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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豆子)-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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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打交道,接触的多了大都能听懂几句。雷动说的话倒不可笑,苏景是没想到他居然能想出这个法子来密语,更没听他这样说过话,打从心眼里觉得古怪,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也难怪,雷动没修为不会凝声做线传音入密,身边那些人全都耳聪目明,就算他扒到苏景耳边低语人家照样听得一清二楚,这才对苏景说起了粤言。
苏景笑道:“直说无妨,无需密语。”
大圣则问戚东来:“矮子说的啥?”
“话俾你听,二十一链伤几重,他自求多福啦,你救人不划算。”戚东来翻译得一字不差,蚀海放声大笑,顾小君和妖雾同时变了脸色。雷动干脆说回普通汉话,一股脑向下讲:“苏锵锵你自己算,土著阴褫咬过咱们吧,封天都神链打过咱们吧,墨巨灵就更不用说。。。褫衍海内简直处处敌人,全都和咱们为难!别看现在行途太平,说不定下一刻就打起来了,多一份修为,就多一重保命希望。浪费力气去救廿一链,就算救回来他一时半会也不能帮忙打架,你自己又耗得精疲力竭,纯粹赔本买卖。”
“顾小君当竭尽所能,护佑苏大人万全!求请大人施救廿一。。。。。。”
顾小君的语气坚决,态度无需怀疑,可只有态度又管得什么,雷动叹一口气,摇头道:“若你竭尽所能就真可保苏景完全,我也不会劝苏锵锵了。”
苏景的笑容收敛了,不过笑意并未散去,话题有些突兀,问雷动:“还记得伏图么?”
“自然记得,提他做什么?”
“伏图是打不死的,墨巨灵的尸身为他源源不绝送来元力,杀伏图的唯一办法就是斩灭源头。”说到这里,苏景加重了语气,问雷动:“那你可曾想过,如果南荒深处、嵌坐高山的那具墨巨灵不是尸体,而是活的,会怎样?”(未完待续)
第五六七章盛放天下之日
“自然记得,提他做什么?”
“伏图是打不死的,墨巨灵的尸身为他源源不绝送来元力,杀伏图的唯一办法就是斩灭源头。”说到这里,苏景加重了语气,问雷动:“那你可曾想过,如果南荒深处、嵌坐高山的那具墨巨灵不是尸体,而是活的,会怎样?”
这么不明不白的问题,雷动若能知晓答案才怪了,摇头:“你想过?会怎样?”
“以前我也没多想,但不久前大概想明白了:海中的水能流进河里,河里的水也能再流回去海中。”苏景的语速很慢:“未入褫衍海前,死掉的那个鬼王姜蔡。。。死之前他是个装满墨汁的瓶子,死之后瓶子空了,我对墨巨灵的法力敏感非常,探得绝不会错。”
雷动听懂了,所有人都都懂了。
玄法妙力,能在信徒与‘神祇’之间来回流转!
雷动瞪起了眼睛:“若对廿一链子放任不理,他死后。。。杀他的墨力回重归凶手之身?”
苏景点了点头,口中话题也重归救人之事:“把廿一链打回原形,会耗我些真元,但影响不大;以小炼世炼化他的器真,对我消耗更是微小得可以不计,这其中有个关键:虽被称作‘炼化’,但实际里非‘炼’、而是‘洗’,我无需把它炼成我的宝物、无需给它添出新的神通,只要还他本真、强它器性足矣,烈火如洪流,自我穴窍内起、冲过廿一链再归于我穴窍,不过是废一番手脚功夫罢了。是以骚、戚东来第一次劝我时,我应得那八个字为真心之言:于他有益于我无害。”
苏景稍加停顿,继续道:“至于祛除、烧尽链子上的‘墨色’。开始没想到、发现后就非做不可了,会耗我大把修元,但这已经算得是斗战。。。。。。打架花力气,天经地义。”话说完,苏景望向雷动。
雷动天尊一根眉毛高挑:“这。。。就已经打起来了?”
“忽啊!”十六老爷代为答应,主了此问。
苏景似是想起了什么,面上笑容重现,伸手向着自己的锦绣囊摸去。旁人见他开心在前、探囊在后,都道他想到了什么可堪大用的宝物。个个精神一振,瞩目于他伸入囊中的手,等着看他取出来的好宝贝。
很快,苏景的手拿了出来。。。一双鞋。
一双鞋。轻快软靴,鞋底不薄不厚、靴腰不高不矮。有隐绣的云纹和祥瑞麒麟,精致漂亮的一双鞋。
然后苏景开始换鞋。
妖雾不解其意:“你干啥换鞋?”一边问一边使劲打量着苏景的新鞋,努力想要从中找出些灵元起伏、宝光闪烁,可又哪里找得出,普普通通的一双鞋。
“那是他媳妇给做的!穿着新鞋,打起架来更有精神。”雷动冲着苏景挤眉弄眼地笑,口中应了小鬼差所问。
苏景换鞋的时候。小妖女不听睁开了眼睛。。。。。。旭日初升,和暖阳光正轻轻柔柔地拂去稀薄雾气;山明水秀,仲秋时节里,一片片林子红了。青山少了几重清秀却多出三分妖娆;虫鸣鸟唱,雀儿啼鸣正欢,远处还有隐隐地哇哇聒噪,那是乌鸦叫?
“啊!啊。。。。。。。”小妖女猛瞪大了眼睛。尖叫!
幽冥世界里,哪来的旭日高照、哪来的青山红林、哪来的乌鸦闹早!何况眼中的这片山。她再也熟悉不过:南荒天斗山。再看自己置身的这片石坪。。。老爷天、阎王爷,明明白白就是自己去往幽冥时的启程地方,裘婆婆就是在此发动玉皮蛋,把她和大圣送了下去。
怎么回来了?
不听觉得自己要疯了。除了尖叫。。。甚至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在尖叫,纯粹本能使然,心旌摇动满面惊骇,吓坏了,实实在在地吓坏了。
尖叫刚起,了不得两个呼吸时间,天空中一团腌臜污风滚滚升腾,才一靠近内中就传出‘咦’的一声,污风散开,黑裤黑袄满脸皱纹的小老太婆显身:“你回来了?苏景呢?大圣又在哪里?”
小老太婆落身不听面前,黑豆豆似的一双小眼睛里关切不少。
“裘婆婆!”小妖女是真正的失心慌,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乍见一个亲近长辈打从心底里觉得亲切,忙不迭伸手抓着老太婆的手。这个时候又接连几道妖风涌动,黑风煞、小金蟾和刚好做买卖来到南荒落脚天斗山的六两赶来,见不听回来各自欢喜,可看清小妖女的神情他们又心中惊疑。
裘婆婆的手干巴巴的,好像块朽木,但不听握住后只觉得说不出地踏实,心中的茫然、惊骇稍稍平息:“你说。。。我回来了,便是我真的去过?”
稀里糊涂就回来了,恍惚之间,不听都有些不敢确定,自己究竟去没去过幽冥,那五年多的朝夕相处会不会只是一场大梦!
“说什么胡话?”裘婆婆皱眉,老手微微一暖,一道妖元流入不听体内,助她稳定心神。
又是一大片妖风滚荡,来了一群孩子,有大有小,大的抱着小的,半大的手拉着手,有的像小金蟾有的像裘平安,不用问了,全都是裘平安的娃娃,老裘家有家教,娃娃们一见不听,立刻滚下云头呼啦啦地跪倒一片,给她磕头行礼;小小泥鳅们还没起身,先行赶到的众人只听得耳中乌呀呀一片怪响惊天动地!
天斗山是什么地方?离山之外、苏景的第二个老巢,他本命法术所得的那棵扶桑灵木就扎根于此,当初从离山带出来的无数剑鸦,绝大多数都在此栖息、修行,小不听刚才的尖声大叫惊动了它们,黑压压的一片乌鸦云飞来查探,一见是小主母回来了这还了得,大群乌鸦口中奶奶祖***乱喊乱叫,问安过后问她此行、不等回答就彼此讨论。。。刚刚从东天角升起的朝阳都被吵得摇摇欲坠。
石坪大乱,天斗山大乱。还有火鸦妖裔、仙人掌小妖、二层山中留守家园的祸斗等等妖物正源源不绝赶来。。。。。。
小妖女笑了。
吵闹喧天不假,但彷徨时候还有什么比看到了一群又一群的自己人更让人心底踏实?踏实了,心思也就重新活络起来,仔细思索自己来之前的情形:那时正和苏景聊天,聊‘谁怕谁’,情迷意乱时候,被她收在袖中的、那条来自莫耶世界的‘灵须’忽然躁动起来,自己的修为大涨全因这根‘须子’而来,灵须有所异动说不定又是再添修为的契机。
身前那个男人跑不了。袖中的契机却一闪即逝。。。当即闭关,全副心神投入‘灵须’,不久之后她便发觉,须子躁动并非‘无风起浪’,它正和另外一件宝物呼应:青灯藤。
一根灵须。一截怪藤,各自透出本元真灵,彼此试探着,做气意交流、元灵交换。
灵须还好,青灯藤可是有过‘前科’的,曾把紫桐仙宫给吞掉了,小妖女生怕它又会去吃其他宝物。不敢在将其置于袖中,而是清出了自己的乾坤囊,单独来盛放青灯藤。
两件神奇宝物都被不听随身携带,但又分置于左袖、右囊之间。它们两个以真灵彼此呼应,那道气路自也流转于不听的经络,这可是件大造化。‘说过地皮湿’的道理,几乎都无需不听刻意做什么。灵须、幼藤至纯至粹的木行灵元,丝丝缕缕地融入不听本元。让她受益匪浅。然后。。。。。。就是现在了,莫名其妙的,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送出了幽冥,重新回到天斗山。
素手翻翻,左手一只白玉瓶,莫耶灵须静静悬浮;右手一只青瓷盆,青灯藤软塌塌地趴在泥土中,两件‘东西’好像都在睡大觉,不听它俩并排摆放,侧着脑袋仔细打量,须子藤子全无反应。
小金蟾凑到近前,和不听一起端详:“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事情着实古怪,不听大概能猜到自己回来和一须一藤有关,可具体关联在哪里她实在想不通。想不通如何回来的,当然也就没办法再回去。。。。。。静静等待半晌,不听浅浅叹了口气,把瓷瓶和花盆都收了起来,口中话题一转,将自己这一趟幽冥之行大概说给身边同伴。不长功夫,事情说完,不听唇角勾勾居然笑了起来。
笑不过片刻,不听眯起了眼睛看着小金蟾:“裘门金氏,你的神情恁地古怪,想念你家夫君了么?想了就去西海探望他啊。。。”说到这里不听笑出了声音:“去探望一次回来生一次孩子,你还真每趟都不白去。”
裘门金氏不理小妖女的调笑,神情古怪得很:“莫名其妙地回来,不能再守着你那离山郎君身边,为何不见你惆怅郁郁,反倒见你欢笑惬意,这是何道理?莫非不想再嫁他了?”
“嫁!”莫耶少女全不似汉家女子那样内敛含蓄,她的情事来得光明正大,说出口时也磊落大方:“回都回来了,扭转不了的事情又何必郁郁。正好还有一件大事,我提前回来可以做好它。”
“什么事情?”小金蟾好奇追问。
“风光大嫁!”不听站起身来,应道。
小金蟾被她说懵了,转目望向裘婆婆,裘婆婆摇头,也不解:“这孩子。。。好像糊涂了。”
“回婆婆,没糊涂。”不听想到了开心事情,所以真的很开心,素手一翻,一丛漂亮红花被她取出如意袖,又一道风法托浮半空里。不存于中土,只在莫耶才有的花儿,花儿的名字译做汉话为‘笑语’,意指只要有人欢笑的地方就会有这种花儿。
看似娇嫩的‘笑语’,实则生命力最是坚韧不过,在莫耶,无论北方苦寒之地、西方荒原戈壁,又或东、南湿热地方,只要有人迹之处、只要人能生存的地方,这花儿就能够扎根、盛放。
莫耶世界万生寂灭,不过在不听得到那一根灵须不久后,意外发现须子旁边,长出来、开出了‘笑语’花。只是凡花,全无灵力,但不听将之视若珍宝,如今她的袖中已经攒下了一大片‘笑语’花丛。
小金蟾从花丛中取过一株‘笑语’在手,看了看、嗅了嗅、又依着蟾蜍本性舔了舔,未见神奇,问:“你啥意思?”
“有朝一日,让这花儿开遍中土。”小妖女的话莫名其妙。
“然后呢?”裘婆婆也拿了一株花来看。
“笑语花儿盛放天下之日,就是我风光大嫁苏景那一天。”不听笑盈盈的,依旧莫名其妙的话,可她说得很认真、笑得更认真。
笑靥、红花相映,美到了妖冶。(未完待续)
第五六八章种花的好地方
“要这天下,笑语开遍。。。开遍。。。”喃喃自语中不听身后一对蝶翼展开,她笑她惬意,蝶翼振动,妖冶的女孩子飞出天斗山。高速(
上自裘婆婆,下到小乌鸦,全都愣愣发呆,老太婆望向小金蟾:“这孩子。。。病了?”
小金蟾肃容:“我会看着她,姑母放心。”
“乖,”裘婆婆点头:“苏景于我们裘家有倾天重恩,于情于理于义,都要照顾好不听,我须得坐镇此间,她的事情你费心了。”
小金蟾双手撑地,双腿蜷屈,蛤蟆似的半蹲起来,跟着双腿猛一蹬,身化金色流光直冲云霄,向着不听离开的方向直追下去,人消失于视线时她的声音才告传出:“义不容辞,这倒霉丫头!”
“这倒霉丫头!”裘婆婆大点其头。
。。。。。。
谢胖子很胖,七尺男子,三百八十斤。看上去四十几岁的年纪,英年早谢,秃顶了,油光锃亮的头皮。身上的衣服紧巴巴油腻腻,脚踏一道满是剩饭味道白色云驾,飞掠如电。他很着急,因为他收到了一个消息,还因为他除了‘谢胖子’之外,还有另外两个绰号:谢完了,谢生佛。
‘谢完了’是曾与他有龃龉、心有芥蒂的同道修家给他起得绰号,意思最最简单不过:姓谢的完了。谢胖子在领悟‘破量’的时候走火入魔,侥幸得高人相助保住了性命,但修为折损五成,且一次心魔疯长让他再没了领悟大道的资格。他完了,修行路断。
‘谢生佛’则是受过他恩惠、得他救护之人的敬称,‘谢完了’完了之后,一度万念俱灰。但他是个胖子,心宽体胖,体胖心宽,很就想开了。修不成神仙了,可自己剩下的寿数,仍远胜凡人许多,老天已经待我不薄,我又何必自暴自弃,有生之年好几百,总得做有分量的事情。。。。。。谢胖子想了许多,最后确定,这世上最有分量的事情。莫过于:救命!
他救命。所以他叫谢生佛!
谢胖子算不得真正的正道修士。不过荒山野岭一散修。。。东土汉家源远流长,道德两字根深蒂固、早已开枝散叶,绝大多数不在正邪的散修都会行正义事情。他们为正,却还算不得正道?略略有些不公平。但若换个方向去想,能被称作正道的,比着散修之正正,正得纯粹!
东土汉境,花花世界,今日这繁荣盛景,皆因:根为正!
谢胖子得了同道传讯,南荒与东土交界地方,不久前地震了一次。地震轻微,没能晃道地面上哪怕一棵小树,不值一提了。可也是这轻轻摇晃的几下子,让地下一道水脉改道,引得一座巨湖水位疯长!
湖畔有镇名唤‘水生’,水生镇上汉人与蛮人混居,算到一起上千性命。而‘上千性命’之北,便是东土汉境了。大湖所在附近水脉错综,若湖爆,会引得三河七川泛洪,十条水脉都从南向北,为祸法想象。
谢胖子要封堤禁湖,干他娘的这一桩有分量的大买卖!
水声隆隆,大湖波涛滚荡,水位越涨越高,水生镇百姓须得抬头观湖了。湖暴躁,距可怕崩裂只差一线。
不知是不是被吓呆了,水生镇的百姓居然还不曾四散奔逃,而是所有人集结一处,愣愣抬头,看着远处疯长的大湖。。。。。。忽然间,一股剩饭味道弥漫,秃顶的胖子置身半空,开声断喝:“大家莫惊慌,某家谢生佛到了!”最后一个字求上口,追‘料’之变音,谢胖子救人心甘情愿,自称‘生佛’理所当然。。。他不算世外高人,他喜欢自卖自夸,有的卖便可以夸,天经地义。
胖子跳落地面,动用灵识去探那疯狂大湖,才一探脸色就猛地一变:力所不能及。这湖饱蕴自然之威,莫说他已完了,即便全盛时也休想阻挡。
忽然,一个清清静静的声音传入谢胖子的耳朵:“谢道友扶危助困,白羽成由衷敬佩,这就请道友施展神通,带镇中百姓离开此处,此间事了,道友若有暇还请来离山小住,离山上下倒屣相迎。”
随着说话,一个身着离山剑袍、二十六七年纪的青年显身面前,真传弟子白羽成。白羽成将一枚木铃铛递进谢胖子手中:“道友登临离山之际,以此铃传讯。”
谢胖子都得到了消息,地处东土东南的离山又怎么可能不晓得此地险情,早在谢胖子之前,白羽成就率领一队同门赶到,镇中人被他们集结一处,但还未送走,这事倒不用急,哪怕洪水暴发时再起云驾带人离开也全赶得及,此间一众离山弟子正抓紧最后功夫匆忙布阵。
谢胖子面色一喜,收了铃铛,依着修家礼节长长躬身:“谨遵吩咐!”言罢迈步来到人群中间,一道云驾缓缓铺卷,将千多百姓尽数托浮,之后谢胖子又对离山弟子一抱拳,催起云驾向着北风撤走。
谢胖子离开后不久,离山弟子便布阵完毕,集结于白羽成身边。
白羽成肃然开口:“传掌门口谕:后果难料,谁想走,不阻拦、不追究,尽可放心离去。”
离山天宗高高在山,山中修家承天护道,可他们终归不是算尽天下的神仙,总会有疏忽的时候。白羽成奉掌门之命,领一道镇水阵诀、带三十同门赶来封洪,但是等到了地方才发现,凭着他们的力量、手段,不够消弭这场巨灾:事先不曾想到的,那条地下水脉暗通一座地海,是以即将爆发的洪水威力远超意料。
发现此事后白羽成立刻通报门宗,很回信传来,掌门人带红、樊、龚三位长老即刻出山,再就是刚刚白羽成传与面前同门那句口谕。。。。。。高人赶来,定有对付巨洪的办法,唯独一样:时间。
他们来不了那么,从现下算起,最还得半天功夫才能抵达,再看那翻腾大湖,还能撑多久,一顿饭还是一盏茶?
晚到半天,足够大湖泻入附近水脉,再做封堵难上加难。
白羽成想要为掌门‘追’回这几个时辰,只是追得回么?位列离山真传,他的修为、眼光皆属上乘,看得明明白白,以他们现在的力量,运气好可挡洪水两个时辰,运气差些的话,一个时辰就是尽头。
明知不可为仍愿为止,多挡一阵洪水之灾就会抵消一些。白羽成带来的都是内门弟子,算得离山精锐,以他们的本事,就算阵法被冲毁人也不会丧命洪水中,可是免不了的,阵法反噬下个个都会受伤,伤了皮骨损了五脏全都好说,就怕伤及经脉或元基,轻则折损修行重则求仙路断!
一定会受伤,伤成什么样不知道。
白羽成重复:“后果难料,谁想走不阻拦不追究,可放心离去。”
“夫君总也改不了着急时就啰嗦的毛病。”一个双目漆漆、笑容甜美的女子说话了。阿嫂出声,那些师弟师妹全都笑了,平日里司职刑堂的白羽成也难得之极,在同门面前笑了笑,啰嗦了?那就不再说话,迈步踏入阵眼,其他弟子分散开来,各入阵位。
阵开启,盈盈青光弥漫开来,威力未显,静静等着洪水暴发一刻。
也是这个时候,身披彩翼的女子从南方来,看了看暴涨大湖,欢呼一声:“蛙儿,咱们鸿运当头!”
‘蛙儿’是捏着隐身诀行运潜踪术悄悄跟在她身后的,虽明知不听比自己修为强得多,不过小金蟾匿踪是天赋本领,施展时绝难察觉:卧房能有多大地方?她匿踪时裘平安就是找不到媳妇。
‘蛙儿’这个绰号由来已久,小金蟾不和她计较,扯掉法术现身而出:“能知我在你身后,修为又涨了?”
不听笑得像小狐狸:“不是我修为又涨,是你修行不勤。。。看夫君、生孩子、坐月子、再去看夫君。。。你多少年不曾好好修行了?”
女子聊天,纵有明确题目,仍会夹杂着数不清的旁支别叶,小金蟾不羞赧,反倒笑眯眯:“我就是喜欢给他生孩子,待你嫁了苏锵锵,你便晓得:给他生一个,心里舒服得很!到你生了一个又一个的时候,我去伺候你的月子。。。。。。”说完了孩子月子,她总算还记得正题:“鸿运当头?哪里?”
芊芊细指,先点向前方大湖:“大湖啊,要炸了!”不听跟着又把手指再向远处一点:“那里有离山弟子结阵,必是为消灾。。。你可知为什么要消灾么?”
小金蟾茫然摇头:“为何?”
“因为这里闹灾啊!笨哟。”不听咯咯咯地笑,也不怎么就那么高兴,可小金蟾的疑问她始终也没给出个明白解释,笑声之中,她又说了一句:“种花的好地方!”
这算是个解释么?小金蟾宁愿不算,她糊涂了。
而不听的声音未落,湖盆终于到了承受极限,轰轰烈烈地巨响之中,围湖石岸崩裂散碎!
石岸崩于东北,浑浊洪流如巨龙,疯狂倾泻。
时间巧合,看上去,这大湖好像是被不听的疯笑气崩的。。。。。。
第五六九章我的娘子
湖破,洪水滔滔,水生镇首当其冲。
这不是巧合,白羽成来此已有一段时候,早都对大湖做过仔细勘察,笃定若它决堤,必是小镇正对的石岸最先崩溃,若非如此绕湖那么多地方,离山弟子为何偏偏选择水生阵布阵。
终于来了,白羽成面色不变,但眼中精光暴涨,立刻开口朗声唱起阵诀,随行同门一起动咒,镇水之阵就此发动,小小水生镇青色法术光芒暴涨!但完全出乎意料的,就在大阵行运急急、阵法力量集结迎向洪水之时,一道曼妙人影突然从天而降!
她穿着淡紫色的茶花长裙,背后一对蝶翼轻灵。
不听落足地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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