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心魔_沁纸花青-第29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露出其下血淋淋的脸骨来,以及两只血淋淋的眼球!
众人终于惊叫出声。便随着这么一声叫,四只眼球没了支撑,也在脸上耷拉下来——那两个书生似还不觉得痛,也但觉察事情不对劲儿,伸手往脸上去摸。这时候他们已经目不能视了。一摸便摸到自己的脸骨、自己的眼球。稍稍一愣之后,登时发出高亢的惨叫,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鲜血涌出来,很快糊满整张脸,又在甲板上聚成一滩。其中一个惊吓得失了理智,转身用手扒住了船舷,一下子翻过去、掉进海里。寻常身上有伤口时浸了盐水都疼得厉害,何况这么一张脸浸到海里去呢?!
立时发出叫人头皮发麻的惨叫来……但也只是叫了一声就戛然而止。
那海水,只溅了几滴在脸上就将面孔融了,何况他整个儿浸到里面去了!
余下的这一个便在地上打滚——无人不避走,生怕被他的血给溅到了。
这么一闹的功夫,便有几个官兵从舱室里跑出来。一见此人亦是吃惊,喝问“怎么回事”。
随后……那在舱室里待了数日不出的谢生也走出来了。
这是李云心与他在山村中分别之后头一次见到他——此前他在舱中也能捕捉到此人的气机,然而到底没有瞧见面目。如今一看,发觉也是变了个模样。
虽说还是微黑,但略有些白净了。个子似乎也长了点,肩膀也宽了。
他从前在山里待了十几年,皮肤又黑又糙。说是相貌平平可以,说是难看也不算过分。但到如今该算是彻底摆脱“难看”这样的评价了。
因为境界提升了。
这时候看他的气机,该已是虚境了。一晋入虚境,人便会脱胎换骨。从前刘公赞是个实打实的老道模样,两鬓苍苍。可晋入虚境之后须发重新变黑,那是因为寿元变长、青春重复了。
这谢生自然是青春年少,于是身体变得结实。一个人身材好,就难看不到哪里去——再配上如今这身剪裁得体的衣裳,也算是一表人才。
这家伙……倒的确有点“主角”的样子。
一旦逃出了那拘囿他十几年的大山,立时搞了一大堆事情出来——初入世时一无所有。如今却成了东海国惊涛路总督的座上宾,另外拐了一百亲兵和两艘巨舰。
顺便还依着李云心送他的那粗浅功法、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修到如此境界。这种天分修为真是可怕。
但这天地之间的灵气已乱。谢生自然不可能像从前的修行人一般来修。必然是有灵药辅佐的。李云心猜他之所以跑去总督府装神弄鬼,就是因为总督府里有灵物。这倒不奇怪——世俗间的大员、贵胄,哪个府上不藏些宝贝呢。从前道统与剑宗在各大城市都有驻所,彼此结交也不奇怪。
而今看着……或许这谢生也是因为灵物用光了,还想要再精进,于是也想要顺便看看龙岛上有没有可供修行的。
他如今走出来,看着气度沉稳。那几个官府的兵见了他,也赶忙行礼、压低声音。
李云心瞧得出那几个兵是发自内心敬重这位“谢道长”——这小子拉拢人心倒也有一套……
——便问是怎么回事。
见这位年轻道长态度和蔼,就有人给他说了。
谢生一听就懂了,却不先去船边看,而是把目光投向那满地打滚的书生,满脸不忍:“怎么没人去救他的?就让他这样子?”
那些海员便解释说,这种人血液里也有毒——海线的毒性可怕。一旦出现在海中,附近十几里的海域都会有这种剧毒。只要沾染一点点,立时血肉消融。旁人碰了中毒的人的血,也都是一样的下场。
非得的是那海线消失之后,再过三四个时辰,这种奇毒也才会消失——这玩意儿不常见,但也不罕见。一个人每年跑十来趟船,总有一趟能见到。不惊扰它就没事,只要离得远便可。谁叫这两个书生找死……别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谢生听了这话,皱眉想了想。便低叹一声:“即便如此,叫他受这罪也不是办法。”
将手往旁边一伸:“刀来。”
亲兵上船之后就卸了盔甲,只穿布甲。长腰刀也没带,只带了短刀。忙将腰间短刀抽出,奉给谢生。
谢生持刀,看着那满地打滚的书生、再不忍地叹息两声才道:“帮他解脱了吧!”
话音一落手一扬,一柄短刀嗡的一声射出,正没入那书生的额头,将他的脑袋钉在地上。
这人的身子便又抽搐、弹动了几下——不动了。
众人因他这果决的出手而吃惊、安静下来。谢生便背着手越众而出,再叹道:“也是命苦。”
大袖一挥——平地里卷起一阵旋风,将这尸体、连着甲板上的鲜血,统统卷到海里去了,没有在船上留下半点儿痕迹。众人见了这情景,自然感到神异。早听说船上有一位出海寻找仙山龙岛的道长……如今见他展露了这一手,才知道果然是神仙。
因而没人再围着李云心,都找这位神仙说话去了——相较于“李小神仙”,这一位才是货真价实的哩!
李云心便趁着这群人簇拥谢神仙往船边走、再小心翼翼往海里看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往后走了几步。
挨着了船舷,伸出一根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抹。伸进嘴里一边慢慢地吮了一会儿,一边冷眼观瞧谢生和那群人。
人看不到微小且快的东西,他却看得到——刚才那书生满地打滚,虽说人都离得远远的,可还是有一滴血溅得更远,落在这船舷上。
他尝了尝这玩意,才再转头往海里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海线已经消失了——似是重新潜入深水里。
第六百二十八章 先下手为强
他便又往后走两步,避开人群。
但刚转到船楼前面就轻轻地“嘶”了一声——口腔里有些发痒。
这感觉熟悉又陌生,叫他一时间怔了怔。
前世为人的时候,吃得很不好。在某段时间里能吃到东西已经算是幸福,可没法追求什么营养均衡。因而口腔溃疡是常事,他爷爷则说是上火。
一到了换季的时候,或者有口福吃了些油炸的,到第二天就觉得嘴巴和喉咙略微干痒。再过一天,就有些疼,接下来的两三天是痛与痒达到顶峰的过程、又过上四五天的功夫才能痊愈。
小时候虽然聪明,但毕竟获得知识的渠道有限。就信了爷爷的话,觉得到底是因为换季、或者凉了热了的关系。到再大些知道得多了,晓得吃了油炸的会“上火”、痛,或者吃橘子之类的多了会“上火”、痛,或许是因为油炸的东西表面坚硬。吃得时候酥脆,但吃多了总会对口腔黏膜造成损伤。伤得厉害了,就溃疡——橘子之类的也是同理。过多的酸类物质刺激黏膜,也会损伤。
然而此类事情即便在他从前那个世界也颇有争议。今天之所以会微愣,是因为这辈子从小开始修行,身体强健、注重饮食养生,由此几乎没有再体验过“溃疡”的滋味。
而今他又是龙族之躯,更不会出现此类的小伤病。
因而……如今口中竟体会到熟悉的感觉,一不留意,心里深藏的许多往事便一股脑地涌出来,令他莫名其妙的百感交集了。
如他一般两世为人的人极少。如他一般过得惊心动魄、波澜壮阔的就更少了。
在这样陌生的汪洋上,以意想不到的方式体验了前世的情感……也算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吧。
但问题在于——这滴血液里的毒性竟可以刺痛他的口腔。
潘荷那手雷被他吃下去了。除了觉得有点呛之外感觉还好——仿佛是从前做人的时候喝了烈酒,酒液一落肚,胃里就暖起来。但如今竟被这东西伤了……这毒性实在是匪夷所思。
李云心站在那里,微皱着眉。品鉴美酒一般又咂了咂自己嘴巴,感觉疼痛似乎略减轻了些——这毒大概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却在这时候感觉有人看他。于是抬头——陆白水正在船楼的二层。见了他笑一笑:“李小公子,听说你能算吉凶。上来给我算算看,怎么样?”
——这是有事找他。
他就往谢生那里看看:“好。”
船上两百多人,这时候又乱。在船楼上往来的人也不算少。他上去了倒不会引人注意——要注意也只有一个人罢了。
就是那潘荷。潘荷被山鸡抹掉了昨夜的记忆,必然觉得奇怪——好好的一个人,手腕碎了却想不起怎么回事,一定觉得有鬼。倒也不晓得她有什么灵药,在手腕上厚厚地敷了一层似也不觉得多痛。
李云心走到哪儿,她的视线就远远跟到哪儿。可他也不在意。直上了二楼,与陆白水同站在栏杆边往下看——谢生不知道在和几个亲兵吩咐什么。那些军士听得连连点头。一群人敬畏神明一般围着他,听他说话仿佛在听仙音。
“要是我,也要杀死了。”陆白水看着谢生一干人,低声说,“救不活,还要白受罪。跑江湖的时候这种事遇见不少——有时候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但出了事,没办法。只有忍痛割腕——李兄弟说是不是。”
李云心奇怪地看了看他:“陆兄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
陆白水便又将视线转到海面上——远远的,还有另一艘船。今天能见度好,海沧号甲板上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海沧号满载的是他们此行向东的补给,一直在艨艟号的右舷处航行。平时通讯,以小舟快艇在海面往来。
“因为就在这一两天就要到东海链了。”陆白水眯起眼睛,“到东海链卸货卸人,再补给一次,李兄弟就要更往东去了。唉……海上不太平。譬如今天,风和日丽,忽然这样死了人。往后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事。”
李云心便将眉皱得更紧了些。
陆白水话里有话,傻子才听不出。偏要装得平静才无趣。
他就说道:“陆兄想说什么?”
陆白水看着海面、沉默了一会儿,转脸来看他。神色很郑重:“几天之前李兄说乔装打扮,到下面去探谢道士的动静。现在……探得怎么样了?”
李云心想了想。就也看着他:“找到一个可疑的。我心里,也略微有了点打算。陆兄想听一听么?”
“……是哪个?”
李云心伸手往下面一指,正指到潘荷:“这个女人。”
潘荷本在暗中观察他。可如今却正被他指着了,一时间面上大骇。足足愣了一息的功夫才忙低下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匆匆走开——武家颂似是不明所以,就在她身后追。
陆白水微微一愣。
就仿佛是,他心里想着李云心所指的该是别的什么人。如今却指了个潘荷,不免有些诧异。
李云心便问:“陆兄也有发现么?”
陆白水又沉默片刻,重重地叹口气:“好吧。事到如今——李兄,我就不瞒你了。我想做一件事。”
李云心笑着说:“陆兄尽管说。”
“我要除掉谢道士。除掉他的一百亲兵。”陆白水目光炯炯地盯着李云心,“李兄也是修行人。如果和他起了冲突……能自保么?”
李云心想了想:“我试一试,倒是可以做到只自保。但陆兄为什么要现在动手了?”
陆白水轻出一口气:“因为快到东海链了。”
他说了这话便转身。双手扶住栏杆、拍了拍:“我召集这些人上船,自然也安排了自己的眼线——李兄也知道这些人都非善类。我怕出事、只能这么办。”
“这些天……得知一件事。”
“谢道士那些人打算动手了——就在到东海链的那一天。”
“到了那里、咱们两艘船一停了,他们就要会同当地官府里外夹击、把这两艘船拿下。”
“——毕竟是在海外了。我的身份,在内陆他们或许不好撕破脸皮出手。但到了海外灭口容易……我死在东海链也只是海难罢了。这些是我的人这些日子呈上来的消息。我原本想……谢道士不生事,就由着他们在船上。但竟然有这样的心思,我不能坐以待毙。就只好鱼死网破。”
李云心轻轻地“哦”了一声——仿佛也略有些失望。
想了一会儿,又道:“陆兄有这样的心思,官军必然也有防备。一百个官兵,如果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只怕船上两百人加起来都不是对手——陆兄打算怎么办?”
陆白水沉声道:“我自然也有我的办法。唉……李兄。”
叫了这么一声,欲言又止。犹豫了两三息的功夫,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李兄。就像你从前有事瞒我一样……我也有事瞒你。你我的身份、立场……本不该相交。但造化弄人啊……竟然真觉得意气相投、可以做朋友。”
“我实际上,是……是……”
说到这里,终究没有再说出口。在栏杆上狠狠一拍:“嘿!总之我不会害你就是!”
李云心略沉默一会儿,终究摇头笑了笑:“如果真是那样子,陆兄不说,我也就当作不知道。但现在既然说了——我又怎么能当作不知道?陆兄——”
他话说到这儿,却忽然听到船楼下、甲板上,那些人又聒噪起来。
疑心是那什么海线又出现了,于是抬眼看。却发现海沧号变短了些。
这是第一个印象。再细细一瞧——不是变短了,而是转向了。海沧号在艨艟号的右边。这时候,转了向、直往艨艟号这里来了。
两艘都是巨舰。为了避免航行时的水流扰动,离得是较远的。今天天朗气清能看得清甲板上的人影,前几天海上稍有些雾气,就只能瞧见个轮廓了。
但距离虽远——倘若海沧号全速往这边驶过来,两船接舷大概也只需要一刻钟再多些时间罢了。
这种三桅巨舰航行主要靠海风。然而也有桨——是从船尾探出来的、每边三个的巨型桨叶。平时收在船腹中,需要人力机动的时候才放下来。每一片桨叶由十个人驱动——人力通过复杂的齿轮结构传递到桨叶上,推动巨舰向前。
但也能起到辅助作用罢了。为的是一旦运气不好、遇到一连数日都没有风的海域,好可以这样子慢慢地划出去。
如今沧海号船尾的六片桨叶都放了下来,卯足劲儿地上下翻飞、好让巨舰行驶得更快。
艨艟号甲板上的这些人瞧见海沧号往这边走,便聒噪——想要过来做什么、是不是要送来什么东西。可如此聒噪一会儿……却都意识到一件事。
倘若艨艟号与海沧号都不转向、且都保持目前的速度……
最后海沧号将一头撞上艨艟号的船腹!
两艘渔船如此撞上了都是难以承受的事情,何况这么两艘巨舰呢?
——它们从前可是海盗的战船,是有冲角的!
更要命的是——海线刚刚消失。
这意味着至少在两个时辰以内,这片海域里的海水都有可怕的剧毒。倘若被那海沧号撞中了、船进了水,可没法子修补、只能眼睁睁地瞧着水越积越多,或者弃船逃生了!
然而弃船也是上小船。那小船在海水中颠簸,溅上毒水是必然了,仍是死路一条呀!
意识到这一点,甲板上那些人立即惊慌起来——就连谢生的脸色也变得凝重。
他的修为速度虽然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但毕竟也刚刚只是虚境罢了。修到了化境才有御空而行的能力,且还没法持久。这艘船被撞沉了,他只能试着杀去海沧号。以他如今的实力,平定海沧号上的“叛乱”是可以做得到的……然而人命只有一次。万一不慎被溅上了毒水,他也要交代在这里。
李云心转脸看陆白水:“这是你的法子?”
陆白水盯着谢生和他身边的亲兵,叹口气:“李兄说的不错。一百个官兵难对付。所以得先叫他们乱起来。海线出现得正是时候——他们乱起来了,注意力都在海沧号上,我们才好下手。”
这话说完,那总督府的亲兵旅帅便带了几个护卫打二层船楼里出来了。往下看了几眼、大叫几声。问出了什么事。甲板上的兵也大叫着回了——便有更多的人听见。
那旅帅听出了这种事登时大惊。左右一看,看到了也在二层廊中的陆白水。脸色一凛,抓着腰间刀柄便大步流星走过来。在陆白水身前两三步远处停下、瞪着他:“陆船主,怎么回事!?”
陆白水也皱眉:“旅帅问我,我问谁去?!招募来的海员本来就是一群亡命徒……我怎么想得到亡命到这个份儿上、在这时候反了水!”
那旅帅大怒,将一对一字浓眉拧起:“你招来的人,你不清楚么?!你——”
陆白水冷冷一笑,打断他:“我招来的人?这位长官,你既然在总督府任职,又陪那位道长来海上,想必也是都督的心腹——这群人是不是你们从牢狱里放出来的、是不是你们安排他们上我的船,难道自己不清楚么?”
旅帅一愣。
陆白水便又哼一声:“你我都不是蠢人。没出这种事之前我可以做装作不知道——就当破财免灾,百多万银子就当孝敬都督了。到现在么……哼,咱们这一船的人能不能活命就看贵官的了。那艘船上难道没你们的人?”
到这时候……两艘船上,四五百人,可谓是关系错综复杂极了。
在李云心这里,有共济会的人,有木南居的人,有谢生的人。
听眼下陆白水说,里面却还有官府安排的囚犯、官府官兵的细作。以及陆白水安排的人——
当真是一团乱麻了。
但陆白水所说的这些事,显然也是实情——那旅帅被他说中了,一时间哑口无言。
吹胡子瞪眼憋了好一会儿,破口大骂:“他妈的,你嘴巴倒是厉害!老子过后再找你算账——现在怎么办?!赶紧转向调头!”
陆白水不笑了。冷酷地看了这旅帅一会儿,哼一声:“现在?”
“哼……海沧号显然是早有准备。咱们这时候调头,未必避让得过。贵官如果还想活命,最好现在把手底下的兵都叫起来——咱们的船真避让不过被撞上了,海沧号必然还要往后退。那时候就是接舷战——能杀上去、夺了海沧号就能活命。”
“要不然——咱们都带着各自的心思,死在这儿吧!”
第六百二十九章 突袭
旅帅虽然脾气不大好,但能得到惊涛路总督的信任,显然也并非一个有勇无谋的家伙。
见在陆白水这里讨不到什么便宜便不再和他多费口舌。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转身对身边的亲兵说:“把他给我看起来。腰刀出鞘,敢有异动就地杀了!”
四个亲兵喝了一声“得令”,一把抽出腰间短刀凶神恶煞地往陆白水这走过来。陆白水却不动,面无表情。那旅帅这时候看陆白水身后的李云心:“你又是干什么的?!”
李云心这几天在船上作得风生水起,也算是个知名人物。凑巧四个亲兵里有两个找他问过吉凶,自忖知道底细。便抬腿作势将李云心踹开:“大人,这小屁孩是个神棍,底下的——滚蛋!这里没你的事!”
——从前敢这样骂他的坟头草都已经三尺高了。但念在这个兵也是好心,李云心不和他计较。借坡下驴,转身就溜下去了。旅帅盯着他看了几眼,终是转眼对陆白水狞笑:“我知道陆大侠名声在外,是功夫好手。但是听仔细了——你们这些跑江湖的斗殴可以,杀人不行。我这四个兵手上的人命比你多——陆大侠可不要想不开,叫他们的四条命把你的给换了!”
说了这话抬手一扶栏杆,嘿的一声跳下去,落在谢生身边。
到这时候甲板上乱作一团。先前跑上来晒太阳的都是些无所事事的商旅。到这时候见势不妙,都要往舱下跑——要知道真打起来,甲板上可有流矢。
但不知道谁自作聪明,说下面可下不得——海沧号撞过来把船撞破了,海水进了舱底岂不是都要死的么?于是又一窝蜂地往上跑。
船上有船长,这时候被旅帅揪了过来叫他转舵避让。这船长也算是陆白水的人,但在这时候顾不得什么立场了——终究是保命要紧。于是赶紧叫水手下去也放桨、叫甲板上的放帆。然而水手和下面那些乱作一团的商旅又磕磕绊绊,事情就又耽搁了许久。等好不容易水手们就了位、那些商旅也跑到了甲板上……
又有个“聪明人”说,甲板上右舷方向肯定得挨箭射。他们该往左边跑——避到船楼的左边去。
艨艟号上,商旅原本约有四五十人。按说这四五十人是好弹压的,但陆白水料得没错——余下的所谓海员水手里除了一些是货真价实的,另有不少是惊涛路的总督从牢狱当中安排进来的亡命徒。可真正的亡命徒要么成了官宦贵胄,要么成了武林豪侠。他们这些被投进狱中、又不得不被驱使来海上的,能有多少本领呢?
于是也跟着乱了起来。
近百个人,一窝蜂地往巨舰的左舷跑,登时连船身似都晃了晃,好悬没把站在船边的几个亲兵晃下去。
旅帅带了一百多个人上船。艨艟号上有七十来人,海沧号上有不到三十人。如今那不到三十人想来都被干掉了,手中余下的兵力既要维持秩序、又要准备迎敌便显得捉襟见肘。
到底是一咬牙,先拔刀砍了四五个、才叫这群受惊的兔子安静下来。
然后排兵布阵、又问他身边的谢道长该怎么办——做完这一切,海沧号距艨艟号已很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