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艳旅(黄飞)-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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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占道：“昊米回来告诉我，说神帝愿意接纳他到帐下听令，神帝能容得下他，也能容得下角族。再说我们发现神帝的队伍，是由许多部落组成，同心、神谷还曾跟神帝打过战，你也能收降了他们，角族归降神帝，其实是加入有熊族，对我们全体族民，没有损失，反而会因祸得福。”

我摇摇头，凝视他，眼睛仿佛看到他心的深处，道：“你这话没有说服力，我不太相信。”

迦占犹豫一下，道：“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在神帝来攻打我们之前，角族已经受到九黎蚩尤王的威胁，他让我出兵攻打九黎其中一个族，我本来不想同意，毕竟九夷连同一枝，我若是跟其中一族交恶，结下世代仇恨，将来永无宁日。蚩尤王不高兴，将我派去的人尽数杀死。我非常紧张，全力付付蚩尤王的兴师问罪，根本不可能跟望山部落联合对付神帝。”

听了这话，我有点相信了，也想到安苡在阵前曾隐约提到迦占那段时间在应付另外一件大事，可能就是这件事了，只是我还是奇怪，道：“角族不是跟九黎族结盟了吗？蚩尤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你？”

迦占道：“九黎族是五大部落之一，跟它结盟，开始我也很高兴，以为沾了光，结果才发现我们只是蚩尤王的傀儡。我没有听从他的指挥，他就放弃跟我们合作，重新扶持望山部落，想借望山部落打垮角族。因此听到望山部落袭击了神帝，我非常震惊，知道这肯定是蚩尤王从中搞的鬼。唉，以前我也是上当，在蚩尤王的扶持下，打败明族，那个明族也是不听从蚩尤王的指挥，现在轮到我们了。”

我察言观色，发现迦占没有说谎，真要是这样，九黎蚩尤王对我是一个极大的威胁，这个人喜怒无常，将来肯定会跟我起冲突，这样我毁灭角族就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减弱自己的实力，不如扶持迦占，对蚩尤王将是一个牵制。想到这里，我道：“迦占，你目前有多少兵力？”

迦占道：“能打战的人，有两万三千人。”

我迅速在心里盘衡一番，道：“好！要是你加入有熊族，必须派一万五千人加入我的队伍，能做到吗？”

我紧紧盯住他，要他派一万五千人交给我指挥，他只剩八千人，对天狼、绿水、羽族等周边部落就构不成威胁，我才放心。假如他不愿意，我会毫不犹豫在这里就杀死他，免留后患。

迦占凝思半晌，道：“好，我愿意。”

我没有散去功力，缓缓地道：“迦占，你想了半天，心里想什么，能告诉我吗？”

迦占道：“我担心蚩尤王对我族展开报复，估算了一下，八千人也够防守。”

我释然，心头一阵畅快，道：“放心，角族已在我的保护之下，蚩尤要是想对角族不利，他还得问问我是否同意。”

迦占松了一口气，道：“多谢神帝，这样迦占就安心了。”

我道：“这是应该的，你归降了我，我自然要保护你们的安全，否则我就不配称神称帝了。”

迦占迟疑道：“神帝，我想问一句本不该问的话，角族已归降，你还要大量兵力做什么？”

我也没有必要隐瞒，道：“我将挥师仰云，直取谷振，夺取谷振部落的辖地。”

迦占目瞪口呆，这才明白他跟我斗是螳臂当车，谷振部落是大荒五大部落之一，跟九黎族实力不相上下，我既然敢攻打谷振部落，证明就有实力跟九黎族抗衡，这些角族连想都不敢想，迦占不禁额头沁出冷汗，心里暗暗庆幸。

我见大事已定，高声唤崇天进帐，吩咐他派一千人进驻角族，不得骚扰族民，只代表有熊族占领角族。迦占起身告退，在他行礼的时候，我瞥见他脸上犹豫，目光闪烁，似是有话要说，道：“迦占，你还有什么事？”

迦占讷讷道：“也……也没什么。”

我道：“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就说，真诚才容易相处。”

迦占道：“神帝，我想问问，你在阵前说的那句话，是为了救安苡临时编的，还是真有其事？”

我不解道：“哪句话？临时编什么？”

迦占声音有点异样，道：“安薏，她还好吗？”

我听了他的声音，心中酸酸的，有点不高兴，说起来是他先抢安薏，抢我的女人，我们几个部落才打起来，这时候他还敢惦记安薏，而且还当我的面提起她，令我感到不可思议，没好气道：“她走了，到天上去了。”

第252章　奠定基石

迦占脸色苍白，踉跄几步，像失了魂一样，黯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冷冷地道：“迦占，你很关心她。”

/迦占喃喃道：“是的，我关心她，她是我的亲人……”

我心头火起，重重地道：“她是我的女人！”

迦占愕然望我，看出我不高兴，不由用力甩一下头，清醒自己，沉重地道：“神帝，你别误会，说起来，安薏还是我的外甥女。”

我怔了一下，紧盯着他，道：“她是你外甥女，你这是怎么论的？连外甥女也不放过？”

/

迦占眼神黯淡，长叹一声，道：“安苡、安薏的母亲叶小枝，是我堂妹，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小枝对我好，我也喜欢她，可是后来她却跟了羽族公子安蓝，我和安蓝先后继位，做了族王，两族人由此结怨，小枝还活着时，我们两族还能维持表面的和平。几年前小枝死了，从此两族人不断交恶，最后发展到兵戎相见。安薏长得跟她母亲一模一样，其实我只是想看看她，看到她就想起小枝，外界却传言我要娶她。唉，我怎么会做对不起小枝的事情啊。”

我无语，默默注视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他眼中闪动泪花，显然安薏的死，对他打击颇重，脸上充满了哀伤，流露他内心深切的悲哀。我没想到他厚实的胸膛里，也有一颗多情且脆弱的心，不禁泛起同病相连的同情，也理解安苡在我方即将攻打角族的时候，为什么不愿意离开角族阵营。

/我道：“迦占，安苡怎么样？他还好吗？”

迦占道：“他右胁受了伤，幸好剌入不深，很快就能康复。”

我道：“让他也不要太伤心了。”

迦占点点头，高大的身躯佝偻了许多，跟在崇天身后，蹒跚向外走去。

/望着迦占离去的背影，我心潮起伏，想起了许多，往事一一从脑海掠过，人生总有许多阴差阳错的遗憾，不能忘记的永远是痛苦的回忆，牵扯心灵深处的痛楚，让人感到自己还活着，还没有被残酷的生活摧垮。

迦占这样一个外表粗犷的汉子，心里的情感却十分细腻，竟为了一个挚爱的女人，长期忍受孤独和寂寞，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不仅仅需要勇气，还需要坚定的信念，这是痛苦的煎熬，也是心的寄托。我呢？我能做到吗？安薏，锦雅，我挚爱的女人，我能在她们离去后，爱她们的亲人，就如同爱她们一样吗？

我心猛然抽紧，额头冒出冷汗，差点因私心逼死安苡，对不起刚死去的安薏，幸好没有造成事实，否则我就遗憾终生了，不禁抬手试去额头的汗，喊人进来商/议。

崇天、瞽叟、肖昆、石魔、充数、蓝田生、灵宗陆续走进营帐，崇天报告了前方的情况，彭雷、烈藿、烈勒率一千人进驻角族，一万角族人当场放下武器，等待收编。这一战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是谁也没有想到的结果，大家脸上流露胜利的喜悦，又有些遗憾，感觉不是很完美，毕竟每次战争都缴获大量战利品，这次完胜对方，逼迫整个角族投降，却没有战利品，多少有些缺憾。

我简明扼要把收降角族的理由说了一遍，主要是扯制九黎族，在九黎族的身边留下角族这颗棋子，对我们有熊族的安全是一道屏障。又讲了迦占已答应了我的要求，准备派一万五千角族人参加征伐谷振，安排瞽叟、肖昆负责将这些人安编到我方队伍中，首领都由我方将士担任。

/我还想到一事，道：“飞龙氏，摸清了没有？角族有多少首领以上的将领？”

崇天道：“据凌记心探得的消息，角族上次被我们杀死五十个人，都是重要首领，现在顶多只有二十来个能支撑场面的首领。”

我道：“平定角族后，召集首领以上的人开会，布置攻打谷振的事，通知迦占也要带人来参加。另外，我准备对迦占进行封赏，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人脸上疑惑，没有发表意见，他们的心思我明白，毕竟他们出生死死打了许多硬战，有的还没有得到封赏，迦占只是刚投降，就获得赐封，这让他们不理解/。石魔左右望了望，见其他人没话说，试探道：“神帝，你准备封迦占什么？”

我淡淡笑道：“你们才是有熊族的真正支柱，赐封迦占，只是权宜之计，是让他没有借口脱离我们，避免我们走后，他又变卦，投到九黎族那边去。”

肖昆点头赞同道：“这样做很有必要。”

石魔笑了，道：“神帝考虑得很周全，我们完全赞同。”

/

我指定石魔、灵宗负责筹备安薏的后事，等队伍起程，就运送安薏回到羽族原居地安葬。

这天上午，阳光明媚，八十多个首领以上级的将领，围坐在营地的草坪上，我背东朝西坐上首，阳光从后面照射下来，在我的身前洒下一道余辉。崇天、肖昆、瞽叟、石魔、充数、蓝田生、安桑、安林、重容等五十多人坐左边。迦占率二十三名角族将领，依次坐右边，安苡暂也坐在迦占的下首。角族将领是第一次面对我方重要将领，看到这强大的阵势，都有点惴惴不安。

我道：“各位，今日有熊族又新添一员，角族加入我们的联盟，我代表有熊族表示欢迎，今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一方有难，八方相助。我以前就说过，我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不会长期在大荒滞留，今后大荒的天下，是你们的天下，这大荒的一草一木，都是你/们的。角族虽然加入有熊族，但只是加入联盟，角族仍然保持自己的体制，所有内外管理，都由迦占负责，若是遇到外界侵略，我们才会出兵。”

听到这里，角族将领都长长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神情，按他们原先的猜测，以为这次会议是剥夺他们兵权，哪知道完全不是他们想像的那样。迦占抱拳道：“多谢神帝。”

我道：“角族是大部落，在大荒西部有它独特的地位，下/面我封迦占有熊族一等爵位，尊号地龙氏。”

迦占怔了一下，没想到我还封他职位，忙站起身，道：“多谢神帝！”

我道：“地龙氏，希望你带领角族，保护周边部落，成为西部的强族。”

迦占道：“迦占全力以赴，决不辜负神帝的期望。只是为便于听从号令，迦占冒昧问一声，这地龙氏一般是听从谁的号令？”

我道：“我有熊族目前只有六个一等爵位的王候级首领，你算是第七个，这职位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只须听从我的号令就行了。”

迦占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禁感激万分，跪倒拜谢道：“多谢神帝封赏，迦占将誓死追随，若有违誓，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我淡淡笑道：“不用多礼，另外我还有一事要跟你商量。”

迦占站起身，恭敬地道：“神帝请吩咐。”

我道：“昊米是将才，我想请他率领角族人，替我作战。”

迦占愣了一下，由昊米统帅角族人，就不会被我部吞并，这让他感到意外，脸上流露感激，道：“神帝重视将才，这是昊米的神份，我会安排昊米跟神帝出征。”

/昊米站起身，躬身道：“多谢神帝，昊米将尽心尽力，誓死报效有熊族。”

我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转眼扫了众人一眼，道：“安桑原为羽族金银双司的金司，为保护安薏公主，多次出生入死，忠心护主，又跟随我南征北战，奋勇杀敌，我特赐封安桑有熊族一等爵位，为双龙氏。”

安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安林、重容等羽族将领都兴奋地望着他，半晌，安桑才激动地起身，上前跪拜，恭声道：“多谢神帝，安桑全力扶持幼主，万死不辞！”

/

我点头道：“好，玄嚣就交给你们兄弟了，托嘱给你们，我很放心。”

坐在迦占下首的安苡，脸上流露惊喜、激动、疑惑，他听安桑提到幼主，猜想可能是安薏的遗孤，心情很复杂。我瞥见他的神情，强调道：“有熊族一等爵位，就是每个族的一族之王，是的话就已经是了，不是也肯定是了，我会让有熊族每个重要将领都做上族王，称霸一方。”

安桑再次唱诺道：“谢神帝。”

退回坐下。

我道：“接下来我们就要攻打谷振部落，角族派出一万五千兵力参加/远征，自己部落只有八千，若是遇到战事，附近的天狼、绿水、羽族等部落要立即驰援，你们之间都要相互增援，只有团结，敌对势力才不敢侵犯。”

迦占道：“神帝说的有道理，只要结盟部落有事，迦占全力以赴。”

安桑代表羽族道：“若是角族有难，羽族鼎力相助。”

我点头道：“众志一心，其力断金，大家都精诚团结，我很高兴。另外我还答应过要帮助羽族重建，正好安苡在这里，不知道安苡有什么建议？”

/

安苡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迟疑道：“一切还是神帝作主。”

他以前称我兄弟，现在看到我的势力如日中天，这兄弟也没得喊了。

我道：“你毕竟是族王，还是你提出要求，我照办。”

安苡犹豫一下，道：“神帝，安薏临走前，是否生下了孩子？”

听到这话，我心中忧郁，点头道：“是的，这孩子叫玄器。”

安苡脸上流露复杂表情，毅然道：“安苡辞去族王，并请神帝安排玄/嚣做羽族族王。”

第253章　万棵青竹

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还不能立即接受，道：“他还小。”

安苡道：“安苡推举安桑暂代羽族族王，等玄嚣长大，由玄嚣继承。”

我心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道：“安苡，你是安薏的哥哥，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愿意帮你。”

安苡黯然道：“我指挥无方，造成族人流离失所，没脸再做族王，只想好好平静度过这一生。”

我道：“好吧，安桑暂代羽族族王，安苡担任羽族长老，负责抚养、教导玄嚣。”

安苡抱拳道：“多谢神帝，我会全力教导玄嚣。”

我有些伤感，道：“安薏是我再心爱的女人，你是她哥哥，我想这世界没有任何人敢伤害你。”

安苡脸上流露感动、感伤，/黯然坐下。我这番话保证他今后在羽族不受到排挤，也避免遭到他人的打击报复，这是我对安薏的承诺，我会照顾安苡。

最后，我指定崇天全权指挥，带领队伍明天出发，向谷振部落全力开进，现在我们这支队伍已有二万人，力量空前强大。另外一支队伍由我和锦雅、兰菽、非花、石魔、灵宗等人组成，在安苡、安桑、安林等羽族人的陪同，护送安薏回羽族原居地安葬。

一望无际的大荒，万里无云，蓝天白云下，一支忧伤、沉默的队伍，缓缓向前移动。貔背上安放一个木棺，里面躺着已逝去的安薏，我用玄冰寒气在棺上结了厚厚一层冰霜，每隔一段时间都这样做，躺在里面的安薏容貌如故，只是肤色更加苍白，苍白得骇人。

我不害怕她的这付模样，在我心中，她永远是最美的女人。一路上，我坐在貔背上，扶棺而行，心中流淌的是酸楚的泪，是伤/心的血，是无尽的思念，是酸甜苦辣的回忆。

重容、安苡走在队伍的前面引路，锦雅、兰菽、非花等一行跟在后面，低头不语，几年建立的深厚感情，令她们为失去这样一位好姐妹伤心难过。安桑、安林率三千五百名羽族老少走在后面，若大的人流，没有一点声息，他们都沉默不语，比脚步更加沉重的，是他们沉重的心。

默默走了一天，天黑下来，我们也没有停止脚步，依然默默地走着，仿佛这样才能发泄每个人心中的苦闷，减轻心中的痛楚，留住心中的思念。走了一天一夜，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大地，我们进入羽族的辖地。

眼前一片荒芜，若大的旷野，茅草丛生，看不出这里曾是一个部落繁延生息的地方，连断桓残壁也经过雨水的冲刷，深深埋进泥土。随着安桑一声令下，三千五百个羽族人奋力重建家园。许多人的手、身上被茅剌划破，沁出血，他们一声不吭，继续投入到建设家园的浪潮中，每个人都流下汗和血。

石魔、灵宗、锦雅、兰菽、非花、柒林等人也受到感染，上前帮助除草搬石。很快，开辟出一块空地。安桑抱拳道：“神帝，/祭师已测算，这里靠山傍水，玄武有力，地穴座南望北，是一块风水宝地，安薏公主拟安葬在此处，请神帝明示。”

我不懂这些风水的事，以前是不相信，现在是与自己心爱的女人有密切关系，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道：“就按羽族的风俗办，我相信你们。”

八个大汉上前，抬下木棺，开始在四周游走，有人专门烧起各种植物，喊起哀怨的安魂谣。在这悲伤的气氛中，锦雅、非花等都默默依到我身边，流下了泪水。

我失神地望着他们把安薏下葬，看到心爱的女人消失在泥土中，我心痛如绞，真想冲动的扑上去，把她从泥土中拉出来，只是我知道这不可能，不禁咬破嘴唇，流下了咸咸的血。

久久的，我昏昏沉沉中，看到安桑走到前面，道：“神帝，已经安葬安薏公主，请神帝拜祭。”

我艰难地挪动脚步，空地上已垒起一座新坟，四周跪了千百羽族族民，泣声四起，哀怨欲绝。我默默坐到坟边，心潮起伏，以前/我在二十一世纪也上过坟，每到清明时节，总是随父母拜祭上一辈人，可我从来没有这种悲哀的感情，没想到到大荒来，竟体验到这莫名的悲苦。

坐了很久，我低垂着头，沉浸在悲痛中，无意中看到土边的一根竹，可能是羽族人挖土时遗下的工具。我心中一动，不由伸手拾起，抬头道：“安桑，这竹还有吗？”

安桑道：“这是羽族特有的青竹，制作矛、箭非常坚硬，是祖先从边陲移植过来的。”

我暗暗作出一下决定，道：“采万棵竹苗，连根采过来，我要为安薏种上万棵青竹，使这里变成一座青山，保佑她灵魂安息。”

安桑躬身道：“是，我立即去办。”

几千羽族人去移植青竹。我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振作自己，俯身挖下第一个坑。锦雅、兰菽、非花、柒林等人抢到我身边，/欲帮忙挖土。我伸手拦住她们，缓缓摇了摇头，这事我必须亲自做，才有意义！才能表达我对安薏的一片挚爱的心！

有人不断送上青竹。我庆幸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植过树，曾经的义务劳动，使我能够为安薏尽一点微薄的心意。我一手持竹苗，一手覆土，把松软的土埋住竹身，再用脚踏实，不让低洼造成积水。

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坑，种下一棵又一棵的竹，我的手流出血，血渗进土中，沾到竹上，我恍然不觉，就这样虔诚地植竹，只为心爱的女人能够长眠安息，灵魂永驻。

天渐渐黑下，四周燃起火把，我一共植下一万棵青竹，眼前仿佛已不是新坟，而是一座青山。我默默揖了三个躬。

在安薏坟边坐了一夜，天/亮了，我准备起程。安桑、安林、安苡率众多羽族人送行。我已将玄嚣托付给他们，毕竟我身无定所，只能让玄嚣暂时生活在这个还算平静的地方。因此，安桑、安林也留下，既抚养幼主，又重振羽族。

送出很远，我让他们退去。双方挥手告别。我率锦雅、石魔等人上路。重新踏上征程，锦雅、兰菽、柳莹等人坐在貔背上，我和石魔、灵宗几人施展玄功，一路风驰电掣，向前急赶。

穿过几个部落，沿途听说有熊族打了几个胜战，打败几个试图阻拦有熊族的部落，收编了一些人。我们很高兴，一路没有休息，全力赶路，到下午的时候，终于看到前面己方的队伍。

队伍扎驻在傍山的大道上/，人数看起来少了许多，临时搭建了一些简陋的营帐。我们走近，早有人向里面通报，瞽叟、充数、蓝田生匆匆迎出来。我看到这里的人并不多，有些奇怪，先吩咐安排锦雅、兰菽、非花等人休息，我和石魔、灵宗在瞽叟、充数、蓝田生的陪同下，进了中军营帐。

坐下后，瞽叟简要介绍了这两天的情况，有三个部落在我方队伍经过时，与我方发生冲突，被彭雷率三千人打败，没有侵入对方部落，只是缴获了一些战利品。崇天率远征大军继续前进，瞽叟和充数、蓝田生率三千人在这里等候我。充数补充道：“神帝，我们看天色不早，才临时让人搭建营帐。”

我道：“等我也不用三千人啊，安排这么多人等在这里做什么？”

瞽叟道：“神帝，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到大荒没有多久，根本就不熟悉大荒地形，哪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茫然摇头道：“不知道。”

瞽叟眼中露出复杂的感情，道：“这是落天口，从这里向北就是仰云部落。”

听到仰云这个熟悉的名称，我微微一怔，不禁心潮起伏，才知道这个部落在我的心中已根深蒂固，难以抹去，感叹道：“啊，是吗？又到仰云了。”

瞽叟道：“神帝，我们率三千人留在这里，是等神帝作出决定，神帝是回仰云部落？还是攻打谷振部落？”

我走后，筵灵大祭师趁机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