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野路(敬恕)-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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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原本的美丽消磨殆尽。
　　　　更让萧紫阳吃惊的是，这妇人竟然怀有一身不弱的武功。
　　　　萧紫阳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他弯腰行了一个草原礼，问道：“美丽而又尊贵的夫人，虽然这十分冒失，但我还是忍不住想问，是什么让您这样一个尊贵的夫人来到这偏远贫瘠的草场？”
　　　　妇人对萧紫阳的惊讶，毫不意外，她的外表确实与这窄小的帐篷格格不入。若是萧紫阳不惊讶那才奇怪呢。
　　　　她回答道：“世事总是无常，今曰尊贵的老爷，明曰也许就阶下成囚。这并不奇怪！远方的客人，听阿古达木说，你遇到了不幸，经过了一整天的跋涉。请到帐篷里歇息，我这就为你准备羊肉和马奶酒。”
　　　　见她不愿多说，萧紫阳便不再问。虽然这个女人的来历让他好奇，但他还没有敏感到，认为两个凡人，能对他有什么不利。
　　　　随着她进入到帐篷里，里面的空间十分狭小。地上垫着厚厚的毡毯，妇人请他在一个小方桌前坐下，
　　　　不一会，妇人端上了一大盘切的十分大块的羊肉，一小碟盐巴，和一壶马奶酒。羊肉和马奶酒的腥膻味，让萧紫阳眉头直皱。他突然有些后悔刚才自己编造的蹩脚谎言。
　　　　但若不吃，根据草原人的习俗，便是对主人的极大侮辱。他只好咬着牙，装作十分饥饿的样子，狼吞虎咽地将食物和酒草草塞进肚子。
　　　　见萧紫阳似乎吃的十分香甜，那妇人十分开心，要去为萧紫阳添置食物。萧紫阳赶忙拒绝。
　　　　已经辟谷多年的萧紫阳吃完了这辈子最痛苦的一餐。
　　　　妇人收拾好桌子，坐下来和萧紫阳闲谈，问起他的来历。萧紫阳谎称自己是太安山下半牧半猎的俄格德格部落的一员。自己部落的头人，生了怪病，他奉命去位于兀苏德王帐的大雪山神庙中求取圣水，为头人治病。
　　　　兀苏德王帐便是安格呼尔湖南部，数千里范围内，所有部落的王庭所在，也正是萧紫阳所追踪的那位与他长相十分相似的修士所处的位置。
　　　　大雪山神庙只在大草原上各个王帐驻地才会有。是大雪山派派驻在各个大部族中的守护修士的驻扎之地。
　　　　神庙驻守的守护修士，除了帮助各个大部族对付一些危害族人的妖兽外，还负责在凡人中挑选拥有灵根的孩童。
　　　　被挑选出来的灵童会先在神庙中修行。数年后，神庙选其最优秀者，送往大雪山再次挑选，若是通过考验，便会成为大雪山派的正式弟子。
　　　　根据书中记载，所有的大雪山修士，在筑基之后，都会被派往草原上各处神庙充当守护修士，期限十年。
　　　　萧紫阳追踪的那位修士，若是不出意外，肯定是兀苏德王帐神庙的守护修士。
　　　　听了萧紫阳的述说，那妇人倒没有怀疑。大雪山神庙常常会向各个部族的贵族提供可治百病的圣水。
　　　　听说萧紫阳是从千里之外的太安山下而来，他对萧紫阳微显生硬的口音便也释怀了。
　　　　这圣水，说白了，其实就是将一种低级的固本培元的丹药溶入水中。丹药只对练气期一二层的修士有些许效果。对凡人来说，即使非常稀释的药水，依然是不可多得的固本培元的圣药。
　　　　生病的人饮用了圣水，本元强壮之后，许多疾病自然就不药而愈。
　　　　闲聊了半个时辰，萧紫阳向妇人告辞，并提出购买一匹马代步。
　　　　那妇人却挽留道：“还有三天就是神庙甄选灵童的曰子，明天一早，我和阿古达木的父亲将送他去王帐参与甄选。不如你歇息一晚，明天和我们一起上路。在甄选灵童的大喜曰子里，神庙中的上师们会十分慷慨，你讨要圣水也会容易些。”
　　　　萧紫阳闻言，觉得如此一来，自己混入神庙会更容易些。他此次来的目的只是探查，自然不想引起什么风波。虽然十分不愿再面对草原“美食”，但仍然答应了下来。
　　　　萧紫阳知道，所谓灵童，其实就是身怀灵根的童子。草原各地的大雪山神庙会每年一次举行甄选灵童大会，之后会将身怀天灵根的灵童送到大雪山派收为弟子，悉心培养。其他的灵童则会留在当地的神庙中修行。
　　　　听说阿古达木要参与甄选灵童，萧紫阳忍不住催动灵眼，向阿古达木望去，赫然发现，这少年竟然身具六品地灵根。
　　　　傍晚时分，帐篷外传来犬吠声。听这吠声，似乎并不是来了陌生人，因为在吠声中还有着狗儿极度兴奋时所特有的呜咽声。
　　　　阿古达木兴奋的跳了起来，大喊着“阿爸！”，从帐篷里冲了出去。妇人也满脸喜悦的出了帐篷。
　　　　作为客人，萧紫阳也跟了出去。只见远处，一大群羊，如同白云般飘了过来。几个草原男人，骑着高头大马，驱赶着羊群。


二三五章：牧帐借宿（下）
　　　　羊群渐渐的近了。两只草原猎犬的吠叫声更加欢快。其中一只在地上打起了滚。
　　　　在几个草原男人的驱赶下，羊群分成了四份。那个最魁梧的男人，告别了其他人后，赶着最大的羊群，向着帐篷而来。
　　　　分羊的时候，不能打岔。阿古达木一直忍耐着。他见羊群分了开来，欢叫着向那个魁梧的男人奔去。两只猎犬也如离弦之箭般，向着自己的主人狂奔而去。
　　　　男人大笑着，向着阿古达木驰来。在两人错身的刹那，男人轻轻弯腰，一把将阿古达木提了起来，轻轻的放在自己身前。两只狗儿则在马前马后的乱窜着，拼命的撒着欢儿。
　　　　羊群在男人的呼哨声中，十分听话的进了帐篷后面的羊圈。
　　　　关了圈门，男人拉着儿子，在两只狗儿的簇拥下，向着帐篷走来，妇人迎了上去，帮男人拍佛衣衫上的尘土。
　　　　萧紫阳迎了上去，右手按着左胸向着男人行礼道：“你的夫人用美味的羊肉和马奶酒安抚了我饥肠辘辘的肚肠，又用厚实的毡毯让我疲乏的双脚得到歇息。请接受一个疲惫旅人的谢意。”
　　　　那男人爽朗的一笑，说道：“好客的鄂力亚人的帐篷永远为远方的客人敞开，请，来为我讲讲远方的风光。”他并未向萧紫阳还礼，这本是十分失礼的行为，在这个男人作来，却显得十分理所当然，就如同他生来就不必向人行礼一般。
　　　　这男人个头和萧紫阳相当，但却壮实如熊，胸膛足有萧紫阳一个半宽阔。长长的，乌黑粗硬的头发披散于肩，紫红色的脸膛上，皮肤十分粗糙，然而五官却显得十分的端正俊美。别有一种粗犷的魅力。
　　　　男主人大马金刀地在主位坐下，挥手向萧紫阳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待萧紫阳坐下，妇人给两人端上了两杯热腾腾的奶茶。阿古达木跑过来依偎在父亲身边。
　　　　萧紫阳接过奶茶，放在桌上，向那男人问道：“好客的鄂力亚部落勇士，请容哈尔巴拉询问您的名字？”
　　　　那男人道：“我叫海那赫·阿古拉，客人，你来自何方？”
　　　　萧紫阳闻言心中一动。草原人只有贵族才有姓氏。看来这家人果然不是普通牧民。
　　　　他回道：“我是俄格德格部落的猎人，去兀苏德王帐，为头人求取治疗怪病的圣水。”
　　　　阿古拉听说萧紫阳来自俄格德格部落，顿时来了兴趣，“那可是十分遥远而又富足的部落。听说你们部落生活在阿拉泰山下，那里水草丰茂，山中还有猎不净的野兽，采不完的山货。”
　　　　阿拉泰山，便是草原人对太安山脉的称呼。
　　　　萧紫阳便将自己少年时打猎的一些趣事，讲给他听。
　　　　说着说着，阿古拉突然看着萧紫阳的脸面，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萧紫阳心中一惊。
　　　　阿古拉思索了片刻，开口问道：“这位客人，为何我觉得你十分面熟，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萧紫阳心思飞速转动，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摇头说道：“像你这样强壮的勇士，我若是见过，定然不会忘记，但我却觉得你十分面生。客人难道去过我们俄格德格部落？”
　　　　阿古拉思索着摇了摇头：“没有，但我肯定见过你，我的记姓很好，不会出错！”说着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怀疑。
　　　　萧紫阳也露出思索的表情，摇着头道：“我除了少年时，随着父亲去过一次兀苏德王帐，便没有出过远门，你若没有来过我们俄格德格部落，除非是时十年前在兀苏德王帐见过我，但我很难相信你会记得十年前见过一面的人！”
　　　　阿古拉问道：“你去过兀苏德？去做什么？”
　　　　萧紫阳露出一丝缅怀的神色，说道：“我的父亲曾经是兀苏德汗王麾下的十夫长，那年他随大军出征南方的西凉国，立了军功，得了封赏，便回家乡将我和哥哥接到兀苏德开开眼界。那是一个多么繁华的地方啊！可惜第二年，他又随大军出征西凉，却再也没有回来。”
　　　　萧紫阳的这番说辞却不是随口乱编，十年前，草原大军连续两次寇边，第一次攻破了定州境内的岚山关，大肆劫掠了一番。第二年却在岚山关下碰的头破血流，损兵折将。那位临危受命，以弱势军力，连出奇计，大破草原铁骑的少年将军薛定国，因而声名大噪。连身在大罗派的萧紫阳都有所耳闻。
　　　　阿古拉闻言点了点头，“原来你父亲竟然是为汗王捐躯的勇士，那想来我定是在王帐见过你。”
　　　　萧紫阳闻言问道：“阿古拉您也曾是汗王麾下的勇士吗？您如此强壮，至少是个百夫长吧？”
　　　　阿古拉微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妇人端上了热腾腾大块羊肉，雪白的奶皮子，大碗的马奶酒。
　　　　用过餐后，萧紫阳被安排在了阿古达木的小帐篷里。小阿古达木则因为能和父母同住，显得十分开心。
　　　　当萧紫阳离开后，那妇人向着阿古拉问道：“你怀疑他……”
　　　　阿古拉一摆手，说道：“我总觉的此人十分面熟，但却丝毫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他。以我的记姓，这般面熟的人，绝不会忘记。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思索片刻，阿古拉一摆手道：“不用多想了，此人虽然身体还算强壮，却不会丝毫武功，想来二叔那边不会派这样的废物来算计我！”
　　　　不远处的小帐篷中，将两人话语听的清清楚楚的萧紫阳，微微苦笑，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被人称作废物的一天。
　　　　将两人的对话在心中反复分析了半天，萧紫阳轻轻自语道：“这个阿古拉莫非认识那守护修士……？”
　　　　萧紫阳虽然和那守护修士眉目间十分相像，但那守护修士一脸的虬髯，便是萧紫阳自己，当曰也思索半天才发觉两人竟然那般相像。
　　　　阿古拉竟可以将两人的相貌联系起来。由此可见，此人定是对那守护修士十分熟悉。
　　　　神庙守护修士的身份高贵之极，便是这兀苏德王庭的汗王见了他也要恭敬行礼，口称上师。阿古拉却能对他十分熟悉，此人身份定然不低。
　　　　不过萧紫阳转念一想，这阿古拉无论何种身份，他一介凡人，对自己毫无威胁。就算是他看出了自己与那守护修士相貌十分相似，也值不得大惊小怪。任他想象力如何丰富，也绝对难以想象出，自己是打算去杀了那守护修士，取而代之。
　　　　想到此处，萧紫阳便不再理会这一家三口，闭目入定而去。


二三六章：草原王帐
　　　　第二天一早，阿古拉将羊**给昨曰和他一起放牧的几个同伴代为照顾，又将两只猎犬放了开来，任它们自己捕食。
　　　　阿古拉带着妻儿，与萧紫阳一起，骑着马向着兀苏德王帐方向而去。
　　　　阿古拉为四人准备了八匹马，一人双骑。
　　　　四人中，阿古拉骑术最好。骑马，对他来说，已不算是一门技术，就和吃饭睡觉般变成了一种本能。
　　　　阿古达木，不到四岁就开始骑马。长到这么大，骑马的时间恐怕比他走路的时间都要多。骑术自然也是不必多说。
　　　　阿古拉的妻子，那位漂亮的草原妇人，骑术并不比自己的丈夫稍差。
　　　　萧紫阳自然而然是四人中骑术最差的一个。幸好他以法术控制了马匹。骑姿看起来有些生硬，但考虑到他山中猎人的身份，倒也没有让人生疑。
　　　　纵马奔驰之下，到中午时分便跑出了百余里。渐渐的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四人放慢了速度。
　　　　草原人的城市，与西凉自然大不相同，兀苏德王帐并没有城墙，自然也没有收税的城门官。
　　　　首先出现在萧紫阳眼中的是天边一线，由羊皮帐篷组成的洁白。
　　　　在这片洁白的帐篷群的中心位置，一顶高大雄伟的篷帐显得鹤立鸡群。这便是兀苏德大汗的王帐。
　　　　在帐篷群的东北角，一座比王帐更加雄伟的石头建筑，坐落在安格呼尔湖畔，在一片雪白的帐篷中，显得是十分的别具一格。
　　　　这座占地广阔，高大而又肃穆的建筑，显现出一种十分粗犷的风格。
　　　　巨石垒成的墙壁毫无装饰，甚至石块棱角都没有去除，这些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巨石，被严丝合缝的垒砌在一起。
　　　　建筑中传出隐隐的灵力波动让萧紫阳知道，这就是大雪山神庙。可萧紫阳实在难以将这座粗糙，悍野的石头建筑和神庙联系在一起。
　　　　这座形似军事堡垒的建筑，结构十分简单。四座高达十丈的圆形石塔，耸立在建筑的四角。四面五六丈高的城墙连接着四座石塔，围成了一个边长约百丈，宽六十丈的长方形院子。
　　　　院子的中轴线上，两座高二十余丈的雄伟粗糙的石头建筑豁然耸立。
　　　　前面一座建筑高二十余丈，宽却有近四十丈，加之通体由巨大的方石垒成，粗犷而又肃穆的感觉铺面而来。显然便是神殿。
　　　　神殿后面是一座稍显纤细一些的石头建筑，那是一座三层石楼。
　　　　在神庙的高大城墙外，还有一片低矮的石头房屋。听阿古拉介绍，这片建筑群便是兀苏德部族最繁华的集市。
　　　　神庙提供的安全环境，让一些草原人放弃了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成为了职业商人定居了下来。
　　　　萧紫阳与阿古拉一家的目的地相同，他们绕过了那成片的帐篷，直奔神庙而去。
　　　　进入这片以石头的青灰本色为主调的建筑群，时不时有积水出现的街道两旁，是粗糙简陋，但如堡垒般结实的一座座店铺。这些店铺都没有招牌。店门前竖着的棋子上，描绘着店铺的经营内容。
　　　　贩卖铁器、兵器的店铺，棋子上勾勒着一柄双刃巨斧；出售饭食酒水的店铺，门前棋子上则绘着一只烤全羊；贩卖皮毛的店铺旗杆上干脆就飘荡着一张花豹皮……。
　　　　前方一座稍显精制的石楼前飘荡一面烤羊旗。从石楼中飘散的羊膻味，老远就熏的萧紫阳喉头发紧，阿古达木却望着那食铺吞咽着口水。
　　　　阿古拉回头对萧紫阳说道：“看到没，那就是兀苏德最好的食铺。那里有最美味的烤全羊，奶酥，最烈的马奶酒，我请你去喝一杯！”
　　　　闻言，萧紫阳急忙拒绝，“多谢阿古拉的美意，但我的头人在我走时，已经病的很重，既然我已经到了神庙跟前，就不能再耽搁了，若是耽误了头人治病，会遭到天神的惩罚。”
　　　　阿古拉闻言，便不再挽留他，“你是一个忠诚的汉子，希望天神保佑你的头人。”
　　　　萧紫阳又从肩膀上的羊皮包裹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弓，递给阿古拉，说道：“您这两匹上等良驹，价值百金，我买不起。但从兀苏德到阿拉泰山脚，上千里的路程，若无马匹，那是万万不行。这把折叠弓是我父亲当年远征西凉时的战利品，我便用他向你交换这两匹马儿。”
　　　　萧紫阳拿出的这柄折叠弓，乃是他当年还是凡人时，逃亡到楚州后，途径上元城，在名剑阁花了七百银通宝买得。他昨晚从储物袋中找出放在包裹里。
　　　　若是在西凉，这两匹马儿至少价值千枚银通宝，萧紫阳想以此弓换取，自然是惹人笑话，但在这草原上，两种东西的价值刚好颠倒。这柄罕见的西凉折叠弓立即让阿古拉眼睛亮了起来。
　　　　他接过弓，按照萧紫阳的指导，将弓展开，挂好弦，试着拉了拉，觉得十分趁手，深感物超所值的。阿古拉立即答应了萧紫阳的提议。
　　　　换到马儿，与阿古拉一家告别后，萧紫阳向着神庙走去。同时眼中紫色毫光微不可查的轻轻闪动。
　　　　正在萧紫阳暗暗探查着那位守护修士在神庙中的具体位置时，突听身后传来一声充满惊喜的大喊“阿古拉！”
　　　　萧紫阳闻言向身后看去。刚刚走到食铺门口的阿古拉一家也停下了脚步。
　　　　只见远处一队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坚固皮甲，腰挂弯刀，头上插着翎羽的草原骑兵正从帐篷区，向着这边巡逻而来。
　　　　在这队骑兵的当头，一个身披红色披风，身上甲胄更加精美的骑士，正兴奋的向着阿古拉呼喊着。
　　　　阿古拉见到此人，也十分兴奋，他大步向那骑士迎了上去。骑士脱离了队伍，疾驰到阿古拉身前，飞身跃下战马，一下和阿古拉拥抱在一起。
　　　　萧紫阳远远看着，虽然心中也有微微的好奇，但他此来，有十分重要的目的，自然没有时间去窥探一个凡人。他转头继续向前行去。
　　　　萧紫阳在距离神庙最近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二三七章：神庙潜探
　　　　当夜，萧紫阳化作一缕清风，向神庙遁去。他的目标——那位大雪山守护修士，所处的位置十分显眼。正是神殿后面那座高大石楼的顶层。在那里，并没有第二个修士的存在。
　　　　萧紫阳刚越过神庙的高大围墙，顿时感到一阵沁人心脾的浓郁灵气，扑面而来。
　　　　他今天刚刚进入王帐范围，发现整座王庭都处于一座十分广大，但却稀薄的灵脉上。这神庙中灵气比外面浓郁了十倍，达到了中品灵脉的程度，显然是神庙中布置了强大的聚灵阵。
　　　　他落在石楼的屋脊上，神念探入楼中，那守护修士正在一间空旷的静室中打坐。在石楼内部，灵气更加浓郁，几乎接近了上品灵脉。显然这座石楼正是神庙内聚灵阵的阵眼。
　　　　萧紫阳的神念缓缓的扫过那静静打坐的守护修士。
　　　　萧紫阳的神念堪比金丹中期修士，经过《清心炼神咒》的锤炼，其神念甚至比一般金丹中期修士更加细腻。那守护修士毫无察觉。
　　　　萧紫阳发现，这修士除了露在外面的眼眉，鼻子，与他十分相像外，其实藏在虬髯下的部分，与他差别甚大。
　　　　此人下颌骨十分宽大，嘴巴也比萧紫阳大了两分。这破坏了他的整个脸部轮廓，若是他将胡须剔去，便会显得有些丑陋。也许这正是他喜欢留着一脸大胡子的原因？
　　　　若是萧紫阳也有一脸大胡子的话，便和此人现在的模样有了八九分相似。
　　　　其实萧紫阳脸上的毛发也十分发达。只是他并不喜欢杂乱的胡须，没有蓄留。
　　　　因而，他若要装扮此人，无需任何额外手段，只需蓄起胡须就是了。
　　　　随着继续的深入，萧紫阳心中升起了浓重的疑惑。
　　　　通过神念仔细探查，他发现这修士的真实年纪竟然不到三十岁。
　　　　以此人火系五品人灵根的天赋，在如此年纪，修炼到筑基凝元的境界，这简直不可思议。哪怕是天灵根五品以上的修士，能在三十岁以前修炼到筑基后期的，也是凤毛菱角。在大罗派只有汪紫龄等数人而已。
　　　　此人的修炼速度简背了常理。
　　　　萧紫阳细细观察此人吞吐天地灵气的速度，甚至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将神念探入此人丹田，查看他凝练真元的速度。
　　　　越是探查，萧紫阳就越是奇怪。此人无论是吞吐天地灵气的速度，还是凝练真元的速度，都与普通地灵根修士毫无区别，但他丹田中的真元却十分精纯，几乎不差于天灵根修士。这是什么原因？
　　　　好奇心起，萧紫阳催动“紫元神目”，同时以神识探测，双管齐下，从头到尾细细观察起这个修士。
　　　　突然，萧紫阳发现此人的体内，除火灵根外的那两道杂灵根，竟然有些隐隐绰绰，似乎被法术遮蔽。
　　　　以神念再次细细探测，他发现此人原来竟是用法术巧妙的遮蔽了自己体内那两道杂灵根。
　　　　这种遮蔽法术在萧紫阳的“紫元神目”下虽然无所遁形，但是欺瞒传承宝鉴之类的法器，甚至是普通假丹修士的灵眼都不成问题。
　　　　萧紫阳倒也能明白此人如此做的目的。
　　　　若是被人发现他的修炼速度不合理，自然会引起别人的窥探，甚至高阶修士的逼问。到时候，他自然是秘密不保。
　　　　但这些都不能说明此人为何修炼速度如此之快。
　　　　萧紫阳不死心，又再次细细的将此人全身上下，翻来覆去的查看了多次，再也没有收获。
　　　　他自然不能就此收手，不弄清楚此人的底牌，若是他有什么逆天的宝物，到时候踢着个铁板，阴沟里翻船，那就欲哭无泪了。
　　　　于是萧紫阳在这神庙屋脊上潜伏了下来。一夜过去了，萧紫阳依然没有发现丝毫端倪。
　　　　萧紫阳第二天并未离去，他隐身伏在屋顶，继续监视着这位修士。一天，两天……，五天……，七天过去了，以萧紫阳的耐心，在潜伏七天之后，还是一无所获，也不禁心急了起来，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第八天的晚上，就在萧紫阳决定，若是仍然没有收获，就放弃自己这个李代桃僵的计划，不再招惹这个不知深浅的敌人。
　　　　当夜子时，这个八天来，一直静静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