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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_沁纸花青-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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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也乏得很,最终在掩埋了死去了四位同袍的尸体之后,便沉沉睡去了。
  倒是许谋半夜假寐,只盯着李云心的一举一动。但李云心在打坐冥思——修行人的定力可不是凡人能比的。他坐了一整夜没有挪动一丝一毫,到天快亮的时候,将许谋也给熬睡了。
  而后晨雾渐消、飞鸟鸣叫,丝丝缕缕的阳光从枝叶的缝隙中透射下来,新的一天到来了。
  略微修整一番之后,这支小队伍又上路。
  金贵的道爷自是不能走,于是骑了一匹驮马。这驮马矮小腿短,走路比军马要稳得多。
  许谋做先锋,其他几位火长断后,丁敏与李云心走在队伍中间。只是今日行军,却没有前几日那么轻松了。一则是因为昨夜死了人,二则,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了妖魔真的存在,且很有可能再找上来。
  因而行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丁敏也发觉了不对劲儿。可他带兵好,做思想工作却不在行。心里只想着倘若能够再遇到一个什么妖魔、叫这位混元子道爷将其也斩杀了,或许士气能为之一振。
  如此闷闷地走了一个上午。到了晌午的时候,找到一处避风的山坳歇下、生火造饭。
  兵卒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饮食,便又说起昨夜的事,言语之间不免再透露出丧气的意味。偶有野兽从林中穿过、发出声响,也有人一脸惊慌地抓起刀枪警戒。
  丁敏便叹了口气。一边掰着手里的饼,一边皱眉:“这么下去,可捱不了几天。这漫卷山没走出去,人心就散了。再遇到个什么事……只怕从前拼得过,现在也拼不过了。”
  许谋在一边默然无语。只盯着那些丧气的士兵看。看了一会儿、听他们将妖魔说得越来越可怕了,忽然眉头一竖,高声喝道:“怕什么!?从军打仗,还有人想过自己一定能平平安安地老死在床上么?我先祖在大庆立国之战的时候就从军——一军上万的弟兄,一个月就死了八九成,难道仗就不打了么?”
  “昨夜对上那老妖怪,没一个人是孬种。到如今平安走出来了,胆儿倒是没了么?!”
  他这么一喝,兵卒们一时就不说话了、缩了头。
  但过了一会儿,不晓得谁忽然说道:“火长,咱们不怕死。只是怕白白死了。那妖魔……也不是咱们人能对付得了的。咱们此番去通天泽,是去打妖魔么?”
  许谋往那发声处一瞪眼:“宁虎头,平时就属你胆子最大。今天被吓破胆子了?”
  被许谋喊出了名字,那叫宁虎头的小兵也不躲藏了。他也把脖子一梗:“舅姥爷,我不是被吓破胆了。我是不想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磕!”
  许谋大怒,原地跳起来指着他:“小王八蛋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叫扰乱军心?在战场二话不说就拉出去砍了!”
  丁敏叹口气,起身拉住了他:“行了。眼下也算不得战场。”
  见自己年轻的舅姥爷发怒了,宁虎头这才讪讪地坐下——但其他人看着却更颓丧。还有人说起了余国来——“据说余国现在被妖魔占据了、就连余国的皇帝都要乖乖听妖魔的话,那些妖魔连当官儿的都要随口吃”。这事情半真半假,但问题是四十多个兵丁里却没几个人知道余国的状况——这时代出行不方便,消息渠道也并不多,且两国之间还隔着连绵的山。
  一时间,这小小的营地一片愁云惨雾,似乎连篝火都不能驱走秋天的寒意了。
  却忽然听到有人笑了一声——
  “一群蠢货。”李云心坐在铺垫着棉被的红土袋子上,手里捻了一小撮的红土,冷笑,“难道你们不知道,凡人也是有神通的么。难道也不知道,如今你们都在修这门神通么?”
  来历神秘脾气却并不好的道爷,原本坐在远离他们这群腌臜军汉的地方,独个儿享受烤饼和酒水。如今却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寻常人这么说,肯定得被这些军汉按在地上打一顿。但李云心这么说,却没人接话——都见识过他的手段。心里或许不情愿,但总也知道这是一位真正的高人。
  高人说的话,虽然难听,但……应该也会是有些道理的吧?
  如此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有人高声道:“道爷说的神通,指的是什么?我们怎么不晓得?”
  大家便都去看说话的这人——原是那细皮嫩肉的燕二。也不知道这小子犯什么浑,此刻胆子竟大了起来,言语当中还有些不甚服气的意思。
  但其实许谋清楚,昨夜死掉的四个斥候当中,有一个是燕二的至交。因而他这一天都闷闷不乐,到此刻听李云心出言讥讽,就按捺不住脾气了。
  但这位道爷今天或许是心情好、兴致高,或许就要有意卖弄,然后没有发火。
  反而懒洋洋地往那红土袋子上一靠,眯着眼睛看他们:“啧啧。道爷我问你们,一个乡村里的寻常莽汉,同一只恶狼搏斗都吃力,说不好要丧命。”
  “可你们昨夜怎么杀了十几头猛兽呢?”
  “倘若这莽汉后来从军,做了一个什么队正——”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抬手指了指丁敏,“而今这队正想起了从前被恶狼伤了,就要去报仇——带你们这四十几个蠢物回去寻那恶狼的晦气,要杀它难道不是轻而易举么?”
  “倘若你这队正,后来做了皇帝——做了庆帝——”他说到这里,丁敏大惊失色,忙摆手低声道“混元子道长这样的话可不敢乱说啊”,可李云心压根不理睬他,只继续道,“他做了皇帝,现在看余国很不爽了。于是一声令下,只一句话——千军万马倾巢而出,一夜之间推平了余国,难道还是很难的事情么?”
  “到了这个份儿上再想一想——他从前只是个连恶狼都斗不过的莽汉,后来却只用一句话就灭了一国。这在那狼看来……难道不是了不得的神通么?”
  李云心说到此处,众人都发愣了。就连丁敏也不说话,微微皱起眉。他便冷笑:“道爷我修的、妖魔们修的神通,叫做法术。而这个莽汉修的神通,却叫做权术。”
  “你们生而为人,对权术这神通司空见惯、习以为常。到昨夜看到了妖魔的法术,却觉得无法理解、恐怖极了。却不想一想,那寻常的野兽见到你们这几十个人平白无故就走到一起、齐心协力地分工、杀戮,就不觉得难以理解了、就不觉得恐怖了么?”
  “这世俗人的权术神通修到了巅峰,就譬如你们那五百年前的庆帝,改朝换代、做了皇帝。仙人们举手投足之间翻江倒海,难道你们的皇帝就不能用一句话、铲平山岳、填满江河么?”
  “这丁敏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叫你们杀人、赴死,就没人觉得神异了么?”
  说了这些之后再哼一声,便又自顾自地喝他的酒了。
  倒是营地中这些军汉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窃窃私语——李云心这说法儿,可的的确确是从没人想过的。然而说法虽然听着荒诞不羁,细想却觉得有点儿道理……
  这天下间除了人,还有哪种动物能搞出一个个的皇朝、建立一座座的城市,又同他们一样配备了盔甲刀枪、毫发无伤地杀死十几头猛兽呢?
  莫非还当真是……本就神异非常、自己却习以为常了么?
  但无论这些兵卒想不想得通,经李云心这么一说,心里却终究生出些胆气来了——哪怕实际情况并没有变、他们还是昨夜的他们。
  丁敏愣了好一阵子,才走到李云心跟前,向他抱拳行礼:“道长的一席话,丁敏受益匪浅。也多亏道长说这些话,这些孩子们才——”
  李云心撇了撇嘴:“道爷才懒得给你们打气。只是道爷我瞧你孝顺,又见不得一群蠢货愁云惨雾地坏我心情罢了。”
  他看着年纪轻轻,却总说丁敏这个已过了而立之间的汉子“孝顺”。但丁敏并不在意——他见过世面,晓得这些修道之人都是看着年轻罢了。这位混元子道长的性子……其实倒很像他家的老人。人老了,脾气变得怪异,反而像小孩子了。
  这位混元子道长……也得有六七十的年岁了吧。到底是道行高深。
  丁敏在心里这样想。
  因而只再拜了拜,退后三步走开了。再回到火堆旁坐下的时候,便觉气氛活络了许多。许谋往李云心那边瞧一眼,对丁敏说:“这位道爷,心倒是不坏啊。”
  丁敏惭愧地笑了笑:“先前我想着他是当真想叫咱们伺候他才救咱们。到如今看,一巴掌就拍死个老妖怪,这样的老神仙,哪里要什么人伺候。或许是……怕咱们又遇到妖魔,要护着咱们吧。”
  说了这话又想一想:“我是这样想……你怎么看?”
  “但愿如此吧。”许谋微微皱眉,“说是他眼见了薛军主那一行人被妖魔屠戮了却无能为力、而今心中有愧也好。说他有别的心思也好……但看着不像是恶人。依我看,头儿,咱们——”
  便在这时忽然听见西边的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并不像是野兽。
  随后一个衣衫破烂的兵从林中冲出来,见了他们这营地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便大叫:“快跑哇!有妖怪!!”


第三百七十九章 啸掠军
  倘若这兵出现得再早些——在李云心说了那些话之前跳出来嚷,或许一句话就能叫营地大乱。但此刻李云心的那些话还在耳边,因而军士们见了他这模样、听了他这话,一时间并未如何惊慌。倒是所有人先看“混元子道长”,再看他家的队正。
  但那逃兵可没有与他们多计较的意思。喊那一声大概也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见他们无动于衷也不理会,径自从跳下山岗,就要从他们的营地中穿过去。
  那时候便看清楚他的模样了——依着这人身上的衣甲样式,似乎并非庆国的兵。他的肩膀上和腿上都有血迹,看着不像是他自己的。手里提着一柄短刀,刀上却干干净净,可见大约是见势不妙、转身就逃了。
  因而——他手中没有武器还则罢了。既然提了一柄短刀,怎么可能叫他带着兵刃从营盘中过呢?倘若是平日里有个别国的兵卒这样冲过来,二话不说就要当场射杀了。
  但因为他们此前也见过了妖魔,因而丁敏只是沉声喝道:“给我拿下!”
  拿他倒是容易。本就跑得踉踉跄跄——一个兵卒伸腿一绊,登时摔了个狗吃屎。等再要起身,两条大汉已经压了上来,将他给按住了。
  这家伙大概是真怕了——立时拼命挣扎,口中大叫:“有妖怪!听不到吗!你们不想活让我走,啊呀!”
  一边嚷一边拼命挣扎,两个人竟有些按他不住。许谋立即起身走到他身边,弯腰啪、啪、啪、啪,给了他四记耳光,登时将他打得昏头昏脑,不再喊了。
  然后才严厉地看着他:“你是哪里的兵?遇到的什么妖怪?在哪里?你们的人呢?”
  但这小兵一时间懵了,只瞪着眼睛瞧他、说不出话来。丁敏也站起身,微皱眉:“听他说话的口音,该是业国的。”
  然后转头往四下里看了看,忽然脸色一变:“都起来!”
  ——林中传来了脚步声。听着是许多人,急切却并不杂乱。穿过树叶枯黄的林中时候发出簌簌的声音,一时间听不分明究竟有多少人。昨夜死掉了四个斥候,而中午只是短暂地停留歇息,因此并没有放出哨探去。
  等众人听了丁敏的话抓起了盔甲武器、刚刚站起身的时候,便忽然看到林中一点寒光一闪!
  那应当是明亮的铁器反射的太阳光——下一刻,嗖的一声,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穿过按着那业国兵丁的两个军汉的身体缝隙、正将他钉在了地上!
  这箭同庆国军人所使用的箭可不同——箭杆更粗更长,尾羽也是黑色的。此刻两个按着那小兵的汉子惊吓得目瞪口呆,只看这箭有一半都没入了地下,尾巴在嗡嗡地颤动不休。这一箭又刁又狠,正中小兵的后心,立时将他给射死了。
  先前这惊慌的小兵冲营盘,已经是行军时候的大忌。而今这发箭的人一箭射死他们营盘当中的俘虏,简直就是二话不说要宣战了。看到是凡人的手段而不是什么妖法,这些庆国的军人也并不很怕。
  几个火长一声令下,这四十几人立时结起了阵来。许谋手底下那一火的弓兵二话不说,弯弓便往林中平射了一轮去。这一轮也不是想要伤人,而是要压一压来者的势头。果然,立时听到林中有人大喝:“……敢放箭!好大胆子——哪里的杂兵!”
  听到这口音,丁敏与许谋对视一眼,同时低声道:“离国人。”
  离国是当世第一的大国,同庆国之间隔了一个狭长的业国。但并不意味着双方不接壤——离国的疆域在东边往南探出了一块来,既临着业国、也临着庆国,像是一柄插进二者身体里的刀。
  而丁敏从前去守边地,守的就是那一块边地——离国军力强盛,平时诸国又没什么大规模的战事,于是那些军人就常常闲出事端来。偶尔在边境寻衅滋事,都是将领们默许的事情。
  因为天下无战事,总要练兵。练兵总不能全去打盗匪——盗匪在正规军眼中和刚抓的壮丁有什么区别呢?
  因而边境偶尔有些小冲突,也是某种双方都认可的演练。
  于是丁敏便晓得,因为离国位于北地,离国人比业国、庆国人都要生得高大粗壮一些,性子也蛮横。这点从他们用的羽箭上就看得出——箭杆都要比庆军的长些、粗些。
  而今他们所处的这位置,实则距离离国的那块边地并不很远。那么离国的军人出现在此地也不是什么离奇的事——刚才也的的确确是他们骄横的作风。只是……怎么杀了业国的军人?
  丁敏便抬手,叫弓兵停止放箭。然后高声道:“这里是大庆折冲军火字营旗下,林中是离国的哪一路?”
  没有立即回应他。约莫过了十几息的功夫,林间才慢慢显出人影来。这么一看……人数也不少,竟是有将近百人。这些人站在山岗上、背衬着阳光,略居高临下地看。他们穿着黑甲,戴皮盔。但皮盔压得极低,面孔的轮廓又多是棱角分明的,因而看着很有些肃杀冷厉的气势。
  约莫有二十来个弓兵,张弓持箭,瞄准了他们。还有四十来个重甲兵——丁敏认得那是离军重甲骑兵的装束。只是眼下在林中,大概他们弃马步行了。余下的有剑盾手、长矛手,同庆军的配置差异并不很大。
  然而这些人冷眼瞧他们不说话,块头又比庆军大,在这秋日午后的林中也形成了叫人艰于呼吸的压力。
  如此再僵持半炷香的功夫,才有一个顶盔掼甲的壮汉走到林前,下巴剃得铁青,先望一眼李云心、再望一眼丁敏,放声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我离军放箭。折冲军火字营?哈哈哈。”
  他说到这里,大笑起来:“还有人有脸提这名字么?几千人在红石峡被人一波全歼了——已是各军的笑话了!你们这些南蛮子,打仗不行,送死倒在行!”
  他这一说,庆军顿时大怒。可丁敏再抬手,不叫他们说话。只板脸道:“在下队正丁敏。阁下是哪位都头?”
  离军与庆军军制不同,百人为一都,设都头。看他们眼下这人数,应该正是一都的兵力。但燕二在阵中却恼怒道:“头儿,这些混账王八蛋说的什么话?让我给他们个教训!”
  但丁敏微微侧了脸,低声道:“拿好你的箭。这些人……难缠。”
  其实想要说的是“不是他们的对手”。重甲骑兵在哪支军队都很稀罕——这一都却有四十个重甲骑兵。丁敏在边地时候见过这种配置的军队——离国人管他们叫啸掠军。那些重甲兵有坐骑,那些轻甲兵、弓手,一样有坐骑——便成了轻骑。进军的时候来去如风,残酷无情。他们常年守边关,不但不将别国边军放在眼里,就是遇到了离国的商队、倘若心情好,也要劫掠一番。如果心情再好,大概连人都要杀的。
  眼下就当着他们的面射杀了业国军人。倘若起了凶性……难保打杀起来。到那时候,他们可占不到什么便宜。
  那离军的都头再三挑衅,丁敏却仍旧平静克制。于是这都头似乎也觉得无趣了。便皱眉啐了一声:“南蛮子。没卵子的货色。”
  而后道:“我乃大离啸掠军都头第五靖。你们这伙儿人,是运红土的么?嗯?要往哪里去?”
  听他说了名字,在一旁冷眼旁边的李云心倒是多看了他两眼。因为“第五”乃是个复姓——这世上凡是复姓的,祖上几乎都是皇族。只不过有的是几百年前的事,有的是几千上万年前的事了。这姓氏不常见,但他在渭城听过一次——渭城废宫鬼帝,那位曾经的大邺昭武皇帝吕正阳座下的金吾卫大将军、第五伯鱼。
  此时庆国军人气愤得脖子都涨红了,丁敏却仍面不改色:“原来是第五都头。在下这些人的确是往通天泽运红土的去的——为天下玄门、为苍生福祉。我刚才听这业国军人说遭遇了妖魔……”
  第五靖不屑地一笑:“哼。妖魔?已经给咱们杀了!”
  然后又斜眼看看那业军的尸体:“这没卵子的货。本是在这山里给咱们做向导,结果见了妖魔转身就跑——逃兵,不管逃到哪里,都是一个死字。你们这伙人,也是逃兵?从红石峡里逃出来的?”
  丁敏沉声道:“咱们不是逃兵。我们,乃是——”
  话说这里,气氛就已经稍稍缓和了。因而接下来这第五靖骄横地问,丁敏不卑不亢地答,倒是将事情说清楚了。
  他们这一支离军,乃是从东边的边地进入业国的。因为天下都在为玄门做事,业国、余国、庆国人往通天泽运红土,离军便要“保驾护航”。
  第五靖这一都便在附近的山岭中巡游,由三个业国军人做向导。他们这一都不但有世俗军人,还配了一个玄门剑修。也是他们运气好,并没有遇到神通广大的大妖魔,倒全是遭遇如此前老狐妖那样子的小杂鱼。玄门的剑修对付这些妖魔自是不费什么力气,因而这些离国军人慢慢地也没什么畏惧了。


第三百八十章 路边的仙长
  请输入正文到方才,倒是遇见个稍微难缠些的,自称是什么“通天君座下虞君大王座下的红火大将军亲封的巡山总钻风”——那剑修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其斩杀了。但三个业国军人瞧见那妖魔的神通便吓破了胆,觉得到底要敌不过了,扭头便跑、跑来了此处。
  待料理了妖魔,离军便追,在这庆军的营盘中追上了、一箭射死了。
  将这些事情都说明之后,离军当中却有另一人走了出来。这人样貌不出奇——其实该说是极丑——尖嘴猴腮,唇边生了细细的几缕胡子,偏又发黄。身材也是五短,缩在一件青布道袍里,看着就像是寻常乡下道观当中打杂洒扫的庙祝。
  然而这些骄横的离军士兵看着却是对他极敬重的。原本以睥睨的姿态瞧着庆军,但他走出来了,这些高大的兵丁却垂了眼神、自动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大概这就是第五靖口中的那位“斩杀妖魔无算、神通广大”的剑修“空同子”了吧。
  这剑修走到第五靖身边站下了,面无表情地往下扫一眼——先看到李云心。于是略略皱了皱眉。
  第一印象就不好。这家伙生得漂亮,他很不喜欢。生出了这略微的不快,剑修空同子再去看那些庆国的军人,开口道:“来的路上,见过妖魔没有?”
  第五靖听他这样问,随即大笑:“道长多此一问。这些南蛮子要是见到了妖魔,早死球了,还能站在这里么?我看——”
  空同子转头看了他一眼。这足足比空同子高出了两个头的壮汉便立时收了声了,略躬身讪讪地笑:“哎……好、好,小人又多嘴了。”
  空同子再转脸看丁敏。
  丁敏则瞧了瞧李云心。见那“混元子道长”还斜斜地倚着、并不理会他们,才道:“回仙长,的确遇过妖魔。”
  第五靖听他这话一愣。
  便听丁敏又道:“昨夜,遇到一个狐妖。弟兄们没让他占到便宜,杀死了十几头他驱使的猛兽。后来那狐妖使了妖法,弟兄们不敌,多亏这位——”
  他边说边向李云心那边拱拱手:“混元子道长、杀死了老狐,咱们才得以保全。”
  他没有说李云心是如何杀死狐妖的。其实也是很想说的——说了混元子道长那般不费吹灰之力便毙敌,在面对离军的时候,也算是长了自己的威风。
  ——他听李云心说话的口音,可是地地道道的庆国人。
  然而他毕竟也是个心思缜密、老成持重的。因而觉得这些仙长们既然有不同的门户,修行的又都是玄门,那么各自的手段也应当是不好轻易公开的吧——就好比江湖中人都将自己的武学招式守得极严。
  他不清楚自己一旦说了混元子道长的什么手段、会不会无意中泄露了人家的秘密,因而只这般随口带过。说了这些再看李云心——发现那位道爷并没有显露出不愉之色,便暗觉自己是揣摩对了。
  空同子听了他的话,略想了想,并不看李云心,只对丁敏道:“昨夜的事,详细说说。说说那妖魔。”
  丁敏便又将老狐的种种行径都说了。等他要说到李云心毙敌的当口儿、正犹豫该如何讲的时候,空同子却挥挥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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