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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修奇仙(东流)-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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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都不知道宁风的姓名。

在他看来,那就是妄想吃天鹅肉的尘土,蝼蚁罢了,连蛤蟆都算不上。

说话间,八伯祖不想再驱使烈风,就想认真出手,即便是隔着千里,他依然有把握一击杀之。

“等等!”

陈昔微有所察觉,两手一起抓住八伯祖的衣袖,远眺了在烈风下坠入尘埃的宁风,正色道:“八伯祖,孙女喜欢他。”

红发老人眉头一挑,煞气毕露。

陈昔微的话不是放宁风活命的理由,是他下杀手的理由。

他没有立刻出手,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陈昔微。

后生晚辈当中,除却此女,哪有一个在他面前敢挺胸说话的?

陈昔微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我喜欢他,但我不会停下脚步,不会停下来等他!”

“他若真的喜欢我,那就让他追上来吧!”

听到这里,红发老祖的眼睛亮了起来,如有两团明焰在燃烧。

他击节赞叹:“好,说得好!”

“这才是我凤凰氏娇女。”

“哈哈哈哈,天外天,众灵族,有的是天之骄子,昔微你在其中,亦是天骄!”

“就该有此态度,就该有此态度!”

陈昔微神情不变,在踏上宿命的路上后,她与生俱来的骄傲彻底展露无遗,那番话衬托在这般骄傲下,没有任何人会怀疑。

她躬身,低头,用一种沉静无比的声音,道:“八伯祖,孙女只求您手下留情,给他一个追上来的机会!”

“要杀,便留到天外天再杀!”

红发老者玩味地看着陈昔微,沉默半晌,忽然一笑,道:“这小子若真的上得天外天,你真让八伯祖杀他?”

陈昔微深深地看着远方,那边的地平线上,扬起的尘土未落,一道星光,又摇摇摆摆地飞了起来,倔强,顽强……

她声音中满是空灵的味道,却有无尽的信心在其中,对那个少年的信心:

“若到时,他依然会死在八伯祖的手里,那孙女不再阻拦!”

“哈哈哈哈~~~”

红发老者放声大笑,却真的不再下手。

对他而言,远方那只是蝼蚁,面前的这个骄傲女子,才是他们凤凰氏的瑰宝!

在宁风心中,陈昔微亦是瑰宝,而且是独一无二的珍贵。

现在,却正在远去!

“坚持!”

“我一定可以!”

宁风压榨出了体内最后一点气力,摇摇晃晃地飞起,连座下的荧惑旗,亦显残破。

他数不清楚,到底多少次被打落尘埃;

他记不得,多少次运转过九死心境;

他甚至忆不出,在多久之前,他就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支撑着宁风一路坚持到现在的,是不放弃!

追上又能如何,宁风压根不想,大违他平时的理直。

人,总是要疯狂一次的,总会有疯狂的时候。

此刻的宁风,近乎疯狂!

他疯狂地想要去抓住那直往天边去的凤凰之尾,完全不想追不上如何,追上,又能如何?

就在宁风痛苦得麻木,跋涉到无力,重伤到濒死的时候,一个异象,破开了东边天穹……

第二百零四章九死(三)凤栖梧桐,破界而去

“这是……”

宁风一身气力,执念所鼓的一口气,豁然散尽。

他从空中直坠而下。

原本就无力高飞的他,从数十丈的空中坠落下来,下方是一处断崖下凸出的平台,狭窄、隐蔽。

宁风连基本的卸力都没有力气完成,就这么笔直地坠落,全部的力气似乎都用在双眼上,死死地盯着远方天际。

那里,异象如火,烧尽半边苍穹。

东边天际的九天之上,隆隆巨响,洞彻天地,恍若有一根擎天之柱捅破了天一般。

破天的不是柱子,而是树!

——梧桐树!

一株梧桐树,从茂密的树冠,繁多的枝叶,天柱般的树身,错接的盘根……

它在虚空中不住地成长,不住地拔高,迎来了——凤栖梧桐。

宁风心中大恸!

这是破界而去,梧桐接引,凤凰栖落,所谓凤凰不落无宝之地,惟栖息在梧桐树上。这一株梧桐,既是宝物,亦是法术,代表着的是一种破界之力。

在这一刻,宁风的心思前所未有通明,莫名地就领悟到了这一切,心知当凤凰栖落下去时候,陈昔微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他们并不是没有分别过,但那与这一次,不同。

之前任何一次,只要一抬头,他们就知道,即便是相隔着万里,还是在同一片晴空或星空之下。

现在呢,两界相隔!

“嘭!”

宁风重重地摔在断崖下那个凸起的平台下。内腑震动,气血紊乱,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溅满胸衣。

他顾不得一口的血腥气味,竭尽了所有气力,艰难地爬起来。

在他旁边,“啪”的一声,受损的荧惑旗落下来,滚落到他身旁,星光黯淡。一如凡物。

宁风已经飞不起来了。

他只能竭力地站起来。哪怕这样只能高上那么一点点,看远那么一点点……

足足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宁风方才完成了平时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站起动作,他站得笔直。犹如一杆标枪。

“我要看着!”

“就算追不上。改不了。我也要亲眼看着!”

宁风的下唇都被咬破,鲜血不住地汩汩而出,沿着唇。沿着嘴角,流淌下来。

他可以躺着,流着眼泪,等着东边天际惊天动地的动静远去,反正它也持续不了多久,反正宁风也尽了力。

但他不愿!

宁风就是再无法接受,他也要站得笔直,亲眼看着,不会逃避分毫。

他的心中,几乎不怒海般的耻辱感觉淹没,若是不能挺直了,亲自用双眼看着那一幕,面对自己的失败,对他来说更是奇耻大辱!

宁风竭力睁大眼睛看着,看到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凤凰在空中舒展,收卷起了羽翼,长长的尾翼垂落下来,恍若流苏,又如华彩万方的珠帘,垂落在梧桐树前。

一点一点地,栖落。

整个天际,红彤彤的光扩展到极限后,裹挟着无尽的云气,向着梧桐树方面塌陷下来。

“隆隆隆~”巨响不断,凤凰栖落,梧桐万丈,似要破空而去。

一息、两息、三息……

要用几个呼吸的时间,这株破界梧桐,才会带着他心中挚爱,远去彼端……

宁风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典籍中曾看到的片鳞半爪:“四灵之一,百鸟之王,浴火五百年,受一切苦痛,重生涅槃。”

“还好……”

宁风眼前,属于他与陈昔微的每一个过往,陈昔微一颦一笑的每一个神情,尽数走马灯般地闪过,“……她只用了一千零九十五天,就浴火重生。”

“三年……”

宁风纹丝不动,腰杆一样挺如标枪。

他恍惚间,似看到在异象奇光最盛时候,陈昔微在一片奇光当中回首,张口似在对他说着什么,只看到嘴唇开合,不闻半点声音。

他看着梧桐破界去,看着凤凰火焰熄,看着漫天晚照黯淡,看着星斗转移,夜幕拉开……

宁风就站在那里,好像要一直站到天荒地老。

这个断崖下的凸起平台是何等隐蔽,一日夜间,有一道道流光,一缕缕太阳风在呼啸来去,却没有人往断崖下望上一眼。

问题是,天下修士,仗神识,辨气息,哪一样不在目见之先?

凸起平台太过隐蔽,目不能见不足为怪,气息呢,何不能辨?神识呢,怎不能察?

这一点,从宁风身上不知不觉中发生的变化,就不能知道答案了。

自从天上异象散去,梧桐破空,凤凰不存后,宁风依然保持者挺立如标枪般的姿态,不同的是,他眼中那片执着的光在黯淡。

了无生机一般。

从宁风的脚下开始,一片片的灰蒙蒙色泽开始蔓延,一日夜时间,漫过了脚踝。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灰蒙蒙色还在不住地变浓,犹如——岩石一般!

石化!

宁风身上,正在石化。

当第一点石化变化开始瞬间,宁风的气息就在不住地衰弱下去,渐至不可察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天下之大,或许只有宁风一人,能知晓……

……

“师弟,你在何方呢?”

“出什么事情了?”

天云峰上,沈兆轩站在水云间阁楼外,叹息出声。

他眉宇间,有挥之不去的担忧之色。

距离凤栖梧桐,破界而去,已经七天了。

在这七天里,沈兆轩自己出外寻找,发动整个天云峰力量去找,一次次失望而归。他的师弟,就好像在天地间悄无声息地蒸发了一般。

沈兆轩不自觉地抬头,望向天云峰之巅。

那里,一片沉寂,已经七日。

天云子漠不关心吗?

沈兆轩就是被天云子一手养大的,他自然知道不是。

天云子默认他们大张旗鼓,甚至求助天月峰,多少人兴师动众,这就代表了态度。

“哎~”

沈兆轩叹息一声,收回目光,他心知自家师尊怕也不好受,摇头转身,向着水云间外去。

一步,两步,三步!

每一步踏出,一股沛然不可御之力就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激得水云间左近烟云汇聚,层层叠叠,将其封禁。

“师弟,你的水云间,为兄替你封上了。”

“等你回来。”

叹息声犹惊水中鱼,沈兆轩的身影渺然不见。

七天的时间过去了,宁风身上发生的变化,也已经到了某个极点……

第二百零五章九死(四)由其九死,方显不悔

心如死灰。

宁风此刻心境,一如身上不住蔓延的石化,灰蒙蒙地一片,淹没、覆盖所有,终至于极限。

他直觉得,一颗心好像也变成了石头,在不住地沉下去,沉下去……

宁风明明立身在峭壁半腰,凸出石台,上前半步就是万丈之悬崖,退后半步则是挺立之峭壁,他感觉却犹如是在深不见底的潭水当中,整个人被无法言述的悲伤与绝望淹没。

如此心境之下,他甚至不去想,身上正在不住发生,映照入心湖当中的石化是怎么回事?究竟会石化到什么地步?又是由什么引起的?

这种感觉,恰似人痛苦、颓废到了一定地步后,对外在的一切都没有了兴趣,对一切刺激都显得麻木不仁。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宁风眼中神光越来越是黯淡,犹如死人的眼眸,全无光泽。

他始终面向着东边天际,凝望着梧桐树接引,凤凰破界之处,即便那里早就风平浪静,恍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在这段宁风自身无法分辨的时间里,他看到了一道道流光匆忙来去,划破天际。

每一道流光里,都有或熟悉,或似曾相识的气息,是曾醉墨吗?是宝玺吗?还是自家的引路师兄沈兆轩?

隐隐约约地,宁风还看到身后的天际上,有白云呼啸着聚散,为一喝所聚,又为一喝而散,这是神通:喝云吗?是恩师天云子的神念横扫虚空吗?

宁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无尽的沉沦。犹如一双双力大无穷的双臂。拖着他的双脚。不住地向着最深的地方沉下去。

要是一转眼工夫,不知道晦暗又晨曦了多少次的天际消失在眼前,代之的是九幽之下,冥土深深,他也不会觉得有半点奇怪。

在这整个过程当中,宁风的心神陷入绝对死寂当中,也只有在想起宁采臣的时候,会抽搐一下。疼痛一下,其余时候,如古井无波,死灰不燃。

他没有低头看过一眼,更不曾注意到,一层层的石化从脚背开始蔓延,悄无声息地覆盖上小腿,爬上了腰胯,攀登到胸膛,漫过了脖颈……

一开始是淡淡的青灰色。好像是鸭蛋壳的颜色,亦如蛋壳一样的薄与脆。

继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石化的过程愈演愈烈,不仅仅是在不住地向上攀爬,更是在不住地加厚。

一遍遍,一层层,宁风身上的石化颜色,渐至与身后的峭壁岩石,脚下的山岩一模一样,犹如风化了千年,而愈发顽固的石头。

他如果动上一动,心血来潮地低头想看看脚面,宁风就会发现,在石化爬过脖子,攀上脸庞,凝固发丝之后,他从脖子开始,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恰似石头打出的人像,屹立在风雨之间。

“呼~~~”

宁风在心中,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

“难道,就这样了吗?”

“就这样了吗……就这样了吗……就这样了吗……”

他似乎连心神空间都化作了石头的洞窟,心声都在不住地回响着。

“怎么,怎么会这么的不甘呢?”

宁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甘的种子在最深的地方萌芽。

他想要动弹一下,风雨中人像不曾动上分毫。

风雨,不知道何时充斥天地间,那一道道划破天际的流光,不知是颓然放弃了呢,还是在风雨中退避,总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风那么一刹那,那么微笑到撼动不得石头人像的动静,引出“咔嚓”一声。

他已经石化的头发,有那么一缕中的一小截,断裂,落下,触地而碎。

从细成粉末的碎片里不难看出来,石化的不仅仅是表面,宁风的头发犹如在亿万年前被埋入土层,在漫长的岁月里,沉淀成了化石一般。

从表到里,由形到质,皆成货真价实的石头。

头发如此,宁风的身体呢?

他是不是,真的变成了石头?

看起来是的。

宁风身上的石化变化已经发展到了极致。

石化爬满了他的脸庞,一抹怅然之色,凝固在石头的雕塑当中,仿佛是自然的鬼斧神工,捕捉而雕琢出了浓郁的惆怅与不舍得。

他全身上下,唯一还不是石头的,或许只有那一双早早就死气沉沉,如寂灭般的眼眸。

即便是如此,石化依然放不过他。

先是一根根的眼睫毛,继而是石化覆盖了眼白的地方,再接再厉地侵入漆黑的眼仁,眼看着,只要那么千分之一刹那的功夫,石头就要填充到了瞳孔当中,将宁风彻彻底底地变成一尊石像。

“亦~”

“余~”

“心~”

“之~”

“~所~善~兮~~~~~~~”

宁风的心中,原本沉寂如最深山腹的地方,豁然开朗起来。

在一瞬间,心神与心绪都不能捕捉的飞快里,整个天地不断在扩张,形成无边无际的旷野,接天连地的无穷。

这无边无际,这接天连地,目的似乎只是为那豁然响起的声音显得更加的辽阔与洪亮,回荡如亿万生灵,在一起高声大呼。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宁风明明五感尽数被石头所封住,偏偏就能“听”到这区区十四个字,无数遍地重复,一声声直入心中最深的地方。

它们犹如一个耄耋老者,目盲耳聋,扯着嗓子大声地劝告;

又如在古旧的寺庙里。佛陀的塑像忽然开口。醍醐灌顶般地点醒;

好似在仙家的观宇当中。道韵铭刻而下……

恍恍惚惚当中,宁风“醒”了。

“我这是在哪里?”

宁风睁开眼睛,张开耳朵,呼吸一口,清新得直欲醉人。

他发现,他跌坐在一个池塘旁边,池子里满溢着金色的池水。金水的光晕是如此纯粹,纯粹得好像是黄金融化后灌注在其中。

一池。连着一池,成九池连环。

池子的尽头,是一座青山。

青山之上,有山道蜿蜒曲折,望之仰止,又整体恢弘,好像是一尊大佛,一尊神祇,一位仙人,在和蔼地俯瞰下来。

山的后面是天。天的边缘挂着永不坠落的夕阳,有白云一缕缕不动不摇。就那么镶嵌在天穹上。

“是这里啊!”

宁风舒展开懒腰,缓缓地站了起来,眺望着凝固永恒的风景。

“九窍石境,我怎么又进来了?”

宁风下意识地回想,想到那破空而去的梧桐树,想到那凤栖梧桐的一幕,心中如有一根铁钉子,在猛地扎入下去,不由的大恸。

“呼呼呼~~~”

他深呼吸了数口,方才勉强平静下来。

只是简单地想起那一幕,宁风又有石化一般的感觉。

本能地,宁风回想那充斥天地间的“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为其所引,他木然呆立,片刻之后,喃喃出声亦是十四个字。

“原来……是这样……”

宁风苦笑,他懂了。

“九死心境,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怪不得我一直无法修炼得圆满。”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不曾绝望,困苦,逼迫到了九死之境,所谓不悔,只是一个笑话。”

“只有真的心如死灰,了无生趣,从算是真的——九死!”

“心既死,身亦死,与其做那行尸走肉,后半生陷入无尽的悔恨与懊恼当中,不如就此化作石头,屹立风雨。”

“如果不能在最绝望当中,真正的‘未悔’,那就会真的化作石头;若是‘九死不悔’,方才能修成真的九死心境!”

宁风彻底明白了。

无论是九死心境的真相,还是石化本身,乃至于他现在面临的情况,他全都明白了。

“那么……”

宁风负手,行走在金色的池子之畔,低头沉吟,抬头眺望,扪心自问:

“我,真的不悔吗?”

他脑子里,不由自主地一幕幕闪过……

有陈昔微的可爱,她的倔强,她的骄傲……

有两个人的相识到相知,两个人的默契与亲近,两个人一起发生的所有……

这一切的一切,走马灯般地闪过,从清晰到模糊。

宁风渐渐地什么都看不到了,看不到自己,亦看不到那个心爱的人儿,在一片混沌当中,惟有自身的情感水落石出地浮现,愈发地清晰起来。

“原来,我们不忘的,我们无悔的,从来不是对方有多好,相处有多愉快,甚至不是那些经历本身,而是我们自身的情感啊!”

“我真的心爱她,那么,便无一个‘悔’字!”

“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或者是……”

宁风豁然抬头,望向东边天际,似乎要看破那始终不坠的夕阳,看破九窍石境,看破两界屏障,看到天的那一边。

“……在哪里!”

“我心,不悔!”,

宁风吐字如一座座的山在从天而降,砸落大地,引起震动无数,天崩地裂。

整个九窍石境,如欢呼,似雀跃,猛地一震,将宁风直接震了出来。

于其中发生的一切,似乎过了万年,然在外界,不过是一瞬的一瞬,千分之一刹那间隙的一刹那。

石化正在灌注入瞳孔当中,一缕光,如晨辉,瞬间从宁风的瞳孔中迸发出来,融化一切石,看破九重天。

宁风看到她心爱的人儿,在天的那一边,开阖着红润的唇瓣,用口型说着三个字:

“追上来!”

第二百零六章三年!

三年。

一千零九十五天!

凤栖梧桐,本是常态;凤凰涅槃,再行高飞,更是理所当然。

在梧桐飞天,凤凰破界的时候,宁风曾经感叹,传说凤凰涅槃,要受五百年苦楚,好在他的凤凰,只用了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

一转眼,又是一个三年,一个一千零九十五天。

这点光阴,可以让儿童变成少年,少年长成青年,青年变得成熟,中年不知不觉地老去。

修仙者,漫漫岁月,追求长生久视,誓不与草木同朽,然则,三年的时间,也足以发生无数的变化……

太阳神宫,天云峰,水云间外,闲心村中。

“小盈盈,你努力修炼,等主上回来了,说不准可以被选作侍女,以后有个好前途。”

一个中年妇人,满怀欣慰地说着。

在她对面,一座磨盘大小的青石上,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盘腿坐着,沐浴在阳光当中,一本正经地吐纳。

闲心村,宁风附庸所在的村落,其中村民为他们真传弟子服务的同时,亦能得受简单功法,待遇近乎外门弟子。

这些功法固然不能飞天遁地,但最擅固本培元,扎实根基。

如那个中年妇人所说,要是得了机缘,未必就没有大好的前途。

中年妇人显然认为,她家闺女小盈盈的机缘,就在那个三年不见的主上身上。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小盈盈吐纳完毕,睁开眼睛。耳中还是中年妇女的絮絮叨叨。小脸上一片茫然。

她循着母亲所指望去。只见得那个被闲心村人称之为水云间的所在,一如过去三年,云遮雾绕着,看不真切。

“娘,主上是谁?”

小盈盈天真地问道,那茫然之色,却是做不得假的。

“啊~”

中年妇人愣了一下。

她脑子里闪过在三年多前,当家的骄傲地把主上带来闲心村。那个翩翩少年,脸上挂着温润如玉的神情,抱起小盈盈,夸赞着她的资质。

中年妇人还记得,主上信手施展了几个小法术,引得小盈盈两眼放光,从此对修炼兴趣大增,三年间苦练不缀。

她还记得,小盈盈曾信誓旦旦地说,以后要成为主上的侍女。要一辈子追随在主上的身后……

怎么,现在。小盈盈却会这么问呢?

中年妇人茫然地对着女儿的茫然,好半晌,终于反应了过来。

原来,三年的时间过去了。

小盈盈修炼不缀,却已经忘却了三年前的话,更忘了那个曾经在她眼中无比高大,无比光芒万丈的主上。

是啊,三年了,怎能不忘!

别说小盈盈区区一个小孩子,一个只是见了宁风一面的人,就是一些曾将宁风视为毕生大敌,视做对手、情敌的人,在三年的时光冲刷下,不触景生情,亦想不起他来。

再深刻的烙印,终究抵不过时间。

中年妇人还在想着如何对茫然的女儿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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