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树(萧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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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愿意退缩！”林青坚决的说道，心里忍不住充满忐忑，“萧前辈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秀灵峰，他让我心悦诚服，让我发自内心的尊敬，我也要尽我所能为秀灵峰出一份力。只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我的心里完全没有胜算……”

“这是关系你命运的一步，我们谁也不会强迫你，你自己做选择吧！”方少逸忽然开口，“我们不希望你死！”

“好了，去看看你们的师父吧！”蔡文卿揉了揉额角，痛苦的说道，心中一阵无法言喻的刺痛。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忽然之间就这样走了，甚至还从未对她说过一句“我爱你”。想起过往的一切，蔡文卿忽然苦涩的一笑，“你真的好狠心，就这样不辞而别！唉，上次来时，我就应该意识到的啊……”

“前辈！”正在蔡文卿带着众人要走的时候，林青忽然对她一人暗暗传音道：“萧前辈是清白的，他是真正的君子，只是时运不济！”

“我从未怀疑过他！”蔡文卿回头轻轻一笑，“你是不知道他曾经有多幸运！他的一生，只有两个季节，前半生是春天，后半生是凛冬。而我，却是一株腊梅……”

在他人生的春天，默默守候，看着他游戏在百花之间，直到凛冬到来，百花不在，才为他一人绽放，献上最美的容颜、最馥郁的芬芳，伴他走过一路的艰险。

那一刻，林青能够感受到蔡文卿心中的某种幸福，那是一种大爱，一种不求回报，只为他好的至真之爱。

话落，蔡文卿转过身，一时间泪流满面。

然后，他们在萧毅恒的闭关之处发现了萧毅恒的遗体，被法器封印着，容颜依旧，平静的坐在那里。

他的手中握着一封信，是写给蔡文卿的。似乎他早就知道，世界上第一个发现他死去的人会是蔡文卿。

而林青，在这黑沉沉的春夜里，久久无法平静，命运掀起了巨浪朝他滚滚而来，十字街口的孩子，你要走向哪里？

“林青，有只蛤蟆想见你！”

就在这时，身边忽然响起颜晓月的声音。她关切的看着林青，轻声鼓励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为什么？”林青诧异。

“我们是朋友啊！难道，难道你不这样认为？”

“朋友？！”林青一怔，莫名其妙的嘲讽道：“你真是闲的乳酸，和一棵树做朋友！”

“哼，我乐意！”颜晓月一脸无怨无悔的样子，指着远处一蹦一跳的一只拳头大小的癞蛤蟆道：“它或许可以帮你！”

“它？！”

“呱呱！”

第045章呱呱

“呱呱是什么意思？”林青念头扫视着这只小蛤蟆，一阵惊悚，只见其样子不大，蹦蹦跳跳却格外有力，高高鼓起的双眼不时眨动，宽大的嘴巴，背上黑褐一片，鼓起许多让人发怵的癞包，月白色的肚皮沾着些泥土，居然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这卖相也太惊奇了一点吧！”林青忍不住感慨。

“他叫呱呱！”颜晓月轻声说道。

“呱呱！”小蛤蟆前脚离地，站立起来，对着林青叫了一声，然后一个不稳，翻了个底朝天，好一阵挣扎才重新翻过来，太滑稽了。

“呱呱叫，叫呱呱，我知道啊！”林青被逗乐了，忍不住发笑。

“它的名字叫呱呱！”颜晓月严肃的说道，再次重申，“虽然它的确喜欢呱呱叫！”

“你好，呱呱！”林青听说呱呱能帮他，自然没有小瞧，以礼待之。

“请叫我顶天立地智慧大将军呱呱！”这时候，小蛤蟆呱呱的意念开始波动，心声传递过来。

“顶天立地智慧大将军呱呱？！”林青一阵无语，啼笑皆非，“呱呱先生，你这名字前缀是不是太长了一些？顶天立地？智慧大将军？”林青心中一阵腹诽，“小不点儿，谁给你的勇气？谁给你的魄力？”

“对，顶天立地智慧大将军，就是我，呱呱！”呱呱鼓一鼓肚皮，骄傲的说道：“江湖中虽然没有呱呱的身影，但早已充满了呱呱的传说，呱呱！”

“它是吞天蛤蟆一族的，在妖精之中赫赫有名，朝天吐口气，便是一场雷暴雨，平地吹口气，能把一座山吹起。”颜晓月连忙解释，不好意思的一笑，悄悄的对林青传音道：“不过，他只是一只吞天小蛤蟆，顶多在堆雪潭里吐吐水玩耍而已。”

林青这才知道小蛤蟆的不凡，却又觉得好笑，“江湖中的传说，只怕不是你的传说，而是你族类前辈的传说吧？！你的江湖，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就是堆雪潭吧！”

“哼，那又怎么样？”小蛤蟆有些不忿，“我有无上智慧，呱呱！”

“智慧？无上智慧？”林青又笑了，“那我问你，天鹅肉是什么味道？”

“天鹅肉？”呱呱的眼皮翻一翻，鄙夷道：“谁还吃那玩意，太没品位了！我只吃……麻雀肉！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浓缩就是精华，小巧精致有内涵……天鹅到底是什么？”

“呃……”林青一阵无语，严肃认真的回答道：“不想吃天鹅肉的智慧大将军不是好懒蛤蟆！你不用管天鹅肉是什么，但你必须知道，吃到天鹅肉就能成为癞蛤蟆之中的英雄！矮矬穷的逆袭，就是这个样子！”

“癞蛤蟆中的英雄？！”呱呱显得十分惊奇，“那是什么？”

“还是癞蛤蟆！”林青不好意思的回道。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真是王八对上绿豆了，真是没完了呢！”一旁的颜晓月听的一阵暗笑，肚子都抽筋了，“别忘了办正事呀！”

正说话之间，颜晓月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不禁抬头看向了暗沉的夜空。

“那就是天鹅吗？”呱呱忽然自言自语起来，凝望着天空。

“是金眼鹰妖，松明峰的金眼鹰妖！”颜晓月有些恼火的说道。

这时林青也注意到了，同样一阵不爽，不用多想也知道，金眼鹰妖绝对是松明峰派来的探子，来窥视秀灵峰的情况的。

“呱呱，吃到天鹅肉，我将会加冕为……英雄！”呱呱诡异的意念波动登时引起了林青和颜晓月的注意。他们只看到呱呱忽然只见四脚张开，伏在了地上，然后猛然立起，张嘴之间对着天空呱的叫了一声，然后肚子急速膨胀，瞬息之间扩大十倍，而且势头依旧不止。

“兄弟，快爆了啊！”林青看的一阵紧张，看着拳头大的呱呱，几个呼吸的工夫居然膨胀到了箩筐那么大，几乎吓傻了。

然后，咻的一声响起，一道水光自呱呱的嘴里激射而出，几乎是一眨眼，呱呱便是恢复如初，然后蹦蹦跳跳，向林青的东边迅速跳了两丈来远，紧紧的盯着天空。

“你是怎么做到的？”林青简直惊呆了。

“你没发现堆雪潭附近连一只小鸟都没有，甚至连只蚊虫都看不到么？”颜晓月淡淡的说道：“这都是呱呱干的！它玩水玩的比较有水平，吐水、吞气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一般的小型猎物能够直接被它吸到嘴里！”

“原来如此！”林青算是开了眼界了，这才知道为什么堆雪潭边如此死气沉沉，连只鸟儿都没有的原因，原来都被这小蛤蟆给吃了。

忽然之间，林青便是感觉到一些水滴落了下来，接着是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这，这是血啊！金眼鹰妖被呱呱打死了？”他的心里强烈的震撼着，旋即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的问道：“它还想吞了那只金眼鹰妖不成？”那只金眼鹰妖，可是松明峰的弟子，可不同于一般的金眼鹰。它通了灵性，懂得修炼，体型格外巨大，几乎是呱呱的几十倍大。

常言道，贪心不足蛇吞象，这真的可以么？！

答案是肯定的，金眼鹰妖的尸体很快落了下来，浑身就像被猎人用散弹枪干了一记，全是血窟窿，被打成了筛子，倏忽之间落到了呱呱头顶上方。呱呱猛然一张嘴，嘴巴成倍的扩大，好像一个紧口的皮口袋，一下被拉到了最大，然后将金眼鹰妖的尸体装到了里面，嘴巴一合，又恢复了正常。

“娘啊，要不要这么惊悚？”林青被吓得不轻，感觉刚才的画面简直不能直视。

“呱呱！”呱呱心满意足的叫了一声，忽然身体一动，高高跳了起来。嘭，随着呱呱跳起，身体内部猛地一声爆响，然后鸟毛四射，飞的到处都是。

“啊、啊、啊……”林青看的心里发怵，“你丫个头不大，口味挺重啊！你、你、你能再吓人一点吗？”

“你不是人，她才是！”呱呱瞥了一眼一脸淡定的颜晓月，对林青的惊声尖叫不屑一顾，撒泼道：“呱呱有爱，乐于助人，如你所愿！你看这个……”然后，林青直看到呱呱的身上，一根根的毛从皮下冒了出来，很快癞蛤蟆成了个毛团子，看起来格外惊悚，而且……很恶心！

“呱呱，别闹了！”颜晓月也有些受不了了，“赶紧收了神通，不然我要吐了！”

“呱呱不喜欢鸟毛嘛！”呱呱还显得有些委屈，肚子一鼓，身上的鸟毛一下射出，纷纷落地，适才露出呱呱的真身来。

颜晓月赶忙将这些鸟毛用脚踢到一起，然后暗暗施法，一把火将之点燃，烧成了灰灰。杀人夺命，毁尸灭迹，整个过程都是天衣无缝。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过了半响，林青才缓过神来，这只蛤蟆太可怕了，吐鸟毛的方法简直骇人听闻，匪夷所思。

“不知道，呱呱！”呱呱懒得解释，实际上，对于这些天赋能力，“智慧大将军”就算想解释也解释不清。

林青见呱呱一副吃饱了便要睡的样子，暗暗向颜晓月询问道：“你说它能帮我，到底怎么帮？”

颜晓月一本正经的道：“你未来的师父要考验你，无外乎考验你的心灵、灵魂。那么，你就应该着重锻炼这一方面。呱呱的身上，蕴含着一种刺激性的物质，用多了乃是精神毒药，能让人亢奋而死，但是适当的运用，却是能够激发心灵的潜力。你现在的时间不多，如果想要有所提升，循规蹈矩的修炼显然不行，一朝顿悟，修为大进也不太现实，所以只能下猛药，剑走偏锋。”

“你是让我服用兴奋剂？”林青一听约莫明白了。

“兴奋剂？！”颜晓月显然对这个词汇有些惊奇，点点头道：“的确能够让你无比兴奋，内心之中一切的念想会被放大，而你的生理机能也会高度活跃，总而言之，一切都会加速。剂量越大，效果越猛。当然，如果用量太大，就成了毒药了，要么你的心灵承受不住，直接崩溃，灵魂破灭；要么你的身体承受不住，机能崩溃，灵魂无所寄托，最后湮灭。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控制的！你做好准备了么？”

林青想了想，“先试试看吧！该不会上瘾吧？”

“这个……”颜晓月皱起眉来，看向了呱呱，开始询问。

“快乐的人会飘飘欲仙，不快乐的人会如受酷刑，只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控制好用量，应该不会上瘾。当然，你的身体承受极限也是一个关键点。”过了一会儿，颜晓月开始告诉林青，指点道：“你最好内心保持平静，那样就不会迷恋也不会痛苦！”

“你试过，对不对？”林青沉声问道。

“嗯！”颜晓月点点头，“是它偷偷下毒，想要毒害我，不过毒素没有沾上我的身，对我影响不足以致命，反而帮助了我，让我的冥想进入更深层次，凝聚出来了第一道法力。”

“什么时候的事情？”林青一阵诧异，“你居然凝练成了法力？！”法力乃是显灵境界的修士才能拥有的，没想到颜晓月在这里居然真的突破了。

“就在你救吴东来的那个晚上，受到你的气息影响，忽然之间心中明悟！”颜晓月微微一笑，“说起来，我还真是沾了你的光呢！”

“这次该我沾你的光了！”林青调侃一句，心绪平静下来，“我已经准备好了，开始吧，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第046章谁给你的胆子

林青保持着平静，开始暗暗等待着，不知道接下来到底是飘飘欲仙还是如受酷刑，一切都是未知数。

颜晓月则是安排着顶天立地智慧大将军呱呱分泌出来毒素，然后用一个小小玉片，从小蛤蟆的背上刮下来一些诡异的液体，旋即运用法力将之揉合，化为一团灰蒙蒙的气体，氤氲在掌心之中。

“准备好了？”颜晓月最后问道。

“来吧！”林青淡淡的回应。

颜晓月有些促狭的一笑，“祝你愉快！”然后将手往前一送，分出一缕灰色气息，缓缓的化入到达林青的树身之中。

伴随着这丝气息进入到达林青的树身之中，很快便是开始在林青的树身之中流转，好像是病毒一般的急剧扩散。

霎时之间，林青便是感觉到自己的树身一阵躁动，被影响的部分机能开始变得活跃起来，这种局部的反应让他很不适应。

他灵机一动，“我何不将之输送到至尊五灵液工厂之中？会不会提升生产效率？”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林青有意识的将一些融入到树液之中的毒素输送到了根瘤之中。没有多久，林青感觉到那些根瘤开始疯狂起来，效率成倍的提升，但是似乎五灵液的质量也是直线下降。

“数量打败质量！看来这个方法是可行的。”林青的心中十分满意，虽然五灵液的质量下降了，蕴含的五行之气稀薄了不少，但是胜在数量剧增，足够弥补质量上的水分了。

“真是爽啊！难怪那些运动员不惜铤而走险，服用兴奋剂。一旦成功，效果是看得见的啊！”林青的心中还在感慨呢，忽然之间，毒素蔓延到了树心之中。一股诡异的气息随着树心的律动，传递到了深处，无形之中影响到了林青的灵魂，开始让他心中的情绪急剧放大。

“咦，树心律动的更快了，越来越快了，太快了……哈哈哈，真是爽啊，哈哈哈……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五行之气再多些吧……啊哈哈，感觉飘起来了……”

林青就感觉自己的心灵就像是一根琴弦，不停的被拨动，充满着兴奋和喜悦，然而这根弦却是在毒素的影响下，被越绷越紧，致使兴奋和喜悦的情绪不断升级，越拔越高。

“呃……”一种莫名的失重感开始浮现了，好像过山车冲到最高处，开始加速向下时的感觉，“老子为什么要笑啊？冷静、冷静、冷静，再亢奋下去，就要跪了啊……”很快，林青感觉到了不对，方才意识到自己被毒素影响，有些亢奋过头了。

“林青会不会崩溃掉？呱呱！”小蛤蟆蹲在颜晓月的旁边，眼睛一眨一眨，暗暗的问道。

“你觉得呢？”颜晓月反问，一脸狡黠的微笑，“他现在好亢奋，身体也好活跃啊，真是一棵疯狂的菩提树呢！”却是对林青信心十足，并没有担忧之色。

“这算什么！”呱呱不屑的道：“你还没见过狂暴的智慧大将军吧！呱呱……”

“狂暴的呱呱是么？”颜晓月有些好奇。

“三百倍！”呱呱翘起来一只前面的蹼，很是得瑟的晃了晃，无比自傲的道：“狂暴状态之下，我的肚皮可以膨胀三百倍，一口水吐出去，瞬杀一切显灵境界之下的对手。”

“你试过？”颜晓月颇为吃惊，“还真是一只暴戾的小蛤蟆啊！”心里一阵感慨。

“没试过！”呱呱自己也感觉有些可惜，“我害怕自己爆掉。”眼睛一眨一眨，流露出一种无辜的神色，似乎担心颜晓月嘲笑他。

“要是爆掉了那就太蛋疼了，可能就成了你们族类里面最大的奇葩了，你可千万不要随便尝试哦！”颜晓月却是没有嘲笑小蛤蟆，忽然眼睛一眨，“还真是不错，这么快就平静下来，看来得加量了！”

说话的工夫，林青却是已经冷静下来，开始进入冥想状态，树叶上渐渐泛起金光，树身周围一些星辰灵光开始聚集过来。

颜晓月见状，开始将更多的毒素化入到林青的树身之中，以少量多次为准则，始终使得林青的心灵始终处于最为活跃的状态，当然最大限度不会超过林青的驾驭范围。一旦失控，弄不好林青就要亢奋过度，导致猝死。

这边林青和颜晓月进行着疯狂的尝试，另一边，蔡文卿等人则在商量着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蔡文卿、方少逸，吴东来，陈剑锋这几个知情之人，聚集在萧毅恒闭关的密室之中，神色俱是非常难看，昏暗的封闭密室之中，充满着说不出的压抑，仿佛死亡的领域，沉默的禁区。

蔡文卿转过头去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轻轻咳嗽了一声，终于打破了恒久的沉默。

“师叔，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方少逸双手握拳，面皮紧绷着，眉头始终难以舒展。

蔡文卿扬起头，深呼吸，收起一些悲伤的情绪，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毅恒离世的消息暂时还不能公开！你也看到了，稍有不对就有人来落井下石，总之越早暴露对秀灵峰越不利！”

“可是过不了多久长老堂的人还是会来……”方少逸的语气沉重而痛苦，“我想让师父早些入土，以得安息！”

“长老堂的人来，情况又不同。”蔡文卿缓缓的说道：“那时候整个万秀仙宗高层的目光都将聚集到秀灵峰，届时有些不轨之徒纵然有贼心，也不敢太过嚣张。而且，那时候毅恒的死讯就会迅速传开，他为林青安排的那位师父定然会第一时间赶来。若有那人帮忙，相信秀灵峰会安全的！长老堂是个小圈子，我也不能太过维护秀灵峰，不然的话，不但我会遭到排挤，还会激起更多的矛盾，波及秀灵峰。为了秀灵峰能够撑过这段艰难时期，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一切求稳。我也想毅恒早日入土，但是局势如此，还是等到长老堂的人来过之后再说吧！”

“好！”方少逸木然的点点头，看着萧毅恒的遗容，两行清泪无声的夺眶而出，那泪水之中有着对师父的哀悼，更多的却是耻辱。

世俗间有卖身葬父的传说，乃是穷困的悲剧；而秀灵峰，长者死而不能随时安葬，乃是势弱的悲剧。

“小师妹怎么办？”吴东来忽然问道。

“到时候再说吧！”蔡文卿烦恼的揉揉额头，“此事大家暂时不要泄露，把眼泪擦掉，然后都退出去吧！”

方少逸、吴东来和陈剑锋三人相视一眼，擦去脸上泪水，整顿仪容，然后退了出去。

及至三日之后，蔡文卿自萧毅恒闭关之所退出，整顿神色，唤来了方少逸等人。

不久之后，长老堂一行十数人来到了秀灵峰，种种事情暂且不说。

且说此时的林青，经历过三天的毒素刺激，苦修了三天，终于是清醒过来，感觉到自己的状态非常好。

“筑基成功，胎身已成！”林青一清醒过来，第一时间便是察觉到自身的变化，然后发现自己的念头强劲有力，稍微一动，光华流转，心灵一动，心灵感应胎身，一时之间树心之中生命精华开始流转，整个树身的机能都是活跃起来，仿佛受到了心灵的影响，忽然之间产生了一丝共鸣。

就这猛然之间的共鸣，林青一下感觉到自己的心灵得到了释放，胎身和灵魂互相交感，契合到了一起，心灵之中慧光流转，思虑静谧，跨入到了开光境界。

从筑基成功到开光，一会儿就完成，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一般。

“不在疯狂中毁灭，就在疯狂中涅槃！”回想起来三天的经历，实在不堪回首，林青飘飘欲仙过，也饱受过心中负面情绪被无限放大的痛苦，但是他挺过来了。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灵得到了极大的释放，整个世界以更加清晰、深刻的面目呈现在他的心灵之中。

他感觉到了天地之间浮动的灵气、感觉到了光线的灵性、感觉到煞气带来的异样刺激，甚至感觉到堆雪潭边阁楼之中燃着一团熊熊烈火，正是颜晓月在那里修炼。

“这里怎么空无一人？”很快，林青察觉了异样，平常这个时候，秀灵峰的弟子都应该在此修炼的，旋即，他的意念张开，猛地吃了一惊，“好可怕的气息！秀灵峰上怎么出现了这么多的可怕角色？莫非……”他很快反应过来。

长老堂的人来了，萧毅恒的死讯泄露了！

“她又在哪里？”林青心中下意识的闪过这道念头。

就在这时，自堆雪潭的对面悬崖之上，一个一袭青衣的女子，披头散发，正朝他这边赤足行来。那女子长发齐臀，只用一根紫色发钗别着，行走之间随着青衣飘舞，显得意气风发，说不出的美妙。她赤足走过悬崖，行过水面，并不是踏空而行，却好似走在平坦的地上。她生着一张瓜子脸，尖尖的下颌，烈焰般的红唇微微张着，露出一点皓齿，琼鼻挺翘，双眸清亮，深邃的如同冷夜星空，眉毛则尤显英气，如同两把细长锋利的剑。

她如此的冷艳，无声无息的走来，越过阁楼，甚至于颜晓月都毫无察觉，然后穿过林荫，驻足在林青的面前，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树干，以一种淡漠的语气道：“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想励精图治，有人想趁机下手……萧毅恒死了！”

林青竟是感觉自己说不出话来。

“你值得么？”

女子向后退了一步，微微皱眉，似乎在问林青，又似乎在问自己。

“你是来收我为徒的？”林青心里憋了半天，最后终于憋出来这么一个毫无新意的问题。

“你想的太远了！”女子摇了摇头，“收你为徒是以后的事情。”

“你是来考验我的。”林青总算不是太笨。

“你有八成的可能！”女子淡淡的说道，“你准备好了吗？”

“八成的可能？”林青的心中没有兴奋，而是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