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求索(虫豸)-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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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后来徐清凡先后改造了自己的身体无数次，无论是身体还是神识情况，都与当初大不一样，却是变成了他依然能清除的感应到凤清天的存在，而凤清天对他的感应却是大大的减弱了。

此时，徐清凡正是发现了凤清天的气息，赫然出现在黑色巨山之前，而凤清天却并没有感应到徐清凡的存在。

自当年一场激斗，凤清天叛离九华之后，徐清凡和凤清天已然有百年不见了，上次在血色山谷中，虽然彼此都知道对方就在不远处，却是在机缘巧合下并没有见面，此刻突然感受到凤清天的气息，徐清凡震惊之余，心情不由有些复杂。

在徐清凡心中，不知为何，总是无法将凤清天当成九华叛徒来看待。或者是因为在徐清凡第一次见到凤清天时，凤清天那孤傲淡漠的形象在他心中太深刻了，以至于徐清凡不愿相信这样一个人竟然只是一个叛徒。

山洞之前，凤清天似乎犹豫了一下，片刻之后，却是进入了山腹之中，一路上小心翼翼，进度极慢。似乎知道这山腹中的风险。

徐清凡心中猜想着凤清天突然出现，并来此的目的，犹豫片刻之后，却是依旧向外走去，与凤清天的距离开始渐渐拉近了。

山洞漫长幽深，徐清凡和凤清天的速度虽然都不慢，却是直直走了三四个时辰之后，依旧没能相遇。

不过，双方的距离在此刻，也只剩两三千丈的样子了。

就在徐清凡考虑着见到凤清天时，应该是好言相劝，还是拔刀相向时，却突然发现凤清天不知为何，突然停止了脚步，不再前进。

“难道凤清天他发现我的存在了？”

徐清凡暗自猜想着，但转而就将这个可能性否定，他隐藏的极好，气息收敛到极致，山洞曲折，神识蔓延困难，不应该这么快就发现徐清凡。

更何况，根据心灵感性，此时凤清天的心理活动虽然谨慎，却并没有敌意。

徐清凡疑惑间，突然想起来什么，右袖一挥，“地镜”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接着，徐清凡手中指诀连掐，就见“地镜”突然一阵灵光闪烁，面积猛地变大数十倍，由原先的巴掌大小变成了及人高大，而“地镜”的镜面之上出现了一阵风吹湖面般的波动后，两千丈之外，凤清天所在的位置的情景，清晰地出现在了徐清凡的眼前。

百年时间未见，凤清天的面容依旧是那么精美，表情依旧是那么冷漠孤傲，一切似乎与当年完全一样，但细看之下，却又有很大的不同，面容依旧俊美，但俊美之下却是多了七分风尘之感，表情依旧孤傲冷漠，但细看之下，却会发现孤傲冷漠之中，有着冷厉和阴沉之意在酝酿着。

徐清凡曾多次想过自己和凤清天下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会是如何，但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在见到凤清天之后，心中竟然会发冷。

确实是这样，虽然凤清天并没有看到他，虽然徐清凡并不觉得此时的凤清天会比自己高多少，但在见到凤清天之后，注意到那眼中所深藏着的阴沉和冷厉，与之前他眼中的孤傲却纯粹清澈的眼神截然不同，莫名的，一股寒意突然袭上了徐清凡的心头，似乎自己此时所看的不是凤清天，而是一只盘踞在那里，随时等着食人的毒蛇。

凤清天，他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徐清凡还没有来得及为凤清天的转变而惊讶，凤清天接下来所做的事情，就更让徐清凡吃惊了。

第四十四章　相逢（下）

只见在“地镜”的画面中，凤清天静立在那里打量了片刻，接着走到山壁四周不断摸索起来。

此时凤清天所在的位置，正好处于漫长山洞的中心处，那里显得要比前后的山洞路径要宽大许多，说起来，徐清凡当初第一次进入这山洞之时，就是从那里开始接连不断的遇到远古荒兽的幼兽的。

却见凤清天摸索了片刻之后，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喜意，接着将手伸入怀中，拿出了一方祭奠先人所用的灵位。当年凤清天叛离九华之时，什么都没有带走，就是将这方灵位带在了身上，当时徐清凡还以为凤清天带走这方灵位是为了祭奠祖先，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同时，看着凤清天手中的灵位，徐清凡心中突然微微一动，却是想起了白羽所在的“穷其”世家似乎也有这么一方灵位，除了灵位上所刻的姓名之外，样式制材竟然一模一样，只有白家正式的继承人才可以拥有，当时徐清凡收白羽为徒时，白羽的父亲就只是将那方灵位留给了白羽，让白羽妥善保管，说白家的秘密正是隐藏在这灵位之中，但当时徐清凡研究许久，却依然没能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就在徐清凡猜想着这些神兽世家各位的祖先灵位究竟有何用时，就见凤清天将那面灵位镶入了山壁之上某处不起眼的凹槽内。

同时，凤清天似乎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一贯冷漠的脸上，不由的也露出了忐忑和期待之色。

接着，无声无息的，凤清天面前的山壁突然裂开，另一个稍稍小一些的山洞，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接着，凤清天脸上似乎也露出了一丝激动之色，将灵位再次收入怀中之后，就进入了那山洞之中。

然后，那处山壁又无声无息的合上了。徐清凡想运用“地镜”探查那个隐蔽山洞的情景，奈何在山壁合上之后，“地镜”上的景色就是一暗，却再也看不到山洞之中究竟有什么，只在山壁合上之前，隐约看到山洞之内似乎是一处占地不小的大殿，内中有诸般远古荒兽甚至五大神兽的雕刻，在大殿中央，一处灵棺引人注意，但徐清凡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山壁就已经无声无息的合上了。

“咦？”

徐清凡发出一声轻咦声，却是发现有一只普通灵狐，也跟着凤清天进入了那神秘山洞之中，盼顾四望着，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徐清凡不知为何，看到这只妖狐后，竟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但想到自己平没有见过普通灵狐，却是不由地摇了摇头，将之当成了自己的错觉。

见到山壁合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之后，徐清凡微微犹豫了一下，向着隐蔽山洞的位置快速飞去，来到隐蔽山洞之前，对着山壁敲敲打打，却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之处，似乎内中为实心。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看似平常的山壁内中竟然蕴含着大量的玄铁矿石，徐清凡基本上不可能用蛮力破开。

接着，徐清凡又找到那处曾被凤清天放入灵位的凹槽，轻轻的抚摸了一遍后，心中暗暗猜想道：“这凤清天来到这里有何事？为何又会在此时来这里？这隐蔽山洞麒麟们知不知道不大好说，但想来即使是将这里霸占了几千年的远古荒兽们都不知道，看凤清天是第一次来这里，又为何会如此熟门熟路？这处凹痕，白家的那面灵位是否可以镶入将那隐蔽山洞打开？最为重要的是，这隐蔽山洞中，究竟有着什么？”

徐清凡心中满是疑惑，心中下了决定，在找到金清寒和东方清灵后，一定要带着白羽和白家的那面灵位，再来这山洞一趟，探查那隐蔽山洞中有何秘密。

隐隐的，徐清凡觉得，或者凤家，或者当年神兽世家突然兴起的秘密，就在他眼前了，而只要知道这些秘密，他也就大概能猜出，凤清天叛出九华的这些年，究竟在做些什么，又有着怎么样的目的了。

而徐清凡现在所犹豫的，则是他下一步该如何做，是潜伏在这里等着凤清天出现？还是离开这里继续去寻找金清寒和东方清灵的踪迹？

“算了，凤清天，我还有事要做，这次就不和你相见了，反正你要灭九华，我要护九华，你我之间早晚会再次相见的，现在提前相遇，一场大战避免不了，但以你我现在的修为神通，也不过是耽误时间罢了，我奈何不了你，你也奈何不了我，至于这神秘山洞的秘密，我下次再来时，自然会查个究竟。”

徐清凡看着眼前似乎没有任何异常的山壁，喃喃自语道。

徐清凡之所以下这种决定，却是想到他此刻无法进入了神秘山洞之内，而凤清天进入山洞之中却不知需要多长时间才会离开，如果耽误的时间太长，却会耽误徐清凡寻找东方清灵和金清寒的踪迹，毕竟这两人失踪之后，多耽误一段时间就会多一些凶险，更何况，虽然这神秘山洞的入口在这里，但入口并不一定就是出口，如果凤清天从他处离开，徐清凡岂不是要白白等待？

有了决定之后，徐清凡轻轻的叹息一声，转身就要离去。

但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徐清凡刚刚走了十余丈远，突然心底有了一种莫名的悸动，似乎自己正被某条极度危险的毒蛇正阴森森地盯着，身体不由一震，猛地转身向后看去，却发现那山壁此时正无声无息的闭合，而山壁之前，凤清天站在那里，正冷冷地看着自己。冰寒的眼神中，似乎也带着那么一丝差异，想来也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徐清凡。

凤清天，仅仅进入了那隐蔽的神秘山洞不足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竟然就已经出来了，出乎徐清凡的意料之外。

不过事已至此，徐清凡虽然不想提前与凤清天相遇，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但还是很快的恢复了平静，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当先开口，缓缓说道：“凤清天，很久不见了，却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你，或者，现在我应该叫你‘列’？我听金师弟说，你已经加入‘冥’组织了。”

徐清凡语气平缓，但不得不说，在凤清天那阴冷的眼神盯视下，徐清凡这般见惯高手宗师之人，心中也有了紧张之意。

听到徐清凡的话语，凤清天眼神更冷，冷冷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清凡笑着反问道：“我怎么不可以在这里？难道只有你能来吗？”

凤清天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山壁，然后直盯着徐清凡又问道：“这么说，‘甲子洞’的秘密，你已经知道了？”

徐清凡摇了摇头，说道：“我来过这里两次了，却从来没发现在这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隐蔽山洞，见到你进出才知道这个山洞的存在，并且刚刚从你口中知道这个神秘山洞的名字叫‘甲子洞’。”

说到这里，徐清凡顿了顿，突然嘴角掠过一丝无奈的苦笑，说道：“说实话，你我之间迟早会有一战，但我不希望是现在，你我都没有准备完毕，不过，现在我知道了这个山洞的存在，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不知道这个山洞的秘密，你也绝不会放过我，是吗？”

凤清天点了点头，冷冷说道：“既然你我迟早有一战，那么不妨提前到现在。”

徐清凡苦笑更浓，说道：“现在你我交战，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你很厉害，现在已经到到了金丹巅峰期，而且想必进入了‘冥’组织之后又学会了很多厉害的邪道神通吧？我这些年进步也算是神速了，却依然没有信心能战胜你，但说实话，虽然没信心能战胜你，但我对自己也不会妄自菲薄，大乘期以下的修士是不可能杀死我的，你我此时相斗，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正如徐清凡自己所说，他在这里见到凤清天虽然意外吃惊好奇，却并不想在此刻相斗，一来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二来在他看来他和凤清天相斗不过是浪费时间浪费灵气罢了，最终谁也不能奈何得了谁，所以言语之间已有了言和之意。

但很显然，凤清天并不领情。

“看来这些年来你的确是变化不少，至少对自己的信心变强了，如果是以前，你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凤清天怪异地看着徐清凡，冷声说道：“不过，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你我谁也奈何不了谁呢？我也不想在现在就对付你，我的准备还没有完成，但你既然知道了‘甲子洞’之事，我也只能想办法将你留在这里了。”

知道这次他和凤清天一场大战不可避免，想到上一次他和凤清天之间的那场血斗，徐清凡竟由了一种时光错落的感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再言语，体内的灵气缓缓运转起来，磅礴浩荡的气势缓缓自徐清凡体内散发而出。

看到徐清凡的动作，凤清天先是一愣，接着竟然毫不迟疑，向着山洞之外快速飞去，竟然逃了！

徐清凡站在原地，诧异地看着远去的凤清天，看着凤清天似乎还有些仓皇的背影，莫名其妙着。

“发生了什么事？”

第四十五章　尴尬、失望、野心、相战

先是满脸冷酷的说要决斗，但片刻之后就马上逃走，这种事修仙界万年来并非没有发生过，那些实力一般心里懦弱但却又喜欢嘴硬吹牛的低级修士们，时常做这件事情。凡世间欺软怕硬的无赖们，在这方面也是熟门熟路。

但如果这件事的主角是凤清天，就是另一回事了。

哪怕此刻凤清天突然自杀，或者突然变身化为一个女人，徐清凡也不会比此刻更加吃惊了！

凤清天在自己面前竟然逃了！甚至自己还没有出手！

在徐清凡心目中，凤清天是那种哪怕战死也不愿逃跑之人，而此刻这般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么鲜活地出现在了徐清凡的眼前。

如果凤清天是面对一个宗师逃跑的话，徐清凡还可以理解，但凤清天竟然是在自己面前逃跑的，这就显得极为不可思议了。

“我什么时候已经厉害到可以吓跑凤清天的地步了？”

这一刻，徐清凡目瞪口呆，恍如梦中。

徐清凡确实没有厉害到这般程度，事实上，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让他和凤清天在大战之际，现行闹出了一场闹剧，值得庆幸的是，出丑的并非徐清凡，而是那一贯冷酷的凤清天。

当徐清凡终于回过了神来，将那些不可思议之感隐藏在心底，恢复了平静之后转身准备离开之刻，却发现凤清天又去而复返了。

……

之前逃得时候显得仓皇，此刻回来之时依旧是小心翼翼。

而凤清天下一句话，却终于解释了徐清凡心中的疑惑。

“这里是中央神兽麒麟的世代居住之地，并有大量的远古荒兽隐藏于此，你在这里不仅不隐藏气息，反而让气势外放，你想通过这种手段与我同归于尽吗？又或者，你白痴的根本没有想到这些。”

凤清天先是小心地看了看山洞深处，然后才转头对着徐清凡冷声讽刺道。

很显然，凤清天虽然知道这山洞中还有着隐蔽神秘的“甲子洞”的秘密，却是并不知道这黑色巨山中所有的远古荒兽都已经死去的事情，怪不得之前凤清天进入这山洞之前会那么犹豫，进入之后又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原来是怕被山洞中的远古荒兽发现。

事实上，也不能怪凤清天，这件事整个修仙界中，除了徐清凡之外，都不知道南荒的妖兽荒兽们几乎已经死尽的消息。而面对大量的远古荒兽，即使是刘先生、张虚圣这些人类的顶尖力量，也只有仓皇逃跑一途，凤清天逃跑，也无可厚非。

但想象前后的经过，徐清凡还是觉得有些滑稽。尤其对象是凤清天的时候。

怪异中，徐清凡心中突然微微一动，却是突然想到，凤清天什么时候如此胆怯了起来？如果是当年的凤清天，就算是实力不及，也绝不会如此脸上变色的。

看到徐清凡的表情有些怪异，凤清天冷冷说道：“你不知道这里有远古荒兽的事情吗？算了，你我出去再战。”

徐清凡突然问道：“这么说，你的复仇计划马上就要完成了吗？”

凤清天本已经转身准备向山洞外走去，听到徐清凡的话后不由微微一愣，反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徐清凡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山洞里不要说那些恐怖的远古荒兽，就算是普通妖兽，也不见一只，那些远古荒兽，因为一些事情，在这千年间，已经是死的干干净净了。”

听到徐清凡这么说，凤清天微微一愣，想想自己前后的表现，原本冷酷的脸上竟也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丝尴尬，接着这丝尴尬瞬间消失不见，替代它的，却是更加冷酷阴沉的表情。

对于凤清天表情的变化，徐清凡视而不见，只是继续说道：“你以为这个山洞中依然有远古妖兽存在，害怕我引起那些远古妖兽的注意而逃跑，这点没有什么，不要说你我，面对大量的远古妖兽，任何一个人类修士都只会逃跑。但让我真正感到意外的是，在刚才那一刻，你竟然表现的如此怕死，如此仓皇，和我印象中的你简直就是两个人。”

凤清天表情愈加冷漠，静静地听着徐清凡的话语。

“以你的性格，即使是在生死瞬间，也不会表现的如此不堪才对，刚才我身上气势虽然外放，但远古妖兽尚未到来，你便已经急不可耐的逃去，这只能说明一件事，经过了这百余年的时间，你对你自己的性命已经无比的看重，在生死之刻，你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保全你自己的性命。”

“但你本身并不是这样的人，记得当初与金师弟相斗的时候，你有很多次是不惜以性命相搏的，对你来说，你们凤家的骄傲，你的荣耀，要比你的性命重要得多。”

“每个人都这样，越是临近于成功，就越珍惜与生命，在凡世间，每个皇帝刚刚创业之初，都是身先士卒，亲自参与到大小战斗中的，但到了后来，随着自己的势力渐渐变大，目标渐渐临近，反而失去了当初的锐气，远远地站在后方，坐着跑的最快的骏马，身边均是最精锐的卫士守护着他的性命。这些例子虽然和你现在的情况没有可比性，但却也能说明很多情况了，你已经临近于成功了，为了看到成功后的那一刻，为了体验成功后的感觉，你不再像当初那样视自己的荣耀和骄傲为一切，反而愈加重视起自己的性命来，是这样吗？”

凤清天继续沉默，但眼中的冰寒，却是愈加的明显。

徐清凡叹息一声，又说道：“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而这个原因说不定才是真正主要的。”

“还有什么原因？”

凤清天终于开口了，冷冷问道。

“野心。”徐清凡语气中突然多了一种失望萧索的味道。“刚才你进入那神秘的‘甲子洞’之前，我曾通过某种方法偷偷的观察与你，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吗？我当时只觉得心中一冷，只觉得你好像不再是我熟悉的凤清天，而变成了一条剧毒无比的毒蛇。当时我就在想，你的气质虽然变得无比的冷厉阴沉，但也不至于能让我心生寒意的地步，但现在想想，当时在你寻找‘甲子洞’的时候，我从你眼中看到的不仅仅是冷厉阴沉，还有一种强烈的野心，一种为达到目标而不择手段的心性。也正因为你有了这么强烈的野心，你才开始不在意荣誉与骄傲，才会慢慢变得如此珍惜自己的性命。”

顿了顿之后，徐清凡看着凤清天，叹息道：“这百年来，你当真变的太多太多了，当年你叛离九华之时，虽然差点将我杀死，但我并没有恨你，反而为你惋惜，因为在我看来，你和金师弟一样，是一个纯粹的修仙者，脑中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但家族之仇，却是改变了你的一切。但现在，你有了野心，你的野心竟然让我都为之心寒，你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凤清天了。”

就在徐清凡叹息间，凤清天突然笑了。

虽然笑的无比冰寒，无比阴深，但却是徐清凡自认识凤清天以来，第一次见他笑。

“你知道我当年逃离九华之后，遇到的第一个人是谁吗？”

凤清天轻轻地问道。

“不知道。”

“是张虚圣，是那个将我凤家灭族的张虚圣。”

听到凤清天的话后，徐清凡微微一惊。

凤清天没有理会徐清凡的惊讶，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当时，张虚圣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仇恨有多强，欲望有多强，你的力量就会变得有多强。’不可否认，他虽然是我的仇人，但他说的这句话，的确没有错。这些年来，我的实力之所以增长的如此之快，就是因为我心中的仇恨变得更强了，而且有了更多的欲望。”

凤清天轻轻地说道。

“你根本无法了解，当年神兽世家所隐藏的秘密，究竟是何般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就算是可以掌握它的我本人，也为之震撼。当你了解了这股力量，当你发现你可以拥有这股力量，你也会跟我一样，渐渐开始出现野心，因为这种力量你一旦掌握，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复仇，光复凤家，乃至于让凤家称霸修仙界，都可以轻易实现，野心这东西，就是随着见识的越多，力量的越强，而变得愈加强大。”

凤清天缓缓地说着，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徐清凡至今还没有见过张虚圣，否则徐清凡一定会震惊得发现，此时的凤清天，竟是与张虚圣如此的相似。

说话间，凤清天收起了嘴角的笑意，眼神也恢复了冰冷，盯着眼前的徐清凡，缓缓地说道：“不过，我必须要谢谢你，这些年来，我确实是发现我自己的变化很大，无论是实力上，还是心性上。实力上的变化很清楚，但心性上的变化，却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而你刚才的话，却是让我能真正的面对我的野心，让我的目标更加明确了。”

“欲望有多强，力量就会有多强，我好像已经可以感受到自己所拥有的更加强大的力量了呢。”

凤清天轻声喃喃自语道。

……

徐清凡一直静静地听着凤清天的讲述，当凤清天说完之后，徐清凡的脸色已经是无比的凝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