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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楚-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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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这两位城中最富有权势的官员入客栈之后便一直不曾说话的叶如晦总算是开口,他打趣道:“看起来你们北匈的密报也不是那么准,不然怎么连我用刀用剑都不知道?”
  耶律芳华惊怒抬头,看向这个腰间悬刀的年轻男子,刚才入客栈之时他虽然有些吃惊能在此处碰见一位楚人衣冠打扮的男子,可只想着应该是北海王府邸的能人,是跟随甘倾安一路南下的扈从,可那男子一句话便让他大惊,抬头之后便要抽出腰间刀的耶律芳华被叶如晦一脚踢在胸膛上滚出数丈,挣扎数次,仍旧是爬不起身来。
  叶如晦按住腰间刀柄冷淡道:“吴太常都死了,你还想试试?”
  呼延态大惊,但迫于这男子武力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耶律芳华这个一城镇将早已经用实践告诉他,这乱动是会出人命的。
  就算是像赫连飞莺这种可射杀虎熊的彪悍女子,在这等宗师高手手下仍旧是不敢出手,她只是有些懊恼这个耶律芳华为何如此蠢,一个人便冲进了客栈里,若是在客栈外面一番对峙,叶如晦迫于压力大抵也不敢真的痛下杀手,毕竟不管是叶如晦还是赫连飞莺和甘倾安,谁都不想把命丢在此处。
  如今这局面,似乎叶如晦只要拎着耶律芳华便能让城门大开,这客栈中其他人都成了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了。
  叶如晦找了根长凳坐下,眼神清澈的看向甘倾安,自顾自笑道:“我今日似乎出城之后一定会被整座北匈江湖追杀,不过这样也好,我也就不去计较这些了,我找不到那位仅存的北匈高手,让他来找我也行,反正我入北匈是为了杀他和吴太常,这被像丧家之犬一样撵出北匈,结局虽然惨了一点,但只要能遇上他,倒也不算是什么不可接受的,反正最后也是生死一搏,谁死不是死?不过都要死,若是不拖上几个垫背的,当真还觉得不划算。”
  至始至终都没有抽刀的叶如晦看向呼延态和赫连飞莺。
  甘倾安讥笑道:“你杀了我,保管给你这趟北匈之行再多些刺激。”
  叶如晦哈哈大笑:“别傻了,你爹是北海王甘如,北匈第一高手,我要是杀了你,岂不是明摆着要那位第六境大宗师亲自出手,有这份修为,就算是我侥幸活着回了大楚,说不定也要日夜待在皇城中才觉得安全。”
  甘倾安看向叶如晦的眼神复杂。
  叶如晦没兴趣再废话,看向呼延态吩咐道:“一匹马,加上清水,半刻钟之后准备好,别想着下毒,我拿到水的第一件事肯定是给你们这小郡主喝。”
  呼延态神情复杂,倒是很快离去。
  叶如晦不去看他,反倒是看向那个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的耶律芳华,淡然道:“打开城门,别想着废话,我带着这小郡主出城之后自然会放她回来,至于你,若是觉得不行,我便杀了你让那老家伙去办便是。对了,也是半刻钟。”
  耶律芳华铁青着脸踏出客栈。
  在等那呼延态回来的半刻钟内,叶如晦看向赫连飞莺,笑道:“这下好了,你也不用担心家世够不够了。”
  后者笑容苦涩。
  不到半刻钟,那呼延态果真是牵来一匹马,马背上有不少清水。
  叶如晦看了甘倾安一眼,后者走出门去,叶如晦佩刀背负琴盒走出客栈。
  一刻钟之后,叶如晦策马在耶律芳华和呼延态的视线中带着甘倾安出了桑麻城。
  城楼之上,呼延态轻声询问道:“耶律将军,跟不跟上去?”
  耶律芳华小腹仍旧隐隐作痛,脸色阴鸷道:“跟上去又能如何,一个第五境的宗师高手,是你我能够拦下的?不过你我还是得领着甲士出城追击,看看是否能够碰到小郡主,若是碰不到,便该把客栈中所有人都杀了。”
  呼延态低声道:“理应如此。”
  城外骑马带着甘倾安狂奔的叶如晦脸色平淡,明明是烈日当空还感觉到丝丝冰凉的甘倾安冷淡问道:“你要带我去何处?”
  在她看来,若是叶如晦不想被整座北匈江湖追杀,带着她便是最好的办法,毕竟这是北海王的小女儿,北匈的郡主,不是一般人敢动的。
  雨夜杀人之后的叶如晦尚有伤在身,气机一番游走便撕扯着胸口伤疤,当时一脚踢飞耶律芳华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若是赫连飞莺当时出手,只怕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叶如晦强忍住胸口的剧痛,再奔出数十里之后,才把甘倾安丢下马背,叶如晦坐在马背上平静道:“你我无冤无仇,倒是我对不住你,只不过大楚北匈向来对立,我也说不上有什么愧疚,只是之后再碰见的时候,你若是想杀我,尽管来便是。”
  甘倾安站在草地上看着叶如晦,说道:“你的名字告诉我。”
  叶如晦笑道:“早说了我叫叶城。”
  甘倾安皱眉:“叶城,大楚那边用刀的第五境高手可没有姓叶的。”
  叶如晦哈哈笑道:“这趟北匈走完了便有了。”
  马蹄声渐渐远去,叶如晦一人一骑渐渐消失在天际。
  甘倾安站在原地不动,过了小半个时辰便看到有一只黄鹰在她头顶盘桓,过不了多久,远处便响起阵阵马蹄声,呼延态和耶律芳华联袂而至。
  甘倾安面无表情,走向他们。


第四十五章 北上南下
  传言北匈境内的冥泽河便是北匈文明的发源之地,虽说不知道真假,但世人大抵也没有太过于在意。
  上京城位于冥泽河上游,贵为整座北匈的经济与政治中心,自从此城修建以来,直到如今,世间也没有任何一支军伍能够马踏此城,就算是兵力极度强盛的大汉朝前期,把整个北匈压制得喘不过气来,但不知道为何,统兵将军也从未能够踏进这一座城池,就连远远见也没有见过,实则北匈民风彪悍虽说是举世皆知,但到底在中原人眼里也只知道的北匈有所谓的北匈男人上马皆可战,却不知而到了亡国灭种的危难时刻,北匈便是连妇孺都曾上马提刀与外敌有过厮杀,如此剽悍的民族能够一直成为中原王朝一直最忌惮的外敌也属实是情有可原。
  王宫位于上京城东,而那座王府却位于城北,在中原人看来,为君者定当是坐北朝南,臣子是绝对没有这份殊荣的,就如同大楚皇宫修建时便刻意考究了一番,若是那座王府兴建在大楚陵安,保管动工之初便有不少言官的奏折会如纸屑一般往礼部和大楚皇宫里递去不过在这北匈,倒是没有这个说法,坐北朝南一说在此地并不盛行,因此那座王府就算是位于城北也绝对没有任何人会拿此事来大作文章,更何况那位王府里的男人,除了是这整个北匈军伍的定海神针,还是这北匈江湖中稳居第一的大宗师。
  世间四大宗门中,在天机阁的首榜上,也都是只有一人上榜。而甘如又是这唯一一位上榜的北匈人,自然在整座北匈江湖中地位尊崇。
  就在前些年大楚还卯足了劲想着要替中原百姓一举除掉这千百年来一直觊觎中原的北匈的时候,边境的战事远远比现在还要惨烈,当年天军侯白难还没被禁足侯府,还是这镇北边军的主将的时候,两国战事三天两头便是一战,多的是几十万的大军换命厮杀,那个时候甘如也只能同那白发男子一般日夜待在边境,一刻不得离去,不过好在之后事情有了转机,天军侯的一道军令直接让他被押解回京,换成了如今的镇北侯镇守北疆,这才让甘如不再用时刻待在边境,这十年来,反倒是待在这上京城中的时间更多一些,而边境军伍大事便几乎是交给了同样是和天军侯对峙过数年的夏南庭,这位北匈王爷实在名声要比甘如的名声要低出不少。
  贵为北匈第一高手的甘如这些天没怎么出门,除去因为最近边境战事有了愈演愈烈的架势,许多封战报都要传到府上的缘故之外,他那说是要出去游历的小女儿偶尔也要往家中写一封家信回来,甘如有两子一女,两个儿子早便被他丢在军中打磨,没有半点特权,生死不顾,颇有一副听天由命架势,不过对于这小女儿,甘如则是很是疼爱,不仅是允了这小女儿要出上京城的要求,更是让府中的吴太常一路暗中护卫,并且这些日子他更是将小女儿的行踪掌握的一点不漏,只怕有半点疏忽。
  大抵都无人敢信,这位武力已经是北匈第一,更是在北匈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武夫居然还是这样一位慈父。
  有一只苍鹰从云端而来,落在小院里,王府甲士急忙将苍鹰腿上所绑的信笺取下,交由专人送往甘如书房,见着王爷此刻正站在窗边看着窗外,下人不敢打扰,只是轻轻放下信笺便缓缓退出,半响才转身的甘如走到那张花了大价钱从大楚江南运来的书桌前,书桌材质是黄花梨的,价格不菲,光是运出大楚便颇为不易,实在是北匈和大楚交恶这么多年,什么好东西运到北匈价格便几乎要翻一倍,更有一些名贵之物大楚更是看的紧,要想运出一件都是难上加难,若是被边境士卒发现,更是可以直接就地格杀,如此大的风险,让不少大楚商人望而却步,但仍旧是有不少亡命之徒敢铤而走险,这本来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倒是拿性命来赌一把也算是不亏。
  甘如拿起信笺,拆开之后上面也仅仅只有数十字,是小女儿甘倾安将近日发生的事情大概讲给了自己这位父亲知晓,信笺最后是一句平淡至极的话语。
  “吴太常身死,凶手用刀,自大楚而来。”
  这些天实际上已经收到了不少消息的甘如放下信笺,当日他与北匈国主商议派遣高手前往大楚,自然便不指望着能够瞒过大楚一方,只是依着他多年对于大楚江湖的了解,却是怎么都想不出大楚会凑出比北匈更多的宗师高手,因此拟定征调北匈江湖宗师高手四人的甘如便没有想过和全部折戟在大楚,后来得到密报之后更是知晓大楚只派出了两位宗师高手,便更是放心不已,大楚武夫不少,可真正能为国所用的并没有多少,这才是他甘如的底气所在,若是叶长亭晋南衣之流都能任由大楚调用,那整座北匈江湖说什么都挡不住。
  可事实上却是除去这吴太常的死讯之前,甘如还收到了两份死讯,先入大楚的赢洪和苍山月,这两位北匈江湖排在前十的武道高手,却是死在了那汤槐安的刀下,虽说是以命换命,可汤槐安一命却是换的两条命,怎么来算都不划算,而后吴太常又死在了一名来历不明的楚人刀下,才不过月余,北匈四位宗师便四去其三,这倒是让甘如很意外。
  况且整个大楚,用刀宗师除了汤槐安之外便只有一位晋南衣了,真要是晋南衣出手,只怕整个北匈江湖也就只有甘如能够拦下,可事实上,在甘倾安的信里来看,这位用刀的楚人,面容年轻,就连刀都是捡的,万万不可能是那个能够楼知寒倾力一战的晋南衣。
  可越是如此,甘如越是不明白这大楚江湖的深浅。
  微微站立片刻心中有了想法的甘如做回桌后,拿起狼毫写了一封不长不短的回信给自己那小女儿内容大抵也不是什么机密,只是这位王爷担心甘倾安安危,想着让他早日返回上京城罢了。而对于甘倾安信中提及的耶律芳华和呼延态,甘如并未作出答复,在他这位北匈武勋早就无人可敌的武人看来,耶律芳华之流不过是跳梁小丑,当年战败一事,若不是这家伙身后有个贵人,甘如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这次在桑麻城中发生的种种,更是印证他不过是个草包,甘如没兴趣去理会,自然也就是说,此后上京城,便不敢再有其余人敢去为他牵线搭桥,耶律芳华这一辈子最好的结局便是老死桑麻城,要是运气差些,只怕下场凄凉。
  甘如没存着心思去敲打一个草包,但并非是人人都这样想,北海王不中意的北匈官员,自然会有不少人会凑上去为他效劳。
  北匈官场上的世态炎凉可是要比大楚那边更为凸显。
  写完信件后便感觉无事的甘如踏出书房,来到院中,让下人做了一份大楚那边的剁椒鱼头,破天荒有闲情逸致坐在石桌上吃这一份鱼头的甘如虽说知道这鱼头比上大楚那边的口味自然要差的太远,但毕竟是没有开口,这年头像在北匈吃到一道正宗的大楚菜肴,比把那黄花梨运往北匈还要难。
  甘如喃喃道:“楚人,真是一群奇怪的家伙。”
  只是象征性夹了几筷子鱼头的甘如便不再下筷,看着那放在盘边的筷子便陷入沉思,北匈这边同中原相比,实在是少了几分雅气,就是这小小两根竹子楚人便能有如此多的说法,而在北匈,就算是最有学识的大学者,只怕也没有陵安某个大儒知道的多,这不是说北匈人比不上楚人,委实是先天处的环境便不能相比。
  北匈为何千百年来一直想着南下,便是一直心心念念着那中原的沃土,楚人得天独厚,坐拥中原。而北匈人便要一定在这贫寒之地待上一辈子?
  甘如觉得没有这个道理,历代北匈国主也觉得没有这个道理,南唐厉兵秣马十余年是想着要夺回中原霸权,而北匈一直希冀马蹄朝南,则是为了整个北匈。
  坐乏了站起身子来的甘如忽然想起了那个用刀的楚人,淡然一笑之后轻声感叹道:“若不是本王另有其他大事,倒是想来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过就算这样你也讨不到好,欺负了本王的女儿,难不成就这样算了?”
  此刻左右无人,倒是无人应声。
  甘如踏出院子,踏上街道,半刻钟之后又走出上京城,最后径直向北而去。
  他记得很清楚,有个叫冷寒水的家伙还在北海练剑,出北匈之前,甘如想先去看看这位面对叶长亭连剑都拔不出来的南唐剑道第一究竟是什么境界。
  看过冷寒水之后的甘如会决定要不要南下。


第四十六章 同南人一起去北
  说是在北匈吃不到什么正宗的中原菜肴,这一点叶如晦深信无疑,他从桑麻城狂奔而出之后,与甘倾安分别时是往北而去,可走出数里之后便拨转马头,往西南而去,不眠不休走了几昼夜,他倒是还没啥想法,可胯下那匹北匈良马可是受不了,在某个黄昏总算是腿脚发软,说什么都不继续前行,叶如晦翻身下马,倒也没有继续难为这匹算作是委曲求全的马驹,牵着这马走出一段路程后便天色渐晚,叶如晦看了几眼四处,都没有见到有什么人烟,也就不再多费心思,走过数里的在一处小山包处歇脚,马儿啃着附近的矮树叶子,而叶如晦则是起身掠进山林,半刻钟之后往返,手中提了一只野鸡,一屁股坐下之后便拔出腰间刀用来给鸡去毛,若是阮西安泉下有知,大抵会有些无语。
  吃过一只烤野鸡之后便无聊生了堆火取暖的叶如晦好笑的看着那匹马凑过来,北匈夜晚天气寒冷,看起来这匹马似乎也受不了如此天气。
  叶如晦倒是生不生火都感受不到寒意,不过他估计整个北匈江湖都在追杀他这个提刀的年轻人,本来就举目无亲的叶如晦便显得越发的孤苦伶仃,再加上此刻身旁也就只有这匹马,虽然还说不上不离不弃,但总是聊胜于无,把火生的大些之后,马儿干脆便趴了下来,安静的享受着这一份暖意,叶如晦后仰靠在马肚子上,思索着接下来的路程,吴太常毙命在一大楚刀客手里肯定要不了多久便能传遍北匈,对此叶如晦倒是并不担心,自己大不了再把刀一柄收进琴盒里便是,他最怕的还是那个甘倾安会不会一怒之下让北海王调动北匈甲士围剿他,虽说现在不知道他的行踪,但架不住与一国为敌,当年在东越叶长亭一剑将白马寺毁去大半,不也是被无数东越高手追杀,后来行至两国边境,若不是皇帝陛下有旨意让征东边军接应,只怕就算是叶长亭也一样走不出东越,叶如晦不似自己小叔那般厉害,因此前往北匈都是小心翼翼,若不是杀了吴太常之后回到客栈时被甘倾安发现,只怕到现在叶如晦都不会担忧要以一人对上一整座江湖的困境。
  叶如晦就在篝火难得的安稳睡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天刚刚亮,他便离去,继续骑着马狂奔,不过起身之前还是很明智的将腰间刀收回琴盒,继续往西南方向而去。
  这一次他独自走出数日之后,才在一片大漠之中碰到了一支楚人商队,人人带刀,看到远远出现的单骑男子,这些人先是一惊,复而很谨慎的停下脚步,等到叶如晦走近之后这才看到一张楚人面孔的商队头领松了口气,不过仍旧是没有掉以轻心,毕竟他们这一趟从大楚到北匈所运之物,可不是那些茶叶瓷器,而是赌上家当的名贵货物,若是这些东西在北匈境内被人所劫,那便不是说血本无归这么简单了,说不得之后便要家破人亡了。
  好在只背负了一个琴盒的叶如晦很自然的停马不前,和这些楚地商旅一番解释之后,那商队头领才应下让叶如晦跟着同行,实则走过这大漠便是北匈的西南巨城榆木城,再加上这叶如晦操着一口地地道道的王朝西南官话,让他倍感亲切,不然他也不会冒着一队的名贵货物损失的风险下答应下来。
  虽说是头领许可同行,但商队里的其他汉子实际上并不待见叶如晦,毕竟这是把家当都搭上去的重要买卖,并非是小打小闹,不过好在叶如晦也故意装作看不出这些人的敌意,赶路时只一个人远远吊在商队末尾,休憩时也不去与他们扎推,走过两三日之后,约莫是那商队头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在一个日头毒辣的午后带着一囊子烈酒来到叶如晦身旁坐下。
  正在闭目养神的叶如晦睁开眼睛,看着这个胡子拉碴中年男人,个头不高,名字也极为朴实的商队头领把酒囊丢给叶如晦,自己在腰间再摸出一个,喝了一口笑道:“叶公子家世应该不算是差,要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大的气量,是王朝西南那一州的,不过依着公子身材来看,倒不像是南人,像北地汉子,不过一口王朝西南官话做不得假,老刘我听着亲切,像极了家里婆娘的唠叨。”
  叶如晦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这北匈烈日下饮酒居然是一种常态,亏他当初还以为这是那两位女子豪迈,无奈摇摇头喝下一口酒的叶如晦打趣道:“老哥这是想家了。”
  老刘重重点头,感叹道:“谁不想,漂泊在外哪里有不想家的,这在北匈便是更想了,说句实在话也不怕叶公子笑话,这不仅是想家,还怕,怕回不到家,怕把命都丢在这里喽,老哥家世不好,前些年做过正当生意,可都赔了,之后便想着坑蒙拐骗吧,好歹维持个生计,可做过几年,实在是心里不是滋味,后来才想起做边境走私,反正赚北匈人的钱要比赚咱们楚人的钱要心安得多,这积攒下来些银子,再一狠心变卖了部分家产,花了大价钱买了不少贵重物什,卖到北匈,之后再回去,就不干喽,免得婆娘天天念叨。”
  叶如晦咽下几口辛辣白酒,这才笑道:“老哥是实诚人,不过就不怕我起了什么歹意?”
  老刘先是一怔,复而哈哈笑道:“叶公子这一身斤两,真扛得住老哥队伍里的那几个壮硕汉子不成。”
  叶如晦不置可否,顿了片刻这才说道:“其实同老哥一样,我走在北匈也怕,怕回不了家,最怕自己那未过门的媳妇儿被别人抢了,可来了北匈又不敢半途而废,总归要走完才是,不然回去容易遭人笑话。”
  老刘拍了拍叶如晦肩膀,摇头说道:“叶老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遭人笑话没啥大事,笑便笑呗,总归是得要把命保住才是真的,不然没了命,媳妇儿可就真跑了,不过你这个年纪的小伙子,老哥说太多也是无用,只等你长两年便要知晓这老哥说的话都不是什么假把式,句句都是金玉良言啊。”
  叶如晦呵呵一笑,举起酒囊示意,老刘与他酒囊相撞,两人都饮下一口酒之后,叶如晦这才抹了抹嘴说道:“走出大楚之前,我还去过南唐东越,倒也算不得什么壮举,但大抵是差不多都走过一遍,见过不少风景,回到大楚之后又把大楚走了一遍,最后觉得什么没啥地方可去了,就想着回家娶媳妇儿了,可家里长辈说不行,要去北匈看一看,看一看这个许多人一辈子没去过的国家,这又把我撵出来了,这才让我又走一趟北匈,不过走南唐也好,东越也好,虽说都不是一番风顺,可走这次北匈便真的差点把命丢了,要我说,早知道如此,当时就怎么都不该答应下来。”
  老刘喝下两口酒,咂摸出不少滋味之后笑道:“叶老弟,我早说你家世不一般,家里长辈是明白人,走走看看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走这趟北匈就当真没必要了,这些蛮子野蛮,可不怎么知道礼数。这样吧,老哥这货物运到榆木城之后便要折返,你跟着老哥一起回去便是,回到家中就说已经走完了一趟就是,大不了现在老哥家中住些时日,等到时间对得上了这再回去,保管是天衣无缝。”
  叶如晦打趣道:“老弟我饭食吃得多,只怕到时候老哥也要急着撵我走。”
  老刘虽然也是哈哈大笑,不过这总归是不再强求,到了他这般岁数倒是也明白了有些话不能多讲,因此在他看来,这位叶老弟一定是大楚那边的家世不凡的子弟,说不得家中产业便要抵得上他跑数百次北匈。
  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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