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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敌天下(战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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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原地的几个人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陈潜看了看郭厚,突然问道:“师兄,你实话告诉我,我这次能参加这入门式,前后家里到底使了多少银两?”
“这个你不必多问,反正来都来了,师弟你一定要努力,不要让师娘失望,”郭厚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几块碎银,“看刚才那情景,进去少不得也要用钱,不要矫情,这些银两都拿着,加上师娘给你的那些碎银应该能应付。为兄先返回客栈等候。”
话落,郭厚似是不想给陈潜反驳的机会,将银两塞到对方手中,转身便走。
陈潜看着师兄的背影面无表情的握了握双拳,转身踏入宅门之内,随后在门后的书案上将自己的姓名写上,对上了记录,又按要求给了执笔人一钱银子的润笔费,这才走入。
宅门内,首先入目的是一片占地不小的演武场,空阔、宽敞。
演武场后,是一片走廊、绿丛,透过长廊上的层层枝叶,隐约能够看到几座古朴的房舍。
这开阳别院,赫然是一座占地不小的庭院。
收回目光,陈潜被指引着走到了演武场上,此时场中正有四十几人列队成排,站立其中。四十几人的前方,则是站着三个人。
看清了这三人的身影后,陈潜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这三人中的二人他都已经见过——
衣着华贵大氅的青年,便是之前路上碰到过的夏飞剑,夏飞剑的旁边,则是刚才的蓝衣青年莫路。
这二人的身旁还站着一名年约五十许的老者,头束小冠,一袭灰色长袍,脸色红润,嘴唇上有两撇小胡子,一双眼睛细如缝,缝中精芒闪现。
陈潜自觉的进入队排之内,位于外围,便在这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夏飞谭的身影,这位大户大少正一脸莫名笑容的看着他,这让陈潜心中隐隐不安。
“这夏飞谭的笑容说不出的古怪,莫非有什么打算不成?可是开阳派毕竟是大派,难道还能让他施展什么阴谋?”
陈潜站定之后,有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人。
直到演武场上的人数增加到了近六十人的时候,那名老者忽然转头,以略显沙哑的声音对身旁的夏飞剑道:“行了,时辰不早了,可以开始了。”
“是,师父。”
夏飞剑低头回复一声,然后抬头迈步,站到了几排人的正前方,目光扫视了一圈,道:“各位,你们都是按照要求花费了不菲代价才得以站在这里,可见你们和你们的家族都是诚意十足的!本来,以你们的花费,都是可以直接进入派中的,只是各位也看到了,今日前来之人太多,门派是不可能通通收入的,只能择优录取,所以你们需要在这里表现出自己的实力才行!”
说到这里,夏飞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这表现的方法也很简单,我等都是武者,入门也为了习武,所以今日便两两一对相互切磋,胜者得入门派!”
人群中的陈潜听闻此言,心中一沉。
“什么?”
众人闻言一惊,但是他们还没能反应过来,夏飞剑新的话语再次发出:“那么,切磋从现在正式开始,被叫到名字的人,上前一步……”
“夏飞谭!”
“陈潜!”
第三章 命
陈潜深吸了一口气,身心平静,凝神但是身躯放松,两臂轻垂。
“此战不能败,可……”
陈潜的对面,一脸冷笑的夏飞谭正缓缓摆开架势:“没想到第一场就是我俩对战,陈二层,希望你能多撑几拳吧,我一年前进阶通劲层,如今双臂的劲力已经练通,这一拳要是打在你身上,啧啧。”
通劲层,武者要把外劲由外炼到内,逐步练通四肢和躯干。
陈潜闻言默不作声,只是原地调整着身姿、呼吸,做着准备。
“我和夏飞谭之前并未真正交过手,但修为差距在那摆着,虽只比他抵上一层,但通劲层练劲、练爆发,在劲力方面我完全处于劣势,所以不能力拼!”
看到陈潜的样子,夏飞谭感觉自己的挑衅变得有些无意义了,他转头向不远处的二哥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夏飞剑微笑颌首,开口道:“既然两位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么这切磋就正是开始吧。”他话音还没落下,场内的夏飞谭就双脚蹬地,向前冲去!
人冲,拳动。
拳如流星,直刺陈潜的面门!
冲拳,夏家武功,分五式,式式皆攻!
夏飞谭所用乃是“捣式”!
他裸露在袖外的手臂皮肤上,波浪般的皮肤波动一环环的从肩膀向拳头传递过去,这是劲力勃发的表现,只有达到通劲层才能做到。
一出手,就是全力一击,显然是想要一招就压服陈潜,校场立威!
面对如此一击,陈潜如桩稳立,一双眼睛紧盯着直刺而来的拳头。
近!近!近!
拳头极速刺来,越来越近!拳上劲力越聚越多,眼看就将临身!
便在这时,陈潜的双脚动了。
错!
两脚一错,身如陀螺,旋转着闪开了夏飞谭的这一击,而且接着对方的冲刺惯性欺身而上,顺势一腿扫出!
咚!
一腿正中夏飞谭的小腹要害!
瞬间,之前陈潜的脑子里闪过之前和平日里,夏飞谭的嘴脸,心神牵动,心火升腾,体内热息爆发,脚上劲力猛地增加了几分!
劲力爆发,夏飞谭一声惨叫,整个人居然被踢的双脚离地,向着来路飞了回去!
周围观战的众人看到此景,脸上皆是一阵错愕。
“厉害!”
“这个人的修为明显偏低,竟然占据上风!”
“这一闪恰到好处,对方一拳正是劲力用老,无法收束之时,又伺机反击,好身手!”
夏飞剑眉毛一挑,而他身旁老人的那细眯着的双眼则微微颤动。
“果然如此!通劲层虽说劲力练通,力大无比,但是在双腿练通之前,蹬地力度和锁息层并无不同,所以我和夏飞谭的移动速度、灵活性并没有太大分别!”
陈潜既被困在锁息层三年,自然思考良多,眼下这番判断并非临时起意,而是多年推演、求证得来!
以我之长,攻敌之短,善战者。
一念至此,陈潜脚下再次发力,人如箭矢疾冲向前,转眼间竟然追上了飞腾的夏飞谭!
“得理不饶人!夏飞谭辱我,如今我既然有机会报回,就要全力以赴!”
心念一动,怒气勃发,陈潜双手成拳,对着一脸疼痛与惊讶之色的夏飞谭先后击出!
破阵拳法第三式,兵分两路!
陈潜的这两全并无通劲层特有的皮肤波动,但是心火升腾之际,也是力度大涨,夏飞谭的身体毕竟不能气血转换,挨上绝对受创匪浅。
就在陈潜双拳将要击中之际,身旁一阵劲风袭来。
“竖子尔敢!”
暴喝声中,一条腿如长鞭般向着陈潜的脖颈扫来!
腿过之处,气流卷动,竟然给陈潜一种疾风迎面的感觉!
“几乎快要比得上父亲行走时的势头了!那这一腿的力度岂不是接近了气血境!绝非我能抵挡!”电光火石之间,陈潜立刻意识到了自己面对的是何等的威胁。
面对如此一击,眼下除了躲闪之外,几乎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即便是躲闪,以对方的踢出的力道,陈潜能不能真正躲开也要打个问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潜击出去的双拳忽然一动,由拳变爪,一把扯住了夏飞谭的衣领,然后用力一抡!
唰!
二人之间的位置顷刻间对换,变成了陈潜躲在夏飞谭的身后,而那一腿眼看着就要踢到夏飞谭的胸口上!
“哼!”
一声冷哼,那近在咫尺的腿猛的一弹,在堪堪踢中夏飞谭胸口之际,收了回去。
直到此刻,陈潜才长舒一口气,看清了踢腿之人的面容,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正是夏飞谭的二哥,夏飞剑。
“二……二……哥。”
惊魂未定夏飞谭颤声说着,忽然感到自己的身体一轻,眼中的景象转动起来,然后背上一震,一阵剧痛传来!
“啊啊啊!”
他忍不住再次惨叫起来。
但是抓着他的陈潜恍若未闻,双手抓着对方的身躯转腰、扭肩、抡动双臂,扯动着夏飞谭的身躯,有如一个破布袋一般的摔砸地面上!
咚!
地面震动,沙粒跳跃。
待得两下之后,夏飞谭已经有些迷糊了,陈潜这才放手,转头毫不畏惧的直视一脸怒色的夏飞剑:“夏飞剑,刚才那一脚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要干涉比武切磋。”
“陈潜,你不要欺人太甚!”夏飞剑说着走过去将地上的三弟扶起,此时二人明显胜负已分,比斗结束,他却是不好再直接出手了,“你出手如此歹毒,我开阳派名门正派,行的都是君子之事,怎么能够收拢你这样心狠手辣之辈!”
陈潜闻言怒极而笑:“我欺人太甚?你君子行事?你偷袭的一脚怕是想要将我毙命于此!就这样也算是君子?”
陈潜此刻回想起来,额头隐隐冒出冷汗,他刚才连续摔打夏飞谭,一方面是对敌,而更多的则是发泄心中的惊恐,刚刚那脚上面所蕴含的力量足以将他脖颈断成几段,立毙当场!
“随你说,我行得正,心中无愧!”夏飞剑一脸浩然正气,“反倒是你,小小年纪心肠歹毒,一旦学成定然为祸一方!你现在就可以离去了,我们开阳派不会收留你这种人。”
“我不伤敌,敌就伤我,二人刚刚动手,我微占上风,你就偷袭?难不能我只能站着不动?况且胜者入门派,不收的应该是败者!”陈潜说着,向着那一直静静观看的老者看去。
“说得对,二人比武自然是各展手段。”
“比武自然有输有赢,难道赢得就是心肠歹毒,输的就是心地宽厚?”
“是啊,那落败之人修为本强,本已占优,现在落败了反而是胜者的不是,没有这个理。”
不仅是陈潜,周围其他参加入门式之人也议论着,纷纷望向老者,毕竟他才是这里真正能做决定之人。
老者注意到众人的目光,缓缓说道:“看我作甚,这事已全部交给了我徒飞剑,他既说不收了,那就不收吧。”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能改变人的一生。
他这话一说,陈潜感到自己心脏猛地一跳,好像要跳出来一般。
“他说……不收!”
瞬间,陈潜一阵恍惚,心中顿时有些空落落的,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事实来临时,依旧心感复杂,有如释重负感,但更多的是淡淡的失望,是让母亲期望落空的愧疚。
正在这当口,一阵凄厉的嘶喊声忽然想起,将陈潜的心神唤了回来。
他凝神看去,但见夏飞谭挣扎着奋力嘶叫着:“陈潜!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他一脸的怨毒之色:“本想等本少爷突破到气血境才动手的!但是你激怒了我!激怒了我!我要你立刻就家破人亡!和罗家、萧家一样的下场!”
“罗家!萧家!”
听到这两个名字,陈潜面色一变。
这两家本也是旱州大户,手上有着些许产业,只是一年前糟了匪患,强匪冲到二人家中烧杀抢掠,满门尽屠!而后,这两家的产业逐渐的落到了夏家长子和二子的手上。
此刻,听着夏飞谭的语气,这两家的灭门似乎和其有关!
“罗家……萧家……匪患……产业……夏家长子、次子……夏家新开的镖局……”
一连串的信息快速在陈潜脑子里闪过,宛如一道闪电。
“夏家每有一子需要独当一面,就会从周围的人家中,挑一个产业予其经营、进而垄断一城,而夏飞谭是想要经营镖局生意!于是……我陈家镖局就挡了他的财路,成了其眼中钉,早晚成为下一个罗家、萧家!夏家之猖獗一至于斯!”想到这里,陈潜额头上冷汗淋淋,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头凉到脚。
这一刻,陈潜感到自己能不能进入开阳派已经不重要了,皮之不存,毛之焉附?
夏家势大,如果真的有这种打算,以陈家镖局如今的情况来说,绝对难以抵挡!
另一边,夏飞谭兀自嘶喊着:“你这是催我将你灭门!去给罗家、萧家作伴……这就是你的命!唔……”
后面的话语,因为夏飞剑的阻拦,夏飞谭终究没有说出来,他夏家势大,但是在西北也不能一手遮天,有些事情即便路人皆知,也不能做得太过,同样的,他也不认为陈潜得知了这些就能抵抗,陈家镖局因为招惹了大溪朝的一位非凡人物,已然成为了陈家弃子。
看了看显得有些呆滞的陈潜,夏飞剑笑道:“虽说我三弟的话有点多,但是有句话说的倒是实话,人呐,就要学会认命。”
夏飞剑的这句话,令陈潜陡然回过神来,双眸直视着夏家两兄弟,感到自己的心中一团火焰燃烧起来。
“命?”
“我陈家从未招惹他人,如今你夏家要灭我满门!居然说是我命定!”
“我的命,不会假手于人!”
在陈潜胸口衣物之下,吊坠上的红珠子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而陈潜丝毫没有发现,此时的他感到四周的景象声音似乎都已离己而去,眼中只剩下夏家两兄弟的身影,而心中只剩下一个字——
杀!
第四章 身如草芥唯有杀
“夏家在整个旱州府都有着一定的势力,不仅资产庞大,更有一家远近闻名的武馆为根基,从者甚众,其父更是旱州府的实权官……”
“而我陈家镖局是母亲勉力维持的,镖局的镖师这些年散了大半,余下多是受过父亲恩惠之人,这些人肯留下帮衬已属难得了,除师兄之外,不能指望他们为我陈家三人出头与他人争斗,况且如今镖局生计一日不如一日,很多人已有了离去之心。”
“镖局已和西州本家断了大部分联系,只是还未被从族谱上除名罢了,招惹叶逸之事一直都留有后遗症,出了事情,本家为了避嫌也不敢多问。”
客栈里,陈潜静坐在椅子上静思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一丝危险的光芒越发清晰。
“母亲一介女流,操持镖局、家务已心力交瘁,父亲神志不清,师兄为人淳厚遇事多无主张,官府内夏家势力颇大更是不能指望,所以这事只能靠我!”
想着想着,陈潜嘴角居然挂上了一抹笑容。
“我这方法直接,也许有后患,但是那夏家既已打定了主意让我陈家镖局步萧罗两家的后尘,那再大的后患都糟不过如此,还用怕什么!”
一想到这点,陈潜脸上神情一凛,坚毅之色浮现而出。
“夏家势大财广,远不是我陈家能相比的,他们是贵胄、大象,我家就是草芥、蝼蚁,草芥对贵胄,理不能说服他、财买不来安宁、权威胁不到其根基,但有一点我和他们是相同……”
“命!”
“任他钱财再厚、权势滔天、人脉广阔,但其人依旧只有一命,这就是公平!而我就要用自己这条命去讨公平!”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杀!”
说到这里,陈潜脸上的笑容显得越发冷峻。
便在此时。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陈潜起身开门,门后露出了郭厚的面容。
“师弟,我们该上路返回了。”郭厚语气平静的说着,虽竭力表现出平常色,但是脸上的黯然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
说来也是,回到客栈还没多久,陈潜就回来了,刚定下的房间还没使用,就被告知已不需要了,寄予厚望的师弟没能得偿所愿,换了谁在短时间里经历这些,都不可能平静。
看着师兄有些不自然的表情,陈潜心中叹了口气,暗道了声抱歉,开口道:“师兄,我不打算和你同道回去。”
“嗯?”郭厚愣了一下,然后语气变得有些急促,“师弟,你不要想不开,这入门式并非唯一出路,等过两年,你完全可以返回师公那里,让他老人家指导……”
“师兄你误会了,”挥手打断了郭厚的话语,陈潜道,“你也知道,这次我虽没能入门,但却狠狠地落了夏家兄弟的面子,以他们的秉性很可能让自家仆从在路上截住我们,意欲不利,所以我希望你能从水路离开,避开他们。”
“既如此,你为何不和我一同离开?”郭厚疑惑道。
“我想留下来看看还有什么转机,开阳派前后吞下了镖局不知多少银两,却还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我心不甘,况且那夏家兄弟的报复目标是我,我们二人分开不仅师兄你面对的风险小了一些,我也能更加灵活的躲避……”
这之后近一顿饭的时间,陈潜的一番说辞终于将心地淳朴的郭厚说服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返回,你要注意些安全。”郭厚说着还有些不放心,“两匹马我都雇船载走,你可以用手上的银子从驿站赁一匹。”
“嗯,”陈潜点点头,忽的开口道,“师兄你那把短刀可否借我防身?”
郭厚闻言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了一把半臂长的弯刀,递给了陈潜。
刀身如半月,为草原样式,刀刃用皮袋子装着的,陈潜接过刀顺手一抽。
唰!
寒光闪现。
刀刃锋利,一看就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兵刃。
这刀乃是陈潜的堂姐陈渘赠给郭厚之物,平日里都被郭厚随身携带,却不舍得一用,是以刀刃上没有丝毫卷曲和豁口,宛如新铸。
收了刀,送走了师兄,陈潜没有在客栈里停留,而是匆匆离开,在一处角落换了身衣服,然后若无其事的游荡在街头,如今大乱未绝,人手兵器也算正常。
陈潜仿佛漫无目的的游荡,很快就在城中心的一家客栈中看到了夏家的几名仆从,但他径直离开,没有丝毫停留。
杀人前,心要稳。
待到一个多时辰之后,陈潜方才重新回来,身上的衣物多了些许尘土,像是刚从一片泥泞地里出来一般。
这时候的他才毫不避讳走进了夏家一行人所在的客栈。
游目四望间,陈潜忽的发现原本聚集在客栈厅堂里的夏家仆从几乎都已不见,但是外面马厩里,他们的属于夏家的马匹也少了几匹。
“夏家仆从应是外出执行什么命令了。”一念至此,陈潜不在耽误,身影没入客栈之中。
这赤县的客栈虽说因往来人流大而多有发展,但是毕竟不像真正的大城,又地处地处西北苦寒之地,虽少于规模,但经营上的和安保上的漏洞依旧不少,因而只要小心一些,以陈潜锁息层的修为,躲过普通人的注意还是没问题的。
时间悠悠,日头西沉,转眼间,便是夜晚。
白日里有些空旷的客栈开始变得通明、热闹起来,但二楼的一间间客房依旧显得有些寂静。
又过了许久,二楼走廊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嘎吱!
一脸恼怒之色的夏飞谭推开了房门。
“一群废物,让他们去追个锁息层武者都办不好!”
嘴中抱怨着,夏飞谭脸上表情越发狰狞:“这陈潜坏我好事、让我出丑不说,连计划好的入室弟子名额也泡汤了,只拿到了一本内门吐纳法,可谓损失惨重!不杀此獠,难解我心头之恨!不仅他要杀!他们一家都得死!明日我就联络一下刘三刀,替我解决这个眼中钉、心头刺!”
一边说着,他脱掉了一身衣物,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放在桌上,转身向床上躺去:“如果那小子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立刻就要将他像那几个奴才那样,剥皮抽筋……嗯?”
正当夏飞谭躺下之时,他突然惊呼了一声,瞪大了双眼,猛的抬起手指向上方,长大嘴巴作势欲喊!
就在这瞬间!
呼!
上方一道人影落下,直挺挺的落到了夏飞谭的身上,这下落之势冲击的夏飞谭整个人一阵剧痛,随后这人手一挥,一团布帛就将夏飞谭的嘴、连同脑袋一起盖住,堵住了其喊叫声。
事发突然,夏飞谭这位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的公子哥,甚至来不及提起劲力,就手忙脚乱的挣扎起来,布帛下爆发出一股巨力,想要推开压住自己头部的手臂。
那人影另外一只手握着的短刀顺势一划。
血花绽放,夏飞谭的勃颈上多了道细长的血线。
而后这人手上不停,短刀又从夏飞谭的心口穿胸而过,刀刃起落间迅速无比,竟没有一丝颤抖!
杀人时,手要稳。
当最后一刀刺破了夏飞谭的下阴之后,这人终于停下了手,他的脸上虽然蒙着一块布,遮住了面孔,但是依稀能够辨认出陈潜的面容。
“杀人果然和比武不同,这夏飞谭双臂劲通,本来我和他近身是毫无胜算的,但是对方惊恐之下竟然不知用力、只会徒劳挣扎!”
心中思量着,陈潜起身吐气,心中的激荡依旧难以平复。
看着身前鲜血淋漓但已毫无声息的身影,将其面上布帛拿开,能够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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