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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风流记(石头)-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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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克爽哼了一声,怒道:“怎么我来到天地会中,你手下为些虾兵蟹将,狐群狗党,对我又如此无礼?”

陈近南道:“想是他们不识二公子。在这京师之地,咱们天地会干的又是反叛鞑子之事,大家特别小心谨慎,以致失了礼数。属下这里谢过。”

高桂在一旁越听越怒,草他姥姥的,小白脸在这里摆钦差大臣的调调倒是摆得甚是开心啊,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思量着如何找个机会干掉他才是,最好这冯稀饭也不能留,陈近南自己不知,将来他就是死在这两个家伙手里的。

郑克爽冷笑道:“你推得一干二净,那么反倒是我错了?”

陈近南道:“不敢!”

郑克爽从身上取出一封黄灿灿的信封,道:“这是父王的谕示,你读来听听。”

陈近南恭恭敬敬地接过,读道:“是。王爷谕示说:‘大明延平郡王令曰:派郑克爽前赴中原公干,凡事利于国家者,一要便宜行事。’”郑克爽背负着两手,道:“什么叫做‘便宜行事’?”

陈近南道:“王爷吩咐二公子,只要是不利于国家之事,可以不必回禀王爷,自行处断。”

郑克爽道:“你奉不奉父王谕示?”

陈近南道:“王爷谕示,属下自当遵从。”

郑克爽道:“好,你把自己的右臂砍了去罢。”

陈近南惊道:“却是为何?”

郑克爽冷冷的道:“你目无主上,不敬重我,就是不敬重父王。我瞧你所作所为,不有不臣之心,哼,你在中原拚命培植自己势力,扩充天地会,哪里还把台湾郑家放在心上。你想自立为王,是不是?”

陈近声颤声道:“属下决无此意。”

郑克爽道:“哼!决无此意?这次河间府大会,他们推我为福建省盟主,你知道么?”

陈近南道:“是。这是普天下英雄共敬王爷忠心为国之意。”

郑克爽道:“你们天地会却得了几省盟主?”

陈近南默然无语。

高桂在一旁早瞧得火冒三丈,扭头见玄贞等人俱是忿忿不平,忍不住插嘴道:“钱老本,你是怎么回事!厨房里打翻了醋么?为什么我闻到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还不快去瞧瞧!”

郑克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向陈近南喝道:“你的好属下,居然对本公子这般无礼,你平时怎么管教他们的?”

高桂不等陈近南开口,抢先道:“我自说自家厨房打翻了醋瓶子,与你有何相干。”

转身又向走到一半的钱老本道:“你去吩咐,叫厨子们把厨房里所有的醋都砸了去,老子就爱闻这个酸味!”

陈近南喝道:“住口!小宝,你领大家先进去。”

高桂忿然道:“师父!他欺人太甚……”

陈近南怒视他一眼,关安基和玄贞两人一齐扯了高桂衣袖,将高桂半拉半扯推进里屋。高桂知道陈近南是台湾郑家的家臣,在这小白脸面前服软也是迫不得已,只好长叹一声,随他们进入里屋。

这时,只听郑克爽冷笑了几声,大声道:“你天地会得了三省盟主,我却只有福建一省。跟你天地会相比,我郑家算老几?我只不过是小小福建省的盟主,你却是‘锄奸盟’总军师,你这可不是爬到我头上去了啦?你心里还有父王没有?”

陈近南道:“二公子明鉴:天地会是属下秉承先国姓爷将令所创,旨在驱除鞑子。天地会和王爷本是一体,不分彼此。天地会的一切大事,属下都禀明王爷而行。”

郑克爽冷笑道:“你天地会只知有陈近南,哪里还知道台湾郑家?就算天地会当真成了大事,驱逐了鞑子,这天下之主也是你陈近南,不是我们姓家的。”

陈近南道:“二公子如此相逼,属下难以分说,这就回去台湾,面见王爷,听由王爷吩咐便是。王爷若要杀我,岂敢违命。”

郑克爽哼了一声,似乎感到难以回答,又似怕在父亲面前跟他对质。

冯锡范冷笑道:“只怕陈先生一离此间,不是去投降鞑子,出卖了二公子,便独树一帜,自立为王,再也不回台湾台湾去的了。王爷将令,二公子在中原便宜行事。不奉二公子号令,便是反叛,人人得而诛之。”

陈近南道:“二公子好端端地,都是你从中挑拔离间。国姓爷创业维艰,这大好基业,只怕要败坏在你这等奸诈小人手里。你姓冯的就算武功天下无敌,我又何惧于你?”

冯锡范厉声道:“如此说来,你是公然反叛延平王府了?”

陈近南朗声道:“我陈永华对王爷赤胆忠心,‘反叛’二字,再也诬加不到我头上。”

郑克爽喝道:“陈永华作反,给我拿下。”

冯锡范道:“是。”

只听得铮铮声响,兵刃相撞,三人交起手来。陈近南叫道:“二公子,请你让在一旁,属下不能跟你动手。”

郑克爽道:“你不跟我动手?你不跟我动手?”

连问了两句,兵刃响了两下,似是他问一声,向陈近南砍一刀。

高桂在里屋听得分明,已然是怒发冲冠,冲着身后一帮人喝道:“都欺负到头上来了,我们还呆在这里看戏么?你们平素口口声声如何尊敬总舵主,现下我师父被人家如此苦苦相逼,你们却要做缩头乌龟么?”

众人听了此言,皆是满脸愧色,玄贞道:“韦香主,总舵主他本就是郑家的家臣,怎可反叛?”

高桂怒道:“若是你玄贞道长好好地被我污蔑,难道大家也都任由我胡为么?”

说话间,只听外面传来陈近南一声闷哼,高桂大急,走出屋来,只见郑克爽和冯锡范分自左右夹攻陈近南。陈近南左手执剑,右臂下垂,鲜血不断下滴,只见冯锡范挺剑疾刺,势道极劲,陈近南举剑挡格,双剑立时相粘。郑克爽挥刀斜砍,陈近南侧身避开。郑克爽单刀横拖,嗤的一声轻响,在陈近南的左腿上划了一道口子。陈近南“啊”的一声,长剑一弹而起,冯锡范就势挺剑,正中他右肩。陈近南浴血奋战,难以支持,一步步向门口移动,竟欲夺门而出。冯锡范知他心意,抢到门口堵住,冷笑道:“反贼,今日还想脱身么?”

高桂见情势危急,大喝道:“大伙儿并肩子上啊!”

玄贞道长等人见他带头,都是取出了兵刃来。听得这边动静,冯锡范和郑克爽都是一惊,攻势稍减,陈近南怒喝道:“你们要造反么?谁也不准动手!”

冯、郑二人相对一阵冷笑,正待再上。高桂大声道:“师父,你叫我不动手,我绝不动手!但是,不动手,动口总成了吧!”

说着,双掌合在嘴边,大声叫道:“大家快来瞧快来看啊!台湾郑成功的后人在这里啊!大家快来瞧啊!台湾的郑家后人在这里了!”

玄贞等人一齐愕然,冯锡范和郑克爽勃然变色,怒指着高桂,道:“你……”

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近南万万没有想到高桂竟来了一招这么绝的,呆若木鸡。郑克爽大声道:“陈近南,你公然反叛,今日本公子不收拾你,天下英雄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收了兵刃,向外匆匆而去。

陈近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呆立良久,忽然转身向高桂怒喝道:“你……你刚才做的好事!”

正文 第87章 勾五搭六

高桂见陈近南动怒,双膝一跪,道:“师父,冯稀饭和郑克爽决意害你,做弟子的可不能袖手旁观。”

陈近南喝道:“我总归是国姓爷部属,怎可背叛,你今日行事鲁莽,若因此害了二公子,日后我回台湾,如何有面目去见王爷?”

玄贞和关安基等人均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高桂道:“郑家二公子与大公子争位,那是众所周知的。咱们天地会向来秉公办事,大公子居长,自然拥大公子。二公子早就把你当作了眼中钉,这次更受了冯锡范的挑拔,想乘机除了你。今日大伙儿更得罪了二公子,这么一来,只怕王爷也要信他们的谗言了。总舵主此后不能再回台湾,不然糟糕。”

陈近南犹豫半晌,叹息道:“国姓爷侍我恩义深重,我粉身碎骨,难以报答。王爷向来英明,又对我礼敬有加,王爷决不是戕害忠良之人。”

玄贞道人道:“常言道:疏不间亲。二公子咬定我们天地会不服台湾号令,在中原已是如此,到得台湾,更有什么分辩的余地?他郑家共有八位公子,大家争权夺位,咱们天地会用不着牵涉在内。总舵主,咱们秦桧固然不做,却也不做岳飞。”

钱老本也道:“总舵主忠心耿耿,一生为郑家效力,却险些儿给二公子害死,这口气无论如何咽不下。”

陈近南又叹了口气,说道:“大丈夫行事无愧于天地,旁人要说短长,也只好由他。只是万万料想不到,竟会有此变故。”

高桂哼了一声,道:“师父,玄贞道长说得有理,疏不间亲,郑克爽日夜窝在王爷身边,是王爷亲儿子,师父你不过是个家臣,你道他是信自己儿子多些,还是信你一个外人多些?”

陈近南又是一声叹息,道:“小宝,你先起来。”

高桂站了起来,见陈近南手臂依旧淌血,叫钱老本先给他包扎,一边道:“师父,有句话徒儿想说,但说了之后只怕师父生气。”

陈近南瞧了他一眼,眼神中带有一丝精光,道:“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你就说。”

高桂点了点头,和大伙儿回到屋中坐了,这才道:“师父,咱们天地会人多势众,各省分堂分会加起来数十万人之多,台湾郑家远悬海外,兵将虽多,作为却远不如我们,是也不是?”

陈近南沉吟道:“小宝,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桂道:“方才玄贞道长也说了,郑经有八个儿子,彼此争权夺利,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郑经未死已是这般,假若郑经一去,师父你见识比小宝高,你说台湾会变成什么样?”

陈近南额前冷汗淋漓,作不得声。

高桂又道:“小宝久侍鞑子皇帝身边,知道不少事,他厉兵秣马,摩拳擦掌,早已想要对付台湾了,若郑经一去,台湾必定是一盘散沙,那些个公子哥,哪个会打仗了?单看郑克爽,说句不好听的,纯粹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他们自己人不知道团结,只不过守着一隅之地便想着争权夺利,同室操戈,这样的小朝廷,能有何作为?”

高桂此言一出,四下里寂静无声,瞧向高桂时,全然是一片敬服,昔日里,他们的韦香主不过是个惫懒小子,油嘴滑舌,又没担当,此刻分析事情却又头头是道,一语中的,与他相熟的关安基、玄贞等人俱是震惊。

陈近南道:“可是,国姓爷待我不薄,士为知己者死,倘若郑家有难,我倾尽全力也要保他后人。”

高桂愕然,高声道:“师父你……你当真愚昧愚忠之极,你一人效忠郑家便了,却置天地会数十万兄弟于何地?你成全了自己的忠义之名,那么这么多兄弟也要陪着一块儿送了性命么?”

他这话说得极重,满室皆惊。高桂自己也是吃惊不已,没想到自己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出来,忐忑不安地瞧着陈近南,默然不语。

陈近南沉吟良久,神情间落寞之极,忽而抬头,眼中光芒大盛,道:“小宝,你说得对极,我不能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名声,置兄弟们身家性命不顾。”

高桂听他这么说,心中缓了口气,道:“师父,你也不必心灰意懒,说不准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这么一闹,只怕左邻右舍都知道了,要是报知官府,免不得又是麻烦,须得赶快搬家才是。”

陈近南道:“正是。我心神不定,竟没想此节。”

当下与众人携了随身物件,便即分批离去。天地会群雄在京时时搬迁,换一个住所乃是家常便饭。

高桂在街上雇了一顶轿子,向头发胡同行去,才到门口,便见到门口围了不少人,高桂吓了一跳,细看之下,原来都是左邻右舍的寻常百姓,放下心来,辞了轿子,走到门口,向一个老妪问道:“老婆婆,你们都围在这里看什么啊?”

那老妪见是一个服饰华丽的少年,恭声道:“小爷不知啊,这家人自从搬来没多久,里面总是打架,这不,刚刚来了两个俊俏后生,也不知怎么回事,没过多久,又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

俊俏后生!高桂瞠目结舌,哪来的野种,竟敢在老子家里撒野,难道是色狼!想到此节,顾不得再说,推开众人,只见大门紧闭,不假思索,提气纵身跃入院墙。

老妪怔道:“又来一个打架的!”

刚一落地,高桂便见大双儿负手而立,和小野樱在一旁观战,小双儿和蕊初二人各自和两个陌生少年打得不亦乐乎,见高桂到来,大双儿一声惊呼,惊喜唤道:“小宝,你怎地来了!”

小双儿和蕊初听到大双儿叫声,一齐向后退开,见了高桂,欢喜之至,一齐叫了起来。高桂哼了一声,眼睛瞧向那两个锦衣少年。

那两个少年一人身材瘦长单薄,一人身材矮小,但均是生得明眸皓齿,唇红齿白,高桂暗骂,原来是两个小白脸!居然跑到老子家里来调戏我老婆!

“你们两个想死不成!太岁头上动土,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居然调戏起我老婆来了!”

高桂见这两个衣物光鲜,决非寻常人家能置办得起的,不知他们来历,也不敢随便出手伤人,只待问了清楚再说,若是有什么背景的,呵斥一番,赶他们出门便了,若是大光猪,怎么也得痛打一顿,再送顺天府尹那里关他个二三十年,等他们成了老白脸再放出来,看他们还靠什么调戏!

那两个少年一齐瞧着高桂,那高个少年一脸怒气,眼神凌厉,像是要吃了高桂一般,那小个子少年却是满面笑意中又挟带着几分不满,表情丰富之极。瞧得高桂莫名其妙。

只听得那高个少年娇声喝道:“你这登徒浪子,你说,这四个女人,哪个是你的老婆?”

正文 第88章 谈谈人生

两个小白脸一人一种表情,难道不是一路的?高桂大惑不解。

“快说,哪个是你的老婆!”

那高个少年怒叱一声。高桂皱眉道:“哪个?她们都是我老婆,你老实交代,你们来我家做什么?”

“小宝,是我们啊!”

那小个少年眨了眨眼,脱去帽子,露出一头如云秀发。高桂定睛一瞧,张大了口,欢喜道:“木头瓶子!你怎么来了!”

这俊俏少年正是沐剑屏所扮,见高桂认出自己,笑道:“这才认出来么?原来你有这么多老……老婆了,怪不得认不出我们了。”

高桂又向高个少年瞧去,登时认出,那是方怡了。欢呼了一声,道:“你们都来啦。”

方怡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我们走了!”

高桂一怔,道:“刚来就要走?”

方怡见这四个年轻女子个个娇美似花,眉目如画,哪一个都是不可多得的动人尤物,心生一股酸意,更是想到自己和小郡主不远千里来找他,千方百计才从天地会那里得知他住在头发胡同,想不到找了来,他却逍遥快活,分别两个多月就已经娶了四个老婆。

方怡怒道:“不走做什么!难道在这里碍眼么?”

刚才与她交手的小双儿和蕊初,小双儿武功高强,擅长巧劲,那蕊初又是外功了得,方怡远远不及,狠狠地瞪了方才与她交手的小双儿一眼,娇喝道:“师妹,我们走!”

说罢,怒气冲冲地便向门外行去。

沐剑屏迟疑了一下,朝高桂吐了吐舌头,不敢做声,跟着便走。大小双儿四女面面相觑,原来这个家伙在外面沾花惹草,人家姑娘寻上门来了。她们哪里知道,高桂认识方怡和沐剑屏比认得她们更早。

高桂见她们要走,急忙拉住从身边走过的沐剑屏,向方怡笑道:“先别忙着走啊,大老远的来一趟,吃了夜宵再走嘛。”

方怡听他此言,回头见他嬉皮笑脸,怒不可遏,道:“谁要吃你家夜宵,我自己没钱买么?”

高桂嘿嘿一声笑,道:“什么你家我家的,这里也是你家啊,你和木头瓶子不是早已答应要做我老婆的么?该不会是见到这些姐姐妹妹,你吃醋了吧?”

方怡起先听到“这里也是你家”时,俏脸微红,心中微甜,又听到他说答应做他老婆,不由得霞飞双颊,“呸……”

了一声,道:”

谁有空来吃你的醋!“又向沐剑屏道:“师妹,你还不走?”

沐剑屏被高桂牢牢抱住,哪里挣脱得开,小脸儿涨得通红,急道:“可不是我不走,他……他不放我啊!”

高桂笑道:“方怡,就只有你的脾气最大了,别生气,我马上叫人去做好吃的给你吃。”

转头向小野樱喝道:“你,还不快去拿点心出来,这还要我来吩咐么?”

小野樱深深地鞠了一躬,应道:“我这就去!”

神情之中没一丝不愉。

高桂嗯了一声,又向大小双儿和蕊初道:“三位老婆,快些过来,我来跟你们介绍我的两位如花似玉的大小老婆!”

方怡和沐剑屏见高桂对小野樱说话的口气生硬,态度倨傲,而对其他三个却是和颜悦色,笑脸相对,不由得诧异至极,居然忘了要走。

这时,大小双儿和蕊初走上前来,相互介绍了一番,三女偷偷地瞪了高桂一眼,此瞪也是一门学问,三女之瞪各有不同,精彩得很,大双儿是恶狠狠、凶巴巴的,小双儿却是委委屈屈的,而蕊初则是满眼的无奈,不过他们也知,高桂如今可不是御膳房五品太监,也不是御前侍卫副总管了,而是大清朝的贝勒爷了,他少年得意,武功既高,人有聪明,更是深得康熙的宠爱,如此身份,你说只娶一个老婆,说出去反倒会让人笑掉大牙,她们早有心理准备,大双儿更是已在盘算,这宅院只有七间房间,眼前两位搬进来的话,加上高桂自己,刚刚够了,若再带回来一个两个,可就只有睡书房,睡柴房了。

她们说了一阵,那小郡主年纪最幼,只有十五岁,也最天真可爱,三女很快便喜欢上这个气质娴静高雅,伶俐可爱的小丫头。方怡人虽冷傲,但却只是对高桂而言。

这五女笑笑闹闹,也为刚才的误会各自道歉,云开雾散,说得热闹之极。身为大男人的高桂反倒被她们丢在一边了。

这时,小野樱端了点心和水果蜜饯出来,转身又去斟茶,态度恭敬,甚至拘束畏惧,沐剑屏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不是高桂的老婆,而是丫鬟!

方怡拉了高桂在一旁,问道:“这个丫头生得美若天仙,又乖巧,是你的丫鬟么?她……你没有收了她做老婆么?”

方怡可不是瞎子,在座几女之中,谁也没小野樱生得漂亮,这高桂淫人一个,自己和小郡主在他房中养个伤都被他给骗了去,这个小野樱被他放在家中,怎么可能他会置若罔闻?

高桂将背影挡住众女视线,笑着在她滑腻的大腿上一捏,嬉笑着道:“什么丫鬟?那已经是我的老婆了!”

方怡奇道:“既然是你老婆,你怎么让她做这做那?我知道你已经是鞑子爵爷了,难道还请不起丫鬟下人么?这么使唤人家做什么?”

边说,边将他一直作怪的坏手打开。

高桂摸了摸被打痛的手背,笑道:“这么久没见,你有没有想我?”

方怡嗔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扯东扯西的?”

忽然心中一惊,压低声音道:“难道她做了……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所以才这么冷遇她?”

高桂眼睛一鼓,道:“敢!她若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浸她猪笼!”

方怡吓了一跳,神色间忽然不自然,高桂何等眼神,疑虑道:“你……你该不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吧?”

方怡嗔道:“我若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还来这里找你做什么!”

高桂略一思索,问道:“你那个师哥刘一舟呢?你上京来,他没巴巴地跟着?”

方怡脸上一热,道:“怎么没跟着?天天在我耳边吵,像一只苍蝇。”

高桂发怒道:“居然跟本爵爷本香主抢老婆?他有几颗脑袋?待我派几队兵去捉了他,让他变太监。”

方怡满面羞红,啐道:“你啊,说点什么不好,尽说些荤话,做什么太监了!师哥虽然讨厌,却不会像你这么色。”

原来,高桂又是一只手摸上了方怡那鼓鼓囊囊的胸脯。

高桂大放其心,嘿嘿笑道:“今晚你和木头瓶子别走了,就在我这里住下好不好?我们有好久都没亲亲热热地聊了。”

“谁要跟你聊了,你这人会聊么?无聊还差不多。”

高桂那只手在她胸脯上又捏又揉,方怡满面飞红,力气又不及他,动作也不敢太大,挣扎了几下挣不过,娇躯早已是酥软了。更因为距离沐剑屏她们不过十数步之遥,这边又怕她们发现,那边他那只怪手又在自己身上肆虐,每至一处,那暖暖的电流便涌去那处,眼见着他居然一直抚到小腹,在小腹上盘旋一阵,一往无前地摸至下身羞人之处……

“你别……”

方怡哀求着瞧着一脸陶醉的高桂,心中既感到刺激,又觉羞愧,紧咬着下唇,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你再这样,我……我从此不再理你……”

方怡的声音几近呻吟,又似梦呓,双眸晶亮,如欲滴出水来。

高桂听她如此说,飞快地缩回手去,讪笑道:“那你还留不留下?”……

方怡和小郡主始终是未能留下,她们是随沐剑声沐小公爷一道来京城的,自然不可能留下,只是在吃饭时,高桂狠狠地逞了一下手欲。至于木头瓶子,高桂可不敢随便乱摸,很难保证她会不会在大家还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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