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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沙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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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花生的名字,飞羽沙和花米又差点互喷一口,总算忍住没喷出来,却一起咳嗽了起来。

“两人到得军前,不做将军校尉,只愿做一无名小卒。那该管的差官老眼昏花,哪里识得这等英雄人物?只看了看兵部出的关合,大笔一挥,便将两人送去了斥候营。恰逢关中附近有一干盘踞多年的悍匪闹起事来……”说着道人又是舔舔嘴,眼巴巴地看着众人。

南市厮混的多是些穷汉,哪里有人有那等闲钱一碗又一碗的请他喝酒?道人见没了酒喝,便有些不大想继续说的意思。

这边飞羽沙刚听起瘾,他火急的性子,哪里等得下去?从怀里摸出一小吊约莫五十个钱拍在桌上叫道:“兀那贼道,你若是好好说,说得好时,每一段便赏你一碗酒喝。这里五十文钱,足够你喝二十五碗好酒。还不够时,钱钞小爷身上还有。但你若说的有一段不好听,便一文都没有!”

那道人见有豪客打赏,顿时心花怒放,抖擞精神继续说了起来。

“说到关中之地,大股悍匪早就被花岩老将军肃清。唯有这一支名唤天干寨的,有十二个大小头领,按照那十二天干,也就是十二生肖,一一排了座次,借着对地理熟悉,常年在太白山中躲藏,不时出来祸害一把。为首的一人,座次子鼠的,最是狡计多端,为天干寨立下了‘官进我退,官退我扰,官弱我打,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计策。临近百姓只要缴纳保护费,不但不去祸害,有事了还为其主持公道。因此附近百姓大多通匪……”

花米点点头,小声对飞羽沙说道:“这道人说的倒也正确,大伯也曾多次提起这群匪徒,虽只五千之数,却是祸害不小,只是大军难以长驻,一直无法彻底剿灭。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飞羽沙说:“既然说得好,便赏一碗酒!”

南市貂蝉闻言便斟了一碗浊酒送上。

道人双眼发亮,又是一口喝干,继续说了起来。

“飞羽差小公爷与花生少爷两位侠儿到得汉中军营,刚入了斥候营,便收到急报,那十二生肖又出山打粮,破了数个寨子,抢了粮米妇人无数。汉中军镇西将军罗狰大怒,起五万大军前去讨伐。斥候营自然是先行探路。两位公子爷连椅子都没来得及坐热,便要当先出发。”

道人说着,再看看飞羽沙。

飞羽沙哼道:“才挤那么两句就想讨酒喝?你这不是找打么?”

道人本以为小孩子好骗,见飞羽沙不肯白给酒喝,只得打点精神继续说下去。

“这两位公子一路打探消息、画影描图,渐渐便到了华山一带。诸位须知,这华山天下五岳之一,最是奇险不过,素有自古华山一条路之称,更是太白山脉的门户。过了此山,便是万里无人踪,千山鸟飞灭之地。一路上不时有零散土匪偷袭,又或是当地山民加害,幸亏飞羽差小公爷机智过人武艺高强,这才一一化险为夷。”

有人叫道:“那花生花公子呢?”

道人嬉皮笑脸道:“跟着飞羽差小公爷,便是我家八十岁老母也去得华山,何况花家公子?”

第九章

飞羽沙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花米高声叫好,便赏了道人一碗酒喝。

道人谢过,这次舍不得一口喝干,只浅酌了一点,便放下酒碗继续说了起来。

“两位公子入了华山,一路上但见奇石嶙峋,四处山峰林立,哪里见得到半点贼踪?若是旁的一个,早就打道回府,报告说找不到敌人踪迹了。之前十几年都剿灭不了这伙山贼,便是如此原因。可飞羽差小公爷岂同他人 ?'…fsktxt'只见他拔出桃木剑,点了两张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符纸,做起法来。做法已毕,小公爷肋生双翼,振翅一飞,直飞上了九霄云外!小道悄悄告诉诸位,这便是飞羽云老公爷传下的秘术飞羽术!”

花米闻言,笑嘻嘻地伸手在飞羽沙腋下乱摸。飞羽沙本能地躲了一下,但立刻坐直了身体,任他在自己身上胡摸,脸上竟微微显出一分得意来。

“再说那飞羽差小公爷,振翅在天空一转,两只金睛火眼一扫,便将八百里秦川扫了个遍。不论山精水怪俱都无法藏身,更何况是几千山贼?那些山贼在山中见藏身不住,便齐齐跳出洞来。为首十二个,个个青面獠牙凶神恶煞,手持各种兵器一起涌出,放出漫天的飞剑。飞羽差小公爷也不惊慌,把手一招,便引来无数罡雷……”

“罡你妹,雷你妹……”飞羽沙听到这里,顿时没了兴趣。这道人显然只是道听途说了飞羽差得胜归来,便将各种仙侠传说胡乱捏造在一起。也只有那些愚夫愚妇才听得上瘾。

飞羽沙摸出几个大钱扔在桌上,拉了花米的手,带着三个跟班扬长而去。

飞羽差得胜的消息虽已有快马消息传来,只说获了大胜,但具体情况如何,却还得等正式奏报才能见分晓。近来天下太平日久,少有战争,因此这消息竟引来百姓各种传闻。

有说两人带了三千精兵将五千山贼包了个汤圆的,有说明明只有一千人,还有人说你们都是扯蛋,实际就带了五百人。后来越穿越邪乎,人数已经少到了五十破五千了。

然而真相永远比现实更精彩。

当日黄昏,飞羽沙混入宫中御书房,比皇帝还早就看到了飞羽差亲笔写来的密奏,只看得他下巴几乎掉到地上,久久发不出声来。

飞羽差与花生两人……真的是只有两人……独闯十二生肖总寨,一把火将数千贼寇烧死在没有退路的营寨中,阵斩敌酋七人,其中包括勇名冠天下的匪首牛金。付出的代价就是……花生为掩护飞羽差被牛金砍断了一只左手。而在地方官员看来,这根本就是可以完全忽略不计的鸡毛蒜皮小事,因此之前的捷报上一个字也没提过。但在飞羽兄弟心中,却比断了自己的手更加重要。

这封密奏没有用一个多余的词汇,全是大白话般的直述。但字里行间却能看出种种惊心动魄。

飞羽沙坐在皇帝的龙椅上,两眼内全是跳动的火星。

他仿佛看到了,两个少年隐姓埋名只拿着京都兵部的荐书前往投军,如何被当地军官当做是朝中小官员的子侄希图来军中镀金,如何扔到斥候营,如何暗中指示营中校尉敲诈勒索,不成便恼羞成怒将二人置于死地……

他仿佛看到二人并骑闯入华山,如何寻访敌营踪迹,如何混入敌寨,如何趁夜干掉敌人的哨探,如何断了营寨出入必经之路,如何放那一把烧山之火……

飞羽沙还看到敌人恼羞成怒,奋力追杀,两人又如何且战且退,将敌将逐个引诱到预先设下的陷阱处,一个一个取下人头……

最后他看到了那高居晏朝通缉榜前十位的悍匪牛金,如何将两人逼入死路,花生如何舍生护友,牺牲了一只左手,为好友赢得了一刹那的空挡,将牛金刺于马下,两人如何抱在一起既笑且泣……

对于晏朝朝堂上下来说,十二生肖里其他十一个人加起来的分量,也不如一个牛金。这厮是当年阳信叛逃的直接参与者。那令晏朝几乎分崩离析的一夜,早已成了少帝阳弛心中挥不去的阴霾。

此次飞羽差没能生擒牛金,虽说稍嫌美中不足,但对阳弛来说,已经是一份非常了不得的功劳。

飞羽沙不知发呆了多久。一身沸腾的热血逐渐凉了下来,才发现御书房内已经灯火通明,皇帝阳弛搬了张小凳子坐在一角,一边喝着加了几丝咸菜的小粥,一边看着飞羽差的密奏,还时不时似笑非笑地看着呆若木鸡的飞羽沙。

与大哥侠名满京城不同,飞羽沙从小便是顽劣到无可救药的代名词。他总是伙同一群工仆的孩子,在下贱的贫民区出没,撩事斗非打狗捅猪的事没少干。即便是飞羽府所在的达官贵人区,也少有哪家没被他祸害过。就连皇宫内院养着的朱鹤玄龟,都被他搞了几只烧了吃掉。

但自家孩子自家亲。皇太后比他亲娘还亲,这个刚出生就丧父的苦命孩儿,最能激发起中老年妇女泛滥到一文不值的爱心。因此他幼年竟有一大半时间是被路太后接进宫中抚养,那叫一个宠溺,比起路太后当年抚养阳弛时十倍不止。比起飞羽差知礼仪懂进退,飞羽沙这货被养成个无法无天的魔头,至少有九成是太后的功劳。

唯一能制住飞羽沙的,只有他的寡母飞羽柔。但飞羽柔每次想要教训他的时候,被他一哭二闹,想起这是亡夫最后一点骨血,便无法狠下心来,每每被飞羽沙耍赖躲了过去。

这般人物,少帝阳弛早就在皇太后多年来的教育中见惯不怪,哪里会在意他的无礼之举?此时九成的注意力都在那封密奏上。

飞羽沙也不觉得自己举动有何僭越之处。见皇帝吃粥吃得香,便自去取了一碗来稀哩呼噜吃个干净,拍拍屁股离去了。

御书房外已是星空朗月。

廊脚边等候传唤伺候的小太监见飞羽沙快步走过,连忙低头行礼,无意中却看到飞羽沙平日满是惫懒笑容的脸色却阴郁的发青。

“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竟能让这混世魔王如此失态?莫非他招惹了皇帝,从此会不会失了圣眷……以后见他需要躲远一点才是……”小太监心内闪过无数宫斗碎片。

“我该如何告诉小米,花生哥哥的事呢?她会为此哭成个泪人吧……”飞羽沙心中想着,也不走正门,抬脚便从宫墙上飞了出去。

角楼上负责夜间警示的侍卫见了,挥挥手向他致意。

回到自家,花米果然在柔娘娘处,还在学习针指,只是却有点心不在焉,几次扎了自己的手指头。

除了在成为东京道二当家的发花癫以外,花米在任何人面前都是恬静如水,一副完美的淑女形象。就连天下妇女之表的飞羽柔也挑不出半点不是来。

看着这亲如自己闺女一般的小丫头心事重重的样子,飞羽柔拿下她手中的绣花绷子,递给她一碗刚沏好的茶汤,眼中尽是温柔。

见飞羽沙进来,飞羽柔还想问他要吃点什么,花米却眼尖,早看到了他嘴边还粘着粥汤的痕迹,便笑着把刚喝了一口的茶汤推了过来。

飞羽沙见花米笑靥盈盈,心中便是一堵,接过了茶汤,也不管什么几闻几品的规矩,牛饮般往嘴里便倒。喝得急了,大声地咳嗽起来。

飞羽柔怜惜地揉着儿子的背,心疼地说:“喝慢些,看你都咳出眼泪来了。”

花米却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她小心翼翼地问:“小沙,究竟怎么了?你去宫中可看到了最新的奏报?”

提到奏报,飞羽柔顿时也紧张了起来,毕竟与她的长子相关,虽知道立了大功,却不详情。如果不是自己发了永不离家的誓言,恐怕比飞羽沙更早便入宫去了。

飞羽沙嗫嗫,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挣扎了半天。若是其它人,他想也不想便随口扯个瞎话对付过去,偏偏眼前这两人都是他最无法说半句谎言的。

“哥哥他们……只两个人便破了十二生肖大寨,杀了牛金以降七个大头目……”

听到这句足以让满朝文武眼珠掉了一地的话,一大一小两女子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小差如今的本事比他爹当年只强不弱,略欠几分火候而已,只要小心行事立功是当然的。外人皆以为小花生跟他爹一般好文,却没人知道他在军学武艺上下的苦功,更是小差几倍不止。”飞羽柔对两人做出评价。

花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差哥哥那是不必说了,若是我来看,在京师少年郎中,我哥哥的武艺其实也能排在前十,嘻嘻,说不定能赢小沙呢。”

飞羽柔看着小儿子,眼神满是溺爱:“小沙现在还是年幼,待长得几岁,定下性来,好好做点学问,日后自然是比他哥哥更强的。”

飞羽沙听着她们说笑,心中更是酸楚,鼓足全身勇气喊了一声:“可是……可是花生哥哥的左手为保护大哥而被砍断了!”

喊罢,扭头奔出房间,一路不知跑去哪里了。

飞羽柔和花米面面相觑,半响说不出话来。良久,花米“哇”地一声,扑在飞羽柔怀中哭了起来。

“我不会让自己身边亲人受到这样伤害的,一定不会!”飞羽沙远远听到花米的哭声,在月下暗暗发誓。

第十章

又是六年过去。

二十四岁的飞羽差东征西讨,平定多处贼患,甚至还曾突入北地匈奴王庭,逼得草原大大小小数百个游牧部族尽皆献表称臣。飞羽差累计军功,再加上皇帝有意超拔,如今已经竟以正三品冠军大将军衔开府建牙,领飞羽军军帅。可谓满朝文武飞升速度最快的一个。但竟然没有一人有过半分反对的意见。实在是此人太过耀眼,做事又漂亮的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当年皇帝阳弛的几个伴读,如今已各有前途。

路飞已是御林军统领、内宿卫大臣,可谓近臣中的近臣。

路游入了捧日军,不以武略见长的他,靠着一手好算学,走了迂回路线,从后勤官做起,如今也是捧日军第一参谋的高位。

自从六年前断了左手,世人都以为花生从此会弃武从文,没想到他竟不肯退出行伍,请求皇帝将他调入了大伯花岩麾下的玄武骑。花岩为此大发雷霆,但花生竟单手持矛策马直冲花岩卫队,连挑花岩旗下三大高手,夺旗三面,冲阵而过。让花岩无话好说,只得收了花生做一个尉官,这些年一直闲置不用,花生也没有更多怨言。

离了飞羽差那让人无法直目的刺眼光芒,这几个当年被人轻视的游侠儿各自显露出了属于自己的光。

与哥哥明星般的升起完全相反,十六岁的飞羽沙在所有人眼中不但没有半点长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这厮带着几个小弟,隐瞒了身份,居然真将整个南市地下阶层收拾得服服帖帖,东道组的名声在城狐社鼠中俨然汴梁第一帮派。只是一直少人知道,这组织的头目竟然就是飞羽家的二少爷。

平日里飞羽沙整天牵肥狗带着奴仆,满东京城招摇过市,调戏调戏这家小媳妇,欺负欺负那家大闺女,将纨绔子弟这四个字描绘得活灵活现。

出奇的是,除了上流社会对飞羽沙的表现多有非议外,民间对他却多有美誉,称其为继承了乃兄的当今东京第一游侠儿。或许是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吧。

十六岁的花米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很对得起从小就被人捧作“京都第一美女”的称号。此时她已与飞羽差正式下聘,只待明年吉日就正式成亲。因此便不可能再跟飞羽沙等人厮混,专心在家修行新妇要学习的各种知识技能。

少了这个二当家的,东京道也似是减色不少。

大哥娶亲的日子定下来之后没多久,飞羽沙便突然不知为何转了性子,找到大哥要求加入飞羽军,哪怕从一个小卒做起都行。

飞羽差自然不可能应允。在他想来,有他作为飞羽家的顶梁柱便已足够,自己争取再立下一些功劳,攒够了封公的资本,便将继承自父亲的这个国公之位让给弟弟。母亲有多宠爱这个弟弟他心里非常清楚,让他在京城里飞扬跋扈便是,放到军营里来,磕了碰了,自己回家跪搓板都不够平息母亲怒火的吧。

被大哥拒绝后,飞羽沙大怒,各种泼皮手段使了出来,从皇太后到皇帝再到自己娘亲,把周围的人全部折腾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路太后先受不了,将飞羽差叫过去狠狠教训了一顿,叫他要如何兄恭弟爱,不可让母亲操心云云。

随后便是皇帝。阳弛抱怨飞羽差太不懂变通,随便哪里弄个职衔,让小沙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便是,大不了多给他几个亲兵跟着擦屁股嘛。

最后母亲出马的时候,飞羽差终于抗不住了。

飞羽柔并没有责骂大儿子,更没有以势压迫他。对这个大儿子,她一向非常骄傲。事实上,有这样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哪个做母亲的会不发自内心的骄傲呢?

飞羽柔只是落了一滴眼泪,便将飞羽差彻底打败了。

于是,飞羽沙便穿上了飞羽军军服,挂了个亲兵的名目。按照飞羽差的安排,他这个亲兵的意思就是,在我帐旁给你个军帐,派几个小弟,你就在里面折腾,别出来惹事便好。

飞羽沙又怎么是那么省油的灯?不出半个月,便在全飞羽军下层军士之间混了个滚瓜烂熟,每天在军营里呼三喝四,俨然东京道再出江湖。飞羽差为此头疼不已,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飞羽差心中知道,弟弟与自己的未过门妻子花米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如果说这世上又谁最了解小沙,那一定不是自己或者母亲,肯定就是花米。小沙这般胡闹,想是心里有所不甘,却又无处发泄吧。

也罢,容他胡闹几天,消了气便没事了。

飞羽差这样想着,又想起花米那已经长成怒放鲜花的容貌,微微笑了起来。

飞羽差不知道的是,在他定下娶亲日子那天,飞羽沙奉母命替大哥前去皇宫给太后送禀帖的时候,在御书房里看到了一份标着绝密的文件。

文件名伐阴表。根据主题内容,翻译成白话可以说是:于今年内出兵讨伐阴氏计划书。

计划书里第一列,便是飞羽军的使用。

除了皇帝,知道这计划书的外人恐怕就只有飞羽沙这个视皇宫如己家后院的赖皮了。

上表的人名字被撕掉了,飞羽沙也没能打探出来。他只从皇帝在计划书里圈圈点点的部分,便看出皇帝已经心动。

是啊,有什么比阴茅突然患了重病、他老巢又有十万巴人造反这种时机更好的呢?对于阳家来说,等一个洗刷前耻的机会,已经等得够久了吧。

于是,出征。

无论是朝堂内再保守的大臣,都无法提出任何有力的论据,来阻止这一场战争的发生。

经过这些年休养生息,晏朝可说是已达到了新的巅峰。人口、经济,早就从之前的连年战乱中恢复过来,国家一派欣欣向荣的上升气息。只是土地所限,发展趋势这两年已渐渐放缓。南方半壁江山尽在敌手,要想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南征是必不可免的。

从为父报仇、国家统一、经济发展……各个角度,这一仗都必须要打。就连平时掣肘发动战争最重要的钱粮补给,现在也完全不是问题。

没有人能阻止,也没有人愿意阻止。将病床上的阴茅五花大绑到汴梁来,已成了所有人的呼声。

在这种呼声中,飞羽差领平南大元帅帅印,率领飞羽军全部三万为核心,各地抽调精兵十七万、辅兵三十万,共计五十万号称一百万大军,兵锋直指坠龙桥。

“想赶我回家?门都没有!”飞羽沙一把将一封盖着飞羽军朱红大印的兵书砸在了飞羽差脸上。

中军帐内,正在行军议的各路军官看着突然闯进来的这个不速之客,表情各有各精彩。

飞羽差剑眉一挑,却只是把兵书拾了起来,放在案上,淡声道:“你且先回家去,我回头再与你细谈。”

任谁见了飞羽差目中闪过的怒气,也会吓得汗流浃背。这些年来东征西讨练出来的杀气可不是白给的。

“谈个屁!”什么大将军的威风对飞羽沙这种赖皮却一点没用,他一把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绫扔在了军案上,“有圣旨,飞羽沙晋升为骑都尉、飞羽郎将,领飞羽军大元帅亲卫统领一职。”

听到圣旨,帐中军官们连忙肃立,行军礼。

飞羽差却不为所动,拿起那卷黄绫瞄了两眼:“这不是皇帝御笔。”

飞羽沙道:“没错,这不是皇帝御笔……不过,却是太后亲笔所写,皇帝在旁边磨的墨。”

飞羽差抬头看着这个满脸得意的弟弟,脑海里已经能想象得出皇帝一脸苦瓜般的表情被太后训斥的精彩画面。只不知道这小子怎么说动太后竟敢放他这个心肝宝贝上战场。

猜到他心思的飞羽沙笑道:“我问太后,要是我也想捞点功劳,全天下除了大哥你身边,还有哪里最安全?太后便同意了,同时说怕我身上没点职衔不好看,丢了飞羽家的颜面,便叫皇帝大哥随便给了点衔头……”

随便就给了个正五品上的郎将,多少武人一辈子也爬不上来的位置……不过飞羽差自己起点那么高,也没什么脸面在这个上斤斤计较。

“那么,娘亲知道么?”飞羽差问。

飞羽沙两眼翻白看着帐顶说:“我派人回家说了,就说你强把我留在了军中,说要好好管教一番。”

“你……”飞羽差高高举起手,重重拍向桌案,但落下时已是轻飘飘的了。他挥一挥手:“罢了,你便去统领我的亲兵吧,人事什么的也不用向你介绍了,你怕是跟他们厮混的比我还熟了……”

飞羽沙蹿起来唿哨一声,对周围军官招呼道:“今日会议完了,我请喝酒!”说着一阵风般飘了出去。只留下脸色阴阳不定的飞羽差,以及一群强忍着笑意的将校。

飞羽沙的入营,对整个出征事宜只算是小小的一个浪花,除了他的亲人外,根本没有什么大的反响。便是在最苛刻的御史看来,飞羽公爷家的老二想去军中跟着大哥混点资历,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弹劾的。

坠龙桥头,平息了十几年的烽烟,又再燃点了起来。这一次,还有什么可以挡得住阳氏百万大军的脚步?

第十一章

飞羽沙一脸**相,指挥着亲卫队将帅旗前后遮掩得滴水不漏。

旁人看了,都道这大帅亲卫果然不同凡响,随便来个混子都能将队伍带得如此整齐,真如街头巷尾流传的那句话:“我家八十老母跟着飞羽差小公爷也能立功。”

只有飞羽差心中清楚,自打弟弟进了亲卫营,他可是一句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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