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斋鬼话-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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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子明哭笑不得：“大人，我已经有两房妻子了！”
　　“才两房啊？大丈夫三妻四妾，至少也要娶七个才对！”
　　“不可，大人，我家两房妻子都是金丹真人，，实力不在我之下，若见我领回新人，不跟我拼命才怪呢！”
　　郑宏站住身子，叹了口气，道：“我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女儿倒是不用发愁，大女儿已经嫁人了。二女儿也不愁嫁，总归能在十年内，找个住在京师的人家。只是小女儿才五岁……大儿子在西北某郡为官，不用去管他；小儿子还在郡学读书，我得帮他找到活路才行！”
　　桑子明道：“大人，您何不将公子送到仙文馆呢？”
　　“可是，我那孩儿学问不够，连秀才都没有考中！想做仙文馆的外门弟子都不行。”
　　“无妨，仙文馆两位祖师都是我的师伯，我可以帮令郎找个学习的地方。令千金才五岁，也可以跟随兄长前往。只是大人您怎么办呢？真要跟琅琊城共存亡吗？”
　　郑宏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帮我想想，总要找个逃生的法子才是！”
　　“大人您何不告老还乡？”
　　“可我并不老啊！”
　　“大人您可以告病嘛。”
　　“可我也没有病，朝廷会派人过来调查，大战来临，如果装病，会被打入天牢，面临囚禁五百年的惩罚！”


第270章　神光
　　桑子明身为灵医，自然有帮郑宏伪造疾病的手段，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还不到最后关头，郑宏作为郡守，不会束手无策。
　　他告辞离开，陪着秋婵和莲香，在琅琊城闲逛了两天。
　　琅琊城被鬼修围困许久，已经变得百业萧条了。
　　第三天早上，桑子明又来到郡守府门外。
　　时候不大，郑宏从府中出来，领着他直奔琅琊山而去。
　　琅琊城依山而建，处于琅琊山脚下，两者紧挨着，整个琅琊山，就是城墙的一部分。
　　他们走了一会儿，来到半山腰的琅玡祠。
　　郑宏并没有走进去，而是领着桑子明，直奔山巅而去！
　　距离山顶还有百余丈，他们被一位侍卫拦住了。
　　侍卫身穿银甲，腰里挂着宝剑，境界并不低，乃是一位金丹大圆满的真人。
　　“大人请止步！山巅乃是朝廷禁地，除了皇室贵胄之外，一般人不准上去。”
　　郑宏轻哼道：“我是琅琊城的郡守，难道也不能上去吗？”
　　侍卫道：“对不起，大人，这是朝廷法度，还请您遵守！”
　　郑宏问道：“往日在这里值守的人，不是有两位吗？为何今日只有你一人在？”
　　“启禀大人，我那同伴，请了一天假。他儿子生了病，需要找灵医诊治。”
　　郑宏低声道：“既然没有人，我想上去一趟，能不能通融一下？”
　　侍卫摇头：“不行啊，大人，您别难为我了。若是被人发现，我就犯了大罪。”
　　“什么大罪啊！整个琅琊山，和琅琊城，都被鬼修围住了，谁会在这时候赶过来？来这里不是找死吗？依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家，不要在这里守着了！用不了十年，这里就会陷落，成为妖族和鬼修的治下……”
　　如果是一般的年月，郑宏并不敢违背规矩。
　　可是这次大祭非同小可，说不定再过十年，他就会死在琅琊城，那还管得了那么多？
　　他既然来了，就没想灰溜溜的回去。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凶光，想要突然出手，将对方拿下。
　　不过，拿下对方不难，难的是如何处理后事。
　　他心里一横：“反正是乱世之秋，死一个朝廷侍卫，有什么了不起？”
　　这时候，桑子明忽然上前一步，道：“请问这位兄台，你卡在金丹巅峰，有多少年了？我这里有一颗破茧丹，能让你增添几成进阶元婴的希望！”
　　侍卫听了，当即睁大了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问道：“你真有破茧丹？”
　　桑子明点点头，探手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瓶。
　　侍卫伸手接过玉瓶，仔细查看了片刻，忽然抬起头来，道：“两位请！只限今日，入夜之前，一定要下来！”
　　郑宏舒了一口气，笑道：“多谢，多谢！用不了半天，我们就会离开！”
　　然后，他领着桑子明直奔山巅，低声笑道：“子明啊，你这破茧丹，是从哪里弄来的？”
　　桑子明答道：“我自己炼制的。大人，我们为何要来琅琊山巅？”
　　“因为琅琊山巅乃是圣地，昔年四时主神，居住在这里。也有人说，四时主神就是木神句芒，火神祝融，金神蓐收，和水神共工。传言很早以前，这四位大神，被人大卸八块，一部分残肢被埋在这儿。因此之故，琅琊山的顶上暗藏神机，如果在这里迎接举国大祭，将会获得极大的好处。”
　　“是吗？大人您怎么知道？”
　　“你知道谢安是怎么成为地仙的？传言谢安当年，曾在琅琊山迎接三次举国大祭！从中得到极大的好处，所以才进阶地仙！”
　　“啊？竟然还有这种说法？”
　　“是啊，这正是朝廷将琅琊山巅封起来的原因。要不是鬼修围城，天下不太平，这种机会轮不到你我！其实不光是琅琊山，只要是高山之巅，都能获取更多甘霖！相信此时此刻，整个大明国，很多名山大川，都被各地的大贤和儒生们占据了！”
　　“多谢大人栽培，告诉我这样的机密事。”
　　“这也算不得机密，你只要经历几次大祭，自然就明白了。好了，山顶到了，这是庄严肃穆之地，从这一刻起，不要多说话，平心静气，沟通天道，等待甘霖降下来！”
　　桑子明点点头，放眼望去，只见琅琊山有三个凸起的高峰，于是他选择离得稍远的次高峰，将最佳位置让给了郑宏。
　　他找了块平整的石头，盘膝坐下来，按照师傅陆九渊传授的方法，施展同理之心，想要沟通天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慢慢升上来。
　　山巅有凉风吹过，让人心旷神怡。
　　一直等到中午时分，忽然听见有黄钟大吕的声音传过来，抬头看时，就见天上出现各色彩云，仿佛有无数仙人站在上面！
　　彩云不停的变幻，其中几朵云聚集在一起，化成四颗模糊的头颅！
　　桑子明分明看见，那四颗头颅的面上带着笑容，似乎在向着自己微笑呢！
　　一时间，他福至心灵，冲着四颗头颅跪拜！
　　五十丈外，郑宏看到了无数彩云，却没有看见四颗头颅，更没看见奇怪的笑容，他静静的等着，准备迎接甘霖的降临。
　　一转头，他看见桑子明在跪拜，禁不住哑然失笑：“毕竟是年轻人，才会有这么虔诚的心，多参加几次大祭，就会习以为常了！”
　　桑子明跪拜得很虔诚，一连磕了九个头，就像真正的拜师一样。
　　九个头磕完了，忽然间，四颗头颅的眼睛里，各自放出一道光芒，四道光芒，颜色迥异，有青，有红，有白，有黑！
　　这四道光芒，就像四根钢针，倏然之间，跨越百里，一下子刺入桑子明的体内！
　　桑子明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痛，反而觉得浑身火热，就像有人在醍醐灌顶一般！
　　四道光芒分别进入四个脏器，青色光芒进入肝脏，红色光芒进入心脏，白色光芒进入肺脏，黑色光芒进入肾脏，然后渐渐隐藏在脏器里，一点点消失不见了！
　　温热的感觉一直延续下来，不到两刻钟，桑子明的身上传来“砰砰砰”的响声，忽然之间，进阶到金丹第二重！
　　那种感觉，就像做梦一样，是如此的不真实！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一直期待的甘霖，还没有降下来，怎么就忽然进阶了呢？
　　那四颗头颅是从哪里来的？难道说真是四位主神的投影？他们出现在琅琊山，是想看一眼故居吗？


第271章　神碑
　　郑宏身在五十丈外，听到了桑子明体内发出的声音，禁不住大为震惊，心道：“这真是活见鬼了！刚刚上山的时候，他还是金丹第一重前期，甘霖尚未降下，他只是磕了几个头，怎么就能进阶了呢？要是早知道这样，我也跟着磕头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说，我错过了一场机缘？”
　　有时候，天降机缘，转瞬即逝，有缘之人能够见到，无缘之人摸不着头脑。
　　如果刚刚郑宏跟着磕头，搞不好也能得到大神加持。可是那时候，他只觉得桑子明有些搞笑，并没有意识到天机降临。
　　郑宏心里颇为郁闷，心想：“刚刚肯定发生了什么，要不然，桑子明不会平白无故的升阶！唉，这种好事，为什么落不到我头上呢？”
　　又过了一会儿，到了午时三刻，他终于等到了甘霖！
　　甘霖就像二月的细雨，落在身上，吹面不寒，让人心情爽怡。
　　郑宏沐浴在甘霖中，很快忘记了刚刚的不快。
　　另一侧，桑子明则张开了大口，施展出“吞天诀”，一口将周围十丈的甘霖，全部吞入腹中。然后再一口，延伸到五十丈开外！他背对郑宏，平没有去抢对方大的甘霖。
　　看见这番景象，郑宏几乎要目瞪口呆了！
　　“这丫的，竟然还有这一手！”
　　他作为元婴修士，自然听说过儒门有一种“吞灵决”。一般来说，只有儒门真传弟子，才能学到吞灵决。他早年只是精英弟子，并非真传弟子，所以没有学过“吞灵诀”，眼见着桑子明大展神威，吞下大量的甘霖，看得他眼馋心热，却只能干瞪眼。
　　郑宏心里冒火，纵身飞入空中，在云雾中飞掠，想要得到更多的甘霖！
　　可是忽然间，他听见远处传来沉闷的雷鸣，吓得他赶紧从空中落下来！
　　因为举国大祭，有规可循，必须脚踏实地，不能飞在空中！否则显得不虔诚，可能会有雷劫降临。所以郑宏听见雷响，顿时心里就毛了！
　　“啊呀，不好！我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他神色紧张的抬头看着天空，生怕一个天雷劈在自己身上。
　　好在雷鸣声并没有靠近，只是“咯咯”响了几下，有电光在不远处闪过，似乎在发出警告，他算是逃过一劫。
　　甘霖持续了盏茶功夫，桑子明连着吞下近百口，感觉吸收了大量的浩然正气和纯阳之气，功力获得不小的进步，隐然到了金丹第二重的巅峰，随时都能跨人金丹第三重！
　　老实说，金丹真人要想升阶，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对于一般的金丹真人而言，要想晋升一阶，常常要修炼一个甲子。
　　桑子明的洞天世界比常人大很多，他靠着吞天诀，吸收的甘霖虽然是常人的许多倍，也只是让他提升了大半阶而已。
　　不管怎样，这个收获已经不小了，因为一般而言，每次大祭带来的好处很有限，秀才能提升五年功力，举人提升十年功力，进士提升十五年功力，而他获得的好处却是接近一个甲子的功力。
　　另一侧，郑宏对于自己的收获似乎还算满意，但是比起桑子明来说，显然有不少的差距。
　　他对着桑子明招手，笑道：“子明，请过这边来！既然上来一回，我带你去看主神碑。看完之后，就赶紧下去。别让侍卫为难。哎，你刚刚是怎么回事？为何在甘霖降世之前，忽然晋升了一阶？”
　　桑子明咧了咧嘴，笑道：“不瞒大人您说，我也有些糊涂。我看见云彩中，出现四颗模糊的头颅，都在冲着我笑，所以心中震撼，赶紧磕头，然后觉得身上一片火热，莫名其妙就进阶了！”
　　“四颗模糊的头颅？“郑宏浑身一震，道：”莫非是四位大神现世于此？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缘啊！你的运气真好！”
　　桑子明并没有提四道不同颜色的光芒，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得到的好处绝非晋升一阶那么简单，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奇迹发生。
　　郑宏领着他走不多远，来到一座石碑跟前。石碑高约两丈，年代久远，用的是古朴的白玉，隐隐泛着灵光。
　　桑子明定睛看那碑文。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小字，而且都是仙文！
　　幸亏他学会了七千多个仙文，所以勉强能将碑文读出大半。
　　“东方之极，青土树木之野，伏羲、句芒之所司者。其位东方，其日甲乙，其虫鳞，其音角，律中夹钟，其数八，其味酸，其臭膻，其祀户，祭先脾。始雨水，桃李始华，苍庚鸣，鹰化为鸠。衣青衣，乘苍龙，服苍玉，建青旗，食麦与羊……雷始发声，蛰虫咸动……
　　南方之极，委火炎风之野，赤帝、祝融之所司者。其位南方，其日丙丁，其虫羽，其音徵，律中蕤宾，其数七，其味苦，其臭焦，其祀灶，祭先肺……衣赤衣，乘赤骝，服赤玉，载赤旗，食菽与鸡……
　　西方之极，不死之野，少昊、蓐收之所司者。其位西方，其日庚辛，其虫毛，其音商，律中南吕，其数九，其味辛，其臭腥，其祀门，祭先肝。凉风至，候雁来，玄鸟归，群鸟翔……衣白衣，乘白骆，服白玉，建白旗，食麻与犬……雷乃始收，蛰虫倍户，杀气浸盛，阳气日衰，水始涸……
　　北方之极，冻寒积冰、雪雹霜霰、漂润群水之野，颛顼、共工之所司者，万二千里。其位北方，其日壬癸，其虫介，其音羽，律中黄钟，其数六，其味碱，其臭腐，其祀井，祭先肾。冰益壮，地始坼，虎始交。衣黑衣，乘铁骊，服玄玉，建玄旗，食黍与彘……君子斋戒，处必掩，身欲静，去声色，禁嗜欲，宁身体，安形性……“
　　一篇碑文，蕴含着深奥的道理，一时之间，让人难以理解。
　　郑宏在旁边看得都晕脑胀，不敢多看，急忙转过头去。
　　桑子明一面念诵，一面若有所思，不知不觉间，他体内那四道光芒又出现了！就像暗夜里的烛光，又像星星之火，闪闪烁烁！
　　与此同时，一道白雾从石碑中升腾起来，笼罩了他的身体！只是片刻之间，他的身子又开始不停的发热！
　　见到这一幕，郑宏十分惊讶，赶紧靠近一步，想试试能否沾一点光。
　　结果，白的灵雾将郑宏也包裹在里面了！他贪婪的呼吸着灵雾，心里感到异常的兴奋！
　　不到盏茶的功夫，桑子明的体内再次传出“咯咯”的响声，奇迹再度发生，他又一次进阶了，踏足金丹第三重！
　　随后，郑宏的体内也终于有了变化，他修行多年，借助甘霖和灵雾，终于完成了自身的突破，进阶到元婴第七重！
　　从元婴第六重，到第七重之间，有一条不小的鸿沟，如果没有机缘，不知道要耽搁多久才能跨越过去。
　　因此之故，郑宏很开心，一时间笑容满面。


第272章　围杀
　　下了琅琊山，天色还早。
　　桑子明辞别郑宏，离开了琅琊城。
　　从琅琊城往西，荒野之地，依旧被鬼修占据着，到处都是阴霾黑雾。
　　秋婵不得不将“鬼使神差”的牌子重新悬挂起来。
　　莲香盯着桑子明看了片刻，忍不住惊呼起来：“公子，你才出去半天，怎么就到了金丹第三重？是不是吃了仙丹？既然有这种好事，为何不叫上我们姊妹？”
　　桑子明笑道：“我跟着郡守，去了琅琊山巅，适逢举国大祭，甘霖普降，我吸收了不少的甘霖，所以才能进阶。你们留在城中，有没有见到灵雨降下来？”
　　秋婵明亮的眼睛眨了眨，答道：“没有啊，一直都是艳阳天。”
　　桑子明颇为惋惜的道：“这是儒门举行的大祭，只有儒生才能享受到甘霖。仙修、妖修和鬼修都无法从中受益，倒也情有可原。”
　　莲香忿忿不平，鼻翼扇动：“儒门那些个地仙，全都是小气鬼，哼！”
　　桑子明笑道：“这场举国大祭，实则是一场宣战，号召所有的儒生，与妖修和鬼修打下去。我虽然吸收了甘霖，却没想着参战，你们也别掺和了。”
　　莲香道：“公子，妖族在荒谷底下有一座万妖殿，在荒原还有一座大圣殿，听说各族妖王正在开会，准备设立奖赏制度，凡是斩杀人族的妖修，都能获得大奖，奖品多多，从灵石、灵草、灵火到法器、丹药、灵晶、奴仆，乃至于封地，几乎应有尽有，条件是提头来换！公子，我看应该将年镇海杀了，将他的人头交给我，让我拿回去换一块封地！”
　　桑子明微微一笑，道：“你要封地做什么？“
　　”嘻嘻，我向做个小妖王，手下一帮喽啰。呼来喝去，多开心啊。“
　　“不急，再等几年，看看有没有机会捉住年镇海。”
　　李秋婵微微一笑，道：“鬼修也有类似的奖赏。掌门地仙鬼樱宣布，阴鬼宗将大开山门，她和十大长老都会招收新弟子，但凡在未来的大战中，展露头角的鬼修新秀，都有机会拜在掌门和诸位长老的门下！我师傅离开的早，并没有接到通知。不过，等他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也要招收新弟子。除非他能进阶地仙，才能不受约束。”
　　桑子明叹了口气：“看来，妖修、鬼修声势浩大，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不知道人族能坚持多久。”
　　想到这些，他心里有些烦躁，于是催动龙鳞马，不循常路，从荒郊野外掠过，逢山翻山，遇水涉水，沿着直线，向着西方驶去。
　　龙鳞马拖着油壁车，几乎脚不沾地，在低空掠过。
　　油壁车看着不大，其实内藏璇玑，里面的空间很大，不但有桌椅、软塌，连锅碗瓢盆都有，而且飞行平稳，能坐在里面慢慢的喝茶。
　　车厢顶上镶嵌了几颗夜明珠，还有一盏长明灯，将车内照得明亮温馨。
　　桑子明拿出“仙文大师”的玉简，给秋婵和莲香讲解仙文。
　　仙文出自于雷纹和符文，是天地大道自发显化出来的痕迹，其中蕴含着天条大法，原本出现在山岩上，田野间，形成一个个“神迹遗址”。
　　后来，有大仙、大神揣摩其中的枢机，抽出每个符文的关键，将其精炼简化为仙文。
　　直到仙文大宗师仓颉出现，才在五老帝君的领导下，纠集众多的神仙，整理编纂出十万八千仙文，对应着十万八千天条。每一个仙文的背后，都有一道天条大法。仙文就像是天条的名号，起着提纲挈领的作用。
　　作为低阶修真人，修的是精气神，靠的是吸收灵气进阶；而作为高阶修真人，特别是到了灵仙之后，再想往上走，就必须领悟天条大法了。若不能理解和掌握天条，永远不能进阶为天仙！
　　正因为这一点，学习仙文显得非常重要，仙文阁的地位也变得越来越高。
　　但是，并非只有儒门弟子才能学习仙文，不管是仙修、鬼修还是妖修，都受到天道法则的约束，都需要学习和掌握仙文。只不过，有的修士主动出击，先学仙文再领悟天条；有的修士被动而为，先领悟了天条，然而才知道还有仙文这种捷径。
　　鉴于这一点，桑子明有空的时候，就教导莲香和秋婵学习仙文。
　　莲香是火修，所以他教的主要是火系仙文，总共三千个，对应三千大道。
　　秋婵是鬼修，所以他教的都是阴文，总共六千六百个。
　　二女一左一右，在灯光照射下，脸颊红扑扑的，就像两朵娇花，一会儿听他讲解，一会儿伏案书写。
　　秋婵原本在学宫念过书，学过七八年的仙文，因此有一些底子，再学仙文也比较快。
　　莲香的底子比较薄弱，但毕竟跟着桑子明学过多年，也算能识文断字，因此可以静下心来学习仙文。
　　马车不断前行，日行千里，还留有余力。
　　两天之后的上午，两匹龙鳞马忽然停住了脚步。
　　桑子明从车厢里撩开车帘向外看，只见马车停下的地方，位于一座小山之巅，再往前二十里外，正有不少人在厮杀。
　　二女都凑过来。隔着窗子远观，想知道正在厮杀的都是什么人。
　　莲香忽然道：“咦，怎么会有妖族的人呢？我看见两位元婴妖修混在里面！那两位身材高大，胡子拉碴的家伙，应该出身于犀牛族！”
　　秋婵也道：“我看还是鬼修人多势众，不但有三位元婴，还有不少的金丹鬼修和筑基鬼修呢。”
　　桑子明道：“这么多妖修和鬼修，围着一位元婴巅峰的人族修士厮杀，这倒是奇怪了，那人为何单枪匹马闯到这里来？他难道是过来找死的吗？”
　　没错，那位元婴巅峰的人族修士，手持一口长剑，左冲右突，却总也冲不出去，如果硬挺下去，总归会死在这里！
　　桑子明并不想动手，彼此非亲非故，他犯不着出手救人。
　　三个人透过车窗，静静的看着那些人厮杀。
　　二十里的距离，对于修士来说并不远。
　　他们能清晰的听见，战场上那些人说话和呼喊的声音。
　　“卓大江，你不要挣扎了！赶紧投降吧，投降给你留下全尸！”
　　“我们追杀千里，赶着你跑来跑去，你知道是为什么！”
　　“赶紧交出‘归土秘境’！”
　　“老实交代，你祖上留下的洞天，被你藏在哪里了？”
　　“杀杀！杀！先把他砍死再说！或许洞天就在他身上带着！杀了他自然能找到！”
　　五位元婴，围着卓大江厮杀！旁边还有几位鬼修金丹和不少的筑基修士摇旗呐喊。
　　卓大江虽然功力略高一些，但也到强弩之末了！
　　他奋起余威，祭起飞剑，一剑斩断一位元婴鬼修半边身子！
　　可他自己身上也被插了两刀！
　　他猛地吐了一口血，不管不顾，从缺口处冲了出来！可是正前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