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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沙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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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当然正是阳炎。
阳炎摆手道:“哪有人敢怂恿朕?朕是念及你我兄弟多年来并肩作战,无有半次退缩,此次又怎么能安坐城中,让二弟独履险地?”
事已至此,万无退兵之理。飞羽云只得严令那捧日军军校,必须以死护卫陛下,更不得让陛下冲锋在前。
飞羽军排成每五千人一个方阵,六个方阵如波浪般滚动前进,互相策应。
桥南守军见到敌袭,早慌了手脚,警钟铜锣胡敲,烽火狼烟乱点。桥南驻守的阴家营寨本也有上万守军,此时竟如炸了窝的马蜂一般,只见衣甲不齐的士兵没头乱跑,兵器辎重扔得满地都是,本有十几座投石车,也被推歪在了一旁。
飞羽云见状眉头紧锁,为恐防有诈,强令捧日军护卫将阳炎围在桥中,自己单身来到阵前。
敌营见这边阵头打出了飞羽旗号,更是崩溃。不知道谁发一声喊,带头推开营寨后门,直奔荆州城而去。
飞羽云见不似作伪,便令各队小心,派了一队五千人前往营寨,四队分左右两边包抄,剩余一队控制桥头,以防后路被劫。
三万飞羽军行动起来如臂使指,几盏茶功夫便将铁桥南端营寨拿下,一番检查后,果然没有埋伏!
飞羽云暗道:“难道这阴家内部有变?不然怎会如此顺利?”
正想着,阳炎已经率队过了桥,同来到营寨之中。
眼看着这营寨已换了自家军旗,对方退回去的败军还在城下乱哄哄地拥挤不堪。阳炎心动不已,手指城头说:“老二,不如……一鼓作气?”
飞羽云素来也是个爱冒险的急脾气,这几年因带兵日久已是多有收敛。今日见此情景,心中那把不服输的火便又燃了起来。如果花岩在此,定会劝阻二位兄长切莫冲动,但花老三被留在了朝中,此时便无人能阻止这两条泼天般大胆的莽汉冒险了。
飞羽云留五千飞羽军驻守营寨,五百捧日军守护中军帐,将其余两万五千飞羽军尽皆派出,力求赶到城下,驱赶败兵为前锋,来个珍珠倒卷帘之势,一举拿下荆州城。
阳炎见飞羽云指挥若定,自己百无聊赖,便登上了营内一座十丈高的望楼,远远眺望我军攻势。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晴空一片,万里无云。只听得外面杀声震天,遍地尘土飞扬,数万大军在荆州城下杀做一团。或者说一面倒的屠杀更为确切。眼见飞羽军军旗便要杀到城门口了。
阳炎抽出佩剑直指天空大笑道:“哈哈哈哈,朕倒要看看,还有谁能阻止朕一统天下!”
历来帝皇每多乌鸦嘴,此乃颠扑不破之万古真理是也。
只听天空中无端端“喀啦啦”一声霹雳,一道耀眼的电光从天而降,正劈在阳炎手中高举向天的宝剑之上!
周围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皇帝已经连那望楼一起被劈成了齑粉,只余下一阵阵焦臭的味道。
飞羽云刚刚走出中军帐,还在与周围将校说着什么,眼前就发生了如此变故,只唬得他呆若木鸡。
此时荆州城头上响起了震天般的欢呼万岁之声。城楼上原本的阴字大旗旁,又树起了一杆大旗,足有一丈多宽三丈多长,碧绿色的旗面上绣着大大的一个“碧”字。旗下端坐着一个二三十许的华装少妇,手中持着一杆鱼竿。少妇座旁端立着一个白衣飘飘的美男子,长得混不似华夏人种。
飞羽云目眦皆裂,鲜红的血液顺着眼角流淌到了脸上。他呆了半响,突然怪叫一声,纵身跳出营盘,向荆州城门飞奔而去。飞羽云奔跑的速度远超过了最快的奔马,便是强弩射出的利箭怕也追不上他。城头上的士兵纷纷弯弓搭箭,可还没等瞄准,便已失去了他的身影。
飞羽云越跑越快,人们只能看到一条模糊的影子,如雾似幻,直直冲向荆州城。那少妇手中鱼竿连挥,天上降下几道闪电,竟也只能劈中他身后的影子。
十丈宽的护城河根本没有成为障碍,飞羽云轻抬脚便跨了过去,竟沿着城墙直奔而上!一次呼吸未完,飞羽云已登城而上,手中短矛直刺华装少妇。少妇被惊得面无人色,跌坐在椅中动弹不得。
少妇身后的白衣美男冷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飞羽云一眼。
手中短矛距离少妇咽喉只差不到三尺,飞羽云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胸口如被巨锤击中,全身的力气都被砸了出去,一口鲜血喷出,仰头跌下城头,正摔在了一座拒马桩的尖刺上,削尖的木头破腹而出。
飞羽云挣扎了两下,带着满脸的不甘,就此死去。
少妇心有余悸,紧紧地拉着白衣美男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用颤巍巍的声音说:“十三哥哥,好在有你,可吓死我了……”
白衣美男微微一笑:“我的女王,我便是为服侍你而存在,无论何时,我都会为你挡下所有危险。”
少妇一脸甜蜜,轻轻侧过身,将脸贴在白衣美男身上,悄声说:“十三哥哥,等这边事了,咱们就回杭州去,我想……我想再生两个女儿,你说好不好?”说话间,脸上露出小儿女的娇羞神色。
白衣美男轻抚着少妇的长发:“只要你愿意,生多少都行……”
城头下一片大乱,城头上两人却无比温馨地在打情骂俏。
飞羽云坠落城头殒命的同时,远在汴梁的家中,妻子阳柔生下了他的遗腹子。
因晏太祖阳炎与其义弟飞羽云,同日阵亡在荆州铁桥前,阴氏为显其功劳,于桥南立一石碑,上书三个大字:坠龙桥。
第六章
皇帝阳炎与大将军飞羽云一起阵亡的消息飞马传回京师,举城皆惊。
幸得飞羽军败而不乱,再加上路文路武兄弟赶到得又及时,阴军不敢过分紧逼,这才保住了江北江陵城不失。
皇宫内,皇长子阳信、皇次子阳弛相对呆坐,久久不能言语。
幸得阳炎义弟花岩仍在。
花岩直入捧日军营,接管了一应军务,立刻下令全城戒严,无关人等严禁出入,之后又下令其铁骑军玄武骑移防汴梁城东三十里处,以为威慑。
有花岩一系列霹雳手段使出,便是有人有什么想法,也来不及实施。
及京师治安初定,花岩便于金銮殿上请出阳炎的发妻路皇后、两位皇子,以及诸位高官大臣,共同商议立新君之事。
皇长子阳信年方十八,颇有乃父之风,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喜好结交各类奇人异事,对文人却不大感冒。
皇次子阳弛才八岁,还未长成,但已可以看出性情敦和,喜好读书,五岁启蒙,如今已遍读诗书,与其父大不相似。
按照一般惯例,此时定然是皇长子阳信继位无疑。但群臣考虑的,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却无法述诸言语。
当年起事之时,阳炎曾与飞羽云、花岩互约婚姻。约定阳炎长子日后娶飞羽云之女为妻,次子娶花岩之女为妻。只是时至今日,飞羽云已经身亡,依然无女。花岩却早早的儿女成群。所以,阳信只得娶了其他大臣之女为妻,如今已诞下一子一女。阳弛却已早早向花岩的小女儿下了聘礼,只待双方成年便正式迎娶。
若是平时飞羽云仍在便不好说,如今眼见朝中花岩独大,若是他有心扶自己女婿上位,阳信可有一搏之力?可若是让阳弛真个坐上了宝座,今后十年朝堂上还有旁人说话的地方?
众臣心中各有小算盘,谁也无法说服别人。
路皇后本是小家之女,此刻哪里拿得出主意,只懂得坐在帘后嘤嘤痛哭。
花岩几次意欲强行压服众人,却苦于立场不便多言。而且自己并非能言善辩之辈,只说得三两句便被抢白得无话可说。他只恨不得身代二哥飞羽云去死,若是飞羽云在此,那尖牙利齿,朝中无人可敌。自己空有一身勇力,却是毫无用武之地。
正在乱纷纷之际,忽有内侍来报,阳炎随侍太监蟾十一奉陛下传位遗诏在宿卫将军路文护送下快马回朝,此刻正在宫门外候见。
闻听此言,阳信心头大乱,大声道:“速传!速传!”
片刻之间,蟾十一手捧一卷黄绫放声嚎啕着走入殿来。宿卫大将路文满面憔悴跟在其后,入殿之后,身体摇摇摆摆,便晕到了过去。旁边自有小太监扶他前去休息不提。
一入金殿,蟾十一立刻跪倒在地,膝行向前,一步一叩首,口中大呼:“奴婢罪该万死!奴婢苦劝陛下万不可轻身入险,却被陛下斥责。奴婢拦住陛下马头欲行死谏,陛下却依马扯下身上黄袍写下遗诏,命奴婢若是有何不测便携之回京,交与皇后与花将军,以此定国本。”
蟾十一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奴婢本应舍了此身与陛下同赴黄泉,奈何奉陛下遗命,要将此传位遗诏带回京城,因此苟活多日。请新君继位后便下令旨,诛奴婢于午门外,以正视听!”
未等他人开言,阳信先道:“小蟾子你于乱军中仍能保护父皇遗命而回,岂是有罪之人 ?'…fsktxt'当有大功于国才是!”说罢本想上前接过遗诏,却又觉得吃相未免太过着急,不好出手,唯有请花岩上前。
花岩从蟾十一手中接过遗诏,打开一看,果然是兄长的字体,顿时泪流满面。他双手捧着遗诏,交一旁小太监递予帘后的路皇后。路皇后看罢,也是放声大哭,半响没有读出上面的内容。
阳信心中百爪挠心,恨不得一头冲入帘后,从母后怀中抢过遗诏先睹为快……
还是花岩靠得住,哭了一阵,便敦请皇后宣读遗诏。促请之下,路皇后勉强止住哭声,却哽哽咽咽无法出声,只得命小太监将遗诏传出,由花岩宣读。
花岩捧起遗诏,深吸一口气,声音发颤地大声读出遗诏内容:“朕次子阳弛温良谦恭,知书达理,必乃天下仁君!”这片黄绫边角毛糙,笔迹草草而就,显是临时写下,但用笔却的确是阳炎字体,再无假冒之虞。后面更有阳炎随身小玺印鉴,更是做不得假。
花岩读毕,将遗诏传下。众大臣轮流观遍,再无一人有疑义,无不涕泪并下。
待众臣工阅遍,花岩手捧遗诏,带头跪于阶下,口中高呼:“天下不可一日无君,臣等恭请阳弛陛下就皇帝位!”
众臣慌忙齐齐跪下,同声道:“天下不可一日无君,臣等恭请阳弛陛下就皇帝位!”
阳弛痛哭道:“父皇新丧,吾尚年幼,岂可窃居此位?且国须长君,吾兄阳信才华胜吾十倍,可为新君!”
花岩道:“先君乃吾结义兄长,但有所命,吾誓死为之。今既有遗诏在此,还请皇次子莫要推辞,速速继位,以安天下民心!”
众臣齐道:“请皇次子莫要推辞,速速继位,以安天下民心!”
阳弛一味放声大哭,只是不许,众臣再请。如是者三辞三请,阳弛无可奈何,方才同意登基继位。
一旁阳信心中恨得几乎咬碎钢牙,心道你个八岁稚童岂有如此精于此道,必是花岩私下早有教导,且这封遗诏来的时机好不蹊跷……只可惜母舅路文已经晕倒,无法细问详情。
眼见阳弛继位已成既成事实,阳信纵使百般无奈,也只得与众臣一起拜倒在阶下,偷眼看着幼弟那张充满悲戚的脸。
是夜,新封齐王阳信于府中与几个亲信贴心人喝到酩酊大醉,指天划地大骂老天不公父皇无眼母后无爱皇弟无能奸臣弄权,直到半夜方才昏昏睡去。
睡得半酣,阳信突然惊醒。刚才梦中自己竟然带兵造反,将小弟阳弛绑了,在金銮殿前架起了火堆,逼其交出传国玉玺,并主动退位,将皇位让给自己,一时间满京城俱是杀人放火的凄厉喊声,到处都是尸体、人头,自己被无数死尸挤在中间,几乎无法呼吸,想要大声求救,却无法呼出声音……
原来只是南柯一梦啊……可那将弟弟生擒活捉当面斥骂的快感,却依然在心头萦绕。阳信只觉浑身燥热,正想唤下人拿碗冷水来,却听得外面隐隐约约真传来阵阵喊杀之声。
这……这是何故?
阳信挣扎下床,胡乱踢上双布屐,忍着炸裂般的头疼,一把推开了卧室房门。
远处的天边一片通红。幼时曾经历过荆州之变的阳信立刻辨认出来,那是火光,而且绝不是小火,必然是整条整条街被焚烧的冲天大火!风声中,模模糊糊传来呼救声马蹄声厮杀声……一切都那么真切,再不像刚才梦中那般模糊。
阳信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这才恍过神来,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究竟发生了什么?
阳信连连呼唤,终于有人应了一声。这一声却几乎要了他的命。
“殿下!殿下不好了,事发了!”这声音虽然完全变了形,却也听得出来,是自己从前唐宫里挑拣出来的亲信小太监小桂子。
小桂子跌跌撞撞跑了过来,扑倒在阳信面前,凄声道:“殿下,大事不好!您派出去暗杀阳弛陛下的刺客形迹败露,被花岩将军亲手格杀于前陛下灵前。如今禁军已经点起人马往咱们府里杀来,幸得有忠于殿下的部队沿路抵挡,却节节败退。还请殿下速拿主意啊!”言词混乱,但意思却很明白。
阳信大惊失色:“孤何时派刺客暗杀陛下?孤怎么可能做下这等叛逆之事?”
小桂子道:“殿下怎么睡糊涂了么?明明是刚才您在饮酒时下的命令,命府中死士潜入宫中,寻机暗杀您幼弟阳弛,又命府上亲兵各自联络军中至交好友,待宫中有变便共同起事,共扶殿下登基为帝……”
阳信登登登倒退几步,一头撞在门上,碰的一声巨响,眼前一片金星乱转,差点就此晕倒过去。
小桂子连忙上前扶住阳信,口中却不停催促:“殿下切不可慌张,必须当机立断啊!该如何是好,请速下命令!”
阳信平日里向来果断,眼下遇到这等紧急状况,却被酒气上头,只觉得头痛欲裂,哪里想得出来什么办法?被小桂子一催,阳信更是手足无措。
小桂子在旁说道:“殿下,当此之际,是逃是降,都须得快些,莫等追兵杀到,一切都迟了!”
“逃……降……?孤要投降,孤要进宫面圣,这都是误会啊,孤虽则酒后乱言,但其实绝无谋害皇弟之心!孤与皇弟从小一起长大,孤一向对他爱护有加……还有母后,母后最是疼爱孤,只要进宫寻得母后做主,孤定可逃过死路……”阳信胡言乱语中,似乎为自己找到了一丝曙光,“孤要进宫!孤要面圣!孤要去见太后!”
第七章
小桂子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大力气,一把捂住了阳信的嘴,低声喝道:“殿下若是出门必死无疑!奴婢听宫中传言,花岩将军恼怒于你,下令不要活人,只要死尸,命令侍卫只管提头去见!殿下,殿下!还是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逃得一命,异日才可缓缓向陛下与太后解释啊!”
“你……你说的对……”阳信早没了方寸,被小桂子这么一说,顿时改了主意,“可是……逃……往哪里逃呢?天下虽大,莫非王土,哪里不是阳家的地盘……”
小桂子道:“殿下可忘了蜀王阴氏?此刻唯一有力量与陛下对抗的,便只有蜀王阴茅!”
“对,对,蜀王阴茅……可他与我阳氏早是敌对,又怎能投他?莫不如去投吴王碧氏……”阳信心头虽乱,却还保留了一分神智。
小桂子忙道:“殿下糊涂,那碧氏所主吴国素有雌鸡司晨之称,国中皆是女子为官,男子只得为奴。且听闻荆州城下诛杀陛下者,就似是碧氏本人。殿下岂可投靠于她?只有阴氏,与我晏朝刚结死仇,断不会为讨好陛下而交出殿下……”
这一番殿下陛下的,难为阳信与他相处日久,居然听了个明白。阳信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可这缓急之间,孤要如何才能逃去阴氏领地?孤如今酒气攻心,上不得马,提不得剑,却如何才能杀得出重围?”
小桂子道:“殿下莫慌,奴婢有一堂哥,名唤牛金,与那三国时期曹仁手下骁将牛金同名,且同有万夫不当之勇,他手下也有一干城中民间混饭吃的好汉,最擅趁乱取事,此事托付于他,定可将殿下平安护送出去。”
阳信忙道:“既如此,可速唤来!若能保孤得脱生天,定当重谢!”
小桂子道:“殿下大可安心,奴婢刚才已遣人去唤他,此刻应已到了后门。殿下可速速更衣,随奴婢前往汇合。”
阳信此时头晕脑胀,只懂得任人摆布,完全如泥塑木偶一般,让小桂子给自己换了一身下人衣服,随便卷了点金银珠宝,便往后花园而去。
后门一开,阳信被吓了一大跳。只见外面黑压压站了好大一片黑影,细看时,都是身材魁梧面容狰狞的凶汉,怕不有上百人之众。为首一人年约二十,身高足有一丈,浑身铁疙瘩般的腱子肉,好一条黑大汉,按阳炎定都时颁布的清城令,此等人都在强行募军行列,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在民间隐藏了形迹。
那汉子见两人出来,皱眉道:“如何拖延甚久?若是误了时刻,怎生出得去城!”
小桂子连忙道:“牛大哥有所不知,我家殿下……”
那汉子正是小桂子所说堂兄牛金,打断了小桂子的啰嗦道:“少废话,殿下请速随我来!”说着扭头便走。
阳信此时一身冷汗,双腿打颤,哪里跟得上他的步伐?牛金走两步见阳信那如蜗牛般速度,很不耐烦,伸出蒲扇大的巴掌,一把将阳信如小鸡般提起,撂在肩上,快步如飞奔入黑暗中去。那上百条汉子也跟了上去,手中兵刃不时在远处火光映射下泛出阵阵寒光。
小桂子跟了几步,在一条黑漆漆的巷子口脚下一滑,便转了进去。
巷子中一棵大树下,一个人影低声问道:“一切可均办妥?”
小桂子忙道:“回蟾公公,万事大吉。全靠公公给的迷药,阳信那小子吃了迷魂酒,被小的三言两语,便信了十足,现在已经跟着牛金牛大爷他们出城去了。”
火光闪动,透过斑驳的树影,可以隐约看到,说话人正是今天才刚从前线回来的蟾十一蟾公公。
蟾十一点点头:“小桂子你做得好,日后前途大大光明。来来来,这是给你的酬劳……”说着伸出手来。
小桂子连忙满脸堆笑:“得蟾公公看重,帮公公略跑点腿,小的哪敢居功?这……这……这……”
蟾十一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在小桂子心口一点。
小桂子全身一僵,直直地躺了下去,脸上还挂着谄媚的笑容,但是再也不能动弹。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和中毒的迹象。
蟾十一看着小桂子躺倒在自己脚边的身躯,憎恶地看着那笑容,狠狠地在他脸上踩了几脚,转身没入了黑暗之中。
在这么一个混乱的夜,没有谁会去关注一个随主子出逃的小太监的死活去向。小桂子就这么跑完了他的龙套生涯。
不数日,有快马来报,有形似阳信之人被一伙贼寇裹挟着趁夜突过了坠龙桥,投奔阴氏而去。
荆州城内,阳信见到了专程在此等候他的阴氏之主阴茅。
阴茅拉着阳信的手上下打量,见这青年一表人才,温文尔雅,举止大方,心下甚是爱之。闻听左右说到阳信乃是孤身逃出,妻子家人全部落入新帝阳弛之手,想必此时已遭毒手,叹曰:“此子真乃佳婿也!可惜孤的三个王女均已婚配,恨迟,恨迟!”当即以其弟遗下之女阴华许之。阴华年方及笄,于蜀中素以美貌著称,得阳信为夫,端得是郎才女貌。
“吾遭逢此等家变,此时方寸大乱,岂敢有成亲的念头?”阳信婉拒。
阴茅道:“人常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既身为阳氏长子,怎能弃了祖宗香火不顾?”
阳信道:“父皇新丧,为人子者怎能不为父守孝?吾如今只愿请阴王赐一山居,结庐以明志。”
阴茅赞道:“如君所言……孤便给你三年为父守孝。待三年孝期满了,可不能再加推辞。”
阳信无奈只得依从。
阴茅大喜,携阳信回转成都,并遗书一封送与江北,言汝等弃之如草芥,吾当奉之为佳客。
有大臣上奏曰:“阳信谋反事败,叛逃敌国,更且与阴氏结亲,此乃逆天大罪。阳信虽逃,但其妻儿家小却尽被执下,陛下当尽诛其家老少满门,以示天威。”
此事民间多有谣言,多少人怀疑其中有阴谋存在。阳弛哪敢乱下君令。
花岩出班怒曰:“阳信谋反事多蹊跷,岂可滥开杀戒?可暂于府中圈禁,待日后查明真相再做决断。”
那大臣还待抗辩,被花岩勒令侍卫叉了出去,狠狠杖责五十。
于是阳弛便将阳信家小全锁于其府中,并派重兵看守,严禁交通内外,一应生活必需用品依前例给足,不得有半分克扣。
阳弛初登基,年方稚龄,哪里能够处理朝政。皇太后路氏命其姑姑阳柔入朝陪同辅政。
阳柔乃阳炎幼妹,饱读诗书,多谋善断,不让须眉。阳炎在世时常称其为女中诸葛,政事多有咨询她意见方才处理的。阳柔嫁于飞羽云为妻,早有一子,年已八岁。在飞羽云阵亡之时又产下一个遗腹子,此时正在家中静养。
闻皇太后传召,回曰:“妾身既已嫁入飞羽家,一切当以夫家为念。往日夫君在世,妾身心里不免存了与夫君争胜的念头,所以才擅自抛头露面。现如今夫君既然逝世,妾身便只有将两个儿子抚养成人,才不负飞羽家列祖列宗。从今后,妾身便不再用阳姓,改用夫姓,以后便是飞羽柔了。太后但有所惑,可遣人送封信来,入朝一事再也休提。”
此信回罢,飞羽柔结庐府内,为丈夫守节,从此再不出飞羽府半步。人皆以之为节妇之表。皇宫内院、各重臣命妇,怜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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