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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荒(岁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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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奎跟在二人身后,虽始终不曾有所动作与开口,但此刻在场与不在场的人员当中,依旧有着不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比如早已就坐于主坐上的林易,又比如那林家的林肖,当然,除了这些人之外,某处阁楼上的上官晏也是将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小姐,你看你看,真的是陆家公子来了!”小喜看着小院中的陆小奎,满眼尽是痴迷与疯狂,而在其脸上,竟还升起了两朵淡淡的红晕。
上官晏见此,心中知道这是自己的丫鬟犯了花痴病,所以她不禁没好气道:“你这丫头,平日里不好好学习也就罢了,竟还在此刻妄想人家陆公子,真是不知好歹!”
小喜见自己小姐微怒,并未出现任何的畏惧与羁绊,她笑笑说道:“小姐,你怎么又催促人家学习了,小的自小从村里出来便不识得几个大字,如今再学哪里还有天赋?不过要是换做陆家公子教我识字,说不定我还真能去帝都考个女官当当!”
见小喜愈发的自恋与过分,上官晏也是怒斥道:“够了,你这丫头不知好歹也便罢了,竟还如此过份的痴心妄想,要是这些话被小院里的佳人们听言,可不得拔了你的一层嫩皮,看你到时还敢瞎说!”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小姐口中的威严性,小喜立刻也是收了笑脸,有些怯懦道:“小姐,小喜知错了!您别生气嘛,你本来身子就不好,可别再气坏了身子,不然老爷又得怪罪小喜没有照顾好小姐了!”
“好了好了,我并未生气!”上官晏是恨铁不成钢,开口说道。
她深知眼前的小喜本是身世可怜之人,自小无父无母,所以才会被卖到她家为奴,而也正因为对方可怜,所以自小就没有了上私塾的条件,因此只能伴随在自己的身边做做杂物,照顾自己的起居用食等等。
“小姐不生气便好,嘻嘻!”小喜见小姐安慰自己,急忙可爱嬉笑道。
“你啊,真是不知该如何说你的好。”上官晏无奈说道。
“咳咳咳!”
上官晏秀手轻捂红唇,忽然咳嗽了起来,娇颜上的红润也快速苍白了起来,显得较弱无比。
小喜见此,大惊失色,带着哭腔说道:“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旧病复发了,你可不要吓小喜啊,小喜知错了,都是小喜的错,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面对慌张的小喜,上官晏即便知晓自己生下来便患不治之症,但也不禁强忍痛楚而露出一丝笑意,虚弱继续安慰道:“我没事,只是有些气紧罢了,过会儿就好了!”
小喜知晓对方是为了安慰自己而微笑,所以心中开始愈发的自责与愧疚,说道:“小姐要不要先喝碗药汤?”
听到药汤二字,上官晏本能的闪过一丝厌恶,她轻轻放下自己捂在红唇前的白皙如玉的秀手,顺手理了理自己脸颊边上的几缕青丝,虚弱说道:“不必了,那种汤药喝的再多也只是给自己平贴了几分苦,既然它已无法治愈我的病根,我又何必再去喝它?倒还不如早些死去的好,至少也能求个解脱!”
小喜听闻小姐说到死,她更加惊慌起来,有些泛黑的小脸都是莫名苍白如雪,仿若临死之人的死气攀升一般,难看到了极点,所以,小喜十分惊惧道:“小姐不会有事的,小姐不爱喝药就不喝罢,普天之下,一定会出现可以治愈小姐病症的人,小姐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哎,先生曾说,倘若有朝一日我能在黄昏时分瞧见破晓时的曙光从西山扶摇而上,那么我就能遇到救命恩人,可是黄昏向来只有夕阳西下,又哪里会有曙光迎西山而上的呢?”上官晏哀声说道。
小喜想象不到先生口中所言的景象是怎样子的,但她知道曙光只存在于早晨,而夕阳只存在于晚间,所以她也不认为晚间还能有曙光从西山扶摇直上,因此,她缄默很了许久,不禁有些愤怒道:“都说先生乃是时间神明,可知天地一切,可他怎么能在小姐的性命上开这等玩笑,而且曙光怎么可能会在晚间升起?”
“也许是昊天注定我命之无救吧,这不能怪先生的,他也是出于好心,想让我带着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吧,虽然这个信念看起来这般的荒谬与不现实,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上官晏淡淡说道,声音忧伤的如同脱落枝头的樱花。
美丽的眸子从楼阁内望向窗外,居高临下一览无遗。然而,此刻的上官晏却仿佛看不见楼下那些寮城内最为权势滔天的官员,看不见那些财富万贯的商宦,看不见寮城之内的无数才子佳人,也看不见那比女子更加俊美的陆小奎。
因为她所看见的,就只有一名就座于主坐上的驼子少年。
少年很普通,却万般好看,上官晏静静的看着他,心中不知为何莫名悸动起来,仿佛对方身上有些什么奇怪的吸引之处。
此刻的林易坐于主坐上,不为外物所动。他看着远处迎面走来的陆家家主与陆小奎,看着对方静坐在自己面前,他依旧没有动容,可就当楼阁上的上官晏看向他时,他却莫名感受到了楼阁上传来的悸动,因此忍不住的抬头侧目望去。
便是这一眼,林易恍惚间看见了自己最想要看到的东西,同时也看见了一双绝尘厌世的眸子!
……
……
第一百一十章 修行的唐将军
那是一双明净无比的眸子,从中带有未经世事的点滴羞意;那是一双不染尘埃的眸子,仿若天山山顶的白雪融化所堆积而成的清澈湖水,明净而透亮。
两人相隔楼层而望,林易仰视着头颅,上官晏俯视着娇额,如似电光交织在一起的两道眸光在此刻相互汇聚。
无论是小院内的官员商宦怎般吵闹,无论是俊美犹胜佳人的陆小奎也发现了身在楼阁雕窗内的上官晏,可他们都终究无法打断彼此间的眉目传情。
他静静地看着她,有些痴迷;她牢牢地盯着他,不为所动。
便是这样的一眼,林易心中忽然升起了无数感慨,他恍惚间觉得对方就是自己想要寻找的一切。
前世不曾遇见这样的眸,可今生遇到了……
虽然对方隐藏在雕窗里的脸色略显苍白,虽然片刻后的对方已被羞涩之意点起了朵朵红晕,但林易心中毫不在乎,因为在其深邃的眼里,早已忘却了一起。
忘却了自己还是个丑陋不堪的驼子,忘却了自己身旁还坐着冷眼冰冷的束装师姐,也忘却了檀木桌的对面正静坐着两名对其虎视眈眈的寮城王爷与世子。
他只是静静看着站立在楼阁之上的貌美如花的女子,看着她娇颜如花,看着她美眸含羞,看着她渐渐从雕窗内隐去,像是一朵早已绽放的格桑花,随着时光倒转而重新变回了一朵青涩的花苞。
“她是谁?”
“他是先生的亲传学生。”
“为何我会升起早已麻木在心底的占据心?”
“为何我会升起继续想要生活下去的信念?”
“既然遇见,那么我就要得到她。”
“或许是他,给了我活着的理由!”
不同的人,不同的想法,却有着相同的心。
林易收回目光,低头沉思着,心中徘徊的尽是对方那以绝其尘的眸光,干净的不染世间半点污秽。
身为世间的人,如何还能够做到这般纯净如雪?
“恭喜林兄成为了先生的亲传学生!”一直未曾交集的陆小奎说话,声音柔和悦耳,仿若一缕琴音拂过。
林易没有听见他的讲话,但一旁的束装师姐听见了,但寒冷如冰的她并未开口替林易回答,只是将放在檀木桌下的玉足微微抬起,随之玉足便触碰到了林易的小腿上,她没有给予对方伤害与疼痛,不过将其从思索中拉了回来。
林易被师姐惊醒,有些不知所然,他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师姐,忽然间想起了之前好像有声微不足道的声音在与自己交谈。随之,他也不顾四周人们的态度,直接歉疚说道:“方才是谁与我说话,真是不好意思,我天生有些耳背,没怎么听清楚!”
对于某人的装疯卖傻,陆小奎心知肚明,以对方修行者的身份,如何能够让自己成为耳背?而且之前某人的一切本就尽数落入了陆小奎眼帘,明明便是沉醉于上官家的小姐身上,如此好色不说,竟还以自己根本不存在的耳背为由,堂堂画坊先生的亲传学生难道是如此无耻不堪的人?
所以,俊美高傲的陆小奎不禁在心底深深鄙视了林易一番,与此同时,林易并不知晓自己身旁的束装师姐也是一阵无语,心中默念着真是无耻至极!
对于别人说自己无耻,林易从不认为这是侮辱,他只是觉得自己能用最有效的话语回击,这便是给予对方的最好讽刺及理由。
“先前与林兄说话的人,是我!”陆小奎淡淡说道。
“噢?不知公子是?”林易将目光转向他,轻咦说道。
明知眼前的人便是陆小奎,可林易故作自己不明白,因为他亦很想看看这名足矣比肩朱墨阳的年轻人,到底有着什么奇特的地方。
“在下姓陆,名小奎!”陆小奎依旧淡如清风般说道。
“噢,原来你便是寮城最为盛名的才子,久仰久仰!”林易笑意斐然,抱拳说道。
“不敢当,如今天下皆知林兄已被先生收为的亲传学生,所以你才是真正的才子!”陆小奎锋眉轻挑,面无表情回道。
“不过都是运气好,哪里能有什么才学。”林易无谓说道。他表现的一副随心所欲,然而这些话语落入陆小奎的耳中,却又多了一些别样的意欲。
“林兄可真是会说顽笑,能成为先生亲传学生的人,哪里是靠运气就足够的?”陆小奎语气凝重,随之便不再说话。
“哈哈,如今该来的人想必都来了,大家还请用膳吧!”上官莫德再次从关键时刻站了出来,爽朗说道。
“上官兄这般匆匆用食,难道是将我给忘了吗?”长廊上传来一声爽朗的声音,惊住了在场所有的人。
声音浑厚有力,从中带有丝丝沙哑,显然是因为平日里叫喊太多而导致的结果,而就因为这道莫名的沙哑之声,使那本已不知措施的上官莫德顿时惊愕住。这道声音对他来说有些熟悉,只是他却如何都想不起到底是谁。
硕大的寮城之内,八成的官员上官莫德虽不曾尽数有过来往,但至少总是能知晓对方是谁。现如今,出声的人他是必然识得的,只是那道声音到底可以与谁相之匹配,上官莫德一时间竟找不出人前来核对。
所以,上官莫德唯有从檀木桌上站起,迎面走向自家的长廊入口处,走向那名开口说话的人。片刻之后,就在众人惊异侧目相望的同时,只见一名浑身尽是杀意的魁梧男子走入内院,而跟在这名中年男子后身的,则是一名身穿艳丽红裙的年轻女子。
林易不识中年男子是谁,但他识得那名红裙女子,因此他隐隐之间猜出了中年男子是谁,只是他依旧不能太过确定下来。
“是他,他竟然毫无惊动的回来了?”萧德瞧见中年男子,心中莫名一惊,随之目光望向同桌的陆家家主,发现对方的眼中也是一片无所得知的眼神。
“怎么可能,他不是在帝都任职吗,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寮城内,难不成他知道了什么,所以此番特意回来给我些压力不成?”萧德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表面上虽未有什么顾忌,但心中依旧出现了许些羁绊。
“哈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唐将军大驾光临,下官实在不知您会亲自来临,还请将军赎罪!”上官莫德瞧见此人来临,大笑了一声,急忙躬身抱拳说道。
“上官兄何须行如此大礼,今日我是客你是主,何来怪罪之说,来来来,快快起来!”唐国良说完,急忙上前扶起躬身的上官莫德,口气显得十分客气近人。
众多熟悉唐国良的官员商宦们见此,也是对其军更加的钦佩起来。
唐国良为人亲近?
这对南域的那群蛮夷之民来说,简直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他们深深记得十几年来,如果不是对方凭借着战神般的睿智与神勇,带领着大弛国的无数将士与其苦苦相战,说不定他们早已占据东方疆土。
然而,就是这么一名在沙场上厮杀无数的大将军,平日里却给人一种亲和的气质,谁也不曾想到,谁也不能想到,甚至此刻的上官莫德也不曾想到。
“将军效力帝国几十年,这些年更是在为帝国百姓征战南域的蛮夷之族,又怎会突然有空回到寮城呢?”上官莫德邀请唐国良走向主坐,疑问说道。
“此番我能回来,一是君王特批,毕竟我也五年没有回来了,所以君王想让我回家看望娘子女儿;其二,君王吩咐我回来,此番本是要给先生给予祝贺的,毕竟君王也对先生收取学生的事即为看重,至于第三,如今的蛮夷之族每逢炎炎夏季,并不会对帝都城池大肆进攻,所以据王也便放心的给了我几日空闲!”唐国良细细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过今日有些遗憾,下官未能邀请先生本人来此,好在他的亲传学生已经来了,而且就座于主坐之上。”上官莫德得知唐国良之言,恭敬回道。
他手指那主坐上的林易,唐国良见此,如似刀芒的两只虎目顺手望去,只见一位驼背的少年静坐于主坐之上,而就在此时,唐国良发现对方深邃的目光也是直面扫了过来。
林易的眼神很深邃,如同无际汪洋那般深蓝,带着不符其龄的沧桑感,他看着唐国良,没有出现丝毫动容与崇敬,只是一如清水般的平静。
他很好奇唐国良这个人,只因他是帝国人民的拥护对象,而且通过先前的那些表象,林易已经能够初步了解到唐国良确实是个无比正直的大将军,当然,让林易无比惊异的不只是对方这个大将军的身份。
因为让其更加诧异的是,对方竟是个真实的修行者。
“他很强,非常强!”束装师姐一直看着唐国良靠近,语气冰冷的对林易传音道。
“我知道他很强,不过我不相信,他还能敌的过师姐!”林易回道。
“他只是个凡间帝国的大将军,能有只差一步就抵达合气期的修为,这已是十分不易!”束装师姐没有任何的轻浮之意,继续说道。
林易听闻师姐之言,敏感的听出了对方口中的忌惮与尊敬,所以他回道:“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不触及到我便可!”
……
……
第一百十一章 看多了,会醉
如果束装师姐认为林易的话语充满无尽张狂,那么显然她是错的。
林易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他本能的透露出了猛虎张嘴露出獠牙时的凶性,他决不允许自己受到别人的威胁与加害,就如那之前早已对其杀意凛然的王爷也不行。
况且,此刻的师姐并不知道将有一日,王爷会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个世间里,没有人可以再比林易更加小心,更加爱护自己的小命,所以无论是萧王爷也好,还是那曾经留下纸条将要杀他的人,他心中都始终牢牢惦记在了心里。
只是他知晓,报复始终不是一日两日间的事。
俗话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林易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君子,可他有仇必报!
“下官见过王爷。”唐国良走近檀木桌旁,瞬时收回自己那双直视少年的虎眼,忽然恭敬说道。
萧德见唐国良躬身见礼,心中其实早已恨透了对方,只是他也知晓,这种源于心底里的恨意不能在表面上展露,更不能在对方堂堂帝都大将军面前露出半步马脚。所以他只是心中生着闷气,脸上却依旧表现的满是高兴,开口说道:“将军乃帝国栋梁,无须多礼,还请就坐吧!”
“多谢王爷赐坐!”唐国良恭敬抱拳,随之便坐在了空余的主坐之上。
唐国良入座后,转头与陆家的家主示意性的点了点头,不曾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跟在他身在的红裙唐菲菲见了陆小奎后,其美丽的眸子仿佛再也移至不开,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位无比俊美的青年在看。
无论怎般看,他都如此好看,他都如此耐看。
……
……
寮城三大家族的家主与子女,外加第一个神圣之地墨砚画坊的两名亲传学生,此刻便同坐于一张由上官莫德精心安排的檀木红桌上。
场面望去有些滑稽可笑,只是无人能知此刻的餐桌上,氛围竟开始沉寂下来,就像是一场暴风雨后的那种寂静。
众人的目光镇定无比,身子静安不动。
萧德杀意十足的目光时不时扫向那一脸无谓的林易身上,而当他发现对方根不予自己理会时,他便很是无趣的收了回来,随即眉目紧锁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唐国良的目光依旧落在了林易身上,这并不是有意针对于他,只是他从林易的身上看出了很多东西。比如之前隐藏在对方眼里的沧桑感。这种沧桑很是特别,倘若不是他作为帝国将军的话,甚至还不能分辨出对方的沧桑竟是生死经历后的沧桑。
林易眼中蕴含沧桑,这点唐国良一眼足矣可见,不过最让唐国良诧异的是对方那不动声色且如茫茫大山般的沉稳气质。
少年先前与其对目,心神无一所动,就如看见了一位平凡的男子般。
唐国良虽然没有运用周围的天地之气去逼迫对方,但他深知自己眼神中所散出的嗜杀之气却是没有丝毫收敛的,然而让唐国良开始惊愕的是,眼前的这名少年不禁没有对他的眼神产生任何恐惧,甚至还被自己的目光掀起了丝丝怒意与疯狂,不得不说眼前之人真是镇定到了极点。
除此之外,唐国良既然作为与合气期只差一步的大修行者,自然可以清晰看出眼前的少年也是修行者,而且是名年纪轻轻就达到弓结期的修行者。
先生能作为世间最为神圣的人,以唐国良此刻的眼界无疑是看之不透。因此,他并不惊异林易可以在年轻轻轻就达到他当年将近用了三十余载方才达到的弓结期。只是良久后,唐国良的目光从驼子少年身上的收回,转向那名纹丝不动的蒙面女子身上。
蒙面女子很神秘,一身裹着黑衣,从头到脚,仿若一朵沉寂的黑莲尚位绽放。
唐国良用体内的修行之法运及天地之气,渐渐扑向眼前的黑衣女子,想要查看对方的境界,只是等到唐国良的气息接近眼前之人时,他才发现对方就如一潭深水,充满这迷雾般的遮掩,让其根本无法看清。
束装师姐感受到了对方的目光,本是不为所动的她却忽然间动了,也不知是因为她厌恶别人的目光,还是厌恶别人用天地之气去触摸她的修为。
师姐的一动,只是美眸轻动……
而就在下一刻里,师姐的墨色瞳孔里忽然出现了两根极其虚淡的血丝。
血丝看去毫不经意,虚淡到了极致。哪怕就在身坐在她身旁的林易都没有发现,只不过对面用目光紧紧盯着师姐眸子查看的唐国良,他却清晰的看见了这两道血线。
因为看到了血线,所以唐国良的眼中开始一片炙热,仿佛正被一颗太阳般的烈火焚烧着自己的瞳孔,烧干了所有视野,只剩一片妖艳如血的火红。
师姐眼中的血线依旧不断在唐国良的意识中膨胀,像是两条活过来的血龙,它们挥舞着龙尾,带着十足的魔念袭来呼啸而出,而且就在这些魔念之中,还掺杂了无尽血意。
血意滔天如巨浪,更似翻山倒海的海水一般波澜壮阔,唐国良凝重的看着对方,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动不动,仿若就要入魔而去。
束装师姐没有丝毫留情,她美眸之中的血线愈发猛烈,而且就在原先存有的两道血线基础之上,她便再次准备施展出两道血线,然而,就在决定着唐国良的生死之刻,意识中传来的一句话让她停止了正要施展血线的念头。
“勿要在此地杀他!”声音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却生生阻止了她的动作。
束装师姐冷冷的眸子微顿,隐藏在瞳孔中的血线蓦然一抖,便是这一抖,对面那看似早已入魔的唐国良的意识既是一震,喉间里逆流而上鲜血更如洪潮般涌动,好在此刻的唐国良在清醒过来之后,却是硬着头皮将鲜血吞回了肚腹。
“哼!”
唐国良魁梧的身体坐于木桌前,口中忍不住的闷哼一声,不禁惊动了身旁的唐菲菲。
唐菲菲瞧见自己父亲的身子微动,看着他隐藏在檀木桌下的双臂止不住的颤抖,心中开始有些骇然,随之轻声问道:“父亲,你怎么了?”
唐国良听言,缓缓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苍白,他开口回道:“没事!”
嘴上虽说着没事,但唐国良深知自己只差一线便要死去,而弑杀自己的人就是眼前这位冰冷的蒙面女子。
“真是好可怕的修为!”唐国良暗暗自语,心中对眼前的黑衣女子充满了忌惮。
此刻他的体内已经受了伤,所以便将视线从蒙面女子的眸中收了回来。唐国良此番能够不死,其实并非是蒙面女子的有意留手,他知道这是身为先生亲传学生的驼子少年救了自己。
无意之间,他堂堂的帝国大将军,竟是欠下了少年一个天大的人情。
“你为何阻我杀他?”师姐冷冷传音道。
“他可是帝国的大将军,也是你六师妹的父亲!”林易知晓自己的这位师姐会发问,回言道。“如果对方莫名的死在这张餐桌上,帝国势必要追究起来,到时你我都要被牵扯到这场是非当中去。”
“帝国之事,与我有何干?”束装师姐冷冷道。
“帝国的事自然与你无关,你杀了人大可一走了之,但以先生与君王的关系,你觉得先生会对君王有所隐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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