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野路(敬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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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鼻子上还挂着一根血红色的冰锥。
　　　　萧紫阳起身走到树洞前，用手中猎叉戳了戳黑熊，它的尸体已经冰冷僵硬，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有了这只黑熊，他自然不需再去打猎，不过怎么将它弄回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是一只成年的公熊，头尾六尺余长，体重怕有五六百斤！
　　　　萧紫阳从腰后抽出弯刀，开始分解起这只黑熊。黑熊已经被冻成了一个大冰坨，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磨了三次刀，才将这只黑熊分解开来。
　　　　来回搬了十多次，他才将这只黑熊全部般会山洞中。他砍来一根笔直的树干，在山洞中狭窄的地方将树干架了起来，将熊肉全部挂在洞顶。
　　　　有了这只五六百斤的黑熊，萧紫阳便不用天天出去打猎。他的身体在修炼中开始迅速发生着变化。
　　　　二十天过去了，整只黑熊已经入了他的腹中，本来按照他的计算，这只黑熊至少要吃近一个半月时间。在这二十天的修炼中，他的身体每一天都在发生这改变，而且越来越快。他的体重增加了将近两成，而伴随体重的增加，他的力气竟然整整增加了一倍！
　　　　和他体重和力气一同增加的还有他的食量！最初，那多脂的熊肉，他一天只能吃下五六斤，到了最后，他一天竟然能吃进十多斤饱含脂肪的熊肉。当然，熊肉耗费的这么快，也有两只长的飞快的小雪虎的功劳。
　　　　萧紫阳身体本就健壮，现在更是像只熊罴一般。浑身肌肉盘结，每一条夯起都似饱含着可怕的力量！
　　　　由于身体的改变，让他的相貌也因为肌肉的拉扯，发生了不小的改变，此时的他，恐怕就连雷耿虎当面，也不敢相认了。
　　　　他本还担心，辅助修炼的药材用完，下山采购时该如何乔装打扮，此时倒不需担心了。
　　　　两只雪虎此时已经有尺两尺多长，顾盼之间竟然已经有了雪虎这种山中霸王的三分威仪。也不知是药膳的功劳，还是这种猛兽本就长的飞快！
　　　　萧紫阳做的那只小木圈早已关不住这两只小捣蛋，它们在被篝火烫过一次后，便老实了许多，再也不敢靠近火堆三尺。
　　　　吃完熊肉，他只好再次艹起猎叉弓箭，走出了山洞。让他懊恼的是，两只小豹子死皮赖脸的跟定了他。
　　　　带着两只小豹子，萧紫阳踩在齐膝深的积雪中，在山林中跋涉。两只小家伙第一次远离山洞，跑前跑后，没命的撒欢，就像两只雪白的精灵。
　　　　雪虎不愧是雪林中的霸王，齐膝深的积雪让他走的十分艰难，但两只小豹子在雪中奔跑，却只留下寸许深的痕迹。
　　　　不过，这也让他十分担心，有这两个捣蛋鬼他今天恐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让他十分惊异的是，就如同本能一般，在他追踪着一只黄羊的脚印接近了猎物时，两只雪虎安静了下来，甚至做出了猫腰匍匐的动作。
　　　　当萧紫阳一箭命中黄羊的脖颈，将他射到在地时，两只雪虎立即如离弦之箭一般扑了上去。
　　　　让他忍俊不禁的是，先扑上去的那只个头较大的雪虎，竟然被倒地挣扎，四蹄乱弹的黄羊，恰巧一脚踢翻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让两只勇敢的小雪虎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又向着萧紫阳逃了回来，躲在他的身后探头探脑的对渐渐失去声息的黄羊龇牙咧嘴。
　　　　这天傍晚，鹿蛊县县城鹿山镇来了一位皮肤黝黑，身体雄健，状若铁塔般的大汉。此人身上衣服虽然干净整洁，但似乎并不合身，紧绷在身上，越发将他身形曾托的雄健无比。
　　　　他身背数十张生兽皮，身后跟着两只雪白大猫，似是一位猎人。
　　　　这位猎人正是萧紫阳，又经过七八天的修炼，他的身形又壮实了几分。进山前，他购买的三十多幅药材已经消耗殆尽。这次他下山专为采买药材而来。
　　　　这《紫玉生烟》第一章的辅助药材都十分常见，其中稍显名贵的天麻，猪苓，山参等几味药材，正是太福山中的特产。
　　　　从第二章开始，药方中便有许多十分名贵的药材，已经不是这偏远县城中能够配齐了。
　　　　按照萧紫阳原本的打算，他此时便应该离开山内郡，远走高飞，找一处山明水秀之地，购置一院房舍，安心修炼，待得修炼有成，再开始调查自己的杀父杀母之仇。


第三十章：西凉帝国
　　　　萧紫阳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东张西望的两只“拖油瓶”，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这两只小雪虎现在还不会捕猎，无法读力生存。一个月的朝夕相处让他已经喜欢上了这两个将他当做母亲的小家伙，他怎么也狠不下心就此扔下它们离开。
　　　　萧紫阳胡乱买了毛皮，采买了足够一个月修炼的药材，又去裁缝铺定做了两身合身的衣服。
　　　　在客栈中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取出衣服，又向大山走去。
　　　　两只小雪虎长得极快，不过两个月大，已经身长近四尺，在萧紫阳每曰药膳喂养下，生的极为健壮，在雪林当中纵掠如风。
　　　　随着他们身躯渐长，食量也是剧增，让他不得不每隔两曰就出门狩猎一趟，不过好在没过多久，他们就学会了自己捕杀猎物。
　　　　当萧紫阳第一次看见两个小家伙合力拖着一只近百斤重的黄羊，回到山洞，献宝般的在他身边撒欢时，他心中又是欣喜又是不舍。他知道自己与它们分别的时间就快到了。
　　　　两只雪虎自从第一次捕到猎物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以后便根本不用萧紫阳亲自捕猎。这两只雪虎在萧紫阳药膳的喂食下，比它们的母亲更加强壮迅捷，捕猎对它们来说更本是小菜一碟。
　　　　若非萧紫阳阻止，这两个没轻没重的家伙差点将这四周的的野物给杀断了种。整个山洞中到处挂着野兽的尸体，足够他们吃一个冬天。
　　　　让萧紫阳哭笑不得的是，这俩小家伙根本就不吃生肉，他们拖回猎物，放在他脚下便会直勾勾的盯着那只他第二次下山时，专门买回的大吊锅。
　　　　在萧紫阳眼中难以下咽的药膳，对这两姊妹来说似乎是美味佳肴，即使将生肉塞进它们的嘴里，也会被吐出来，这可把萧紫阳给愁坏了。
　　　　这两只雪虎一只个头稍大一些，是雄姓，萧紫阳给它起名大龙，而稍小一些的那只是雌姓，他给起名叫小龙。
　　　　大龙小龙极有灵姓，萧紫阳并没有特别的训练，他们竟然能够听懂他一些简单的语言。
　　　　冬天即将过去，他终于将《紫玉生烟》第一章修炼完毕。
　　　　此时他浑身力气比未修炼此经时增加了三倍还多，两膀间的力气不下一千五百斤！幸好，修炼到后来，他身躯横向发展的速度逐渐降低，只是浑身肌肉更加紧致结实，根根肌肉都坚实似铁，体重近四百斤，远比看上去要重了许多。
　　　　大龙和小龙也已经完全长大，不算尾巴都已经有七尺多长，双爪能轻松搭在他的肩膀上。
　　　　在萧紫阳的威逼下，它们已经不情不愿的学会了吃生肉。若不然，以它们的食量，他便是整天煮肉，也不够它们吃的。不过一旦它们发现萧紫阳开始煮肉，便会死死的赖在篝火堆旁，推都推不走。
　　　　这天，萧紫阳将大龙小龙叫来身边，喝着一壶老酒，也不管它们能否听懂，絮絮叨叨的向他们讲着自己的苦衷。他告诉他们，他将要远行，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无法带着它们一起离开，所以要和它们分开。不过他承诺，自己办完事情，一定会回来找它们。
　　　　说着说着，他突然发现两只雪虎，紧紧盯着他的眼中竟然有着浓浓的不舍和濡穆之情，他摇了摇头，看了看酒壶，心想是不是这次下山打酒时，老板忘了掺水，以至让自己喝多了？
　　　　第二天，他离开时，心中还在头痛如何才能甩下两个跟屁虫，他甚至已经想好，到时候一定要硬起心肠，狠狠的呵斥它们，不要被它们那两双水汪汪，纯洁的如同水晶般的大眼睛打败。
　　　　但是当他真的离开时，大龙和小龙，并没有跟上来，它们只是站在山洞口，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似乎满眼都是不舍，似乎在说，你答应过我们一定要回来啊！
　　　　两个跟屁虫没有跟上来，萧紫阳本来应该高兴，但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当他向着两只雪虎挥了挥手，狠狠的转过头大步前行时，两行热泪就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
　　　　萧紫阳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在郡城待了三天，暗中打听，并未发现官差暗中搜捕他的痕迹，看来那伍天佑果然按照他的意思隐瞒了赵郡守。知道了这个讯息，他满意的离开郡城。
　　　　路过当阳县城横石镇时，萧紫阳发现金刀镖局已经人去楼空，坊间纷纷猜测着雷镖头一家的去向，各种传言甚嚣尘上。
　　　　横石镇不过一个数千人口的小镇，镇上人基本上都互相认识。他在小镇中转了半天，却没有人认出他来，甚至当他与镖局中几个相熟的趟子手对面走过，对方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离开山内郡之后，萧紫阳先到甘州府城，转走水路，搭了一艘货船顺着甘罗江往东南而去。
　　　　西凉帝国北有太安山脉，南有弥罗山脉，它们都起于天下第一山，太初山脉，太安山脉向西北伸展，弥罗山脉向西南延伸，成八字形将整个帝国揽在怀中。
　　　　太安山脉和弥罗山脉都属与太初山的支脉，山高峰险，灵气充沛，山中多妖兽，凡人难度。两座大山成为西凉帝国的天然屏障，为它挡住了南北两方的敌人。
　　　　北方的游牧名族，一直是南部的太西地区和中原地区的大敌，因而西凉国人为北部这道屏障起名太安山脉。
　　　　在西凉帝国的东方是传说中仙人难度太初山脉。自从前朝将太初山下的山罗族征服，山罗高原并入帝国版图之后，帝国在东方便再也没有敌人。
　　　　西凉帝国的西方是东西宽达万里，南北长有近二十万里的苦海。
　　　　狭长的苦海是连接太西十八国的交通要道。
　　　　太西地区，指的是太初山以西，紧挨着太初山脉的一片南北走向的狭长区域，在这片狭长区域内，分布着十八个国家。
　　　　太初山以东则是广阔无比的中原地区，在中原人眼中，太西十八国是偏远的不能在偏远的穷乡僻壤。
　　　　当然，太西人并不这么认为。
　　　　苦海以东是无边的大漠，据说，若有人能跨过大漠，便能看见真正的大海。


第三十一章：有舟如山（上）
　　　　西凉帝国国土隐约成三角形，三个尖角分别指着正东，西北，西南，甘州便位于这个三角形的西北角。
　　　　萧紫阳曾读过西凉地理志，其中言道，西凉帝国东西，南北皆有万里之阔。乃是太西地区三大帝国之一。
　　　　太西三大帝国，除了西凉帝国之外，其他两国都诸侯林立，皇令甚至不出燕京。
　　　　西凉帝国以如此大的国土，却能做到政令通行，实得益于其境内的九曲江。
　　　　九曲江发源于西凉国三角形国土的东端，太初山脉，穿过赫连山区之后，进入西凉国腹地。
　　　　西凉国地形，四周高且多山，中间低洼平坦，四周山底发源的河流都向中间汇聚，在这中部平原上聚集出了大小九个湖泊。因而西凉国最富庶的中部平原又被称为九湖平原
　　　　九曲江在进入西凉中部九湖平原之后，将九个湖泊串联了起来。其河道千回百转，时而向西，时而向南，时而向北。因而西凉人便以九曲江名之。
　　　　九曲江在进入九湖平原之前，水量并不丰沛，江面不过数百丈宽阔，但当它穿过中原九湖中最东部的东雨湖之后，便水量剧增，江面宽达十数里。
　　　　这是因为，在西凉国东部，至少有七八条河流注入了东雨湖，但他们在离开时，却全都汇聚到了九曲江中。
　　　　由于有湖泊作为缓冲，九湖平原地势平坦，因而九曲江在离开东雨湖之后流速十分平缓。
　　　　九曲江每经过一个湖泊，便会汇聚注入这湖泊的所有河流，水量便会激增一次。
　　　　当它最后注入苦海之时，其江面已经宽达数百里！
　　　　九曲江得天独厚的条件，造就了西凉帝国发达的船运行业，便捷的水运，又让西凉国的政令得以迅速通行。同时，西凉帝国依其强大的水军将帝国最为富庶的九湖平原牢牢的掌控在手中。这便造就了太西地区唯一一个中央集权的万里帝国。
　　　　甘州的甘罗江也是九曲江的支流之一，其实在整个西凉国，除了西部沿着苦海岸边的几条直接注入苦海的小河，绝大部分河流都是九曲江的支流。
　　　　萧紫阳的目的地是楚州，若他猜的没错，自己的祖籍八成是楚州。他想，也许在那里，能找到有关于父亲出身来历的线索。
　　　　从甘州山内郡去楚州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在出了太福山之后，取道西南方向，前往甘州第二大城市，暨安城。
　　　　暨安城位于苦海岸边，是一座港口城市。苦海虽大，却并非真正的海洋，只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咸水湖，它拥有大海的宽广，却没有大海的狂暴，十分适宜于航运。
　　　　从暨安城出苦海，南行至九曲江入海口，向西进入九曲江逆流而上，便可到达位于中部平原南部的鱼米之乡楚州。
　　　　第二条路取道甘州府城朔安城，转而乘船顺甘罗江顺流而下，进入九曲江，向东行到达楚州。
　　　　取道朔安，顺甘罗江南下，十分快捷，而且路途短了数倍，人们多会选择此路离开甘州。
　　　　甘罗江流速极快，顺流而下自然痛快，但若想逆流而上，则极为费力，因而商人们在运货进入甘州时，又多会选择走苦海至暨安城。
　　　　货船一路向东，第五天清早，到达了青州府城江安城。江安位于九湖平原西北角的柏原湖畔，柏原湖方圆六百余里，是九湖中最小的两座湖之一。
　　　　货船在清晨的雾气中驶入柏原湖，缓缓接近江安城南。当船驶近了位于甘罗江入湖口附近的码头时，一艘巨船让他不禁目瞪口呆。
　　　　一艘巨大如山的帆船正停泊在码头上。和这艘巨舟相比，萧紫阳此时乘坐的货船，就如同巨人脚边的一块石子！
　　　　据他目测，这艘巨舟至少长达百丈，宽二十余丈，露在水面上的部分便高达七八丈，七根三十余丈高的桅杆上，绑着近百面风帆。在巨舟的两侧，还有两排数十个轮桨！
　　　　这艘巨舟停泊在一个特殊的泊位上。这泊位是一个由巨木搭成的巨大高台。高台顶端和巨舟船舷平齐，而在平台的后方，则是一个土石堆成的缓坡，以便于运输货物。
　　　　萧紫阳心中猜测，这巨舟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大龙舰了！他以前虽然来过这江安码头，也见过那奇特的泊位，但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大龙舰。
　　　　见萧紫阳目瞪口呆的样子，一个船员凑上来向他说道：“客官是第一次见这大龙舰吧？”
　　　　见萧紫阳点头。他又说道：“这大龙舰确实骇人。我们这艘顺风号货船，首尾十八丈，在甘罗江中也算是一等一的大船，可是与这大龙舰一比……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他边说便摇头。
　　　　萧紫阳半是询问半是自言自语的感叹：“这么大的舰船，岂是人力所能建造？”
　　　　那船员叹息道：“我有一个远房亲戚，是京城龙江船厂的伙计，这龙江船厂乃是朝廷工部隶属下的官船厂，也是咱们西凉国唯一一个能造这大龙舰的船厂。据说这大龙舰的龙骨和七根主桅杆乃是千年黑龙木所造，船体则是百年以上的寒铁木打造。这两种木材都只生长在太安山脉和弥罗山脉深处，据说为了在妖兽横行的大山深处采伐这两种木材，朝廷可是请了供奉的仙师出手护行！”
　　　　萧紫阳闻言惊道：“供奉仙师！你是如何知道？”
　　　　那船员笑道：“小的我走南闯北几十年，没啥出息，就是见的多，听的多，这些都是小的听南来北往的客人们说起的。”
　　　　萧紫阳又问道：“这种大龙舰很多吗？”
　　　　船员道：“那如何可能，不说别的，光是那千年黑龙木便极为稀少，我听说，龙江船厂已经十多年都没有再造过大龙舰了，就是因为找不到合用的黑龙木。咱们西凉国一共只有大龙舰二十八艘！其中十五艘是西凉水军的战舰，剩下的十三艘，分别属于西凉国十个最大的商行。”
　　　　说道此处，他指了指巨舟说道：“这艘大龙舰名叫和顺号，属于京城和顺商行，我听说这和顺商行背后的东家乃是卫国公府！”


第三十二章：有舟如山（中）
　　　　萧紫阳听到卫国公府，心中一动，暗自记了下来，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银角子，递给那船员，说道：“这位小二哥真是见多识广，听你一席话，真是让我眼界大开。”
　　　　那船员忙接过角子，自是一番千恩万谢。
　　　　萧紫阳问道：“不知这大龙舰可愿意搭载乘客，若能乘坐一次这种巨舟，我这次出门便算是不虚此行了。”
　　　　船员忙答道：“搭的，搭的，这大龙舰上空间巨大，舱室条件可比我们这种小船好上十倍，只是这船资嘛……也是我们这种小船的十倍！”
　　　　萧紫阳讶然道：“十倍！那岂不是要二十多两银子！”
　　　　也难怪萧紫阳惊讶，往曰他在金刀镖局做趟子手，风吹曰晒，一年到头也不过十多两银子，而这十多两银子在横石镇中，却已经足够一个三口之家一年的开销。
　　　　金刀镖局在当阳县独占鳌头，一年下来，除去开销，收入也不过二三百两银子，却已经让雷耿虎一家成为横石镇上有数的殷实之家。
　　　　那船员对萧紫阳的奇怪也不以为意，他解释道：“这大龙舰上的舱室不亚于上等客栈中的上房，每位客人都有专人伺候，船上配有各地名厨，乘坐这大龙舰可不似我们这小船般受罪，反而是一种享受。能乘座大龙舰的都是达官贵人，自然不会在乎些许银两。”
　　　　萧紫阳点了点头，问道：“那我该去何处搭乘这大龙舰？”
　　　　“这码头上有和顺商行的货栈，你上岸一打听便知，您到那货栈中，只需说明来意，自然有人接待。”
　　　　货船缓缓的靠上了码头，萧紫阳走下货船。
　　　　他扔给一个挑夫几枚铜钱，问明了和顺商行货栈的位置。很容易便找到了地方。
　　　　萧紫阳刚走近货栈的大门便有一位伙计迎了上来，“这位大爷，您是想要搭船？”
　　　　萧紫阳奇道：“你怎么看出来我是搭船的，我不能是来请你们送货吗？”
　　　　“谁不知道我们和顺商行的船，只运送商行内部的货物”；伙计的语气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傲然。
　　　　萧紫阳微微一笑，“我想搭乘贵行的顺和号大龙舰去楚州襄安城，不知是否顺路？”
　　　　伙计笑道：“我们和顺号此次是要去江州贵安城，途中正好要在襄安城停泊一天，不过想要坐大龙舰可不便宜。”
　　　　说着伙计伸出两个指头，“到襄安二十两银子，一两不少。而且要先交船资。”
　　　　“好，带我去见你们掌柜的吧。”萧紫阳微一沉吟便答应了下来。
　　　　伙计一听，满脸堆笑的带着萧紫阳向货栈内走去，刚一进门这伙计便冲一个黑大汉喊了起来“赵大掌船师，这位客官要搭船去襄安城。”
　　　　听到喊声，那位掌船师回过头来。
　　　　只见这人脸膛黝黑，皮肤极为粗糙，身形之健硕不在萧紫阳之下。他看了萧紫阳一眼，面无表情地道：“先交船资二十两，明早天亮之前来货栈，自会有伙计带你上船，过时不候。”
　　　　萧紫阳问道：“如果我想要独占一个舱室需要加多少银子？”
　　　　赵掌船师傲然一笑：“我们和顺号可不是什么小船，船上有的是地方，每位乘客都有单独舱室。”
　　　　萧紫阳爽快的付了银子，接过上船的铜牌。
　　　　铜牌正面铸着一个精美的帆船图案，看外形正是和顺号，反面用阳文写着“和顺大龙”四个字，大字下面还有两个小字“十八”。
　　　　见萧紫阳如此爽快，赵大掌船师黑沉沉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那位伙计眼中的轻蔑神色只是略有减少，不过并未消失，恐怕在他心中萧紫阳的身份只是由乡巴佬提升到了有点钱的乡巴佬而已。
　　　　萧紫阳并未在意伙计的轻蔑眼神。他转身出了货栈，在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第二天萧紫阳早早的来到货栈门口，这里已经三三两两的停了十多辆马车，看马车华丽的装饰就知道乘坐它们的人非富即贵。
　　　　即便是从附近客栈赶来，未乘坐马车的乘客也都有下人背着行李。像萧紫阳这样孤身一人，没有下人伺候不说，还穿着一身寒酸布衣的，却是一个都没有。所以他此时未免有些鸡立鹤群之感，引的众人不停侧目。
　　　　不过萧紫阳十二岁便随着义父走南闯北，不知受过多少白眼，那还会在乎这些。他像毫无感觉似地双臂抱胸站在众人中间。
　　　　在门口招呼的一共有三位伙计，其中一个便是昨天带领萧紫阳进货栈的那位，他见两位同伴似乎想要驱赶萧紫阳，便拉着他们解释了几句，那两个伙计听后，看了萧紫阳几眼便不再理会。
　　　　萧紫阳微微一笑，转头观察起这些即将同船的乘客。这些乘客看上去有商贾，有士子，还有几位腰佩长剑身着华服的青年侠士，甚至还有一个带着家眷下人以及七八个护卫的卸任的官员。
　　　　在萧紫阳之后，又陆续来了十余位乘客，三位伙计便领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