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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寒羽)-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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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其余碌碌,我不识得名字。”

那老妪道:“好,但只要有咱们一口气在,就务必教这些门户挫骨扬灰,永世不得翻身,史家儿女,你们须一个一个,将这些人的面目认清,免得到时候杀错了人,绝错了人家的门户。”

当即她身后诸多男女皆把目光望向来犯的众人,一双双眼睛从左至右,缓缓的横扫一遍,那域外的天竺僧人们还不觉得什么,可是那几十名中原武林人士,却心中不由得都是剧震,心道史家在江湖上人面的确不小,难道今日此来却是闯了大祸不成?

当即一个个心中惴惴不安,听着这冷冰冰的话语,想起齐御风那口切金断玉,神妙莫测的长剑,背上都不自禁的感到一阵寒意。

正当此时,齐御风却心中一动,看向一边那几位身穿灰袍的僧人,但见那几人生得人高马大,头顶无发,一连几人都是两边太阳穴深陷足有半寸,显然内功颇为精深,当即他不由得心道:这西域金刚门居然还没死绝么?

这门派与元廷合作,几乎灭了六大派,又重伤了张三丰,与武当派、明教结下如此深仇大恨,居然还能存到今日?

他想起金刚门,不禁想起那“大力金刚指”的功夫,想起那一指戳出,石屑纷飞,就算金子也要抓出印痕,当真不知怎么练的,若比之降龙十八掌的硬功,倒是不知谁更加强横一些。

他想到这里,突然灵光一闪,叫道:“大和尚,你再来接我一掌。”

那东巴微微一笑道:“老衲久候多时了。”

齐御风兴致盎然,迈开大步,便要前行,却听得那老妪轻声道:“少侠,歇一歇,等一等,却也不妨。”

齐御风听她话中意思,显然是预料到身后必有强援,或者她耳目聪健,听到了彭莹玉的呼吸之声,当即摇头道:“不妨,我虽然不能一掌打死了他,但使他退后三步,却也不难。”

当即他大踏步上前,站定方位,搂膝拗步,单手舒展开来,迎风一招,有如白鹤晾翅,叫道:“大和尚,请!”

东巴看他架势,自己从所未见,奇怪道:“这是什么功夫?”

第三十八章君之狡伎化一壶

齐御风一笑不答,突然猱身而上,右臂内弯,在空中划了半个圈子,右手化掌,猛然向前一击,东巴眼看他故技重施,又是一招“亢龙有悔”的功夫,当即脸色一正,不敢大意,运起气来,任凭他一掌砸在胸口。

他心中想着,先前我以十分之力防御,这一次我却以五分防御,五分进击,当可一招令他受到重创,接着我只要接下这一掌,便胜了赌约,但这小子武功卓绝,对我大事有碍,必然留他不得,只要双掌齐出,同样打在他胸口之上,便可教这小子毙命身亡。

他凝神观看,却只见齐御风这一掌袭来,到了他胸口,却突然手掌一低,边如同一尾滑溜无比,迅捷无伦的游鱼一般,在他胸前轻轻一抹,随后袭向他的肋下。

东巴心道,他临时变招,功力不纯,而且自己这“瑜伽不坏体”的功夫,一经运行起来,周身绵绵密密,无所不至,他换一个地方进攻,便能破得了我这这佛祖所传的绝世神功么?

当即他微微一笑,不萦胸怀,只是任由他施为,只是在心中存着一口真气,自岿然不动。

却只见齐御风一掌在他肋下内劲将触未撞、方遇未接之际,突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盘旋一带,如此右捺左收,如行云流水,潇洒无比,在他身前划了一个漩涡。

他一个漩涡未停,另外一个漩涡又至,如此掌力在他身前急转七八下,东巴顿时觉得身形有所飘忽。似乎如踩在水中一般,使不得力气。当即急忙使出千斤坠,定住身形。

但就在这一刹那。齐御风掌力忽吞忽吐,闪烁不定,突而发力,一掌劈向他的肩头,便如同一条玉龙盘旋,但却于此时却展开身形,化成一道飞虹,横于天际一般。

他这般以太极之力,引开敌人内力。然后再行发力,实在是内家武学之中精奥之极处,若非五散人日夜教导,断然无此功劳,旁观众人之中,不乏武学深湛之士,眼见他这一掌出袭,漩涡飞舞,实在柔到了极处。而一掌打出,如石破天惊,刚柔相济,不由得都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东巴只觉得这一掌如棉似絮。似乎并无甚威力,但一经着身,身躯却忍不住一歪。几乎便要跌倒,当即他迈出右腿。向后退了半步,想要抵消这一掌之功。却不料这一退之后,只觉得对方掌力绵绵密密,势不可挡,便如同一股飓风一般将他缠绕其间,情不自禁的左腿也向后一迈,双步交替,一连退出了七八步,却还感觉到似乎余劲未消,腿膝一麻,便要摔倒,急忙双膝微屈,定住了身形,却已满脸胀得通红,狼狈万状。

他这一下大为惊奇,几乎怀疑对方使出的是妖法邪术,当即伸出一指,急刺如电,劈手向齐御风刺去。

齐御风遥遥见他指如寒星,如电石火光般向自己袭来,抬手一把从背后擎出长白剑,心使臂、臂使指、指使剑、在月光下一道光华闪耀,剑气凛然,一道青光如离弦之箭,疾射如电。

他习练九阳神功,此时已有所心得,再加上他紫霞神功内蕴深厚,此时这道剑光激发出来,当真有形有质,摄人眼目心魄,加上杀气弥漫肆意,观着无不心惊胆战。

东巴本来想要上前一跃,一指头点中他的要穴,就此将他毙命,但眼见这一道青光射来,却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就此一跃而退,直扑三丈开外,才就此站定。

众人定眼观瞧,只见月色之下,齐御风手持长剑,青芒隐隐,流光闪耀,而东巴却手持一根手指,低头默然不语。

过了一会儿,有眼目伶俐的,登时看出,东巴手指之上,却缓缓滴下了一滴鲜血。

齐御风喘息片刻,定眼望去,冷笑道:“我还道你一个天竺和尚,为什么好端端的跑到中土来撒野,却原来是我那个手下败将,蛊惑你来的。怎么样,你这一阳指功夫,使出来的滋味如何?”

东巴身形原本一动不动,静如塑像,听到这话却微微一颤,只见他尚未开口说话,一截手指却悄然无声,滑落在地。

群匪本来稀里糊涂,都是贪图了东巴大笔赏银,再多加是亡命之徒,才来黑风寨行险,此时听到东巴居然是受了传他“一阳指”功夫的人的蛊惑,不由得群情耸动,心道这“一阳指”神功,乃是大理段家不传之秘,怎么刚才这大和尚使的,却是这门神功?

跟这盖世绝学相比,自己领了这些许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当即众人不由得都心生怨怼,默然无声的看着东巴,觉得这一次的买卖做得甚是亏本。

东巴叹一口气,低头捡起断指头,摇头道:“从此这一指功力不复纯矣。”他抬手将断指接在远处,一偏头,咬下一块衣领,缠绕其上,打了个结。

做完这一切,他抬头凝视着齐御风半晌,说道:“二百年多前,有人名孤独求败,自号剑魔,在中土之地,以一口神剑天下无敌,遂往西去,到我天竺国,败尽全国力士尊者,无一敌手,遂飘然而去。”

“当适时,他一口长剑锋芒闪烁,剑气锋芒所致,隔空激发,远可及三丈开外,人皆以为神,看来你便是他的传人了?”

齐御风听到这话,蓦然一呆,心说这独孤求败还去过印度?

当即他心道,自己这剑芒功夫,虽然是从《长白剑经》中自然而然的参悟而来,但自己学了独孤九剑,也算是独孤九剑的半个传人,当即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就独孤前辈的传人。”

东巴点了点头,说道:“既见得剑芒,此行无憾。和尚心服口服,先前鲁莽无礼。还望居士海涵。”

他对着齐御风拜了一拜,又对着史家人双手合十。鞠躬行礼,随后一转身,便要飘然而去。

齐御风怔了一怔,心说这人虽然有些凶恶狡猾,脑子也不是很清楚,但还算是个人物,只可惜双方是敌非友,却是不能相交,他望着对方背影。感慨两声,突然道:“喂,你还没说清楚,你这‘一阳指’功夫,是不是段子羽传给你的?”

东巴转过头来,点头道:“不错,我做客吐番大轮寺之时,结识了这一位姓段的施主,他武功高明。与我相交数日,指点了我不少迷径,生平疑义,颇有所解。此等深恩厚德,无敢或忘。”

齐御风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位段施主究竟是什么人?”

东巴道:“他是大轮寺主持的座上之宾。其余我却不知。”

齐御风道:“就是他跟你说的,这贺兰山是你们黑教发源之地。佛祖诞生之所了?”

东巴正色道:“不错,段施主生于妙香佛国。得赞陀崛多衣钵教诲,对佛理、佛史颇有研究,老僧有所不及。”

齐御风曾经听段思邪等人说过,大理一向崇佛,与西藏一样修的都是密宗佛法,甚至历代皇帝,都有不少出家为僧之人,所谓“叶榆三百六十寺,寺寺半夜皆鸣钟”一句,便是形容当年大理佛教之昌盛了。

这段子羽知道一些佛门典故,倒也不足为奇。

齐御风当即道:“然后你就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东巴道:“这个自然。”

齐御风摇头道:“据我所知,你们黑教的圣山好像叫什么冈底斯山,位于念青唐古拉山脉,你回去查查。这座山贯通东西,乃是现在中华打仗的必经要道,你觉得就算你夺了这山,能挡得住千军万马来回奔沓么?段子羽现在野心膨胀,与吐番合作,想要图霸中土,他只不过是想借你之力,为他扫平敌人罢了。”

东巴将信将疑,膛目结舌,正当此时,突然一声笑道:“不错,啊弥陀佛,黑教立身之本,远在西方,你却向东寻来,无异于缘木求鱼,可笑可笑。”

齐御风回头一看,却是彭莹玉终于苏醒了过来,正站在他身后,拱手而谈,只是他现在一头长发,俗家打扮,并非昔日和尚装扮,如此作为,倒是显得不伦不类,有些好笑。

东巴抬首道:“你是何人?”

彭莹玉道:“老衲彭莹玉。”

东巴微微惊诧道:“你便是弥勒化身之佛?”彭莹玉起义之际,自号彭祖,立弥勒教派,世人皆以弥勒老祖相称,这等做法,在西域之人眼中,无疑于活佛降世,在人间有极大地位。

而一般活佛,虽然是前代高僧应化,不过也是普通僧人,也会退转犯错,而这弥勒佛化身,地位自然大大不同。

彭莹玉道:“我即我,并非弥勒。”

东巴面色犹疑不定,开口道:“还请高僧明示,我苯教立身之本,究竟是在何处?”

彭莹玉微微一笑,从身上解下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冲东巴一展,却见里面空无一物,随后他收起布袋,用绳子系上,却又一次鼓鼓囊囊,好似装满了东西一般。

东巴登时大为惊奇,他直着眼睛看了半天,却也无所领悟,当即摇头道:“小僧不解,还请高僧细说端详。”

彭莹玉提起布袋,摇头不语,径直向后走去。

东巴苦思半晌,终究无解,当即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说道:“如此小僧告辞,这些俗物,算是以酬叨扰之罪。”他一挥手,门下十几名僧人解下背囊,丢在地上,放在一堆,就此离去。

那身边其他三山五岳的人物,见到头面人物离开,也只能含恨而去,心道这一次得罪了黑风寨与明教,回去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齐御风惊奇的看着彭莹玉,问道:“你这个戏法是怎么变的?”

彭莹玉做莫测高深之状,笑道:“行走江湖,若没有两个戏法傍身,岂不是等于没了吃饭的饭碗。”

齐御风道:“我明明看见你从那布袋里拿出东西,怎么一眨眼就没了。”

彭莹玉哈哈笑道:“说不得那里有都是戏法,你若是想学。去找他去,可莫拆穿了我的老底。”

齐御风心道。说不得在后世创下衡山一脉,便是以走江湖变戏法为生。这点小伎俩,对他来说,当真算不得什么。

正当此时,那老妪领着一干人上前拜见,道:“老妇人拜见彭天王,齐少侠。今次多谢二位援手之德……”

彭莹玉连忙阻止了他道:“莫说,莫说,我与尊夫有同门之谊,这些小事。算得了什么?”

齐御风心中腹诽,心道你不过是来睡了一觉,最后出面变了个戏法,所有战仗,还不是我打下来的。

彭莹玉顿了一顿,又道:”不过你这山上机关重重,虎豹上千,况且有三千军马,怎么却被人轻易的上了山来?”

史婆婆道:“唉。还不是家门不幸,出了变故,本来我在雪山凌霄城安度晚年,听说了此事。急忙忙赶来,却还是着了这些人的道,此事不提也罢。”说着他转头看向齐御风笑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是哪一位的高徒。武功当真出神入化,只怕咱们这些老骨头。也没一个是他的对手。”

彭莹玉笑道:“这是我们五散人新教出来的徒弟,你看怎么样?”

史婆婆啐道:“你胡吹大气。这少年武功纯属道家一脉,并非佛道兼通,剑术更是出神入化,你们五个人合在一起,也未必能挡住他的一剑。”

彭莹玉哈哈一笑,也不以为意,道:“本来我拳脚内功比他强上一些,不过他要是使出剑来,就比我强上半筹了。”

史婆婆摇头道:“我看未必,他这降龙十八掌,已经有昔日史火龙大半的火候,我看你未必抵挡得住。”

彭莹玉笑容顿敛,惊讶的看着齐御风道:“你还会降龙十八掌?”

齐御风苦着脸道:“就会七招,其余十一掌,师傅都没传。”

彭莹玉脸色肃然道:“会得七招,也可行遍天下了。”

史婆婆惊讶道:“你可是张三丰张真人新传的弟子?”

齐御风摇头道:“不是,不是……”

史婆婆又道:“那便是贵教教主张无忌的徒弟了?没想到他隐居才几年,徒弟武功居然都这般高明了。”

齐御风赶紧再一次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师傅虽然是个道人,但却不是张真人,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史婆婆笑道:“如若你真是张真人的徒弟,或者张教主的弟子,这辈分可就乱了。如此正好,我们还能仗着年纪,高上你一筹。”

齐御风听到这话,知道她要倚老卖老,当即鞠躬行礼道:“拜见史婆婆。”

史婆婆摇头道:“今天是我们该拜见你才对,若没你今日援手,咱们可就大难临头了。”

彭莹玉道:“咱们别干站着说话,还是进去堂中,给我碗水喝,你这玉露梨花,可当真厉害得可以。”他此时虽然得以从迷阵中解脱,头脑之中却还是有些迷惑,当即便想喝一碗水,清醒过来。

史婆婆叹息道:“再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破解了。香儿,你去给你彭爷爷打一碗清水;风儿,你去燕子梁驻军之所看看,看那些不中用的东西,到底死了多少,中了毒没有;云儿,你带领家丁,去山里看看,咱们的虎豹,到底死了多少,是否中了迷药毒药;雷儿,检查四下阵法,看咱们的蘑菇、剑兰到底还在是不在;电儿,检查门户内的机关暗道,各处房舍破坏之处,务必记录清楚明白。”她如此安排下去,诸人无不遵从,当即一干人各自散去。

彭莹玉道:“你那些蘑菇都在,冰剑兰被人拔了几颗,也无大碍,不过对手此次对你如此熟悉,却是怎么一回事?”

他先前见史婆婆吞吞吐吐,不肯详说,便知道她要驱散了众人,才能明诉。

史婆婆听到这话,叹息了一声道:“我史家绵延百年,自襄阳一战,虽然历次蒙元围剿,却也不曾伤筋动骨,这一次,却险遭奇祸,却都是因为自家而起,当真是作孽。”

彭莹玉来的稍晚,不明其意,当即道:“怎么,是史家出了叛徒,这人是谁?”

史婆婆转过头去,看着齐御风道:“齐少侠,你已经猜得到吧?”

齐御风微微一思忖,点头道:“是段子羽。”

彭莹玉道:“这人不是姓段……是了,是丐帮帮主,史红石?他嫁得那人,就是段子羽了。”这几日他忙着练兵安顿,虽然阿盖将这一行所遭遇之事,对他已经明言,但他一心只扑在如何攻城略地上面,却也无暇他顾

史婆婆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个史家丫头,虽然自她祖爷爷一辈,就与我等早已分家,混迹中原,可是一直却也没断了联系,我等祖宗,当年都是神雕侠杨过所辖部属,可万万没料到她父亲一身正气,论到她来,却被大理段氏,那种家风不正、满堂负心寡义之徒给勾引的五迷三道,居然联络吐番、天竺,想要夺我的这份产业。”她说到最后,几乎要咬牙切齿,狠狠的诅咒起段家来。

彭莹玉咳咳两声,正色道:“切莫这么说,那段功也算不错,还是冷谦的徒弟呢。”

第三十九章评说错怨千花落

史婆婆听到了这话,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那段功也不是什么好鸟,他既然有了高夫人这等贤惠的妻子,为何又要娶甚么元朝的郡主,弄的身死国灭,大好的祖宗基业,从此毁于一旦,当真糊涂的可以。”

彭莹玉又摇头道:“史夫人,你这话可就不太对了,咱们张教主,可不也是娶了元朝的郡主娘娘,难道他就算不的英雄好汉了?”

史婆婆眼睛一立,道:“张无忌若不是娶了那个什么赵敏郡主,又怎么会把大好局面却之不顾,去隐什么居,将教主之位,传给了杨逍,倘若由他当皇帝,咱们明教上上下下,万众一心,早就将元人驱逐出去了!”

随后她叹口气道:“高夫人那首《玉娇枝》,‘好难禁,将军一去无度,身与影立,影与身独。盼归来,只恐乐极生悲,冤鬼哭’,你听听,这词做得多好。段功这样样刚愎自用又迂腐颟顸的男人,能得这样有情有义的才女为妻,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他还不知足,又去娶什么阿盖郡主那种蒙元美女,才导致他糊里糊涂的死在了梁王手上,当真是活该。”

“所为红颜祸水,便是如此了。”

彭莹玉摇头道:“非也,非也,夫人此言大谬不然,应该说他段功娶了两位有情有义的才女为是,眼下阿盖郡主与段家少主段宝就在我等营寨之中,你再说这话,须怪不得老僧生气了。”

史婆婆听到这话。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你生气有个屁用。我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你爱听便听。不听就滚出这黑风寨,你当老娘稀罕你么?”她与彭莹玉等人同辈相交,说话自来毫无忌惮,当是想说便说,也不怕他生气。

彭莹玉正色道:“阿盖郡主与高夫人姐妹情深,这一次侥幸带着段家的血脉逃出求援,也是历尽磨难,九死一生,若非齐小友救援。早已死在元兵铁蹄之下,此等高德厚义,古今罕有,也算是一位奇女子了,你这样说话,可真是有些冤枉了她。”

史婆婆微微一怔,随后一点龙头拐杖,笑道:“居然有这等事,高夫人居然如此信任她?好。不说就不说,难得故人相见,你还不许我发发牢骚?”

彭莹玉笑道:“我看史法王若非终日听了你的牢骚,那杨过大侠所传下的武功。便早已能练得到绝顶境界,不亚现下的武当五侠了。”

原来史家一脉在宋朝时候原本是凉州一地的汉民,史家五兄弟俱是一介莽夫。徒有蛮力和驯兽技能,对于武功并不算是擅长。

后来五兄弟之中的老三史叔刚在无意之中。从山中得异人传功,学得了潜藏调理。修养生息的内功之法,又兼自虎豹狮象猴的身上,领悟了象形拳术,他回家之后,将这些功夫转授兄弟,五人野兽越养越多,武功也越来越强。万兽山庄的名头才渐渐扬于江湖。

后来五兄弟与“神雕侠”杨过在晋南相会,五人对他武功卓绝,侠义心肠拜服得五体投地,与他并肩共拒强敌,同解襄阳之围,杨过隐居之前,便择其武功精要,传授给了史家一些。

史家传到今日,已经有一百余年,向来与杨过后人交好,互通生息,所以当年史火龙被成昆打死,才有了黄衫女子,为他仗义出头,平复丐帮之乱一举。

史婆婆冲他瞪了瞪眼睛,但终究对救命之恩,不能忘怀,当即道:“彭和尚,你这次来黑风寨,可是要寻我侄儿史云豹?咱们先进屋去,我叫香儿给两位奉茶。”

彭莹玉笑道:“且不忙,咱们看看这位东巴神僧,倒是留下了什么玩意儿。”

他看那些僧人留下的袋子,足有一大箱子,唯恐那袋子上有毒,当即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随手划去,只听得“嘶”一声响,那袋子划开,顿时一阵光芒闪耀、只见袋子里面五彩斑斓,却尽是白玉翡翠,珠宝玛瑙,另外还有硕大的金元宝,从中滑落而出,叮当有声,金晃晃的,当真让人心慌。

彭莹玉与史婆婆登时都为之一呆,对视一眼,看彼此都有惊讶之意,都惘然不解,真不知道这位天竺僧人,到底是卖的什么关子。

三人之中,只有齐御风在长白山见惯了珍珠翡翠,就连用成吨珠宝压死人的场面都曾有过,是以毫不动心,只是默然不语。

隔了良久,史婆婆才沉声道:“不错,这山上缺兵少马,花费不糜,这笔银钱正有用处。”

彭莹玉摇头道:“这分明是咱们爷俩儿替你打退了敌人赚下的,要归我们山寨所有。”

史婆婆奇怪道:“你又有什么山寨了,不是去辅佐朱元璋了么?咱们做惯了不要钱的买卖,你可是明教散人,不能跟我们这些惯匪争利。”

彭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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