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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沙传-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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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拳首相交,真发出了阵阵鼓声。

鹰王在空中翻滚着,想要将背上的家伙甩掉,但飞沙左手已经刺破了它的皮肤,深深扎进了血肉之中,如一口钉子般钉在了背上。

“我来帮你!”小蛋从飞沙肩膀爬到了鹰王脖子上,轮起小小的拳头也敲了起来。

这小小的拳头看起来粉嫩娇弱,发出的力道却丝毫不在飞沙之下。

小花见小蛋拍得有趣,也从飞沙肩上将两个大爪子伸了出去,噼里啪啦地一顿乱拍。

三个如此怪力的家伙一起发力齐殴,鹰王顿时经受不起,尖叫着向地面俯冲下去。

“小心!”飞沙叫道。

从石柱上看去,下面的树林都如密密麻麻的小草一般。但此刻即将着陆,那一棵棵大树却变得如同一根根撑天玉柱。

鹰王已经彻底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悲鸣着扎进了林中,撞断了不知多少树木枝干,扫平了多少灌木杂草,最后一头撞在一棵数人环抱的大树根部,脖子发出了“喀嚓”一声,再也不能动弹。

大树被它撞得簌簌发抖,飘下无数落叶。

飞沙等捆做一团,一起被从鹰王背上抛了出去,连连翻滚着,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已经被摔得七荤八素,半天爬不起身来。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身体的感觉,飞沙吃力地扯断身上的绳索,将小花那庞大的身躯推到一边。

小蛋恢复的最快,蹭地跳到鹰王尸体旁边,上下搜刮了起来。小花见了,也跑过去凑热闹。

飞沙依靠在树边,只觉全身比初练刚体术时更痛,身体大部都已经无法控制。

鸮蔓挣扎着爬到飞沙身边,捧起他的手,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飞沙的手指脚趾,都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虽然他现在刚体术已经算得略有小成,但背着几百斤东西,一指头一指头地戳着岩石往下爬,对那么细的指头来说,该是何等的负担。

飞沙勉强抬起手,将鸮蔓搂在怀中,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露出欣慰的笑容。

“哭什么,咱们这不是平安下来了?区区小伤,以我这等强悍的身躯,还不是两下就能恢复。”飞沙安慰鸮蔓。

鸮蔓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抱紧飞沙。

“呦!”那边小蛋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呼声,淡淡的龙威立刻散布在了林子里,惊起一片鸟飞鼠跳。

飞沙和鸮蔓看去,只见小蛋手中高高举着一颗金色的珠子,看起来大小竟不在从猪婆龙那里搞到的红色命珠之下。

“果然不愧是四害之一啊……”鸮蔓惊叹道,眼中放出了女性见到珠宝特有的光芒。

小蛋一见鸮蔓的眼神,立刻将珠子藏到了兜里。

可怜的鹰王,死后的躯体无法再维持活着时的坚硬程度,此刻已被小蛋小花两个暴力分子给开膛破肚,内脏血肉胡乱散了一地。

“小蛋……”飞沙叫道,“帮我拔一些鹰翅尖的长翎,我打算做把扇子。”

“扇子?要拿东西干什么?”鸮蔓道,“现在都已经入冬了,天气渐凉,要那玩意有什么用?”

飞沙笑道:“我小时候最爱听讲古佬说三国故事,里面讲到诸葛孔明,便是一把羽扇从不离手。听得我很是羡慕,回头便将邻家的鹅毛拔了个干净,结果被妈妈狠狠骂了一顿……结果扇子也没弄成。自那后我就一直想弄一把来玩。”

他言语中不实的地方是,他拔的不是邻家的鹅毛,而是皇家的天鹅和仙鹤……太后和皇帝哥子没说话,是某个多事的太妃来他家串门时给他妈打的小报告。

次日那太妃居住的偏殿便不知怎地被人将屋顶琉璃瓦打碎了十几块,适逢下雨,一晚上好一番折腾,根本没睡好觉。

只要是哥哥的吩咐,小蛋才不管原因,几下便将鹰王两翼最长最漂亮的翎羽拔了个精光。

此刻再看起来,这鹰王竟像是一只大号的死鸡般难看。

小花在鹰王身上闻来闻去,似乎对它的肉兴趣不大。真是难得啊,居然有它都不爱吃的肉。

鸮蔓轻笑道:“这只鹰王一身都是天材地宝,若是拿回寨子去找些高人炮制了,不知能做出多少宝贝来……”提到寨子,她便一阵黯然神伤。

飞沙拍拍她的背:“别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话虽如此,但飞沙心中其实也一点底都没有。

自从坠龙桥一役后,飞沙就时常处于一种“现在一定是在做梦”的感觉中。只在堪舆图上看过的地名,从未见过的野兽,从未见过的仙人,从未接触过的异能,从未尝试过的缠绵……

与他之前十几年的人生反差如此之大,这怎么可能是现实呢?

于是,飞沙放肆地笑,放肆地乐,放肆地按照本能去做事,从不考虑未来如何。

如果自己是一粒沙,便随风吹去。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停车坐爱枫林晚……一枝红杏出墙来。

掩着耳朵,便听不到铃声。

遮着眼睛,便看不到天黑。

不去想,痛苦的事就没有发生。

飞沙拥着鸮蔓,肉体的消耗带来精神的疲累。此刻的他,只想就这样睡去,怀中抱着爱人。

正在糟蹋鹰王尸体的小蛋和小花突然停了下来,一起抬头看着林间。

一枝枯枝被踏断,发出轻微的声响。

有人并不想让飞沙如此逍遥自在。

第三十四章

一杆竹杖轻轻在地面点了点。

麻衣草鞋,古木般的老脸上遍布蓝黑色的纹身。

鸮蔓的师父银婆婆独自从密林深处走了过来,悠悠闲闲,就像是在自家门口散步一样。

“跟我回寨子去。”

“我不杀你们。”

“如果你们听话的话,我会劝别人也留你们一条命。”

银婆婆只说了这么三句话,便静静地杵在那里等待他们的回音,如同一棵低矮的老树。

飞沙现在连举起一根手指的力气几乎都没有,哪里还能反抗?

鸮蔓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对师父天生就有畏惧心理,更是不敢有一丝抗拒。

小蛋却毫不退缩,骑着小花便冲向银婆婆。

银婆婆看着小蛋,轻咦了一声。她虽然看不出小蛋的龙族身份,却也感到了异样。她一抬竹杖,挑起盖着背后竹篓的蓝染花布,手指一弹,指向小蛋。

一道色彩斑斓的影子从竹篓里飞了起来悬停在银婆婆身前。一只一尺来长的勾喙巨额的花冠鹦鹉呼扇着翅膀,盯着小蛋和小花。

小蛋张口低吼,浓郁的杀气直扑鹦鹉和银婆婆而去。

鹦鹉张嘴呱地叫了一声,一道肉眼似乎能够看到的冲击波从嘴中发出,将小蛋的杀气消弭于无形中。

小花似乎受不了那种声波对耳朵的刺激,一头栽倒在地,嗷嗷叫着满地打滚。

小蛋在小花栽倒的瞬间便从它背上跃起,无视鹦鹉的阻碍,直扑银婆婆而去。

银婆婆又一抬手,竹篓里又射出一道银光,拦向小蛋面门。

小蛋不管对面来的是什么,一拳便打了过去。

银光在空中一扭,便避过了小蛋的拳头,绕着她的胳膊转了两个圈,一直往上去,勒住了她的脖子。

银光止住动作,却原来是一条粗长的银环蛇,蛇头正对着小蛋咽喉,随时准备一口咬下去。

银婆婆手中竹杖轻挥,便将被限制了动作的小蛋打落地面。

“住手……”飞沙有气无力地喊,“我们……跟你回去……”

他还能做出怎样的选择……

小蛋不甘地对着眼前的蛇头呲着牙。

银婆婆冷哼了一声,竹杖敲了敲背篓,银环蛇和花冠鹦鹉便闪了进去。银婆婆一挑盖布,又将背篓盖了个严严实实。

她并没有用任何方法拘禁束缚众人,只自顾自转身走去,好像飞沙等即便不跟她走也无所谓一样。

当然不可能无所谓。

飞沙和鸮蔓挣扎着爬起身,倚靠在小花身上喘着气。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飞沙低声说着。

小花晃晃脑袋,恢复了神智。看到飞沙等人一个个有气无力,它很是懂事地将身体靠过去一些,让他们可以爬上来。

“辛苦你了……”飞沙拍拍小花。

小花扛着三人,远远地跟在银婆婆后面慢悠悠地走去。

众人再次回到大香樟木寨子,受到的迎接完全不同。

几乎整个寨子的人都涌了出来,从各个角度围观着他们,手中指指点点,口中嘟嘟囔囔。

“哼哼……”大木头扛着一根新的图腾柱出现在树根处。这根图腾柱与之前不同,只雕了猪婆龙的样子,而且全部被刷成了猩红色。看来是用猪婆龙的血处理过。

“来几个人,去鹰王岩下。鹰王死在那里,把它的尸体带回来。”银婆婆下令。

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无数双眼睛一起发出了贪婪的光芒。

“是这小子他们杀的。”银婆婆并不贪功,指指身后的飞沙。

“哇……”满寨皆哗然。

几天前才干掉了猪婆龙,今天就又杀死了金鹰王?这小子莫非是天神下凡不成?

许多人看着飞沙的眼光便既敬且畏。

大木头严重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不停地冷哼着,好像肺部抽筋一样。

飞沙抬头向大木头微微一笑。当然又用上了他最先学到的“善意微笑”。

大木头的眼光立刻柔和了下来……或许这个汉家小子其实并不那么讨厌,而且他上次还救了人家……咦?我为什么会用人家这种自称?

银婆婆根本不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发号施令:“把符兽笼抬过来,把他们几个……连鸮蔓一起……关进去。”

银婆婆说着眼光四处一扫,看到缩在人群外围的段秀才,便一指他道:“段秀才,这几天便由你来给他们送水送饭。等长老会商谈完怎么处理他们再说。”

段秀才哪敢说半个不字,忙不迭点头应承。

听到“符兽笼”三个字,鸮蔓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飞沙半天没听懂银婆婆说的苗语,见鸮蔓面色极之难看,便问她何事。

鸮蔓讲银婆婆的话复述了一遍。

飞沙微笑道:“怕什么符兽笼啊……”

鸮蔓道:“你不知道,那符兽笼是专门用来关押最凶猛的猛兽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谁能从中逃出来……”

飞沙握了握鸮蔓的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再恐怖的地方,有你在我身边,便与冰泉湖岸无异。”

鸮蔓心头一暖,也紧紧握住飞沙的手。

树上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巨响。飞沙等抬头看去,只见一间四四方方的木屋被多条绞索吊着,正在缓缓降下。这木屋从底到墙,都用各种颜料绘满了甲骨文般的符号。

“那些都是用灵兽的血画的符阵……”鸮蔓小声说,“这些符阵不但能增加这符兽笼的强度,而且还能由人从外操纵,在里面放出各种法术。若是里面关押的猛兽有任何异动,守卫便可以很轻松地收拾它了。”

小蛋和小花的灵觉非常敏锐,都对这笼子起了极度的抗拒感。

但银婆婆就站在身旁,谁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飞沙偷眼看了一眼银婆婆,这老太究竟有多少实力?自己如果体力恢复的话,能否从她手中逃掉?如果是只有自己的话,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

围观群众对飞沙的一系列战斗结果都仰慕得不行,但飞沙心中清楚,无论是战猪婆龙、战有苗,还是战鹰王,甚至就连水底的那条鲶鱼,自己都是行了大运,加上占了有小蛋小花鸮蔓帮手的便宜。只有自己一人的话,怕是连鲶鱼也难以搞定。

符兽笼被放在了空地上,有人打开一扇门,指挥飞沙等进去。

飞沙已无路可退,只能带着鸮蔓小蛋小花走了进去。

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一切声音都被关在了门外。仿佛这里与外界是两个世界。

“要有光……”飞沙玩这个上瘾了。

小花不需他拍,便很主动地吐了道火光出来。

火光闪现的瞬间,飞沙飞快地将一根回来路上用随手捡来的树枝枯草做的火把凑过去点燃。

从内部看来,这只是一个简单到什么都没有的木盒子,连一条缝隙、一个钉子都寻不到。

“不用费心了。”鸮蔓说,“这笼子不是一般方法做成的。它是由符文木板直接拼接成一个完整的法阵,自带稳固、封锁、防火等等妙处。这是古时不知哪位苗人祖先发明的,当时是用来给苗人避祸之用,一共传下来大小不同的十二个,现在只剩下了这一个……可惜制法已经失传,再也无法造新的了。”

飞沙道:“幸亏这门手艺失传了,要不咱们今天不得被分隔几处啊。”

正说话间,只觉脚下一震,房间便开始不断抖动着,应当是被绞索扯着离开了地面。

“还以为这绞索吊上去会很舒服呢,没想到也不怎么样啊。”飞沙嘀咕着。

鸮蔓靠在他身边笑道:“这个本来就不多舒服啊,但是长老们都喜欢摆这个谱。要依着我,还是自己顺着索梯跑上去来得爽快。”

飞沙点点头:“这就跟我们汴梁城的那些官老爷一样,没事就喜欢坐八抬十六抬大轿什么的,其实又颠又闷,有什么好的,就是让泥腿子看起来嫉妒而已。”

鸮蔓撇撇嘴:“你不是说你自己是个穷家小子出身么,难道你还坐过八抬大轿不成?”

飞沙心道别说八抬大轿十六抬大轿,皇帝的御辇我也上去过……但口中却说:“我这不是想当然么……”

鸮蔓嘻嘻一笑,全不往心里去。

升了不知多高,牢屋晃了两晃,停了下来。

飞沙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四处摸来摸去,还是不死心,想要寻出房子的漏洞来。

鸮蔓见他那么无聊,便也懒得管他,让小花卧在地板上,靠着他毛茸茸软乎乎的肚皮坐着,一手搂着小蛋,轻轻地唱着一首苗家歌谣。

飞沙虽听不懂歌词,但那种乡烟袅袅的感觉却十分清晰。他眼前似乎出现一幅图画,冰泉湖畔的树林边,一座崭新的吊脚竹楼,自己拎着几条大鱼从湖边走来,小蛋骑着小花从林中呼啸而来,鸮蔓挑开门帘倚着栏杆看着自己微微一笑……

这样恬静的生活,现在来说,是他无比期盼的。

虽然,仅仅在几个月前,他还无比喜欢带着几个奴才在汴梁城街头调戏嫩妹子的日子。

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么多变故之后。

但是,要想能跟鸮蔓过那样的生活,首先就得平安地从这里逃出去。

飞沙想着,摸准开门的方向,裂肌、凝劲、出拳。

拳劲破空,房门开了一个口子。

第三十五章

飞沙吓了一跳,这房子竟然如此容易打破?

再仔细一看,只是在半人高度开了一个半尺多宽的四方口子。口子外是一张瞠目结舌的脸。

“段……段秀才?”飞沙尴尬地笑笑。还好自己收拳及时,刚才只是随手试探一下,也没出什么力,要不失手打到段秀才可就麻烦大了。

段秀才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来给你们送饭……”说着将一个个碗从口子里递了进来。飞沙忙伸手一一接过。

“给,我专门给你们蒸的馒头。”段秀才又将数个白花花的馒头逐个递进来。

旁边一个守卫喊了一句什么,段秀才忙满面堆笑地双手捧着送了几个馒头过去。那边才传来满意的笑声。

“好好吃,加了料的……”段秀才将最后一个馒头递进来,用力捏了一把。

飞沙微微一愣,连忙接过,紧紧拿在手中。

段秀才便不再多话,又递进来一碟咸菜,一罐子稀粥,最后还送进来一盏小小的油灯。这个对飞沙来说最是有用。

“你们慢慢吃着,我先下去,等会晚饭时我再来。”段秀才说着,一拍脑袋,又塞进来一个空罐子,“这个是拿来便溺的……”

飞沙刚用抓着馒头的手去接,一听这话连忙换了另一只手。

段秀才笑笑:“好好吃……晚上告诉我味道如何……”说着打了个眼色,转身向守卫点头哈腰告了累,便离去了。

“碰”地一声,小小的口子便被关上了。

刚才借着这一点接送饭菜的间隙,飞沙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现在应该是被吊在至少百丈高度,外面可以看到的,至少便有四个守卫,看不见的角落还不知道有多少。

“要有光……”飞沙捉着小花喷了口火,点燃油灯。

黄豆大小的火苗跳跃着,灯光昏黄,在这封闭的空间里看起来却给人带来了温暖。

这盏油灯已经很破旧,但擦拭得非常干净。飞沙有点印象,似乎是段秀才自己看书时用的。

飞沙稍稍捏了捏手中的馒头,小心翼翼地撕开两半,果然在其中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纸卷。

他打开纸卷,接着油灯看了一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鸮蔓凑过来看了一眼,纸卷上写的文字她居然一个都不认识,便问飞沙道:“这写的什么啊?是汉字么?怎么跟我学过的一点都不像?”

飞沙苦笑道:“这个段秀才,还真是博学多才……这是书圣王羲之的草书……我不过是跟他聊烹茶的事时随口提了一句书圣的草书临摹起来很难,他便记住了……亏我小时候临兰亭集序被大哥打过手板,要不哪里认得这些……”

鸮蔓道:“你们汉人却真是麻烦,随便来个人就乱写一种字,哪个能认得齐啊。每天光学认字就什么都不用干了吧。”

飞沙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也这么想。”

鸮蔓一听便知他说得毫无诚意,便锤了他一拳道:“赶紧告诉我这里写的什么。”

飞沙道:“段秀才说……呃……你听了切莫着恼……”

鸮蔓忙点点头。

飞沙道:“段秀才说……你师父与银寨主决议,后天便要将我们一起杀了祭祖……而且……在这之前,今晚便要将你送与那大木头暖床……奶奶的,须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再说。”

鸮蔓脸色大变。之前虽然偷听了师父与银寨主、大木头的对话,知道师父也同意了银寨主等人对自己和飞沙的加害之意,但心中总有个念头,便是师父其实只是在虚与委蛇,虽则对飞沙没有好感,但对自己还是情同母女的……

虽然她自己其实也不相信这种说法,但却一直强迫自己这样相信。

从小她便没有受过多少父爱母爱,幼龄便被接到师父身边,一直是银婆婆亲手将她拉扯大,教会她那么多蛊术,教会她纺纱织布,教会她如何在野林中生存,教会她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大长老接班人……

然而母亲一般的师父却真的背叛了她、抛弃了她,还要害死她……

“我不相信……”鸮蔓低声说,“段秀才一定是在瞎说,我要去问师父,我要当面问师父!”

飞沙将鸮蔓抱紧。

鸮蔓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如果师父真的要放过她,这一路回来,不知道有多少机会……可是师父只是冷冷的,一句话也不愿与她多说。她只以为是师父还在生自己的气,却根本没有想过,师父心里,自己其实只不过是为侄子准备的一个玩物……

哭了一阵,鸮蔓便强行止了哭泣,擦干了眼泪,对飞沙说:“段秀才这纸上写了那么多字,便只有这句话么?”

飞沙见鸮蔓坚强了起来,在她额头上吻了下说:“段秀才说,他晚饭时会想办法干掉守卫,放我们逃离。而他对我们的唯一要求就是……让我们带银鱼儿一起走,交给鄯阐城他得老部下……”

“带银鱼儿走?这是为什么?”鸮蔓奇怪地说,“虽然银婆婆对银鱼儿没有对大木头那么喜爱,但虎毒尚不食子,银鱼儿过得也算自在……”

飞沙叹了口气道:“我觉得我大概能猜到段秀才在想什么……”

鸮蔓问:“你们汉人真多弯弯道道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飞沙道:“段秀才曾说过,他本是大理段氏世子。如果不是你们前代长老作梗,他们很有希望能占据天南一国。因此他必然是想让我们带银鱼儿……或者应该改叫段鱼儿……回去复国……呵呵,好大的代价,好响的算盘啊,我们区区四条贱命,就换一国之主?”

鸮蔓道:“小沙你的性命在我眼中,可比什么国王更重要呢。”

飞沙拍拍她,只笑了笑。

若说他的真实身份,飞羽家传人,皇亲国戚,皇太后亲亲外孙子,这身份比起占据洱海一角的区区蛮王,要高出不知多少。

但抛开这些,单凭自己赤手空拳便想帮银鱼儿打下一城一国?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不过自己还有选择余地么?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鸮蔓突然道:“不知段秀才会用什么法子干掉外面的守卫呢?”

飞沙道:“估摸着会下毒吧。他没有腿,又手无缚鸡之力……”

鸮蔓道:“那就糟了!能看守符兽笼的守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哪里那么容易一齐中毒?段秀才不要下毒不成反害了自己性命……”

飞沙叹道:“事到如今,我们已是走在绝路上,只能听天由命了,唯愿吉人自有天相吧。倒是咱们得趁机会好好休息一下,恢复好体力。等会即便能出了这笼子,怕也得有场好战呢。说不定还得面对你师父……”

鸮蔓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房间里便静了下来。

飞沙闭目调息,希望能在夜晚到来之前尽量多恢复一些体力。

鸮蔓依然靠在飞沙身边哼着小曲,或者是因为她觉得有爱郎在身边,便一切都有了主心骨不用自己拿主意了吧。

小蛋眼睛骨碌碌地转,时不时偷看一眼鸮蔓。可当鸮蔓看向她的时候,她却立刻转向其它方向,一脸的欲盖弥彰。

只有小花最轻松,将众人吃过的碗舔了又舔,舔到比洗过还干净,便又盯着其他人的嘴边,想要找出谁还挂着点馒头渣什么的。

“你敢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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