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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仙魔-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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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李克用不堪驸马府受辱,在得知李晔出城后,便尾随到了黄梨乡。双方双方应该经过了一场大战,事事后,李克用负伤被慧明带走,而他的两名随从,竟然,竟然出现在李晔的队伍里,还去了安王府!看起来看起来”
“看起来如何?”
“看起来唯李晔马首是瞻,好似已经投靠他!”
房中突然安静下来,再没有人出声,一时落针可闻。
这种安静,格外诡异。
韦江南和管事,一个趴在地上,一个躬身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唯独韦保衡,脸上肌肉不停抽动,双目通红,呼吸粗重,如同一只即将暴走的野兽。
忽的,韦保衡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一掌抬起,轰然按下。
轰的一声,韦江南和管事,齐齐被气浪震飞出去,韦江南撞破房门,吐血摔落院子,管事掀翻桌椅,镶进墙壁,双眼一翻,直挺挺昏了过去!
屋中物件,悉数翻倒,珍玩碎了一地,屋梁猛地震颤,灰尘不停落下,整间屋子似乎都要倒塌,而在韦保衡脚前,出现了一个深过一尺的大坑,格外恐怖。
“岂有此理!气煞我也!”
“李晔,你这竖子!屡屡坏我好事,我跟你不共戴天!”
这一日,整座宰相府,笼罩着末日般的寒冷气息。
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没有人敢大声说话。行走的官吏仆役,都是埋头低首,脚步匆匆,不敢发出一丁点异响,生怕惹怒了宰相,降下无边罪责。
这一日,安静的宰相府,死了很多牲畜,因为,狗吠杀狗,鸡鸣杀鸡,鸭叫杀鸭
韦保衡发泄过怒火之后,渐渐冷静下来,现实让他不得不收敛脾气,强忍着怒火,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李晔今年才及冠,本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本公之前的确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也就是在他切磋胜了李克用之后,本公才稍微注意了他一些,却没想到,这个无足轻重的蝼蚁,现在竟然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韦保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碗品了口茗,对躬身站在面前的韦江南说道。他们现在呆的屋子,自然不是刚才那一间,那间屋子也就是没塌而已,差不多毁了,没法继续呆下去。
饮完茶放下茶碗,韦保衡更加沉静,他继续说道:“之前轻视他了,现在必须得重视起来,能将李克用从长安逼走,不管他是有意无意,都不容小觑。眼下是多事之秋,容不得丝毫差错了。”
说到这,韦保衡冷哼一声,语气莫名的复杂:“不愧是李岘的种,同样的让人不省心!”
韦江南见韦保衡已经冷静下来,心头暗松了口气,他很清楚,他的这位兄长,发起火来就是雷霆之威,谁敢触犯就是找死,而一旦冷静下来,便是睿智之人,足以掌控全局,运筹帷幄。
韦江南道:“昔日,李岘权势滔天,姑且栽在我们的布局中,现在他的儿子,不过就是稍稍有了点修为而已,我们没注意他也就罢了,真要专心对付他,轻而易举。”
“那是自然。”韦保衡深思片刻,继而沉声道:“李晔能斩杀陈江河,以他自身的修为,断然无法办到,很可能是有高人相助阻拦你出手,将你打伤的那人,你当真没认出?”
韦江南摇摇头,心虚而羞愧:“的确没认出,无论是面貌,还是气质,都很陌生。”
韦保衡嗯了一声,忽然露出一个含义深远的笑容:“李晔在黄梨乡抓住了陈江河等人,王铎、路岩那群老匹夫,想要借此扳倒我,本来这的确是个大麻烦,我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但现在看来,事情有了转机。”
韦江南怔了怔,不明所以:“转机何在?”
韦保衡笑容愈发诡异:“李晔身旁有高手相助,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江湖上杀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而在朝堂上杀人,只需诛心。诛心,方为上策。”
韦江南一脸茫然。
“我要进宫面圣。”
皇宫分为皇城和宫城两部分,皇城,三省六部衙门所在,宫城,皇帝起居之所,位于皇城北面,也是整个长安城最北的位置。宫城东面,有府邸名东宫,是为太子居所。韦保衡进宫,自然是进宫城。
韦保衡从长乐门进宫城,横穿整个太极宫,经玄武门,进到西内苑。
皇帝李漼四十多岁,也是名炼气期的术师,只不过现今身材已经完全走样,论样貌,就是一个发福的中年人。他也没在殿阁内处理政事,而是在西内苑游玩。
作为一个信奉“下者劳力,上者劳人”原则的皇帝,李漼的信条是,朕只负责任命大臣,处理政事交给臣子即可,若是什么都要朕来操心,那还要臣子做什么。
李漼是个享乐皇帝。
韦保衡见到李漼的时候,后者正趴在凉亭的美人靠上,喂食湖中的游鱼,身边嫔妃围绕,莺莺燕燕环肥燕瘦,色彩斑斓,娇笑声此起彼伏,
“韦公来了?今儿带了什么新鲜物什来给朕取乐?”
李漼坐在美人靠前没起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臣有要事启奏。”
若是换作平常,韦保衡定是要满面笑容,陪着李漼玩上一会儿,甚至他见李漼,大部分时候都是给李漼出些享乐的点子,然后陪着李漼一同玩乐。
他是宰相,统领百官,主持皇朝政务,但他之所以是宰相,就是因为圣眷,所以对他而言,任何事都比不上投其所好,哄李漼开心重要。
圣眷是韦保衡的立身之本。
但是今日不同。
“瞧你这正儿八经的模样,朕的大唐天下太平,能有什么要紧事,是比朕开心更加重要的?”李漼不以为意,兴致缺缺。
韦保衡只说了两个字,就让李漼正色起来,并且屏退了嫔妃。
“李岘。”
第一百零六章 昏君奸佞
阳光洒在西内苑,格外明媚,湖面摇曳着粼粼波光,游鱼在水中自在游弋,这是一副慵懒的景象,也是个适合在户外寻些乐子的日子,但当韦保衡那两个字出口之后,李漼就分明感觉到,今日的冬风格外冰寒料峭。
李岘。
大抵只有李漼自己知道,这个名字对他而言,有着怎样的分量。也只有李漼自己知道,拥有这个名字的人,曾今让他做了多少次噩梦。
在李漼的皇帝生涯中,那是他唯一忌惮,甚至是畏惧的人。在李岘活着的每一个日子里,李漼都感到座下的皇帝之位,犹如一座火炉,仿佛随时都能将他烤化。
军功第一,政绩第一,修为第一,先帝御赐天子剑,开府仪同三司,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哪怕只是一个外姓臣子,拥有其中任何一项成就,都会让胸怀不那么广阔的天子忌惮。
李岘不是外姓臣子,他是宗室子弟。
先帝宣宗在时,曾朝夕陪伴左右,受宣宗日日指点,不遗余力的培养。
在李漼还未继位的时候,朝野都有传言,说宣宗的中兴之世,若能传到李岘手里,必能发扬光大甚至重现盛唐辉煌!
发扬光大,盛唐辉煌!
李漼握紧了拳,暗暗咬牙,眸中闪现出仇恨的光芒。
宣宗一生,未立太子,他病重时,很多朝臣都以为,这位胆识才略皆是不凡的中兴之主,会把皇位破例传给李岘因为李岘,本就是宣宗亲兄的后人;因为李岘,已经被宣宗赐下天子剑!
卢具剑之所以叫天子剑,就是因为它向来是天子佩剑!
未立皇子为太子,日夜教导,令其外出领兵、主政,立功后便赐下天子剑在李漼看来,这种种迹象,若不是为了传位给李岘,宣宗为何如此?
李漼愤而起身,一甩衣袖,面朝湖水,负手而立。
当年,李漼修为平平,素无贤名,也不受宠,他能继承皇位,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全因当时的神策军中尉选中了他。
而且宣宗英年早逝,病故的太突然,让人始料未及!
只怕宣宗自己都没料到,会突然病重不省人事,许多布局,这才化为泡影。
李漼即位后,李岘征战多年,未尝一败,治理地方,从无恶名,功劳日涨,遂军政大权在手,封无可封,名望盛于一时,万民敬服,天下称赞。
于是就有了章,王铎等人,为了扳倒你,必定添油加醋爱卿啊爱卿,朕估摸着,你会背负很多罪证,甚至连造反的罪名,都有可能背上!”
说到这里,李漼露出笑容,眼中不无自得之色,就好似弹指间,看破敌军谋士的布置,指挥己方兵马出击,让百万敌军灰飞烟灭的名将。
“啊?怎会如此?”韦保衡怔了半响,又赶紧不停磕头,“陛下救臣,陛下救臣!臣自知对门客管束不当,其罪难逃,甘愿受罚,但也不想被小人所害,从此没有再尽忠陛下的机会啊!陛下”
“好了,起来吧。”李漼摆摆手,满面自认为很英明的自得之色,“你是朕的宰相,朕怎会让你蒙难?放心,只要有朕在,你的地位稳如泰山!”
“谢陛下!陛下如此隆恩,臣万死不能报答一二”
“宣大理寺卿!”
韦保衡走出长乐门的时候,抬头远望长天,长长舒了口气。
方才,李漼宣了大理寺卿觐见,并且当场拟旨,让大理寺去长安府,接过陈江河这件案子。
大理寺的重要官员,都是韦保衡一手提拔,是他的绝对亲信,由大理寺接过人证,审理黄梨乡的案子,是黑是白自然都是他说了算,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已是不言而喻。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不足以形容,搞不好就要倒打一耙,说李晔、王铎等人,意图诬告当朝宰相对韦保衡而言,那无疑是一个有趣的发展。
韦保衡嘴角含笑。
明君与昏君,有个最大的区别,那就是兼听与偏信。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若是换作明君,自然不会因为个人好恶,听信韦保衡的一面之词,会召集王铎、路岩、李晔等人,详细了解此事。
但李漼不会。
韦保衡知道李漼不会。
他太了解李漼了。
从他打算说出“李岘”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李漼本就不多的理智,会被仇恨和忌惮,冲刷的一干二净,从而顺理成章站在他这一边。
李漼或许不会昏聩到,立即去查办李晔,但至少在眼下这件事上,李漼会因为对李晔的猜忌,站到韦保衡这边。
“想斗倒本公?你们都想得太简单了!”
韦保衡发出一声冷哼,抖抖衣袖,意气风发走向自家的华贵马车,在心里默默想到,“本公能坐稳执政宰相之位,靠的就是两点,陛下宠幸与聪明才智。只要本公一日不傻,就会圣眷不衰,只要陛下仍旧信任本公,你们做再多事,都是徒劳!”
坐进马车,韦保衡已经不担心陈江河的事,他现在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想个什么样的新鲜花样,讨李漼开心巡幸东都?进献异域美人?修造巨大龙舟?
在韦保衡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这还真是,好一对昏君奸臣!
第一百零七章 大反转
(上架了,pc端看书的朋友可能会忽略前面的感言。)
李晔从街上回府,心情不错,弄清了气运汇聚的根由,也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迅速提升修为,这是一件不小的好事。
他前脚刚进府,王离后脚就跟了过来,急匆匆的向他禀报:“少尹,出大事了!”
李晔停住脚步,转身看向王离:“何事惊慌?”
“就在刚才,大理寺的人,手持陛下敕令,把长河帮和袭击者都带走了!”王离虽然焦急,语速也很快,但思路和吐字都很清晰,言简意赅道:“大理寺奉陛下之命,要接手这件案子!还说,长安府不必再过问!”
“陛下的旨意?大理寺?”李晔微微皱眉。
“大理寺是韦保衡的亲信势力!”王离连忙回答。
李晔点点头,看样子李漼的意思很明显,是打算保庇韦保衡。
他很快就想到,这必定是韦保衡去见了李漼,也不知用了什么言语手段,让李漼竟然这么快就站在了韦保衡那边,从王铎、路岩没有传信来看,李漼甚至连问都没问他们。
“韦保衡这老匹夫,倒是真有些手腕。”李晔如此想到,帝王心术,最重平衡,这李漼倒是好,竟然对韦保衡如此偏袒,不过转念一想,李晔也不觉得奇怪,历史上的昏君,好似都是偏信宠臣的。
“你先回长安府。”李晔让王离先回,他寻思着,既然韦保衡能说动李漼,那么他这边就只能搬动刘行深、韩文约了。论跟李漼的亲密程度,神策军左右中尉是不会比执政宰相差的。
念及于此,李晔打算去普王府。
正走了几步,李晔忽然皱眉,心头陡然升起一丝异样之感,他回头看了一眼安王府,忽的叫来一名侍卫,对他道:“去告诉上官倾城,让她找宋娇,把宋娇麾下的人,全都藏起来。”
侍卫不明所以,但令行禁止,当即应诺。
李晔估摸着,李漼如此不讲道理,有可能跟他暴露的力量有关。
来到普王府,迎头碰到田令孜,后者行色匆匆,看到李晔便是眼前一亮,连忙迎上来:“殿下正要小的去请安王呢!”
看来李俨也得到了风声,毕竟扳倒韦保衡,就意味着斩断大皇子的臂膀,这是目下最重要的大事,事关李俨继位的大局,李俨方面肯定也一直盯着。
见到李俨,李晔意外的发现,堂中还坐着一个人。
神策军左军中尉刘行深,也是田令孜的义父。
看到刘行深,李晔心头微动,对方的气息很强大,压迫感十足。李晔穿越过来后,还没感受到过这样巨大的压力,简直就像一座山压在心头。哪怕是宋娇的气场,都远远不及。
李晔心道:“这刘行深的修为,只怕是到了练气九层,而且极有可能是练气九层大圆满!”
李晔看刘行深的时候,对方也向他看了过来,这位宦官面白无须,丰神俊朗,看模样四十多岁,但实际上肯定不止。刘行深虽然气质阴柔,但一点也不显得猥琐,反而给人一种磊落大方之感,当然,最重要的,是极具威严。
“安王殿下!”刘行深起身见礼。
“刘中尉!”李晔拱手。
李晔落座,刘行深微微眯眼打量他一阵,用赞赏的口吻道:“安王的威名,最近可是传得神乎其神,旁人不知到安王的厉害,咱家可是都清楚得很!”
刘行深或许没有嘲讽之意,但在李晔看来,总觉得他的笑容格外怪异,看着说不出的别扭,阴气重得很。
“闲话休叙,先说正事。”
李俨耐不住性子,他看着李晔,面容肃穆,“刘中尉这回亲自出宫,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韦保衡去见过陛下了,提起了约也不是吃素的,双方这回索性各显神通,看看能把案子查到什么地步。
李晔微微皱眉,韦保衡有了那些诛心之论后,李漼明显是打算偏袒他了,刘行深、韩文约的势力,就算不输给韦保衡,只怕也难以把案子审到能扳倒韦保衡的地步。
这还是最好的情况。毕竟,比起朝堂势力,刘行深、韩文约之流,其实还是不如韦保衡,他们的最大依仗是神策军,他们的根脚也主要在宫里。
离开普王府,李晔没有回去,而是穿街走巷,来到一座酒肆。
他要在这里见一个人。
上到二楼,那人已经先到了,正坐在窗前喝酒。他面前的桌子上,没有酒菜,只有酒壶,这说明他只喝酒。
喝酒不用下酒菜的人,并不多,李晔只认识一个。
在白袍负剑的酒徒桌前坐下,李晔没有说话,先干了一壶酒。
先干为敬,是对酒徒的最大尊重,干的越多,敬意就越大。
“你来迟了。”南宫第一醉眼朦胧。
李晔笑了笑:“的确不如南宫司首,在黄梨乡出现的巧。”
“看来你有话要问我。”南宫第一瞪着李晔。
李晔点点头:“我已喝过酒了。”
“看在你喝酒还算干脆的份上,你尽管问。”南宫第一一摆手,“虽然我不一定回答。”
李晔看着他:“我只有一个问题。”
“不管你有几个问题,回不回答都是我的事!”南宫第一仰头灌酒。
李晔问:“韦江南是不是你出手拦下的?”
“这个问题,我需要想一想。”南宫第一认真道。
锦绣阁。
锦绣阁是一座青楼,并且是康福坊数一数二的青楼,这里的清倌儿与艺伎,是整个长安城最好的,传说不少人都是出自教坊司。
青楼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清倌儿就算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至少熟悉其中一两门。
对于自诩为文豪的韦江南而言,锦绣阁就是仙宫般的存在,他来这里的次数,几乎跟回家一样频繁。
管事的柳三娘风韵犹存,岁月让她不再年轻,却给了她更成熟的妩媚,正是这种深入骨髓的妩媚,让她至今都极受欢迎,丝毫不弱于最当红的花魁。
作为昔日锦绣阁的头牌,柳三娘现在已经很少出来招待什么人,除非是贵不可言的贵客。
但即便是面对那些在朝堂上,都分量十足的贵客,她也能谈笑风生,应对自如。
此时,柳三娘在煮茶。
柳三娘亲手煮茶的次数,比她招待贵客的时候还少。
她的动作依然很优美,挑不出半点儿毛病,就算是皇宫里的茶博士来了,也只会点头赞叹。
她恭恭敬敬跪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的手有些颤抖。
她小心翼翼。
甚至都不敢抬头正视眼前,正捧书而观的男子。
在那名男子面前,坐着战战兢兢的韦江南。
平日里自诩文人骚客,举止最是放浪不羁的韦江南,此刻如同一个被父母教训的孩子,规矩到了极点。
男子放下手中书册,看了韦江南一眼:“你做的不错。”
“阁下吩咐下来的事,在下不敢不尽心尽力。这本兄长与各级官员利益往来的账本,详细记载了兄长收授贿赂的情况,在下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偷来的,只希望能让阁下满意。”韦江南拜伏在地,声音轻颤。
“我很满意。”男子微笑道。
“阁下若是满意,不知可否解除在下体内的禁制”韦江南颤颤巍巍。
“还有一件事你没办。”男子道。
“这这”韦江南面无血色,身体抖得像个筛子。
“若是不想继续忍受这份痛苦,那便去长安府自首,讲明你在黄梨乡的所作所为,并且检举韦保衡的贪污罪行。”男子声音平淡,“如此,你还能为国立功。”
身着青袍,青袍上没有半分纹饰的男子,接过柳三娘毕恭毕敬递过来的茶碗,继续道:“我想你不会拒绝。你总该知道,我种在你身体里的禁制,除了我之外,天下无人能解!”
阳光从窗台照射进来,落在他满头灰发上,他品茗的时候,一缕灰发落在肩头,金灿灿的。
“好茶。韦公为何不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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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惊喜
南宫第一说要好好想想,李晔便让他想。
在李晔看来,韦江南到了黄梨乡,却没有对他出手,这说不过去。
尤其是在陈江河已经失手的情况下,韦江南就是唯一的翻盘点,而且他修为达到练气八层,更不可能不战而走。
当时南宫第一迎战道人,动静李晔是听到了的,也看到了南宫第一。
宋娇说他去见故人,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复杂,回来之后也不像很开心的样子,以李晔的推测,她可能去见了南宫第一,但又不确定。
宋娇回来之后,没有提及韦江南的事。李晔还是通过询问刘知燕和袭击者,才得知韦江南的存在。那么问题来了,宋娇到底有没有对韦江南出手?
如果她出手了,以她回来时气定神闲的模样,必然没败,而且连亏都没吃。
宋娇既然如此轻松,说明她能轻易战胜韦江南,那么她为何不将韦江南擒回?韦江南是韦保衡的弟弟,抓了他在手里,李晔现在不会这么被动。
虽然韦保衡,可以搪塞说韦江南,是偶然到了黄梨乡,或者说他就是去见故交陈江河的,但至少李晔在带他回长安之前,可以审问出不少东西。
宋娇为什么没有带回韦江南?
李晔推测,答案只有一个,宋娇根本就没跟韦江南交手!
那么是谁击退了韦江南?
李晔问过刘大正,他也没出手。
那个跟南宫第一交手的人?这不可能。对方没理由帮李晔。
南宫第一又喝空了一个酒壶,他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
没法回答,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承认?
李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那我换个问题,南宫司首当日为何会出现在黄梨乡?”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南宫第一松了口气,“钦天监接到消息,终南山当代最杰出的弟子,会出现在黄梨乡。”
“会?”李晔抓住这个字眼。
南宫第一点点头:“会。”
“谁传递的消息?”
“下面的人收到的。”
李晔皱了皱眉,如此说来,就是没法追根溯源了。钦天监修士众多,掌管天下道门,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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