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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门-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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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百仁背负双手,过了一会方才嗤笑道:“识得教训了?”
“识得!识得!小人知错了,您日后就是小的新主人!”一元泉眼可怜兮兮道。
将一元泉眼攥在手中,张百仁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当年实力低微,被天帝禁锢在太阳宫中,怎么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一元泉眼满是无奈的道。
听了一元泉眼的话,张百仁背负双手,过一会才道:“怪哉!反正时间足够,我暂且闭关修成法天象地也不迟。”
三日时间悠悠即过,却见龟丞相贼头贼脑的自外界悄悄溜过来,一双眼睛瞧着盘坐在青石上的人影,顿时愣住了。
“这?怎么三日不见,这小子似乎又逆时光生长,越长越回去了!”老龟的眼中满是愕然。
瞧着眼前十二三岁,粉雕玉琢的童子,若非其面孔、眉宇之间依稀有张百仁的八分样子,老龟定然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都督,您老人家修炼的是何等神通,传我一道如何?”老龟围绕着张百仁转悠了一圈,就连一边的石碑都顾不上打量,只是被张百仁吸引住了。
石碑乃当年祖龙所设,恒古不变,看与不看都没什么两样。
“老龟本以为自己修炼的功法已经逆天至极,但是如今看来,与都督您修炼的功法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啊!您这逆时光生长,反而增强自家实力,简直不可思议至极!”老龟一双眼睛扫过瓷娃娃般的张百仁,忍不住凑了上来,仔细的打量着张百仁,口中啧啧有声。
“嚯~”
张百仁猛然张开双目,两轮烈日在其眼中划过,四目相对,惊得老龟忍不住后退一步,跌倒在地翻滚了几下。
“都督,怎么三日不见,您身上气势又增强了一大截!”老龟嘀咕一声。
“你这老龟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张百仁看着老龟,眼中露出感兴趣之色。
老龟闻言抓了抓脑袋:“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本都督修炼的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练此神功,一甲子返老还童一次,自此之后长生不老,化作长生中人,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张百仁看向老龟。
“老龟我修炼的乃根据八卦九宫更改出来的先天一气,这先天一炁为之混元,堪称万物之起源,修此神通可延寿无量,活得越久实力就越强,只是你与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法比起来,缺陷可不少!”老龟眼中露出一抹羡慕。
张百仁阅尽大内道藏,却不曾听过这等功法,只能道:“怪哉!怪哉!”
“老龟,你莫不是诓我,这当真是三头六臂的下卷?”张百仁一巴掌搭在了老龟的脖子上。
虽然张百仁个子矮下来,但手劲却强了不少。
老龟呲牙咧嘴,连连讨饶:“都督饶命!都督饶命!这确确实实是三头六臂的功法,此事我龙宫龙子龙孙人尽皆知。”
仔细打量老龟一眼,张百仁心中疑惑重重,但却连懒得计较。如今既然得了法天象地,当然是心情大好:“带我去见龙王。”
老龟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领着张百仁向前方走去,此时张百仁袖子里那一元泉眼眼睛一转,化作了一只小虫,慢慢爬到张百仁耳边低声道:“都督,你既然要撮合此事,此中有一件好处,你可莫要忘了。”
“那件好处?”张百仁愣了愣。
“都督说什么?”听到张百仁嘀咕,老龟转过身来。
“没什么,自言自语罢了!”张百仁摇摇头。
“当年霸王得天地气数加持,炼成一件神兵唤作是:霸王枪,就藏在深海龙宫内。”一元泉眼卖好道。
张百仁摇摇头:“我善使长剑,要霸王枪何用?”
径直将一元泉眼扔入袖子里,随着老龟来到了水晶宫内。
此时四海龙王端坐,见到张百仁进来后,俱都是一愣,随即站起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见过张真人。”
“莫要虚伪客套了。”张百仁径直坐在老龙王身边准备好的椅子上,瞧着二郎腿,拿起了香蕉。
“都督如今怎么个子又变矮了?”东海龙王讥讽一声。
张百仁顿时面色一黑:“虽然个子变矮,但实力却犹有进步,压制你这老龙王还没问题。”
“听闻都督金屋藏娇,你若变矮,可惜了你那美娇娘!”西海龙王隐隐一笑。
张百仁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将香蕉扔在案几上:“莫非你们几位老泥鳅今日请本督来此,就是为打趣我的?”
“都督莫要恼怒,我等歃血为盟,共同退兵!日后各不相扰。如今惊瑞已近,我等要做的便是暗自积蓄实力,获得那惊天大机缘,自动乱中保存下来,眼下争斗亦不过是内耗而已。”西海龙王道。
“歃血为盟就不必,谁知你们龙族会不会使用诅咒之术坏我性命!”张百仁懒洋洋的吃着瓜果奇珍:“你四海退兵,马祖大神自然也不会在继续追究。”
四海龙王点点头,东海龙王道:“好,为示诚意,我东海率先退兵。”
一边说着,东海龙王传下手令,不多时外界传来退兵的铜锣声。
张百仁点点头,此时法界中,马祖手掌一招,一道手令飞出,不见了踪迹。
东海撤兵
西海撤兵
北海撤兵
南海撤兵
征战了几年,死伤无数的大战,就此戛然而止。看起来虎头蛇尾,但其中涉及到的双方较量,利益重新分配,却已经在暗中悄然完成。
四海退兵,张百仁站起身:“既然如此,本都督告辞!”
说完话劈开波涛,踏波而去。
第1060章 血洗金顶观
金顶观
杀戮四起,血流成河。
无数金顶观弟子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被从天而降的天雷化作了焦炭。
众位长老拼死反扑,但北天师道有备而来,一道道惊天动地的大火球自云层中砸落,打的金顶观地崩山摧,无数房屋化作了火海。
掌教手中一杆符笔洞穿了朝阳老祖的眉心,收摄了对方的灵魂,瞧着跪倒在地的三位老祖,掌教收起符笔在三人身上摸索。
“没有!”掌教顿时变了颜色。
“搜寻天书!天书才是关键!”掌教冷厉的声音在山间回荡。
“交出天书!”一位北天师道长老手中一根凿子贯穿大地,将泥土里穿梭遁逃的长老化作了死尸,凿子自其卤门进入,破体而出。
“求求你!饶了他们吧,他们只是普通杂役弟子,根本就不修道法!”一位管事重重的跪倒在地,瞧着在火焰中挣扎的弟子,眼中露出了一抹悲切。
“噗嗤!”还不待这管事说完,脑袋便已经不见了踪迹。
洞穴内
外界的地崩山摧将其惊醒,听着那阵阵哭嚎之声,张百义猛然自小寡妇体内拔出来,慌忙的穿戴衣衫:“外界怎么这般声音?”
小寡妇媚眼如丝,瘫软入泥,过了一会回过神来,感知逐渐恢复肉身,方才面色狂变。瞧着穿戴好衣衫的张百义,迅速的穿戴好衣衫,尚未等二人走出洞府,便听到一阵地崩山摧的炸裂,朝阳老祖悲切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天帝出世。
山洞崩塌,但却露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缝隙,恰恰能看到金顶观广场的景象。
“那是谁?”
瞧着纵横八方,横扫域内无敌天下的指骨,张百义心脏怦怦狂跳。
小寡妇凑了上去,仔细打量着场中形势,然后面色一变。
小寡妇早年丧夫,受尽人情冷暖,非张百义这处优养尊的公子哥可比,瞧着面色凄惨的朝阳老祖与正阳老祖,霎时间面色惨白:“不好了!金顶观怕是被人打上门来,三位老祖明显不敌,方才请出了底牌。”
“我金顶观乃是天地间有名的大教,何人敢打上我金顶观?”张百义一愣。
随即惊天动地的大战爆发,指骨败退龙气,然后破空远去,就见掌教的符笔插入了正阳老祖的眉心。
“不!”张百义凄厉的嘶吼了一声:“二爷爷!”
话没喊完,朝阳老祖又步了正阳老祖的后尘,惊喜的笑容凝聚在脸上,最终这一幕定格。
无数的弟子被大肆杀戮,血液映红了泥土,顺着台阶缓缓流淌而下。
张百义猛然拨动乱石,却被小寡妇牢牢抱住:“你要干什么!”
“滚开!”张百义猛然扒动乱石:“我要去救爹!爷爷!二爷爷!还有各位叔叔!”
“啪!”
小寡妇猛然扇了张百义一个耳光,将其扇醒:“就凭你?你出去也不过是送了一个人头而已。如今金顶观惨遭屠戮,你要做的是忍辱负重活下去,留下金顶观传承,日后在筹谋复仇之事,凭你如今的力量,出去能做什么?”
小寡妇猛然撕扯开张百义衣衫,然后拿出张百义怀中的舍利,褪下自身周身尚未穿完的衣衫,狠狠的坐了上去:“大欢喜禅法可以叫你我进入极乐境,避开各种秘法搜查,这是唯一的生机。如今不是逞能的时候,活下去,才有报仇的希望。”
两行血泪缓缓滑落,张百义慢慢闭上眼睛。
书到用时方恨少,实力用时才知平日里不好好用功,悔之莫及。
恨!
滔天恨意席卷张百义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心神。
他恨敌人,更恨自己。
恨自己为何平日里没有用功读书!
恨自己为何平日里不知努力修炼!
恨自己为何整日里沉迷酒色!
每当想起往日里父亲的教导,老祖眼中的失望,张百义便心如刀割。那个时候自己太年幼,根本就不知道那一双双眼睛中包含了多少复杂的感情。
“我错了!我错了!从始至终爹都没有放弃我,是我自己不争气,是我自己甘愿堕落!”两行血泪缓缓滑落,无尽的恨意居然蒙蔽了佛光,化入了佛家的欲界。
爱恨情仇皆苦!
想到惨死在自己面前的老祖,还有众位叔叔、伯伯,还有那被自己坏了清白的姐妹,无边的恨意吞噬着张百义心神。
我还没有和你们说对不起,你们怎么就死了!你们怎么就死了!
脑海中回忆起那失去了光彩的眸子,满是不甘的面孔,烈火之中焚烧挣扎的身躯,张百义周身恨意滔天!
“我恨啊!我恨时光不能重来!我恨年少荒唐,做下了许多错事!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声道歉啊!”张百义七窍流血,沉入了欲界中,似乎化作了恨意滔天的修罗。
佛光流转的舍利,不知何时浸染了一丝丝血色,彻底隐匿了二人的气机。
金顶观上下,男女老少满门诛绝。
“掌教,没有发现天书!”有长老阴沉着脸走上来。
“不可能,天书就隐匿在这山中,怎么会不见!”掌教背负双手,对于地上的死尸视作不见。
脚踩着殷红色血液,在洁白的大理石上留下了一道道殷红色脚印,掌教看向了金顶观的传承大殿。
“搜刮了所有典籍,带回去慢慢钻研。”掌教话语冰冷。
“掌教,金顶观有余孽逃生,不见了那张斐与张百义的尸体!”有弟子脚步匆匆闯进来。
“当真?”掌教一愣。
“当真!此事弟子亲自造册,千真万确!”那弟子道。
掌教略作沉吟,眼中杀机流转:“天书必然在此二人身上,速速派高手追杀此二人,切不可被人浑水摸鱼。”
“人世茫茫,如何寻找?”那弟子面露为难之色。如今天下大乱,政令难通,更何况是天师道手令。
“张百仁虽然与金顶观决裂,但却不能不防备张百仁的责问!”之前众位长老杀得痛快,但真的提起张百仁,依旧是心中打怵。
“再去搜查,务必不能放过每一个角落!”掌教斩钉截铁道。
话语落下,众位长老不敢辩驳,在次退下去默默的搜寻。
“走了三位易骨大成武者。”又有人回报。
掌教只是面色阴沉的站在大堂中默然不语。
某一艘大船上,张斐跪倒在地,伏拜金顶观方向许久无语。
在之后,四位子嗣亦是跪倒在地,虽然不知自家父亲为何这般,但却也感觉到了空气中压抑不住的沉默。
赵如夕跪倒在张斐身侧,瞧着金顶观地崩山摧的气势,张斐便知道,金顶观完了。自家父亲把唯一的生机留给了自己。
张斐攥紧拳头,滴滴血液滑落,滴落在地板上。
“老爷。”赵如夕声音沙哑。
“只恨我实力不够,无力回天!”张斐缓缓闭上眼睛,声音里满是悲怆、荒凉。
“身子要紧,日后金顶观传承,还要靠老爷传承下去!”赵如夕趴在了张斐肩膀上,泪流满面道。
“我恨啊!”张斐额头触地,血肉模糊。
恨自己实力不够!
“那逆子明明有实力出手挽救局势,却坐视冷眼旁观,当真是不孝子嗣!当初下生之时就应该一掌将其拍死!”张斐猛然站起身子走入船舱:“随我去洛阳质问那逆子,为何不肯出手相助。”
“老爷,百仁是驴性子,只能顺着毛撸,却不能逆着毛撸。”赵如夕道:“你请百仁出手,定然可以报此大仇。”
“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张斐闭上了眼睛。
南天师道
此时众位主事汇聚一处,王家老祖面色沉重的端坐在主位,抚摸着胡子许久不语。
“这次事情闹得有点大,局势似乎不在咱们控制之中了。”王家老祖苦笑:“天地良心,我只想着挑拨北天师道与金顶观大战而已,谁能想到金顶观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被人斩草除根了。”
“本来是可以借助金顶观重创北天师道的,谁知那天帝残魂居然不理会金顶观之事,径直飘然离去,谁会想到这种事情发生?”一位王家老祖面色阴沉道。
“事到如今,事情已经做下,不可逆转,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将自己摘出去!”王家老祖苦笑:“记得,所有手脚都要抹干净,决不能留下半点痕迹。”
曾经威震天下,从古至今延续了不知多少年的金顶观,居然就这般灭亡了。
消息一出,天下震惊。
白云道观
白云看着身边池水,露出了轻轻一叹:“未曾看到大都督出手,看来大都督是真的与金顶观张家决裂了,都督变了,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无情了。”
白云冷眼旁观,北天师道这等庞然大物,就算是白云观也不想随便招惹。
“唉!”某一座道观前,春阳道人看着蓝天,盘坐许久后方才缓缓闭上眼睛:“如何才能暖化你的心。”
“金顶观居然灭亡了!当年老夫与金顶观的先祖还曾煮茶论道,不曾想世事变迁,莫过于此。”徐福站在庭院内,眼中满是回忆之色。
第1061章 德道!得道!
金顶观的存在太过于久远,久远到徐福活了数千年,但是金顶观依旧完好无损。
如今金顶观一朝覆灭,难怪徐福满面唏嘘。
袁天罡这老道抱着三宝拂尘,露出了沉思之色:“不管怎么说,大都督与金顶观都是血亲,打断骨头连着筋,纵使父子决裂,但毕竟血缘犹在,此事怕不好说。”
北天师道屠了金顶观,一把火烧的金顶观火光冲天,染红了云霄。
张百仁脚踏波澜,来到岸边,径直向洛阳府邸而去。
随着军机秘府解散的消息传开,张百仁府邸也冷清了许多,各路高手领了宝物逐渐流落于江湖。
金顶观的覆灭,各大门阀世家都在等着张百仁的动作,暗中准备看一场大戏。
外界
却见张百仁回到府邸,那看守大门的侍卫拦截在前:“这位公子看起来有些面熟!”
张百仁脸一黑:“莫非连本都督也不识得了?”
张百仁呵斥一声,那侍卫恍然,眼前的“童子”不正是十几年前张百仁的样子吗?
“老爷,您老人家返老还童了!”侍卫苦笑。
张百仁背负双手走入院子里,就见袁天罡抱着拂尘在榕树下打坐。
“都督!”袁天罡拱手行了一礼,面露惊诧之色:“您这玩的是哪一出啊?”
“返老还童了不行。”张百仁瞪了袁天罡一眼,慢慢坐在案几上。
“都督,这三日您去了哪里?这天都差点翻过来!”袁天罡苦笑道。
“哦?”张百仁一愣,袁天罡正要开口叙说,却听门外侍卫道:“都督,张斐与赵如夕联袂求见。”
“他们找我作甚?”张百仁目光闪烁,过了一会才点点头:“带他们去正堂。”
心血来潮,冥冥之中自然有所警示。
看了袁天罡欲言欲止的面孔,张百仁道:“说说吧,发生了什么大事。”
“金顶观被人血洗了!”袁天罡苦笑道。
“什么?”张百仁惊得坐起身,眼中满是震惊:“你莫不是和我开玩笑,金顶观乃老牌势力,延续了不知多少万年,怎么会忽然被人血洗?”
袁天罡低头苦笑,这等大事他岂敢开玩笑。
将袁天罡的表情收之于眼底,张百仁顿时面色阴沉下来:“伤亡如何?”
张百仁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
“怕是除了张斐与赵如夕,金顶观再无活口!”袁天罡轻轻一叹。
“什么!”张百仁动作一僵,手中茶盏化作了液态琉璃,滴滴落地:“你一定是在骗我!”
袁天罡沉默。
“谁做的?”张百仁道。
“北天师道!”袁天罡道:“不过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知道!”
张百仁慢慢站起身:“我去见张斐!”
大厅中
张斐与赵如夕坐卧难安的来回张望,身边的茶盏已经喝了一杯又一杯。
三杯过后,才见面无表情的张百仁走了进来。
“逆子!”瞧见张百仁,张斐的火气忽然爆发出来,忍不住摔碎了手中茶盏:“就算金顶观在如何对不起你,你也不应该坐视金顶观被人屠戮,可怜我张家七十四口老少人命,皆尽化作幽冥亡魂。”
尽管张百仁化作了少年时的样子叫张斐有些惊异,但却一眼就认出了张百仁身份。
“老爷!”神情疲惫的赵如夕连忙上前拉住张斐。
“你莫要拦我!”张斐一挥手将赵如夕推开,一步上前攥住了张百仁衣领:“我张家七十四口人命,上有嗷嗷待哺的婴儿,下有百岁老人,纯阳道观大小道人三百一十六口,尽数化作了齑粉,这回你满意了?百义死了,你满意了!”
张斐拉着张百仁的领子将其提起来,猛然一推,却见张百仁身形飘忽落在了地上。
张百仁默不作声,没有辩解。
“你就算是看不得我,看不上百义,但老祖待你如何?老祖待你可有藏私?”张斐眼睛猩红。
张百仁淡淡的看着张斐,一边赵如夕连忙上前:“百仁,你莫要怪罪他,金顶观三百一十六口人命,他都已经得失心疯了。”
“胡说!我没疯!谁说我疯了!都死了!老祖、长老、百义都死了,这回叫你这孽子满意了,我等被人屠戮,你有何好处!”张斐吐沫星子喷溅。
“为何屠戮金顶观?”张百仁看向了赵如夕。
不用赵如夕回答,却又自言自语道:“天书!”
天书乃道统传承重物,换作是张百仁,也定然不惜一切代价,屠城灭门,将天书找回来。
“三十年前张家灭门,娘一个人远走塞外,所为者皆是天书。如今金顶观步了后尘,起因也皆是天书!一切皆因天书而起,贪念作祟!”张百仁幽幽一叹:“二十五年前你设计勾引我母亲,致使北天师道嫡系与旁系分裂,天书流落在外,这一切皆因金顶观而起,一切皆为因果,不过一场轮回罢了。”
“放屁,我与你娘你情我愿,乃天作之合……”张斐开始辩驳。
张百仁不听张斐的话,只是弹了弹衣袖。
“百仁!”赵如夕上前来,精神憔悴的道了一声。
“我与金顶观恩断义绝,早已没有瓜葛,二位来我这里吵闹,却是不符合情理。念在你惨遭巨变的份上,便饶了一命吧!”张百仁背负双手,一双眼睛看向远方云霄:“若无别的事情,二位还请离去吧。”
“孽子,你……老夫今日便于你割袍断义,恩断义绝!”张斐猛然扯下一块衣襟,面色狰狞的看着张百仁。
瞧着飘落脚下的半截衣衫,张百仁不屑一笑,慢慢坐在案几上喝着茶水。
“百仁,张家尸骨未寒,你好歹也是张家后人,如今张家之人皆被北天师道追杀,你且为他们收了尸骨,也算是全了血脉缘法。”赵如夕苦笑着看向张百仁。
“哦?”张百仁不置可否。
瞧着张百仁这幅风轻云淡的样子,张斐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气血冲霄额头青筋暴起,猛然一步来到张百仁身前,抓起张百仁的领子提起来:“逆子,你到底出不出手为张家复仇。”
茶水打翻,浸染了张百仁胸口,张百仁摊摊手:“我与金顶观早无因果,你身为金顶观掌教,你不去复仇偏偏来找我,岂不是无能的很?”
“你!”这话气得张斐一口逆血喷出,溅了张百仁一脸。
“无能之辈,只会来我这里吵闹,你若有本事,尽管杀入北天师道!”张百仁眼中满是嘲弄。
“砰!”张斐一推张百仁,撞得座椅后跌,然后一声长啸跑出了张府。
“百仁!”赵如夕无奈唤了一声。
张百仁摆摆手,示意赵如夕追出去,才见张百仁不急不慢的拿出白色锦帕,擦了擦脸上的血渍。
“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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