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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_沁纸花青-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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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小儿倒是有心机。”白阎君气哼哼地说,“但莫以为本君没法子整治你。不过是最近不愿分心,又懒得麻烦,不同你计较罢了。”
  “这个我知道。”李云心说,“所以说……既然您都又把我拦下了——有什么法子没?”


第九十五章 大牲畜
  白阎君发出不明所以的尖利笑声,好像找到了可以出气的办法:“法子么,有哇。”
  它斜眼看着李云心:“你敢死么?”
  李云心神色如常:“然后?”
  “然后,我又不收你的魂,你夺舍呀!”
  “听起来像坑我啊。”李云心不动声色地说,“我知道几种夺舍的情形。但最乐观的也是乔嘉欣那种——肉身成了不腐的皮囊,可也失去了人的五感。更不要说重修雪山气海了。”
  白阎君此刻又桀桀地笑,声音听起来满怀恶意:“何必做人?你既是能接受做鬼,难道不能接受做个大牲畜?”
  “……”李云心叹口气,“爷爷,我知错了。咱们好好说话。到底怎么着?”
  白阎君又笑:“确确实实是做个大牲畜呀。你想那龙子,真身如同小山一般大——可不就是个大牲畜?”
  “你……”李云心微微皱眉,“夺龙子的舍?”
  “只能夺那些东西的舍。”白阎君捋了捋舌头,“那些……所谓的神兽,哼。龙?金翅大鹏?龙子?还是什么麒麟?啧啧。在本君这里,不过是大牲畜罢了。须知它们原本就……”
  它说到这里,似乎觉得自己失言了,忙刹了话头。
  李云心敏锐地觉察到,这位白阎君、世间万物生死的掌控者,在提到那些被它斥之为“大牲畜”的“神兽”时……情绪很不对劲。
  大概就是那种“呵呵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现在你老公还不是一样找了小三”的……微酸的味道。
  如果这么一体会的话……
  似乎也并不是一个坏选择?
  “但是为什么?”李云心谦虚地问,“夺它们的舍,和夺一只猴子的舍,有什么不同吗?和人呢?”
  白阎君不屑地一笑:“世间万物皆有灵。人嘛,身体与神魂合二为一,哪一样缺了,都不完整,都要受损。因此夺人的舍,便没了五感,只有空躯壳。”
  “至于那些灵智未开的畜类……将人魂这样精巧的东西塞进去,岂能盛得下?”
  “咦?”李云心皱眉,“那龙、麒麟、大鹏……实则原本不也是畜类吗?”
  “哼哼,你懂什么。这个,不可说。我也不愿与你说。”白阎君不耐烦地捋舌头,“你只消知道,人死了,只剩下躯壳。而那些大牲畜死了,却要留个空。”
  “……留个空?”李云心的确没法理解这说法,“什么空?”
  阎君又不开心了,一皱眉:“你这小儿偏偏事情多!空……便是空了!这世间别的东西没了死了,就是没了死了,偏偏这大牲畜死了,虽说身体没了,却还有个空!可要你的神魂补上去的空!嗨,到时便知了!”
  李云心听它这么说,略一琢磨……便明白了。
  不知是这白阎君不愿意那样讲,还是这个世界就没这个说法。李云心觉得它口中的那个“空”,用他可以理解的词儿来替换,实则是……“神格”。
  这所谓的“大牲畜”……看起来的确是暗藏玄机啊……
  想到这里他越发安心,而且恭恭敬敬地向这白阎君施了个礼:“还请君上继续教我该如何做。”
  他这种“原来您对我这么有用那么我马上就给您跪了”的转变搞得白阎君似乎略有些错愕。但错愕之后又尖声尖气地笑起来:“你这小儿,当真是个妙人儿。到底是和那魔王像的。桀桀桀……那我便教你好了——你可听好,本君只说一遍。你若到时候出了岔子,便是本君也救不得你了!”
  他说得快,声音又尖利。但李云心聪慧,只一遍就牢牢记下了。
  但记下之后,他又故意问了几个问题。
  那阎君似乎已不耐烦了,只用“自己思量去”这样的话来打发他。
  见再问不出什么,李云心便甩了甩自己的袖子,问袖中鬼。
  哪知这白阎君,竟然也知道它。
  它摆摆手:“你何苦为难这玩意儿。这东西,何止两百年?算一算到如今,便已在这渭城四百六十余年了!它平时倒也不作恶,虽说噬魂,却只是噬些飞鸟走兽的魂,从不害人。你道前几****害家畜?那便是因为这渭城附近大些的飞鸟走兽都被它吃净了,才去噬家畜嘛!”
  “你说那龙子索它?哈哈哈。那龙子,便如同野兽,居住在此,只觉得这渭城附近都是他的巢穴——这么个百年大鬼在吞噬鸟兽,它自然索拿它呀!不过这玩意儿倒有些本领——这三四百年都躲了过去,两人隔三差五便像如今这般闹一闹……嘿嘿,有趣。”
  “我为何不拘这大鬼?嘿嘿……本君,便不能找些乐子么?看它有趣,留着顽耍罢了。”
  李云心的眉头微微一挑。这阎君……说得有些言不由衷嘛。但他也不多问,只说:“可最近,它是杀了人的。”
  白阎君翻了个白眼儿:“四百多年,总会零星害几条性命嘛!”
  “君上……似是有隐情。”李云心便也清楚它这态度所表露的倾向,“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这大鬼既然在渭城被龙子索拿,又吃尽了附近的鸟兽……为何不走?”
  “你怎么这般聒噪?”白阎君竖起了眉。李云心听得出来,它是真的不耐烦了,“你管它做甚?等你玩耍够了,放了便是,休要害了它!”
  说了这句话之后似乎是怕李云心还纠缠不休,一闪身便失去了踪影。
  只留李云心站在那巷口。
  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走两步,走到墙边。
  然后缓缓地将后背贴到墙上、仰起头。就这么默默地看天空,看了很长一段时间。
  头上的夜空刚经历过风雨的洗礼,已不见一丝乌云,星河灿烂。李云心看着那一条近乎流光溢彩的银河,以及熟悉的北斗七星,再看看那银盘似的月亮,长出了一口气。
  这世界的夜空,几乎同他从前的那个世界相同。
  是……几乎。
  因为在每天的黎明,他看不到启明星——从来没有。在黄昏,他看不到长庚星——从来没有。
  启明星和长庚星……就是金星啊。
  这样一个一切都很熟悉,却总在细节当中、透着丝丝诡异的世界。
  他要……夺舍。
  “去你吗的。”李云心又吐出一口气、手掌在墙上一撑,便把自己弹了起来、挺直腰杆,继续大步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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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是这样子的。起点现在的全勤标准改了,4000字拿全勤,而且只有4000字的全勤了。
  我时间比较少,所以如果每章3000字的话,每天6000字太吃力了,强行6000的话,文会变得很水不好看。
  所以每章2000字,每天两章,正好是我可以接受的范围,也有全勤拿。
  所以大家一定发现了吧……现在2k党越来越多了。
  黑白阎君,的确是有无数分身。但也不仅仅是分身,还有别的法子。这个以后会写到。
  我知道这样写在章末而不是“作者的话”里比较影响阅读体验。但是没办法啊。手机端的朋友看不到“作者的话”。
  另外……下周五,这本书要上架了。
  我在此……向各个次元、各个位面、各个宇宙、存在于各个时间的朋友们发出召唤——
  无论你们在哪里看到这段话,有时间的话,希望下周五、下周五、下周五,都可以来起点,订阅一下这本书,给我一个首订。
  因为这本书现在的收藏还很少很少,上架比较匆忙。
  首订对以后影响很大,很大很大……几乎关系到这本书能写多久,能不能愉快地写下去。
  现在的收藏只有4000多。现在上架的话,我连首订能不能过两百都拿不准。
  朋友们啊……
  可别让我实在没法儿写下去啊……


第九十六章 一个都不留
  刘老道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心哥儿正对着一面铜镜发呆。
  铜镜……对于刘老道来说可是个稀罕物件。他一个男子又不用梳妆打扮,自然不用这东西。况且是铜镜啊——心哥儿在照的这一块,可不是巴掌大,足有一个陶盆大。
  这么大个东西,价值不菲。
  老道现在学会了像心哥儿一样注意小细节,发现铜镜一圈镂花里有些细细的白色粉末。便知道这不是新买的。而且这个时候,也没去处买。
  哎呀……
  这样晚,心哥儿不知从那位小娘子那里借来了这铜镜。
  啊呀,心哥儿呀……
  老道今晚喝了些酒,但有节制,因此只比平时稍兴奋那么一点点。可刚才又看心哥儿搞出许多事,他自己心里也藏着事。于是便有些沉默寡言。
  进了屋看他一会儿,捡门边的一个凳子坐了。一边时不时地瞅瞅李云心,一边去捡自己袖子上的毛球球。捡完了袖子,又捡领口上的。
  但李云心一直对着镜子发呆,一直也没理他。
  老道在心里叹了口气,也觉得有些困,便轻手轻脚地起身,打算回自己屋。
  这时候忽然听见李云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他:“我是不是很帅。”
  老道愣了一下子,但明白“帅”是什么意思。像心哥儿平日所言“酷毙了”、“帅呆了”——他知道是表示好的意思。
  便说:“是啊。心哥儿帅得很。”
  李云心幽幽地叹口气:“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所以说像我这么帅、又幽默风趣善解人意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可不能早夭了——我才十四,能用夭这个词儿吧?”
  “欸!心哥儿怎么如此说!”刘老道就像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人一样,忙呸了几声,“这话怎好乱说!”
  李云心只笑了笑,又去铜镜里看他自己。老道琢磨了一会儿,重新坐下来低声道:“心哥儿,老道我没什么本事。这些日子都是你在关照我。老道我也不晓得你和那琅琊洞天的仙子说了些什么,有什么打算。”
  “但倘若是些不大好的事情……心哥儿啊。这个劫数……咱们能过得去吗?”
  李云心没有立即答他,而是略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问:“老刘。你说,比方说,你是一个庙祝。现在,有一个人来问你木匠活儿怎么做——问你怎么用木头造一只,能在空中飞的大鸟。可是……你偏偏说出来了,还给了他一套详细的、怎么锯木头、怎么做机关、怎么拼接的方案……这意味着什么?”
  李云心说话,刘老道一向是极上心的。他觉得这个问题——虽然不知道关系着什么——自己却能帮心哥儿参详参详,于是就沉思起来。
  细细想了一会儿才试着开口:“照常理说……我一个庙祝,哪里会懂木匠活,更不要说机关了。但倘若我一一说出来了……那么这法子定然不是我想的了。也许是有人告诉我这法子,也许是我看见有人这么干过……唔,心哥儿,是不是这个理儿?”
  “当然是了。”李云心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低声自言自语,“它一个地府领导人,哪有闲心去研究那个……画中的灵力导向都说得一清二楚,像是个宗师。可是再问它几个基本问题,又都答不上来……这法子,是它想出来的才有鬼。”
  他又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
  这笑容倒是发自真心的,仿佛之前的忧郁沉闷全部一扫而空,想通了其中关窍。
  “牛逼啊。”他从镜子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怪不得双圣那样牛逼哄哄的……都没听说能大闹个森罗殿。那么那一位,就是因为这个?”
  “哈。男人啊……果然是要对自己狠一点。”
  刘老道不知道李云心想通了什么关窍才会如此开心。但他总是很喜欢李云心的这个状态——总是胸有成竹、好像可以解决任何事。
  于是他也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好了。变好了,就试着问些别的事:“心哥儿,还有个事情……就是我那些道友的事情——”
  “啊,他们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李云心在室内轻快地走了两步,语气也重新变得愉悦起来,“你是个真好人,真怕他们用我的画,惹上了麻烦?”
  “哈哈。你们这些人啊,还是要再学习一个——图样图森破,桑太拿衣服!”他奇奇怪怪地挥挥手,“我在这里是作为一个高人给你们传授些经验——例子可能有些不恰当,但话糙理不糙。”
  “比如说老刘你,和对面乔家的乔段洪起了争执,有仇怨。咱先排除你是个变态、精神病那些个孤例,只说你是个正常人——你会不会因为,乔段洪他在路边喂了几条野狗,就一条一条地找过去,把它们统统打死?”
  “啊……”刘老道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不会,但又开不了口。
  李云心一摊手:“我就说嘛,例子不恰当。我这可不是骂你。再说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和狗其实都没什么差别嘛。只是说,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能。”刘老道点头。
  “那他们人呢?各回各家了?”
  “……在城里找了家客栈,包下了。”刘老道叹口气,“都在等心哥儿你。”
  “看你,又叹气。你是觉得我太霸道了?”
  “唉……”
  李云心哈哈一笑,背手走出门外。庭院里月色如水,竹影婆娑。他就张开手:“你看,多美的景儿。本来我可以在这小别墅里吃肉喝酒装比过得悠闲潇洒,可是偏有那么多傻比让我不消停。”
  “那九公子,有病吧。说我有趣,要常来看我。谁他吗稀罕他看。”
  “那凌空子,也是个神经病。也说我有趣,要带我回山。我他吗还怕被切片儿呢。”
  “还有一个智障,不说了,反正也不像什么好人——哦,其实也不是人。”
  “你说我一个化境——碉堡了——本来天下之大皆可去得。偏偏,哈,就因为我出身不好,都找上了门。”
  “现在我藏着躲着还要被找出来。”
  “因为他们牛逼嘛。道统、剑宗,好了不起啊。我势单力薄嘛。”
  “所以我现在也不乐意了。我一不乐意,你知道的,就要死人。”李云心转过身,看着刘老道,“你瞧着。过几天,这些傻比。”
  “统统都要死。”
  “一个都不留。”


第九十七章 九月
  他这宣誓似的言辞令刘老道说不出话了。
  老头子看他站在月色里,心中忽然泛起一种难以遏制的古怪情感——心哥儿现在的情况一点都不对劲。
  他倒并不怀疑这位名为李云心的神秘莫测的“高人”能不能做到他说的那些——他给自己带来的惊诧已经真的足够多了。只是觉得他这番话语里……“惨烈决绝”的意味未免有些多。多到令老道觉得,有些担心了。
  他总觉得心哥儿这样的人物,是不会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
  某天风云际会……就会化龙而去了吧……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
  ……
  如此过了一夜。到第二天东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刘老道往李云心的房里看了看。
  心哥儿似是一夜未睡,在作图。
  他知道李云心要送那些观庙图画,并不是完全出于好心——必然有自己的打算。但他想了一夜,觉得李云心所言甚是。即便他自己有些打算,对那些观庙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前庭那皇子与龙女的画像还在,这几日还有人来参拜。都说确有清心静气的效果,甚至有人出百两银子要买。
  心哥儿是化境啊……
  刘老道总是忍不住这样惊叹——听说过化境的道士、化境的剑士,可谁听说过,化境的画师?
  又过了一会儿,李云心推门走出来,腋下夹着一卷纸。老道也赶紧出了门:“心哥儿,今天做些什么?”
  他总觉得自己正在参与到一个大事件当中。这令他觉得很紧张、很担忧,但又总有些久违许多年的兴奋。
  李云心便将夹着的一卷纸递给他:“都在这儿了,三十七份。你去给他们分了,回去裱一裱供上——你也知道要他们怎么忽悠人。就说我过些天去检查……算了。不是****,见到这画都知道怎么办。这么着,你分完了,叫他们赶紧回去——我出门溜达溜达。”
  刘老道听他说了这话,顿时就觉得手里一下子沉重起来——
  这是那三十七份神像啊?!
  将近四千两银子啊!
  他顿时觉得有些站不稳了。
  但他还是拦了一拦:“心哥儿……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同我说说?老道我,怕坏了你的大事啊!”
  李云心笑了笑,似乎想要说点儿什么,但最终只念了两句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听过这诗没?”
  老道听了,只觉得好。其中意思却一时间体会不出来。只得摇头:“心哥儿你这诗……”
  “不是我的诗,是我抄的诗。”他用力拍拍地刘老道的胳膊,一指那些画卷,“把这事儿搞定。拜托了。”
  虽然说得随意,但刘老道听得出这字句里饱含的郑重。他便也认真点头:“你放心吧。”
  两个人一同出了门。
  老道往道士们暂居的客栈去,李云心却是往出城的方向走。他在自己身上下了个简单的符,因此走起路来就像一阵风,快,却没快到引人注意的程度。
  他用半个时辰的时间出了渭城,估摸着才是早上八九点钟的时间。一出城,风貌便大不同了。往东边看,是一道延绵如龙的山脉,往西边看,便是一一马平川了。一条平整的官道直向北去,如果沿着这条官道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最后就会抵达庆国的首都,京华。
  但李云心和一些牛车、马车、挑着菜担子的小贩同行了一段路之后,便拐上另一条了。
  这条路虽没有官道规整,然而两旁都生着郁郁葱葱的一排树。树木再向后是灌溉的沟渠,然后便是大片大片的肥沃田地。这路上行人稀少,只有个农妇紧紧挎着臂弯的一篮子鹅蛋、警惕地提防了他一段路之后,便拐去另一条小路了。
  于是只剩下他自己,又走了半个时辰。
  两旁的树木渐稀,视野逐渐开阔。空气里有些许的水腥味儿,并且周围不再只有鸟鸣虫鸣,而是多了些背景音。
  再走一段路,便终于听得清奔腾的水声了。
  道路的尽头是一个渡口。泊着两三条小舢板,远远见李云心走过来,便有船家高声问是不是要过河。李云心看了看,摇头。于是那几个人就又闲聊去,不理他。
  他下了路,沿着河边走。河边生着茂密的芦苇,不见河滩。这渭水也不知道有多深,但此处极宽。刚才那渡口的河对岸应当也是有码头的,可是即便以李云心的视力也看不大清——隐藏在水雾里了。
  说这里是一条大河,但即便是说一个大湖,也会有人信的。
  李云心被这样宽阔的水面震慑得有些失神,更看见水面上有不少巨大的漩涡、以及湍急的水流所带出的浪头——在这样的水面之下,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妖物呢!
  他干脆又走了几步,走上河边的一个覆满如茵绿草的小山包,站在这里又认真仔细地瞧了一会儿。
  据他所知,庆国是一个内陆国。这世界上的皇朝有很多,庆国并不算最大的一个,但也不是最小的一个。既然庆国是内陆国,那么这一段就不会是渭水的入海口,而是中游。一条大河的中游尚有如此气象……这渭水下游,当真不知道有多么雄浑壮丽了!
  他耳边水声激荡,身周水汽蒙蒙。看着这水天一色、不见岸头的景象,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怪不得……有人要争天下。
  坐在书房里的时候,天下两个字只是一个宽泛的概念。你可以想象山川河流,但在想象中你就像是一个巨人,在俯瞰它们——它们缩微在你的意识里。
  可如今亲眼见到这景象、仅仅是见到这样的一条河便已觉得壮阔,这整个天下,又该有多么壮丽非凡!
  倘若……再加上这么一个想法——
  这渭水……就要是我的了。
  我很快要成为这烟波浩渺、波澜壮阔的渭水之主——渭水龙王了!
  李云心憋了一口气、直勾勾地盯着极度宽阔的水面看了足有一刻钟,才终于又吐出去:“……好像这么想,感觉就好很多了。”
  “好吧……我的朋友,那咱们该见一见了。”
  于是他便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手指一弹一抖,这纸便化作了灰。
  九公子的虚影儿凭空出现,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他。李云心耐心地同他对视一会儿,这虚影便渐渐模糊、消失不见了。
  他就在如毡的草地上坐下来,在风声与涛声里,轻轻哼起一首歌——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第九十八章 朋友
  李云心哼完了一支歌,九公子还未到。
  他就站起来、又用了一张画像。同从前一样,这画像里蕴含了九公子身上的点点灵气,实际上如果拜这画像,九公子便也吸收得到那香火愿力。
  用了第二张之后他再次坐下来,继续哼歌。
  如此次这般……一直到了晌午。他前前后后用了九张。
  太阳移到头顶,天空蓝得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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