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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修奇仙(东流)-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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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接着奇道:“那我们去干嘛?”
宁风一边问着,一边心中激动,之前还在憧憬着太阳神宫什么时候与南方魔宗开战,遗憾短短三年时间,他的修为来不及提高上去,怕是参与不了这样战役呢。
现在,从沈兆轩话里话外的意思判断,貌似他完全可能参与,而且就在一个月内。
沈兆轩拍拍宁风肩膀,负手而立于镜湖畔,悠然道:“蛟龙自有蛟龙为对,鱼虾们就是我们的了。”
“当然。师弟你们不是主力,这主要就是一个磨砺的机会。”
“在你们之前,为兄就要与师兄弟们出发,你们时间大致就定在一个月上下。”
沈兆轩话说完,本以为宁风会惶恐,会失措,毕竟这与之前的天下行走完全是两回事情,面对的将是仅次于天下七宗势力,还是在灭门之战这样血腥激烈的战斗当中。
不曾想,他看半天了。只看到宁风一脸平静。惟独不知道什么时候紧握的拳头流露出一丝半点情绪。
这情绪还不是紧张,不是慌乱,而是亢奋!
沈兆轩站在宁风旁边,恍惚间似能听到血液陡然加速流动。直如激流冲刷在河床、河堤的声音。
“师弟真是天生渴望战斗的人才。不负入门大礼时候冲天精气狼烟。”
沈兆轩暗赞一声。话锋一转,道:“师弟你别高兴得太早。”
“呃?”
宁风从畅想中回过神来,有些忐忑地望向沈兆轩。
沈兆轩笑了笑。落在宁风眼中真心眼熟,像极了天云子给他安排任务时候表情。
想到这里,他心中就有不详的预感在冒出来,趵突泉似地,压都压不下去。
沈兆轩带着几分同情地道:“师尊的意思是,师弟你既然修炼的是太阳法,就要对得起我们神宫这门根本**,不能失了威风。”
“既然如此,磨练这东西,必不可少,越多越好。”
“在前往万魔窟的路上,恰好经过了一处地域,师尊便让你到时顺带解决一个麻烦。”
“事了之后,再独自上万魔窟,跟上大部队。”
沈兆轩话说完,眼睛同情之色愈浓,宁风的脸则整个都绿了。
这是开玩笑的吗?
这是磨练吗?
这师尊是亲的吗?
宁风脑海中有一万匹战马在奔腾而过,他自个儿感觉就恰似自己成大字型躺在一万匹战马前行的必经之路上,转眼间眼前一黑,被践踏成了纸一样薄,再被风吹起来,刮跑。
“咝咝~”
宁风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凉气,觉得后面日子,黯淡无光起来。
比起历练性质浓郁,又有宗门长辈压阵万魔窟,宁风还是觉得天云子给他安排的磨练会更艰险一点,独自前往南疆万魔窟更是危机重重。
“好吧……”
再怎么觉得不可接受也得接受,宁风低垂下脑袋,有气无力地应着。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转开了,既然无力反抗,那就只能享受了。在这之前,必须得做点准备。
宁风开始神游物外呢,沈兆轩伸手按在他肩膀上,用安慰的语气道:“师弟你还是往好的方面想想吧。”
宁风白眼都翻起来了。
这怎么往好的地方想?别人都开始在长辈羽翼下愉快地历练了,等他解决完天云子给他安排的麻烦,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有之前止步妖、悲剧文丑等前科,宁风深深地了解到了天云子行事风格,这一趟,决计跟“轻松”两个字连边儿都靠不上去。
“还记得掌教真人输给师尊的赌注吗?”
沈兆轩一边说着,一边留意宁风眼神,果不其然看到宁风眼睛亮了起来。
他摇头,一乐,道:“为兄打听了一下,从师尊老仆那里了解到,师弟你这次的任务,似乎便跟这宝物有关哦。”
宁风果然来了精神,两只手掌摩擦着,形象无比地诠释了“摩拳擦掌”四个字。
这次小比里,他自己的荧惑旗不论,其余的还亲自见识了山纹铠、罗天羽翼、八门金盘、七夕环等诸般法器、灵器,深知有无这些宝物傍身,是怎样的天壤之别。
有了这种觉悟,宁风听到“宝物”两个字,尤其是想到这宝物还是能够拿来让掌教真人和天云子打赌的,他眼睛如何能不亮?亮过太阳都有。
宁风很想再听沈兆轩提提宝物的事情,不曾想沈兆轩点到为止,接下来怎么也不肯说了,只是以羡慕的语气说道:“师弟得到那宝物后,大可去寻天月童姥师叔,让她践行之前诺言。”
说话间,沈兆轩本就按在宁风肩膀上的手掌,重重地向下压了压。
宁风瞬间就懂了。
“师兄所说的宝物,怕是某种异宝级别的灵材,若是不然不会提到天月童姥师叔。”
“真要是罕见的天材地宝,我拿来炼制成什么好呢?”
宁风也是乐天派,前头还在担忧呢,这会儿已经开始琢磨宝物到手之后如何处理的问题了。
等他回过神来,沈兆轩的背影已经在湖的那一头,只有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
“为兄去也。”
“师弟你早做准备便是。”
“告辞!”
话音落下,宽袍大袖的背影飘然而去。
宁风目送沈兆轩的背影远去到看不见为止,也不回返,径直向着山下走去。
一边走着,他一边在想:
“师尊交代下来的任务;随时可能开启的机缘;万魔窟之行……”
“后面的日子很精彩呢。”
“我应该做什么准备呢?”
第一百零六章呼风唤雨,小挪移幻
朝阳镇中,宁风家宅。
“这……这是什么情况?”
宁风站在巷口处,愣是没敢往里走。
在他面前的巷子,一路延伸到自家门外,尽是杯盘狼藉,多有桌椅倾斜,虽然好歹酒菜一类东西被清理干净了,然而弥漫在空中的酒肉味道,怕是隔着几里地都能闻到。
宁风咽了一口唾沫,本能地就开始怀疑眼前这一幕与他那不靠谱的老爹脱不了干系。
在他脚边,不知道从哪里赶过来的几条风尘仆仆野狗烦躁地转着圈子,嗅得到吃不到太让它们受不了了。
“造孽啊。”
宁风叹口气,抬脚把要往他身上扑的野狗踹开,上前叩响了自家的门。
“嘎吱”一声,门开了。
“乌阿姨。”
宁风看了一眼开门人,礼貌地招呼着。
开门的自然就是他准后母,同门师兄弟乌山的姑母,他父亲宁采臣的续弦。
不用问,宁风获得本代首席这个事情,妥妥地传回来了,换句话说,乌小雨成为宁采臣妻子的事情板上钉钉,再无意外了。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乌小雨反而羞涩了,低着头不太敢看他,一声“风儿”在嘴巴里绕了几十个圈子,愣没能吐出来。
宁风也有些不自然,这个看上去也就是二十许人,正当年华的女子,怎么就成了他后母呢?
“咳咳~”
他干咳几声,转移话题:“乌姨,我父亲呢?”
一边说着。宁风一边借着乌小雨让出的空间入了院中。
门重新合上。好歹隔绝了外面酒肉臭。宁风顿时觉得又能自由地呼吸了。
“他在里屋……”
乌小雨欲言又止,宁风却管不得那么许多,径直就往里屋去。
刚一打开门,他就被熏了一个跟斗。
再明显不过的打扫得干干净净,然而房间里面还是有挥之不去的酒肉混合呕吐物味道。
在宁风前面不远处,宁采臣半趴在床上,半爬在地上,干呕不止。
在宁采臣面前一个干干净净木盆放着。里面呕吐物早就清理干净,显然乌小雨还是照顾得挺好。
宁风一拍脑门,回头问一脸羞愧状的乌小雨:“乌姨,我父亲他是怎么了?”
不等乌小雨开口呢,那头宁采臣上半身撑着地面,竭力地昂起头来,上下看半天,笑了:“我儿,你回来啦。”
“嘿嘿,首席。首席。”
“高兴!”
“满上,满上。快点儿你,饮甚!”
“……”
宁采臣手舞足蹈,仿佛还在酒宴上跟人觥筹交错,喝个不亦乐乎。
比划到一半呢,他整个人在床上滚一圈子,正面朝下,屁股拱起,不动了。
下一刻,打雷一样的呼噜声响起,睡得不知道有多香。
“哎~”
宁风叹口气,看着乌小雨有条不紊地上前照顾老父,手直接盖到额头上,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想来是他获得首席的消息传回来,宁采臣太过高兴,就在门口摆开了流水席,一顿山吃海喝,普天同庆,然后就喝成这个样子了。
“必须得承认,一旦兴致来了,老爷子的手面还是挺大的。”
宁风苦笑着对乌小雨说道。
看着外面情况,那决计不是一天两天流水席能折腾出来了,宁采臣怕是就泡酒缸里,连着请人吃了几天吧?
乌小雨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看宁采臣睡得香甜,呼噜声连瓦片都要给震下来了,短时间内是别想睡了,也不需要人照顾,两人便一起出了房间。
在院子里石桌前坐下,宁风抿了一口乌小雨煮的茶水,道:“乌姨,破障丹我让师兄给乌家送去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嗯~”
乌小雨点了点头,细声道:“家里兄长有派人过来传了信。”
“咦?”
宁风有些奇怪,乌小雨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开心呢。
他仔细端详过去,发现乌小雨眼睛略红似是哭过,神情也略显黯然。
宁风眉头一皱,道:“乌姨,可是乌家人又为难你什么了吗?”
不知不觉中,他的语气中带出了几分严厉,眼中精光四射,全然没有往日里温润平和样子。
随着渐渐地适应成为一个修仙者,宁风自身的气质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时候,已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时间往前挪移数月,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出如此不怒自威之势。
“不,不是。”
乌小雨明显被吓了一跳,连忙否认,最终低着头道:“家里说最近要全力为乌山侄儿做准备,说是回头他要参加一个什么任务,极其凶险,无暇筹办婚礼,延后再议。”
“呃~”
宁风眨了眨眼睛,怒火消散。
乌家人所说的事情无非就是万魔窟一战役。乌山身上凝聚着乌家几代人的希望,自然要为他准备周全,既要他在这个大事件里大放光彩,又怕他出了意外。
至于婚礼,对乌家人来说,完全是无足轻重事,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当然要为乌山让路了。
只是对乌小雨,对一个女子来说,这却是比天还要大的事情,悄悄抹些眼泪,黯然神伤一些,在所难免。
“乌姨莫要担心,等这事一了,不管乌家如何打算,宁风也不会让他们就这么装糊涂下去。”
形式问题,说实话宁风自个儿也不是太在意,只能如此安慰了。
这么半天了,宁采臣依然在屋里打着屋顶都要给掀起来的鼾,宁风看了眼天色,觉得不是一个事儿。索性起告辞了。
离朝阳镇。往天都山。直上经香阁,宁风足足在里面停留了一天一夜,方才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再后来,他一头扎入水云间,十天半个月,人影子都没有露出过。
这段时间,宁风成为本代首席的消息,传遍了太阳神宫各个角落。方圆数百里内所有神宫下属势力,更是随着散修,随着商队,向着更远的地方传开。
这段时日里,太阳神宫要对万魔窟动手,且各脉长辈先行出发,镇压南方魔宗各老魔的消息亦传扬开来,所有有份参与着皆在临阵磨枪,求个不快也光。
时间,就是这么不停歇地一路往前。
半个月。水云间外,宁风沐浴在下午接近傍晚时候的阳光里。
他两腿自然岔开。双手或交叠在丹田处,或掐诀在胸前,或往着身前点出,口中念念有词:
“呼~风!”
“呼呼呼呼~~”
风乍起,拂动园中花,千姿百媚,如解开罗衫一般,褪下残红片片。
风乍歇,宁风满意地点头。
“再来!”
他深吸一口气,手上变换印诀,轻喝出声:“唤~雨!”
“哗啦啦”
细密无比的雨声响起,就在宁风所在地方头顶方圆不足一丈大小,有一朵乌云凝聚,洒落细雨。
整个过程持续了几个呼吸时间,宁风不闪不避,脸上露出享受之色,任凭细雨打湿了头发。
嗯,就持续这点时间便后继无力,消散一空,重返一片晴空的法术,也就够打湿个头发什么的。
宁风半点没有觉得不满,一脸笑容地点了点头。
“再接再厉!”
“引~累!”
“霹雳”一声,一道细得跟蚯蚓似的紫色雷霆凭空浮现,打在距离宁风就一两步距离的一朵小花儿上。
顿时,娇嫩的花瓣枯萎,花枝打折,蔫蔫的好像受到了很大打击样子。
宁风看到这一幕,丝毫不嫌弃“引雷”的威力太小,也就电个头发什么的,连忙上前一步,就站在这朵花前。
他伸出手来,悬停在枯萎的花儿上面不足一尺高度,闭上眼睛,吟咏出声: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
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
吟咏声中,宁风掌心处放出奇光,笼罩在枯萎的花上。
下一刻,折断的花枝复起,骄傲地挺立着;枯萎的花儿重新绽放,每一片花瓣都娇嫩喜人。
时光都仿佛在这一刻逆转,一切都扭转回了未发生之前。
这一幕要是落在凡人眼中,怕是立刻就要高呼“神仙”了,若是再配上宁风吟咏的诗词,真是立个神庙,上个牌位,天天拜拜香火鼎盛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实话,宁风闭着眼睛还不睁开,正是在幻想那一幕呢。
偏偏,有人不识趣,一个带着满满讥诮味道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个小黄风术叫呼风,小甘霖术就敢叫唤雨,小雷光闪竟然就叫引雷!”
“还有,诗承认是好诗,但是宁风你拿一个小挪移幻法来冒充枯木逢春,起死回生,也太过无耻了吧?”
伴着这声音,一个人影踏着渡鱼,进入了豁然睁开眼睛的宁风视线。
那话都不是什么好话,宁风却半点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惊喜出声:“昔微,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陈昔微。
宁风一边唤着,一边移步上前。
他手掌刚刚离开花朵上面那,下面景象立刻就打回原形,依然是枯萎花朵折断的花枝,哪里有过变化。
若是有心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刚刚起死回生后样子,赫然与旁边几尺之外另外一株花木一模一样。
挪移其他景象,移植幻化,骗人感官,便是宁风刚刚所施展的小挪移幻法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我们本代首席竟然是个装神弄鬼的行家。”
陈昔微提到首席就想到那天大庭广众下一吻,脸色顿时就不怎么好了,话当然也不太中听。
“宁风,你不去当神棍来修仙真是屈才了。”
第一百零七章元始桥
“神棍?!”
宁风叫起了撞天屈,“这是法术,我在经香阁精挑细选了一天才选出来的法术。”
陈昔微背着双手,优哉游哉地走过来,叹口气,很勉强地道:“好吧,也算是法术了。”
“什么叫算是……”
宁风各种表示不服,同时伸手一引,招呼陈昔微坐下。
在旁边石桌上,红泥小火炉上咕噜噜地响着,水已经开了。
陈昔微自然而然地提起水,优雅地烹茶,转眼间茶香四溢,水气氤氲。
“真是怎么看怎么优雅,一举手,一投足,如诗如画。”
宁风心中赞叹不已,面露微笑地看着这一幕。
一人一盏香茗,安静地品茗,不知时间流逝。
“宁风,上次我输得不服。”
陈昔微安静地喝完茶,站起来,背转过身去,向外走去,仿佛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烹茶一般。
一边走着,她的背影处传来倔强的声音:
“这次万魔窟一行,我们再较量较量。”
宁风一手拍在脑门上,各种郁闷,冲着她的背影叫道:“喂喂喂,别走啊,不就是一个首席,至于嘛。”
“不是首席的事。”
陈昔微向后挥手,道:“我只是不想输给你。”
话音落下,她站上渡鱼,在水面上带出一条条优美的水波,渐远。
宁风无奈地放下手,垂头丧气呢,一个声音飘飘渺渺。微弱无比地传来:
“几天时间。法术精熟。真的……”
后面几个字,似乎吐出得很艰难,传入宁风耳中时候,更是断断续续的,“……很~了不起~呢!”
宁风霍地一下抬头,陈昔微早已远去,背影小得就像是一个白点,若隐若现在水天一色中。
“哈哈哈~”
宁风笑了。笑得很开心,“这个丫头,夸人都不会夸,当面说声好会死啊。”
“不过……”
宁风笑得愈发灿烂,抚掌道:“我就是喜欢!”
他自娱自乐呢,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为师也觉得不错。”
“吓!”
宁风豁然转身,看到天云子轻咳几声,走了出来。
“师尊……”
宁风把到口的质问咽了下去,换上笑脸,“您老人家怎么来了。有事传召弟子一声便是嘛。”
天地良心,他是想问天云子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什么了?这么偷听弟子跟女人私房谈话真的是为师之道吗?
没敢!
天云子好像也有几分尴尬,干咳了数声调整情绪,道:“为师也觉得陈昔微这个丫头不错,徒儿你加把劲儿,争取娶过来当道侣。”
“……”宁风一头雾水,天云子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这么感兴趣了。
面对他疑惑的目光,天云子又补充道:“到得那时候,为师定然亲上天择峰,当着申不疑那老匹夫的面大笑三声。”
宁风凑趣地问道:“笑什么?”
“就笑他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我们天云峰。”
天云子说得理所当然,宁风也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就对了嘛,这才是天云子。
闲话说完,天云子手掌摊开,一件东西进入宁风的视线范围。
在天云子掌心上,有一件精致,又流露出悠远气息,仿佛在时间长河里漂流了无数年的事物。
“桥?”
宁风上前,好奇地看着。
天云子掌中的正是一座小桥。
这座小桥通体呈现出是暗黄色,又布着青绿色的点,质地如玉,扑面而来都是历史的味道。
宁风看着这座小桥,感觉就像是前世在博物馆里,看着陈列着的青铜器,感觉一般无二。
“嗯,是桥,它叫元始桥!”
天云子淡淡地回应,随后将元始桥往宁风一扔。
“啊~”
宁风全无准备,忙直起身子,手忙脚乱地接住。
元始桥入手,并不似外表看来般的如玉温暖,反而沉甸甸的,又冰凉凉的,似乎是亘古跨越长河,历经着无尽风雨的石桥触感。
“元始桥吗?”
宁风脑子里闪过的是这个桥名,无有来由,不见始终,方称元始。
敢叫这名字的,就没有普通的!
宁风抬起头来,望向天云子,等着自家师尊给他解释。
天云子抬头看了眼天色,语速加快,道:“为师来此只是化身,那边战况紧张,为师不能久呆,徒儿你听清了。”
宁风神色肃然,束手而听。
只是一个分身或投影般的法术,对天云子这等存在来说消耗微乎其微,这种情况下他都表示不能久呆,表明那边战况紧张到了什么地步。
显而易见,那是连心神都不能分散半点的,属于这个世界顶尖层面的战斗。
宁风想得悠然神往呢,天云子化身开口了:“这元始桥,便是为师与各脉山主联袂上天择峰,给你抢来的机缘。”
“申不疑那老匹夫还想搪塞,经过深入的交流后,他方才心甘情愿地交出了此宝。”
宁风听得认真,腹诽更是不少:“深入交流,是围殴吧?心甘情愿?怕是未必!”
不过这当口他当然不敢插话啦,凝神静听着天云子往下说。
“元始桥,最早可上溯至数万年前的典籍中出现,乃是天地间一种异宝。每一座元始桥,便代表着一次机缘。”
“没有人知道元始桥是如何诞生的,只知道它吸取天地间无形力量到一定地步,便会开启。”
“开启之后,元始桥的执掌者只要初次踏入时候。不曾铸就仙道根基。由算是凡人之身。便能在其力量消耗殆尽前,皆可踏上元始桥。”
说到这里,天云子顿了一顿,眉头皱起,抬头望向天边。
看到他这个神情,宁风立刻猜到南方之战怕是出了什么变数,或是到了激烈的时候,不由得就想开口让天云子先行离去。他日再解说不迟。
天云子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连珠炮般地继续往下讲:“这元始桥沟通外域,只要踏足其上,就会遇到某个外域最巅峰的存在。”
“在这个过程中,自有机缘在,非是亲身经历当事人,难以尽述。”
“徒儿你到时置身其间,自然清楚。”
天云子说着说着,身形渐淡,仿佛是烟气不住在弥漫。又不住在变得单薄一般,惟有他的声音依然在清晰地传过来。
“为师不知道徒儿你能踏足其上几次。只想提醒你一句,切忌珍惜此机缘。”
“当其力量消耗殆尽后,元始桥便会消失无踪,再出现时候不知于世间哪个角落,怕难寻觅。”
“按宗门老祖们估计,这座元始桥开启的世间,应当就在最近。为师恐你申不疑师伯回头反悔,特此赶回,先行将元始桥交付你手。”
“待其开启,切忌珍惜。”
“为师去也!”
话音落下,天云子的身影彻底在宁风视线范围内消失,若不是手上沉甸甸地元始桥,一切恍然如在梦中。
“师尊还真是……”
宁风有些不知道如何措辞,最后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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