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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_沁纸花青-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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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身——正与李云心凑得极近,竟成了个亲昵又霸道的姿势。
  潘荷一惊。但随即定了神,微笑:“怎么,海上走了这么几天,大掌柜寂寞难耐了?你这小少年的身子,可未必喂得饱我。”
  李云心眼下化成个少年人,身量不高。但这潘荷在女子当中倒也算高挑的,因而个头与李云心相当——如今说出这些话来,倒仿佛是个美艳少妇向俊俏少年人浪声浪语,也叫这舱内的气氛显得有些**。
  他微微冷笑:“掌事误会了。只是想问——”
  话说到这儿,那潘荷却忽然伸手往他身下抓。脸上犹有微笑:“我倒也是喜欢你这样子的少年郎。”
  李云心立时退后一步,低喝:“你找死!”
  ——地上“咄咄咄”插了三枚钢针。是那种妇人做活用的马蹄针,一指长。如今几乎全没进木质地板里,只露了针鼻儿在外面。倘有人心神动摇被她给抓牢了……怕是要死得极痛苦。
  但潘荷仍笑::“大掌柜想问什么?不想叫我走,我今晚就不走了。”
  边说边又欺身上来,往李云心跟前凑——指缝中再闪耀起寒芒。
  李云心冷了脸看她:“想动手?这么说谢生对你们倒是个重要人物——你要去找他做什么?”
  “只是要告诉他一句话。”潘荷停住了脚步——似是见李云心不再拦她走,也就罢了手。并不想多生事端,“大掌柜想知道告诉你可以——叫他去龙岛,去找真龙的晦气。”
  “找真龙的晦气?”李云心皱起眉,“又是为什么?”
  潘荷愣了愣。然后慢慢退后一步,细细打量李云心,脸色微变:“你不是东海国大掌柜。你是什么人?”
  李云心便沉默一会儿,抬起头笑了:“我什么时候承认过自己是东海国大掌柜?小阿姨,是你自作多情了。”
  潘荷立即扬起手,再不多说一句废话——空气里嗡的一声响,至少二十枚钢针疾风暴雨一般地像李云心射来。她出了这一招,又反手从发髻上拔出一柄银妆刀来,展臂便刺。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在这狭小舱室里。功夫再高也不可能避得过去——除非冲破舷窗。但那么一来将会落进海里。
  然而……一片脆响。
  钢针各自扭曲着落在地上。一同扭曲的还有潘荷的妆刀、手腕。
  她面前这位“李小公子”的身子坚逾精铁,她手腕刺出的力道,反叫自己骨折了!
  共济会的掌事大吃一惊,可仍没有什么犹豫。自知不可敌,立时擎出手中那枚手雷,便要往地上一摔。
  但这一只手也被李小公子的手忽然抓住——她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动的。可终究是两人手腕碰撞的力道,到底也将这极不稳定的手雷引爆了——青烟立时嗤嗤地冒出来。
  潘荷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准备迎接并不想、却无可奈何的死亡。
  却见……这李小公子夺过她掌中那枚手雷——
  一把塞进自己的嘴里!!
  她惊恐地瞪圆了眼睛——既是因为他张口时,咧到耳根的嘴巴,也是因为那嘴巴里两排锋利的、闪亮的獠牙。
  更是因为……
  李云心闭上嘴,将那东西吞了下去。
  两息之后……他打了一个嗝儿。
  便有一团小小的火焰伴着青烟,从他口中吐出来,又很快消散在空气里。
  他转头看潘荷,笑起来:“有点烫。”
  “但过瘾。”
  “现在咱们好好谈谈谢生的事。还有那个,东海国大掌柜。”


第六百二十四章 罪恶的正义
  潘荷才意识到她眼前的……不是人。
  但她已经动不了了。无形的力量笼罩整个房间,她自投罗网了。
  李云心看她这模样,又笑了笑:“作为一国掌事,你做事可一点都不理智,也不缜密。由此可见你们这个新共济会比从前还不如。朋友,搞事情不能仅凭冲动和热情,还得有章程啊——”
  潘荷张了张嘴,发出吐气的声音。便又意识到自己还是可以说话的。忙颤声道:“……你是什么东西!?”
  听了她这句话,李云心略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慢慢后退一步,遥遥点了点她:“哈……你问我是什么东西?这么说你从前没见过妖魔?哦……那么你从前在共济会里是个什么身份?”
  潘荷紧张地眨着眼睛,像是眼皮有些痉挛:“我……从前我……我从前是河洲办事……我……”
  “果然。小人物,刚得志。”李云心了然地点头,“看起来贵会青黄不接啊。口气倒还是不小。好了,潘荷,既然知道怕就好——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你就未必会死。这船上一共这些人,弄死了你也麻烦。”
  但潘荷显然还在犹豫。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道:“……即便你是妖魔,难道没有厌烦龙族的统治吗?你们这些小妖……和凡人何尝不是一样,被龙族和别的大妖奴役、欺凌……”
  可她都不晓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忽然看到这李小公子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来。便住了口。
  然而想了想,又道:“……我们还是可以合作。就像是和木南居——你既然能装作凡人,想来也是喜欢人间生活……”
  但她越是这么说,那李小公子脸上的笑意就越盛。终于对方似是忍不住,笑着摆摆手、要说话。
  便在这时候……
  忽然从舷窗外钻进一个人来。
  潘荷心中一跳,本以为事情有了变数——也许是木南居的人!
  可很快失望了。
  来者……似乎也不是人。与其说是从舷窗里“钻”进来的,倒不如说是“透”进来的。舷窗于他而言仿佛是幻影。
  这人是个高挑的年轻男子,也穿白衣。然而头发、衣服都湿淋淋。一进舱内就嚷道:“邪了门!这水也太深!你猜我都看见了什么——”
  一边说一边像一只兴奋的小狗一样猛地抖了抖身子。嘭的一声巨响,舱内登时充满了水雾——他这力道何其大也?!不但将身上的水抖干净了,还轰得空气都炸起来了!
  潘荷结结实实生受了这么一记,立时从眼睛和耳朵里渗出血来。
  来者这才留意到潘荷,稍愣了愣。
  ——李云心就叹口气:“你倒是轻点儿。好不容易网到的一条鱼,你给我震死了怎么办?”
  “——我不是告诉你从船底下进来么?白天来我舱里被人看到了——”
  可九公子浑然不当回事儿,只留心到了“鱼”这个字。
  立即欢喜起来,两步走到潘荷身边,一边随手抓起她的一只胳膊往口中送,一边对李云心说道:“哈哈,你必然有事求我,不然怎么给我弄了血食?说吧——本公子但无不允!”
  李云心忙道:“你停停停——不是给你吃的!”
  九公子眨了眨眼,住了嘴——但尖锐的牙齿已经扎进潘荷的手腕,涌出好多鲜血来。
  三息之前这潘荷还试图说服李云心。但到这时候已经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了——世间有几个人能经受得住这样的场景?
  活生生地看着自己被吃!!
  “我说大鱼,是个比喻,不是鱼肉的鱼——你老行行好别添乱再出去玩一圈儿好不好?”李云心唉声叹气,“海里的鲸鱼海豚也是哺乳动物和人肉能有多大的差别?你去吃它们不行吗?”
  九公子眨了眨眼睛,未松口。反而悄悄地又咬了咬——立时响起一连串细微的骨骼碎裂声。但这潘荷不晓得是胆子着实大,还是吓傻了,一声儿都没出。鲜血涌得更急,九公子鲜红的舌头便一扫,将它们都扫进口中,含含糊糊地说:“……唔……哦……不是啊……哦……本公子想想——”
  李云心叹口气,上前一步将潘荷的手腕从九公子口中抽出来——整个儿都被咬碎了,变得软绵绵:“你吸光了血,她一样要死的。这个人我有用的九公子。别添乱了。”
  九公子便悻悻地撇撇嘴,又依依不舍地舔舔嘴唇:“这个味道还不坏呢……你要拿她做什么的?”
  李云心抬手在潘荷的手臂上点了几个穴,止住血:“……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九公子就又恼怒地叫起来:“不许我吃,也不对我说!我今天还偏要听了!”
  李云心便看看脸色白得像纸一样的潘荷,又看看九公子。到底又叹气:“好吧——这是个坏人。我审完了,她如果不听话,就送你,好不好?”
  九公子想了想,才点头:“哈,这还算说得过去。你问,我听听——她怎么个坏法儿?”
  李云心哼了一声,看潘荷:“怎么个坏法儿?哼……她手上可不知道沾了多少性命——”
  九公子便眨眨眼:“这也叫坏?我也吃过很多人呀。”
  李云心无奈地看他:“……你……是妖魔。倒是有点不同。”
  “哪里不同了?”九公子又眨眼,“你从前杀死我,不也是因为我吃了人么?”
  或许是这些日子没人说话、寂寞坏了。又或者今天着实玩累了,只想聊聊天——竟与李云心攀扯起这些来。
  但李云心又不好像对待下属一样呵斥他。真龙点名要九公子去龙岛,且……他还有大用呢。
  便只能苦笑:“我从前杀你,不是因为你吃人。而是因为我要自保活命——是为了我自己的命。”
  “噫!难道这个女人杀人不是为了自保活命?”
  “当然不是。”李云心耐心地说,“是为了别的。或者是钱或者是名,或者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信念,就害死许多的无辜人——”
  九公子听了他这话,沉默起来。
  李云心便以为他对这个话题失掉了兴趣,因而转身打算再问潘荷。
  却听九公子又道:“那也没什么不同嘛。和你保命杀人,和本公子吃人,都没什么不同嘛。”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难得认真起来。仿是一时间在这海上起了哲思,要好好谈论谈论杀人的事了。又或许……是因为从前死在李云心的手中,总是觉得死得“不明不白”——而今虽算是一笑泯恩仇,可还是没有搞清楚……
  自己哪里做错了?
  李云心的心思通透。也约略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于是愣了愣,到底耸耸肩:“好吧,九公子,那我就说一说。”
  “其实这种事,初心是很重要的。譬如一个人,本没有害人的心思。但是有人侵犯了他的利益——比如生命、财产。于是这个人要保护这些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反击,就杀人——我们在这里先不谈世俗间的律法——那么这个算是正当的。”
  “这种正当的权力,在江湖上还可以引申一下子——因为你害过我,所以我们之间有仇。即便一件事了了,以后又找你算账,打杀你,在某种程度上也被人认可。至少,比无缘无故就害人要稍微‘正当’些。”
  “至于妖魔呢……妖魔不是人。妖魔吃人和人和家畜一样,原本没什么可指摘的。譬如九公子如果不认得我,吃谁都和我没关系。可后来认得了我……吃了我身边的人、又可能吃掉我,就是侵害我的利益。于是我总得想法儿自救。所以我就杀了你。”
  “在人这里,这种算是很正当的——如果我压根就不认得你,却杀了你玩,可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些你明白了么?”
  九公子坐在吊床上,慢慢地晃了一会儿,皱眉:“不明白。”
  李云心一愣:“哪里不明白?”
  “……比如我认得你,比如这个女人也是你的朋友。那我现在饿坏了,我不吃血食,身子就不舒服。我要吃这个女人,你却不许我吃——那就是你宁愿瞧着我身子不舒服。你岂不是也侵害了我的么?”
  “又比如说你说这个女人,为了名为了利,去害死很多她不认得的人——可是那些人不死,她就得不到名和利。他们不死,岂不是也侵害到了她呀?”
  李云心无奈地笑笑:“侵害与不侵害的界定,还有一条线的。就是你叫自己舒服可以、叫自己得到什么东西也可以。但要在不侵害别人的利益的前提下呀。”
  “你是妖魔,你要吃人。人对你来说譬如家畜,那我就不谈人,我也谈妖魔——如今你要吃的人,是另一个妖魔圈养的。你去吃人家的,是不是人家没得吃了?你吃掉了我的朋友,是不是我就没朋友了?所以这是不对的。”
  “啊……这样子的啊……”九公子皱起眉,“事情扯上了人,就好麻烦!”
  李云心笑了笑:“是的。如果鸡鸭也来和人谈平等谈生命权,人也会觉得好麻烦,难理解。现在九公子晓得了?”
  九公子便又沉默好一会儿。
  却忽然道:“还是不对!”
  李云心叹口气:“又是哪里不对呢?”
  九公子认真地看着他:“哪里有什么不侵害到别人的事!”
  “譬如这世上一共有一百个人。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你吃掉一个,就只剩下九十九个。可我原本可以吃一百个的!你觉得自己做自己的事,但叫我可以吃的人少了呀!”
  “……这世上好吃的好玩的,就只有那么多。你用去了我的就少了——譬如说这个女子叫人给她钱财。人把钱财给了她,能给别人的就少了。譬如这天下的人信咱们这些龙子,大家都信了你去,香火愿力就都是你的了。我的可就少了!”
  “咱们这些龙子”——潘荷听到这里,猛地瞪圆了眼睛,现出难以置信的惊恐之情来。
  “你说的都是些小人儿的道理,可不是咱们的道理!要不然那些妖王为什么不喜欢别人在自己身边扩张地盘呢?因为即便那些本不是他的,可是别人拿走了,他也就没什么可拿了呀!”九公子说到这里,忽然眼睛一亮,“对,就是小人儿的道理——咱们可不是小人儿!”
  李云心知道九公子口中的“小人儿”是什么意思。
  是指,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市井之间的小人物。
  也明白他这番话指的是什么——一个寻常人,力量和影响力都小得可怜。活在乡村城市里,所需要的资源也极有限。一整个世界于他而言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而许许多多这样的人集合在一起,就成了人类的社会。每个人需求的有限,因而都只瞧着自己身边的那些东西——身边的不被拿走,或者不拿别人身边的,就可以相安无事。
  但对于另一些人而言……
  譬如皇帝,就不是什么“小人儿”了。他们需要的是疆土、子民。天下在他们眼中,就好比一张需要几个普通人去分的饼。除了这张饼,再没有别的东西了。一个人拿了,另一个人就会少。一个人吃了一整张才会饱,倘若吃不够,就永远都饥饿。
  在这种情况下……倒是的确不存在“不侵害别人的利益”这种事的。
  或者说,除自己以外的别人活着,就已经是侵害了自己。
  他与九公子……都不是“小人儿”。而是超越了这世界的凡人、甚至寻常妖魔的顶级掠食者。
  真龙、鹏王、玄门圣人,都是这样的掠食者。也正因此,寻常世界当中的正义、公理,在这边便不适用了。对于此类存在而言,旁人的存在即是罪恶。想要这些人的“正义公理”,就必须消除“存在的罪恶”。
  ——只有杀戮、消除,才是他们的正义与公理。当所有的“旁人”都被消灭、只余下一个人的时候,便也就终结了所有的罪恶。
  便好比,侵略他国是恶行。但等这天下再无“他国”,皆属王土的时候,侵略这种“恶行”也就没有存在的可能了。
  ——这是……罪恶的正义。
  李云心便低叹了口气:“对。你说得也对。”
  “寻常人与顶级掠食者之间,是两套完全不同的正义体系。但最强大的人也要衣食住行、也可能涉入弱者的生活当中——什么时候适用弱者的正义,什么时候适用强者的正义呢?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
  “所以还是需要一个标准——这两套正义体系之间的分界线。”
  他顿了顿,又叹口气:“我想找到这个标准。”
  又指了指潘荷:“九公子,现在你吃不吃她,其实就该是适用弱者的正义的情形。世上许多人,你吃不完的。”
  “我不喜欢你吃人,但这又是你的本性,我不想要侵害你。所以就要建议你——下一次想要吃人的时候,不要抓起来就吃。世上恶人坏人这么多,为什么不吃他们呢。”
  九公子又想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么本公子还得去找一找哪些是恶人?噫,你岂不是又侵害了我?”
  李云心笑了笑:“是。是我又侵害了你。但你竟为了我,容忍这种侵害——九公子,这就叫做朋友了。”
  这新晋的通天君,便愣了好一会儿。才眨眨眼:“原来……朋友是这样子的么?”
  “是这个样子的。”李云心说。
  九公子便又沉默一会儿,皱眉:“我……还是得好好想一想。”
  他看看潘荷,舔舔嘴唇:“还是得好好想一想……”
  言罢化作一阵妖风,转身从舷窗中溜出去了。
  李云心才转眼看潘荷——这女子如今的眼中满是惊恐与诧异。他就笑了笑:“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吃人——至少不生吃人。”
  “现在我跟我说说,为什么要叫谢道士去找真龙的晦气?你们又因为什么,觉得他会有本事找真龙的晦气?”


第六百二十五章 这正常么
  潘荷的嘴唇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才气若游丝地问:“你们真是……龙……子……?”
  李云心无奈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身子忽然一振,猛地暴涨!苍青色又微微泛金的鳞甲从他的四肢与脸颊上浮现出来。雪白的鬃毛、冲天的双角也一道乍现。只一眨眼儿的功夫,巨大的身形便将舱顶都抵住了。狭小的舱室内溢满可怕的威压,这潘荷瞪圆了双眼,额上汗如雨下——
  看到龙子低了头、凑近她,并且从鳞甲的间隙里升腾起些微雾气来:“你看清楚了?”
  潘荷此刻已经只能一个劲儿地眨眼、示意她晓得了,连话都说不成句子。
  这威严又可怕的龙子便又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身形才猛地又缩回去,重变成小少年的模样。再看这潘荷——双眼一翻,吓昏过去了。
  李云心低哼一声,抬手在她脸上抽了一记,便又把这位共济会新任的东海国掌事唤醒。
  一边瞧着她先茫然、但很快又恐惧起来的模样,一边冷声道:“你们这种人……平时说起龙子、神龙、天下大势、帝王贵胄的时候,都能侃侃而谈挥斥方遒个个儿都是视名利如粪土,刀斧加身亦面不改色的人物。”
  “可是一旦幻想里的权威真到了眼前儿了,胆子就比谁都小、跪得就比谁都快。如今的共济会如果都是你这样的货色……怕是很快要玩儿完。”他厉声道,“说!为什么觉得谢道士敢去找真龙的晦气!”
  后一句喝出来时声音虽不大,然而气势极足。那潘荷吓得一哆嗦,嘴巴便仿佛不听使唤了,一溜儿说道:“因……因为那会里的长老们说过……说那个人有化解天下大劫的本领……有这样的本领……才不会怕真龙……叫他去找真龙的晦、晦气……龙族也许都要受重创……”
  李云心竖起眉毛:“你们怎么知道他有这样的本领?从前不是说那个人是李云心么!?”
  潘荷飞快地眨眼,果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李、李云心……那个人……进了云山之后竟然能逃出来……长老们就说……那么他就不是那个人……我们是最近才截获木南居的情报……知道有这么个谢、谢生……”
  “你说的长老又是谁?云山上的长老?”
  “不是……是……从前各门派的尊长……如今尊他们做长老了……”
  ——该指的是那些附身各大门派掌门、宗座的游魂。被云山上的长老们抛弃之后,自己又成了长老。只可惜这种“长老”含金量太低。知道一些细节,却无法窥得全貌。因而才会觉得可以唆使谢生找真龙的晦气。
  不过另一方面……“他有化解天下大劫的本领”。这一点倒是与李云心此前见到谢生时候所观察、试探得到的结论不谋而合。那个谢生……身上的确有些秘密。对于木南居和共济会而言至关重要的秘密。
  从前那群人以为他的身上有……到如今,该是知晓了吧。
  ——知道他李云心是个“假太子”。
  他早预料到了这一天,因而终究在云山之战时站好了队,为自己捆绑了许多的盟友、势力,才可保自身无虞。
  只是不知道木南居的那些人如今是个什么心情……
  李云心就冷笑一声:“沐猴而冠。那么你找到了谢生,打算怎么跟他说?”
  “就对他说……说……那真龙是入世的天魔……他要阻止大劫,先去杀了那天魔——他如果真是我们要找的人,一听自然就会信了。”
  李云心皱起眉:“还有呢?”
  潘荷剧烈地颤抖地嘴唇:“没……没有了……”
  李云心死死地逼视她一会儿。确信这个女人的确只知道这么多……却将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知道,自己在越来越逼近一个大秘密。可是他知道的线索、细节越多,也就越觉得迷茫、毫无头绪。
  譬如而今。
  而今他知道,谢生是共济会与木南居都要找的人。之所以他们都要找,是因为谢生的身上有一个秘密。
  共济会新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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