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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总管-第9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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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人，行事哪能都坦坦荡荡，无愧于心，心底深处都会藏着几分阴暗之意，而楚离的目光便如炽烈的阳光，一下便要化尽这些心思。
“阿弥陀佛！”楚离再次宣一声佛号。
佛号声如暮鼓晨钟，荡涤所有阴暗思绪，顿时心头一片光明，宁静详和，莫名的会露出一丝微笑来，周身暖融融的好像浸在温泉中。
又有一百多人跪倒在地。
剩下一百二十二人仍死死站着，直直瞪着楚离，浑身紧绷，杀机弥漫。
楚离摇头叹息：“贫僧今日且渡你们一程吧，阿弥陀佛！”
这一声佛号中正平和，跪倒在地之人皆身形一正，神色肃穆，不由自主的合什诵佛号：“阿——弥——陀——佛——！”
整齐的佛号声透出庄严神圣，响彻夜空。
夜凉如水，月华如霜。
如意寺周围一片宁静详和，人们沉浸在一股奇异气息中，久久没有醒来。
待醒来时才发现，楚离已然不见，如意寺依旧安静而沉默。
而地上已经倒了一百二十二人，个个都仰面朝天躺着，脸露微笑，神情详和愉悦，好像正在做美梦，看得人们不由跟着微笑。
一个青年好奇的上前推了身边的中年男子：“醒醒！醒醒！怎么睡啦！”
他脸色忽然一变，触电似的缩手，如避蛇蝎般后退。
“怎么啦？”旁边的同伴，也是一个青年笑着问他：“瞧你吓的，遇见鬼啦？”
“不对劲！不对劲！”那青年男子忙摇头，脸色不好看。
“有什么不对劲的？”他同伴笑道。
“你去摸摸！”
“摸就摸！”另一个青年在众人的瞩目中，得意洋洋的上前两步，探出手推一下，随后脸色一变，手触向其鼻孔，又摸摸颈部。
众人直直盯着他看。
“死了！”那青年脸色难看的道。
他甩了甩手，想把晦气甩掉。
众人又看向另外那些躺在地上微笑的中年男子。
这一下他们都看了出来，这些中年男子的衣衫是一样的，显然是一帮人。
“难不成他们都死了？”又一个青年站出来，扬声道：“这也太惊人了吧，怎么可能一口气死这么多人？”
他说着话，探了探两个躺着的中年男子，然后起身摇摇头：“确实都死了！”
“这是谁下的手？”有人低声议论。
“还能有谁？”
他们皆看向了笼罩在月光下的如意寺。
如意寺黑漆漆的，宛如黑暗中盘踞的猛兽，随时会扑出来吞噬一切，他们不由的升起几分凛然与戒惧，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
“这位定如神僧好厉害的手段，咱们走吧。”有人低声说一句，然后匆匆离开。
众人都沉默的离开，一百二十多具尸首躺在地上，脸上带挂着详和微笑，这场面怎么看都觉得阴森，他们莫名的发寒，脚步匆匆，唯恐留下的是自己。
眨眼功夫，如意寺跟前空空荡荡，已经没有站着的人。
随后一队士兵迈着整齐步伐到了近前，眨眼功夫把这些尸首搬走，然后如意寺前再次恢复了宁静，但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们已经都自觉的远离，不敢靠近。
如意寺在他们眼中的形象已经改变，而这位定如神僧显得越发神秘，身为出家人，行事却如此酷烈，一挥手的功夫杀了一百多人，简直超乎想象。
这与他们眼里慈悲为怀的高僧形象相违。
于是定如妖僧的流言越发猖獗，所有人都信了几分，觉得楚离不是什么神僧，神僧下手可不会这般狠辣，一口气杀百人。
甚至到了后来，传言越来越离谱，定如妖僧一挥掌杀了千人，面不改色，所有人毫无反抗之力，这绝不是武技所能达到的，是真正的妖术。
至于所谓的神通，不过是妖术所假扮的，看起来都是玄妙莫测，只是一个救人一个害人，京师虽大，有了定如妖僧在，却是极不安稳。
万一他兽性大发忽然杀人，谁能挡得住，甚至皇上也挡不住他。
所有人都惴惴不安，好像置身于野兽跟前，随时会被吞噬，他们不想把自己的性命寄希望于别人的一念之慈，所以都想驱逐这位定如妖僧。
朝廷上众臣弹劾楚离的奏折越来越多，堆积成山，都被赵言成留中不发，惹得众臣越发不满，觉得皇上是被妖术所惑，这定如妖僧更要驱逐。
楚离展现出强绝的实力之后，他们越发忌惮，但对楚离的处置也越发松泛。
原本众臣的奏折是斩杀此僚以警告天下诸妖魔鬼怪，后来奏折上纷纷是驱逐出京师，不得踏入京师一步，否则天下共诛之，到了最后，已然是请他离京，不讲诛杀之言。
赵言成与徐长风正在宣元殿内议事。
明媚阳光照在大殿，殿内光线柔和，赵言成的脸色却阴沉着，冷冷道：“徐爱卿，最近朝议的风向不对啊，你这个百官之首该出面了！”
徐长风摇头苦笑：“陛下，现在人心惶惶，微臣说什么也没用了，如今之计，还是让神僧出京避一避罢，只要过了这一阵，自然平息。”
“一派胡言，因为谣言而逐神僧出京，亏你敢说！”赵言成没好气的道：“我这些臣子还真是让人失望，听风便是雨！”
“实是神僧行事太过酷烈，吓着他们了。”徐长风道。
赵言成道：“难道要对来杀自己的刺客仁慈？让他们再来刺杀？”
“这个嘛……杀是要杀的，但不至于全部杀死，关键是杀得太容易。”徐长风摇摇头：“弹指间便杀一百二十三人，太过惊人，固然是震慑了宵小之辈，却也吓住了众臣，无不惕惧，自然会心生反感想要驱离，觉得离神僧越远越安全。”
“佛也有金刚怒目。”赵言成哼道：“一味要求仁慈，简直迂腐！”
“陛下，邓越求见。”外面传来内侍的禀报。
“宣！”赵言成道。
邓越大步流星进来，抱拳一礼：“陛下，徐老，臣收到秘密消息，大昆大朔大宁各折损了一位皇子！”
“嗯——？”赵言成蹙眉。
邓越道：“无声无息死去，都是微笑而逝，跟如意寺外的死法一样。”
第2986章 再杀
“这么说来，是大师的手段？”赵言成道。
邓越道：“当然没有证据的，没人看到，但通过这些人的死法，还有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恐怕天下间除了大师，也没人有这般手段了。”
“难道就不会有人栽赃陷害大师？”赵言成哼道。
邓越苦笑道：“陛下，天下间有这般神通的，恐怕只有大师了，旁人想陷害大师也没这手段啊。”
“那可未必。”赵言成摇头道：“补天楼便能做到，他们无处不在，一旦想要报复大师，刺杀不了他的情形下，通过各地同时动手，从而栽赃给大师也是可能的。”
“这个……”邓越迟疑一下，慢慢点头：“确实有这般可能。”
理论上是如此，但补天楼刺客厉害也是有其极限的，再厉害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杀一个皇子，真要这般，补天楼早就称雄世间了，哪里还会落得这般结局。
赵言成道：“补天楼说不定找到了一种奇毒，中毒之后会露出笑容，然后死得无声无息，下毒手段厉害，所以没人发觉。”
徐长风摇摇头，听不下去了，抱拳沉声道：“陛下，对一位皇子下毒可不容易，不比刺杀难。”
“若此毒无色无味呢？”赵言成哼道。
“这个……”徐长风迟疑，慢慢点头道：“真有这般奇毒，还真有可能。”
邓越道：“陛下，真要有这般奇毒的话，那未必是补天楼下的手呢，可能会是任何一个势力，那便麻烦了，咱们也要小心戒备！”
他其实笃定这是楚离所为，只是皇上既然这般开脱，他也不会不识趣的点破，看徐长风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摇头。
徐长风道：“陛下，若真有奇毒，诸位王爷的性命……”
“他们想要嫁祸给大师，自然不会下手。”赵言成道。
“正是正是。”邓越忙点头，惹来了徐长风鄙视嘲讽的目光。
徐长风沉声道：“陛下，既然如此，那不如当面问一问大师，如何？”
出家人不打诳语，而且凭定如神僧的风骨，真要是他做的一定会坦然承认，此事一旦做下，那朝廷众臣们将更加不能容忍他在京师，皇上也没办法压制了。
这算是打破了诸国的禁忌与默契，两国相争，再怎么激烈，也不会触动皇家子弟的安危，否则一旦开了这个坏头，所有人皇族之人都不得安宁。
“……顾元和，让安福过来！”赵言成道。
“是。”顾元和在脚落里应一声，出了宣元殿。
片刻后，安福公主来到大殿，懒洋洋的道：“父皇，我正小憩呢，有什么事呀？”
“邓越！”赵言成道。
邓越忙行礼，然后将事情说了一遍。
“真解气！”安福公主绽放笑容，眉开眼笑：“这是师父在警告他们呢，再犯浑，死的可不仅仅是王爷，那就是他们自己啦！”
“这纯粹是胡闹！”赵言成沉声道：“你以为各国皇帝能接受这威胁？”
“当然喽。”安福公主笑道。
赵言成道：“这只会彻底惹怒他们三个，发疯般报复……甚至可能三国联合，先灭了咱们，奈何不得大师，还奈何不得咱们！”
“那就试试看呗。”安福公主歪歪头，不以为然的道。
赵言成脸色沉肃道：“真是大师做的？”
“师父一旦狠起心，可不会手软。”安福公主道：“我敢断定是师父所为！”
“唉……”赵言成摇头叹息。
他暗自庆幸，还好安福拜入了大师门下，否则真与大师起什么冲突，那才是大麻烦，现在安福为大师的衣钵传人，倒是不必担心别的。
正在说着话，外面传来侍卫声音：“陛下，外面有邓统领的属下着急找他。”
“去看看吧。”赵言成摆摆手。
邓越抱拳一礼，退出大殿。
片刻后他又退回来，低声道：“陛下，又有三拨人抵达京师，比上一次的人更多，也更加精锐，都是百战之士，派来是当死士的。”
“冲着大师去的？”赵言成问。
邓越道：“他们已经靠近如意寺，包围起来，臣已经叮嘱过不能轻易动手。”
安福公主兴奋的道：“我去看看！”
“安福，你呆在这里！”赵言成道：“难道就不怕他们是调虎离山？”
安福公主一怔，脸上的兴奋褪去，叹道：“还真不能不防！”
“陛下，臣过去看看。”邓越抱拳道，轻轻退出去。
但他很快又回来，进了大殿抱拳：“陛下，臣刚刚又得到消息，他们又死了两个皇子！”
“又死了？”赵言成皱眉。
邓越道：“大朔大昆大宁，各死了两个皇子，还是一样的微笑，看来大师没有罢休，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继续杀下去。”
“那是因为师父看道了他们又派人刺杀呗！”安福公主不以为然的道。
“可……”邓越迟疑。
照理来说，这边刚刚看到刺客，那边就死人，时间对不上。
安福公主看向赵言成。
赵言成叹道：“看来果然是大师下的手。”
他知道楚离有挪移虚空的本事，现在安福都掌握了，定如大师只能更快，看到如意寺外的刺客，马上行动，直接刺杀了两个皇子。
而邓越这边的消息传递是通过一种奇术，仅仅是半个时辰就能传过来，当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可这般重要消息，付出代价也要传过来。
安福公主道：“这一次看他们还敢不敢刺杀！”
邓越道：“大师若在寺内的话，这些刺客也逃不掉。”
安福公主哼道：“师父可没这么迂腐，还留着他们性命，肯定是宰了。”
邓越道：“臣过去看看！”
他再次脚步匆匆往外走，很快又回来，抱拳道：“陛下，确实如咱们所料，如意寺外又躺了一地尸首，五百名刺客无一幸免。”
他神色复杂，虽然没亲眼所见，但看到五百具尸首微笑着，一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唉……”赵言成道：“看来朕要亲自去一趟如意寺了。”
“那就去吧，我随父皇。”安福公主道。
“走！”赵言成沉声道。
顾元和与徐长风及邓越紧随其后，也没劝他谨慎，不摆好驾别轻易出宫，有安福公主在，他们都很放心赵言成的安危。
众人来到如意寺时，已经恢复了宁静，如意寺门打开，楚离一袭灰袍飘飘站在台阶上，微笑看着他们。
第2987章 抵京
“师父！”安福公主轻唤一声，一步跨到了楚离跟前。
楚离点点头，合什朝赵言成微笑：“陛下，请——！”
“好，朕好久没过来了。”赵言成笑道。
他带着徐长风邓越，顾元和也紧随其后，一行跨进了如意寺的大门。
一踏入大门，众人皆觉眼前一变，眼前骤然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宁静安详，周围静谧，隐约泛起梵音，若有若无，周身一下变得放松宁静。
赵言成打量四周，感慨道：“这里越发有佛门圣地之象啦。”
楚离微笑；“贫僧让陛下为难了。”
“唉……”赵言成摇头苦笑道：“大师究竟要做什么？”
楚离道：“贫僧知道此举有违天下大势，可实在不忍生灵涂炭，只能螳臂挡车一回，尽力而为，如意寺一脉会一直坚守这一原则。”
“要以一寺之力，镇压天下？”赵言成道：“不是朕小瞧大师，大师神通广大，能做得到，那大师身后之人呢，也能镇压天下？”
以一己之力对抗天下，这是何等狂妄之事，历代以来，再伟大的人物也做不到这一点。
楚离道：“贫僧之后是安福，安福资质极好，学得很快，相信很快就能独挡一面，到时候贫僧也能安心隐退，不再理会俗务。”
“安福？”赵言成看一眼笑盈盈的安福公主，叹道：“她拜你这个师父可是拜错了，原本无忧无虑，现在倒好，落了这么一幅重担在肩！”
楚离道：“这要看她的选择了，在贫僧隐退前，都能反悔。”
安福公主道：“这般功德无量的好事，我怎么会反悔，师父放心吧！”
楚离微笑摇头，赵言成则瞪她一眼哼道：“功德无量是功德无量，可你有大师那般本事吗？能够一人挡住全天下人吗？”
安福公主哼道：“父皇你也太小瞧我啦！”
楚离道：“这一次容贫僧任性一回，陛下见谅！”
“唉……”赵言成摇头叹息。
徐长风沉声道：“大师，本官倒有一事不明。”
“徐施主请说。”楚离道。
徐长风道：“大师难道不用守戒律？”
楚离道：“佛门戒律乃是得悟之捷径，贫僧已然得悟，自然已然超脱戒律，不必再死守，可以灵活而动。”
“如此说来，大师可以随意杀人喽？”徐长风道。
楚离道：“虽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可真有无恶不作的，感化不得，唯有降妖伏魔了。”
“大师如此杀戮，难道就不怕惹众怒？”徐长风沉声道。
楚离笑了笑：“这些刺客无不手上沾染无辜之人的鲜血，贫僧躲是能躲得过，可贫僧躲得过，无辜之人又怎能躲得过？”
“天下恶人无数，大师难道都要杀了？”徐长风道。
楚离道：“贫僧能做的有限，压制诸恶，不起战争已经是极限，不可能做得更多。”
“罢了！”赵言成一摆手，沉声道：“大师，放手去做吧！”
楚离合什一礼：“多谢陛下！”
徐长风大急。
这般答应，无异于自缚手脚，明明身怀利器，可以纵横四方一统天下，偏偏要自废武功自缚手脚，这简直是最愚蠢不过之事！
定如大师的出现，乃是大禹前所没有的契机，一统天下可期，可陛下一旦答应，无异于断绝了这契机，他也失去了做万古名臣的机会。
赵言成看一眼徐长风道：“徐爱卿，此事不必再议，还有那些谏言的家伙们，让他们收敛一点儿，一天到晚捕风捉影，瞎胡闹！”
“……是！”徐长风缓缓点头。
赵言成金口玉牙，一旦定下来便不可能更改，他身为臣子只能遵从。
“行啦，你们都去吧！”赵言成摆摆手：“朕要跟大师说几句话。”
“父皇……”安福公主忙道。
“你也去吧，到寺外等我。”赵言成道。
“好吧。”安福公主道。
寺内只剩下楚离与赵言成。
楚离微笑：“多谢陛下了！”
“大师不必如此，朕的命是大师所救，权当是报答吧。”赵言成笑道：“再者说，朕也不亏，大师总会隐退的嘛。”
楚离道：“看来陛下真有一统天下之志。”
“身为帝王，哪个没有这般想法？”赵言成道。
楚离颌首道：“贫僧明白陛下的打算，只要陛下不发动战争而一统天下，贫僧无话可说。”
赵言成道：“若能一统天下，大师当居首功。”
楚离笑着摇摇头。
赵言成叹道：“安福她武功虽强，心性却太过单纯，怕是难担大任呐。”
楚离道：“练武之人，心性纯粹反而是好事，而且到了足够强大，一切阴谋诡计皆是浮云，陛下不必担忧这个，贫僧归隐之后，她足以压制天下。”
“那便好。”赵言成缓缓点头，双眼灼灼。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成为千古一帝的情形，虽然这个皇帝与寻常皇帝不同，权势没那么大，但相比起大禹已经足够大了。
“大师，那朕便告辞了。”赵言成合什道。
楚离送他离开。
……
随后的半个月，风平浪静，大朔大昆与大宁好像都被楚离所震慑，不敢再派刺客，而边境也平稳下来，原本的小规模厮杀消失，整个天下变得和平。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潜流涌动。
又半个月后，京师变得热闹起来，大朔大昆大宁都派了使者过来，而且这些使者都是太子为首，规格之高远超寻常的使团。
他们来到大禹的京师后，头一件事都是来如意寺。
三拨人马显然是有了约定，一同抵京师，一同到如意寺。
可如意寺已然闭寺，楚离闭关不见客。
大朔大昆大宁太子们便一直站在如意寺前等候，一等便是一天，从早晨到傍晚，再到晚上明月高悬，他们就是不走，非要见到楚离不可。
可如意寺一直紧闭，安福公主也失踪，到了某处闭关。
于是整个京师都在盯着这边，不时有消息传出去，皇宫内的赵言成也不时接到消息，知道他们的行止。
徐长风与四个老臣陪着赵言成在宣元殿议事。
“陛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徐长风皱眉道：“为何非要见定如神僧？”
赵言成摇摇头。
四个老臣也沉默。
半晌过后，一个须眉花白、脸色枯黄一脸病容的老者缓缓道：“陛下，老臣倒有一个猜想。”
“钟老请说。”赵言成道。
钟庆离抚髯缓缓道：“他们很可能要拜师！”
第2988章 欲离
“拜师？不可能！”徐长风讶然。
其余诸人也都目光闪烁，凝神沉思。
“唔……”赵言成起身负手踱步，沉吟道：“这倒是一步好棋！”
钟庆离抚髯道：“老臣只是这么个推测，到底是不是真的还要看往后，不过他们能一动不动的站在如意寺外一天，其志绝不小！”
徐长风道：“陛下，绝不能让他们拜入如意寺门下。”
他也是智慧过人，经验丰富，先前只是没想到，此时被钟庆离一点，马上醒悟。
一旦让他们三个太子拜入如意寺，那他们三人的地位纵使比不上安福公主，定如大师也一定有了忌惮，而且三人的举动表明，他们要奉行和平共处，不再发动战争，不动干戈，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投诚与奉为人质。
如此一来，大禹的超然与强势一下便被遏止。
皇上与诸大臣们的算盘也被打乱，想要一统天下更是难上加难。
赵言成凝重的点点头。
钟庆离道：“陛下可能说服定如大师？若大师真要收徒呢？”
徐长风沉声道：“大师毕竟是咱们大禹人。”
钟庆离道：“依老臣看，这位定如大师发愿宏大，要解救众生的，哪能只宥于一国一城？”
“大师会收下他们？”徐长风道。
钟庆离缓缓点头，神色凝重，抬头看一眼赵言成：“陛下可有办法？”
“陛下，臣去一趟如意寺吧！”徐长风抱拳。
赵言成摆手：“罢了，不必理会。”
“陛下！”徐长风忙道：“万一定如大师开口，真收下了他们，那后悔晚矣！”
赵言成道：“朕心中有数，众爱卿退下吧。”
“陛下——！”徐长风苦口婆心的道：“还是要早做打算呐，防止定如大师答应下来！”
“知道知道。”赵言成摆摆手。
钟庆离与几个老者慢慢往外走，徐长风满是不甘心，走在最后出了宣元殿，走出皇宫时，发现钟庆离正等在门口看着他。
“钟老。”徐长风上前抱拳。
他虽是众臣之首，却也是钟庆离所提拔的，执礼甚恭。
钟庆离道：“走吧。”
徐长风与钟庆离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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