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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之江湖(雁丘)-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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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深处，禅房之外。
雨珠落在禅院里，汇成沟渠，荡起阵阵涟漪，在七人脚下流转，时不时的被脚步溅起，打湿了裤腿。
空气中有些凉意，岳子然的额头却见了汗，与雨水一起滑落，偶尔遮住眼睑，却是擦也不擦，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岳子然乃用剑行家，渐渐熟悉了对方招式的特点，所以还能招架过来。但天龙寺六僧却不似当年鸠摩智挑战的六位前辈学习六脉神剑匆匆而就，六人早已有数年造化之功，变化与配合之间得心应手，所以一时之间岳子然想要占据上风却很难。
七人竟在伯仲之间。
“九阳神功果然不凡。”观了半晌，一灯大师轻声说道。
他早已经看出，岳子然剑艺固然精湛，但能在六大天龙寺高手内力催使的六脉神剑之下一直不败，依靠的还是九阳雄厚的内力。否则剑气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挡住和打散的。
而天龙寺六僧的六脉神剑剑招同样精湛，但遇到了对剑法精通的岳子然，招式早已经无用，比拼的反而是内力。
现在便要看谁的内力更加雄厚了。
不过，不同的是，岳子然只有一人，而对方有六人。
第二百三十九章不速之客
雨点逐渐变小，却更加密集了，似江南梅雨时节的雨，细致而缠绵。
院落中七人的动作渐渐缓下来，招式也变的质朴起来，半点的泥水都不拖，不带丝毫的花哨，直来直往，招式简单到即使客栈的小二都能轻易耍将出来。
岳子然每一次出手，黄蓉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似乎他胳膊上被绑上了千斤巨石，动弹一下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天龙寺六僧的剑气虽然看不见，但黄蓉却看到随着雨滴的细密，天龙寺六僧磅礴的内力在化作剑气疾射出来时，将经过的雨滴打散，变作雨雾，如同被风吹动的檀香一样飘向岳子然。
岳子然的打狗棒在将剑气击散后，内力的催动又带起一阵雨雾，所以慢慢地的七人之间竟弥漫起来一片若有若无的轻雾。
这是黄蓉看到的岳子然最为艰难的一场比试，即使上次与欧阳锋的激战也不曾让他这般束手束脚。
“唉。”一灯大师看着缠斗的几人，最后目光盯在了法如身上：“法如果然还是起杀心了。”
黄蓉闻言惊讶的“嗯”了一声，扭头看向一灯大师，眼中满是疑惑。
一灯大师轻言道：“六脉神剑乃天龙寺至高武学，一阳指是其基础，所以六脉神剑我还是懂一些的。”
随后看着法如，一灯大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六脉神剑终究是佛门武学，中冲剑虽然讲究大开大阖，气势雄迈。但并不满是杀意的。”
“法如练六脉神剑是为了复仇。太过急躁。所以他这中冲剑虽显凌厉，却缺少底气。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表现的最具攻击性却是最弱的。”
明显黄蓉关注点不在这些方面，而是惊讶的问道：“杀意？不是说仅是比试吗？”
“其他人是比试，法如却不尽然了。你可知道，岳小子当年杀死的荣枯是谁？”
“谁？”
“法如的儿子。”
黄蓉顿时睁大了眼睛。和尚还有儿子？
一旁的书生明显看出了她眼神中的意思，冷笑一声说道：“荣枯是法如大师出家前的世子，后来因事入寺伺佛，却不料被你那情郎给杀了。”
樵夫闻言嗤笑一声，说道：“恶因恶果，飞扬跋扈之人被迫入寺之后还想探听不老长……”
“慎言。”渔夫沉喝一声，顿时所有人都不再言语了。
黄蓉心下疑惑，不过想来那荣枯并不是什么善于之辈，至少樵夫便不为他的死而记恨，随即又对樵夫口中不老长什么的东西起了兴趣。心想莫不是与洛川姐姐有关系？
时间渐移，身子的疲惫开始袭来。双脚变的麻木，腾闪挪移已经力不从心了。岳子然只能依靠小碎步和身体过硬的素质来完成一系列的闪避。两条胳膊挥动起来如同灌铅一般，迟钝而笨拙。
但这些都不是岳子然所担忧的，当年在大海和湖底练剑的时候，这样的疲惫他不知道已经经历过多少遍了，现在再次经历甚至还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真正让岳子然担忧的是，他的内力在逐渐耗尽。
这让岳子然脑海中不由地想起当日无名和尚代师传他九阳时说过的话：“九阳尚未大成时，内力不会无穷无尽的循环自生，而在剧烈战斗内力消耗甚巨的时候，容易泄气过度致死。”
事实上，九阳传到少林寺打杂僧人，张三丰师父觉远身上后，在逃离少林寺时他便因为内力消耗甚巨而致死。
岳子然自然是不想死的。
不过天龙寺僧六脉神剑配合默契，互相牵制，无论岳子然想要找谁突破，都会给其他五人留下可乘之机。
岳子然脑子在快速的转动着，目光在偶尔瞟向黄蓉的时候，却见小萝莉偷偷的在打手势，暗指着法如。
黄蓉在示意岳子然千万小心这个对他有杀心的人。岳子然却理解成了示意他全力对付法如，其它人不用理会。
岳子然心想莫不是法如这和尚是这六人牵制之法的弱点？
情况紧急，他知道黄蓉冰雪聪明，而且绝对不会伤害自己，所以不及细想，便使出自己最强的一招向脾气最为暴躁，同时也是之前一直在寻找他的法如。
法如攻势凌厉却最不具威胁，所以此前岳子然一直不曾理会他。此时岳子然陡然转身变换了进攻方向，不再理他先前主要对付的法文、法空和法玩，顿时给了六僧一个措手不及。
尤其是法如。
岳子然这次是拼力一击，成败在此一举，全不理会他人。
所以，岳子然尚未贴近法如，身子已经遭到了重击。
“啊”黄蓉一声惊呼，有些心疼。
不过天龙寺其他五僧并无伤他之心，因此在岳子然空门大开毫不理会他们的时候，刺向岳子然周身要害的法文和法空收了手，法文、法见三人虽然得手，却只是造成了轻伤，未伤及要害。
岳子然一声沉哼，忍着痛不敢有丝毫懈怠，打狗棒粘住法如手臂，一拉一带，卸掉了他的攻击，而后一个粘字诀，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逼迫法如一个踉跄，而后控制在了自己手中，手指扣住了他的咽喉。
这一套在电光火石间发生，谁也反应不及。
法如一瞬间万念俱灰。
不知道是因为再次被岳子然制在了手中，还是因为大仇不能报。
以为岳子然要以法如为盾牌人质，五僧再出手必然要伤及法如，因此不约而同的收了手。
不知是受了伤，还是激战体力消耗甚大，岳子然脸色有些苍白，黄蓉想要上前来扶住他，却被他制止了。
岳子然苦笑一声，说道：“实在是晚辈所习内功特殊，内力耗尽的话，别说是自废武功，恐怕性命都保不住了。”他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以这种方式取胜，胜之不武，晚辈输了，武功我自会废去。”
说罢，将法如放开，自己则将右手轻轻搭在了黄蓉的肩头，想要找一个可以站下去的支撑，心下有些怅然。
如今家仇已报，只剩下国恨，那不是个人武力可决定的，废去也罢。
岳子然这般安慰自己，心下却是一片茫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最后只剩下苦涩。
黄蓉急忙在他背后点了几处穴道，止住流血的伤口，那几处都是轻伤，想来是法文、法见等人最后留情了。尔后黄蓉轻声安慰道：“放心，还有我呢，等我把爹爹的本事学会了，天下没人敢欺侮你。”说罢还狠狠地瞪向眼前的六个和尚。
法如被岳子然放开后，并未走开，转身看向他，眼神中神色不明，手中的拳头紧握。
“阿弥陀佛。”法文叹息一声，说道：“一切所遇，如同水镜，若前未为，后则不致。法如，佛心是什么？”
法如沉默半晌，终转身大踏步而去，转过禅院围墙，空气中只留下一句话：“佛心是放下。”
武功最高的法证开口了：“九公子以一己之力对抗我们六个行将就木的家伙能在伯仲之间，已然是胜了。”
法文轻轻点头，说道：“九公子，六脉神剑如何？”
“剑中菩提。”
“哈哈，甚好，甚好，甚好。”法文仰头大笑着连赞三声，最后看向岳子然说道：“实话说，我们六个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比下去一灯师父便要出手了。”
一灯大师轻轻点头。
“佛心是放下。”法文重复了先前说过的话：“先前自废武功什么的都是戏言，比试这一场也是让法如放下心魔以及为我六脉神剑正名罢了。”
“我知道，会让丐帮传遍天下的。”岳子然点点头。
“一切所遇，如同水镜，若前未为，后则不致。”法见也开口说话了：“恶因恶果，荣枯之死怪不得谁。此次其实不管输赢，只要佛心在，法如都不会为难公子的，他只是想寻找一个答案罢了，一个属于父亲的答案。”
岳子然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屋檐下的一灯大师朗声说道：“故人千里来访，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他的声音含有充足内力，远远传去，竟在雨中山谷回荡。
“哈哈。”来人说话铿铿然似有金属之音，听来十分刺耳，“皇爷，咱哥儿俩在华山一别，二十余年没会了，却不料你竟遁入了空门，还住在如此隐秘之地，当真让兄弟难寻啊。”
第二百四十章再战欧阳（一）
岳子然先是被一灯大师充满内力的喊话惊到了，没想到几天时间内一灯大师内力已经恢复如厮。但在听到来人的应答声，并看到一灯大师苍白的脸色后，岳子然才明白，一灯大师先前一喊是在逞强示威。
只是恐怕被来人识破了吧。
“欧阳锋！”
来人的声音岳子然识得，心下不由地一紧。他自然知道欧阳锋是来抢夺《九阴真经》的。
一阳指克制蛤蟆功，倘若一灯大师没有因为救治黄蓉而大耗真气的话，或许岳子然还会调侃对方几句，只是现在……
岳子然扭头四顾，他与天龙寺六僧刚刚拼尽内力，一灯大师武功全失，渔樵耕读本事低微可以忽略不计，一灯大师肌肤黝黑，高鼻深目天竺国师弟早不知去向，至于黄蓉……
岳子然看向小萝莉，见她还在恨恨地盯着天龙寺五僧，想来有黄药师为她撑腰，欧阳锋是不敢奈何她的，否则拼命的黄药师，即使王重阳从坟墓里爬出来也要再爬进去。
如此想来，自己怕是此劫难逃了。
“大不了把《九阴真经》给他。”小萝莉见受伤的岳子然还不老实，低声说道：“他又不知真假，你糊弄写就行了。”
“咳咳。”岳子然见一灯大师的目光移过来，干咳几声，尔后以更低的声音说道：“我怕老毒物对师伯不利。”
“唉？”黄蓉不解。
岳子然苦笑，说道：“你身上受了极厉害的内伤，须用一阳指再加上先天功打通奇经八脉各大穴道。方能疗伤救命。”
“那又如何？”黄蓉尚不知道一灯大师为救治她而付出的代价。
“但用这功夫为人疗伤。本人却是元气大伤。五年之内武功全失，即使有《九阴真经》的帮助，恢复也得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岳子然苦笑着说道。由于想着所有的恩情都由他来还，所以岳子然从来没有告诉黄姑娘这些。
“华山论剑不日即到，欧阳锋对天下第一的名头看的很重，若有机会除掉心腹大患，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黄蓉神情一顿，脸上也显的的紧张起来。
“见机行事吧。”岳子然轻言道：“欧阳锋既然想要《九阴真经》。或许我们可以以此要挟他。”
说话间，欧阳锋已经进了禅院，还是一身白衣，手中仍旧拿那根弯曲曲的黑色粗杖，杖上盘着两条银鳞闪闪的小蛇，不住的蜿蜒上下。他身后跟着一脸阴鹫，右手缩在袖子中，左手拿着一根通体发白杖子的欧阳克。
以及十多名手持驱蛇长杆，却没有驱蛇的白衣男子。
“江湖何处不相逢啊，岳小子。我们又见面了。”欧阳锋想是心情极好，语气说冷嘲热讽。脸上却是笑容不断。
“段兄，二十年多年不见，你的功夫可是落后了不少啊，若在以前，恐怕小弟还没登上那道石梁便被你发现了。”欧阳锋对一灯大师说道，心中有道不明的快意。
东邪北丐南帝中，最让他棘手的便是眼前这人，无论是一阳指还是先天功，似乎都是为克制他的蛤蟆功而存在的。所以在知道岳子然此行是找南帝疗伤后，他内心的激动是不言而喻的。作为最大的对手，一阳指和先天功的特性他还是了解不少的。
只是先前在山脚发现了天龙寺的僧人，看他们实力强劲且脚步匆匆，怕情况有变所以才又所拖延上山，却不想这一拖延，小心翼翼上山后，却发现南帝武功不再，天龙寺六大和尚也内力几近耗尽。
这便宜，简直是这辈子捡到的最大的。
拍了拍手掌，欧阳锋说道：“小弟来的匆忙，未来得及准备大礼，这和尚险些掉下石梁，被小弟救了回来，便算作敬意吧。”
话音刚落，便见欧阳锋的手下提着一僧人走上前，放到天龙寺五僧身边，那僧人正是刚刚走出去的法如。现在不知被欧阳锋怎么样了，一番人事不省的样子，岳子然在黄蓉扶持下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鼻息，发现只是昏过去了。
一灯大师苦笑，他察觉到有人想要吓退对方，却没想到是欧阳锋这个煞星。
“老毒物，许久不见，你却是对我念念不忘啊。”一灯大师唱句佛号，说道：“王真人当年一直嘱咐我要防着你，却没想到还是让你给钻了空子。”
“哈哈。”欧阳锋终究没有忍住心中的得意，他早已经扫视了周围，发现高手都失去了战斗力，剩下的几个僧尼和渔樵耕读四人，完全不被他放在眼底，欧阳克也可以轻松将他们拿下。
“钻什么空子，我只是来看望一下故人之女的伤势如何了而已。”欧阳锋目光盯向黄蓉，继续说道：“却没想到在岳小子的带领下见到了旧识，我还得感谢岳公子才是。”
欧阳锋话音刚落，便见渔樵耕读四人眼神齐齐的向岳子然射来，其中愤怒的神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你妹。
不过，岳子然也不是好惹的，嗤笑一声说道：“欧阳锋，不要忘了我也不是善于之辈，你做过的见不得人的秘辛我可知道不少。”
欧阳锋一怔，随后故作不屑的说道：“岳公子还是分清孰是刀俎孰为鱼肉的好。”说罢挥了挥手，吩咐道：“克儿，你带黄侄女下去。”
欧阳克微楞，不知道欧阳锋为何支开自己，却还是依言上前走到黄蓉身旁，看着眼前的可人，眼神一阵迷茫，阴鹫的神情也不知不觉消失了。
欧阳锋轻咳了一声，欧阳克顿时恢复了清明，他伸出右手，刚要说个请，才注意到自己那被齐根削断五指的手掌，虽然被黑色的丝套遮着，但那怪异的形状还是让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换了左手，说道：“黄姑娘，请了。”
黄蓉身子转到岳子然一侧被挡住，尔后探出头来，可爱的微皱着眉头，冷冷地说道：“休想，你们若欺侮我，小心我爹爹找你们报仇。”
欧阳克顿时止住了脚步，也不知是害怕黄药师还是不知该怎么办。
欧阳锋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可不是克儿的行事风格，难道当真喜欢上这黄毛丫头了？随即回过神来，沉声说道：“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还不带下去？别误了我们的大事。”
“是。”欧阳克看到挡在黄蓉面前的岳子然已经是一番咬牙切齿，此时再不客气，上前一步便要去抓黄蓉，却见一根碧绿竹杖窜了出来。
欧阳克急忙闪避，只是白驼山庄瞬息千里的轻功刚要使出来，双腿便被绊住了，整个身体瞬间摔了个狗啃泥，白色的长衫被泥水染污，颇显狼狈。
第二百四十一章再战欧阳（二）
欧阳锋踏前一步，扶起欧阳克，冷声哼道：“七兄收的好徒弟，几日不见，功夫更是见涨啊。”
岳子然站住身子，笑道：“过奖。”
欧阳锋淡淡地说道：“上次老夫在招式上还输了你半招，今日还是要再次领教一番。”说罢，也不待岳子然回答，身子一纵，手中的蛇杖向岳子然打来。
日。
岳子然没想到欧阳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也不顾及身份，竟然说找自己的麻烦就找自己的麻烦。
见欧阳锋巨大的身影已经扑了过来，岳子然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将黄蓉往旁边轻轻一推，挥起打狗棒迎了上去。岂知欧阳锋根本不给他机会，满含内力的蛇杖与岳子然的打狗棒一接触，打狗棒便朝着一灯大师的方向被击飞了出去。
岳子然虎口一麻，心道要遭，也不去理会飞出去的打狗棒，左手一招“见龙在田”要拆解欧阳锋接下来可能要施展的擒拿。却不料，欧阳锋轻喝一声，纵跃的身子竟然越过岳子然，直接向在屋檐下呆着的一灯大师袭去。
天龙寺五僧大呼“小心”，却解救不及，只能手中各射出去五道剑气，被欧阳锋轻松的给躲过去了。
渔樵耕读四人一直站在一灯大师身旁，此时跟上去。只见欧阳锋左手一横一抹一拨，渔樵耕三人便跌了出去。
书生倒是没有跌出去，而是被一灯大师扶住了，他站定身子刚要呵斥欧阳锋偷袭。却见手背上一痛。低头一看原来手背上多了两排牙印。周围的皮肤正在以可见的速度变青。
一灯大师也是看见了，在扶住他的同时，手指急忙在书生的胳膊上连点几处穴道。
此时欧阳锋已经攻过来了，他的左手又往一灯肩头抓去。
一灯大师见欧阳锋抓到，急忙推开书生，右掌翻过，快似闪电，向欧阳锋的左手手腕抓去。
欧阳锋心中一惊。心想此际一灯功力近失，全身已在自己掌力笼罩之下，竟能破势反击，功夫当真高深之极。想来华山论剑之后的二十年里，他的功力长进了不少，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自己在西域心无旁骛，潜心修炼多年，原本以为功夫会比他们高出不少，却没想到还是在伯仲之间。”欧阳锋脑海中电光火石般的闪过这些念头，愈发坚定了除去心腹大患的念头。手中动作也不慢，他的左手手腕一翻。便要与一灯大师对掌。
却不想一灯大师手掌甫一接触，立显真力虚弱，身子虚晃不稳，攻击也绵软无力。
欧阳锋见状笑容挂在了嘴角，左手手掌夺位逆拿，翻掌扣住一灯大师手背麻筋，右手蛇杖一个横扫击退渔人与樵子从后攻来的两招，左手食指前伸，点中了一灯大师胁下的“凤尾”“精促”二穴。
尔后脚跟一搓，落在跟前的打狗棒被挑了起来，接住拿在手中后，欧阳锋呵呵的笑道：“此物乃丐帮圣物，若就这么丢了，七兄不知道会怎么埋怨我呢。”说罢又是呵呵一笑。
一灯大师挥退了想要继续上来的渔樵耕三人，指着书生说道：“快把他扶下去解毒，耽误不得。”
三人向书生看去，只见书生的手臂已经变的黑青黑青的，若不是先前一灯大师封住了穴道，恐怕现在书生已经西游了。
三人忙上前扶住书生，只是西毒欧阳锋的蛇毒可不是轻易可解的，他们一时无法，正要扶书生去见师叔。却听岳子然说道：“慢着，我这里有解药。”说罢，从随身包裹中取出几瓶驱蛇药和治疗蛇毒的药物来。
欧阳克见状，眼皮不住的跳，这蛇毒解药正是岳子然当年在大金京都敲诈他得来的。
欧阳锋心情大好，也没有阻拦樵夫去取解药，在他看来在场的敌人都难逃自己的手掌心。
交给樵夫解药，岳子然轻舒一口气，脑子在不住地转动着，面色却故作冷静的说道：“欧阳先生，你想要的东西都在我这里。”说罢，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说道：“为避免我将你的丑事说出来，我跟你走，你将一灯师伯和其他人都放过。”
欧阳锋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美髯，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觉的我会依你？”
“为何不依？一灯大师功力全失，五年内难以恢复。到时候你得了《九阴真经》，一灯大师即使功力恢复也奈何你不得了。”
“多此一举。”欧阳锋冷哼一声：“你现在将《九阴真经》默写出来，或许我会放这丫头一条生路。”说罢指了指黄蓉。
岳子然嗤笑一声，索性由黄蓉扶着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不屑的说道：“这买卖可不划算。我们俩同生共死，你休想拆散。”
欧阳锋眉头轻挑，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岳子然说道：“既然这买卖没法做，欧阳先生没有诚意，那么你出手吧。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若眨一下眼认作你父亲。”
正在思考问题的欧阳锋没有听出来，因局势紧张的其他人也没有听出来。黄蓉却是将手掌伸到了岳子然眼前挥了一挥，逼迫他眨了几下眼，然后清脆的笑了起来。
“你这家伙。”岳子然刮了刮她的鼻子。
“诗做的不错。”黄蓉表扬道。
“混帐。”欧阳克和欧阳锋同时反应过来。
尤其在看到岳子然与黄蓉的亲昵之情后，欧阳克更是愤怒，他上前一步，手掌的蛇杖向岳子然扫来。
岳子然果然不躲不避。
“住手。”欧阳锋急忙喝止欧阳克。
欧阳锋眼睛冷冷的打量了岳子然半晌，忽然紧扣一灯大师的命门，将见状急忙冲上去的渔樵耕天龙寺僧等人喝退后，欧阳锋说道：“皇爷可是黄侄女的救命恩人，你难道忍心看他因你而去？”
岳子然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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