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总管-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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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账，你还学会翻墙头啦！”杨宝书的娘周氏大声喝骂：“吃完饭不练你的拳法，拿一把破剑比划，发什么疯！”
　　杨宝书拍拍身上的泥，不满地叫道：“娘，我在练剑呢。”
　　“你的拳法还没练好，跑去练什么剑！”周氏没好气的道：“贪多嚼不烂，这道理你都不懂？给我好好的练拳，今天不练上二十遍不准睡觉！”
　　“娘，我都练了多少遍了，这灵猴拳不行——！”杨宝书不以为然的道：“根本没什么威力，打不过人家！……所以我想练剑嘛！”
　　“灵猴拳不行？”周氏叉着腰冷笑道：“是你没本事，你爹当初就是练这拳法的，他当上了镖师，走南闯北，威风得很，你怎么就不行了？”
　　“是是，我没本事。”杨宝书看娘脸色变了，忙服软：“我一定练，二十遍是吧，就二十遍！”
　　“这还差不多，赶紧的！”
　　楚离笑了笑。
　　他大圆镜智早就看清了杨宝书的拳谱，这灵猴拳确实不俗，不过嘛，一般人还真练不好。
　　灵兽全都进了十万大山，像灵虎，灵猴，当今世人几乎没人见过灵猴。
　　如此一来，灵猴拳的精髓也无法把握，徒有灵猴拳，却练不出威力。
　　他把好好一套灵猴拳练成了猩猩拳，用力刚猛，势大力沉，岂不知这恰与灵猴拳的要旨相背，再练上一百年，也不得灵猴拳的精髓，威力有限。
　　这天傍晚，楚离买了两盒点心往回走，走在大街上时，恰好杨宝书也回来。
　　“先生回来啦。”杨宝书热情的打招呼。
　　楚离轻颌首，也不说话，冷淡异常。
　　杨宝书无奈的挠挠头。
　　这个怪人，又来啦，怎么一到大街上，就装作跟自己不认识，话也不说半句，倒是在他家还行，礼数周到，真真的是一个怪人！
　　楚离一手提着点心，一手负于后，缓步而行。
　　杨宝书原本步伐轻快，看他走得这么慢，也不能失礼的直接超过去，只能跟着他一块走，一步一挪，把他急得够呛。
　　楚离瞥他一眼，目光示意一下。
　　杨宝书明白他是让自己先滚蛋，只好抱抱拳，匆匆跑开。
　　……
　　暮色涌动，华灯初上，楚离仍在院子里练剑。
　　上午练天魔功，白虎炼阳图、金刚度厄神功，下午至晚上练驭极经，神剑七式。
　　除了出去溜达的时间，他几乎都在练功，没有俗务干扰，他静下心来潜修，进境飞快。
　　他暗忖，要是如此这般潜心修行，追上陆国公也并非遥不可及，可惜这样的时间不会太久，委实可惜。
　　他正慢悠悠的练剑，杨宝书又爬上墙头：“先生，先生，我娘做了饺子，尝尝呗。”
　　他说着把梯子拖上来，搭到楚离院子，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走下来。
　　不等楚离说话，他直接放到石桌上：“我娘的手艺也极好，尝尝！”
　　他说着递过来一双筷子。
　　楚离看他一眼，接过筷子尝了一个饺子，虽是素馅的，却满嘴香味，确实极佳。
　　“怎么样，好吃吧？”杨宝书得意的道。
　　“还不错。”楚离满意的点点头。
　　这一阵子他嘴受了大苦，庆云城里的酒楼，杨絮的厨艺，都远不及雪凌。
　　忽然吃到这般美味，让他颇为感慨。
　　“来来，先生坐下吃！”杨宝书忙殷勤的拿袖子抹抹木墩。
　　楚离坐下来。
　　杨宝书又道：“先生这剑放这儿碍事。”
　　他说着把石桌上的宝剑往旁边推了推。
　　他一推，露出惊讶神情。
　　这么沉，不对啊，可不是木剑！
　　“先生，我见识一下这宝剑呗。”杨宝书嬉皮笑脸的盯着尘光剑：“就看一眼。”
　　楚离已经吃了两个饺子：“行，那就看一眼。”


第281章　指点
　　“谢谢先生！”杨宝书大喜过望。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尘光剑，入手一沉，差点拿不住。
　　绝对不是凡物，这么沉的木剑可没见过，如果真是木剑，那也不是一般的木头，绝对值钱！
　　看来这楚先生确实很有钱！
　　这剑鞘，这材质，这做工，绝对不一般，乍看不起眼，但仔细这么一摸，才知道厉害，只有碰上识货的才知道这剑鞘的贵重啊，有钱！真有钱！
　　楚离看一眼他迷醉的神色，暗自失笑。
　　仔细摸过剑鞘之后，杨宝书越发小心翼翼，按下压簧，尘光剑被他慢慢抽出来。
　　“小心别割了手。”楚离提醒一句，继续吃饺子。
　　杨宝书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仔细盯着尘光剑剑身，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翼翼的摸一摸，看颜色是木头，但确实不是木剑，应该是一种奇异材质。
　　不用说，这么稀少，听都没听过的材质，肯定一个字——贵！
　　他轻轻挥动一下，感受着沉重。
　　“别伤着自己！”楚离又提醒一句。
　　尘光剑看着像木剑，会下意识的觉得它不锋利，其实恰恰相反。
　　就杨宝书这样的生手，又坐在桌边挥剑，很容易挥到自己身上。
　　杨宝书挥着剑笑道：“怎么可能伤着自己。”
　　他这话还没说完，剑尖碰上了石桌，坐着毕竟施展不开。
　　石桌无声无息落下一个角，他没什么感觉，甚至不知道自己削了石桌。
　　“砰”一声，石桌角落地，他才发现异样。
　　忙低头看，看到光滑的断面，再看看尘光剑，他心一颤，吓得差点儿往外扔。
　　幸好是碰上石桌，要是真落到自己身上，那现在自己也要少一截啊！
　　“真……真是好剑！”杨宝书冲楚离勉强笑笑：“……好剑！”
　　楚离笑道：“强身健体，养生用的，平时耍着玩。”
　　杨宝书小心翼翼的把尘光剑归鞘，长舒一口气放回桌上，笑道：“先生一定是高人！”
　　“哦，多高？”楚离漫不经心的回一句，继续吃饺子。
　　杨宝书道：“先生一定是武林高手，寻常人根本不会用这种宝剑！”
　　“我像是练武之人？”楚离笑了笑，把最后一个饺子吃下去，满足的长舒一口气。
　　杨宝书殷勤的递上茶：“我听说很多高人都是深藏不露的，大隐隐于市，就隐藏在市井之内，像楚先生这样！”
　　“呵呵……”楚离笑起来，摇头道：“好吧，我这位高人就送你几句话，算是答谢这一饭之恩。”
　　“先生请说！”杨宝书顿时兴奋的盯着他。
　　楚离道：“灵猴这东西是最灵巧不过，跳脱灵动，就像你的心思，心猿意马，心猿意马嘛，你的心思有多灵活多动，灵猴就多灵动。”
　　“这样……”杨宝书恍然大悟，忙道：“那是我练错了？”
　　楚离道：“我只说说灵猴，至于灵猴拳嘛，还是得你自己揣摩。”
　　“多谢先生！”杨宝书兴奋的道。
　　他忽然觉得自己一下明白了。
　　为什么练灵猴拳这么别扭，原来是用错了路子，使错了劲！
　　不该势大力沉，该灵活多动，唉呀，如果早听了楚先生这一席话，可能自己早就练成了灵猴拳！
　　他拿着碗筷回到自己院子，匆匆送回厨房，就跑到院子里开始练拳。
　　练着练着，他找到了灵动的感觉。
　　“隔壁那位先生还满意吧？”杨宝书的娘从厨房来到院里，看着他练拳：“你这练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把拳法练成什么样子了！怪模怪样的！”
　　“哪怪了？”杨宝书一边练一边说话。
　　“不对不对，你爹不是这么练的。”周氏摇头。
　　“娘，爹练错啦，灵猴拳灵猴拳，灵猴是很灵巧的。”杨宝书道。
　　“别胡说八道，你爹不是这么练的！”周氏哼道。
　　杨宝书道：“这是楚先生说的，灵猴就是灵巧多动，就像人的心思一样灵动。”
　　“哼，他又不是练武之人，懂什么！”
　　“楚先生是读书人，从书上看到的灵猴，人家是读书人，骗我干什么，指点我这个，是为了报答娘这一饭之恩呢，楚先生对娘的手艺很赞赏！”
　　他虽觉得楚先生是世外高人，但要是跟娘一说，准要被奚落一通，还是不说为妙。
　　“吃了我的饭，还胡说八道误人子弟，真是白瞎了我一盘饺子！”周氏忿忿不平。
　　杨宝书忙道：“娘，小声点儿，楚先生能听到呢！”
　　“听到又怎么啦，我又没说错！”她放低了声音。
　　杨宝书道：“娘，我先练着试试，要是真不对，再改回来。”
　　“……好吧，你可得心理有数，别被人家瞎说几句就傻乎乎的信了！”
　　“是是，我心里有数呢！”
　　楚离笑眯眯听着他们母子的话，又沉下心继续练剑。
　　……
　　练了半晚上的灵猴拳，杨宝书觉得自己身手大增，灵活异常，于是第二天清晨，早早就离家，来到了飞鸿帮。
　　飞鸿帮是一个大院，院中央一个宽阔的练武场，场边摆着各种兵器。
　　他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十几个人在勤奋的练功。
　　一个高挑的英俊青年迎上来：“宝书，有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郑侠，瞧好戏吧，我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姓胡的！”杨宝书信心十足，重重哼道。
　　郑侠一听，忙扯一把他：“你疯啦，他不找你的麻烦，已经谢天谢地，你还想找他的麻烦？”
　　“我也该报仇雪恨了！”杨宝书哼道。
　　“咱俩的武功比不过胡余。”郑侠低声道：“怎么打？”
　　“我找到了灵猴拳的真谛，这次一定打得他落花流水，磕头求饶！”杨宝书哼道。
　　“灵猴拳的真谛？”郑侠半信半疑。
　　“哟，这不是宝书兄弟嘛。”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杨宝书与郑侠扭头瞪眼。
　　一个又瘦又小又黑的青年笑眯眯盯着他们，小小的黑脸上挂着懒洋洋的讽刺笑容：“宝书兄弟，今天来得够早哇，怎么忽然变勤奋了，想练好武功啦？”
　　“姓胡的，咱们比划比划！”杨宝书恨声道。
　　胡余“哟”了一声，怪叫道：“比划比划？你说要比划比划？”
　　杨宝书挺起胸膛。
　　胡余道：“咱俩那不叫比划，是我揍你！”
　　“这次我要揍你！”杨宝书怒哼。
　　“你今天要发疯啊！”胡余嘿嘿笑道：“要揍我？好啊，看看谁揍谁，看招！”
　　他说罢一拳捣出。
　　杨宝书身子一蹿，轻巧的躲开。
　　“哟，长本事啦！”胡余怪笑一声，扑了上去，他黑乎乎的拳头又小又快又狠。
　　杨宝书刚开始还能保持灵活，躲来躲去，十几招后，挨了一拳，便手忙脚乱，顿时气急，狠狠发力，被胡余狠狠揍了一顿，要不是郑侠死命拦着，胡余还不肯罢休。


第282章　艰难
　　胡余得意洋洋的大笑着离开，去场中继续练拳。
　　郑侠无奈的看看头破血流的杨宝书，摇摇头：“这就是灵猴拳的真谛？”
　　郑侠帮他捂着额头，额头裂了一个口子。
　　杨宝书捂着鼻子，不让血继续流，瓮声瓮气的道：“我没练到家，但路子是对的，没看我挡了他几招吗？”
　　“我看没什么用。”郑侠道：“根本打不着他。”
　　“我接着练，一定能揍他，报仇雪恨！”杨宝书恨恨道。
　　郑侠道：“你从哪得到的灵猴拳真谛？”
　　“一位高人传授。”杨宝书道。
　　郑侠笑了起来。
　　杨宝书道：“怎么，你不信？”
　　“信信，我信。”郑侠忙点头：“去那边坐一会儿，洗洗，给你抹上药膏，不然回家你娘又要揍你一顿！”
　　杨宝书挨了不少拳，这会还看不大出来，过一会儿就会青肿起来。
　　“唉……”杨宝书无奈叹气。
　　他傍晚回家，青肿没全消。
　　看到他更凄惨的模样，周氏便是一阵大骂：“好了吧？这就是你说的灵猴？灵个屁，被人揍得成了这熊样，还灵猴，我看是死猴！”
　　“娘，我是没练好，再练几天，一定能报仇！”杨宝书忙道。
　　“还练个屁！”
　　“我今天打得比以前好，所以惹怒了姓胡的，他才这么下狠手。”杨宝书忙道：“绝对有进步，一定会超过他！”
　　“真的？”周氏半信半疑。
　　“娘，我要在家练上几天！”杨宝书道：“闭关苦练！”
　　“……好吧，要是再练上几天，还打不过姓胡的，你就不准再这么胡练！”周氏哼道。
　　“好好！”杨宝书忙不迭的答应。
　　他随后几天不出家门，一直在练拳，练累了就打坐调息，恢复体力。
　　有时候会偷偷搭梯瞧瞧隔壁，看楚离盘膝坐在石桌上，一动不动，觉得他越发神秘，一定是高人，在练内功呢。
　　可惜自己的内功心法只是飞鸿帮最低等弟子的基本心法，打斗没什么效果，用来恢复体力还是不错的。
　　……
　　五天之后的清晨，飞鸿帮练武场，杨宝书与胡余面对面站着，郑侠站在一旁。
　　杨宝书又高又结实，胡余又矮又瘦又黑，两人差了半个头。
　　“闭关练功了？”胡余嘿嘿笑道：“行啊，有志气，倒要瞧瞧你长了多大本事！”
　　“姓胡的，看我不揍死你！”杨宝书哼道。
　　他信心十足，觉得灵猴拳练得越来越好，入味更深，威力更强。
　　“看拳吧你！”胡余怪笑一声，扑了上去。
　　杨宝书灵活的一蹿，躲开了又黑又小又重的拳头。
　　“哎哟，再来！”胡余怪笑着追在他身后。
　　杨宝书东走西蹿，灵动如猴，躲过胡余的拳头，转眼二十多招过去。
　　胡余一边追着他打，一边怪叫道：“来啊，宝书，怎么不过来揍死我？你跑什么啊！”
　　杨宝书仍一个劲的闪避，游蹿。
　　他以前想跑都跑不了，现在大有进步，灵猴拳练入味，身法更灵活了。
　　“宝书，你这不叫灵猴拳，是叫丧家狗拳，一个劲的逃！”胡余一边追着打，一边怪笑：“你这丧家狗拳确实很有威力，能用来逃命！”
　　“找打！”杨宝书大叫一声，猛的蹿出去。
　　“砰！”胡余猝不及防，瘦小的黑脸挨了一拳。
　　“杨宝书！”胡余大怒，又黑又小的拳头疯狂的砸过来，像一块块石头落下。
　　杨宝书躲了几招，再也躲不开，顿时脸上身上挨了不少拳。
　　郑侠忙过来扯住胡余，也挨了胡余两拳。
　　胡余愤愤的摸摸自己的脸，哼道：“这次看在郑侠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杨宝书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瞪他：“下次揍死你！”
　　“你——！”胡余气得便要挥拳。
　　郑侠忙挡在杨宝书跟前：“胡余，你别太过份！”
　　胡余恨恨瞪一眼杨宝书：“下次再收拾你！”
　　郑侠给他脸上抹了一些药膏，一边说道：“宝书，你这灵猴拳真练对了？不行啊！”
　　“你没发现我打了他一拳吗？”杨宝书兴奋的道：“有没有进步？……嘿嘿，揍他的感觉真不错！”
　　“这个……”郑侠想了想：“胡余说得没错，你这拳法用来逃命还是挺管用的！”
　　杨宝书瞪他一眼。
　　他觉得，楚先生指点的没错，灵猴拳就该这么练。
　　不是练得不对，是自己练得不够好！
　　……
　　待到傍晚，他有些不情愿的往回走，到了大街上，脚步越发缓慢，郑侠的药膏是不错，他叔叔是锐金堂香主，这药膏是他偷叔叔的。
　　可药膏再不错，也不可能完全消去脸上的青紫。
　　回家后，逃不了娘的一顿揍！
　　他眼睛一亮，看到了正提着一篮水果的楚离，白袍飘飘，缓步而来。
　　“先生！”杨宝书忙抱拳。
　　楚离扫他一眼，没说话，慢悠悠继续走，好像不认识他一般。
　　杨宝书已经习惯，知道在外面他不会搭理自己。
　　于是加快脚步回了家，自然少不了一顿打，周氏严令他不准再胡练，重新按原来的练。
　　杨宝书拗不过母亲，只能老老实实的练，越练越别扭。
　　不过一出家门，到飞鸿帮练武场，他依旧照着他自己的想法，身形灵动。
　　……
　　暮霭沉沉，天色昏暗。
　　楚离正在练剑。
　　杨宝书又架起梯子爬上墙头，手里端了一盘饺子，笑呵呵的抽起梯子架到这边，轻盈的落地，把饺子送到石桌上，递上筷子：“先生，尝尝味道如何。”
　　楚离放下剑，接过筷子：“你娘不是不做给我吃了吗？”
　　“嗨，我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你一个大男人，怕是不会做饭。”杨宝书笑眯眯的道：“先生，多谢你的指点，我现在厉害多了。”
　　“嗯。”楚离专心的吃饺子。
　　“先生你练的是什么剑法啊？”
　　“你觉得呢？”
　　“一定很高深。”
　　“寻常养生之术罢了。”
　　杨宝书点点头，同意这个说法。
　　确实不像是杀人的剑术，更像是耍着玩强健身体的，他的宝剑那么沉，这么个练法，确实有强身的妙用。
　　楚离慢条斯理的吃完饺子，手帕抹抹嘴：“好吧，你把灵猴拳练一遍我看看。”


第283章　大胜
　　楚离道：“我也不太懂，就是胡乱看看。”
　　“好好。”杨宝书忙起身。
　　他活动一下手脚关节，然后脸色变得郑重，打起了一套拳法，轻盈灵动，高挑的身材好像缩小了一截，弯腰缩背，猱进蹿出，有几分猴的影子。
　　楚离点点头，杨宝书天分确实很高，靠着一本拳谱，把灵猴拳练到这个程度，殊为难得。
　　杨宝书打完一遍灵猴拳，收拳后看向楚离。
　　楚离沉吟：“事先说好，我只是随嘴说说，不能当真。”
　　杨宝书盯着他：“先生请说。”
　　楚离道：“旁人若问，你就说是你自己领悟的，开窍了！”
　　“……是，我不会说起先生！”杨宝书忙点头。
　　大隐隐于市，看来楚先生确实是一位高人，而且是不想别人知道的高人，深藏不露，自己的造化大啦！
　　楚离起身把衣襟一撩，扎到腰间：“你来出拳。”
　　杨宝书小心翼翼的出一拳。
　　楚离身形一矮，缩到了他身后。
　　杨宝书心头一跳，扭头看去，拳头已经抵在他眼前。
　　楚离道：“别留手！”
　　“那先生小心啦！”杨宝书确定自己真遇到高人了，忙打起精神，猛的出拳，用尽全力。
　　楚离身子一矮，脚蹬出。
　　杨宝书“砰”的翻了个跟头滚出去。
　　他翻身爬了起来，兴奋的道：“这一招能这么用！”
　　楚离道：“继续！”
　　杨宝书于是使出浑身解数，不停的被打，楚离施展的就是灵猴拳。
　　但在他手上的灵猴拳，每一招无不精妙之极，恰到好处，让人避无可避。
　　灵猴拳只有三十六式，楚离一一施展，将精妙之处展示给杨宝书，杨宝书如饥似渴的学习。
　　他练了十几年灵猴拳，只练这一套灵猴拳，闭着眼睛睡着觉都能打出来，熟极而流。
　　此时他眼前仿佛打开了另一片天地。
　　楚离收拳，放下衣襟：“就到这里吧，以后在大街上别跟我打招呼，让你娘到外面说我的坏话。”
　　“啊——？”杨宝书回过神，瞪大眼睛。
　　楚离道：“照我说的做！”
　　“……好吧。”杨宝书点点头，又问：“这是为什么啊？”
　　“因为我的仇人太厉害，杀你跟杀鸡没两样。”楚离道：“你不怕死，你娘呢？”
　　杨宝书忙点头，用力点头：“明白明白，我一定让娘说先生的坏话！”
　　楚离笑着摆摆手：“以后想过来，要等晚上，悄悄的过来，别让旁人知道。”
　　“是！”杨宝书忙道。
　　一想到娘，他无奈叹气，先生如此厉害，他的仇家也不差，真要害得娘没命，自己真成了不孝子，千古罪人，看来以后来这边，一定不能被旁人看到。
　　楚离道：“去吧。”
　　杨宝书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开，在墙头上深深施一礼。
　　楚离摆摆手，又拿起剑，慢悠悠的练起来。
　　杨宝书忽然发觉，楚先生仿佛有伤心事，身影透着寂寞。
　　孤零零一个人住在这里，确实可怜！
　　不过没想到他确实是一位高人，自己运气太好啦！
　　……
　　杨宝书在家里闭门苦练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又来到练武场等着胡余。
　　郑侠看他来这么早，知道又要挑战胡余，无奈的叹口气，走过来：“我说宝书，还要跟胡余打？”
　　“这次一定打得他屁滚尿流！”杨宝书精神昂扬，自信十足。
　　郑侠看过两次他这幅表情，已经不信了，叹道：“兄弟，还是等等吧，再练练，练练。”
　　“已经练好了，郑侠，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杨宝书哼道。
　　他忽然叫道：“胡余，滚过来！”
　　胡余正低头哈腰的跟在一个中年身后，又黑又小的脸布满笑容，比见着亲娘还欢喜。
　　杨宝书这一声断喝，整个练武场上的人都听听清清楚楚。
　　胡余前面的中年人转头望来。
　　郑侠扯一下杨宝书的袖子：“不好，是我叔叔！”
　　那中年人身形魁梧，脸庞方正，相貌堂堂，一脸的正气，正是锐金堂的香主郑晋。
　　他目光如电，精芒闪烁，仿佛一眼能看透内心，洞穿所有魑魅伎俩。
　　胡余低声跟郑晋说几句话。
　　郑晋皱皱眉，隔着老远看向杨宝书。
　　杨宝书抱拳行礼，郑侠神色端肃，一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