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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仙魔-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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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来的是宋娇,她道:“青衣衙门已经扩充到八百人,按照殿下的意思,分为斥候堂,止戈堂,江湖堂,内务堂。斥候堂四百人,已经散布出去,在天下建立据点,搜集各处线报;止戈堂都是练气术师,接受战斗任务;江湖堂都是精明能干之人,统领平卢江湖大小势力;内务堂负责青衣衙门内部训练,和杂事处理。”
李晔对青衣衙门的构思,现在已经全部落实,一方面它是情报暗杀机构,一方面它是江湖领袖。
前者不必多言,单论后者,在青衣衙门的管理下,现在的平卢江湖秩序井然,基本都在为官府效力,没为官府效力的,也要对百姓做好事,否则就会被取缔。总而言之,江湖也成了李晔建设平卢的一部分力量。
最后进来的是上官倾城,他禀报的内牙的军务,内牙就是李晔的近卫,已经由之前的八百人,扩充为三千人,是绝对的精锐,仅练气术师就有百人。
见完这些人,李晔今日要处理的事,也就处理的差不多,不过在午饭之前,他还见了演武院和学院的院长。
演武院就是军校,李晔要新军战力强大,光训练不行,还要提升将校军事素养,毕竟沙场征战是个技术活。学院就是大学,他要百业兴旺,提升平卢的综合实力,就不得不培养各方面的人才。
吃过午饭,李晔来到东书房,午后他就不处理政事,在修炼功法和战技外,基本都是读书和休闲,以及接见一些重要的人物。有时候他也会离开青州城,到处走走看看。
现在他接见的,就是蓬莱道门的人。
来的人李晔很熟悉,张云鹤和大司命。
蓬莱为什么会派人来,李晔很清楚。
道门是最大的江湖势力,然而在平卢,苏娥眉和卫小庄,已经被李晔委以重任,修建了全真观,作为道门的领袖,他俩的任务,就是带着平卢大大小小的道观,去给道观附近的百姓做好事,譬如治病救人,消灾解难。卫小庄的理想,现在正在实现。
如是三年,全真观已经有了媲美蓬莱的声望,蓬莱不可能感受不到危机,因为他们即将被取代,失去生存的土壤。
李晔在凉亭摆了茶宴,在少司命期待的目光中,大司命和张云鹤终于走进了月门。
李晔理解少司命的心情,挥了挥手,对她道:“难得团聚,去吧,不要离开青州城就行。”
少司命深深看了李晔一眼,就过去和张云鹤见礼,然后和大司命飞走了。
张云鹤来到凉亭,见礼,落座。
“殿下愿意见我们,在下倍感荣幸。”张云鹤身上已经没了半分优越感,现在蓬莱局势如此,李晔处理军政的能力,已经不容置疑,他看了李晔一眼,不由得浑身一震,充满意外道:“殿下的修为竟然已经到了练气九层!”
“正常晋升。”李晔随意道,他这话说的没错,三年过去了,平卢各方面都在蓬勃发展,他收获的民望与日俱增,晋升练气九层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要知道,军政理顺了,百姓是实实在在受益,那跟扳倒韦保衡、刘行深,引得天下志士敬佩,不可同日而语。
就这还只是平卢一部分人望,李晔认真估算过,平卢认定数百万,足以让他晋升真人境,只不过那还需要些际遇,譬如说在平定黄巢的过程,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劳。
张云鹤心头骇然,他是知道李晔战力的,练气七层的时候就能击败少司命,如今到了练气九层,岂非连张九陵都不一定能够压制他?蓬莱与节度使对峙,最引以为傲的筹码,就是张九陵的修为,现在如果连这点优势都失去,那真是一无所长。
李晔直言道:“张道长这回来,所为何事?”
张云鹤张嘴半响,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这回来,自然是带着善意的,蓬莱已经被李晔挤压的快没有生存空间,想要继续在蓬莱生存下去,亦或是在天下大乱时有所作为,就只能跟李晔和解。
原本,张九陵的意思是,派遣弟子来辅佐李晔,这意味着蓬莱承认李晔节度使的地位,对李晔自然大有好处,那么相应的,李晔也要给蓬莱许多好处,譬如说,把全真观撤了。
但是现在看来,蓬莱道门根本就没有跟李晔讲价的本钱,谁让李晔已经到了练气九层?
张云鹤踟躇半响,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蓬莱打算把大司命派过来,和少司命一起给殿下做护卫,殿下以为如何?”
第六十一章 满城尽带黄金甲
李晔怔了怔,没想到张云鹤会有如此提议,让大少司命同时给他做护卫,这个排场貌似太大了些。
不过旋即他就明白过来,蓬莱道门已经无从选择,向他低头是唯一出路。
只不过,现在李晔还不能确定,蓬莱是否已经放弃扶持傀儡的想法,转而继续千年传统,扶持一方诸侯去争霸天下,如果蓬莱已经决定这么做,那么蓬莱道门千百弟子,都将成为李晔的附庸和助力。
眼下,蓬莱道门要表达一定的态度,那么把大司命送过来,有大少司命联手,至少自保无虞,不用太过担心李晔加害他们,这样蓬莱就不会有什么损失,若是派遣一般的弟子过来,只怕会被青衣衙门给消化掉,反之,大少司命战力不俗,对李晔的帮助也会不小,李晔未必不会承蓬莱的情。
念及于此,李晔遂笑道:“既然蓬莱如此厚爱,孤却之不恭。”
张云鹤大喜:“既然殿下同意,那此事便如此定下。”
时间一晃到了十月。
这天上午,李晔照旧在政事堂理事,宋娇急匆匆进门,把一份最新线报递给他,肃容道:“黄巢沿途散发檄文,告诫各个藩镇,说他意在关中,无疑攻打州县城池,让他们各守堡垒,不要出城迎战。现在乱军朝河南去了,接下来很可能会攻汝州,威逼洛阳。”
李晔接过线报,看了片刻后放下,沉吟道:“此番乱军北上之后,一改往日大掠州县的做派,只不过是驱赶壮丁从军。各镇各州的官员,都是早早将劳军之物摆放在城外,堆积如山,供乱军取用。而黄巢在得到这些物资后,也的确没有攻打州县城池。只是如此一来,中原腹地便等于是不设防了。”
宋娇寒声道:“朝廷在中原设立藩镇,本是为了作为屏障,保卫关中,如今藩镇兵马不出,藩镇便形同虚设!”
李晔手放在案桌上,手指敲打着桌面,寻思着道:“这些年中原频频战乱,加上藩镇不恤百姓,流离失所的民众日益增多,现在他们都被黄巢裹挟。中原各个藩镇,原本还听从朝廷号令出战,但数年以来,朝廷赏罚不明,加之奸臣当道,利益纷争永无停歇,便是有心报国的藩镇,也对朝廷寒心了。”
“乱军越打越多,在高骈被黄巢算计,主力尽失后,黄巢之势已经无人可挡。四方流民、贼寇纷纷加入乱军,如今已近百万之众,这个时候,谁还愿听朝廷号令,谁还有能力去抵挡乱军?”
宋娇咬牙道:“前些时候,黄巢攻打襄阳,被山南东道节度使刘巨容击败,伤亡十之七八。那本是乘胜追击的大好良机,刘巨容却说‘国家反复无常,战事紧急之时,便随意封官,稍微安宁一些,就过河拆桥,有时候反而被治罪,不如放贼远逃,或许我们将来还有立功的机会’。偌大皇朝,不是没有能人勇将,只是都如刘巨容这般,失去为朝廷尽忠的心气了!”
李晔摇头叹息:“这样的事,在黄巢起兵这些年,已经多的数不清,如果上下齐心,黄巢早就被灭了无数回。”
说到这,李晔目光锐利了几分:“发布征召令,平卢新军十万将士,准备赶赴战场;但凡平卢境内的江湖修士,皆可从军,报效国家!”
宋娇眉眼凛然,应诺而退。
长安,含元殿。
李俨高居皇案之后,冷冷俯瞰殿中众人,奏折摔了一地,皇案也被推翻,田令孜、路岩等人,趴在殿中不敢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李俨脸上怒气消散,惊恐爬满每一丝皮肉,他的声音在颤抖:“从乾符元年到广明元年,整整七年了,一介布衣造反,煌煌大唐竟然奈何他不得如今乱贼拥众百万,已经攻陷洛阳怎么办?怎么办!上回黄巢请求被招安,想做节度使,朕就觉得可以,是谁不同意的,是谁?!”
众人不敢出声。
“来人!把路岩给朕拖下去斩首!这误国误民的乱臣,害了朕的江山,朕要灭你九族!”李俨忽然暴躁的咆哮起来。
“陛下,臣冤枉,冤枉啊!”路岩哭喊着被拖了出去。
“陛下”田令孜想要劝,就被李俨打断:“你给朕闭嘴,你也是个饭桶!朕早就说了,让晔哥儿回来主持大局,你不干!现在好了,连东都洛阳都被攻破,长安朕还能呆几天?!”
“陛下”田令孜满面通红,自知事已至此,狡辩毫无用处,要想保住自己的身家地位,就必须得付出代价,他咬了咬牙,狠下心,突然大声道:“臣请率领神策军,驰援潼关!陛下放心,乱贼虽然攻破了东都,但只要潼关还在,臣就算死于城头,也势必为陛下守住雄关,不让乱贼入关!”
“好!这可是你说的!”李俨双目通红盯着田令孜,“朕现在就命你为诸道行营都统,率神策、博野等军五十万,去把守潼关!你给朕记住,要是潼关没守住,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臣领旨谢恩!”
驸马府。
吴玉轩沉着脸刚进门,就碰到郦郡主吴悠冲出来,他愕然问道:“你要做什么去?”
吴悠行色匆匆,身旁还跟着一队随从,“陛下已经下令,让神策军驰援潼关,我也想去”
“胡闹!给我回去!”吴玉轩顿时大怒,厉声呵斥。
“父亲我等锦衣玉食之辈,受国家供养,如今国家有难,怎能不死战报国?”
吴悠气极反笑:“报国?你拿什么报国?”
他深吸一口气,“你以为神策军出战,就一定胜券在握?好,为父就让你看看,神策军究竟是什么模样!你跟我来!”
吴玉轩带着吴悠上街,两人修为不低,纵横飞掠,速度极快,很快就把周围几个坊区转了个遍,吴悠脸上的热血之色,逐渐消散,取而代之是浓烈的愤怒与绝望。
坊区各街,无数锦衣公子,带着金银珠宝,将它们塞给贩夫走卒,等到对方接下金银,他们就将神策军甲胄、刀兵、腰牌等物,一应塞给他们,让对方赶紧换上。
最后,当吴玉轩带着吴悠来到神策军大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些冒名顶替的贩夫走卒,进了大营。
吴玉轩立在屋顶,冷冷道:“现在你看清了,这样的神策军,有什么战力?”
吴悠手脚冰凉,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牙关不停打颤。
“神策军大部分都是官宦、富家子弟,他们从军的目的,是为了得到神策军身份带来的种种便利,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训练,除了横行霸道和作威作福,什么都不会,这样的军队,拿什么上战场?”
吴玉轩面色低沉,“真正有战力的神策军将士,说破天不会超出一万,可乱军现在有百余万!”
吴悠绝望的快要哭出声:“要是这样,潼关怎么守,长安怎么守?谁能救大唐?!”
吴玉轩长叹一声,不复多言,带着吴悠归去。
军情紧急,田令孜不敢耽搁,几日后就带着神策、博野等军,急行军赶赴潼关。
然而诸军出动匆忙,田令孜一介宦官,哪里有统兵之才,粮草辎重都没有来得及调配,随军将士只携带三日口粮,兵无斗志,无论将校怎么催促,始终行军缓慢,只有神策军马军都指挥使张承范,率领五千精骑率先赶赴潼关。
与神策军一同行军的博野等军,甲胄并不齐全,看到神策军一个个衣甲鲜亮,坐拥高头大马,都十分嫉妒。
赶路多日,这天午后,刚到华州,田令孜就得到斥候回报,说是前面有大军奔来,田令孜悚然一惊,心道:“莫不是乱军已经杀来?”
来的并不是乱军,而是败军而归的张承范,他见到田令孜,带回一道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乱军已经攻占潼关,向这边杀追来了,中尉速归长安!”
田令孜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其它,勒转缰绳就策马往回逃。
神策、博野等军听说乱军已经杀来,顿时大乱,纷纷转身就跑,一路上丢盔弃甲,还未见到乱军的影子,就溃不成军。
田令孜逃回长安,连忙进宫,找到李俨,噗通一下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陛下,臣无能,还没赶到潼关,潼关就被攻破了!”
李俨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失魂落魄:“怎么会这样”
田令孜膝行到李俨身前,急声劝道:“陛下,乱军百余万,都是杀人不眨眼之辈,长安已经呆不得了,还请陛下西奔蜀中!”
“啊?”李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田令孜急切道:“臣已召集五千神策军护驾,请陛下快走!”
李俨一惊而起:“走,快走!”
长安城外,渭桥两端,神策军、博野军、凤翔军已经乱成一团,早就没了行军队列,博野军、凤翔军竟然在混乱中殴打神策军,一边殴打一边抢夺他们的鲜衣亮甲,嘴里叫嚣着:“你们身无寸功,只在长安享福,反而个个鲜衣亮甲,腰缠万贯,我们出生入死,不是戍卫边疆就是与乱军血战,却食不果腹,挨饿受冻,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城墙上,吴悠看到这一幕,脸色一片煞白,“那是渭桥,是太宗与突厥人杀白马为誓,签订渭水之盟的地方,也是太宗反击突厥,荡平草原的伏笔,现在大唐的军队,竟然在这里自相残杀、抢夺对方甲胄?”
“还在这看什么,跟为父走,陛下已经出城西奔,我们必须要赶上!”吴玉轩拉着吴悠就走。
“我不走,身为宗室子弟,应该与社稷共存亡!”吴悠挣扎道。
“这是安王的意思!”
“晔哥哥?”
“安王早就派人来了,让我无论如何带你走。现在看来,他早就料到了今日”吴玉轩指着城墙下的青衣衙门修士,“那些人就是安王派来的,他说你认识他们!”
吴悠说不出话来,在城前上马之前,他问为首的青衣衙门修士:“晔哥哥为何没来?他什么时候率领大军来消灭乱军?”
那名青衣刀客抱拳道:“殿下说,他会来的。”
数日后,黄巢攻占长安,大肆搜捕、诛杀宗室子弟,并携家眷住进宫城,不久后自称大齐皇帝,改元金统,册封百官。
——————
第二卷终。
第一章 勤王
中和元年春,李晔站在青州城楼前,面向西南眺望,从他的视线一直延伸出去,就是中原腹地。
彼处现在连绵战火,在黄巢攻克长安后,关中各镇投降的不少,州县依附者甚多,但在中原四方,也有虽然不那么忠心唐室,但也拒不向黄巢投降的人。
春风迎面,吹起发带发丝,李晔眼神深邃,面色如常,始终没有说什么。在他身后数步开外,气质迥异但都美丽动人的大少司命,一左一右肃立护卫。
在李晔前方,青州城外的广阔大地上,十万大军正分为敌我双方,在进行战阵演练,人一过万,无边无际,十万大军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铁甲海洋中奔战士卒脚步声,战马隆隆的马蹄声,夹杂着喊杀声,如涛声阵阵,震天动地,潮浪般的烟尘四处翻滚,遮天蔽日。
须臾,青衣衙门大统领,身着团花紫袍的宋娇,迈着妖娆生媚的步子走来,与大司命擦肩而过的时候,后者手指微动白练从袖中露头,宋娇柳眉一挑,却头也没转。
李晔观望大军演练,也没忽略宋娇走近,他退后两步,坐到宽阔华丽铺着虎皮的坐塌上,斜身靠在小案上,目不斜视的问道:“何事?”
宋娇声线慵懒,透露着勾人的媚意,嫣然笑道:“陛下在离开凤翔前,将兵权都给了凤翔节度使郑畋,现在他已经是京城四面诸军行营都统,天下兵马都受他节制,陛下任命你为东面行营招讨使的敕令,已经在路上。”
“凤翔节度使郑畋?此人倒是有些印象,不过之前名声并不如何显著,这回怎么会要到兵权?说说详细情况。”李晔微微皱眉。
宋娇嘴角微动,“年前黄巢攻破潼关,田令孜率领神策军五千精骑,护卫陛下一路西奔。路过凤翔的时候,节度使郑畋率领幕府官员及部将,赶到骆谷相迎。郑畋请求陛下留在凤翔,指挥各镇兵马讨贼,陛下没有答应。郑畋便对陛下说,蜀中偏远,道路不畅,不便奏报,如果陛下让臣讨贼,就把兵权交给臣,以便见机行事。”
李晔哂笑一声:“这家伙倒是很会来事。不用说,陛下将兵权交给郑畋后,就继续西奔入蜀。不过凤翔距离长安不远,百万乱军就在眼前,凤翔军将士怎敢这个时候,接下讨贼的差事?”
宋娇笑道:“起初郑畋召集部将军议,部将们自然是不愿的,郑畋怒火攻心,大吼一声誓死不从逆贼,便气得晕了过去,部将们好不容易把他救醒,他却已经不能动弹,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痛哭流涕。部将们见郑畋如此忠义,不禁被他感动,表示愿意为他效命。于是郑畋一跃而起,与部将歃血为盟,并说人心还在,逆贼必亡。”
李晔听完这些,不禁没有发笑,反而神色肃然,这个时代的人,良知普遍比末法时代的地球高很多,不过也能看得出来,郑畋还是有些手段的,青衣衙门能将这些细节都打探到,工作也做的不错。
等到李俨任命李晔为东面行营招讨使,让他发兵进攻黄巢的敕令,被送到青州的时候,青衣衙门已经传回凤翔的后续战况。
黄巢在长安登基后,便派宰相尚让领兵去攻,却被留在凤翔的神策军都虞候王建、李茂贞,会同凤翔军一起击败,之后黄巢派人劝降郑畋,反被郑畋撕碎书信,斩杀使者。之后,王建、李茂贞大放异彩,会同凤翔军连战连捷,稳住了局势。
同时,朔方、夏绥、泾原等镇节度使,相继率兵赶来,凤翔官军一时声势大振。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李晔率领十万平卢军,出青州。他出兵的准备,已经进行了足足半年,现在万事俱备,不慌不忙。大军入齐州后,征调长河帮等河帮货船运兵,顺济水南下,直达汴州。
李晔抵达汴州后,下令大军在汴州城外扎营,士卒悉数登岸。到了这里,再往前就只能走陆路了。十万平卢军新军宣武皇帝’!”
李晔听完这些,心中五味杂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响,他苦笑摇头:“经此一战,各镇兵马退回,郑畋损失惨重,他即便是有心杀贼,只怕也无力回天了,最多只能龟缩凤翔。而黄巢势力得到巩固,只怕一时不会覆亡。”
宋娇问道:“形势如此,我们怎么办?大军远道而来,每日所耗粮草,都是一笔巨大的数字,沿途运送粮秣过来,民夫在路上吃得也多,平卢这两年存粮虽然不少,可也经不起这么消耗。若是战事持续个一年两年,不管我们是否得胜,平卢都要被拖垮。”
李晔没有犹豫,“我们当然不能退。正因为路途遥远,这回退了回去,下回再出来,消耗的粮秣更多,也折腾,对士气不利。至于粮秣沿途损耗,有济水与河帮之便,不是太严重。”
说到这,李晔停顿片刻:“当然,粮秣不能我们自己一直维持,要让沿途的藩镇供给。”
宋娇苦笑道:“要藩镇出粮,谈何容易。”
李晔胸有丘壑:“要他们心服口服,并不难。”
宋娇眼前一亮:“你有了主意?”
李晔道:“这个主意也不难想到。”
宋娇眼珠子转了转:“你要打仗?”
李晔道:“打败一个强敌,就有了声势功绩,同时也展现了自身武力,再要藩镇给粮食,他们愿给得给,不愿给也得给。”
宋娇问道:“打谁?”
李晔道:“朱温。”
宋娇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朱温可是头面人物,是以青衣衙门的情报工作,对他记载详细,她很快倒豆子一般,介绍了朱温的底细:“朱温,原本只是个泼皮无赖,有兄弟三人,人称朱阿三。自幼亡父,跟着母亲寄人篱下,却懒惰成性,不务正业,不时偷盗主家的东西,三天两头闯祸,经常被主家打骂。”
“主人家责骂他不种地,他反而说,庸人才知道种地,好男儿自当有雄心壮志,难道我会一辈子给人种地?不过主家的老母倒是挺照顾他,觉得朱温不是寻常之人,他这才没有被赶走。成年后,朱温向主家老母要了副弓箭,没事就和他二哥去山中打猎,竟然次次满载而归,日子倒是过得逍遥自在起来。”
“后来黄巢举事,朱温就对他二哥说,大丈夫要成就大业,要么从军,要么为盗,现在机会来了。他二哥认为他说得有道理,就和他一起投了黄巢,只留下大哥照顾母亲。”
“跟随黄巢后,朱温表现抢眼,很快被黄巢赏识,一步步成为亲军统领,屡立战功。黄巢占据长安后,先是让朱温屯兵渭桥,后来便让他出任东南面行营先锋。他统兵出潼关后,攻城掠地,鲜有败绩,现在已经攻占重镇邓州。”
这番话说完后,宋娇总结道:“简而言之,朱温是军中宿将,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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