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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仙主宰(风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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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阳之火!是炎阳之火!”
    “聂秋难道已经进阶炼气境界了吗?不然的话,怎么双手能有这炎阳之火。”
    所谓炎阳之火实际上是世间灵火,只有炼气境界的高手才能拥有的灵火!是炼气境的高手,每日淬炼太阳之火,久而久之丹田之中所产生的一种太阳之火!
    阳刚之火,充满了力量,更极有毁灭性的灵火!聂秋施展出来了一套摘叶手的下半式的同时,双手竟然升腾起来了炎阳之火!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在大陆之上,炼丹的药师都会修炼灵火。但是,稀世罕见的那几种火焰当中,炎阳之火却是极为罕见稀少的灵火!
    拥有炎阳之火来淬炼灵丹妙药,自然事半功倍,效果显著。众人这才明白,聂秋为什么会是半个时辰就能炼化出黑羽散!有了炎阳之火,炼化黑羽散,便不用忌惮那几味猛药下入之后,药炉承受不住药力而爆炸了!
    只见聂秋的双手之上,金色的光华上下闪烁,将那药炉牢牢地包裹起来。密封的药炉顶盖不安分的跳动起来,褐黄色的药水四溅,噼里啪啦的一通乱响。
    “灵气,是了,此子竟然掌握了天地灵气!难道他真的突破了淬体境界,精进了炼气境界!”大先生看着聂秋,手指紧握成拳头,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聂秋的双手。
    此时此刻那双手犹如多余的恶疾一般,大先生恨不得挥刀斩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聂秋的双手。炎阳之火当中,药炉几乎烧的通红。可是加入了鸡冠血,犀角等诸多烈性药材的药炉,虽然仍然不安分,可是仍然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就好像有聂秋的双手保护着,那药炉便不会崩开。药汤便会得到极好的保障一样!
    而聂秋的双手此时此刻有炎阳之火护罩着,那药炉之下的烈火根本伤不得聂秋分毫!
    比起炎阳之火,普通的火焰根本没有任何的杀伤力,聂秋的双手甚至可以在药炉之下,来回自由的游走。金华如同烈日一般的光泽牢牢的燃烧着药炉,红泥的炉子在燃烧之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半个时辰之前,没人能够想到聂秋能够炼制出来黑羽散。
    而此时,所有人都仿佛是看到了神祗下凡一般,看着聂秋的双手,当真是看到了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造物之手!
    而此时此刻的聂秋却完全笑不出来,他每日练就菩提手和龙象般若诀的内功心法,久而久之,已经可以采集天地灵气,淬炼丹田,洗手东来紫气的地步。
    可是,运用炎阳之火却也让聂秋感到了无比的疲惫!
    毕竟,自己根本还没有到炼气境,贸然的耗费丹田之力,对于自己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损伤!
    炎阳之火燃烧着药炉,帮着聂秋提炼药剂。可与此同时,火焰也燃烧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双手。
    此时此刻聂秋几乎能够感觉得到自己身体内的血脉都仿佛沸腾了一样,身体里的火焰几乎要破体而出,冲破自己的皮囊和身体,燃烧起来一样,那种痛苦,几乎让聂秋疯狂!
    每一寸骨骼,皮肤,血脉都在炎阳之火的燃烧下反复的被摧残着。庞凤雏和昭华两个人深知聂秋的实力,远没有到达炼气境!可是这样,几乎是自残一般的使用丹田之力,召唤炎阳之火,最终的结果很有可能是被那灵火吞噬。
    在他们看来,聂秋几乎是在白白浪费着那令人艳羡嫉妒眼红的天赋!
    庞凤雏想要劝阻聂秋,可是被一旁的昭华打断。
    “你如果不想让他走火入魔,就最好闭嘴!”昭华说完,手已经摁在了腰间。
    她知道,一个修士,尤其是施法阶段的修士,神念灵魂是最脆弱的时候。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起歹意,打断聂秋运功凝结丹田,那么很有可能聂秋会被自己的灵火反噬,烧成一缕青烟!
    所以,此时此刻昭华几乎成为了聂秋的护法,手按着长剑。没人会怀疑,如果这时候有人冒然去打断聂秋施法,那结果很有可能是被昭华斩杀当场,身首异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药炉之内的诸多药材已经被聂秋烧的只剩残渣。药草的芬芳清香已经散去,聂秋的身上的衣服几乎已经被汗水打湿透了!
    那张脸白得如同死人一样,毫无生气,眼圈黑如煤炭。再看聂秋的头发,竟然眨眼的功夫白了许多!十六七岁的少年,此时此刻衰老的犹如一个行将朽木的老人一样,好似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一样。
    “成了!”
    终于聂秋长出了一口气,双手从火中伸了出来,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庞凤雏掀开了药炉,轰然之间,香气四溢,几乎将整个学堂占据!药草的芬芳几乎像是酒一般,让人迷醉。
    “黑羽散,是黑羽散!”有地班的弟子看了一眼药炉。
    半炉药汤已经被聂秋烧干,庞凤雏揭开药炉的盖子瞬间,所有人便看到了本应该黑色的药渣竟成了金黄色!
    金色的药渣堆满了药炉的内胆!
    “这这是什么情况!”
    大先生拍案而起,惊的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那双老手一把捏碎了手里的茶盏,像是看到了恶灵一般看着聂秋面前的药炉当中,一炉黄色的药渣,犹如金粉一般,沉甸甸的铺满了内胆!
    “我没见过你们炼制的黑羽散,这是完全按照你们的药方提炼的黑羽散。不过,我相信,无论是丹药的成分,还是纯粹度,都比你们地班练就的要高出许多吧!”
    聂秋瘫软无力的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庞凤雏端来一杯清水递给他。没喝一口,却突然感觉嗓子一甜,一口黑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大师傅,不知道这一盆黑羽散能不能入您老的法眼?”聂秋坐在一边,疲惫的身躯勉强支撑着。一群地班和黄班的士子看着他,犹如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大先生愣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在书院教书三十余年,虽然药剂方面远不如费长房,可也炼了不少的丹药。但是聂秋这样一个初级的药师,耗费了自己极大的血气,换来的黑羽散,他却还是第一次见!
    大先生的脸**辣的,看着瘫软无力的聂秋,总觉得他刚才狠狠的甩了两记耳光在自己的脸上一般。
    三十余年在书院当中树立起的威望,聂秋只用了半个时辰便打的烟消云散!
    此时此刻整个地班士子的脸面无处下放,而那些黄班士子则几乎全部吧聂秋视为了骄傲!
    黄班的骄傲!
    饶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聂秋那看似惫懒的眼神里,仍然有这一丝不屈的精芒。
    “你这是何必呢?”昭华端来一盆水,将聂秋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可是,耗费了极大的气力,几乎燃烧了自己的血脉和肉身,换来了一炉极为精纯的黑羽散。
    一时之间大先生和他的地班一起下不得台面,看着聂秋几乎耗费了自己所有的气血炼出来的黑羽散,竟然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因为这黑羽散太精纯了!
    往日他们炼化黑羽散,最精纯的也不过是纯白色的!普通成色的黑羽散多数都是黑色的,而聂秋,却实打实的炼化出来了金色的黑羽散!
    这成色,放在市民上,不怕找不到合适的买家!而更重要的是,聂秋炼化出来的黑羽散,比耗了地班士子数月心血的那一瓶黑羽散,简直如同云泥之别!
    “我们走!”大先生看了一眼聂秋,挥手转身带领着地班士子离开了黄班的学堂。
    看着大先生吃瘪的样子,聂秋想到了自己第一日来书院报道的时候,这老头在学堂之上刁难自己的样子。却顿时解开了心中的那一腔恶气。
    心情舒畅的聂秋脸上展露出来一抹疲倦的微笑之后,便身体再也难以支撑,闭上眼睛昏昏的睡去了。
    一觉醒来,聂秋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口干舌燥。
    炎阳之火烧过了自己的身体血脉,燃烧了自己的气血。此时此刻聂秋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沙漠当中一样,嘴巴干燥的像是吞了铁砂一般,口干舌燥,整个人昏沉沉的。
    “你昏迷了整整四天!”
    就在这时候,聂秋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本以为是昭华守在边上,睁眼一看,却是一个女人。
    聂秋看了她一眼,那女人算不得漂亮,安静得体的坐在一旁,手里端着一本不知名的古籍,见到了聂秋醒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透出了一抹轻松。
    “喝了它,你会舒服点。”那女人端来一杯茶水,递给聂秋。
    坐起身来聂秋将那茶水喝下,却是一股清凉顺着喉咙进入了身体。聂秋很快感觉到了身体一阵舒畅。
    “这是药吗?你是谁?”聂秋问道。
    “苏绛仙。”女人单刀直入的说道。
    “昭华呢?庞凤雏呢?”聂秋继续问道。
    “在面壁崖思过。”
    一听这话,聂秋赶忙起身,咬着牙,拳头紧握:“大先生出尔反尔,不是说好了”
    “你安心躺下,这事情费长房会处理,轮不到你。”
    聂秋听到这话,愣住了。
    “费上师什么时候回来了!?”
    “你问题真多,好烦。”苏绛仙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看了一眼聂秋之后再次说道:“能不能下地?若是能下地,随我一起去见费长房。”
    苏绛仙看也不看聂秋,将手里的古籍收好,语气更是不容置疑。
    
    第三十三章 关门弟子
    
    朔州书院后山,聂秋步履蹒跚的跟着那苏绛仙进了山。.一路上无话,那苏绛仙走在最前面,聂秋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她也是敷衍回答。久而久之,二人便不再说话,一前一后,一个领路,一个跟着走。
    走过了书院内人尽皆知的杜子桥,上了山,便是书院的后山山顶的一出茅屋。
    书院之中没多少人知道,这茅屋的来历。只是所有的书院士子进入书院的时候,这茅屋便存在于后山之上。很多年了,没人进去过。
    “费长房,人我带来了,照顾了几日,瘦了一圈,可身体已经没大碍了。”苏绛仙站在茅屋外面,似乎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什么。便将聂秋安排在了这里之后,转身便离开了这茅屋,下了山。
    “别在门外站着了,进屋说话。”屋子里传来了一阵沧桑沙哑的声音,聂秋耳朵和记忆都不错,立刻分辨出那茅屋里的人正是费长房。
    聂秋推开茅屋的木门,瞬间一股清香扑面,这茅屋里面温暖如春。种植了不少植被,屋子里面倒也简单,一张竹床,一些简单的家居摆设,剩下的便是直通后院的一间炼药房。
    聂秋看着四周,却是第一次进入着茅屋。在此之前,书院里聂秋倒也听说过,这茅屋的来历,说是费长房的私人领地,一点也不过分。就算是老夫子,也没有资格进入这茅屋。
    “我不在书院的几日,你这小子倒是很会出风头。”费长房坐在茅屋正中央,手里那着一盏红泥砂壶,端着茶水喝了一口,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聂秋。
    “说实话,今日才是你我第二次见面。你这小子倒是有些意思,大先生都敢顶撞,你可知道,礼义仁智信,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
    聂秋站在一旁,本不想多说什么,可这费长房说完这话之后,聂秋却道:“上师此言差矣,聂秋眼里,您才是我在书院的师傅。正所谓为人师表,起的是一个榜样,可显然,大先生的一些作为,在学生眼中,算不得一个为人师表之人应该做的事情。”
    “护犊子人之常情,大先生并不算恶意。你却出言顶撞,这也是犯了书院忌讳了。”
    “可是大先生并未明察秋毫,我这么做也是不想看我同门同窗,平白无故的蒙冤。”聂秋回答的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费长房而有所收敛。
    “好勇斗狠不算本事,只能是逞能。”说完这话,费长房抬起头,看着聂秋,道:“更重要的是,你耗尽自己的气血练就黑羽散。这东西本就不是值钱的玩意儿,你竟然不惜损害自己的身体和气血,来炼出来了这么一瓶东西。这是匹夫之勇!”
    聂秋低下头,道:“上师说的是,弟子知错了。”
    “不过你倒是有些天资,无师自通的竟然让你有了掌握灵气的奥义和本质。为师还问你,我只是教了你一路摘叶手,你是怎么领悟到了下半式的摘叶手的?”
    聂秋最怕的便是费长房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总不能告诉费长房,这哪是什么摘叶手,分明是菩提手。
    见聂秋有些为难,费长房倒也不再多嘴去问。看着聂秋,而后环顾四周,说道:“老朽平日喜欢四处游走,阴山号称十万大山,里面珍稀药草有不少,但却少有给被药筐的跟班。你愿不愿意以后跟着老头子我进山?”
    聂秋听到这话,突然愣住了。
    这算什么?跟着你进山?
    聂秋突然想到,偌大的朔州书院,还真没有人有如此殊荣!
    费长房在书院里面的地位几乎比大先生还要高出一头,除了老夫子,书院里面费长房是绝对的权威。可是,听庞凤雏他们说,费长房还没有一个真正的衣钵传人。
    今日他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却是极为暧昧不明。
    “我愿意!”聂秋几乎不假思索的便回答道。
    费长房点了点头,端起茶壶,对着茶壶嘴咗了一小口。而后点了点头,道:“你随我来。”
    说完,便起身走出了茅屋。聂秋跟着他,一路顺着山路上了山顶。
    这里是书院的思过崖,平日里没什么人,可是今日,思过崖顶却人满为患。
    聂秋跟着费长房上了山,刚走道山路上面。却看到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背着一个破烂的竹筐正在低着头,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无聊在山上跑来跑去。
    那胖子正是庞凤雏,见到了聂秋之后,却是两眼放光,再看他一旁跟着费长房,便立刻一脸狗腿相的跑了过去。
    “上师,上师。你是不是送聂秋这小子来思过崖的,他耗尽了血气,我担心思过崖上面的日子他过不惯。”
    “胖子你闭嘴!”昭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打断了庞凤雏的话。
    而聂秋这时候才看到,思过崖上面不光是有庞凤雏和昭华两个人,沙长青像是一个农奴一般,蹲在一旁的石墩边上,被烟熏的一脸漆黑的给昭华大小姐烧白粥。
    见到了沙长青和聂秋,也立刻站了起来。
    “你们三个随我下山。”费长房一挥手,三个人顿时脸上露出一抹雀跃。
    “可是,上师,大先生让我们留在这里思过的。”沙长青老实本分,站在原地,手里还不忘丢掉生火的蒲扇。
    费长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沙长青,道:“可是为师让你们下山,你们是听我的还是挺大先生的?”
    沙长青还想说话,却被昭华恶狠狠的一脚踹翻。这妮子极为玲珑聪明,当即道:“您是黄班上师,当然是听您的!”
    费长房点了点头,道:“我看你们几个虽然整日胡混日子,但前些日子的举动倒是有情有义。今日的事情便就这么过去了,面壁崖也不用呆着了。我会亲自给老夫子说的。现在随我下山。”
    费长房说完,便要带着人离开。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山中飘来一阵龙吟。仔细听,却也并非真的龙吟,而是金属摩擦产生的爆鸣声!
    “且慢!”
    就在这时候,远处竹林之中走出来了一男一女。
    女的一身罗衫,衣袂飘飘,倒是犹如仙子一般,美丽动人。难得聂秋一眼便认了出来。那男的正是段纯阳!
    “费上师,我奉师命今日守护思过崖。上师这是为何,要把人领走?”段纯阳看了一眼聂秋,脸上露出一抹轻松,微笑点头。
    出于礼貌,聂秋回应了一下,却并没有多说话。
    “你可知道这三个人小杂鱼为何来思过崖?”费长房看着段纯阳,眯着眼睛,轻描淡写的问道。
    “略知一二。”这段纯阳也是地班士子,加上书院当中人脉广,又是寒门士子的骄傲,领头羊。自然而然也是大先生眼前的红人,他自然之道前几日聂秋带人顶撞大先生,更加知道,聂秋一手摘叶手的下半式,练就的出神入化,愣是炼化出来了一炉金黄色,品质极佳的黑羽散。
    段纯阳有些嫉妒,更加好奇,聂秋是怎么修炼了摘叶手的下半式。要知道,在朔州书院,会摘叶手下半式的人凤毛菱角,多数都是连炼气境的高手,他聂秋不过是淬体三层而已,怎么就修炼到了摘叶手的下半式?
    “既然你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老夫便不和你多费口舌了。转告你们家大先生,就说,当日的事情,本就是黄班和地班几个小杂鱼各大二十大板,但凭什么我黄班的三个士子在思过崖呆了三日,吃了三天的苦,而你们地班却一个人也没有?”费长房一句话说完,目光冷冽的看着段纯阳,道。
    “费上师不要令我难做。”段纯阳抱拳拱手,一旁的女修也是警惕的看着费长房,同时也是忌惮费长房的古怪脾气。
    “几个寒门士子围着你转,你段纯阳当真以为你自己是个人物了?单你家大先生会护犊子,我费长房就不会了?人我带走了,若是大先生不满意,就让他来找我。”
    说完,费长房大手一挥,却看到他袖子当中甩开一道白芒。段纯阳和那女修顿时大惊失色,慌忙后退,却也为时已晚。
    只见那白芒化作一道烟尘,四散开来,掀起了一阵猛烈的劲风。那一道劲风刚猛霸道,在场之人都看的真真切切,那可是真正的灵气外泄,炼气境的实力!
    “不好!”
    段纯阳大叫不妙,却也为时已晚。随着费长房出手,段纯阳和那女修二人顿时像是脱线风筝一般,二人瞬间飞了出去。
    蓬蓬两声闷响,段纯阳和女修落地的时候,已是数丈之外的草甸上面了。
    “费上师!”段纯阳顿时心生恼怒。
    他本就是地班的士子,平白无故的受了费长房一记,还是在那女修的慢前,自己的脸面荡然无存,顿时怒火攻心,看着费长房,竟然再次横在了路当中。
    “今日费上师恐怕要说个明白,才能下着思过崖!费上师难道不知道书院的规矩?进了思过崖的士子,没有老夫子的亲笔手批,不得下山!我知道费上师在书院的名望非同一般,但是书院的规矩您不能”
    段纯阳的话还未说完,却突然看到费长房随手便仍出来了一封书信。
    “这是老夫子亲笔书信,正是让我带着三人离开的。”说完,这山中闹出来的动静,却也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士子。一个个看着费长房怒火写在脸上,却也是吓得静若寒蝉,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交头接耳。
    “这费上师怎么了?平白无故的专门和地班士子作对,那人可是段纯阳啊,大先生门下的得意弟子,最得宠的一位呢。““是啊,是啊,这费上师可是真动怒了呢。”
    朔州书院里面倒是有不少人见过费长房动怒,可是像今天这样的所有人到还真是头一次见。从未有人见过,费长房对书院弟子出手,那一手攻击段纯阳的手段,跟打小孩一般轻而易举。
    段纯阳拿过书信,仔细一看,却顿时大惊失色!看着费长房,在看着聂秋,满是错愕惊讶。
    费长房有些不耐烦了,看着段纯阳,指着鼻子道:“你们地班的人怎么这么多废话?今日老夫收聂秋为关门弟子,日子是老夫子亲自算的黄道吉日,谁耽误了时间,我便将他扔进丹炉里面炼丹!都给我让开!”
    
    第三十四章 徐晚
    
    书院后山的思过崖平日里没什么人上来,但是今儿却热闹非凡。段纯阳拿着老夫子的亲笔信,看了又看,寥寥十几个字,他却像是要在上面看出一朵花来一般。
    字是老夫子的字一点也不假,因为老夫子书法造诣极高,天下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模仿。但书院里面绝对不会有人能够模仿的出来。
    段纯阳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而周围的所有人,包括庞凤雏,沙长青和昭华在内,都不刚相信,费长房竟然要收聂秋为徒弟!
    “什么?不可能,费长房从未有过徒弟,这么大的年纪收聂秋为徒,那岂不是关门弟子吗?”
    “这聂秋何德何能,竟然能当上费上师的关门弟子!”
    “难道就因为他有了那么一股灵气儿,掌握了炎阳之火,就有了费上师的青睐?书院士子没有一千,也有五百,进阶炼气境的也有七八十人,费上师可从来正眼都不瞧一眼。这聂秋到底有什么天赋异禀,能被费上师看中!”
    “看完了吗?烦死了。走。”费长房说完,大手一挥,那张老夫子的亲笔信却是连要都不要,直接带着聂秋等人下了山。只留下一群人愣在原地。
    人群之中,段纯阳看着聂秋,突然眼神中透出一抹寻常人难以仔细闻察的阴冷杀意!
    他知道,若是聂秋成了费长房的关门弟子,那想要杀聂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杀死费长房的徒弟,且不说杀了之后自己会不会被费长房折磨致死,就是聂秋得了费长房的衣钵传承,修炼起来岂不是更加事半功倍了?
    段纯阳站在原地,外表看去他仍然是那样风轻云淡,彬彬有礼,行事说话依旧像是一个谦谦君子。让开了一条路让费长房等人下山,并且冲着聂秋友善微笑。
    可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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