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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楚-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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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客为主的叶如晦再一剑斥退剑圣辛白味之后,先前一步踏出,手中古剑青芒暴涨,一鼓作气破去辛白味的数剑,总算是来到辛白味身前,辛白味面无表情,只是始终手中不停,叶如晦手中古剑青芒一涨再涨,仿佛照印的整个大更台上都是耀眼青色,份外夺目。
  叶如晦再一剑递出,辛白味眼神坚毅,看着前方,眼中古井无波,两剑相撞,发出一阵巨响,之后便是辛白味倒退数丈,一口鲜血喷出。
  此刻这北地剑圣,败局已定。
  脸色煞白的叶如晦手臂颤抖,看着这位北地剑圣,用力握紧了手中古剑。
  大更台下的宋怀意从一开始便瞪大眼睛瞧着这一场比剑,此刻总算看出有要分出高下的意味,却是那位北地剑圣吐血了。
  这如何让人信得,如此结局只怕是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阮西安看着这台上局势,叹了口气,这比剑本就是辛白味提出的,现在又败了,只怕是在北地至此之后要威望扫地了。
  宋怀意下意识看向师妹,发现师妹却没有看这台上比剑,反倒是看着他,宋怀意嘿嘿一笑,倒是引得师妹噗呲一笑。
  台上两人,一身白衣已经不知道破了多少处洞的辛白味收剑而立,自嘲道:“叶先生剑道通玄,非白味可敌,可笑白味还有心与先生比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叶如晦不着痕迹的收回古剑,答道:“先生的一百零八剑足以说上是当世剑道中一等一的精妙剑式,此番如晦胜的偶然,若是生死搏杀,先生一百零八剑之前,如晦便应该倒在先生剑下才是。”
  叶如晦之所以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自然是因为这一次比剑两人都是朝着比剑去的,当真是要不顾一切的死磕的话,结果绝不会像是现在这般。
  辛白味摆摆手,示意不必再说,然后便转而下了大更台,带着那剑童走出此处,可脚下不停,一直往前,直到来到了某处街道,看见了一个驼背老人,这才停步说道:“王先生所言,白味定当铭记在心,此生不会再踏足陵安便是。”
  王越冷声道:“若是连再踏足此处的勇气都没了,拿什么破境?”
  辛白味无奈苦笑,不发一言。
  ——
  辛白味自行认输,便意味这一场比剑落下帷幕,那自然冲着这比剑来的江湖武夫便鸟作兽散,要不了多少功夫都没了人影,倒是大更台旁一直不舍得离去的便只有那些女子了,叶如晦脸皮薄,刚刚获胜之时都没敢喊出什么豪言壮语来,此刻便更是不敢独自面前这些一脸花痴样的陵安女子了,悬剑腰间之后,几个起落便消失了人影。
  等他离了大更台好远之后,踏进一条不知名小巷,便在巷口看见了一个提着半截刀的老头儿,叶如晦嘿嘿一笑,喊了一句。
  “师傅。”
  那个老头儿哈哈笑道:“不愧是我汤槐安的徒弟,这次可是真长脸了,打赢了辛白味,你在剑林中名头挣足了,倒是什么时候用两手刀给这个江湖看看,要是让老夫当垫脚石也行,老夫乐意。”
  叶如晦无言以对。
  见到叶如晦这个样子,汤槐安才正色道:“这一场比剑究竟如何,你心知肚明,不过也莫要介怀,世间之事若是件件认真,那你便算是真输了。”
  叶如晦点点头,“这便往北匈去?”
  汤槐安从怀中摸出一份东西交给叶如晦,这才说道:“就这几日吧,你若是想在陵安多待些时日老夫不反对,不过你要是想早些归来,还是尽快吧,老夫可是听说你小子在家中可有个娇妻啊。”
  叶如晦尴尬点头,正想说些什么,汤槐安便打断道:“若是老夫能够回来,自然会去喝你的喜酒,不过你小子可别让老夫回来了你却把命丢在北匈了。”
  叶如晦凑近汤槐安轻声道:“有个叫阮西安的有句话想对你说,先前是托我告诉你,不过我现在不想说了,等您老回来再说。”
  汤槐安恼怒道:“臭小子。”
  叶如晦自顾自走出好几步,还是转头笑道:“再造之恩,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这句话是阮西安说的,也是叶如晦想说的。


第二十三章 谈剑之后有人索命
  大更台上那两位剑道宗师的比剑结束之后,陵安顿时便好像便冷清了许多,这两日离京的江湖武夫一个接一个,特别是那群剑士,更是走的一个不剩,不过随着这些武夫离京,只怕这要不了多少时间,这场比剑的结局也会很快传遍天下,到时候叶如晦的名头一定会比之前更加响亮,只怕之后再提及叶如晦,就要加上在陵安比剑胜过北地剑圣辛白味一说了。
  而这两日除去武夫离京之外,尚且还有不少人已经出城北上,去往北匈,境地高低都有,其中境界最高的便是那位多年前与楼知寒的刀道宗师汤槐安,而境界稍低的便有阮西安等人,不过两人并非同时出京,自然也就难说见面,这倒让阮西安实在是有些遗憾。叶如晦在陵安多呆了些时日,闲来无事便写了几封信发往洛城,顺带着又在陵安“搜刮”一番,一起给那女子寄去,可是仔细想来,这已经是他在陵安以来第三次给那女子寄去东西了。
  做妥当一切之后,叶如晦才总算去拜别了院长师叔,暂定于明日离京。
  不过今日黄昏,便有人登门拜访。
  叶如晦所住的住所是那位一直痴恋着叶长亭的女子梅余霜的小楼,应当是算是隐蔽,可架不住有心人的深挖,仍旧是有人找到此处。坐在屋檐下看着那驼背老头儿缓缓走进院子里的叶如晦面色凝重,也不去深究为何这老头儿能找到这个地方,反倒是第一时间握紧了腰间古剑。
  整个小院里剑意勃发。
  入院之时便未曾惊动过任何人的帝师王越嗅了嗅这满院剑意,复而仔细打量了一番叶如晦之后才开口说道:“老夫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及不上你,不过若是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在老夫面前出剑,老夫也不拦着,尽管出便是,不过你若是出十剑,老夫出一剑如何?”
  面对着这位才堪称是现在陵安城内剑道第一,天底下剑道前三的驼背老头儿,叶如晦可不想去试试此人的剑道修为究竟如何,他能答应和辛白味比剑,大抵也是因为辛白味也不能百分百让叶如晦败在剑下,可眼前这位倒好,不去说境界比叶如晦高出一截,就算是练剑的年头也远远是叶如晦比不少的,因此叶如晦就算再不待见这老头儿,也不会不管不顾的出手。
  不过终究这老头儿曾问剑青城山。
  叶如晦隐去剑意,右手却仍旧没有从剑柄上放下,看着王越,笑道:“王先生既然已是帝师,要来和小子一般见识?”
  王越面无表情,天下剑林都以剑阁为尊,世间剑士若是想更快成名江湖,找剑阁的麻烦自然要比其他法子奏效的多,不过他出手问剑青城山却不是存了此等心思,之后被叶长亭一剑逼退也只是惊异于这后辈的剑道修为,若是说败给了叶长亭之后便要去找这叶如晦的麻烦,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两人相对无言很有一会儿之后王越总算是开门见山说道:“辛白味与你比剑之前老夫便告诉过他,若是败了,第六境之前要是再敢前往陵安,老夫便一剑杀了他。不过他与你比剑之时,尚且还有一丝胜算,不过后来却是眼睁睁看着那一丝胜算溜走了,老夫对此不愿意多说,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老夫与观星台准备的有一剑,用来迎接叶长亭出关,成或不成都不重要,只是先告诉你了,万一要是成了也让你有个报仇的对象。”
  叶如晦苦笑道:“王先生的一剑,非要鱼死网破?”
  王越摇摇头轻声道:“一剑递出,成不成都是前尘往事,若是不成,那叶长亭又想来杀老夫便由着他来便是,老夫不躲不闪便在陵安静候,正好也看看这第七境的威势,可若是成了,叶长亭死在青城山上,老夫也在陵安等着你,之后你什么时候来找老夫报仇也由着你,不过别让老夫等太久,老夫可等不了几十年。”
  全盘托出这一剑的王越显得很淡然,平静笑道:“老夫对这江湖很满意,可对叶长亭一点也不满意,说是这百年剑道的扛鼎人物,可夺去太多剑士气运,一如当年李青莲啊。”
  叶如晦皱着眉,也不去与这老头儿谈论什么江湖剑道,反倒是笑道:“王先生是看小叔在闭关,就算对晚辈全盘托出也无伤大雅,反正就算是天下人都知道此事也没办法不是。”
  王越难得去点了点头,也不再去说出剑的事情,坦然道:“你这番去北匈时便不用想着陵安是否会有人针对你,若是有,大不了老夫替你一剑斩之便是。你要明白,在大楚之时,或许有人难为你,但是出了大楚,整座大楚自然都会站在你身后。”
  叶如晦古井无波笑道:“王先生好大一颗定心丸。”
  王越呵呵一笑,转身离去。
  来时未曾惊动任何人,去时也是如此
  叶如晦抬起头看向天边,喃喃道:“越是这样不是越说明这趟走的凶险?”
  自始至终,叶如晦都没敢去谈那个不吉利的字。
  可人世之事,不都是生字易说,死字难言?
  ……
  ……
  这小院里有两位用剑之人一番谈话,算得上是一件大事,可与此同时,陵安还发生了一件大事。此时陵安有人入城,是一队师徒,进城之后,走在前面的高大老人负手而立站在街道一侧,看着这座巨城,静立不语。
  在他身后有个年轻人,吊儿郎当的看着前方,四处张望。
  身材十分高大的老人忽然开口说道:“怀玉,你且往后一退。”
  名叫李怀玉的年轻男子哦了一声,很是手脚麻利跑出很远。
  那个身材高大的老人站在原地没过多时,街道尽头便出现了个看不清面容的黑衣人。
  老人冷笑:“画孤心,几十年了,老夫好不容易来一次陵安,你也要拦着?”
  那位几乎从未有人知道面容的书院掌教看向透过无数行人看向这方,闭口不言。
  远处,有个配刀的中年文士飘然而至。
  然后便是那位匆匆赶到的帝师王越,这三人之中,除去书院掌教画孤心识得这位老人之外,其余二人只是被这道气机吸引而至。
  老人一人看着这三大宗师,并未有半点惧色。
  再等半柱香。
  总算有个从另一座书院赶来的老头子来到了这街道。
  身材高大的老人看着这正主显身,冷笑道:“老匹夫,还没死?”
  那个肚子的墨水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多的老头儿不耐烦的摆摆手,“要找麻烦去青城山找那个用剑的后生,你来陵安做个什么劲?”
  老人也不废话,简单两个字:“索命。”
  这个身材高大的老人和那个书院里的老头子说的上是颇有渊源,这辈子也互相看不惯,只是这一次两人对上的由头倒是很简单。
  大约是一个人的学生的学生杀了另一个的徒弟。


第二十四章 去世之人言当世之事
  一行多达五位第六境大宗师当街对峙,若是有认识这些早已经名满江湖大宗师的江湖武夫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难不成这才有两位第五境的宗师高手在陵安比完剑,这就要又有第六境的大宗师厮杀一番?
  真要是这样,那不更是要引来不少人?
  话虽这样说,但这场街道对峙到最后还真没人动手,最后这些加在一起天下何处去不得的大宗师散去之后,那位来索命的高大老人则是跟着这个书院的老头儿进了书院,不知道停留了几日,只知道整整半旬光景都无人在陵安见过他。
  叶如晦并不知道这一场对峙,而是在比剑之后的第四日便出了陵安,去往北境,要从那里前往北匈。本来他便多逗留了些时日,这再不走,不说是不是误了时辰,反正在陵安也无事可做。
  不过这些时日一直领着那帝师孙女到处游玩的段少游心情实在有些不好,倒不是因为其他什么事情,只是他二叔,也就是段长安最近破天荒的想起了他这个便宜侄子,便专门腾出手来好好收拾了一顿他,也没打没骂,只是让他去背了几本儒家经典,也不多说,反正只有一条,若是背不完,这些日子就甭想着出门了,这让第二日还约了那女子的段少游心里一阵抽搐。
  临近黄昏,站在段少游门口看着门内仍旧是灯火通明且传来读书声的段长安无声一笑,也不说什么,在这陵安城里做官,若是有什么大小响动不知道,这官注定做不长久,段长安身居高位,又是宰辅学生,自然平日里有不少眼线时刻关注着他,他若不警醒一些,说什么都在这礼部员外郎的位置上待不长久。
  段长安走出这方小院子,回到书房,着手去翻看那些近日来陵安发生的大大小小消息,心里实在是有些忐忑,宰辅大人的新政谋划多年,眼看着这熬死了孙老爷子,不知道怎么得也把那苑老大人招了来,现在就算是施行了不少举措,但现在摆在眼前那道废除蒙荫制,还迟迟未动,白日里他问宰辅大人,宰辅大人只回了四个字:谋定后动。
  这样颇具无奈的说法,倒是让段长安都实在有些担忧的宰辅大人的处境啊。
  日头西斜,书房里已经看不见东西,有下人来替段长安点了一盏油灯,之后段长安便看着这盏油灯直至天黑。
  戌时三刻,陵安已经算是彻底暗了下来,官邸正在城东的门下省新任尚书令严明见听着门外一阵响动,很快便有下人前来敲门,严明见应了一声,下人低声说道:“大人,宫里来人了,宣大人进宫。”
  严明见急忙起身,穿戴好衣物之后急冲冲的出门,在府邸门口看见一架马车,驾车的马夫是个面色阴柔的中年男人,不用开口,便是宫中人无疑,此刻看着这位门下省尚书令走出府邸,这阴柔的中年男人便朝着严明见行礼道:“严大人,这陛下催的紧,不然也不会半夜来惊动大人。”
  是一副如同公鸭般的嗓子。
  大内宦官缺少某些东西便是如此,这怨不得别人,毕竟这大楚立国以来,并没有强征太监,若不是家里贫寒之辈,也不会入宫来。
  严明见也不多说,只是自顾自走进车厢。
  马车缓缓朝着皇城而去,在这个时间段听不到其他声音的严明见只能听到马蹄声踏在地面的清脆响声。
  这架马车同另外一架同样是奉召入宫的马车在皇城门口相会,一时之间堵在了一起,另外一架马车上的那位同样是朝堂重臣的老人问清楚状况后便主动下车,登上了这架马车的老人不是旁人,正好是宰辅大人。
  两位当朝大佬同处一车厢,虽说不是多么难得的光景,但到底不是常有的事情。
  严明见让出空隙,让宰辅大人坐下,之后便率先开口问道:“高老头,这次进宫你该不会如老夫一般,什么都不知晓吧。”
  宰辅大人笑了笑:“同为臣子,同是半夜被从被窝中拉起来提溜进宫,你这老东西说说为何老夫就一定要知道不可?”
  严明见冷哼一声:“老夫最不喜欢的便是你这卖关子的性子,若不是受人之托,老夫就算是来陵安也要让你好好受受气。”
  宰辅大人哈哈一笑,转移话题问道:“老夫听说你那学生考中了童生了,叫什么名字来着?”
  严明见不轻不重吐出三个字:“林听雨”
  宰辅大人打趣道:“严老头子,你这学生以后比你厉害。”
  严明见神色复杂,他已经官至门下省尚书令,要能比他厉害,那便只有更进一步了。
  官至宰辅?
  严明见忽然笑道:“高老头你门生遍布朝堂,可哪一个都不受你待见,不像那姓屈的,临了临了,这教出的学生可比你的学生强出一百倍。就算不踏足官场,总是在江湖上名头响的吓人吧。对了,这前几天的比剑谁胜了?是那个北地剑圣辛白味还是那姓叶的小子?”
  宰辅大人轻声道:“自然是那小子。”
  严明见叹息一声,无奈道:“听雨那小子整天还念叨着要学剑,可是学剑学出来也无用啊。”
  马车缓缓入宫,在御书房前停下,两位朝中大佬不再说话,纷纷走出车厢,走进那座仍旧灯火通明的御书房。
  两人整整待够了两炷香的时间,严明见才率先出门,再度登上马车。
  马车缓缓出宫。
  严明见独坐车厢之中,脸色平淡,不发一言,就算是出了宫后也依旧没有发声,最后这马车回到他府邸之前,严明见下车入府,在小院里站了好久,等到那马车声响渐渐远处之后这才重新回到房中。
  吹灭油灯。
  严明见钻进被窝,和衣而眠。
  一夜都思绪万千。
  等到半夜,严明见睁开眼睛,始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在脑海里呢喃道:“屈兄,你究竟是何人啊,如此局势都能猜到,难不成这大楚根本就是你的大楚不成?”


第二十五章 北上时
  叶如晦离开陵安的时候正好碰见一队北地剑派弟子返回宗门,一队数十人,人人骑马,当中还有几架马车,是就连放在北地都不怎么出名的剑派,名字倒是别有一番深意,叫做玄机,宗门弟子大抵也就只有叶如晦所看到的这么多,这次前往北地,也是为了参加那场比剑大会,不过剑派里的剑士实在是境界低微,连番上场却也只有几人熬过了一场,第二场便被击败,好在是也算是知道自家剑派有几斤几两,因此输了剑之后便未自怨自艾,只是想着等看完比剑大会便返回宗门便是,可是偏偏又碰上了这陵安两位剑道宗师比剑,便顺理成章留下来多看了几日,这不,比剑都已经分出了高下,自然便要离京了。对于这场比剑的胜负,大多北地剑士除去震撼之外便是有些失落,怎么说起来剑圣辛白味也是北地剑道扛鼎者,这一场比剑居然输给了练剑不足十年的叶如晦,这搁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不过这玄机剑派既然是自家有如此惨淡光景,自然也就说不上去关心整个北地剑林,眼瞅着这位江湖上炙手可热的剑道宗师在官道上独自前行,不少当时在大更台下亲眼目睹过那场比剑的剑派弟子忙不迭去通知了掌门,片刻之后便有剑派弟子来请叶如晦同行,站在官道一侧的叶如晦思索片刻,之后还是点点头,上了马车。
  玄机剑派的掌门是一位长相极为文雅的中年男子,看不出年纪,神情温和,若不是此刻身处在这一众剑士当中,倒是看不出来是个剑士,到底还是像读书人多一些,车厢之中,除去他之外,还有一位中年妇人,脸色红润,衣着淡雅,鬓角有几道皱纹,显示了年纪已经不小。眼看着叶如晦进入车厢之后,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不急着开口,本来这两人是想安排叶如晦独乘一辆马车的,不过被这剑道宗师极力阻止,说是叨扰便自顾自上到了这架马车中。
  眼见着叶如晦坐下,那中年男子才发话继续前行,他则是对着叶如晦行了一礼,说道:“鄙人宋远,添为这玄机剑派掌门,这是内子李春华,见过叶先生。”
  叶如晦起身还礼之后呵呵笑道:“我的身份宋先生既然已经知晓,我就不多说了,免得宋先生嫌我聒噪,把我赶下车去,可没地说理啊。”
  宋远淡然一笑,对这位江湖上一时风头无两的剑道宗师好感倍增,远远没有那种意料之中的高手架子。
  一身只得第三境修为的宋远虽说不是什么高手,但毕竟是一派掌门,又见到了同为用剑的宗师高手,一番寒暄之后便不顾夫人的眼色,开始向叶如晦请教了几个困惑多年的剑道难题。
  被叶如晦三言两语轻描淡写的解答之后,宋远看向叶如晦的眼色中便不同之前,还有了些别的意味。
  长年练剑却始终不得精义的宋远虽说是一派掌门,但其实还是过的很糟心,倒不是说门内弟子不服管教,而是北地其他剑派早有着兼并玄机剑派的心思,因此他这些年过的是十分小心翼翼,不让旁人抓到一点把柄,门内掌握的生意也是分外小心,没有半点纰漏,但绕是如此,受限了自身境界,还是有不少人蠢蠢欲动,这让宋远实在很头疼,这一次前往陵安也是不敢留下一人在剑派中,以免出了什么事情,此刻碰见这位剑道宗师,宋远倒是很想与他多谈些剑道上的东西,这样不仅对自己,更对整个剑派都有帮助,不过架不住夫人一直使眼色,也就只能作罢,反倒是笑着问道:“叶先生比剑之后不回南边,去北地作甚,难不成那里还有能让先生出剑的剑道大家?”
  叶如晦闻言轻声笑道:“这天底下的剑道大家实在是不少,也说不定北地就还有几位,不过我这番前往北地却不是要在北地逗留,反倒是要去做件大事。”
  宋远一怔“大事?”
  叶如晦开门见山说道:“杀人。”
  宋远脸色煞白,他原本以为这剑道宗师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可这会儿看来,未必如此,杀人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那还不是那种的大魔头?
  好在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叶如晦又说道:“这一趟杀人便不是在大楚境内了,去北匈杀几个想着南下的北匈武夫,不算是行恶事吧?”
  宋远脸色这才恢复正常,摆摆手之后想起了之前那刑部的征召江湖武夫的事情,这才心有余悸的说道:“是宋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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