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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官-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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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移动,我的身影介入两人之中,“流波,你以为我在这里,会让你带走莫沧溟吗?”
流波的目光,闪烁着无奈,“霓裳,你信我!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害他。”
“我信!”我的手搭上他的手背,“我从未不信过你,我信你是真爱我,我信你是真的为了我好,我信你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要害我,只是我不能!”
从来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可以仔细的看看他,这个属于他的真实面容,多希望能看他的笑容,多希望自己能点头,博取他最灿烂的一刻,可是我不能。
“为我自己的逍遥,我可以让;可是为了神族,我无法让,若是他日神族毁在她的手中,我无颜面对自己的母亲,对不起!”
他神色复杂,轻轻放下手中的剑,“我知道你拿到了‘血印符’,或许这就是天意,我不该试图改变。”
他的身影行到莫沧溟身边,轻轻的蹲下身子,而莫沧溟手中的剑,竟也悄悄的归了鞘,流波的手指点上莫沧溟的穴道,手中的劲气缓缓的渡着,“我不强求了,你可愿随我回去了?”
莫沧溟借着他的手劲站了起来,冲我抱拳,“胜负已分,我能做的已尽,告辞!”
刚才还准备生死相搏的两个人,竟然顷刻间一切烟消云散,人影远去,只留下我苦笑着呆望,直至他们完全不见。
正文 夜之真容
更新时间:2010…8…24 16:39:02 本章字数:3583
“神族的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嗤笑声就在我的耳边,“打又舍不得打,两个人都没有真正的爆发出杀意,难道他们说服对方的方式就是这样的?”
我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逐渐靠近的人,“什么叫神族的人脑子有问题,不要连我一起骂进去,他们只是兄弟在一起时间久了,彼此太了解对方,莫沧溟赌流波不会真的下手,流波想让莫沧溟不要再多事而已。”
夜双手一伸,从背后绕上我的身体,懒洋洋的挂着,声音也充满慵懒的味道,“说实话,我更欣赏那个敢让你让位的流波,也胜过这个无端给你好处的莫沧溟。”
“嗯?”我斜睨着他,发出询问的哼声。
“你信莫沧溟会在任绮罗一招之下如此重伤吗?”他抓着我的头发绕啊绕的,“你我都是练武之人,就算事出突然,受伤难免,却不可能完全一动不动,对不?”
我长叹着气,“可他的伤是真,你我都试过脉了,是真的伤的很重。”
“就是太重我才怀疑。”玩过了头发玩耳朵,这个家伙就象是个贪玩的孩子,“他的武功绝不在我之下,任绮罗若是对我突然发难,人跑不了真气却能运行,硬挨一下绝不会如此重,倒象是运气后又自己散了内息的结果。”
“那目的呢?”我深深的思索着,“拼着可能一死激我一定要夺到‘血印符’代价似乎大了点。”
我不是不怀疑莫沧溟,而是无法猜测他的目的,任我想破了头,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事值得他命都不要的帮我。
“说不定人家爱上你,拿命要你立他为正夫呢?”夜忽然在我耳边放声大笑,震的我耳朵嗡嗡响。
“去你的!”我一脚踹向他,却被他飞快的躲开,“我会留意他的,行了吧?”
难得一见流波,却这么快的让他走了,心中多少有些感触,只是能见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重新站在我的面前,说着他的心里话,我还是满足的。
我与他的重逢,应该就在不远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会再入我的怀抱吧,我那拥有着如天空一般美丽双瞳的护卫,若流水清波一眼让人沉溺的眸子。
“又在想哪个男人?”夜不轻不重的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看你笑的那满脸色样,脑子里在什么画面呢?”
“没有!”我轻轻挽上他的胳膊,“花呢?”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不远处树枝间的一捧野花,这个家伙分明没走远,刚刚又在偷听!
纵起身,我抱着花束,牵上他的手,“走,带路。”
“带什么?”他移动着脚步,走向桃花树下,停在一个小土包包前,“就是这里。”
我不由的诧异出声,瞪大了眼睛,“就,就是这里?”
他微微的点头,面孔转向右边另外一个地方,“这里是师傅婆婆。”
没有墓碑,没有立字,只有桃花缤纷中的两堆土,桃花纷飞而落,片片如雪掉落在土堆边,风过处,卷起了桃红瓣瓣,露出了下面两捧野花,正是上山时夜采的。
我踩着落花,将手中的花束分成两捧,恭恭敬敬的放在坟头,然后在两座坟前跪了下来,同时,身边的夜也跪了下来,“爹娘,师傅婆婆,孩儿带妻子任霓裳来拜祭你们。”
“公公婆婆、师傅在上,任霓裳给你们磕头!”这三个头,我磕的咚咚响,神色肃穆。
忽然,我想起了什么,看看自己身上,又看看夜的身上,迟疑的开口,“夜,我们穿着一身红祭拜他们,似是有些不妥。”
他随意的一甩长发,不羁长笑,“谁说我们在祭拜?我们明明是二拜高堂,现在才是你我拜堂之时。”
夜的轻松感染了我,我全身的紧绷忽然一松,握上他的手,“是,我们是在拜堂,让我们再向爹娘谢拜。”
两个人同时俯身,再次跪拜,三叩!
抬首时,头顶的桃花忽然枝头摆动,花瓣扑簌簌的落下,如雨纷飞,没有风,可桃花却一阵阵的落下,落满我的身体,从发丝至肩头,全染上了香气。
手掌伸出,花瓣从天而降,在我手心中盘旋着,停留。
收拢掌心,递到夜的面前,“没有喜烛喜字,却有爹娘师傅的祝福花瓣,你看……”
他的面纱在微微抖动,手抬起的动作有些沉重,伸入我的掌心中,逐渐靠近时,我发现他的手也在颤抖。
重重的一握,扣住了他的手,“这祝福是给我们两的,你有没有感觉到,很温暖。”
他的声音竟有了哽咽,很轻,很低的抽气,“有!”
“我们还欠一个夫妻对拜,可不能让爹娘和师傅久等。”我抬起紧牵着的手,让自己的脸贴上他的手背,“他们可是在看着你出嫁哟。”
桃花飘,山烟绕,绝世山巅人对望。
红尘雪,江湖雨,携手逐月双影行。
我们曾同醉沧海,我们曾共笑春风,刀光剑影中有对方从不曾畏惧。
我们一起纵马前驰,我们一起同饮浮生,只为相视一笑间的默契。
今日,才是真正的我娶,他嫁。
这个不羁人间的浪荡子,这个游戏红尘的算计精灵,终于将自己算计进了我的情网中,却编织了更密的一张网,网住了我。
亦师亦友,亦敌亦侣,我与他不需要给彼此定位,因为他是夜,我是日。
日夜轮回,是谁征服了谁?
清风与白云,是谁依附了谁?
不知,在他从梧桐枝头落下的那一刻,是否想到了今日?
却知,我猛然回首的刹那,艳红,已入心底。
这抹红,是天地间的绝丽,是心尖一抹朱砂,烙印一世,随着黄泉轮回亦永不改变。
低头,对拜!
我们是日夜双侠,睥睨天下的日夜双侠,我们的婚礼,只需要彼此,只需要天地为证。
手指的交叠,不需要任何话语,已知对方心中的柔情化为轻烟,缠绵着。
抬首,微笑中带有泪意。
这骄傲的男子,这天地间完美至极的男子,竟为我所有。
呼吸,忽然急促,“夜,夫妻对拜之后,是不是该……”
明明看不到,我却能感觉他在笑,温柔的微笑,轻轻的松开与我紧握的手,“我是初嫁,不懂规矩,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
我明了,手指抚上他的面纱,薄薄的纱巾拍打着手掌心,一下下,仿佛是我的呼吸,我的心跳。
我轻拉着,面纱落。
曾经见过一面的双瞳,如烟薄雾,诉说着生命的呼唤。
前尘化为流光,仿佛百年前的某一世,仿佛千年前的一个约定,我与他,曾对月空望,我与他,曾三生石上刻下彼此的名字,我与他,曾在一个转身间,情叹。
这双眸子,我看到了百年后的牵手翱翔,看到了千载后的雨后桥头,执伞矗立;看到了烽烟尘埃过后,人群中的凝望。
他身后的白云变幻着,阳光在桃花林的间隙撒下斑驳的光影,夜的容颜尽入眼底。
仿佛一曲春风醉的琴音,在耳边轻轻奏响,人在眼前,我却似在梦中。
肌肤如雪?
还是如冰?
雪的细腻,冰的剔透,水晶的温柔,都无法形容他。
那种气质,仿佛我正行在枫叶桥头,抚琴弄箫间,恍然低头望见的水中月,清亮辉韵,想要看真切,却无奈风声的拨弄,只有虚幻的影子,淋漓波动着,想要掬捧,却只是痴心。
一切,都仿佛静止了。
我只看见,午夜的山谷中,一朵红色的曼陀罗含苞带露,在我驻足的刹那盛放,魅惑了人心,吸食了魂魄,化为它的妖艳。
我的手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雨后的竹林,在风中洒落水珠颗颗,想要握住却从指缝中溜走,想要看清竹叶嫩尖上最后一丝水意,它却缓缓的滴落,直接打在我的心口,渗了进去。
无法描述,我只知自己进了幻境,不想醒来的仙踪林中。
倾国倾城?
不,若能时刻面对这张容颜,何必江山无限,何必携手百年,一眼足够。
完美无瑕?
什么是完美?他不是一块玉,他是天边一抹风,变幻莫测。
这容颜,不该属于人间,他是妖灵千年的精气,他是仙界堆积的氤氲仙气,是高山流水间的灵气,幻化了这飘渺。
那鼻梁,是水汽缭绕着的雨后竹枝。
那唇,是曼陀罗盛开的瞬间,花瓣凝结成的血色。
我看不穿那朦胧的幻梦中他的真实,却看到在面纱落下的瞬间,他身后所有的桃花犹如沾染了仙雾,竟然同时开放到最大,抖动着,然后全部凋零……
如雪漫天,眨眼间地上尽是桃花瓣,仿佛是我们新婚的床,绵延着整个山头都是粉色。
阳光,忽然亮了,在树枝间穿越打在他的脸上,竟似乎穿过他的身体,让我恍惚面前人是否真实。
静,很静……
刚才,似乎有鸟儿在啼叫歌唱的,为何,这山头如此的安谧?
一只雪白的鸟儿在我们身边跳跃着,扑扇了两下翅膀,竟似乎再也走不动了,傻傻的站在我们中间,一动不动。
雪白的纤长手指伸到鸟儿面前,轻捧着,手指擦过鸟儿毛茸茸的脑袋,红唇,勾起……
视线,渐渐的模糊。
耳边,仿佛从天边传来的朦胧声音,“日,你很久没呼吸了。”
我很久没呼吸了吗?
忘记了吗?
没关系的,我有武功,龟息数个时辰没有问题。
可是,那个声音慵懒而得意,轻飘飘的更加远了,“日,你似乎忘记运功了。”
我忘记运功了?
那……
后面,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似乎倒落在一个熟悉的魅之妖灵的怀抱中。
正文 寒雪峰之约
更新时间:2010…8…24 16:39:23 本章字数:6596
是睡着吗?
应该不是,我的眼前还不断飘散着那张面容,笑着,嗔着,魅着,不断叠加着,闪过。
似是醉了,闭着眼都能感觉到天旋地转,全身轻飘飘的。
窒息,因为舍不得那容颜的精致,生怕在我的呼吸中被破坏了。
“日,你还准备睡多久?”挑逗般的声音在耳边幽幽传来,伴随着被拉拉耳朵,扯扯鼻子,捏捏脸的小动作,“大不了以后不给你看了,行不行?”
一把抓住那个流连在我耳朵边的手,我微笑着抓到唇边,轻吻着,“你敢!”
他的手伸入我的腰后,让我枕上他的双腿,手指细细的滑过我的脸颊,“可还让你满意?”
他的腿充满弹性很隐藏着的力量,舒服的我不想起来,懒懒的抬了下眼皮,看着他。
漫天闪烁的星星宝石一般,映着黑色的夜空,仿佛就在他的头顶,一轮明月的光辉全部都投射到了他的身上,我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仙人下凡,还是妖精幻化,只觉得美,一种无可替代,不想破坏的和谐。
“你啊你,总是这样,把自己说成天下最丑的人,却让我看到了连幻想都幻想不出的美,如果不是我心中早有了猜测,这一次就不是昏,而是直接吓死。”直到此刻,我都不敢伸手去摸,就怕一碰就将那美好破坏了,“可不许告诉他们,我被惊傻了的事。”
他坏笑着,艳红的唇微微牵动,往两边延伸出优美的弧度,无法形容的妖媚与绝丽看的我又是痴痴傻傻,“那我挡着好了吧,万一惹你后院起火,我就罪大了。”
“夜……”我靠上他的胸膛,呆呆的凝望那张容颜,“你完美的不止会让人妒忌,天底下本不该有如此钟灵毓秀通透的人,你知道吗?”
祸国的蓝颜容易找,可是上哪找这七窍玲珑心?
七窍玲珑的人也能寻到,又如何找这琴棋书画万般皆通的奇才?
琴棋书画奇才古今未必无人,有是否有他的淡泊心志?有是否只为一人钟情,安心随在身边?
得夜,实乃我这么多年人生最幸之事。
都说知己难得,也说忠贞爱人难寻,而夜,给了我知己的宽容和放纵,却也给了我爱人的缠绵和痴心。
他若争天下,必为不世男帝。
他若夺江湖,亦是绝世枭雄。
可他,只愿跟在我身边,遮掩了他的容貌,就如同收敛了翅膀的凤凰,沉落人间,嬉戏着最平凡的温情。
“你是说我会被天妒吗?”他眼角勾着,眼波流动着氤氲水波,灵丝尽现,“然后妖孽被天收?”
“胡说!”我扬起身体,一个用力将他压在身下,“你是妖孽,我也是,我们可是永远不分离的。”
他呵呵笑着,胸膛阵阵起伏,“我才不要,这辈子跟着你已是委屈了,我下辈子可要找个好人家。”
“不行!”我捂上他的嘴,那倾世容颜只剩下一双灿若星子的双瞳,“三生石上早已经刻下了你我的名字,莫说三生三世,便是十生十世,我也不会放开你,不知道我的夜侠可做好了准备?”
那双眼眨了眨,透着几分促狭,“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要求你写休书?这太亏了。”
我玩闹的笑容,忽然敛了。
是的,我亏欠夜的,亏欠他很多很多。
我眷恋那种知我知己的投缘,我贪恋夜与我之间完美的契合,我兴奋自己是他的唯一,可是他却不是我的唯一。
他值得,值得天下间最好的女子,值得所有的爱恋集于一身,我不想放开他,纵然是下一世都不愿,那夜呢?
只是一转念,我又释怀了,放眼天下间,又有几人如我般懂夜?又有几人能配得上他?只有我,是他要的。
紧紧拥上他的身体,埋首在他的怀抱,“若天收你,我与天斗,若斗不过,我便随你,来生还是日夜双侠。”
“不过……”我轻轻咬上他的肩头,“这般妖异之物,只怕天上地下都没人敢收的,除了我。”
“算你有点自信,没让我失望。”他捧着我的脸,慢慢的送上他的唇。
我曾饮过无数美酒,却没有一次如这般沉醉,清凉薄贴,已是暗香浮动,甘露轻送,醇美入喉,竟是期盼了太久太久。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我们永远是配合完美的搭档,是竞争的爱人。
唇齿纠缠,无需演练,迸发的漏*点已胜过了头顶明月皎洁,星光璀璨,无需疯狂,我们的心早已经融化为水,相容相合。
此刻无需争斗,携手千里,拈花把酒,是最熟悉后迸发的缠绵,是无数个同醉的夜晚后,心底的碰撞。
“夜,不要对我说天妒,我害怕这两个字。”呢喃着,竟不觉道出了心底最深处的话,“纵有天谴,让我为你扛。”
他眼眸微转,流动着情思万千,“不是一起扛吗?”
“是!”我枕着他的肩头,坚定出声,“一起扛!”
他站起身,行到一株桃花树下,手指轻轻拨弄着泥土,在地上掏着什么。
我蹭到他的身边,看着他仔仔细细的从树下的洞中挖出两坛酒,精致的酒坛雕刻着花好月圆的如意图,还有泥土掩盖中纤细的双喜字。
他的手,轻轻拍去酒坛上的泥土,捧在手中,一时间竟有些出神。
我抚摸着酒坛上已被泥土沁出了黄色痕迹的老旧,“这酒很多年了吧?”
他点点头,依旧定定看着眼前的酒坛。
“都说家中有男子出生之时,母亲就尘封一坛酒,待男子出嫁时再挖出来,难道这是……”我小声的猜测着。
“虽不是出生之时埋下的,却也有十几年了。”他抬头轻笑着,“师傅婆婆虽然断我不可能出嫁,却还是依照规矩为我埋了酒,没想到我还真是嫁了出去。”
将酒的封泥拍开,递到我的手中,“新婚之夜若无酒,怎么交杯?”
“好!”我打开另外一坛酒的封泥,送入他的掌中,“交杯酒。”
酒入喉,醇厚中带着烧烈,仿佛是情人间的爱恋,温柔中的漏*点,真的最适合在新婚之夜饮下。
这酒中,带着长辈曾经的祝福,天边的满月似是他们欣慰的笑脸,送嫁儿子出阁。
喝了这杯酒,就接过了一世的责任,疼爱眼前人,珍惜眼前人,因为他是他们最宝贝的人,我要替他们继续宝贝下去。
放了十几年的小酒坛,当中的酒不过只余下数口,可这滋味足以回味一生。
“日,好歹是新婚之夜,我为你酿桃花酒怎么样?”他唇边犹带酒渍,脸上沾染了几分红晕,薄薄散开,伸手拈起一枚桃花瓣,贴上我的唇。
张开唇咬下那枚桃花瓣,顺势卷上他的手指,吮着手指间残留的清芬,还有他独特的魅惑之香,“一起好不好?我为你埋下一坛酒,等他日儿子出阁,女儿娶夫之时,挖出来品尝,再告诉他们爹娘的恩爱?”
他凑过脸,浓浓的酒香喷上我,语带挑逗,“那你是不是先准备洞房,才能有孩子呢?”
洞房,我和夜的洞房……
这本该是合理到天经地义的事,我却忽然愣住了。
他眉头一挑,明悟了什么,“怎么,不敢?”
若是我从前的性子,若是其他人,只怕跳起来立即脱光了告诉他我敢不敢,可惜眼前的人是夜,是知我犹如明镜般的夜。
是的,我不敢。
对一样东西乞求太久,心中会有敬意,甚至是供奉在心头膜拜,当初对沄逸,如今对夜,我竟生了望而却步的心。
夜太完美,完美到我觉得占有他是一种亵渎。
夜太高傲,傲到我为了看他的脸等待了这么多年,却在一瞬间,什么都入了怀抱,自己却不敢相信了。
摸也摸过,抱也抱过,吻也吻过,当年‘御风’梨花树下,我们也只是差最后一步,可是现在……
“看你那呆样,本公子才不屑与你被翻红浪呢。”他一个小栗子敲上我的脑门,抱着两个小坛子走向山涧。
而我,终于在一个栗子后魂魄归位,扯开裙子的下摆,兜了满满的花瓣,屁颠屁颠跟在他的身后。
我是呆,呆到天地的灵秀在我眼前,我却不会张开口咬下去,可是我一点也不会觉得难过,反而美滋滋的。
他的手,在我衣兜中翻找着桃花瓣,我只是傻傻看着,心中竟已是完全的甜。
“夜……”我轻轻的开口,“我想把洞房花烛夜留到‘寒雪峰’头。”
他的手一停,抬头时已是满眼笑意,“我猜到了。”
‘寒雪峰’
我和夜曾经的家,只属于我和他的家,日夜双侠的家,于我,于他,都是最特殊的地方。
我环抱上他的身体,桃花瓣撒落一地,“只有你我,两个人去。”
他默默的点了点头,眼神中精灵般的闪过光辉,刹那芳华,震撼人心。
流星入她怀?
“我还欠你一顿饭。”看着远处招展的酒旗,我忽然想起了曾经的诺言,“不知道能不能借地方,喂喂我的夜?”
他早已蒙回了面纱,这个举动让我很欣慰。
不让他出来吓人,这是我对自己说的话,而实际上……
“随你。”他倒是非常的无所谓,“反正你的手艺我很清楚,不过既然如此用心,我就勉强尝一尝。”
“勉强就不要吃了。”我哼了声。
两个人沉寂在所谓的打情骂俏中,完全不管身边人的反应,紧紧的依偎,比之当年并辔江湖又多了几分亲密无间,几分甜蜜。
远处,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低垂着脑袋朝着我们的方向匆匆的行着,在与我们擦身而过的瞬间,轻蹭了下我的身体。
我脚步停了下,随后又迈步而行,脸上笑容不变,走向酒家。
耳边,夜已经传来了声音,“是‘杀手堂’?”
我微微摇下头,“如此专业的传递方法,只怕‘丐帮’和‘杀手堂’都棋差一着,应该是‘千机堂’。”
摊开手掌心,手中赫然是一张细细的纸条,我拆开手中的纸,清隽的字是我熟悉的子衿字体。
对着夜得意的眨眨眼,他还我几声轻笑。
字很少,开章几字让我露出了浅浅微笑,“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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