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沙传-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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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能的？”一旁喝着葡萄酒看书的零突然插嘴。

第三十二章

零冷冷地扫了房内众人一眼：“催发术是催发生物生长，你们这些低级猴子难道就不是生物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

除了鸮蔓在帮众卫士疗伤时误打误撞用过一点外，谁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在众人心目中，人乃万物之灵，自然与其它生物大大不同。

即使是鸮蔓，也只敢用在极细微的促进伤口愈合上，哪里想得到还可以让人变身？

“可是……除了让人变老，还有其它作用吗？”鸮蔓想了想道，“鲲已经这么老了，再把他变老一点的话，不就成老头子了么。”

鲲：“姐姐，我才十八……”

零指了指小花道：“你还记得上次催发小花吗？难道那样子是貔貅成年后的模样？”

鸮蔓奇道：“咦？你说的对啊，为什么我完全没想到。”

零摇摇头：“你不是没想到，你是完全没想。”

鸮蔓嘻嘻一笑：“那零师姐给我说一下，究竟是为什么呢？”

零摆出为人师表的样子说道：“所谓催发术，自然就是以生命能量的运动来催发生物的生长。之前你已经试过除了正生长外，还可以夺取能量来导致逆生长。此外，如果你能对生命能量的流动细致掌握的话，理论上来说，是可以让生物体按照你所想要的方向进化的。”

鸮蔓神情呆滞目光涣散一脸白痴状：“哦……啥？”

零怒道：“就是说做得好的话，你可以随意控制生物变形！”

“咦”鸮蔓大喜，“这么说我让人长出翅膀来也行咯？”

零说道：“理论上如此，但越偏离生物本身的生长方向，需要的能量以及对能量的掌控要求就越高。”

鸮蔓眼睛骨碌碌地上下打量着鲲：“你说我把他变成什么样子好呢？要不就变成小花这样？”

鲲打了个哆嗦：“姐姐饶命！”

零打了个响指，对侍女说：“去，找人要五百只兔子来。”

侍女愣了一下，马上转身离去。

鸮蔓好奇地问：“要兔子干嘛？”

零说：“老鼠、兔子是与人类接近的哺乳动物中最适合用来做实验的，生长速度快、需要能量小。不用兔子，那改用老鼠也行啊。”

鸮蔓倒是无所谓，飞沙先抗议了起来：“兔子，就用兔子！”

鸮蔓白了他一眼：“大老爷们怕老鼠，丢不丢人啊。”

不多时，几大笼子兔子送到。

鸮蔓在零的指导下，让一只只兔子玩起了变异。

小蛋与小花看得好玩，也凑过去围观。

“你们到底跟那大木头有多大的仇啊，要使动这般手段？”鲲对飞沙等与大木头的过往只略听他们提过一二，却不知详情。

飞沙“咯嘣”一声捏烂了个核桃：“恨大仇深，杀姑夺妻毁家……”

鲲闻言大怒：“什么？看我明日不将那家伙活活打死！”

飞沙止住他道：“急什么……那些事是我干的……”

鲲：“…………”

“嗷！”小花突然怪叫一声，蹭地跳起来老高，扭头就蹿到飞沙身后躲了起来。

飞沙安抚了它两下，奇怪地问道：“你们搞什么呢，怎么把小花吓成这样？”

那边鸮蔓等人却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

“哈哈哈……”鸮蔓抓起一只兔子道，“看，小花个笨蛋刚才被它踢了一脚。”

飞沙仔细一看，只见鸮蔓手中的这只兔子其它部位一切正常，就是一只后脚明显大了许多，还在凶猛地踢啊踢的。

“这是怎么搞的？”飞沙凑近过去看，好奇地伸手去摸兔子的脚。

兔子见有人接近就是飞起一脚。

飞沙一个不提防，居然被兔子踢中了手指，顿时一阵生疼，不由得大吃一惊。以他的反应速度，即使是再不留神，也不可能如此轻易被人击中。而且刚体术护体已经成了他现在的本能，居然也会被踢得如此疼痛，这兔子究竟有多厉害？

正看着，那兔子突然一阵抽搐，立刻全身瘫软，精神萎靡不振，硕大的脚板也缩了回去。

鸮蔓将兔子扔在一边，这可怜的小东西就只会跟与它相同命运的同伴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小花在飞沙身后见到兔子恢复了原状，立刻冲了出来，对着它嗷嗷咆哮着显示自己的强大。

兔子对小花翻了翻眼皮，血红的眼珠瞪了它一眼。

小花个怂货立刻用兔子一般的速度窜到了飞沙身后，抱着他的大腿，露出半个脑袋偷看。

飞沙啧啧称叹：“你的招数似乎挺有用啊？”

鸮蔓得意地翘翘鼻子：“那当然，不看是谁？我现在已经知道大概方向了，虽然还不能完全掌握……”

零毫不给她面子：“你那都是瞎蒙的。到现在都折腾了上百只兔子了，还催发不出两只一样的。”

鸮蔓哼道：“至少……至少……最近这几只都没什么不好的变化了嘛。”

飞沙奇道：“还有不好的变化？”

鸮蔓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没啥不好的啦，不就是爆个肚、爆个头什么的……”

鲲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姐姐，你这招要是没练纯熟了，千万别拿我来当兔子。”

飞沙看了看小蛋，又看了看小花：“之前居然直接让你对小蛋小花还有那些士兵用催发术……真是……”

零说道：“那不一样。小蛋、小花本身的体质非常强悍，鸮蔓的能量在她们体内起不到主导作用，最多就是被浪费，不会影响到本身的机能。至于那些士兵，鸮蔓每次催发用的能量都很少，影响也不大。再说了，不过是些低级猴子，失败了就失败了呗。”

飞沙对这个视人命如猴子的外星人实在是无话好说。

一直到午夜时分，鸮蔓折腾了一笼又一笼的兔子，自己都已经数不清玩弄了多少只，总算勉强总结出几大方向。不过细节方面却实在还需要继续锤炼。

看着鸮蔓已经快睁不开的眼睛，鲲哭丧着脸说：“鸮蔓姐姐，不如明天我直接跟他拼命好了，咱不玩这招了行不？”

鸮蔓将惺忪睡眼一翻：“不行！你现在才说不玩，对得起这几百只兔子吗？”

鲲看着那些可怜巴巴的兔子，心说不过就是些兔子，回头我赔你五千只都行。

“不管了，睡觉！”鸮蔓一脚踢飞一只空兔子笼，伸了伸懒腰，倒头就栽倒在飞沙怀里，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

“散了，散了，明天还有两场热闹呢。”飞沙把众人赶走后，将鸮蔓在床上安置好了，自己对着那五百只兔子发了半晌的呆，才不管不顾地去睡了。

这一夜，飞沙又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无数只变异兔子在他身边跳来跳去，耳中全是噼里啪啦兔子敲脚的声音，空中飘浮着数不清的兔毛，鼻子痒痒得想打喷嚏却一个也打不出来。

最后，一只跟小花一样肥大的兔子干脆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胸膛上，压得他差点窒息过去。

飞沙猛地一睁眼，眼前好大一坨白花花毛绒绒，莫非真出现了这么大一只兔子？

他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小花这个笨货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趴在自己肚皮上呼呼大睡。

飞沙用尽吃奶的力气，才把小花掀到了一边。

看着小花朝天翻出的肚皮，飞沙寻思道：“这小子最近吃那么多东西，莫非又胖了？”想着伸手在那肉乎乎的肚皮上摸了两把。

小花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事，呵呵地傻笑了起来，口水流了一床。

飞沙这才意识到，鸮蔓居然不在身边。他周围打量一下，在门口发现了鸮蔓的身影。

“今天怎地起得这么早？”飞沙注意到，现在天色才是仅仅放亮，离他们平时起床的时间还早得很呢。

鸮蔓送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我昨晚一晚上做梦都在催发兔子，梦里面想到了很多昨天没发现的细节，今天一早起来试验一下。多练两次也多点把握，难不成等下还真拿鲲来当兔子用啊。”

说着，鸮蔓抱起一只兔子扔了过来：“看！”

飞沙伸手一抓，将兔子接在手中。

从外表看起来，这兔子一样毛茸茸的，与一般兔子完全没有区别。但触手一摸，飞沙就发现了大大的不同。

正常兔子全身软绵绵的，这兔子摸起来确实一块又一块的肌肉，像是铁打的疙瘩一样。

兔子进了飞沙的手，显得很是不爽，飞起一脚就踢向飞沙面门。

飞沙只觉“嗡”地一声，眼前出现一片幻影。

“来得好！”他大叫一声，一手抓着兔子的脖子，一手同时运起数种刚体术，隐隐泛出金铁之色，挡在了眼前。

“铛！”一声脆响，有如在面前敲了一记重锣。

飞沙反手一看，手掌心一片白印。

再看那兔子，腿脚拼命抽搐，看样子至少也是骨折了。

将一只普通兔子变异到几乎可以与自己刚体术相比的份，飞沙不由得大为惊叹。这种催发如果用在人体上，那还了得？只是不知道鲲身上的伤势痊愈程度，是否能承受得起这等变异呢？

第三十三章

听到飞沙这个疑惑，唯一有资格解释的零说道：“没问题，在催发同时，他身上的所有伤口也会因为急速发育而暂时被掩盖起来……当然，能量消退后，受到的反噬会加倍就是了。”

“就是说，会比原来更伤？”飞沙问道。

得到了零肯定的回答后，飞沙用同情的眼光看着鲲。

“那又如何？只要能打赢……”鲲将牙齿咬的咯嘣咯嘣作响，“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在同一个人手下败过两次！”

鸮蔓低头算了一会对鲲说：“我估计，我的能量可以支持你进化大半柱香时间，不能再多了。大半柱香后，你可就恢复原状了哟。”

鲲嘿嘿一笑：“嘿嘿，比上一场时间还短？没事，这两天我也没闲着，想了不少怎么报仇的法子呢。”

鸮蔓接着说道：“我现在可以让你进化的能量，可以摊分到全身，也可以集中在一个部位，你怎么打算？”

鲲问道：“这是什么个意思？”

鸮蔓道：“就是说，我可以同时增强你全身，或者把所有能量压缩起来，只增强你的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

鲲想了一下，挥了挥拳头：“那就全都集中到右臂上来。”

鸮蔓点了点头，捞起一只兔子实验起来。

兔子的一条腿马上肿大了起来，变得像是一根铁杵。

鸮蔓摇摇头：“唉，失败……”说着把兔子扔到一边。

“咦？这个不是挺好的么？”飞沙问道。

鸮蔓指着兔子说：“那是左前腿。”

说着，她又捞起一只兔子，刚一发功，立刻停了下来，将兔子远远扔飞了出去。飞沙眼尖，看到这兔子被增强的是中腿，不由得邪恶地笑了起来。

鸮蔓一共试了十只兔子，有五只进化了其它部位，有五只成功进化了右前腿。

“嗯，很好！”鸮蔓看着十只形态各异的兔子凑在一起打架，满意地点了点头。

鲲看着自己的四肢，面色发白：“鸮蔓姐姐，这成功率能再高点不？”

他指着兔子中一只大头说道：“万一等下我变了那样，难不成要拿脑袋去砸人　？＇…fsktxt＇”

话音刚落，那大头兔子就将脑袋一轮，将周围其它兔子都撞飞了出去。

“喔，还有这样一招……”鲲蹲在地上观察起兔子来。

不多时，比赛临近，众人齐聚在斗技场战奴出口。鸮蔓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出手，口中不住地嘟囔着：“咋还不开始呢？咋还不开始呢？再不开始我又忘了怎么搞了……”

听到这句话，鲲的表情很是僵硬。

这是有一仆从走来，对鲲低声说道：“鲲爷，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鲲点点头：“很好，嘿嘿，万事俱备了。”

飞沙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

鲲故作神秘地一笑：“等下你们就知道了。”

这时司仪已经在介绍入场选手。作为东道主，当然有办法让对方先出场，而且为了抓紧时间，早就商定好了，我方选手一出场，立刻开始比赛。

听到司仪已经开始喊主场选手的名字，鸮蔓咬咬牙，双手抓着鲲的右前臂，口中呢喃地哼着一首山歌。

歌声中，鲲的手臂就如吹了气的猪尿浮般涨了起来，一转眼前臂就涨到了一尺粗细，拳头也大如人头，手臂上青筋暴起，就像是一段老山藤。

司仪已经喊完了鲲的名字，鸮蔓的歌还只唱了一大半。

鲲甩甩头：“行了，这样就足够了。”

不等鸮蔓收手，鲲大踏步地冲了出去。

鸮蔓着急地说：“哎呀，我还没来得及固定住能量流……”

飞沙问道：“那又是什么意思？”

鸮蔓道：“这样的话，等会能量可能会跑到身体其它部位去。”

飞沙想了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走到出口向场内望去。

司仪已经退到了场外，裁判正在让双方致礼。在鲲身后的场边，放着一根粗大的木柱。

“这……不是攻城锤么？”飞沙吃惊地看着那根一头削尖了的大柱子道。

那根柱子比起一般撞城门的攻城锤略小了一号，只有一丈来长，三尺来粗细，但怎么也是十人八人合抬的。两广境内大城不多，各种山寨林立，当年为了占领这一代，碧氏没少攻打大大小小的寨子，这种大小的攻城锤正合适。

再看场中，大木头背上背着四根图腾柱，每根也有差不多一尺粗细。

没等裁判宣布斗技开始，鲲疾退几步，口中叫一声“好！”，将右手一戳，已经戳进了攻城锤中，就好像手臂前多了一截一样。

那边大木头桀桀怪笑着，两只浑不似人手的手臂在背上一抽，双手各执一根木图腾。

飞沙仔细一看，大木头的图腾雕得歪歪扭扭，连木茬都是新的，随着手臂摆动，还有木屑扑梭梭地掉落，显然是自己刚雕出来的东西。

“受死！”鲲大吼一声，双脚扎个马步，右臂向前轮去。

大木头也怪叫一声，半步不退，手中两根图腾柱狠狠迎向鲲的攻城锤。

“砰！”地一声闷响在场中炸了开来。

三根木头撞在一起，发不出什么刺耳的巨响，但那种低沉的声音反而更让人难受，似乎五脏六腑都被狠狠抖了一下。有体质稍弱的观众经受不住，已经“哇”地呕吐了起来。

不等旁观者适应，场内又是迅捷无比地连续“砰！砰！砰！”的声响传来，一连响了十几下。

这下不止是体质弱的人无法抵御，只要是没有练过功夫的人，无不身形摇晃面如金纸，更有人已经开始吐血。

飞沙皱了皱眉，让这两人再这么打下去，怕是不多时周围就剩不下几个还能坐着的人了。

不过场中也已经打不下去了。

连续十几次力与力的对抗后，鲲手中的攻城锤的尖头被砸成了钝头，大木头一根图腾柱变成了劈柴，另一根也短了半截。

大木头双手一抖，将两根废了的图腾柱远远扔掉，又将背后剩下的两根抽了出来。

鲲大吼一声，又将攻城锤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大木头双腿用力一蹬，跳起来一人多高，刚好让过鲲的攻城锤。

鲲见自己招式使老，左脚飞起一脚，正踢在了攻城锤底部，右手借力上扬，就那么将整根攻城锤如同一根木棒般撩了上去。

大木头嘎嘎叫着，双腿在攻城锤上一点，身形又拔高了数尺，背上呼啦啦展开一对肉翅，借着上升的势头振了两振，便飞起了数丈高，眼见得鲲手中攻城锤再长，也只能干看着他无法下手了。

“小子，看招！”大木头说着，左手的图腾柱一抖，图腾柱前端的鹰口中吐出一道金光向鲲射去。

鲲将攻城锤一晃，轻松挡住了这道金光。

“卜”地一声脆响，攻城锤上溅起一片木碎，与金光接触的地方像是被人削了一刀。

“还有呢！”大木头又是一声吼，右手的图腾柱一抖，这根柱子雕成了猪婆龙状，口中吐出一团火球来。

鲲又将攻城锤一挑，锤尖正挡在了火球前方。［ＷＷＷ。fsktxt。ＣＯＭ］

火球“蓬”地与攻城锤撞在一起，却没有如鲲预料的那样被打散，反而如跗骨之蛆般贴在了攻城锤尖，炽烈地爆燃了起来，而且顺着木头飞快地向下蔓延过来。

鲲见火头如巨蟒般吞噬下来，口中发一声吼，右臂一振，竟将整根攻城锤抛了上天，直往大木头扔去。

攻城锤发出呜呜的破空风声，再加上火焰烈烈，如一条火龙一般，声势极为惊人，看这样子，就算是真的城墙，也未必能挨得住它这一下。

大木头对羽翅的控制并不十分灵动，见攻城锤砸了过来，自己避无可避，双手用力一挥，两根图腾柱一起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金光一道火柱，在半空中拦向攻城锤。

三根巨木在空中相撞，登时如爆竹炸裂般，爆发出一团金灿灿的火光来。空中竟似有一道无形的波浪猛然扩散出去，席卷了整个斗技场。

原本就已经被先前那一连串撞击声震得晕头转向的观众，哪里还能受得了这一下重击？人群中不知多少人如痴似醉晕头转向，片刻间上万观众就颠三倒四地躺倒了起码五六千人。

零悄悄踏前半步，一只手在面前一撑，就撑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三木相撞的冲击波到此立刻消散于无形之中。众人身后的那些仆从倒也因为她的一举得到了庇护。

飞在空中的大木头被这冲击波摇动，哪里还能稳得住身形，立刻摇摇晃晃地跌了下来。

鲲一点时间都不愿浪费，不等他落地已经迎了上去，硕大的拳头就如小型的攻城锤般直直地杵向大木头面门。

大木头又是一声怪叫，背上双翼收起，面容体型瞬间变化，从奇形怪状变得有三分像是猪婆龙样子。大木头双手在面前一迎，十指已经化作利爪，抓向鲲的拳头。

鲲的拳头受了鸮蔓的催发，单以这一只手臂的力量来说，还远胜他身体健康可以使动裂肌劲的时候。大木头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哪里能架得住这如雷霆般的一拳？三手一交，大木头便如流星般被打飞了出去。

也幸亏大木头及时转换了猪婆龙附体，肉体强度大大增加，这才抗住了鲲这一拳，飞出十丈远后，在地面滑出长长一道坑，轱辘一个翻身就又跳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

“吼……”大木头咆哮一声，往前扑来，行进中身形又是一变，变得修长矫健，四爪着地飞奔。

“雪狼王……”飞沙低声说道，“这厮的不同形体切换速度怎地如此的快？虽然看起来还略有点生涩，但已经接近无隙了……”

想那雪狼王何等迅捷，与施展开飞羽术的飞沙也不遑多让，虽然受制于大木头身体素质，却也如一道闪电一般，眨眼间就到了鲲的身前。

鲲大喝一声，偌大的右拳斜斜捣出，将大木头挡在了圈外。

大木头身形灵动，绕着鲲转着圈子，两只爪子泼风般连续攻来。只是鲲的右前臂如同一根大柱子，只要稍稍一动，就能将身前护得严严实实。再加上鲲看起来体型庞大，实际上动作却也十分灵敏。大木头绕来绕去，竟是一点也讨不到好去。

眼见速攻无法取胜，大木头跑动间一声低吼，身形又是一变，变得臃肿不堪，脸上露出一副呆傻痴萌的憨态来。

远处躲在飞沙身后的小花突然伸出头来，呜呜地吠了两声。

大木头站直了身体，两只大巴掌轮圆了向鲲劈头盖脸拍去。

鲲使出一套拳法来，单臂敌双掌丝毫不落下风，有攻有守，不但稳稳守住阵脚，还渐渐反攻起来。两人斗了十数个回合，大木头已经渐渐吃不住力，掌法脚步都开始散漫起来。

原本大木头这几式请灵上身对付一般高手无往而不利，但偏巧碰到个鲲是力大无穷武术精湛的，而且手臂变了形后更是如多了一柄灵活之极的随身大锤，攻守兼备，他哪里能讨得到好去？

更重要的是，上一场结束后大木头被零报复，全身也压出了无数细微的伤痕。他可没有鲲这等好命，有碧雪公主和鸮蔓轮番治疗，还有无数伤药不要钱地敷上。大木头所能依靠的，只有体内隐藏着的这几只凶兽带来超强的恢复力。但是对这些凶兽的依赖每多一分，他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就少一分。眼下虽然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是作为人的灵智也又退散了一步，因此飞沙才察觉到他对灵兽上身的切换速度快了不少。

连番切换身形都不能奏效的大木头心中燃起一把无明业火，腰肢突然一扭，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般软了下去。

“丝丝……”大木头口中发出一阵怪声。

飞沙忍不住在后面扬声大叫：“小心他的幻术！”

鲲上一次已经在大木头巴蛇之身的幻术下吃过亏，这次哪里还能再重蹈覆辙？不等大木头全身扭完，已经冲上前去，一把就抓住了对方的脖子。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脖子本就是蛇类的致命弱点。此时虽然是上了人身，但蛇类的本能尚在，脖子被掐大木头顿时慌乱了起来，身体扭曲着向鲲乱踢过来。

“死！”鲲大吼一声，抓着大木头就往地面砸去。

只听“咚咚咚”一阵如擂鼓般的响声，大木头被鲲在地面连砸了十几次，早被砸了个七荤八素。

“哈哈哈哈！”鲲放声大笑，手中却丝毫不停，“让你跟小沙抢老婆……咦，不对，让你被小沙抢老婆……”

飞沙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以巴蛇之能，怎么可能这么毫无还手之力？他运足了神眼往场内扫去，果然发现端倪。鲲的手中抓着一团物事在地面一下一下地砸着，却根本不是大木头，而是之前被抛下的半截图腾柱！

他连忙向周围扫去，但是视线所能及范围内，却根本找不到大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