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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风流记(石头)-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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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5章 真情流露

桂哥和公主白日宣淫,直到夜晚来临才散场,想起那俩可怜的侍卫和军士此刻还躺在柴房里,高桂拿着解药去将他们救醒来,推说他们喝多了酒,又是大把大把的银票砸将下来,封了他们的嘴,这才瞒了过去。倒不用高桂这么小心,他韦小宝韦爵爷可是贝勒子爵,人家建宁公主是皇帝的亲妹妹,谁敢多说一句?

一行人缓缓向西南方行去,这一日已是进入贵州境内,贵州省是吴三桂的辖地,在贵州罗甸驻有重兵。建宁公主刚入贵州省境,吴三桂便已派出兵马,前来迎接。

将到云南时,吴应熊出省来迎,见到高桂时称谢不绝。按照朝礼,在成亲之前,他与公主不能相见。高桂也因此收了吴应熊这小乌龟大笔大笔的礼物,高桂见有银票便收入怀中,首饰玉器等物便随手赏了给他那几个老婆,他对大小双儿以及蕊初极好,一直到云南时,大小双儿两个老婆都来偷偷地找高桂,要他对小野樱好点,高桂因为她的国籍问题,对她总是有种隔阂。

这一日,高桂在不到云南的一个小镇歇息时,从入贵州起,因为吴三桂的人沿途相陪,非常地不方便,想到许久没有和老婆们亲近了,心中痒痒,趁着吴三桂要回去安排迎接事宜,偷偷地溜进大双儿的房中,才刚刚到门口,便听见小野樱的说话声,原来,竟是大双儿把自己几日前送她的一个玉镯子送了给小野樱,还假意说是自己让她送的,高桂不禁勃然大怒,他妈的,老子给这小日本妞有得吃,有得住就很人道了,自己的老婆竟然背着自己送手镯给她!要送就送一颗原子弹好了,送什么手镯!

高桂想也不想,破门而入,怒道:“大双儿,那手镯明明就是你自己送的,为什么要推是我?”

二女吓了一跳,小野樱惊愕之下,俏丽至极的脸上惨白,将手镯还给大双儿,哭泣着跑了出去。大双儿急忙唤她,小野樱却是理也不理,大双儿想去追,却被高桂喝了一声,停步回头,满面通红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小野姑娘是你娶回来的,虽说还没有正式拜堂,但总归是你妻子了,你对她怎能这样?”

高桂哼哼了一声,道:“我的事,你别管。”

大双儿愠怒道:“小野姑娘既然入了你韦家的门,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她也是我们几个的姐妹了,她在京城的时候,对我们几个不知道有多好多贴心,小双儿有一回伤风,小野樱彻夜不眠不休地照顾她,连我这个做姐姐的都做不到,你待她又怎样?这么好,这么温柔的一个姑娘,你为什么要这么糟践她?你若不立刻把她追回来,我马上带着小双儿和蕊初妹妹走,从此不再回来!”

高桂听得小双儿生病,慌道:“怎么?小双儿是什么时候害病的?怎么你不告诉我?”

大双儿哼了一声,道:“你那时被人掳去,自然是不知了,我们得知你被人捉了去,担心得不得了,小野姑娘每晚都担心得睡不着……”

正说着,小双儿和蕊初从里屋出来,都是不满地瞧着高桂,高桂见小双儿平素不知道多体贴,现下却是撅着一张嘴,蕊初也是歪着头,假装没瞧见自己,不禁尴尬。

小双儿道:“小野姑娘真的很好,你还不快去追?”

高桂迟疑道:“真的要我去追?”

三女一齐点头,小双儿道:“你若不去,万一她一时想不开……那……那岂不是……”

高桂嘿嘿笑道:“哪里会去寻死?他们日本人不知道多坚强的。”

大双儿喝道:“我为了帮你哄着她,骗她说这手镯是你送的,她不知道多开心,刚才你是没见到,她那副不敢相信又惊喜得流泪的样子,我的心都疼了,你若再不去找她回来,我刚才说的,带我妹妹跟蕊初走,决不是说着玩儿的!”

高桂听她说得几乎落泪,心中一震,暗道:难道老子真的是太过分了么?可她是日本人啊!又想:自己对日本人有成见,是因为一九三几年的那场战争,但是,现在距离那个年代还有好几百年,这跟小野樱能扯上什么关系?

“那……那我去追了!”

高桂道。

小双儿微笑道:“这才是了,蕊初,我们一块儿去找!”

从营中出来,高桂叫人备了马,问起那些军士,但谁也没注意到有人跑了出去,直到碰到一队斥候,说是看到有人向河边去了。

高桂心中一动,她该不会是想要跳河吧!一念及此,高桂快马加鞭向河边疾驰而去。

到达河边时,果然河中有人,看那打扮,正是骁骑营军士,高桂打了个冷战,在河边跳下马来,大叫道:“小野樱,是不是你?”

河中之人早已听到马蹄声,又听见叫声,身躯一震,回过头来,果然便是小野樱,此时河水已漫过她腰身,高桂见状,心中不禁内疚,高声道:“小野樱,你先上来。”

小野樱在河中凄然一笑,道:“事到如今,公子还要我活着做什么?你既然心中无我,我活着不过是度日如年,死了的话,也许是一种解脱。”

高桂站在河边急道:“什么生生死死,你跟着我锦衣玉食,又有双儿两姐妹她们陪伴,难道不好么?为什么寻死?我知道,我待你不好,但是……但是……”

高桂一急,却不知怎么说了。

小野樱眼中流下泪来,哽咽着道:“锦衣玉食么?我难道是一只鸟么?我也是有感情的好不好!我身已属君,心也属君,原盼着能得君些许温存罢了,可是君却待我如何?你不拿我当妻子看待,甚至对婢仆也比对小野好,我……我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竟得此下场,我终于明白了,我出身于青楼,公子你定是嫌弃我肮脏,嫌我出身卑贱,我活着还有何意思?你可知道,当我知道公子要带我们一起到云南的时候,我有多开心,我……我以为公子终于拿我当成妻子了,当大双儿姐姐拿出那个玉镯时,我欢喜得哭了,连她们都知道我心中有多苦,知道你待我多么薄幸,都知道骗我说,那手镯是你送给我的,我只觉得那一刻,我看到了幸福,谁知道,幸福那么短暂,还没等我……等我笑一声,你却立刻把我的痴心妄想打得粉碎……”

小野樱一口气说完,眼中的绝望和眼泪一齐流了出来。

高桂听得内疚不已,心中想道:她对我,对她们都好,我却因为她的国籍而刻意刁难她,瞧不起她,甚至刻意去侮辱她,真的应该这样么?几百年后的战争还未发生,我却怎能强加在她头上?了不起,老子跟康熙要几十万人马到日本去灭了他丫的,老子去做日本的天皇,把他妈的日本囊括于咱们中国的版图之内,这样,以后的那场战争就不会发生了,我自己没本事,却跟一个弱女子较劲,还算是男人么?想到这里,高桂大声道:“对不起,小野,我知道错了,你回来,我将好好待你!”

小野樱不敢置信地瞧着他,茫然道:“你……你是说认真的么?还是说谎骗我?”

高桂见水流渐渐湍急起来,不由得担心,急忙道:“当然是真的,我是男人大丈夫,说话算数,我会做到对你,对双儿姐妹,对蕊初都一样好,你已经嫁了给我,咱们找个好地方好时辰拜堂成亲,你会知道我这次是说认真的,要不然我发誓如果我今后待小野樱不好的话,就罚我变成一头猪,变成一头很难看的猪。”

小野樱哭了,起先还只是流着眼泪,这次是真的哭了,泪水直流,呜呜地大哭不停,脸上却是充满着幸福的笑容。

“我……我相信你是说真的,你也不用发誓啊,而且……而且还发那么难听的誓……”

小野樱欢喜得难以自禁,向河岸上行来,哪知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登时滑倒,整个身子扑入河中。

高桂惊呼了一声,急忙跳下马来,向河中奔去。

“公子……”

小野樱身子被河水一冲,露出河面,焦急叫道:“你别过来,这里水流很急……”

河水渐渐急了起来,小野樱被吞没。

高桂只觉浑身血液上涌,扑进河里,就在这时,只听大双儿高声惊呼,高桂登时想起大双儿水性极好,在水里来去自如,甚至可以在水下呼吸,急忙跌跌撞撞地爬向岸上,高声叫道:“快来!大双儿!小野樱她掉进河里了!”

说话间,只见半空中白衣飘飘,小双儿施展轻功带着她姐姐飞一般地过来了,大双儿二话也没说,整个身子投入河中,转眼间已钻了进水。

高桂只觉心头一宽,坐在水里,呆呆地瞧着水面,其时,河水已经将小野樱吞没,竟是许久都没有露出头来,高桂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小双儿和蕊初站在高桂身边,焦急地瞧着河面,只见水流甚急,波涛滚滚,三人俱是担忧,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

足足等了有五六分钟,只听小双儿欢声道:“相公你看!”

高桂站了起来,只见一条白影露出水面,正是大双儿,只见她神情惶急,大声道:“没有找到小野!”

话刚说完,转身又朝着另一个方向潜入下去。

高桂心中仿如被铁锤重重一击,颤声道:“她……她已经死了么?我待她一直都不好,直到今日才刚刚想通,刚刚下定决心要待她好,她却死了……她难道一次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么……”

高桂心中难受之极,眼中淌下泪来。

蕊初柔声道:“小宝,小野妹妹她不会死的,大双儿姐姐不是还没有放弃么?你难道就放弃了?”

小双儿也道:“是啊,若没有机会了,姐姐又怎会再次下水呢?相公你放心,小野她没事的。”

高桂凄然点头,眼睛注视着河面,就在一分钟后,大双儿再次出现在河面,高桂惊呼了一声,情不自禁地向河中走去。

待他看清河面时,欢声大叫道:“快看!你们快看!是两个人!那是两个人!”

果然,大双儿手里拽着一人,向岸上游了过来,高桂激动不已,朝着大双儿迎去,蕊初和小双儿不放心他,紧跟其后,接了大双儿上岸,只见小野樱双唇发紫,双目紧闭,脸上煞白,没一丝血色,高桂惊呼了一声,身子如遭雷击,整个人呆滞地瞧着小野樱,众女将她抬上岸边。高桂颤声道:“她……她已经死了么?”

大双儿白了他一眼,大声喝道:“还有一口气!你还傻站着做什么?”

高桂恍若梦醒,连声应是,抢上前,一掌贴于小野樱胸口,另一只手握拳在小野樱胸口一击,小野樱整个身子弹了跳起,一连击了十几下,小野樱依旧毫无反应,高桂随即俯身对着她嘴里吹气,小野樱仍然一动不动。

高桂大哭道:“小野樱,你别死啊!你不是说你相信我会待你好的么?我会……我一定会的,可是你也要醒过来才行啊,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待你好不好呢?你……你快醒来……”

小野樱的身子一动不动,大小双儿和蕊初哭泣着围在她身边,高桂哭了一会儿,突然跳了起来,满脸惊喜道:“快!快!把她扶起来坐着!别愣着了,快点。”

三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七手八脚地扶了小野樱坐起,高桂迅速盘坐于她背后,双掌贴于她背后,他陡然间想起那些武侠片里面,那些内功高手都是这么把自己的内力输入到病人的体内,然后,病人就奇迹般活了,高桂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管用,但死马当作活马医,高桂心头存了一丝希望,又怎会错过?

他不知道如何运功救人,只知道将体内的内力传进去,过了不久,小野樱的手忽然动了一下,口中“噗”地一声吐出一口浊水……众女欢声大叫道:“醒了!她醒了!”

正文 第96章 云南故事

高桂见小野樱吐出水来,知道她活过来了,狂喜之下精神大振,急忙将她放倒下来,揉着她胸口,小野樱脸上渐渐有了些许血色,高桂和三女都是大喜。

“你刚才……刚才说要好好待我,我……我有没有听错啊?”

高桂又是欢喜又是心酸,连忙道:“当然了,你一点儿也没听错。我是这么说的,也将会是这么做的。你先别说话,躺一躺,我们马上带你回去。”

小野樱眼中露出希冀的光彩,轻轻地“嗯”了一声,闭上眼时,泪水顺着香腮淌下。

回到军营时,大伙儿见爵爷居然抱着一个普通骁骑营的士兵,都是惊讶至极,均在想道,也不知是谁,竟要韦爵爷亲自伺候,面子可大得很了。

小野樱身体虚弱之极,回来后便晕晕沉沉地睡去,一双手却是拉着高桂的衣襟不肯松手,仿佛担心刚才只不过是南柯一梦,梦醒之后,高桂依旧对她是不理不睬。高桂心中对她愧疚,也没回去,便在一旁守候,大小双儿和蕊初见他终于改变了态度,都是为小野樱感到高兴。

这一日将到昆明,只听得队中吹起号角,一名军官报道:“平西王来迎公主鸾驾。”

高桂纵马上前,只见一队队士兵铠甲鲜明,骑着高头大马。驰到眼前,一齐下马,排列两旁。声势不小,高桂暗暗吃惊,这些骑兵均是精神饱满,耀武扬威,吴三桂那老乌龟看来是个做省长的料子。丝竹声中,数百名身穿红袍的少年童子手执旌篱,引着一名将军到军前。一名赞礼官高声叫道:“奴才平西王吴三桂,参见建宁公主殿下。”

高桂仔细打量吴三桂,见他身躯雄伟,一张紫膛脸,须发白多黑少,年纪虽老,仍是步履矫健,高视阔步的走来。高桂心道:“普天下人人都提到这老乌龟的名头,却原来是这等模样。只是你投降了满清,封了藩王又如何?还不是要自称奴才?老子可比你强多了,就在皇帝面前也是自称为我,你只是个奴才!”

高桂见他走到公主车前,跪下磕头,站在一旁,心中先道:“老乌龟吴三桂免礼。”

待他叩拜已毕,才道:“平西亲王免礼。”

吴三桂站起身来,来到高桂身边笑道:“这位便是勇擒鳌拜、天名天下的韦爵爷?”

高桂请了个安,说道:“不敢。卑职韦小宝,参见王爷。”

吴三桂哈哈大笑,握住他手,说道:“韦爵爷大仁大义,小王久仰英名,快免了这些虚礼俗套。小王父子,今后全仗韦爵爷维持。如蒙不弃,咱们一切就像自己家人一般便是。”

高桂说道:“这个却不敢当,卑职岂敢高攀?”

吴三桂和高桂一边闲谈一边并辔而行,在前开道,导引公主进城。昆明城中百姓听得公主下嫁平西王世子。街道旁早就挤得人山人海,竞来瞧热闹。城中挂灯结彩,到处都是牌楼、喜幛,一路上锣鼓鞭炮震天价响。

高桂和吴三桂并骑进城,见人人躬身迎接,大为得意。但转念又想:“这样如花似宝的公主,又骚又嗲,若真个儿平白地给了吴应熊这小子做老婆,老子还千里迢迢的给他送亲,臭小子的艳福也忒好了些。还好康熙想要他的命,不然可就真划不来了。”

吴三桂迎导公主到昆明西安阜园。那是明朝黔公沐家的故居,本就祟楼高阁,极尽园亭之胜,吴三桂得到公主下嫁的讯息后,更大兴土木,修建得焕然一新。吴三桂父子隔着帘帷向公主请安之后,这才陪同高桂来到平西王府。

那平西王府在五华山,原是明永历帝的故宫,广袤数里,吴三桂入居之后,连年不断增添楼台馆阁。这时巍阁雕墙,红亭碧沼,和皇宫内院也已相差无几。厅上早已摆设盛筵,平西王麾下文武百官俱来相陪。钦差大臣高桂自然坐了首席。

酒过三巡,高桂笑道:“王爷,在北京时,常听人说你要造反……”

吴三桂立时面色铁青,百官也均变色,只听他续道:“……今日来到王府,才知那些人都是胡说八道。”

高桂见他们个个变了脸色,不禁大是开怀,这些个王八羔子,不吓吓你们,岂不没趣。

吴三桂神色稍宁,道:“韦爵爷明鉴,卑鄙小人妒忌诬陷,决不可信。”

高桂道:“是啊,我想你要造反,也不过是想做皇帝。可是皇上宫殿没你华丽,衣服没你漂亮。皇上的饭食以前都是我一手经办,惭愧的紧,也没你王府的美味。你做平西王可比皇上舒服得多哪,又何必去做皇帝?待回我到北京,就跟皇上说,平西王是决计不反的,就是请你做皇帝,您老人家也万万不干。”

一时之间,大厅上一片寂静,百官停杯不饮,怔怔的听着他不伦不类的一番说话,心下都怦怦乱跳。吴三桂更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如何回答才是,寻思:“听他这么说,皇帝果然早已疑我心有反意。”

只得哈哈的干笑几声,说道:“皇上英明仁孝,励精图治,实是自古贤皇所不及。微臣仰慕皇上俭德,本来也不敢起居奢华,只不过圣恩荡浩,公主来归,我们不敢简慢,只好尽力竭力,事奉公主和韦爵爷,待得婚事一定期,那便要大大节省了。”

心想这小子回北京,跟皇帝说我这里穷奢极欲,皇帝定然生气,总得设法塞住他的嘴巴才好。

哪知高桂摇头道:“还是花差花差,乱花一气的开心。你做到王爷,有钱不使,又做什么王爷?你倘若嫌金银太多,担心一时花不完,我跟你帮忙使使,有何不可?哈哈!”

他这句话一说,吴三桂登时大喜,心头一块大石便即落地,心想你肯收钱,那还不容易?文武百官听他在筵席上公然开口索贿,人人笑逐颜开,均想这小孩子毕竟容易对付。各人一面饮酒,一面便心中筹划如何送礼行贿。席间原来的尴尬惶恐一扫而空,各人歌颂功德,吹牛拍马,尽欢而散。

吴应熊亲送高桂回到安阜园,来到大厅坐定。吴应熊双手奉上一只锦盒,说道:“这里一些零碎银子,请韦爵爷将就着在手边零花。待得大驾北归,父王另有心意,以酬韦爵你的辛劳。”

高桂笑道:“那倒不用客气。我出京之时,皇上吩咐我说‘小宝啊,大家说吴三桂是奸臣,你给我亲眼去瞧瞧,到底是忠臣还是奸臣。你可得给我瞧得仔细些,别走了眼。’我说:‘皇上万安,奴才睁大了眼睛,从头至尾的瞧个明白。’哈哈,小王爷,是忠是奸,还不是凭一张嘴巴说么?”

吴应熊不禁暗自生气:“你大清的江山,都是我爹爹一手给你打下的。大事已定之后,却忘恩负义,来查问我父子是忠是奸,这样看来,公主下嫁,也未必安着什么好心。”

说道:“我父子忠心耿耿,为皇上办事,做狗做马,也报答不了皇上的恩德。”

高桂对这小乌龟的恭谨甚为满意,架起了腿,说道:“是啊,我也知道你是最忠心不过的。皇上倘若信不过你,也不会招你做妹夫了。小王爷,你一做皇帝的妹夫,连升八级,可真快得很哪。”

吴应熊道:“那是皇上皇恩浩荡。韦爵爷维持周旋,我也感激不尽。”

高桂心道:“真要是建宁嫁了给你,你那头顶的帽子可就是绿闪的了,不知你是不是感激不尽?”

送了吴应熊出去,打开锦盒一看,里面是十扎银票,每扎四十张,每张五百两,共是二十万两银子。高桂又惊又喜,心想:“本来估计他最多拿个五万两的,想不到他出手可阔绰得很哪,二十万两银,只是给零星花用。老子倘若要大笔花用,岂不是要一百万、二百万?”

高桂刚刚将银票收起,门口风际中和钱老本一齐来到,说是总舵主到了,高桂大喜过望,没想到他说要留在京里等待台湾老郑家的消息,却又这么快赶来云南,随他们俩来到天地会群豪所住之地,一人背着身子负手而立,果然是陈近南到了,大凡那些高人逸士,大多喜欢拿背对着人,好显得自己高明,显得自己与众不同,好像在对人说,“我是高人,我不屑见你们,所以拿背对着你们!”

“师父,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台湾郑家的人怎么说?”

陈近南转过身来,脸上却是一脸地忧虑,高桂瞧了,不禁一怔,难道出了什么事?

陈近南道:“我在京城的时候,等候王爷消息,谁知二公子和冯锡范复又寻了来生事,我担心不等王爷派人来已遭了他们暗算,便打算亲自去一趟台湾,却又不放心你这里的大事,所以先来办了这里的事再去不迟。”

陈近南武功极好,有了他的加入,杀吴三桂不过是小菜一碟,高桂欣慰之极,将这里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陈近南沉吟半晌,道:“怪不得我来时,有不少高手隐藏在你带来的侍卫和骁骑营军士当中,我好不容易才甩掉他们,鞑子皇帝要吴三桂的命,我总觉得,就这么杀了他的话,似乎太便宜他了。鞑子皇帝不是嫁公主么?咱们就安排公主跟吴应熊见面,然后我一刀杀了他,让吴三桂断子绝孙!”

高桂瞠目结舌,道:“师父,你好毒啊!”

陈近南笑着拍他脑袋,道:“什么叫好毒,你这小子。”

高桂笑道:“师父,我敬重你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但现在听你这么说……唉……”

高桂摇晃着脑袋,面色惋惜。

青木堂群豪听高桂说出这话来,都是不禁惊讶,陈近南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极高,高桂说出这话来,这些人又惊又怒,只是高桂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一时间又反驳不得,都是愣在当场。

陈近南道:“你觉得我这么对付吴三桂这狗贼太毒辣?不顶天立地?吴三桂当年引清兵入关,双手将我们大明江山送到鞑子面前,多少汉人死于鞑子之手?我这么对付他,世上没有人会说我毒辣,怎么你是我弟子,竟会这么看?”

高桂忽然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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