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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瓦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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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是朝天宫,我们都得饿死啊!”

他们越说越激动,又硬是要给谢灵运他们下跪,诉说着感激:“多谢道长你们啊!如果不是朝天宫的恩情,不是南阳大师,我们全村人的日子,真不知怎么过了……现在又替我报了父仇,我吴生妹给你们磕头了,磕头了……”、“还有我陈旺也给你们磕头了!!”……

“乡亲,别这样,别这样……”谢灵运、铅汞师叔等人急忙去扶住他们,心里洋溢着一股暖流,面对着他们的真挚感激,才知道师傅的做法有多么正确多么好!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谁说此刻朝天宫的威风,不是因为行善积德,而得了上天的眷顾呢?

“原来是这样!”、“朝天宫才是活神仙啊!”听了这件事,百姓们变得更加群情汹涌,都是过日子的,谁不知道那份艰难,秋粮没了,一年里吃西北风去?

周围不乏一些有学问有见识的人,更嚷嚷道:“官府为什么不管啊?有妖怪作乱,剿妖安民是官府的职责!”、“难道神乐观不是金陵的护法道门吗?怎么会置之不理?”

外乡客人们也纷纷质疑,又有那个余杭儒生季通,气愤地问道:“岂有此理!我早已听闻金陵神乐观富庶一方,这几天在城中游逛,也多见其门下商铺,竟然连拿些银钱安置百姓都做不到?平时搜刮到的民资都拿去作甚了?”

又有个浓妆艳抹的妇人一挥手上的巾帕,骂道:“怕是拿去喝花酒了,秦淮河的怡红院整天有些道士出入,不就是他们么?”

眼见众人越发的愤慨,隐隐有失控之势,在场的郭登高等人就要悄悄地离去……

“就是他们!!”华丽的道袍十分显眼,这时有百姓留意到他们了,马上呼喊着团团拦住,不让他们走,一个个指着他们的脸,口水四溅地骂道:“看看这帮神乐观的纨绔小儿,看看他们穿得多好,稻花村出事了,却没有人去管!”

这里面辈分最高的是身为田成子真传二弟子的万俊飞,他平日为山门出来办事多了,此时也觉得难以处理,想要解释道:“乡亲们,稻花村一事,我们神乐观有过安置的……”

“放你娘的臭狗屁!”吴生妹勃然大怒,冲了上去伸拳就打,骂咧道:“安置!?你们来的时候,鼻子都翘到天上去了,没待半天就不见了人影,有帮过我们什么吗?朝天宫天天帮我们修葺房子、翻好田地,南阳大师、小姜道长,他们哪个不是亲自干活?你们安置个屁!!”

其他几个稻花村汉子也上去挥拳出腿,“我认得你,你还盯上了老张家的大闺女,说什么做鼎炉,淫道!!”、“打死这帮畜生!”

一时间,众人围着他们又推又打,好些百姓加入了进来,其实平时就受了他们不少气,积累已久的不满都在此时爆发出来了。

“喂,喂!你们太别过分了啊!”郭登高、莫随风等人无一幸免,一双双拳头如同雨点般落到他们身上,精致的头冠被扯歪扯掉,华丽的丝绸道袍被踩上脚印,好像游街示众的犯人……

尽管他们修为高,真打起来哪是这些平头百姓能比的,可是他们敢还手么?普通拳脚都不敢还,更别说运气动气。

就连李修斌也牵扯了进去,被近十个百姓追着打,他一边跑一边急喊道:“我不是神乐观的人,我从京城来的,我是李氏的嫡系子弟,你们敢……”

吴生妹一巴掌把他的头冠打掉了,李修斌顿时披头散发,满脸恼怒,形似厉鬼,他怒得动真气地推了这粗汉一记!吴生妹随即大叫着跌飞了出去,就有旁人喊道:“杀人啦,杀人啦!这些神乐观道士要杀人啊!!”

“打死这帮妖道!!”这一下有如火上加油,群情更加汹涌沸腾,更多的百姓加入进来,打得他们抱头鼠窜。

“李公子,走啊,走啊!”郭登高尖声叫着,现在不能打人啊,越打人越糟糕,先行逃脱,回头再找机会收拾这些贱人啊……

李修斌也明白这一点,紧紧咬着牙,任凭身边的人打,往人群外面冲去。

为什么要跟着来到这里?虽然内心不愿承认,“自取其辱”一词却涌了上来,他们都无比的懊悔……

“小谢道友,你看是不是出言劝解一下?”茂大顺擦着额头的冷汗,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场面,也不敢乱说话,怕惹火上身。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伤亡啊!这种事情闹大了的话,别说传到京城了,就算是牵动到江南道监,他们道录司都吃不了兜着走。

差役们本想去阻止,却也被连连推搡,刘主薄连忙把他们叫回来,只道:“都冷静,都冷静。”

几位师叔扶住了那吴生妹,没什么大碍。谢灵运也宽了心,闻言笑了笑,提气大喊道:“各位乡亲父老,谢某曾经听过一句话:‘是非自有公论,公道自在人心!’我们朝天宫也被这些宵小之徒欺侮久了,很理解大家的心情,今天就要讨个公道!!”

“说得好!讨个公道!!”众人越发激昂,力气更大地拳打脚踢,更把他们揍得又叫娘又骂娘。

“哎,讨公道可以大家坐下来,喝口茶,吃个包子,慢慢说的啊,大家别打了……”谢灵运轻声劝了句,话声消失在吵嘈声中,没人听从。他转头无奈地看着茂大顺,一副“我已经尽力了”的样子。

茂大顺哑口无言地摇摇头,栽了,这回真是栽了,各位,都认栽吧……

一边是众人追着神乐观的诸位暴打,一些人脸都被打肿了!

一边是另一群人在那里摇旗呐喊、舞龙舞狮,所有欢呼喝彩的话,渐渐地汇聚成了一句歌谣:“谢灵运,最英俊,又立除魔勋!活天君,造福润,赛过神仙逊!”

铅汞师叔、顽空师叔等人都满脸风光,恒宝领着学童顽童们继续大耍功夫,嘿嘿嗬嗬个不停——

看着这一切,谢灵运非常非常开心,蜜滋滋的甜到了心底,钵盂里还有五十多箱的税丹呢,未来好多年的税收,山门都不用愁了,哈哈,这回亲亲、仁民、爱物都兼得了,快哉!美哉!

“谢灵运,你等着!等着我们给的公道!!”郭登高、莫随风等人都不甘恼恨地尖叫,很不容易才挤出人群,往街头另一边奔去,后面有一大群百姓追着——

李修斌一声不吭,只想快点逃离这个鬼地方,但是他知道,谢灵运完了!他改变主意了,不再一下杀死这小子,他要慢慢玩,慢慢玩死这个乡巴佬……

“天下奇闻!”四方而来的外乡客人们对此都啧啧称奇。季通一合折扇,觉得自己一定要结交到谢灵运,明儿就去拜访!

第四十三章獠牙

今秋闹得沸沸扬扬的税丹失窃案终于有了结果,这一天,整个金陵都在为朝天宫而欢呼。

神乐观的声望则急速下滑了一大截,它在对付妖魔作恶上的连番失职,被百姓们传扬开去。当晚在酒楼茶馆等地,就有说书人大讲新段子“谢灵运除杀牛魔,吴生妹痛打妖道”。

原本危机重重的山门,又要降为小观、又要搬出冶城山……这下一把逆转过来,山门自然喜气洋洋,南阳子对于爱徒张扬的这一出,却没有生气,反而欣慰地大赞:“如此很好。如果为师在,说不定又会瞻前顾后,失了良机。如今米已成炊,为师可以安心乐享其成喽,吃饭就是!”

谢灵运自是大笑,师傅的心性之功不愧是金陵第一高,总是能够随遇而安,怎么逊师傅就说不对路呢?情关啊情关!

不过师傅并不是全无考虑,着重说了要提防神乐观那些小人报复,因为以田成子他们的性格,不可能会就此罢休。

第二天一大早寅时,天空还没有放亮,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朝天宫的山门前就挤满了人,青石路都要被踏烂了,不是来了什么敌人,而是……香客们蜂拥而至!

老的、少的、夫妇、拖儿带女的一家子……朴素的田舍翁、带着家丁随从的富家翁……上千人都带了些纸宝香烛、法事器具,拥挤着嚷嚷着要上山:“我们来上香的!”、“我最先来的,头柱香是我的!”、“我们来找谢道长为这瓷碗开光。”、“求谢道长给我家儿子取个名!”……

“大家来早了,我们朝天宫向来卯时才开山门的!”山门好些外门道人在竭力维持着秩序,却随时会被他们冲破防线。

为首的博佑师叔满头大汗,根本就拦不住,又听见有个妇人抱怨道:“要是晚了,菩萨都不灵了。”博佑师叔不禁向妇人尴尬地解释:“只有寺院有菩萨,我们这没有,这里有神仙真人……”

“神仙菩萨都差不多啦。”那个妇人不耐地摇摇手帕,反觉得博佑师叔不可理瑜。又有一对华服夫妇喊道:“你们别拦着,谢道长呢,我们来求个儿子。”又有一个提篮小娘子说道:“我来给我相公求道符,人人都说谢道长学富五车,由他来开光,相公他今年秋闱定能中举。”

博佑师叔的尴尬更甚:“阿客不做开光……”

“那难道你们不让我们上山吗?”渐渐的,百姓们都非常不满,起了个大早赶来,竟然不让人上去么?不接待香客么?

正当博佑师叔他们左右为难,幸好南阳子、谢灵运等人及时匆匆赶来,见到这场面,他们都吓了一惊,山门几十年来最热闹的一个早晨!

看得出这些不是来捣乱的百姓,而是真心有求而来,怎么办?众人面面相觑,南阳子抚着白须,呵呵笑道:“此事因谁而起?阿客做主吧。”铅汞师叔等人没有意见。

谢灵运点点头,上前作了一揖:“谢某来了!多谢各位乡亲的厚爱。”

“谢道长,谢道长!!”看到他现身,众人都欢呼不已,纷纷诉说着各种请求。

“可以!上香的,拜神的,求符的,开光的,取名算命的,吃斋的,听诵经的,我们都会满足你们——”谢灵运连声大喊,山门好不容易才有了这番人气,定当珍惜才对,怎么能寒了他们的心?他笑道:“但是要慢慢来,大家不要挤,注意安全!”

“好,好!”百姓们顿时喜得心花怒放,刚才的怨怒一扫而空,又齐声唱起了那句歌谣来。

博佑师叔他们皱着眉,疑惑地去问,山门不做这些生意的啊!谢灵运压声道:“从今天开始改变,这是民心所向、公道所向!可我们决不能以此敛财,明白我的意思吗,惠民济民而已。”他笑了笑,看看四周,又说道:“是时候重立朝天宫的威势了,我们可是金陵大观啊。”

南阳子笑呵呵的不作反对,众人听着民众们的呼声,一一地点了点头,都感到心潮澎湃,山门要在他们手上复兴么,以后有得忙了。

“开山门——”

随着谢灵运大喊一声,拦路的道人们让开路,百姓们旋即欢呼着涌上山去,一张张面容满是欢喜。

山门一开,香客便络绎不绝,从早晨忙到晚上,又有些香客要在观中留宿过夜,没过两个时辰,就又开始新一轮热闹。

道人们当然忙得不可开交,没了清静日子的长生气得整天嗷嗷,老喜一族却十分高兴,连呼大王英明,山门人气旺了,食物就多了啊!食物多了,它们鼠族就肥了啊。

如此几天里,谢灵运完全脱不了身,别说下山到狐谷、仙宅等地转转,就算是那些慕名而来想要结识他的三教九流人士,都无暇会面。

哪个百姓不是慕名而来啊?光是开光就忙不过来。

开光物品什么都有,法器、护身符,还有几位秦淮河的红尘女子拿了几件亵衣肚兜来求他开光,好生意兴隆,“我的肚兜被谢道长开过光”,“我被谢道长开过光”,这个名头都可以把花魁比下去了……

为免造成不良影响,谢灵运婉拒了这类请求,只肯给她们的香囊开。不过但凡替为开光的,他没有一件马虎对待,没有搞那么多的仪式,却都注了一些关帝门画的神力进去,加持效果比那些请神科仪强多了,包保他们戴着那些护身符、香囊,一般鬼邪霉气都近不了身。

每开一次,关帝门画的神力就少一些,大海之水也有用尽之时,一次次的越来越少,都快要枯竭了。但每次有百姓的一句感谢,那神念加持力返回来,关帝的青龙刀就会更锋利一点,几天下来,似乎也快要突破到新的境界,他并不吃亏。

然而没过几天,朝廷的奖赏和名位都没有下来,金陵又流传有税丹失窃案的诸多新传闻。

有人说朝天宫是勾结妖魔先偷了税丹,现在又反水杀掉妖魔,假惺惺的破案;又有人说这份功劳是谢灵运白捡的,事实是有个大侠路过金陵收拾了牛魔,被他冒功罢了,不然凭他的浅薄修为,这事说不过去;还有百姓说,谢灵运的开光没屁用,刚刚求了道灵符,隔天就被只野鬼吓得生病了,而开光不收钱则是提都不提……

这些谣言摆明是神乐观和李修斌等人造出来的,老喜的打听也证实了这点推断,说谢灵运如何如何不灵的民众几乎都是神乐观阵营的死忠香客。

一时间闹得满城风言风语,传得越发地有根有据,让很多人亦开始心生怀疑,难道谢灵运真是大头鬼假英雄?

人之多言,亦可畏也。冶城山明显冷清了下来,又变回一天没几个香客斋客的昔日,甚至有人把谢灵运开过光的护身符扔回山门前。

威势没有,拍苍蝇就有,长生是舒服了,师叔、恒宝他们却非常恼火,不是因为人气,而是他们的客哥儿被人如此诋毁污蔑!可是有什么办法,就连他们都对阿客怎么破案感到糊里糊涂,尽管坚信着案是他破的、牛魔是他杀的。

不过显然这些谣言只是先头的做势,这一天,神乐观终于露出了它的獠牙……

“邀请阿客参加中秋斗才会!?”

一声惊叫在西山道院响起,正是由铅汞师叔发出,南阳子、顽空师叔、大师兄姜浩、恒宝,前来通传消息的博佑师叔,全都皱起了眉头;谢灵运出了去溜长生,并不在。

事情缘由是这样的,这些天金陵聚集了四方来客,虽然那些祖庭弟子还没来,却已经有着很多年少气盛、恃才傲物之辈,不知道是不是神乐观从中挑衅,连日来儒道佛三教子弟不时发生摩擦,又有人嘲笑金陵没有才子云云。

最后由官府出面,邀请到了也因为许祖飞升来到金陵的、天下闻名的“多闻道人”来主办,要在这个八月的中秋前夕,在秦淮河夫子庙那里举行一场斗才会,为佳节和秋闱助兴。

所谓的“斗才”并不是平常踏青时的吟诗作对,这是一种文斗,一种比拼性功高低的擂台,不是动刀动枪,却一样危机四伏,就好像诸葛亮的舌战群儒、骂死王朗,鸠摩罗什三寸不烂之舌等等,杀人不见血。

这次更不是辨战,不是讲道理,而是很直接的赛法,参赛者介时都要出了元神来赛,斗诗斗赋斗学问,斗才斗心性!

现在大会正广发才子帖,已经有许多人答应出席,有外乡的有本地的,据闻李修斌也将参加,还有神乐观田成子的真传三弟子、公认的新生才子的江逸俊。

不是有人说谢灵运是金陵第一才子吗?最近他风头又这么盛,主办方理所当然地发出了这一封邀请函。

“真是阴险啊!”铅汞师叔又怒又忧,南阳子抚须不语,众人也很是不忿。

明知道南宗的修行顺序是先命后性,而且阿客打败牛魔也肯定是靠着命功方式,在同样境界不高的情况下,他的命功可能很厉害,性功则可能很一般,但是现在,偏偏拉他去参加什么斗才会,这不欺负人嘛!

神乐观的人就盼着他不出战,那样的话,无疑会坐实大头鬼假英雄的名声了。出战呢?谁不知道他才刚刚开始修炼,哪有什么赢面,尽管这种才斗会很少出现累及性命的情况,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下狠手?要是来个“谁谁骂死谢灵运”,那叫冤都没处叫去……

这可怎么办?

第四十四章师兄弟

“大家怎么了?”

谢灵运溜了长生一圈,又问了问那颗大铁球的事,它却还没弄懂怎么用,回到西山道院,就见到大家愁眉苦脸的模样。

当下众人把中秋斗才会的事情道出,谢灵运顿时沉吟,果然,这帮小人发招了……

这时南阳子抚须说道:“虽然这个斗才会是由神乐观、官府牵头,但又由多闻道兄来主办的,倒不用担心有何暗算。”

众人都默默点头,这正是神乐观这一招的高明阴险之处,请来了多闻道长,阿客找不到任何借口不出战。

多闻道长是一个极富传奇色彩的人物,他多闻博学,不但学富五车,而且对天下的大事、奇事、趣闻等一一了然于胸,公认的消息最为灵通的人之一。

这全因他喜欢凑热闹,中土神州凡有什么大热闹,他必定要凑凑,赶不上现场,后来也要来一趟,然后编为故事,到茶馆讲古说书。

如此做派,又全因他曾经当众抱一立誓:“我要知遍天下事,记遍万古流。”这是他要证的道,也是上古以来“巫祝史”的史之一道,如孔子著《春秋》、司马迁著《史记》,但他的誓言中有说:凡事不作评判,只作纪录。无所谓善恶好坏,无论身处什么事,他都不会插手,只做一个绝对的局外人,一个绝对的中立派。

传闻中,他早就到达证道境后期了,更有人说已经到达闻道境,命功未知,却确实有着耳通、眼通方面的神通。

多闻道长前些天还在漠北塞外那边呢,不知怎么得知金陵有真人飞升的消息,马上就赶了过来。光是这份获知消息和赶路的速度,他的实力就可见一斑。

由于他绝对中立的态度,历来收到各种文武赛事的主办邀请,由他主办的盛会,从未出过什么乱子。

有这种人物坐镇,如果有人高挂免战牌,不是自己实力差是什么?

“问题是阿客的性功实力真的不行啊!”铅汞师叔满脸愁急。

对方显然有信心正面击溃阿客,就算不杀掉他,也肯定会重创他的神魂,留下魂伤、毁其一生;以及扭转整个局面,把神乐观的名声挽回来!

顽空师叔狠狠地挠了下痒,道:“所以我才整天说要练心性,练心性!”

“我决定了。”谢灵运已经有了主意,朝天宫除魔破案的荣耀实打实的,怎能容他们侮蔑?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君子似乎与世无争,但有时候,也一定会弯弓搭箭的,唯战而已。他说道:“我决定参加这斗才会。”

“什么!”除了师傅,众人都挺是吃惊。

谢灵运语调轻松地哈哈一笑:“有些事暂时得瞒着大家,反正你们不必忧虑,我有信心赢的。这会的参加者都是第一境、第二境的水平,差不了多少的,见势不对就溜呗,不战就认输总不好。况且有多闻道长在,要是赢了的话,我就要名扬天下喽,哈哈。”

众人都想说什么,又想问个究竟,南阳子就呵呵笑道:“既然阿客要出战,那就出战吧!我们尽自己的力量,帮到他才好,就别罗嗦什么来烦他了。”

他很清楚,阿客的性功比命功强多了,那牛魔看似浑身伤痕累累,皮肉筋骨都松散了,却没有断手截脚,而顶门则有神魂强行脱壳的落发痕迹,谁说不是用性功击杀的?

谢灵运会心地笑看了师傅一眼,师傅真是最懂他的人。

“哦,那我负责炼些好丹药,给阿客补身。”铅汞师叔说。既然掌门和阿客都表明态度,众人也只得接受,博佑师叔道:“如果你想听经明典,来找师叔。”恒宝吱唔道:“师哥,我……呃唔,有了,我给你先编好几首歌谣,到时候你可以拿去比拼。”

顽空师叔微微笑的样子,一手拈合,很诡异地看着谢灵运,张动眼皮,示意着什么。谢灵运疑惑问道:“师叔,你想说什么啊?”众人都很不解。

“哎呀!”顽空师叔没能保持姿势,无奈地一跺脚:“你应该笑啊!这是佛祖拈花一笑,然后迦叶尊者就微微一笑,尽得佛的心传!”谢灵运翻了翻白眼,顽空师叔摆摆手又说:“算了,你与佛无缘,换一段公案吧,吕祖三戏白牡丹,我扮吕祖,你扮白牡丹。”

“师叔,看那边,又有真人飞升!”谢灵运一指天空,趁师叔扭头望去之际,连忙撒腿就溜,大师兄姜浩和恒宝也紧紧跟随脚步。

“哪有啊?”顽空师叔回过头,立时知道自己被耍,气呼呼地道:“这样的心性去出战斗才会,危险了,危险了……”他叹了几声后,蓦然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一个人,只有长生躺在地上打咕噜……难不成要由头猪来扮白牡丹?

离开西山道院,三师兄弟来到秋叶飘零的山坡间漫步,恒宝奔跑在前面,而谢灵运和姜浩落在后面。

“唉。”姜浩忽然轻叹。

“师兄叹什么?”谢灵运问道。

这些天大师兄整天在稻花村帮忙村民重建家园,明显累得人都清瘦了些,本来眉清目秀、老老实实的一个人,宽脸晒得皮肤黝黑,又穿着一件洗得褪色的旧蓝道袍,更显温厚。山门能度过危机又大出风头,可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每个人都出了自己的一份力,没有大师兄他们在稻花村的亲力亲为,吴生妹等村民就不会那么感激。

姜浩却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摇头道:“只是叹我无法为你分忧,我这个大师兄,做得着实不好。”

“那就该打了。”谢灵运捶了他肩膀一记,又笑了笑,不需多言。

他们自幼一起长大,而大师兄因为年长他几岁,一直有什么好东西都让给他、照顾着他,小时候多少次他和二师兄去疯去玩,而大师兄把苦活大包大揽。也许在恒宝眼中,师兄弟里他这个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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