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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瓦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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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在庭中的多闻道长连连抚动长须,受此情景感染,心潮难得地澎湃,“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这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主办得最好的一场斗才!
看着被众人围着的大唱大笑的谢灵运,他忽然生出一句话,此子,必不是池中之物……
逐渐的看棚一些观众也跟着唱,最开心的自然是恒宝、纯儿等朝天宫人;神乐观阵营一片死寂;太子妃这边也有人在轻唱,太子妃樱嘴抿合,没有说任何话,却早已恍恍惚惚。
这歌声传了出去,从学宫到外面街道,又到一家家酒楼食店,一只只游船,遍及了整个秦淮河畔,老百姓当中也有很多人唱了起来:“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明月繁星天灯照耀的夜空下,仿佛有着一群群鹿儿在快乐地鸣唱。
在被一番救治后,李修斌悠悠地转醒过来,一听清这些歌声,一看清眼前的景象,顿时又晕了过去……
第六十章波儿象
今年的八月十五中秋,金陵就沉浸在这一片纷繁热闹之中。
谢灵运的才名在坊间迅速传开,他在斗才会表现,在茶馆食肆等地已经有段子可听了,每场都几乎人满为患,说书人口水飞溅,听众们鼓掌喝彩。
这也越传越玄乎,有说他邀来嫦娥落月相会,有说他是关帝转世……本来他说曹植才高八斗,现在传得乡间有人说他说自己八斗。对于他这番豪言,不管八斗还是一斗,士人中有叫好,有不服,所有人又都说他狂妄,恃才傲物到了极致,偏偏传言中谢客儿是个平易谦逊的人啊!
真是奇了怪了,这还不够,他让人争议的矛盾事还有一件,正是那首《雪夜》,诗是极好的,问题在于那是一首佛诗,而他是个道门子弟啊!因此又招来一些道人的非议。
但无论如何,“才高八斗”、“义薄云天”这两个新词正伴随着他的名字流传开去。
谢灵运在金陵百姓心中的崇高地位,更一时三刻不会改变,如今谁敢说谢道长的坏话,谁就不开眼的欠骂。
这次比除掉牛魔要厉害得多,百姓们可是亲眼看到那个震撼人心的关帝巨人的,谢灵运,赛过神仙逊!
冶城山再次变得香火鼎盛,朝天宫再次几乎被踏破山门,大家都高兴得合不拢嘴,虽然不清楚阿客怎么变那样厉害了,但就像掌门说的那样,他们吃饭就是!
山门中兴有望啊,那些失去的祖德荣光,要在他们这代一点点地回来了!
如此风头无两,神乐观那边哪敢去冒金陵之大不韪,谣言都没有散布,一时悄然无声的,可真会就此罢休吗?听说那四个假才子都伤得很重呢。众人知道还是要小心为上。
不过现在高兴的事情一件接一件,这不,又有贵客来山门拜访。
今天多闻道长独自一人来到了冶城山,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要把斗才会冠军奖品赠到谢灵运手上。
他与南阳、铅汞、顽空他们其实是旧识,但为了修持绝对中立的道心,他甚少会做人情交际,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而已。所以在西山道院大厅,他衷心赞了朝天宫出了个好俊秀、南阳他们教导有方,一番热闹后,就直入正题了。
这一件宝物来得众所周知,谢灵运自然不需要大家回避了,就让道长当堂拿出来。
众人也有几分好奇,尤其恒宝睁圆了双眼,一脸期待不已的样子。
只见多闻道长解下了腰间的一个饱满的褐色布袋,然后打开袋口……是什么呢?
“这是我在漠北找到的,那地方是个残破的古城遗址,应该是被沙暴侵袭淹没的,看样子至少有几百年了,是个凶险之地。我进去探险了一趟,收获了几件东西,这正是其中一件。”
多闻道长并没有多说那古城有多凶险,也没多谈那番探险经历,想来欲知究竟则要静待茶馆的新奇谈。
袋子落下,就见到是个动物陶瓷,因受风尘的长年侵蚀,成了破旧的泥色,又有着一些化开的斑驳。
“这是什么?好像是一头猪啊!”恒宝顿时惊呼,众人全都认不出,连谢灵运也没有见过,那异兽的胖壮外形看着像猪,却长着一个尖尖的嘴巴,一只条条的鼻子,似猪非猪,似象非象……
“据我的考究,这种异兽叫做‘波儿象’。”多闻道长一边把它递给谢灵运,一边介绍道:“传说波儿象为阴间畜养的猛兽,专吃那些讯明罪重之人,好比人间的投畀豺虎。波儿象在中土这边不流行,只在漠北那边仍有些影迹,据闻以前一个在漠北西域之间的消失国度‘地穷’对它甚为尊崇,那座古城多半属于该国。”
众人明白地点点头,谢灵运看着手中此物,惊想到了什么,地穷国?仙宅水井里不是有个“游地穷宫”的玩乐指令吗?他忽然想,那真是用来玩乐的吗……
“地穷?是说那里很穷么?”恒宝入神地打量着它,又感慨道:“原来这是象啊,‘曹冲称象’就是称的它,还以为是长生的亲戚来着。”长生不满地嗷噜了几声。纯儿笑道:“恒宝,这是猪象的结合。”铅汞师叔财迷般问道:“多闻道兄,它要怎么用?”
多闻道长对众人道:“说它是件法宝,似乎不算准确,其实它是个钱罐子。”
钱罐子,别名悭囊、闷葫芦、扑满……众人一看,果然波儿象背上有着一道小裂缝,用来放铜钱进去的,它只是个钱罐?
“它不是储蓄普通银钱的钱罐,放不进去的,我研究过应该是存放某种神念力量,是什么还不清楚,小谢道友滴血认主之后,也许就能知道了。”多闻道长说道。
“谢谢道长,那晚生就却之不恭了。”谢灵运爽快地收下这个猪仔钱罐奖品,望向那小顽孩,嘿笑道:“恒宝,我把它转赠给你,要不要?”
“不要,不要!”恒宝却连忙摆起手来,神色害怕,急道:“师哥,你千万不要给我,我有闲钱不买串冰糖葫芦吃?存起来做什么,要是没了,那可真有得哭喽!我什么都不喜欢存的。”
顽空师叔闻言骤然暴声叫好,吓了众人一跳,他大赞道:“小恒宝,好心性!师叔赠你一诗:‘只爱满我腹,争知满害身。到头须扑破,却散与他人。’钱即是空,空即是钱,你现在有钱就吃光,好心性!你的道号,不如改叫‘断灭’吧……”
“那我自己用。”谢灵运耸耸肩,还以为他看得眼热呢,原来净是好奇。
在师叔高谈阔论的同时,师傅拿过钱罐细感了下,确认此物没有邪气,反有一丝正气,大可放心用去。谢灵运便当场咬破指头,滴了一滴鲜血进去钱罐裂缝里,那波儿象随之流转过一道灵气,认主成功。他就把它递给狐仙侍女,“纯儿,拿着。”
“嗯。”纯儿一接过,却立时有一股明亮的光芒她从手掌涌出,奔进了钱罐——
众人纷纷惊呼,多闻道长也意料不到,谢灵运大急地伸手去夺:“小心!”然而光芒转瞬涌完,无影无踪,钱罐还是那个样,纯儿亦完全没有感觉不妥,迷糊道:“公子,我没事啊。”谢灵运疑惑道:“刚才那是……”
“你们看!”恒宝大叫,大家立即也看到了,只见波儿象的右边身侧,多了一串雕刻似的文字,竟是写着:“壹仟”!
一千什么?一千两?
“呵呵,是了!”多闻道长突然想明白地高兴而笑,道:“波儿象专吃审明罪重之人,而主审者替人伸冤报仇,就会受人感恩。小谢道友曾说能除魔破案,是因为在山中遇到个家破樵女,纯儿姑娘。你为她报了大仇,这一千,就是她的感恩神念啊!”
“三师嫂,你真是知恩图报啊!”恒宝欢呼起来。
如此说来,钱罐存的是别人对自己的感激?谢灵运更觉有趣,哈哈笑道:“纯儿,你的谢意价值千金!”
纯儿又羞赧又高兴地浅笑道:“可是才一千……”
“一千不少了。”多闻道长解释道:“这种钱罐法器最难开光这一下,少了的话就无法唤醒这波儿象。纯儿姑娘的感恩值实际非常高,现在是开光完了,还剩一千,很惊人的数目。”
听得究竟,纯儿不禁倍感荣幸,谢灵运又赞又谢,让那笑容越发烂漫。
“只能拿来存‘钱’吗?还有什么用啊?”满堂高兴除去一人,正是铅汞师叔,他皱着老脸,很有些失望,又不是真钱,是真钱又花不了,这叫什么?南阳子、顽空都白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心性啊。
“我也不清楚,留给小谢道友自己啄磨吧。”多闻道长说。恒宝忽而也问道:“道长,如果存满了会怎么样啊?”多闻道长一笑,答道:“应该跟普通钱罐一个道理,满则扑之!等到钱灌满了,小谢道友到时扑破它,就一清二楚了。”
谢灵运双手抓着钱罐摇了摇,竟真能发出“叮铛”之声,好像内有铜钱,比起刚才也坠手了一点,但依然能感到里面空空荡荡的,百分之一都没有,显然与扑满之日还有一段遥遥的距离。
他不由想起另一件法宝,关帝门画。门画通过以青龙刀吞噬恶人的形神、还有譬如开光等各种使用神力的方式,从而锻炼升级,之前空边到现在银边,说不定下一境又变成金边。升级之后,不但威力更强大,关帝的变化也似乎更多。
而这波儿象钱罐吃的是一份份因惩恶除魔而生的感激之情,这就需要为民多做好事,广施银钱、救命治人都不行,非要“替天行道”才有。
这有点像和尚的百衲衣,真正的百衲衣是由无数块小破布片缝制的,每一块破布都代表一家一户,也代表着一颗向佛之心,是僧人吃千家饭行万里路、普度世人的苦行明证,所以又称为“功德衣”。
钱罐也可叫“功德罐”,收集千人万人的感激,却不知最后扑破会有什么。
现在谁都不知道,他就这样高兴收下斗才会冠军奖品。
在多闻道长告辞后,铅汞师叔马上不停地唠叨,骂多闻道长老神棍,明明探险得到几件法宝,偏偏送这么一件不三不四的,他自己因为道心中立,不会也不能帮人救人,分明拿着这破钱罐半点用没有,才肯送人,真小气!
师叔他忘了多闻道长有耳通的,只要地距不远,别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全知道。于是没过两天,茶馆的说书人有了新段子,揭秘谢道长的一位师叔铅汞子,如何胆小如何小气……
这一天,谢灵运和纯儿去了狐谷一趟,不是探望受尽折磨的老喜,却是领礼物去的,那份谢礼回来了!是个中年男狐送回来的,他在扬州那边一个县城做着官衙小吏。
谢灵运叫他按了一下钱罐,没有增加分毫,整个狐谷逛下来,狐祖师、豆豆芽芽等狐的总数目也是零,合起来还是一千。看来这波儿象还真会分辨,同一件事只有一次存钱机会。
狐谷的报恩也重在这份礼物,一颗世代相传的淡蓝夜明珠,如果不是颜色不符,他都觉得这是传说中的和氏璧了,因为它有玉盘那么大,实打实的价值千金。
狐祖师说它不是凡物,首先明珠的夜光有助于修士清心炼性,谢灵运有《山魂经》有红灯笼等东西,并不太在意这效果,但它有另一个作用让他感到很好,那就是它能用以“测谎”,只要那个人对着它说话,就可以判断其言是真还是假,让人不用再狐疑。
对修为高深的人不一定有用,但对老百姓据说是百试百灵,这简直就是审案神器,有了它,都不怕会错信奸人、或者冤枉好人。
喜事连连,没过两天,税丹案的朝廷奖赏也终于颁发了!
本来此案兹事体大,应当重赏才是,然而朝廷只封了谢灵运一个不伦不类的称号“打牛英雄”,赐了一面锦旗、一把普通的镶玉七星剑、任命为金陵衙门的特编都头,不用专职当差,全由自己安排,却能领上一份俸禄。
换了个闲汉高兴都来不及,但山门众人和无数百姓都为谢灵运大感不平,朝廷才真是小气至极!而且明明是道门子弟,又弄得谢都头、谢都头的,像个江湖武夫。
为什么?为什么朝廷好像不太欣赏谢客儿?就有人猜测,是不是太子妃……
谢灵运却没有所谓,不关谁的事,正如师傅说的,谢家为了什么大局,断不会随便让他当大官。他也不在乎,还蛮喜欢这“谢都头”的,威风。
不过他忽然发现,自己又有波儿象钱罐,又有明察秋毫的狐珠,又有特编都头的身份……金陵有个谢青天?
这想法只在脑海里转了转而已,诸事缠身,起码他现在不会刻意去“赚钱”,何时有就何时存上一笔,这才是扑满的奥义。
时光逐近月底,这天忽有个衣着朴素的侍女到来冶山,说太子妃有请……
第六十一章情诗
谢灵运早料到有此次邀约,又正好无事,便孤身一人跟着侍女而去。
这次的会面地点不在秦淮河,更不在城中,而是城北外的滁河河岸边。
一路上,侍女都沉默寡言,谢灵运几番询问太子妃的情况,都得不到回答,也就没说话了。
下山时已是下午,当来到滁河已至黄昏,渐渐地四周都是低矮的丘陵,中间的河水静静地流逝,秋暮更添萧瑟,遥遥可以望到前面小山坡上有座别致的避暑山庄,太子妃近来应该就住在那里。
当又穿过一片树林,河段支流弯幽,天地静瑟而隐蔽,侍女忽然停下脚步,浑身闪过了一股粉红光芒,盈盈一声笑,转过身来。
“是你!”谢灵运顿时惊呼出声,只见那侍女身形相貌都变了,之前朴素平庸,现在变得袅娜娉婷,体软躯香,肌如瑞雪,脸娇目媚,正是海棠!
“谢公子——”海棠轻移莲步,投入他的怀中,娇身挨倚着他,那双饱满玉兔随之顶着他的胸膛,她嫣笑道:“多日不见了,我好想你。”
毕竟心性大进,意马没那么容易跑出来,谢灵运趁心境清明,赶紧推开她,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海棠啊。”海棠眨眨眼,无辜的眸光颇似纯儿。谢灵运不含糊:“我是问你的人间身份,你和太子妃?”海棠没有回答,又上前双手挽着他的左臂,笑道:“那不重要,但我们在狐谷初识的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和神爱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这就是佛说的缘分。”
“是你叫我出来?”谢灵运疑问道。
“不,真是神爱的邀请。”海棠摇摇头,青丝和玉兔都微微摇曳,令人酥麻,她道:“我也要见见你的,上次说好的哦,我们明天就要启程回京去了,跟你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会。神爱不想见你,就叫我带几句话给你,她说这次治不了你罪是你走运,下次可没这么便宜,你欠她的,她迟早会让你归还。”
“真这么说?”谢灵运问,海棠嗯了声,他笑了:“我不欠她什么。”
海棠脸露妩媚的娇嗔,白了他一眼,撒娇般道:“公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神爱很苦的,每晚都睡不着觉,每晚都默默流泪。你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天生就欠了女儿家的,难道就不能说些温柔话吗?”
“我知道她很苦。”谢灵运认真地点头,微叹道:“我何尝不想帮她,可她一来就要让我吃牢饭,我怎么办?”
“别说什么帮不帮了,神爱还能和太子离异,改嫁于你吗?现在你能逗逗她开心,就是帮大忙了。”
正经过后,海棠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催道:“公子,你有一斗才呢,写一首情诗赠给她吧。没有女子不喜欢听情话的,你说些情话,让她好过些。”
谢灵运却道:“情诗可不能乱写。”海棠又是娇嗔:“你这人,有时候甚是风趣,有时候又木头脑袋。”松开他的手,她气呼呼的:“我就问你一句,你见过神爱了,若然现在你家里才说让你们成亲,你要不要,你试不试着跟她交往看看?”
他一时哑口无言,没有说“不要,不试”的违心话,像王神爱这样的绝世佳人,谁人会不合眼缘……
“你就让她有个活着的盼头好不好?”海棠叹了一口幽兰气,转而面有哀色,哀求道:“你知道吗,斗才会之后,她整天都精神恍惚,茶饭不思,了无生趣的。想想也是,对比太子和你,怎能不黯然神伤……我真怕她会做出傻事,撑不到你有能力帮她,她就死了。”
盼头吗?谢灵运默默地眺望那座避暑山庄,这狐仙说的确有她的道理,不能让王神爱总是活在哀怨自怜之中,圆圆可以下山,她却无法出宫的,他点头道:“好,我作一首情诗给她。”
海棠顿时展露妖娆笑容:“我就知道,公子是个怜香之人。”
“唔……”谢灵运当下思索起来,在这河边来回度步,想着王神爱的事儿,望望这里望望那里,寻找着灵感……
诗情和情诗都不是说有就有,许久之后他仍然一无所得,世事真弄人,以前神爱客不爱,如今倒又要神伤客慰……驱走杂念,再继续思索,直至入了夜,周围变得朦朦胧胧,残月、朗星、河流、男女……
望向远处河口,仿佛看到有一叶扁舟经过,却是想起上回的乌篷船、落水,他突然有了灵感,几乎一气呵成地作出:
“可怜谁家妇,缘流洗素足。明月在云间,迢迢不可得。
可怜谁家郎,缘流乘素舸。但问情若为,月就云中堕。”
“好诗!”海棠听了后眼眸一亮,这首诗歌诗气清新活泼、情景交融,得此诗宛如闻仙乐!她细细品味了一会,问道:“这该怎么解?是不是说一对爱侣到河边幽会哦?”
这肯定是一对男女在河流边的事儿,是两句对唱吗?少年乘船而过,看到岸边濯足的少女,就出言表达爱慕,把她比喻为明月;少女回答他,如果有情爱,明月就会堕下来。还是两人约好见面,少年夜间乘船来赴约,少女为情月堕……
一首好诗有时还真是令人头大呢。
“你把诗给她好了,如果她是诗中少女,自然会懂。”谢灵运不作解释地笑了笑。
“我现在就去。”不料海棠就兴冲冲地转身奔去。
谢灵运便在这原地等待,走了一圈,过了约莫两刻钟,就又听见轻轻的脚步声,他扭头一望幽林方向,不由有些讶然,太子妃亲自来了。
今夜无月,借着稀微的星光,只见她一身简素的白衫裙,满头青丝如瀑布般飘散垂下,素脸香腮,琼鼻樱嘴,皆没有半点的妆容,却更显她那出尘超脱的仙子气质。
“太子妃娘娘……”谢灵运正要拱手行礼。
“谢公义,你还给我来这一套!”王神爱忽然清声怒斥,快步奔了过来,抬手一巴掌打到他的右脸颊上,落手时却只是轻轻柔柔。但谢灵运还是怔住了,看得清楚,又见她双目含泪,相比前些天,身形确实清瘦了,但此时面容颇有神采,似乎……
她轻声道:“你那首诗……”
谢灵运点点头:“你读懂了?”
王神爱眼眸定定的看着他,一颗心起伏不定,海棠说这首诗是讲男女幽会,可她甫一听到,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感想,浮现眼前的是这么一幅画卷:
一个少女在河流边濯足,她看到云间的皎洁明月,忽然有所感慨,美丽的明月啊,偏偏迢遥不可得。听了她的话,那郎君竟乘舟出河,为了爱意,要把堕在河面的明月捞给她……
“可怜”一词道尽了男女相爱时,做出的可怜、可爱、甚至是可笑的情事。
他作了这么一首诗,难道不是在说:“如果你要天上的月亮,我都愿意为你捉捞。你跟太子那些事就不用愁了,小意思而已。”
骤然又思起那两句让自己痛苦至今的诗句,会不会是她自作多情?根本不是这么理解的?……诗情太过动人,王神爱终是鼓起了那份遗失已久的少女慕情之勇气,问道:“你可以为我捞明月?”
谢灵运不禁扬眉地笑,她读懂了诗意!一时不去多想什么前因后果了,他笑道:“不错,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去做。”
“是吗?”王神爱转眸一笑,红唇间浅露出皓齿。
受着这朦胧夜景、诗情画意的感染,她也暂时抛开那些烦恼,心情一息比一息开朗舒畅。
她没说话地来到河边,踢掉了双脚的云鞋,脱下罗袜,露出一双小巧雪白的玉足来,伸进河中拨弄秋夜凉水,“咚咚哗哗”的濯了一会,她忽然回首,莞尔笑道:“那我现在就要。”
见到他一怔,她的笑容更浓,好像诗中那个任性娇憨的女子,不是太子妃,只是一个与情郎相会的普通少女,似刁难似娇嗔的道:“我现在就要那个云间明月!不过今天是月底残月,这里又没有船,你怎么捞啊?”
“哈哈哈!”谢灵运回过神,却大笑了起来:“好,我就捞给你!”
“你要跳进河?”王神爱有点惊讶。
“不必,我可是谢道长,山人自有妙计!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找点施法物品。”谢灵运笑着向树林大步走去。
要是没有《万法归宗》,他还真是束手无策,现在嘛,书里正好有一个法术“招月法”,就是让修士在没有明月的日子里,招月出来赏心悦目之用。
换了在几天前,他也施展不出来,因为没有施法材料,而如今全有了,香、清水,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是需要一颗大明珠,狐珠。
很快,谢灵运在林中温习好了招月法的施法步骤,又从钵盂镯里取了那些材料出来,就回到河边。
他蹲身挖泥堆起了一个土堆平台,本来是用木案最好,现在当然不管了;堆好之后,他把香插成了一圈,再把狐珠放在其中,点燃了香,马上就烟雾飘飘,明珠在其中,就仿佛月在云间——
谢公义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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