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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豆子)-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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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昏庸的狼主大令。。。。。。只因狼不是普通鬼卒,千万年千万里,奔袭于乾坤各处,它们不会防守只会进攻,防守时,三头狼只能当一头狼,进攻时,一头狼可做三头狼;它们不会救人,它们只会杀人。。。这天底下就不存不杀人的狼,也根本没有过会救人的狼。
唯有攻杀,才能暴发狼群的真正力量;唯有暴发全力,才有可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山外,每一部恶狼都是一片怒潮,当六部汇合,便真正化作做无边之海,狼海!
披身长毛随风飘摇,口中长嗥震颤八方,向着西方猛进。忽然,冲在最前的六只头狼一个跟头翻滚在地,翻倒时是狼,起身后就变成了人,幽绿双目的赤膊猛汉。
头狼变,万万狼齐变,那无边汪洋中,所有恶狼都翻起一个跟头,顿化人形。而后无数人做着同一件事:扬起右臂,横伸,将小臂上那块味道最是鲜美不过的肌肉送入身边同伴的口中。
没有一个人犹豫,张口咬下,自己口中同伴的手臂。同伴口中自己的手臂,鲜血流淌。
肉咬下、入口,咀嚼,吞下。
赴死之前,吃一口美味人肉,今生心愿了了;赴死之前,吃一口兄弟的血肉。若真有来生你我血肉相连、还是兄弟,千秋万载千世万代,没你这个兄弟我不投胎。
血肉吞下,凶恶野蛮的汉子们哄堂大笑。笑三声身形猛一翻滚重又化作恶狼,咆哮声直上九霄,冲锋的脚步落于地面,砸得大地颤抖。恶狼之海迎上自西方来的黑暗巨川,冲杀!
无尽黑暗。无边狼海,对撞于一处。
。。。。。。
幽冥一隅,恶战惊动乾坤;东土人间,夜色浓稠寂静无边,‘田’在笑。
‘田’,象形之字,一阡一陌以示纵横田埂,居于方正之间,汉家文字万千字字横平竖直,但真正像‘田’这么方正的,不多。
可如果田字中的那三横都弯曲了、上中两横拱起、下一横‘挖心’如唇儿翘角,这个原本再四方不过的字,就很像一个笑容了。
‘田’在笑。
一片墓园整整齐齐,三百四十八座坟、三百四十八座碑,每一座墓碑上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四个字‘田上之墓’,是以这片墓园里,有三百四十八个‘田’字。每个‘田’都在笑。
因为倚着墓碑那个面容慈祥的白袍老汉在笑,仰头、望天、开怀却无声的大笑。
墓园寂静、大笑无声,就只有他在换气时才会有一点动静:濒死之人、奋力抽气、尖锐且又嘶哑的嗓中音。
时至子夜,阳间东土漆黑的天,星月皆隐没于厚重乌云,墓园中唯一的一点光亮,来自大笑老者身前的萤火虫,虫儿静静悬浮着。
好半晌,白袍老人终于收敛了笑容,墓园中三百四十八个‘田’字也都重归方正。
“亮一些。”白袍老人说道。
萤火虫的光芒变得明亮许多,如一盏火油灯,老汉自袖中抽出了一本书,东土汉境流传了几百年的志异故事《屠晚》,他已看过大半,只差最后几页了,就着虫儿火光,老汉接看前文,津津有味,翻页时他会先用手指点一点舌尖、蘸些口水。
“朔月这个名字,起得不好。”看了不久,老汉又复开口,他不抬头,他面前也没有人,只有一只随时可以‘更亮些’的萤火虫:“朔月即为隐月,隐月就是没有月。。。结果月尊真没了,咳,这名字起得不好,不吉利、太不吉利。不过燕子不是我带上来的,他本就是阳间人。。。。。。”说到此,一页看完,舌头被用去给手指蘸口水,老汉的声音稍顿。
新一页翻开了,白袍老汉又继续说道:“除了他,你们所有人都是我带上来的,死一个,就补一个,无所谓了。但朔月就不再补了,不吉利,死了就让他死了吧。”
老头子叹了口气,似是对那‘朔月’有几分惋惜,但很快他又笑了,呵呵呵地、笑出声的:“这书写得很有趣。。。你们都还不错,但远远不够,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即为骄阳天尊,最恨不能与离山陆角决一胜负。。。你啊,不自量力啊。。。”说着,老汉的目光暂离《屠晚》,那一瞬、黝黑色的眸子化作纯透幽绿,闪烁不定,紧紧盯向面前为他照亮书本的萤火虫:“萤火之光,你也想与日月争辉,凭你也配说自己恨不逢时未遇陆角?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自己说,你有多可笑!”
东土、阳间,京都的皇帝、边关的将士、东海畔的渔家少女、西陲古城摆宵夜摊子的老人。。。。。。整座汉境所有人,都于此刻惊醒,人人耳中都是九个字:
你自己说,你有多可笑!未完待续)
第六三三章大喜事,眼中钉
白袍老汉那最后一句话,传遍汉境人间。
离山脚下偏僻石坑,任夺目中精光一闪,身化乌光一飞冲天,但刹那后他又重回原地,深吸、深呼,目中光芒散去了,死气沉沉的眸子。任夺盘膝坐好,任那风雨在远处如何酝酿,他只守离山。
离山九鳞峰,闭目休养的掌门真人双眉稍稍一皱,但很快他的眉心又复舒展,连眼睛都不曾睁开:该来的迟早回来,理他?作甚!
秦淮河上,画舫中的琴倦姑娘已睡熟了,却又被那十字天音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伸手去推身边的男子:“叶郎,你可听见什么声音?”
“听到了,”叶郎躺于红床,一双眸子于黑暗中异常明亮,下一刻他古里古怪地笑了:“虫鸣蛙唤。”
“哪里是蛙虫声音,明明是有人喊叫啊。”浅浅一声惊呼,琴倦姑娘只觉胸口微凉,叶郎的手伸了过来。要害处被男子柔柔握住,身子酥软了,琴倦的话说不下去了,吃吃吃地笑,俯身相迎。
姐妹们都觉得叶姓男子脸上的伤疤可怕,可琴倦不是,她喜欢他,没道理的、她就是觉得他是个不凡人物。
“莫说那些离山祖师,即便现在当家的二代弟子,你以为你能打赢么?沈河、任夺、龚正哪个要杀你,你都不存逃跑的机会。”墓园中,白袍老汉的笑容收敛了许多,不再看身前的萤火虫,目光重归《屠晚》,口中说话却未停:“不过现在不同了,今晚过后。你等修为必有突飞猛进,‘恨不逢时未遇陆角’这等傻话不可再说,但对上全盛时的离山二代弟子,你和二十八星宿至少能和他们一争长短。”
萤火虫翅膀微震,虫儿不见了,一个中年男子凭空而现,满脸喜色、跪拜在老汉面前:“道主是说幽冥乱了?”
中年男子个子奇高,足足两丈开外,比着普通人两个半还要再高出一头。面无三两肉瘦嘴塌腮,一副愁苦相貌。
老汉暂未回答,聚精会神地看故事结尾,过了一阵,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字他才心满意满。长舒了一口气合上书:“已经乱了,阴世间一场大战就在今夜你传令二十八星宿,各自与我静心行功,待我令到、共赴离山!”
“谨遵道主法喻!”高瘦男子领命要走,不料老汉又把他喊住了:“且慢。”
老汉把手中那《屠晚》递过来,高瘦男子俯跪在地,双手高举过顶接下了书。
“这书写的。是陆角弟子的故事,很好看。苏景,今日光明顶主人,正好和你这个骄阳天尊对上。”言罢老汉站起身来。不再理会属下,背负双手哼着歌开心调子,溜溜达达地走了。
等老汉走远了,又高又瘦的骄阳天尊起身。看了看手中的《屠晚》,面做冷哂。一道火光翻卷。《屠晚》被烧成灰烬,骄阳天尊重新化作萤火虫,飞走了。
离开墓园,白袍老汉仍在笑,阳间修家虚弱,幽冥判官大乱,怎么就说不出的那么开心!又走了好一段路,他站住了脚步,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片刻后重新抬头眼中兴奋更甚,双手背后、双脚并拢,跟着脚尖用劲,好像头修行浅薄的僵尸那样,直挺挺地向前一跳。
笨拙一跳,起步时他在东土江南,落足时人到离山脚下。
夜色全不影响目力,白袍老汉抬起头,仔细打量中土世界第一天宗所在地方扑哧一声,老头子笑了出来,这就是离山么?怎么看上去如此、如此滑稽啊。
没办法不滑稽,再如何灵秀的峰峦、再如何雄伟的大山,被硬生生地夯入泥土数百丈,再看起来都会显得不对劲,显得可笑。
正笑着,白袍老汉的眼角忽然一跳,猛转身,举目望去十三里外、遥远处,背靠山岭混不起眼的石坑中端坐着一个人,正冷冷望着他。
白袍老汉看得出对方穿着画皮,却看不透他的来模样。
惊诧自眼中一闪而过,白袍老汉又笑了起来:“我就说离山肯定还会有高人守护;我就说这次不会白跑一趟。”
护卫离山那人站起身。未跨步也不见他施法,他站起时人在石坑,站直后便矗立于白袍老汉身前十丈处,十三里距离被他向上一站凭空抹杀。
白袍老汉全不掩饰赞赏神情:“你是离山哪位?陆崖九?”
邪魔多疑,陆老祖寿元到但人不知所踪天下皆知,白袍老汉将其想像做‘障眼法’也再顺理成章不过。
护山人声音平平:“天下无人值得九祖出手。”
白袍老者不见愠怒,继续猜测:“不是陆崖九林清畔?”说着他伸手一敲自己的脑壳,居然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情:“太高兴、乐得糊涂了,若真是陆九、林清畔又何须画皮,你是任夺啊。”
任夺未否认,但也没点头,静静看着对方:“你是何人。”
“我叫田上,是个逃犯。”白袍老汉不做丝毫隐瞒:“在阳间还有另个身份,玄天道道主。对了,我有喜事了我和手下马上就要功力大进,用不了多长功夫,我们就会来捣毁离山。”
“我想称王,做阴阳之主,这愿望有点大,但无妨,我有的是时间。”说着,田上又把目光转向八百里离山:“今日阳间,离山为旗,我欲为王先要拔了离山这面旗子。不过唉,我的修为一年不如一年,退步的离谱,离山盛时又强得有些不像话,若没有那颗陨星,这面旗子我真拔不了。”
“陨星与你有关?”对方唠叨任其唠叨,任夺只问关键。
田上摇头失笑:“不是我。我现在不成了,哪有指引天星的领。若真有那样力量,我又何必一直躲着离山。每次路过东南我都会刻意绕开一个大圈子,心里时常会念叨一句‘我保佑我。千万别和离山弟子对上’。”
以前,他怕离山;马上,他修为暴涨;现在猜到离山虽虚弱但一定还会有出色弟子守护,他跑来离山?
事情说不通。
田上耐心得很,简直把任夺当成了多年老友,全不嫌自己啰嗦:“以前我怕离山,恨啊,天天琢磨着怎么才能把你们毁了;但过不多久我就不必怕了,莫说离山虚弱。即便山中弟子全都生龙活虎,我也不必放在眼里了,把你们连根拔起,和拔个萝卜也不见得太多区别马上就要少一个敌人,很无聊。我是这样想的:趁我还没变强之前。总得来一趟离山,会一会山中高人,这才不枉我这么多年都把离山当成眼中钉啊。”
白袍老汉的道理根就是错乱的,任夺却懒得问了,知道他是敌人,他想毁灭离山便足够了,什么以前羸弱以后变强。统统都是虫鸣蛙叫全无意义,今时此刻任夺要将其斩杀当堂。不见咒法不见剑光任夺一拳打出。
全无花俏的一拳,去势普普通通,莫说修行高人。即便凡间学过些拳脚的青壮,也能插步近身叼腕架拳,可田上却不敢迎这简单一拳,双脚并拢向后一蹦与他来时一样。腿子不会打弯似的一跳,天地穿空千里不见。
老汉落足地方。嶙峋礁石一块,四周茫茫大海微风拂面而来:不猛烈的拳头荡起的不猛烈的风。
身形有些佝偻的任夺随行而至。
田上的表情稍有古怪,对任夺有赞赏、对敌人有恐惧、对自己早知‘离山果然惹不起’有得意第一跳未避开,立时第二跳,大海礁石不见、莽莽戈壁无边,遭风蚀无尽年头的扭曲岩崖耸立于荒凉大地,浓浓夜色装扮、仿若猛兽。田上站于一座岩崖下。
才站稳,身后岩崖轰然崩碎,任夺冲出,拳仍在。
只是他的拳势被‘两跳’消弭大半,将末。田上‘呵’地一声轻笑,未再躲,身形微一模糊化作一头惨白色的怪鸟,鸽子大小,斜冲而起长喙如剑刺向任夺心窝。
全没躲避余地,任夺被怪鸟洞穿心窝,低吼一声身形散碎。
是散碎,却不见血光,那是镜子般的碎裂。此刻任夺只是一面‘镜子’,而怪鸟洞穿强敌心窝、同时也穿过这面‘镜子’田上眼前景色再变:沉陷数百丈的连绵大山、十三里外隐蔽荒僻的石窝、面前披着画皮的离山弟子和离山弟子的拳头。
重返原地,还是那两人,还是那一拳。
这次变回田上再没躲避余地了,重归人形、扬臂举拳迎向任夺。
双拳未交击,相错而过,任夺打中了田上的面门、田上击中了任夺的心口。
是梦幻一战,还是两个乡下莽汉的粗苯把式?
任夺不出声,身形被敌人力量打得倒飞,飞途中肉眼可见,他的胸口层层塌陷,摔回十三里外的石窝,想再站起来、又跌倒,口中涌出一口血。
田上嘶声惨呼,同样倒飞、身上接连爆起几声‘啪啪’脆响:双目爆了、鼻子爆了、嘴巴爆了,一张脸血肉模糊,分不清嘴里喷出的鲜血究竟是因脸上外创还是心肺内伤,倒地后他不起身,含混不清地嘀咕着‘要了命了,这么凶’,右手费力自囊中摸索出一张符撰,勉强晃了晃,一阵狂风扫过,就此消失不见。
任夺看着他逃走,叹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又躺了好一会,才无比吃力地坐起来、坐稳当。
离山在他之后,他在离山之前。
第六三四章西仙亭,封天都
几个呼吸功夫过后,火光一闪,须发皆白的樊翘落足于交战之地
田上与任夺的恶斗虽短暂,但还是被樊翘察觉。
任夺伤重、维持不住‘随形入势’的法术,樊翘一眼就看到了他。。。还有,老人的画皮被打碎了,露出本来面目。不存丝毫意外,樊翘恭敬跪倒:“拜见任长老。”
‘任长老一定会回来护佑门宗’,之前樊翘不知他藏身何处,但那个念头笃定得很。
任夺摇了摇头:“起身,不必管我,忙你的去。”
樊翘犹豫了下,未再逗留,起身返回山内。不多时他又回来了,手中搀扶着掌门沈河。
任夺皱了下眉头,目光隐透不屑。。。。。。不是真的不屑,只是习惯了。自从离山为清剿六耳杀猕编排了那出‘苦肉计’之日起,任夺就要不服沈河、要争于沈河、要看不起沈河,一晃千多年啊,见掌门时要皱眉头、目中闪轻蔑,真成了他的习惯。
很快,眉头重新舒展开来,可下一刻又重新皱了起来:装作看他不顺眼,装了那么多年,这次不用装了,不成想还真看他有些不顺眼了。。。不排斥,不讨厌,心里还挺高兴的,可就是看对方不怎么顺眼了。
然后任夺笑了,唇齿间血迹犹存。
另一边,由樊翘搀扶着、沈河也坐进了石窝,不过沈河手抖胳膊颤地给自己屁股底下塞了个垫子,能舒服就舒服点:“伤势如何?”
“已服药,疼得很。”任夺的眉宇间不见痛楚神色:“是玄天道道主,他伤得比我重,不过。。。他说自己将有长进,非妄言。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吧。”
三言两语。任夺说过之前一战的情形,至于田上的‘废话’,几处关键任夺复述其他一概抹掉。邪魔会趁此时机作祟,本就是意料中事,但赶在修为暴涨前、特意赶来离山。。。。。。连苏景都晓得‘坑不了再打’,田上又何必现在前来、被打碎了脸孔就心满意足了么?
只为‘不枉我将你当做敌人’所以我强大之前,和你打一场。
沈河想了想、没做评论直接换过了话题:“伤成这样,就别坐在这里了,回去和小虞、龚正他们一起躺着吧。人多还热闹。”
任夺一哂,全无起身之意:“还能打。”三个字算是回绝了沈河之言。
“能打谁?打得过他么?”沈河伸手一指樊翘。
任夺想也不想直接摇头,受了一拳之后,他已经不是樊翘的对手了:“这个道主的法力很怪,我身上的魔修被彻底打散。现只剩一点点离山的底子了。早知都就不把北冥送给苏景了。”
沈河的目中惊讶流露,任夺修习墨色魔功,此事掌门再了解不过,魔功一旦修习会跗骨融髓,几乎无法洗炼干净,更非修家自己散功就能祛除的,说到底:修魔功便难回头。也就是因为‘难回头’所以任夺才能入魔得顺理成章。
为何任夺会让沈河、让离山长老由衷敬佩?不止忍辱负重。他是在舍法基断仙途。
墨色魔功与离山正法冲突强烈,每增一分墨色力道,任夺都要舍弃一重离山修为,到得现在他只剩一点点本命镜水存留于身。以保神志清澈、不会被墨色彻底侵染沦入邪魔道。此刻墨色崩碎,体魄遭重创,就只剩下一份薄弱得可笑的离山正法护身了。
玄天道主一拳竟能打碎墨沁?沈河自忖,如任夺不还手任人打。自己未伤时打死他不过举手之劳,可想要彻底打散他的魔修魔力绝无可能。
任夺知道掌门的心思。点头道:“阴入极巅,反做至刚,这是玄天道主的根本。。。力比他大,不难,贺余师叔、林清畔师叔应该都能胜他;但力比他纯。。。太难。”
身上的墨色修为之所以会被田上毁掉,就是因为田上的真元实在太过精纯,甚至任夺都想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形容这‘精纯’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会如此,不外一个可能:玄天道主修行的时间漫长至极。。。。。。“他说他修为衰退,我也信了。”任夺淡淡道。
惊诧过后,沈河笑了:“那岂不是因祸得福了?以后你又能重修离山道法。”
任夺也笑了:“嗯,回复身份后,我就是离山诸星峰最弱最好欺负长老,红师妹总算扬眉吐气,说一句‘连任夺都打不过我、我一只手能打他仨’了。”
两个活了几千岁的老妖怪说了几句无聊笑话,偏又笑得挺开心,笑过之后,沈河问道:“你真不入山?”
任夺摇头,自囊中取出了一柄剑,横置于身前,他的态度再明白不过,他的脾气也再倔强不过。
沈河未做劝说,又由樊翘搀扶站起,自囊中摸索了一会,拿出来一个苹果:“吃不?”
“甜么?”
“不太甜。”
“吃。”
苹果留下,掌门归山。
任夺身前横着长剑,手中拿着苹果,修为几近折损殆尽,坐在石头窝窝里,却如山。
。。。。。。
幽冥,西仙亭,惨烈的杀伐回荡天地!
如果狼群能与‘西方黑暗’抗衡,尤朗峥也不必殚精竭虑,又布法西仙亭、又祭炼阳三郎了。
自石头、枯草、砂砾变化而来的凶卒汇聚成黑色的巨川,从没有过性命、不知生死为何物的东西,永远也杀不完。狼的血却滴一滴便少一滴、狼的海却丧一头则少一头。。。与没有性命的东西拼命,意义何在?
全无公平、全无胜算、全无意义的冲锋。可是,狼依旧热血沸腾、依旧长嗥凄厉、依旧投身入战从没有过半步退缩,眼前倒下去的是同族的尸体、脚下踩踏的是同族的鲜血。。。。。。我曾允诺护佑此山,说出去的话再也不能收回,但并非没有选择:可以死。
我可死,不毁诺。
以我血肉之躯,证我金玉之言,天地共鉴。
完全不计生死不看代价的冲锋,才一顿饭的功夫,狼群便伤亡过半,要知道那本是无边无际的恶狼汪洋。纵横幽冥漫长年头未尝一败,却在这短短的一顿饭间折损五成!但即便如此,恶狼冲锋的脚步也不曾停下片刻,凭着自己的血肉,硬是将那黑色巨川抵住、抵回。。。自狼群真正入战起,来自西方的黑暗之河便告断流。
黑色的河川与已被黑暗笼罩的西仙亭之间,有狼挡路、挡住了路。
狼主与八万狼未能与同族大队汇合,但他们也在冲锋,冲在山野内,死战于山峦间。。。。。。狼以命守诺,死则死矣,唯盼死前还有机会对尤朗峥说那四字:幸不辱命。
遽然,狂风自东方起,一道紫金云驾显身天际,尤朗峥急急赶来,不等抵达近前云驾便告崩散,金铁交击的淬烈响声中,一道巨大铜链呼啸而来,狠狠砸入西仙亭,千万‘砂草黑卒’粉身碎骨,以此一击的威风而论,若能重复七八回,西仙亭复克有望。
可惜,七十三链子重伤未愈,同心并力发动霸道一击后,一环一环便告松散,铜浇铁铸的消瘦汉子目光涣散面色苍白,可‘散开’之后它们不做丝毫停留,鼓起身中残存的一点力量,就势冲入山峦。
大好宝物,只为守护阴司,死无憾,不死则斗战,不死便杀敌。
七十三链后,尤朗峥大袖挥动,八十轮回判、两万阴阳差腾起云驾,于候补判顾小君带领下、冲山!
不久前顾小君追赶阳三郎未及,就此返回封天都与妖雾汇合,西仙亭出事后他俩都追随大人而来,八十判官则是尤朗峥沿途‘收拢’的同路属下。
七十三链子急攻第一阵,顾小君率众判官怒冲第二阵,尤朗峥身边,七星前任大判、上差黑白无常、大差牛头马面、六百总衙欺仙将、十万封天护司猛鬼、三十万貂尾狗儿炼劫奴。。。封天都所有力量皆随大人同行,决战西仙亭。
所有随行于尤朗峥的部下,都曾经阴阳司辛苦祭炼,心中深种‘轮回之义’不受墨色侵染。。。。。。而幽冥世界广阔无边,鬼王阴兵万万以计,其中真正能与墨色邪魔一战的,就只有阴阳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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