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拳天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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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清晨，仍是同样的时间点，张孝恒仍是提前完成了淬极体和念星空的修炼，来到演武场准备晨训，早起的鸣锣仍是粗暴地敲响，叫醒了所有睡梦中的血子。
　　然而，在孩子们习惯性地打算进入跑步节奏时，眉黄出了不一样的命令：“血杀第一次试炼，就在今天进行，随我来。”说着，眉黄脚底生起一团青烟，整个人飘了起来，仿佛驾着云，朝前方飞去。
　　原来，她至少是入道的强者。
　　训练似乎还是跑步，雷打不动的跑步，但是这一次，终点换了，眉黄带着孩子们跑到了城外，没错，为了他们的试炼，这座巨城很早就提前催动起了沉重而巨大的门，那扇动一动仿佛就能引地震的大门……
　　“轰轰轰轰……”
　　城外，迎接孩子们的是清晨的霞光、清新的空气和早餐。
　　可是张孝恒第一时间却注意到了另一个东西——那是一副架在空地上的画，仔细一看，那不是普通的画，而是一张地图！
　　握草！地图！张孝恒心中大喊。他太清楚地图的价值了，地图是作为战争、生活、工作、测绘水平的体现物，本身就代表了工艺和文明的水平。来到玉界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地图这种东西，这当然让他十分兴奋了。
　　想不到，仔细看过之后，张孝恒竟然不能完全看懂这张地图，事实上，不同地图测绘的比例是什么？表现的手法是什么？换算单位以及细节效果体现方式都不同。张孝恒当然看得懂地图的大概轮廓，但是他看得懂的，也只有轮廓而已，他既不知道这张地图指针朝北还是朝南，也不知道这张地图中的那些波浪代表了什么，这就是设计理念会带来巨大不同的证据。
　　不过没关系，张孝恒知道，既然他们拿出了这个东西，那么必然会进行相应的解释。
　　果然，愉快的清晨早餐之后，眉黄的解释开始了：“今天，我很高兴，为什么呢？因为前三天，竟然只淘汰了九个人，而且其中八个人，是站队的时候被淘汰的，蠢货不多，我很高兴。”
　　“但是今天让我更高兴的，是试炼时间到了，它会淘汰很多人。”眉黄像是想起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整个人显得眉飞色舞，美态诱人，她一笑，仿佛百花都盛开了：“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们知道我有多期待这一刻吗？淘汰并不意味着一定会死，试炼是唯一的回归机会，去吧，在试炼里，没人会救你，想活下来，只有靠自己哦。”
　　说到这里，眉黄陶醉地笑了，她的笑依然是那么地美丽，但孩子们听来，却只有无尽的寒意：“哦呵呵呵呵，那血色的场景，那混杂着青春、汗水、鲜血……还有恐惧的滋味，真是令人难忘。”
　　眉黄的陶醉只有一会儿，她没有忘记自己总导师的职责，或者说，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血腥考试的场景了：“你们看到我身后的地图了吗？地图上，红色标记的地方，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地图上有六个紫色的标记点，那是补给点，每个点可以供应五十个人的补给，食物、工具都有，珍惜这次补给吧，这是只有第一次试炼才会有的福利，之后的试炼，再也没有了。”
　　“第一次试炼，难度非常低，看到白色的标记点了吗？地图上共有三个标记点，随便哪一个，到达之后，有一个导师在场看守标记，你们要做的，只是用手去摸一下，留下标记就可以了。”
　　“试炼从现在开始，到后天晚上鸣金时结束，留下白色标记的有奖励，拿不到白色标记的，就要去拿三个紫色标记，也算过关，但是无奖励。两样都做不到的，淘汰。”眉黄看了看天色：“走之前看一看地图，不懂的可以问加蓝导师，运气好明天中午就能回来了，别傻站着了，出吧。”
　　这下，孩子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地图上了，张孝恒挤到加蓝导师旁边，听着他微笑着解释一个个问题，他默默记着，没有急着开口，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直到孩子们一个个上路了，他还是有点懵。
　　其实大部分人只是下意识地跟着别人跑，看着有人跑了，他们也跟着，唯恐落后罢了，包括小胖子卫明财。
　　张孝恒还是没完全看懂地图，但是根据刚才的一些问题，也算搞懂了东南西北，现在没办法了，也只好默默地将地图强记下来。刚才闹哄哄地基本都走光了，留下来的实在不多，有好几个女孩子，正在冷静地看地图；有一个温和贵气的孩子，据说这个孩子九岁半了，是训练营最大的孩子，有好几个孩子簇拥着他。
　　剩下的就是张孝恒，他囫囵地强记着地图，有几个地方他是实在看不懂，正在苦苦思考，终于惹来了加蓝导师：“这不是小恒吗？还没走吗？”
　　加蓝已经认得他了，因为这货是符文最差的一个，也是各种常识知识最差的，上课时问题还最多的一个。
　　张孝恒抓抓头：“导师，我是实在看不懂，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种标识是什么意思呢？”当下，张孝恒就将不懂的地方，一股脑地问了。
　　加蓝凑上去一看：“哦，你说这个地下图啊？这种重叠就代表了地下啊，比如这里有个紫色标识，其实就在地下，山洞也做了标记呢，你看，这里。”
　　地下……地下？地下！张孝恒脑中一片嗡鸣，他也想过，玉界的地图与地球的应该不同，却也没想过如此不同，原来这是地下标识，有些地球的地图也有地下标识，只是跟这张图所画的完全不一样。
　　原来如此……顿时，之前看来莫名其妙，冗余复杂之处，此时看来是如此精巧，这种标识法，真是绝了！


第73章　最可怕的

　　张孝恒在赞叹玉界地图的精巧构思，加蓝哪知道他在惊讶什么，理所当然地说：“这里是平面地图，只能画出个大概，能看到地下一层而已，沙盘模型或是灵造图会更完整，可以体现出十多层来，不过未入道，无灵识，你们是看不了灵造图的……”
　　“谢了导师，我走了！”张孝恒明白之后，整张图便融会贯通，再无疑议，于是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这孩子……”加蓝呵呵摇头。
　　眉黄凑了过来：“怎么？导师，你也认得这倒霉孩子？”
　　“呵呵，是啊，很好学的孩子。”加蓝在训练营可是老人，当年眉黄参训时，他就已经是导师了。
　　“好学吗？”眉黄看着孩子们离去的背影，表情难得的镇定，没有一丝笑意，与以往完全不同：“也不知有多少人能够挺过来，第一次试炼总会死很多人，恐怕他们都不会想到，森林里最可怕的是什么。”
　　……两人再不说话，只是看着那片森林，思绪却不知飞到了哪里。
　　试炼本身不残酷，残酷的是现实，现实有时也是温柔的，残酷的是人心。张孝恒是真的没想到，刚进森林里，就让他看到了如此可怕的一幕——想不到一群八九岁的半大小孩本身，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记得几天前，张孝恒刚上马车的时候，压到了一个小女孩身上，当时，那个小女孩哭了，却没有怪他，时候还对他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是：“别说话，他们会打你的。”
　　虽然只有一句，但是张孝恒始终记得，他不但记得那句话，说那话时，小女孩炫目欲泣的模样，他也记得。
　　后来在第二天的跑步训练中，张孝恒曾经专门找到这个小女孩，想对她说声谢谢，那时，小女孩已经比在马车上有精神多了，她摇摇头，笑的很柔和：“这没什么，我都忘了，我们要加油，我家人就希望我通过血杀，这样，我们一家都会好的。你也一样，对吧。”
　　张孝恒想告诉她，不对，但是他做不到，面对小女孩温和的微笑，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并在心里默默地想：希望，你能看到那一天。
　　但是她永远看不到那一天了，她死了，就在第一次试炼中，进入森林的第一步。
　　杀死她的不是别人，竟然就是一起参训的孩子，当张孝恒看到时，七八个孩子正在分采她的血……
　　当张孝恒姗姗来迟时，她的血已经被分干净，整个人仿佛都“干”了，所以张孝恒只能看到她圆睁的双眼，那双眼中没有一点点神采，没有凄惨，没有控诉，甚至没有惊讶，只有无表情……空洞，仿佛她的人生也是空洞的。
　　“其他人都跑进去了，这个也许是最后一个了，大家上啊！”
　　“这就是那个顶撞导师的臭屁虫，打死他！分了他！”
　　一瞬间，七八个带着血色的灵体弹出，砍刀、棍棒、野兽……血灵诀不愧为玉界最顶级入门灵诀，修炼仅仅三天，这些人居然可以完成简单的采血和融血。
　　张孝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以为，这样练出的血灵诀，就是无敌的了？”
　　“嘭！”说话间，当先一人已经飞出去了，只一照面，看上去，张孝恒只是伸了伸手。
　　“真以为，得了个所谓的顶尖，三天，就能练出绝世武功了？”
　　“嘭！”又飞出去一个。
　　“对不起，这里应该叫做灵功吧。即使真的可以……”张孝恒怒不可遏，表情彻底狰狞！
　　“嘭！嘭！嘭！”三个一齐飞出。
　　“这样的你们，还能算人吗！”张孝恒怒吼一声，状若疯虎一般向前疾冲，手上使出的却变成了内家拳卸引之力，剩下三人刚一扑出去，就感觉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了，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纷纷撞树、撞地、撞石头。
　　在同等水准下，一群小孩子又岂是拳法大师的对手？何况张孝恒还莫名其妙得到过一次灵体反馈，力量本就出常人。
　　看着满地打滚的孩子们，张孝恒心中杀意涌动，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终对着空气狠狠打出一拳，抱起死去的小女孩尸体，大步离去。
　　她走得很安详，脸上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血灵诀对于血液的导引和使用十分彻底，所以小女孩很轻，没有半分重量一般，张孝恒将她圆睁的双眼抹了抹，她就闭上了眼，好像真的睡着了。
　　在烂泥灵体的帮助下，张孝恒草草挖了个坑，将小女孩给埋了，埋得很浅，只是入土为安罢了。
　　再看了看填平的坑，张孝恒叹息，摇头，头也不回地离去了。这只是一个开始，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血杀之战已经将人们的贪心、欲心和残忍表露到了如此地步，再这样继续下去……张孝恒突然意识到，杀死孩子们的，其实就是他们自己，在这第一次试炼中，最危险的敌人，就是自己人。
　　没走几步，张孝恒忽然听到一阵阵惨叫，声音还很熟悉，是刚才那几个孩子！
　　张孝恒忙赶过去查看，现刚才的八个孩子，有两个逃了，其他的六个全军覆没！同样是死不瞑目，同样是恐怖空洞，同样是干透了，没有一滴血……
　　一只血色的怪鸟儿飞在空中，见到张孝恒出现，便“贡贡”地叫出声来，这只贡贡鸟的下方趴着一个人，一个孩子，与其他人一样，衣衫却早已破烂不堪的孩子，一个脑袋比正常人大了很多的孩子。
　　张孝恒看得清楚，他在呕吐……
　　呕吐的孩子听到贡贡鸟的叫声，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张孝恒……张孝恒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张脸十分扭曲，充满了菜色，好像这个人饥饿了很久，但是他脑袋上青筋涨起，血色浓郁，比正常人的脸色要红的多。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的脸如此扭曲？张孝恒沉着地看了几眼，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有暂时陷入沉默，他不知道该问什么，总不能问，你是谁？为什么杀了他们？为什么你在吐？
　　有意义吗？
　　片刻之后，倒是呕吐的孩子先顺了一口气来，他盯着张孝恒，站起身来，突然说：“是你？”
　　“哦？你认得我？”张孝恒倒是有些好奇了。
　　“我当然认得你！”呕吐的孩子眼睛一下红了，就像突然被染了色一般：“只有你，敢跟他们顶嘴！也只有你，最出风头！我只是被吓坏了，不记得站队的位置，就被扔到这森林里来了！你知道我们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张孝恒听明白了，这位不就是第一天被淘汰的八人之一吗？怪不得看着眼熟，又记不起来是谁，原来只是近期见过，却从没注意过的人。
　　“你们？”张孝恒四下看了看，听了听，根本没现有其他人：“可是现在，只有你一人。”
　　“呵呵，是啊，只有我一人，只剩下我，和我的贡贡了。”呕吐男孩红着眼：“你们知道什么！我们刚到森林，就有人追杀我们，他们要吸我们的血练功！那时候就全跑了，只剩下小明明和我在一起，小明明……是我亲手杀掉的，因为我不想死，我不想被他们，不想被血奴杀死，我也不想饿死，我还要……我还要获得力量，我要杀了所有人！挡在我面前的人，都得死！”
　　“哦，明白了。”张孝恒语气悠然：“也就是说，除了你们这些淘汰的，森林里还有其他血奴。”他之所以如此淡定，是因为他真的没把这个孩子放在眼里。
　　男孩根本没理他，自顾自地继续说：“我非常害怕，我杀了人……所以我吐了，我一边吐，一边用血灵诀吸光了他们的血，所以，贡贡变强了，所以，刚才那几个人都是我杀的，我又吐了，但是贡贡又变强了，所以我还要杀，我还要血！”
　　“你来了，就别走了，给我——去死吧！”话音刚落，贡贡男孩的脑袋上血管破了，一股鲜血如喷泉般飚出！
　　这只是个开始，贡贡男孩低头看着惊呆了的贡贡鸟，疑惑地问：“贡贡，怎么了，为什么还不上，去杀了……”
　　话未说完，男孩脑袋“嘭”地炸开了，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就像为无头尸体举行的一次盛大地送行仪仗。
　　张孝恒什么都没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吸了太多血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


第74章　少年血奴

　　男孩脑袋“嘭”地炸开了，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就像为无头尸体举行的一次盛大地送行仪仗。
　　张孝恒什么都没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吸了太多血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
　　男孩至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他连死不瞑目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是血杀之战，过则天堂，不过则地狱。这就是血灵诀，成则天堂，不成则地狱。
　　战场之上，哪有千里孤坟？浅埋土下，只求个入土为安。
　　……
　　由于两次耽搁，等张孝恒赶到第一个补给站时，已经什么补给都没有了，张孝恒只好留了一个紫标记，就朝着下一个补给站赶去，按路程算，这次试炼至少也要两天时间，如果一点补给都不带，就得自己找吃的。
　　两个补给点之前路途不近，还不至于乱了整个行程，但要想找第三个补给点，无论是哪一个，都必须浪费大半天的时间。所以说，如果一开始就抱着拿到三个补给标记，只求过关不要奖励，那么也要做好在森林里待个两三天的准备。
　　该怎么走，其实张孝恒并不十分在意，刚才的两件事给他的触动极大，人是一种可怕的生物，他早就知道，在地球的三十多年，该见到的也见到了不少，如果较真的说，他自己就可以算是死在人性的丑恶之下。
　　但是这个血杀之战，道德律法从一开始就崩坏了，这个血灵诀，一开始就将血腥的欲望赤裸裸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毫不掩饰地揭开了人性最可怕丑陋的一面，让这一面赤裸裸地摆在一群半大的孩子面前……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杀戮、陷阱、哄骗、背叛……张孝恒甚至光靠想象都能知道，这样的一幕幕，正在森林里的各处疯狂上演，有人会死，更多的人会躲过去，但是亲自去做，或是活下来，会给他们幼小的心灵之中带来什么？
　　这个血杀之战，到底想要培养出什么样的怪物？
　　张孝恒不知道。
　　他只能小心地游弋在各处，远离那些抱团取暖的学子们，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变成真正的血子，前一秒还是互相扶持的战友，后一秒会不会就变成了谋夺鲜血的敌人？
　　张孝恒不知道。
　　黄昏之时，距离第二个补给点已经很近了，当张孝恒赶到时，现两个女孩正在围攻另一个女孩。张孝恒打眼望去，被围攻的那个还是自己有点印象的，那就是第一次跑步没出丑的几个人之一，是早上那个仔细看清楚地图，留到了最后的怯生生的漂亮女孩。
　　如今，她受伤了，腰部有血不停地往下流出，一只左腿也不正常歪着，一看就是扭伤脱臼了。
　　“心怡姐，你别怪我，我本来也不想这样的。”一个女孩手握灵体铁钩，挥舞带风，毫不留情，口中却说着可怜兮兮的话。
　　另一个女孩手持一口铁锅，同样锅锅夺命，口中也喊着：“是啊心怡姐，谁叫你不肯跟我们走，不肯加入长风哥？前面就是补给点，我们不用再跟着你了，别怪我们，我们也是为了活下来！”
　　“闭嘴！我没你们这样的姐妹！”那个怯生生的女孩一开口，毫无胆怯之意，虽然身受重伤，在两人联手围攻之下苦苦支撑，却完全没有半点后退之意，她手中挥舞着一个棍子一样的东西，但是那棍子与普通的直棍却是不太一样，那棍子通体红黑，顶端像是一个古怪的树瘤子，比其他地方要大，还带着一些分叉，就像一根……烧火棍。
　　这情况，要不要出手？张孝恒有些犹豫，这一路上，他见到了两回类似的戏码了，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人，几个八九岁的小孩子凶狠地互相算计，却怎么都透着一股幼稚的感觉，所以，看来看去，双方各自吃点小亏的多，真的出现伤亡的反倒一个都没见到，看了那么多，还就属森林路口那一战，是真的死人了的。
　　也许其他地方真的出现了伤亡，毕竟大家对于血液都疯狂了，但至少除了一开始以外，张孝恒还真没看见也就是了。
　　但是目前这情形，好像善恶已经十分明显了，两个女孩因为同伴的选择不同，而且又受了伤，转而围攻她，看上去很局势很清晰，而且自己对这个受到围攻的女孩，多少有些印象，既然如此，出手也可以。
　　心怡用棍头的树瘤子和铁锅硬碰了一下，一下吃力不够，“啊！”地一声倒在地上，张孝恒见状，就要跳出去帮忙，谁知斜刺里不知是谁出了一声虎吼：“吼！”
　　一道血色的身影从天而降，那是一个少年，看样子应该还没过十五岁，但是他的双眼明显被血色夺取了意识，他的双拳之上，一对拳套出血样的红色，那是血灵诀的外相，这个少年是……一个血奴！
　　少年血奴落地便势如疯虎一般冲进三人战团，单手一伸，就抓住了一个女孩，血灵诀灵力爆，另一只手握拳一击，那女孩被吓呆了，也不知去挡，于是，“碰”的一声正中头部！
　　这一下直接将女孩打倒，而且还激了少年的凶狠之气，将小女孩朝地上一惯，骑上去就是一顿暴锤！
　　惨叫声很快由强变弱，最终停止，女孩的一双腿只是蹬了几下，就不动了，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少年以采血诀激出一团红光，当场抽干了少女的鲜血，整个人顿时红得紫，他打了个饱嗝，一脸满足地站起身来，血色的双眼望向两个女孩，两个吓呆了的女孩。
　　“妮妮！你杀了妮妮……”女孩的同伴悲呼出声，看到少年血奴转向自己的血色眼神，她什么都没做，扭头就跑，跑得如此果断，如此迅，连狠话都没有放下一句。
　　于是，现场只剩下了一个选择——那个腰部受伤，腿部受伤，还被打倒在地的女孩心怡。
　　血色少年压根不在意有人逃跑，以他的修为，吃了一个人全部的血液，至少三个月之内的修炼是够了的，现在的他已经很满足了，如果再吃，也许就会有些消化不良，造成浪费了。
　　为什么那位贡贡男孩会突然自爆，也是这个原因，即使血灵诀到了血奴的水准，都不敢一口气采集那么多鲜血，就算有采集的机会，也不会像贡贡男孩一样，直接开始融合，那就是不要命的行为。
　　所以，对于这个血奴少年而言，地上的女孩作为一个添头，采集了也可以，只是在那之后，有很长时间就不能出动了。
　　这样也好，少年盯着心怡，略一收势便狠狠地扑了上去，在他眼中，那已经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是一顿逃不了的美味了。
　　谁知，在他口水都快滴出来的时候，一个男孩突然出现，挡在美食面前，也不见他召出灵体，只是挥了挥手，也不知道他到底使了什么妖法，少年就觉乾坤倒转，天旋地转，然后自己就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出，猝不及防，就这么摔了个倒栽葱。
　　“喝！”少年怒了，他一跃而起，转身就要再扑上去，谁知刚跳起来，就被一只脚踩中了胸口，在自己旧力未去新力未生的时候，这一脚蹬得恰到好处，身体就这么不由自主地倒翻两圈，又是脑袋着地……
　　连番的打击让少年几乎被怒火完全吞噬了，可是这一次起身扑击又被对手抓了个正着，这次是一个过肩摔，再加上一个前蹬腿的组合击……少年血奴有点懵了，好像每一次都是自己送上去挨打，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孝恒完全掌控了战斗的节奏，但却注意到，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