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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修奇仙(东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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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有了赵家兄弟允许,宁风顺理成章,鸡毛令箭,往后三天内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意外,朝阳镇上事情,就是他说了算了。

“近来有太多外人涌入朝阳镇中,难免滋生事端。他们内部纠纷,只要不闹得过分,不请托到我们面前,不予理睬,但扰民伤财事,终究是我辈责任。”

“若继续让朝阳镇中龙蛇混杂,有个万一,排头须得落到我们头上。”

“为防万一故,我命令:

朝阳镇中划分区域,出一独立区,让外来修士落脚安顿,摆摊交易,与镇民无涉。”

一盏热茶还没凉下,当着赵家兄弟面,宁风第一道命令就出去了。

赵家兄弟互相看了一眼,悬着的心放下去三分之一,还靠谱,真是想做事啊。

命令下去,招贴告示,通告双方等等事情,自然有下面人做。

宁风与两兄弟对坐饮茶,等到庶务做得差不多了,才一同外出,去坐镇这个区域划分的事情。

一行三人,着太阳神宫服饰,宣布新的命令。

外来修士,朝阳镇民,欢呼者有之,不满者有之,总之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那三个神宫弟子做出的决定,不容违背。

更有不少人通过七大姑八大姨的渠道,知道这事不是赵家兄弟主意,是宁风的手脚。

一传十十传百,只是半天功夫,不知道多少人知道这事,再看向例行前来巡查、坐镇的三人,目光登时就不同了。

……

“赤铜矿、精铁矿恢复开采,势必污染水源,为使镇上父老喝上干净水,发动所有神宫外门执役,延请散修高手,顾问老师傅,在城中开凿清水井五十口,供镇民使用。”

宁风一声令下,不知道多少人跑断腿,后面的一天里,更能看到他出现在镇上各处,亲临打井现场。

……

“矿石来去,人群往来,修士法术,致使镇外道路、桥梁,多有损耗,且汰其老旧不堪使用者,翻新重建,以防万一。”

又一道命令发出,这是修桥补路的好事,宁风的身影又一次四处活跃。

一开始,赵大和赵二两兄弟,说是保护、照顾师弟也好,说是不放心也罢,虽然不发一言,却是寸步不离。

到了后面,他们看到宁风处事妥当,且跟不用休息一样,将驻地神宫外门弟子,宗门执役使唤成牛马,命令一条接着一条,顿时跟不下去了。

两人迫于形势也团团转起来,安抚手下,索要资源等等,两兄弟觉得简直比宁风开始帮手之前还要更累。

不过这回两人倒不觉得有什么好抱怨的,宁风所作所为,件件都是与民谋福利的好事。

没有两人在旁,宁风做事就更放得开了。

“你说什么?”

案牍之后,宁风抬起头来,反问道:“有两伙散修分赃不均,在镇上大打出手,导致镇民手上,房屋损坏?”

下面执役连连点头,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怎么看到上面这位眼睛在放光呢?

宁风说完话,又重新低头处理事情。

执役等得不耐,小心地问道:“不知道我们……”

“两位赵师兄平时怎么处理,你们还怎么处理就好,不用问我。”宁风头也不抬地说道。

执役应了一声,浑身轻快地出去了。

这还不好办吗?敢炸毛的,落到赵家兄弟手中,再简单不过了,腿打断,人扔出去呗。

若不是看宁风最近处理事情,真个是宅心仁厚,与人为善,他们才不费这个劲儿汇报一次,这种事情那个月不发生个几起的?

等他出去了,宁风抬起头来,眼睛里真在冒着光:“喏,决定不是我做出来的,这个坏事算不到我头上吧?”

这时候房中是没有人,不然定会觉得他神情古怪,眼神更怪,怎么看都狡猾狡猾的。

半个时辰之内,两伙散修不敢反抗,全部被打折腿,扔出镇子去。

一个时辰后,宁风满面春风,一脸悲悯地带着一队大夫,大庭广众下开始行善,嗯,给散修们治伤。

……

“好事都做尽了。”

“这下,总够了吧?”

三天将过,闲来无事亦无人,宁风摩拳擦掌,准备再次进入九窍石境中。

第三十九章做尽的好事,难忍的恶事(下)

“呃~!”

“不是吧!”

九窍石境中,回荡一声哀嚎,其凄惨,直如

——龙归大海,死海;猛虎上山,童山。

死海太咸,鱼虾难活;童山濯濯,草木不生。

宁风的境况没那么惨,略好。

“就这么点……”

他趴到池子边,恨不得栽进去。

里面是什么情况呢,金水有,不多。

薄薄的一层,薄到几乎看不见的金水润了池子,宁风用力地吹,也不见得上面泛出什么涟漪来。

太浅了。

“搜刮搜刮,能有一杯吗?””

宁风跌坐在地上,看着前方青山依旧,头顶晴空原样,苦中作乐地想着,“好歹有增加不是?

是有增加没错啦,只是这增加量少到他连试着喊下洗练身体的兴致都没有。

这才哪到哪啊。

“按这么算的话……”宁风掰着手指头,“要积蓄满一池子,这天都山下所有的好事全让我做了也不够啊。”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宁风蹭地站起来,绕得整个九窍石境中都是他的影子。

“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好半晌,他无奈地停下来,拽一几句文,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当头一盆冷水下来,宁风连接着做善事的心情都没有了,再说也能做的,在过去时间里,早就让他动用神宫在朝阳镇上资源,做了个干干净净。

什么修桥补路,施粥建房,就连先让人打断腿,他再过去医治这种事情都干出来了,还能有什么?

宁风走在路上,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街市喧闹,经过他这几天折腾,朝阳镇不仅没有如往年一般,受到外来修仙者冲击一派混乱,反而兴兴向荣了起来。

听着耳中传来红尘喧哗,宁风耸耸肩,心神略定,心想:“终究不算是白费,事情也不是白做的。”

正想着呢,一个破锣嗓音传来:

“老不死的,你竟然敢藏钱?想给自己买棺材嘛。”

宁风眉头一皱,心情莫名烦躁,循声望过去,下一刻,眉头瞬间就竖起来了。

在转角的巷口,一个五大三粗,敞开衣襟露出虬着胸毛的大汉,一把从一个老乞婆手中抢过碎银子,嘴巴里还骂骂咧咧的。

大汉浑身酒气,身上沾着酒肉污渍,脚步不稳,明显是还在醉酒中。

“我儿,那钱是攒着想留着给你再续一房媳妇儿的,不然我要是走了,谁来照顾你。”

“咳咳咳,咳咳咳~~”

老乞婆说着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声音断续,到最后连咳嗽声都显得微弱,好像连支撑的气力都不足了。

大汉“呸”一口,胡乱一甩臂,将老乞婆甩在地上,扔下一个破碗:“速去讨钱,我去玩两把,回来还要打几角酒喝喝。去去去,讨不够钱财就不用回来了。”

宁风扭头过来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老乞婆身份,甚至被五大三粗汉子抢走的银子也相当眼熟,不就是几天前他给出去的吗?

老乞婆衣服破破烂烂的,却清洗得干干净净地发白,头发疏离得整整齐齐,不是邱婆婆吗?

“畜生!”

宁风一股无名火,蹭蹭蹭地就冒了出来,大踏步过去。

“站住!”

醉汉掂着银子,正要转身呢,接着银子的那只手腕如被铁钳给钳住,痛入骨髓。

“痛痛痛,放手,放手,你谁啊!”

他弯腰如虾,脸都通红了,艰难地转身过来,看到钳制他手的人,正用另外一只手将邱婆婆搀扶起来。

“痛?你这个畜生,就该痛个清醒。”

宁风怒发冲冠,喝道:“看清楚,这是生你养你的娘,你没看到她在发烧吗?”

邱婆婆艰难地伸手,似乎要让宁风放开她的儿子,只是连手抬起来的力气她都没有了。

布满皱纹的脸上潮红一片,隔着数尺距离就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力,毫无疑问,她病更重了。

宁风看到那点银子就知道了,老乞婆肯定没有听他话将银子拿去治病,而是小心地藏起来,准备存得够了,给儿子续弦个媳妇儿。

有这样的母亲,五大三粗一条汉子,却整天烂赌酗酒,一次次地将病重的母亲赶出来乞讨,说他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干你什么事!”

大汉羞愧之色一闪而过,梗着脖子,吼吼道:“你还不是想抢钱,滚,大爷可不是好惹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举起海碗大的拳头就要捣过来。

宁风冷笑一声,手臂一抖,大汉惨叫一声,整个人被甩到了地上。

他正要再上前,老乞婆咳嗽着,抓住他手臂,满脸哀求之色:“不~不要……咳咳~”

宁风皱了皱眉头,扶着激动的老乞婆缓缓坐下。

还没等他说话呢,倒在地上的醉汉大声嚷嚷起来:“抢钱了,有人抢钱了。”

“还敢叫?!”

宁风刚刚有点消下去的火又冒上来,怒视过去,大汉却叫得更凶了:“他不是人啊,他抢了我要送老母去看病的钱啊~~”

大汉拍着地,扯着嗓,街上本就烟尘多,配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真有几分狼狈可怜样子。

“你……”

宁风心中一股闷气,几欲爆炸。

什么叫做倒打一耙,什么叫做颠倒黑白,今天算是领教了。

大汉这一声吼声嘶力竭,顿时吸引了整条街市上的人目光。

宁风环顾左右,看到无数异样的目光投过来。

有怀疑,有鄙夷,有看热闹的,也有摩拳擦掌的。

大汉将老乞婆赶出来的这个地方,明显是有意选择,是划分出来的新区,尽数是外来人,没几个认得他们,知道其底细的。

他这番做作,一个大男人当街哭嚎,还真引来不少同情心。

“我倒成坏人了?”

宁风很有点哭笑不得,努力几天做好事,这大汉一声吼,就给他套上了坏人标签。

这个事情的解决办法有很多,他就是当街暴打这个醉汉一顿又如何?以他神宫亲传的身份,谁又能奈何得了他?

好事做惯了,临到头来要当个“恶人”,宁风一时间还有些迟疑。

正在这时,又有一声喊,源自街另一头。

“是他!”

“就是他打的我。”

一个瘦骨嶙峋的三角眼大声嚷嚷地过来,后面虎背熊腰地跟着七八条壮汉,无不怒视过来。

“三角眼……”

宁风抬头看天,觉得这日子实在是有些巧,都撞到一起来的。

嚷嚷的这个三角眼,不就是那天碰瓷讹诈李小白的那位吗?

“就是你打的人吗?有种打人,那就有种别跑!”

几条壮汉推开围观的人,大踏步地冲着这边过来。

“我又成打人的了?”

宁风摇头,胸中憋着的那股气成倍地增长。

李白与他的大白不在,那天亲眼看到碰瓷过程的人不在,几条大汉以苦主身份一喊,义愤填膺姿态出来,围观的一群群望过来目光愈发地古怪起来。

如芒在背一样的感觉。

“原来当恶人是这种滋味吗?”

宁风的拳头,不由得攥起。

“我在这边折腾几天,这些人竟然还不知道我是谁?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一群大汉,横冲直撞而来,距离十余丈;

一条醉汉,撒泼打滚在地,距离数尺。

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熟悉到极点:“儿子,你也在这啊。”

宁采臣钻出人群,一手提着叠书,一手搂个篮子,边打招呼,边走过来。

他一脸笑容,篮子挎到胳膊处,小臂使劲儿地摇,好像生怕自家儿子看不到他。

“不好!”

宁风脸色大变,宁采臣这一钻出来,正好拦在一群大汉的路上。

“让开让开!”

当头的大汉不耐烦地摆手,将拦在前面的人尽数推开,宁采臣没注意到这头,吃了大汉一撞,哎呀一声,整个人歪歪斜斜醉酒般踉跄了好几步,好悬没一屁股坐到地上。

人是没摔倒,篮子掉到了地上,掉出了一篮子的笔墨纸砚,外带一套全新的青色书生袍。

为宁风买的新袍子。

父子两人,宁采臣偏爱宝蓝色,宁风独钟青衣。

宁采臣惊魂甫定,下一刻就开始心疼衣服,满脸肉疼之色,哎呦声不绝。

宁风先是一惊,继而平复下来,面冷如冰。

“求大家主持个公道啊,这人抢我给老母治病的银钱。”

——醉汉在嚷嚷,老乞婆咳嗽得说不出话来,气急昏厥。

“你敢打人?来,就会欺负弱小吗?跟爷爷我练练。”

——壮汉晃着膀子,仿佛刚刚连连撞开几个人犹自不过瘾头。

街市上,无数道的目光汇聚过来,众目睽睽!

“哈哈哈~”

宁风仰天打个哈哈,“忍不住,我还真就不忍了。”

“善事做多了,今天就做回恶的,又如何?!”

“今天不教训你们,我念头不通达。”

宁风一步踏出,不多,就数尺,也不太准,就踩在醉汉的胸口。

脚腕一转,一碾,一发力。

“咔嚓~”

肋骨断裂的声音,即便是在喧闹的街面上,依然清晰可闻。

对面,气势汹汹而来的大汉惊了一下,停在那里,迟疑不前。

这就是三角眼口中的老好人?

看着怎么不像啊,忒凶残。

“你不是说这是医药费吗?”

宁风看都不看脚下一眼,醉汉痛得叫不出声来,吸气如风箱,“那就拿去治伤。”

他把银子一砸,正中醉汉额头,银子高高弹飞起来落地时候,一个巨大的包从醉汉脑袋上鼓起来,然后幸福地晕倒了。

“还有你们。”

宁风抬头看,对面是一群螃蟹般大摇大摆从人群中撞出来的大汉。

“你们说我当街打人是吧?”

“那我今天还真就打了。”

一步,两步,三步。

宁风一边说,一边迈步,明明就是三步,步步如奔马,每一步落地他都向前窜出一截,身后留下灰烟如龙。

一群大汉还没弄明白情况,怎么老实好人猫,转眼就吃了暴戾吃人虎呢,宁风就用肩膀,生生撞进他们一群人里。

一眨眼的功夫,“哎呀呀呀”的惨叫声爆出来,七八条大汉东倒西歪,分成五六个方向,分别被撞飞起来。

那惨叫声,那高飞状,那落地时候弯如煮熟的虾子,哪里像是人撞的,更像是被野马群给碾了。

现世报,来得快。

刚刚还在撞人,这会儿一个个全都被撞断了不知道多少根骨头,在地上死命地嚎。

宁风没事人一样走出来,活动着筋骨,念头通达了,搀扶着刚把东西捡起来的宁采臣,向着自家方向去。

“儿子,这是什么情况?”

“没什么,金身破了,不知道前面做的是不是也前功尽弃了,反正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了。”

“……不懂。”

“简单说:好事做腻味了,做个恶事换换口味。”

“哦,懂了~~啊?!”

父子两人,渐行渐远。

第四十章非善非恶,请出风头

夕阳西下,金色余晖洒入院子中,暖洋洋的让人不想动弹。

“哎呀,家里没盐巴吧,瞧我这记性。”

宁采臣拍着脑袋,懊恼无地的样子。

宁风想起连着做几天好事没多少收获,回过头来还当街做了别人眼中的恶事,天知道九窍石里是什么情况呢,没什么心情,还是耐着性子道:“孩儿让酒楼送一桌子过来便是。”

“我儿,为父挺久没吃你做的饭菜了。”宁采臣可怜巴巴地看过来。

“……好吧。”

宁风哪里受的了这个,当即投降。

“哈,不愧是我儿,就是孝顺。我去借盐巴。”

宁采臣怕他反悔一样,动作那叫一个快,哧溜一下就没影子了。

看着被他带起来的院门还在摇啊摇,宁风摇头,失笑,心里面跟明镜似的:“父亲这是看出来我心情不好,想找点事情让我做,排解排解。”

“其实,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宁风自失地一笑:“就是再没有金水,仅凭着我入门太阳法,倚仗九死境,依然能在这条仙路上,走得很远,很远。”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进去看看吧。”

宁风深吸一口气,唤出九窍石,心神沉其中。

院子上空,晚照绚烂如最美的锦缎;院子里面,宁风纹丝不动若最逼真的塑像。

突然——

天上风起,愁绪般的晚霞吹散,紧接着大片大片橙红色的火烧云笼罩天宇。整个过程如鲜花着锦,似烈火烹油,充斥着绚烂与兴盛的味道,一改夕阳之落寞。

突然——

宁风周身一颤,见鬼了一样,紧闭着双目的脸上,先是大惊,继而狂喜。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九窍石境中,宁风喃喃自语,他还不知道此刻表情映照到肉身上,古古怪怪。

他哪里顾得上那些?

这会儿宁风脸庞上,映照满金色的光,那是水光,是波光,粼粼而潋滟,仿佛是调皮的孩子,时而凑过来,时而又蹦开去。

金池里映出来的光。

宁风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如是者三,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在他面前不足三尺的距离,池塘里蓄满了小半池金水,晃晃荡荡,恍若一张脸,在对着他笑。

“我做了三天的好事,朝阳镇里连只猫狗丢失都是我找回来的,积累金水也就是润个池子底。”

“我成了别人眼中当街打人,强抢老人医药银钱的大恶人,反倒是满了小半池。”

“难不成,不是做好事,而是当恶人?”

宁风整个人都凌乱了,恨不得把脑袋栽进金池里清醒清醒。

“不是,不是,一定有哪里不对。”

“找出来,必须找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宁风霍地转身,一步踏出了九窍石境,惟有充满了疑惑声音还在里面回荡着。

他睁开眼睛,眼前仿佛还能看到那半池金水映出来的光,院门打开,宁采臣走了进来。

宁采臣左手酱瓶子,右手油碟子,腋下还夹着盐罐子,喜笑颜开。

“儿子儿子,你看到没,街坊们那叫一个热情啊。”

“哈哈哈,不让走啊,硬是留为父多吃了几盏茶,都在夸你呢。”

宁风心中有事,挤出笑容,随口应道:“是因为孩儿好事做多了吗?”

“才不是呢。”

宁采臣嗤之以鼻,手忙脚乱地放下那些东西,掰着手指头道:“他们羡慕你本事大,那些人五人六的神宫杂役都能被你使唤来,支使去的。”

“哦,是吗?”宁风还是心不在焉。

“可不是嘛。”宁采臣一脸我儿子有出息,我很骄傲的表情,兴致勃勃地道:“他们使劲儿恭维,不过为父也不是白给的,听得出来,他们是嫉妒为父有个这么出风头的儿子。”

宁采臣说得兴起,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词,宁风整个人忽然僵住了,如受雷击。

——“屁大的镇子,事情传得飞快,你刚当众打了那些王八蛋,街坊们就都知道了,哪个不夸你威风了得?”

——“咱们前脚刚走,神宫杂役就过来,把他们给抓起来,全都打断腿扔出去,不长眼的东西,风光呀。”

——“就是有点可惜,上次打断那些散修腿的时候不是你干的,不然这风头就出大了,整个镇子都在传。”

……

宁采臣还在喋喋不休,同时琢磨着这么多酱料,是不是让自家儿子弄点涮羊肉什么的来吃吃,挺久没尝还挺想。

宁风僵硬地转过脖子来,问道:“父亲,你刚刚说什么?”

宁采臣这会儿才察觉出他状态不对来,紧张地道:“说什么?我说了好多啊,你问哪一句?”

他挠着脑袋,第一次觉得自己嘴巴太快,哧溜一大串,怎么知道宁风问的是哪一句?

“父亲,你刚刚说街坊们嫉妒你什么?

还有,可惜散修们的腿不是我打断的,不然怎样?”

宁风神情有些紧张地看过来,隐隐觉得似乎抓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出风头啊。”

宁采臣茫然,顺口应道。

“轰隆隆隆~~”

一声惊雷,炸出天际,滚滚而来,震散了漫天的火烧云,晴天一霹雳,声震百里。

“吓~”

宁采臣蹦起来,“打雷了,要下雨了,我收衣服去。”

宁风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同的是他的脸上,他的眼中,都在放着光。

“原来……”

“是这样!”

“出风头,竟然是出风头,哈哈哈哈哈~~~~”

宁风忽然纵声大笑,眉心剧烈地跳动着,九窍石喷射而出,当空旋转,淡紫色石体上九个孔窍都在放着金光。

亿万道金光,喷薄而出。

沐浴在这只有他一个人看得见的金光中,宁风脑子里闪过一个个画面,一个个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魂境之中,几句神佛烟消云散,三字花会开,一掌天地崩,风头出得没边了。”

“扶摇会上,举世瞩目,精气狼烟,生命浓烈,这不是出风头什么是?”

“讲道岩上,位列真传,记名与附庸,尽数感激,出风头吧?”

“青铜古树,一代群英,我为魁首;三日三夜,展现太阳法,四下助人,连天月童姥都为我瞩目,自然是出风头。”

“哈哈哈哈,原来我一直是想得差了。”

宁风豁然开朗。

“非善非功德,非恶非戾气。”

“无论是之前,还是方才,金水之积累,看的是我出了多少风头。”

“无数善举,要嘛不够引人注目,要嘛我就隐于幕后,自然没有多少收获;一件恶行,当街施行,在场有凡人有散修,众目睽睽。”

“这就是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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