开始,他们要发挥作用,就不能不行动。我们必须尽快反击。如此说来,张长安的确要赶紧成行了。”李岘面容肃然。
形势的确是这样,李晔也没有格外需要说的。
没太久,张长安就从偏厅出来。
他方才借用了西域商行为他准备的仙人境手段,获取了苏拉撒的全部记忆。
这样一来,他的冒名顶替才会更加可行。
此时赛典赤已经服用了丹药,恢复了正常面貌,伤势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制,寻常看不出来太多异样。不过他根基损伤不小,境界也跌了一步,若是动用修为,就会很容易被察觉。
“你的命现在掌握在我们手里,接下来在黑汗国的行动,若是让我满意,就会彻底治疗你的伤势;若能带我到大食,你那损伤的根基,我们也有丹药给你治疗。”
已经变成苏拉撒模样的张长安,对无精打采站在厅中,霜打的茄子一样的赛典赤不客气的说道。见对方精神状态不好,他神色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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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斥道:“打起精神!要是让人看出异常,你当场就得灰飞烟灭!”
赛典赤连忙挺直腰杆,看张长安时,眼中满是无法掩饰的惧色,就如同看到魔鬼。
南宫第一扮作了被李岘杀掉的那个修士的模样。他会跟着张长安一同西行,张长安虽然是阳神真人境,但毕竟是刚成就的,单独过去太危险,遇到重大战斗应对能力也不足。
南宫第一战力强横,早就今非昔比,只要不碰到仙人境和得了天机的马伦,保命无虞,还能带着张长安逃跑。
“你们先回去,免得外面的监察院修士等太久生疑。稍后行动的时候,混乱中还会有修士过去跟随你们,到时候你们一起西行,力量就会强大很多。”
李晔拍拍张长安的肩膀,用对晚辈后生的关心口吻道:“万事小心。”
“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信任!”张长安下拜。
“走了!”南宫第一挥挥手,很是潇洒。
李岘撤掉结界,眼看着三人被夜落隔送着,出了厅门,李晔感受到了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意境,一时间也有些感慨。
在他之前的思虑中,有宰相潜质的张长安,只是大唐未来宰相的候选人之一,对方若是有那个本事、气运成长起来,他当然乐见其成,若是没有,他也不是没有替代人选。
但是现在,李晔真心希望张长安此行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并且全身而还,来日入主中书省,成为盛世大唐的社稷柱石。
夜落隔在门口行礼送别张长安等人,特意跟赛典赤做出亲切交谈的样子,以表对方在这里停留了两三个时辰,是因为他们相谈甚欢、宴饮得非常尽兴。
赛典赤在张长安的授意下,也是表现得尽量配合,笑声堪称洪亮豪迈。
隐藏在外面各处的监察院修士,见赛典赤三人一个不落的出来了,也没有收到动手的信号,就按照赛典赤之前的安排隐蔽撤回。有行动就有功绩,他们当然希望,但没有行动也不是什么坏事,今夜回去还能好生喝几杯。
一日后的傍晚,赛典赤带着一帮修士,正在大街上闲逛,街道两旁的店铺里,忽然冲出来一群杀气腾腾的修士,嘴里高喊着复仇之类的话,向赛典赤等人发动突袭。
刺客人数众多,大修士也不少,赛典赤等人猝不及防,他的手下很快死伤惨重。
与此同时,监察院在巴儿思汗城的庙宇,也遭受了明显是唐人的刺客袭击,力量之强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激战中,许多监察院修士丧命,还有很多修士,被唐人当场抓住。
是日,赛典赤负伤逃离巴儿思汗城,仓惶向西奔走,身边只剩寥寥十余人,除了苏拉撒和另一名大修士,就再无祭师境的高手。
而大唐修士在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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