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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斋鬼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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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奇怪，即便是同一种妖兽，身上不同的部位，取下来的肉，都有不同的效果，有时候还跟妖兽的年龄、等级、心性有关系。
这玩意非常玄奥，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即便我去请教兄长，他也没办法教我。
我们董家虽然有一些心得，但都被主家一脉珍藏起来了。
我作为侧枝子孙，必须靠自己的能力，进阶灵厨之后，才能鲤鱼跳龙门，离开荒谷城。
采用放养的方式，最大程度的激励后辈子孙，这也是我们灵厨世家，不断发扬光大的原因之一。”
听了这番话，桑子明感到一丝震撼：“原来是这样啊，看样子每个世家，要想长存于世，都有特殊的培养后人的方法，不会豢养出闲人米虫来。”
这一刻，他有些明白爷爷离去的用意了。
如果爷爷不走，一直陪着他，他就算年纪再大，也很难完全独立，走上自己的仙路。
第49章 阿宝与食材
桑子明出了天鲜居，沿着大街往前走，来到一个十个路口，忽然发现街道拐角处，墙上贴着一张告示，旁边围了几个人。
他走过去定睛观瞧，就见上面写着：“春分将至，阳气升腾，荒谷探险，正当其时。城主府招募修真人，将与三月十五日，同去荒谷，探险寻宝，有意者速去报名。”
对于这种告示，桑子明以前也见过，所以并不觉得奇怪。
每年的春分和夏至，荒谷城都有两次大规模的探险活动。
在这一年中，荒谷城能有多少收获，主要看这两次探险了。
如果是平常，三两个修真人一起，冒险走入荒谷中，很难走得太远，收获也不会太大。
只有像这种大规模的活动，一下子纠集上千位修真人，在几位筑基修士带领下，还有一位从郡城请来的金丹真人坐镇，才能真正的深入荒谷，找到真正有价值的好东西。
去年，城主李青还在的时候，因为他心情颓丧，所以连这样的活动都取消了，让很多修真人叫苦不迭。
今年新城主来了，百废待兴，群情激昂，便将这种事重新提出来。
桑子明只看了一眼，便很快离开了，因为他连开灵都没有，根本没有进入荒谷的资格。
这种事儿，跟他无关！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尽快的，学全一千个仙文。
他回到家中，再一次将《仙文初解》拿出来，继续琢磨那个“靁”字。
可惜啊，对他来说，这个字，不亚于一道天堑，横亘在他的眼前！
他只看了小半个时辰，便觉得神魂困倦，不知不觉，陷入沉睡中。
学习仙文，对于凡人来说，是一件极其耗神的事情，能坚持小半个时辰，已经算是很难得。
正如先生金兰清所言，要想学习这个字，没有三个月的时间，一般人压根儿摸不着头脑。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屋里点着蜡烛，烛光红彤彤的。
李秋婵静静的坐在丈许之外，津津有味的看着那一卷《厨艺心得》。
桑子明抓了抓头发，苦笑道：“我怎么睡这么久？”
李秋婵怜惜的看他一眼，道：“桑郎，你遇到难关了。我听说，《仙文初解》里边，总共有八道难关，先有木、火、土、金、水，这五道难关你已经通过了。后面还有三道难关，第一道便是这个‘雷’字，有些人穷其一生都无法突破；第二道乃是‘戦’字，更是难以理解；最后一个，乃是‘道’字，简直深奥无比。不过，桑郎你不要着急，慢慢琢磨几个月，总会有所收获。”
桑子明点了点头：“我明白。秋婵，你看我帮你找来的这本菜谱，觉得怎么样？”
李秋婵欣喜的道：“好东西！等我有空的时候，好好琢磨一下。”
“我还买来几斤灵谷，你若是喜欢，可以敞开了吃，吃完了之后，还可以再买。”
“我功力不高，只能吃最低等的珍珠米，一天还吃不到一两呢。”
“哈哈，那也比我强，我只能吃一粒米！总共买了十几斤，够吃好几个月了。另外，后花园中，有了一块空地，可以洒下种子，就不用去外面买灵谷了。”
“好啊，等会儿趁着月光，我过去看看，将种子撒下去。”
“秋婵，你这畏光的毛病，究竟是怎么来的？我记得，你以前青春洋溢，不怕日光的呀。”
“桑郎，我……我在返回京师的路上，受到一位元婴大魔的袭击，我当时中了一记玄阴掌，耗竭了身上的阳气，只剩下阴寒之气了，因此见不得炽烈的阳光。
我若是被阳光一照，只怕阴气也会跟着耗竭，那就魂飞魄散，再也见不到桑郎了！
我只能勉强接受一些柔和的阳气，在清晨、夜里或者黄昏，见不到日光的时候，出来活动一下。
好在前两天，莲香姐帮了我的忙，从爷爷留下来的玉简中，找到一门合适的心法。我可以从吸取阴气开始着手，一点点提升自己的境界，与至阴至寒之中获得一点真阳，只要有耐心，日久天长，总能恢复原来的样子……这其间，种种怪异之处，还请桑郎谅解……桑郎，你要有耐心等我啊……”
她这番话讲的比较含蓄，并没有否认自己乃是阴鬼的事实。如果换一个经验丰富的修真人，只要一听就可以明白了。
然而桑子明并不是修真人，他只是心思单纯的书生，根本没想到这一点，真以为李秋婵中了玄阴掌呢！
“咦，我忽然想起来了。我手里还有几颗元阳丹，虽然不是真正的灵丹，而只是半灵丹，却有补足元阳的效果，不知道你能不能服用？”
李秋婵轻轻摇头：“还是算了。我既然修炼了新的法门，最好照着功法的要求，一步步修炼下去。若是吃了元阳丹，没有至阴致寒的感觉，就没法阴中求阳了。”
桑子明问道：“那你身上，不觉得寒冷难受吗？要不要我抱你一下？”
李秋婵嫣然一笑，道：“虽然依旧很冷，但因为有功法的疏导，已经不像前些日子，那样痛苦不堪了。修炼几天之后，我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甚至开始喜欢寒冷的滋味。”
桑子明想了想，道：“那好吧，若是还需要什么东西，你尽管对我说。”
李秋婵笑道：“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还需要一些低等妖兽的骨肉，我好给你做晚餐啊，顺便也能提升厨艺。”
桑子明忽然大声叫道：“桑宝，你给我过来！”
听见呼唤，身子巨大的花斑豹，迅速跑了过来，匍匐在他的脚下。
桑子明笑道：“桑宝啊，你每天出去玩，能不能顺便带一只妖兔、妖禽回来？我不要高等的妖兽，只要最低级的一阶雉鸡，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花斑豹的口中发出“呜呜”声，似乎在说这件事并不容易。
桑子明伸手摸着挂在它脖子上的白玉灵牌，道：“你休要找什么借口。我听爷爷说了，这块白玉灵牌里面，有一个五丈大小的空间，还不够你装两只低阶妖兽回来？”
花斑豹听了，忽然从地上跳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白玉灵牌，眼睛里露出兴奋的神色。
然后，它又发出“啊呜啊呜”的叫声，就像一只花斑大猫一样，连连的点头。
桑子明挥了挥手，将花斑豹撵了出去。
他望着李秋婵，微笑道：“好了，从今以后，有阿宝这个帮手，你这位大厨，所需要的食材就有了。”
李秋婵笑道：“桑郎，你赶紧开灵啊！要不然，我做了好吃的菜肴，你只能吃两三口，岂不是都便宜阿宝了！”
第50章 悟道茶
此后一连三天，桑子明都在努力钻研仙文。
无奈每一次，他都无法坚持太久，因为神智不足，难以承接复杂的大道纹理。
据说每一个仙文之中，都蕴含着一种大道的雏形。
整个天下，宇宙万界，总共有十万八千道天条大法，这些天条被无数的仙王、仙帝研究出来，又在五老帝君的号召下，由仓颉祖师汇总之后，创出十万八千仙文，刻在天道碑的背后。每一个仙文都能提纲挈领，代表着一道天条大法。
而作为初学者，必须抓住一丝大道本质，才算是掌握了这种仙文。
桑子明虽然见过雷电，但是他无法想象，里面蕴含着怎么样的大道机理。因此这个仙文对他来说难度很大。
迫不得已，他想起了悟道茶，便烧开了一壶灵泉水，倒入茶杯中，将一片悟道茶的叶子丢了进去。
待到茶水的温度降下来，他一口将茶喝了下去。
悟道茶并没有特殊的香气，甚至还有一种沧桑和苦涩，若论口感，算不得上佳。
但是茶水喝下去之后，当即给人耳清目明的感觉。
桑子明只觉得灵智大开，似乎能回忆起许多年前发生的小事，有很多都已经忘记了，此刻却统统都能想起来。他可以感知到桑宅内外百丈之内所有的动静，一片落叶离开枝头，缓缓落在地上，他都能听出来。
眼睛能沿着破损的城墙，能看到荒谷中很远的地方。他甚至看见花斑豹，正在林子里玩耍。
他不敢怠慢，赶紧去琢磨那个仙文“靁”字。
这一次，他觉得如有神助，原先看着云里雾里的仙文，此刻竟然一笔笔清晰的展现在他的面前。隐隐约约他似乎能抓住一点大道之机了！
这一刻，他的脑门隐隐放出金光，钻进《仙文初解》中，与那个“靁”字纠缠在一起。
结果只用了半刻钟！他便霍然而解。
他提起笔来，在纸上轻轻画了上百道雷文，一气呵成，形成一个“靁”字。
这便代表着，他已经大致学会了这个仙文。
按照仙文阁的说法，只要能顺其自然画出来，就算囫囵吞枣学会了。
至于如何掌握其中的大道，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呢！随着功力的提高，人生阅历的增长，这些个仙文，会在脑海里越刻越深，如果修士能在腹中形成洞天，这些仙文便会出现在洞天石上，形成所谓的大道之基，最后这些仙文还会转化为一道道天条法则，支撑修士成长为地仙、灵仙、天仙。这便是仙文阁独特的修真方式。
桑子明一连十遍，将仙文“靁”字，写得清清楚楚，毫无拖泥带水之感。
然后，他觉得还有余力，便将《仙文初解》上前面的部分重新温习一遍。
只是短短的一个时辰，对他来说，就像辛苦潜修十年一样，得到了极大的收获！
以前不明白的地方，此刻明白了许多。
以前只能勉强画出来，此刻却能画得更加详细。
仙文跟普通的文字不一样。普通的文字是从仙文进一步进化出来的，拥有固定的笔画。而仙文可以随心所欲的书写，只要内里蕴含着大道，写成什么样子并不重要。
黄昏界，大明朝，为什么废黜百家，独尊儒术？便是因为仙文的独特价值。
在一个画好的仙文面前，每个修士不管是不是仙文阁弟子，都忍不住平心静气，琢磨其中的道理；每个有了灵智的妖魔鬼怪，站在仙文面前，都会深吸一口气，有的战战兢兢，有的心中激动，有的浑身颤抖，就像受天道洗礼一般。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这里的书生很受欢迎，特别是有了功名的读书人，更是受人尊崇，他们虽然看着有些文弱，比不得杀伐凌厉的剑仙，但即便是剑仙，也对读书人恭恭敬敬。那些个大妖、大魔，见到读书人同样会以礼相待。
只有那些不懂事的小妖，才会不管不顾的伤害读书人。
当然，这种“读书人”，指的是仙文阁的弟子，只有掌握了仙文的学子，才明白一丝大道机理。跟这样的读书人交谈，能给修真人、大妖、大魔以启迪。因此之故，他们亲近读书人，就等于亲近大道！这才是读书人受人尊敬背后的原因。
悟道茶的功效，只持续了一个时辰，然后便渐渐消退了。
这期间，桑子明不但突破了一道难关，而且温习了以前学过的仙文，甚至将后面没学的十个仙文，都预先看了一遍，隐然掌握了一些天道法则，然而仔细一想，却还是模模糊糊。
最后，等悟道茶的效果退去，桑子明又提笔写了两遍“靁”字，确保自己还能写出来，这才放了心。
他看着桌上摆着的一个个大字，心里感慨不已。
“这悟道茶，还真是好东西啊！怪不得老道士说，送出一件宝贝呢。”
当初，老道士留下两件宝贝，一个是游仙枕，桑子明没有产生灵识，所以暂时没法儿使用；另外一个便是这悟道茶了。
没想到，悟道茶的功效会这么强！一杯茶，竟然能抵上十年潜修！
桑子明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事先学过后面的仙文，说不定能凭着这一杯悟道茶，一口气将剩下的四十个仙文都学全呢！
次日上午，他拿了三张写好的“靁”字，快步来到学宫，走进教室里。
先生金兰清看着三张仙文，禁不住露出惊异的神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问道：“这都是你写出来的？”
桑子明躬身答道：“弟子偶有所得，还请先生指教。”
金兰清微微摇头：“以我的境界，在这个仙文‘雷’字上，已经没办法指点你了。”
“先生太谦逊了。”
“不。我们学习每一个仙文，都有八大境界，分别是初窥、入门、登堂、小成、大成、圆满、入道、成仙。你写出的仙文，已经到了小成的地步！”
桑子明感到惊讶：“先生，弟子只是初学，您为何这么说？”
旁边的学子们也都跟着吃惊，纷纷瞪大眼睛看着他。
金兰清微一沉吟，说道：“你跟我来。”
第51章 仙文化符
金兰清对桑子明招了招手，抛下班里众多的学生，径直走了出去。
桑子明赶紧从后跟上，走了不到两百步，来到一个小院中。
小院门口有一块石碑，写着“文澜苑”三个字。
院子里很清净，栽满了各种花草，但因为是早春二月，所以花朵大都没有开放。
一路上，碰到两位身穿青布长衫的年轻人，头上戴着黑色的书生冠。
桑子明知道，这两位都不是普通人，而是得到了学宫认可的“童生”。
普通人不能戴帽子，只能用头巾扎起头发。
童生虽然还算不上功名，但他们有参加科举的资格，所以在学宫里都是宝贝，走到外面也受人尊敬。
金兰清领着他来到小楼前，让他守在门外，静静的等着。
桑子明知道，这座小楼，乃是驻守本地仙文阁的阁主黄瑞居住的地方。
比较而言，先生金兰清只是一位老秀才，但是阁主黄瑞却有着举人的功名。
仙文阁拥有庞大的势力，派驻各地的阁主，基本上都是举人。
按理说举人是可以出去做官的，但是并非每个人都愿意做官。做官有做官的好处，但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说诸事繁杂，无法静下心来修炼。这里毕竟是修真界，所以对很多人来说，通过修炼获得长生，才是最重要的事。
黄瑞便是一位专心修炼、追求长生大道的人，他今年只有四十八岁，在他三十五岁那年，顺利考取了举人，进入仙文阁总部，接受了三年的培训，然后被派出来，做了荒谷城学宫之主，他只要在这里做满二十年，就可以完成任务，回京师学习更高的心法。
严格说来，仙文阁是一家修真门派，它跟别的宗门一样，也有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精英弟子，真传弟子的划分。
类似黄瑞这样的举人，曾经在总部接受培训，只是相当于内门弟子。
而像金兰清这样的老秀才，从来没去过京师，勉强算是仙文阁外门弟子。
至于像桑子明这般，连童生都不是的年轻人，只能说是学宫里的幼苗，被称作“仙阁学子”，还不能算作弟子。
只有先考出秀才，然后才能成为正式弟子。
有人或许会问：“仙文阁这样挑选弟子，会不会挑出一批庸才，遗漏资质上佳的人？”
然而实际上，这种考试还是很公平的，因为主考官虽然是朝廷派出的官员，但都是进士出身，拥有很高的仙文早已。而仙文阁总部的几位长老，同时担任文华殿大学士。由这些人出题，挑选出来的进士、举人，一般来说都是优秀的人才。
甚至还有人说，就连当年的大明国开国之主李昌，都是仙文阁培养出来的精英弟子。因此，大明国才废黜百家，独尊儒术，将儒学设为国教。
金兰清进入小楼，对着阁主黄瑞鞠躬行礼，说道：“阁主，劳您的法眼，请给看看这几个仙文。”
黄瑞将三张纸接了过去，凝神注视了片刻，然后眉毛一挑，笑道：“恭喜啊！金先生，你的修为更进一步。从登堂而至入室了！这几个字颇为不凡，蕴含着一丝大道，自动充满了灵气，有些法符的样子了。”
金兰清苦笑道：“阁主，这不是我写的，而是我教的弟子写出来的……桑子明，你给我进来！”
桑子明迈步走了进去，见到正当壮年、高高瘦瘦的阁主黄瑞。
黄瑞转头望他一眼，抖了抖手中的白纸，问道：“这些仙文，真是你写的吗？”
桑子明躬身答道：“是弟子昨夜写出来的。”
“那你能否当着我们的面，再写一遍？”
“可以一试。”
随着一声招呼，一位年约三旬的童生走过来，拿来新磨的松墨汁，还有上好的纸张，然后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桑子明吸一口气，凝神存思，稍停片刻，提笔写了个“靁”字仙文。
黄瑞目不转睛的看着，见他顺利写完，禁不住面露喜色，道：“不要停，你再写几个字，木、火、土、金、水、天、地、人、神、鬼，风、雨、雪！能写几个写几个，尽力而为，不要勉强。”
如果是普通的文字，对于普通的书生来说，写半天也不会觉得累。
但若是仙文的话，书写的时候极为耗神，一般人只能写六七个仙文，就要停下来，休息好半天。
桑子明一口气写了十个，还剩下三个字没有写，分别是神、鬼、雪，因为他还没有学过这三个仙文。
黄瑞越看越是惊讶，最后忍不住击节赞道：“很好！很好！你写的这些仙文，都达到登堂，乃至于小成的地步了！”
桑子明抬头问道：“请问阁主，写成什么样子，才能算是小成？”
黄瑞“哈哈”笑道：“你来看！”
说完，他推开窗子，将一个“靁”字仙文，隔窗丢到外面的空地上，与此同时，他的口中发出一声低喝。
然后就听见“砰”的一声响，就像空中有一道雷鸣降下来！
那声音虽然比不上真的天雷那么响，却让十丈外的人都听得一惊。
“咦，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来的响雷啊？”
很多人都从屋子里伸出头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桑子明有些吃惊：“阁主，这雷声是您招来的？”
黄瑞笑道：“哈哈，这是你写出来的仙文，内里蕴含着一丝大道，我只是将其激发出来而已。”
“怎么会呢？仙文岂能化成天雷？”
“这不是很正常嘛。仙文八大境界：初窥、入门、登堂、小成、大成、圆满、入道、成仙。到了小成的地方，就能展现出某种神迹，就像这个靁字仙文，能让人听见雷鸣之声。仙文到了小成的境界，相当于人间普通的法符；仙文到了大成境界，相当于低阶的灵符；到了圆满境界，相当于高阶灵符；至于说入道，那就相当于通灵宝符了；成仙则相当于仙符。”
桑子明十分惊讶：“这么说，一直学习仙文，将来能画出仙符？”
黄瑞点点头，道：“学习仙文，真正的入道，据说要在洞天石上，演化出天道法则，只有合道以上的修士，才能勉强为之。至于说成仙，掌握一种完整的天条大法，就有机会成为天仙……你……你……”
说到这里，黄瑞伸手指点着桑子明，禁不住连连摇头：“你这小子，连开灵都没有完成，竟然能写出小成的仙文！这真是有悖天理啊！若是给人知道，你让别人怎么看你？”
桑子明赶紧低下了头，他可不敢说自己喝了悟道茶，因此才有了这样的突破。
他原本以为，一杯悟道茶，能抵得上十年苦修。如今看来，十年还不止呢！恐怕能有普通人三十年苦修的效力！这真是太神奇了！
果然，黄瑞接着又道：“我修习仙文三十三年，直到两年前，才能将这个‘靁’字，书写到小成的境界！你这孩子，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是天才，还是妖孽啊？”
桑子明赶紧道：“阁主，弟子愚钝，到现在都没有开灵，只是碰巧写出这一个仙文，除此之外，我啥都不会啊。”
黄瑞却摇了摇头，从桌子上又拿起一张“雨”字仙文，抖手抛了出去。
结果院子里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虽然只笼罩了丈许方圆，而且只是十几个呼吸便停了，但是这分明便是神迹啊！
见到这一幕，金兰清忽然笑起来：“恭喜阁主，能在荒谷城这么偏远的地方，得到一位天才弟子，这是您的大造化。”
黄瑞沉吟片刻，道：“这事儿到此为止，请金先生别四处宣扬。桑子明，你也将此事忘了吧。等你开灵之后，再过来见我。”
桑子明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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