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沙传-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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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阳信在，那么估计自己的秘密也没剩下多少了吧……

飞沙在距离阴茅还有十步左右的距离停下了脚步，抱拳见礼道：“见过蜀王。”

阴茅在侍女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倚着躺椅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看他这等做派，似是随便一根指头就能戳死的样子，能有多少威胁？

见到这么多人进来，阴茅面色闪过一丝不豫，狠狠瞪了范棋思一眼，喘顺了气说：“小伙子，你就是孤王女婿家的贵客？不知你来自何方？”

飞沙心道：“你个老不死的还这么虚伪，难道你没从我家大表哥那里读到我的资料？不过你既然要玩，我就陪你玩玩好了。”

想到这里，飞沙便拱了拱手，将之前编出来的说法说了一遍。

阴茅却听得很是认真，似乎真的对飞沙全无了解一般，还时不时低声赞叹一二，像是被飞沙故事里那些虚假的经历打动一般。

飞沙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将自己瞎编的经历说完了。

阴茅似乎有点意犹未尽，点头叹道：“原来你竟是他多年前曾认识的故人之子，此番相认也算是奇遇了……”

飞沙偷眼去看阳信。听完飞沙这番话，阳信的表情似乎镇定了一点。

“莫非阴茅还没来得及读取表哥的记忆？”飞沙心中暗暗嘀咕。看来阴茅这能力的发动也不是想用就能用的，还需要一定的仪式……

想到“仪式”这两个字，飞沙不禁又看了看周围那些老弱妇孺。有些人似乎也听他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有些却很是乏味地打起了瞌睡，有的孩子坐在座位上扭来扭去显得很不耐烦。这群人怎么看都像是临时抓来凑数的样子。

飞沙心头略定。

阴茅喘了几口气才说道：“不知你与零又是如何结识的呢？”

飞沙心头一凛。即便阴茅没能读取零的记忆，但说不定与零交谈过与自己相关话题。毕竟自己与零在范楼前那一场战斗目击者甚众，虽然后来众人换了地方说话，但至少这场战斗中的情景却瞒不过去。不知零又是如何向这老家伙解释的呢？如果自己说的对不上号，那岂不是自掘坟墓？

脑海里闪过了数种说法，飞沙最后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他回答道：“这个……我与零之间的恩怨……却不足为外人所道。”

老子就是不告诉你，你能奈我何？

这种行迹几近耍赖，但这种场合用起来却很是合适。

阴茅面上却看不出什么不快，只微笑着略点了下头：“人老了真是八卦……没想到零居然也那么紧口风不肯透露一丝，这愈发地让孤王好奇了……”

飞沙却不搭茬。

阴茅挥挥手：“既然如此，你们且自去踏青吧。陪孤王这等糟老头子说话，定是惹你们年轻人不快了……”

飞沙心中称奇，这老不死的居然这么轻松就放过了自己？他心下一轻，拱拱手，转身便走。

刚走出两步，就听身畔鸮蔓突然怒喝一声：“找死！”飞快地转身向阴茅狠狠瞪了一眼。看那架势，分明就是发动了她学得半桶水的绝招脑髓钻。

这一招对人精神力的消耗极大，因此鸮蔓学成之后几乎没有拿来对敌用过，此时不知怎的，却突然对阴茅使了出来。

飞沙忙转过身，手已经搭在了重生剑柄上。

“啊……”阴茅惨叫一声，双手抱头，倒在了躺椅上。那几个小丫鬟手忙脚乱地去扶他。

鸮蔓重重哼了一声道：“哼，这死老头居然想入侵我的头脑，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

飞沙心道：“你可是被神仙一般的极星人称赞是地球低等猴子里最天才的人物，专修精神能力的，这死老头竟敢偷窥你的思想，可不是自己撞到枪尖上来了么？”

看到阴茅倒在躺椅上，飞沙不由得心跳加速。两人之间只有十来步的距离，对他的飞羽术来说，不过是一纵即至的事。以阴茅现在的状态，自己随手一剑，就能将他劈为两截，飞羽家两代人的大仇便可得报！

飞沙心念刚动，变故陡生。

周围阴家人中有人低喝了一声：“阴氏禁术……收！”

那四十九个原本看起来与路人无异的阴家人，身上好像被解开了枷锁，顿时腾起了漫天的气焰，如同熊熊烈火一般，充斥了整个棚子，浓厚得仿佛有了实体一般。

即使是对灵能判断不够精确的飞沙也能看出来，这里那四十九人中的每一人，即使是看起来已经无法行动的老妇，又或是还在玩尿泥的稚龄孩童，异能强度虽然都比不上己方任何一人。这四十九人加起来，则远远超过自己这方多了许多。

“呼……小苗女居然有如此能耐，孤王也差点着了你的道……”吃了鸮蔓避无可避的一记脑髓钻，阴茅居然只揉揉脑袋便又重新坐了起来。

他这次坐起，整个人的气势都与刚才截然不同，腰杆挺得笔直，身上散发出沉厚的气息，就像奔流长江中的一块顽石，又如在洞穴中潜伏的千年猛兽。

看着阴茅双眼里放出的精光，飞沙才知道自己大大低估了这老不死的实力。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点啊。

阴茅瞪了阴华一眼：“这吃里扒外的小妮子，显然是将我家家底全都卖了个精光啊……”

被他这么一瞪，阴华吓得全身瑟瑟发抖，几乎软瘫在了座位上。

“小子……”阴茅对飞沙说道，“不必太过担心，孤王每次发动读心术的能力，都是以寿元作为代价的。像你这样的毛头小子，还不值得孤王窥探……”

鸮蔓抢白道：“那你却来偷窥我？”

飞沙心说：“你个老淫虫，竟敢偷窥我家鸮蔓？看我不将你牛黄狗宝都打出来……”

阴茅说道：“你看起来与孤王一个故人有点关联……那故人又与孤王一个儿子的失踪有些联系，所以才不得不探查一下你……”

说着，阴茅轻轻一拍面前几案：“你别误会，孤王不是在向你道歉。只是身为阴家家主，孤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为阴家负责。这些话是说给周围这些阴家长老听的。”

飞沙心中暗叫不好。尽管阴森被杀一事，他们已经尽力隐瞒了，但那夜进出高府的大小世家实在太多，难免走漏了一丝风声。不过看来这老不死还不知道详情，否则哪里用得着废话，早就把自己一行拿下了吧。

阴茅接着说：“孤王从不低估任何一个对手的实力，因此之前派了几波人去，想将你们几人分开。不想你等居然如此警觉……呵呵，也罢，多费点手脚而已。诸位长老，有劳你们了。尽可能捉活的。”

周围四十九名老友妇孺齐声应是。除了围着阳信夫妇的二组人外，其余五组都各自拿出了兵器，却不攻上来，只在原地念念有词。

“咦？”鸮蔓惊讶地说，“这阵法越看就越像我们家的万蛊大阵啊。”

第二十四章

听到鸮蔓如此说，阴茅笑道：“呵呵……你以为我们阴家光给你们黑老头子提供蛊文不求回报么？而且那些蛊文石刻，大部分原本就是阴家收藏，我们自然也早有所研究……”

他指着周围那些人说道：“如今组成这个阵法的四十九位，都是阴家觉醒了的长老级人物，原本都在老宅之中吃供奉，今日也是孤王为了对付你们才特意调出来的。”

飞沙道：“你连我们是什么来历都没弄清楚就要动手？”

阴茅道：“孤王能活到现在，凭借的就是对威胁的敏锐感觉……再说了，先贤曾经说过一句话深得我心，那句话就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鸮蔓道：“这话听起来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飞沙道：“这是白脸曹操说的。”

鸮蔓道：“哦，就是统一天下然后焚书坑儒的那个吧？”

飞沙道：“那个是秦始皇……算了，打完这个老不死的家伙，我再慢慢给你讲三国的故事。”

他转向阴茅道：“糟老头子，你在昭烈庙、武侯祠前夸曹操，这是等着被雷劈么？”

阴茅冷笑道：“那就要看看咱们之间谁先被雷劈了……”

说着，阴茅并指一指阴华：“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孤王念在你父亲的份上，一直对你照顾有加。若不是昨夜才有人来投靠，说你府上收留了这么一批苗疆来的狠毒杀手，孤王拼着折损了寿元看了一眼你的心思，哪里知道你竟敢勾结外人来谋害孤王！”

飞沙心头一动，“苗疆来的狠毒杀手”这几个字加诸自己这些人身上实在有点不伦不类，而且阴茅只知道了自己等人来自苗疆，却不知鄯阐城里的事……是什么人出卖了自己呢？

阴华身体微微发抖，不能说出一个字来。

“动手！”阴茅说着举起一只手用力一挥。

“阴家禁术……定！”那意图拐骗小花的马夫大喝一声，双手结印向地面照去。

飞沙只觉身边的空气突然变得黏稠起来，比猪婆龙泥潭更令人难以动弹。连自己体内的血液流淌，都似乎静止了下来。

鸮蔓等人没有思想准备，突然吃这一招，措不及防都变了木偶一般，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真真就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小娃娃还太嫩啊……”阴茅说着，伸手召过两个小丫鬟来搀扶着他，就想要起身离去。

“嘿嘿……”飞沙一声冷笑。

这“阴家禁术、定”听起来好像无比高端，像是什么神术仙法一样。但实际上不过是在瞬间制止了人体内能量的流动而已。如果是以前，飞沙可能还一时想不到应对方法，但听过零的基础讲座后，对付这种雕虫小技，可以说是如吃棵生菜般轻松了。

飞沙体内裂肌劲微发，一波又一波如海潮般，层层叠叠，陡然间就增加了数十倍，摧枯拉朽般就把那马夫设置在他体内卡死能量流动的锁闩推了个一干二净。

“中！”飞沙手指一弹，将一颗随手捡来的石子弹向马夫。

这颗石子不过豆子大小，被他这么一弹，竟有如强劲的弩车射出的箭矢一般，发出了“呜呜”的破空声。

“阴家禁术……金刚躯！”那意图给小蛋说亲的胖妇人就坐在马夫身边，吼了一声，飞身跃起挡在了马夫身前。

那颗飞石正中胖妇人右胸。原本应是柔软肥腻的一团事物，在与石头接触时竟然发出了“铛！”的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将石头弹了开来，自身只凹下去了半寸不到。

不过胖妇人事发猝然，脚下不稳，被这石头一弹，仰面就倒，一头撞在了马夫身上。她此时全身坚逾铁石，马夫正全神贯注维持自己的术法，哪里抵受得住。

马夫吃她在胸腹之间狠狠一撞，吐出一口鲜血，双眼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胖妇人翻到在地，一时也岔了气，半天解不开自己的金刚躯，在马夫身上翻了几下身，都没能翻身坐起，只将马夫口中挤出更大几口血来。

马夫这一晕倒，他的禁术立刻失效。鸮蔓等人马上恢复了动弹的能力。

别人还倒罢了，小蛋身为冰龙，居然被一个低等猴子阴了这么一把，面子上很是过不去。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就要发出咆哮。

“阴家禁术……静！”这次居然是那胖妇人的儿子跳了出来，一双肥胖的小手在面前飞快地划了道符向前一推。

飞沙等人只觉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声音，仿佛双耳被人用什么东西紧紧塞了起来一般。

小蛋张开了口，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她那龙威的威力有九成以上是依附在吼声之中，没了声音，哪里还能震慑敌人　？＇…fsktxt＇

“这应该是禁止声波传递的能力……”小蛋在飞沙脑海中说，“看来这小子居然对我下过一点功夫，难怪找他来对付我……可惜，他不知道龙吼只不过是我的诸多本领之一罢了……”

“你跟我解释这个干嘛？”飞沙道，“直接料理了他不就是了？”

小蛋手掌一翻，一枚白银捏成的弹丸出现在了掌心之中。下一瞬间，这弹丸已经夹在她指尖。

“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正宗的飞弹！”小蛋在飞沙脑中说着，小小的手指一弹，银弹只在她指尖一闪，就已经消失不见。

“休伤我孩儿！”胖妇人尖叫一声，不知从哪里涌上来无比力量，双手在地面一撑，整个人弹了起来，跳到了胖娃的身前。

她的手刚好撑到了马夫的一条大腿，只听“喀嚓”一声，显然是骨头断成了两截。马夫昏迷之中惨叫一声，陷入了更加深层的晕厥中去了。

胖妇人这次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气沉丹田，马步扎得稳稳当当的，将胖娃遮挡得严严实实。

说时迟那时快，胖妇人刚站稳，银弹就已经出现在了她胸口。

“铛……”十倍于刚才那一声的巨响从胖妇人胸口迸发出来，震得周围所有人一阵气血翻涌。

胖妇人身体摇了两摇，双脚深深陷入了地面，居然没有倒下去。

再仔细看看，胖妇人面如金箔，身体发出细微的颤抖，右胸的那一大团肉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凹坑，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只是看神情，似乎已经失去了神智。

“妈？你怎么了？”胖娃抱着他妈的胳膊，放声大嚎了起来。

小蛋微微皱了皱眉。她虽然看不起地球低级猴子，却自出生起就与飞沙等在一起，心底下也有一半将自己当成了低级猴子的一份子，自然不会将地球人当做食物一类的生物看待。暴打一顿什么的无所谓，但真要杀人，眼前这胖妇人与她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却还是有点下不去手。

她刚才这一弹计算得十分精妙，算准了正好擦着胖娃的耳朵飞过，利用弹丸的颤抖振动胖娃的耳内神经，将他震晕过去。不料胖妇人突然横插这一手，竟然出了这等差错。若是胖妇人就此死去，小蛋的心里多少会有几分不舒服吧。

“哇……”胖妇人突然张开口呕了几声，却没有吐出一滴血，只吐出一些黄黄白白的液体。

她用手托住自己右边胸部，好像挤奶一样挤了两把，只听“叮”的一声，一颗银弹从那凹坑里被挤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胖妇人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显然一时半会动弹不了。

小蛋偷偷舒了口气，继而却更加郁闷。自己这蕴含了多少技巧的一弹，居然被一个肥婆用奶子这么轻松挡了下来？自己的脸还往哪里搁？

他们这边郁闷之中，阴家众人却比他们郁闷十倍。

马夫、胖妇人都是众长老之中的好手，多次为阴家立下汗马功劳，两人的特技也都极是有用，可以说是这四十九人里最重要的人物。原本想着靠他们先声夺人，能轻轻松松将对方这群毛头小子拿下，不想对方只用了两颗弹丸，就废了自己两大主力。

胖娃娃年龄虽小，辈分却不低，连阴茅也要叫他一声细叔的。他从小便觉醒了异能，可以将声音静止下来，用得好的话，也是相当有用的本事。

阴茅此前从各处搜集来的情报，知道小蛋这女娃娃擅长震人心肺的吼叫，便专门请出了胖娃这个细叔来限制她。但此时胖妇人萎靡不振，胖娃心神大乱，显然也已经无力做法了。

少了三人，虽然从整体实力上来说，阴家这方损失不大。但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折了头阵，对士气的打击不可谓不小。

阴茅犹豫了一下，尽管自己手头还有极厉害的杀手锏，但那是不到阴家生死存亡的一刻都不许动用的秘密武器。眼下看来，一个一个的出手，只会被对方逐个击破，狮子搏兔用全力，还是发动大阵的好。

一念至此，阴茅喝道：“启阵！”

“呼啦啦”一声，那座竹木的棚子好像被人从各个方向一起用力一拉，全都散了开去，露出中间好大一块空间。

阴家众人齐声应道：“启阵！”人人双手结印，个个口中念诀。七个小环腾起了阵阵黑气，化作了七条黑蛇一般的纽带，首尾相连，结成了一个大大的黑环，将飞沙等众人围在了中间。

小蛋看准阴茅的方向，手指一弹，又是一枚银弹射了过去。可是这枚银弹没入黑环之后，就如泥牛入海，一点声息都没有便失去了动静，像是被什么力量吞噬了一般。

“咦？这阵法与万蛊大法又有些不同……”鸮蔓说着皱眉苦思。她得了黑爷爷对蛊文阵法研究的真传，虽然还没能全部吃透，却也已略知一二，自然能看出此阵法的不同。

阴茅在阵外笑道：“算你有点见识。我家这阵名曰白龙阵，比你们苗人的那万蛊大阵要高明得多。”

飞沙道：“明明这个环就是黑色的，怎么却叫白龙阵？欺负我分辨不出颜色么？”

阴茅道：“这个你却不需知道了。”

鸮蔓啐了一口道：“呸，自吹自擂好不要脸。”

阴茅道：“你们那什么万蛊大阵，只能将所有人的力量集于一人之身。我家这白龙阵，却可集合众人之力，为众人所用。等你吃了苦头便知其中奥妙！”

话音刚落，就见有一枯干的汉子喝道：“阴家禁术……五雷剑法！”

第二十五章

黑气圆环之中，传来阵阵金铁之声，似乎有无数军兵在交战厮杀。几道电光从黑气中闪现，雷鸣阵阵，将黑气衬得如同滚滚乌云一般。

“着！”那枯干汉子喝道。

震耳欲聋的雷声炸起，一道电光一闪而出，直奔飞沙心口而去。

飞沙凝目看去，勉强看到那电光是一柄薄如蝉翼的无柄短剑。他伸手握着重生剑，全神贯注准备格挡。

“我来思密那个达……”叉爷喊了一声，伸手一指飞剑，一道白光从他指尖射出，正中飞剑剑尖。

原本如光似电的一剑，被叉爷指尖白光轻轻一粘，就如失去了生命飞鸟，一头扎向地面。

“叮”的一声脆响，飞剑跌落地面，碎成了几片碎片。看起来居然是用冰做成的，难怪飞行时那么晶莹剔透。

“好家伙，再吃我一剑！”枯干汉子叫道。

黑气轮转速度猛地加快了三分，四面八方都有电光若隐若现，雷声围着众人轰隆隆作响。

“嗖嗖嗖嗖嗖……”黑云之中，突然飞出了五道电光，显然是有五柄飞剑，分袭飞沙、鸮蔓、叉爷、小蛋、小花五。

叉爷右手五指连点，五道白光分头迎了上去，就将五柄飞剑一一拦截。

虽然此次看起来更加轻松写意，但叉爷心头却不禁一紧。他的控物之能现在还有限，同时之能控制最多十件物体。看起来对方使这飞剑之人，用得也是与自己类似的功法。按照零的说法，都是杂系异能。若是对方能同时控制比自己更多的物体，那自己一世英名说不好就要栽在此处了。

“哼……”枯干汉子冷哼了一声，再次催动黑云。黑云的卷动比刚才又快了几分。

飞沙等已经可以听到外面有人开始喘粗气，显然维持这阵法也是颇为消耗体力的。这些人中外表老弱的占了大半，显然体力不会好得到哪里去。

“阴家禁术……五雷剑法……万剑穿心！”那枯干汉子大喝一声。

四周的黑云同时一闪，竟似有无数道闪电同时劈了过来一般，整个天地间都亮了一亮。

叉爷心叫不好，对方果然能同时激发无数的飞剑。想来也是，自己控制物体需要操纵它的所有动作，这枯干汉子的飞剑，却只是从黑云中射出来便是，自然简单的多。而操作简单的话，能同时控制的数目就更多。

而且如果细细看去，这些电光飞剑虽然像是同时发出，实际上也是有前有后，而且是顺着圈子转来的。

亏得叉爷玩控物之术日久，经验丰富，此刻灵光一现，竟想到了个好主意。只见他左手将背后箱子用力一拍，右手一提一扯，那条缩水了的黑龙便腾空而起。

“去！”叉爷高呼一声，右手以自身为中心画了个圆。

那条黑龙张牙舞爪，如同活物一般，绕着众人飞了一圈。

只听叮叮叮叮一阵急响，不知有多少飞剑打在了黑龙身上。但说来也奇，那些飞剑虽是用冰制成，但看其锋锐程度，不在一般宝剑之下，却没有一柄能刺穿黑龙的龙身。

“嘿嘿，齐王府收藏的那些皮货果然都是珍品……”叉爷心中暗自得意。他将齐王府上的数个库房翻了个底朝天，用来构建这黑龙的，当然都是挑选的最好的材料。

阴华的封地本就是出各种珍稀材料的地方，此次他们押送回来的货物中，最珍贵的部分都收藏在那几处库房中，准备精选处理过后，再拿去发卖，不想却全成了叉爷的实验器材。其中不知多少犀皮麟角，用在这黑龙身上，当然不是一般利刃能够破开的。

“噗……”那枯干汉子见全力一击居然无效，急火攻心，力道反噬，口中喷泉般喷出好大一口鲜血，仰身翻到在地。

“废物……”阴茅忍不住骂道，“平素里吃起供奉来，一个比一个厉害。真派上场了，都这么没用！”

那之前想拐带叉爷去见高句丽贵族的老管家面色有点难看，向阴茅施礼道：“王爷请准老朽主持此阵，不知可否？”

阴茅对此老似乎颇为敬重，点点头道：“那就有劳范老了。”

看来这就是范棋思的爷爷，阴茅手下第一管事，范楼的主人，范老管家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也是阴家人，看来是外系或者姻亲一类吧。

“阴灵子，你来！”范棋思指着一名道人打扮的老头道。

那老道合十行礼，单手并指在空中快速画了个符，向面前黑云一点，就有一道金光从空中投入黑云之中。

老道毫不耽搁，手指飞快地画着，连画了怕是有上百道金符，全都打入了黑云中。

那些金符没入黑云中后，原本阴森凛冽的黑云竟变得柔和了起来，连带起的风都温暖了不少。

“阴家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