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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_沁纸花青-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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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好比一个修为高深的人可以收敛气息,叫人看不出自己的深浅。
  通过气息来判断一个人的修为程度,是一件只可以粗略估计的事。这种事,很像是在他那个世界通过一个人的气质、言谈、举止,去判断那人的身家、阶级。老于人情世故、阅历也多的人很像是这个世界的高阶修士,他们很容易从一个不懂得如何掩饰、或者只懂得拙劣掩饰的人身上看到本质。
  修士们偶然外放自己灵力,便好比他那里的人展示了自己的存款、不动产,身家一目了然。
  更多的常在收敛自身精气,便好比是循规蹈矩,不会去刻意炫耀的。但也可以瞧得出谈吐时气息如何、灵力流转是否顺畅、或者肉身是否强横。若以这些标准来看李淳风,便觉得他是玄境。
  好比两个财富、眼界、知识储备类似的人,是很容易瞧得出对方深浅的。
  可刚才的手段……该是超出了李淳风应有的能力。
  若再要打比方,便像是李云心这巨富者通过高达数百亿的资金运作,试图去并购李淳风所拥有的一家估值不过数十亿的公司。但很快发现这家“小”公司可调用的资本,竟毫不逊色于他。
  于是他立即收回了触角。
  李淳风究竟是什么境界?
  他现在已经知晓了“太上”是怎么来的。所谓太上者,本身便是一个“通道”——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修至一定程度之后混乱能量将两个世界连通,于是这管道也自身充盈,成了太上。这世界的另一些“太上”,连通的则是这浑天球与之外的混沌世界。要论实力,该比他稍微逊色些。要再严格点来说,甚至可被归为“伪太上”——在他出现以前。
  也是因此,他说要同金鹏斗上一场。他又不是无脑的莽夫,即便是为了“任意纵横”,总也会考量一下自己的实力。
  至于李淳风……他说他从前的那个世界已经毁灭了。
  管道的那一头已不在了,他该成就不了这种境界的。
  ——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的话。
  然而,自己还怎么敢相信,他可能会说真话呢?
  心中某处烦闷、凝滞。但李云心叫自己的情感从那一处滑过去,不想也不碰。像是受了伤的人用手小心翼翼地从伤口上滑过。他知道那东西在那里,可觉得已没什么勇气、精力、必要去看它了。
  他又坐一会儿,伸手将自己的嘴角往上抬了抬,起身走开了。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李淳风没有见过李云心。
  直到第四天夜里的时候,李云心现身在蓉城的一处院落中。而在此之前,他已经在蓉城的街上逗留了好一会儿——瞧了瞧曾经生活在这城中那狼妖的道观,又瞧了瞧从前的木南居所在,且吃了一餐饭。
  院落不大,却有在这个时代难以想象的整洁、干净。虽说是初春,花木都是冷清寂寞的模样,但在月影下疏密有致,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显然这些东西是被精心打理过的。
  约每隔一刻钟,还会有一队持戟跨刀的卫士从院中沉默走过,俱是精干的模样。
  只是他们也没发现院中多了一个人。
  李云心穿过院子,同这些卫士打了个照面。然后径直走到门前,推门而入。
  屋中的人还未歇息——一个穿刺金黑袍的男子,一个站在阴影里的老人。听见了推门声,两人同时抬头来看。老人皱眉,将要低喝,那男人却已瞪圆了眼睛:“李——”
  “很威风。”李云心随手关了门,笑着看他,“应大侠这装束,有点儿从前离帝的意思。不过如今你的家业可比从前的离帝要大了。”
  瞧见自家主上的反应、又听了这话,老人立即闭了嘴。
  这位老中官,隐约猜到来者是谁了。
  应决然张了张嘴,又隔一会儿才大步从案后走出来。但不等他说话李云心已走到靠窗边的椅子旁坐下,又说:“当初在渭城,我说跟着我干会做一番大事。从前你没想过这事做得这样大吧。”
  “前些日子路过你这儿,听说你设坛来接我。但当时很忙,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又怕见了你、你问我要修长生的法子,所以就走了。听说你很没面子。”
  应决然这才能说话——他沉声道:“你是仙人,总是会忙的。面子一说也无所谓——我现在是皇帝,可心里还是个武人。我辈武人有自己的追求和胸怀,是最不怕被误解的了。我从前觉得你总会来看我,如今真来了,说明我的信念没有错。”
  李云心笑起来:“我的世界观如果能像你这样随时自洽,就真省了好多心事。”
  应决然站在他身前沉默片刻,说:“世上俗人心智不坚。我只是心智坚定而已。在这一点上,也许我比许多修行人都好得多。”
  李云心了然一笑:“你还没死心。还在想要修行?”
  应决然认真地看他:“你知道我从前修七杀决。求的就是一个杀心、杀意。如果这么容易死心,我这个人早就葬送了。”
  李云心便不笑了,也认真地看他:“我今次来不是和你纠缠这个问题的。如果你非要向我要修行法门,我即刻就走。”
  老中官知道李云心是什么人。可瞧见这位在传说中神通广大、挥手之间便可翻江倒海的人物脸上露出不那么痛快的神情,却一点儿都没有担心。因为他晓得他家这位陛下,是可以轻松化解这种僵局的。
  于是听到这位陛下立即说:“那就算了吧。我辈武人讲究心智坚定。可要是明知不可而为之,就成了执念。不修就不修了。”
  李云心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这高明的理论水平到底是跟谁学的。坐——你现在是皇帝,干嘛站着说话。也许我还要有事求你呢。”
  阴影里的中官便略松了一口气。
  应决然真依言坐了。不过是靠坐在案上:“你……能有什么事求我?”
  李云心沉默一会儿,摇摇头:“所以说,我不想叫你修行。有什么好呢。我从小修行,还有个也修行的爹。”
  “结果被卷到一堆修行界的事情里,父子俩反目成仇——足足一年。到前几天我们才把话说开,晓得这些日子都是误会了。他有苦衷,我也有苦衷。两个人的苦衷加在一起,就成了心结了。”
  “我这才想明白……活着其实就是为了顺心意罢了。他从前为我、为这世界做了许多事,我却因此怨恨他。直到前几天我也没同他说一句软话。可其实我很想说……但说不出口。”
  应决然的眼神有些发直。待李云心感慨过后愣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这个……怎么同我说这个——”
  李云心便像是如梦方醒,咳了一声,严厉地看那老中官:“不如你叫我和你家陛下好好说说话?”
  应决然立即道:“退下,退下吧。”
  中官忙告罪,小跑着出了门。
  带他离开一会儿,李云心才一挥手。于是门窗上泛起一阵蒙蒙的光亮,又很快消弭不见。
  他看着应决然,说:“现在说正事吧。”
  “有一个忙,要你帮。很重要的事,绝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如果事情做得叫我满意,我叫你青春永驻再活上个一百年。如果办砸了,这皇帝你就没法儿做了。”
  “现在好好想一想,这事你要不要听。”


第八百五十五章 求而不得
  欢喜的神情从应决然脸上滑过。但他很快将这种情绪压抑下去,又犹豫一会儿。
  对于“黑刀”应大侠而言,这种迟疑是很不常见的。约过了十几息的功夫,应决然站直了,说:“我要听。”
  李云心便一笑:“好。那么我先问你,可知道你身边那位中官是共济会的人?”
  应决然一愣:“什么?!”
  “那么你就是不知道了。”李云心抬手指了指,“从前刘公赞在你这儿待了不短的时间,将你身边的人摸清楚了。你的身边有共济会的人,也有他的人。这位中官,是共济会的一个细作。”
  “可他瞧了一阵子,觉得此人本性不坏。毕竟,为哪个势力效劳这种事,不是一些小人物自己可以决定的。什么人找上他、他没法儿拒绝,一时间也搞不清楚那些人到底需要他做什么,无奈之下应承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也用不着惊诧——帝王身边有细作,是个惯例。”
  应决然竖起眉,脸上现出杀意:“你是要我——”
  “别误会,不杀他。”李云心摆摆手,“是要用他。别惊动他。”
  “另外,你这儿养了几个画师,对不对。”
  应决然脸色阴沉:“是刘公赞的弟子。但只做了几个月的弟子,他选了几个天资聪慧的,说留在我身边或许我用得着。”
  “唔。那么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些不是细作。没那个必要。但你想一想,有没有哪一个是刘公赞最喜欢、最机灵的,给我找过来。”
  应决然想了片刻:“有个叫王旺的。刘公赞曾说他……”
  “眼下在哪儿?”
  “这个我不清楚。但应该在城北一带。要选址建宫的时候我曾去过一次——”
  “什么模样?”
  “二十岁出头。白净,是个……”
  李云心抬起手打断他的话、闭上眼睛。隔了三息的功夫,屋中起了一阵小小的旋风。一个身影很快从旋风当中现出来,正立在地上。
  “是他么?”
  “是……他。”应决然微微瞪起眼睛。为李云心这种神通手段而感到惊诧——更有些艳羡。
  地上的的确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也的确白净。模样文弱秀气,看起来与画师这个身份很配。只是如今还闭着眼睛,似乎浑然不知自己被李云心摄来了,仍在安睡着。
  已快是化境了——对于他这样的年纪、出身而言,是不可思议的高明境界。
  看起来刘公赞选得没错儿。这也是个修行的天才——不然入不了他的眼。至于此人人品,李云心相信老刘的眼光。
  他盯着这王旺瞧了一会儿,开口说话。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同应决然或者这年轻人说:“我第一次见到刘公赞的时候,就和他被一群人劫持到渭城附近的野原林里了。”
  “劫我们的是河中六鬼还是什么七鬼,我记不清了。但后来知道该是被你给追杀得无路可逃,蹿到那儿去了。所以说咱们一开始就有点缘果,也算是天意和命运吧。”
  “我和老刘被困住的时候,我画了一幅《衣锦夜行图》。但当时我灵力被封,最后的点睛之笔得由老刘来,那画阵才能成。”
  说到这里,顿了顿。
  应决然以为他还要再说下去。可李云心却不说了,又谈起别的事:“你知道我父亲的模样么?”
  应决然一愣:“……嗯?”
  李云心起了身,走到案前。案上早铺平了纸,供这位皇帝平时书写用。李云心便随手拾起笔,在宣纸上勾勒起来。
  “他长得和我很像。”他边画边说,“不过老一点。瞧见没,就是这个模样。”
  他画成了,将纸拿起来。本是一张,可他手一抖,就在案上散落了几十张。
  应决然看看仍然无知无觉的王旺,又看看这些画像:“这是……”
  李云心认真地说:“我要你做的,就是这件事。”
  两人说话的时候,中官仍侍奉在门外。若平时是某位大臣与容帝议事、他得出门暂避,便站在门前的台上。可如今是那位神异的龙王在屋中、且似乎并不喜欢他,他就退得远了些——站在阶下。
  但仍能听到屋子里的声音。毕竟此处是从前蓉城的公署,房子建得早,又不常修葺。即便前些日子翻新过,也没法儿隔绝所有的声音。
  可听得也不分明。只能偶尔听到些字句,串联起来也不晓得是什么意思。这位老中官听了一刻钟的功夫,终于放弃了努力。他觉得该是里面的神人用了手段,防了外人。
  至于是不是防他,他觉得不是的。本就是那位神人因着什么事触景生情了,才来找到他家陛下说些心里话。说到了动情处瞧见有外人在、自然不会自在。因此才呵斥了他。
  他便轻舒一口气,抬头看看天时。然后招手叫过远处的一个侍卫,吩咐他在这里先候着。自己则迈了步子,走出院子。
  先到了后厨房,吩咐准备些点心。想了想,又吩咐准备些肉食。他晓得这位陛下是穷苦人出身,即便到了现在口味也要重些。从前伺候别的贵人时饮食都清淡,可这位陛下即便是进宵夜,也非得荤素搭配不可。
  又在后厨房检视一阵子,慢慢地往院中走。
  打后厨到容帝书房所在的院子,得经过一条小路。后厨原本是县衙旁的民宅,这小路便是一条两侧有高高青石砖墙的小巷。他走到巷中的时候,瞧见前面站了一个人。因是夜里,所以看不清面目。他略一犹豫,走上前了。
  便意识到,那人该是个修行人。
  修行人与凡人其实是好分辨的——如果见得多的话。他们常常不大在意天时、节气。譬如在这个时候,蓉城的街巷旁还有些未消融的积雪残留,那人却穿着薄衫。昂首挺胸,并不畏惧寒冷。倒是脸上罩了一块面巾、掩去真容。
  中官走到他面前三步远处停下。那人便开口说:“李云心见了你家陛下?”
  中官不说话。
  那人就笑笑:“怎么。当初你瘫在床上病得要死了,咱们救了你。你说做牛做马都要报答——如今后悔了?”
  中官才叹口气:“见了。”
  “说了什么?”
  “不是要紧事。都是……”
  “要不要紧我说了算。”那人低哼一声,“一字一句地说。”
  中官只得再叹气:“他说……唉,他原本不想和陛下再有瓜葛,要绝情。可后来见了自己的生父、消弭了误会,可能因此生情,才又找我家陛下说从前的事。我隐约听到他说些缘果、命运之类的话。我想只是叙旧罢了。你们该清楚陛下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那人想了想:“再没别的了?只是这些?”
  “没了。”中官答,“该只是念起旧人了。”
  “哼。”那人闷哼一声,脚尖一掂就要走。
  老中官忙道:“……等等。”
  “怎么了?”
  “我家陛下他……是个好人。也是个好的帝王。这样的人不常见。”老中官皱着眉,“你们……他是要为天下苍生谋福的。你们……若是要害他……”
  “哈。”那人冷冷一笑,“凡人的事,我们没有兴趣。”
  说了这话,身影一闪便不见了。
  这中官摇头,连连叹息。又将背在身后攥紧袖子的手松开,才继续迈步前行。
  可刚到院中,便知道出事了。
  值夜的金吾卫都冲到了门前,刀枪出鞘。
  书房里有争吵的声音。
  他远远就可以瞧见窗户上,因室内烛火映出了两个人影。一眼就瞧得出那个走来走去的是自家陛下。另一个只站在窗边,不说话。
  ——和那位神人争执起来了!?
  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他忙冲过去,两个人搀住他。
  “怎么回事!?”中官压低了声音怒喝,“你们在做什么?去护驾!!”
  “陛下他……”金吾卫刚说了这几个字,便听见应决然在房中厉喝——
  “都离远点!高育良,把人给我撤下去!做什么!?看朕的笑话!?”
  老中官一愣,想了想,到底低喝:“退下、退下!没听见陛下说话么!?”
  金吾卫们面面相觑。一位头领正要言语,却听见应决然在屋中怒吼:“滚!!”
  这才忙下了令,一群人忙不迭地退了。
  老中官倒是仍留在院中。随即听到李云心冷冷一笑,说:“我看你是做皇帝做得久了,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陡然提高声音:“跟我讲条件,你也配!?你想要修行想要长生!?我叫你做鬼修好不好!?去学离帝庆帝余帝——去死啊!?连死都不敢还求什么长生!?”
  应决然立时大叫:“朕今日的天下是——”
  可屋中那个身影忽然消失。天空中陡然起了一阵旋风,咆哮着往南去了。
  中官便意识到,这是那位神人离开了。
  他忙推门冲进屋子,正瞧见他家陛下抽出墙上的黑刀,要抹自己的脖子!一阵寒意从尾巴骨蹿上天灵盖,他立即扑上双手抓住刀背、身子一沉便跪下来:“——陛下!!”
  瞧见他这位陛下双目圆瞪,眼中满是血丝,大喝:“滚!”
  中官咬牙道:“陛下忘记本是想要做什么了吗?!陛下从前的黑寨堡救济了那么多贫苦百姓,是只为长生吗!?我知道这是陛下心结……可老臣有一句话一直没有问——陛下是不是被迷了眼?忘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应决然便愣住。身子像是一截木头一样呆立当场,手将刀柄握得咯咯作响。
  中官这才敢慢慢地将他手指一根根掰开,将刀抱在怀里,仍跪着劝:“修行,陛下,修行——山中一日世间千年!那修行人打个盹儿、睡一觉人世间便是几十年过去了——他们活上几百几千年,又和咱们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妄活着罢了!”
  “咱们凡人每日都鲜活的,见了多少好光景儿!要说神通——陛下现在已有神通了啊!口中一道旨意,千军万马便为陛下赴死!修行人也做不到!陛下,您现在便是人间的在世之神了啊!!”
  他足足劝了一刻钟。
  这应决然的神色才萎顿下来,颓然退后几步,扶着案子坐回到椅上。
  再沉默良久,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
  “可……”他张张嘴、双唇发颤,“可我已得罪了他,我……”
  “还可补救的,陛下!”中官忙道,“仙人也总还有个人字儿……是人就有喜欢和厌恶的,陛下要是投其所好……”
  应决然摇头:“晚了,晚了……今夜他来见我本是件好事。同我说他那父亲,可惜我鬼迷心窍……”
  中官眼睛一亮:“那就找他的父亲做文章!他那父亲也是修行人……他如今是咱们容国的神龙教主,那就将他父亲也朝拜起来呀陛下!做个太上教主!叫人建庙宇塑金身——他瞧见你做了这些必然感到你的心意,总不会一直气下去……你们本就有些情分在的!”
  应决然摇头、摆手:“唉,算了,算了……你去办吧,你去办吧!我今夜不想想这些事了。”
  中官叹着气,又将他扶了扶。才道:“陛下安心,早些歇息。我今夜、即刻就去办这事……可是陛下,那位教主的父亲是个什么模样?还是只为他塑个威严的金身便可?”
  应决然扶着额头、无力地摆手:“他父亲自然像他了。你见过他,照着他塑得老一点就好了。去吧……去吧,叫朕静静。”
  中官连声应了。又担忧地看他几眼,才推门匆匆走出去。
  李云心在极高的空中冷眼瞧见这些。又瞧见那先前在巷中拦住老中官的人悄悄出了城、祭了几道符,才低叹口气,真的直往南而去了。
  到第四天中午的时候,李淳风终于又进入鸿泰楼后厨的暗室之内。
  他唤了人,便静待一刻钟。
  一刻钟之后,一个穿白衣的身影出现在他身旁。
  李淳风立时皱了眉:“我四天没见他了。你可以化身万千,能不能找到他?”
  那人便托了舌头,翻一个白眼:“找到他?你当他还是从前时候么?他如今是太上了!”


第八百五十六章 人心向善
  李淳风叹口气:“你早该将那化身的法子教我,却一直推诿……”
  那人立即冷笑:“教给你?嘿嘿,本君可不放心!你这人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害,还有谁是不能害的么?”
  “只是为了大局而已。你别忘了——”李淳风往天上指了指,“是我屡次同他们联系,他们才暂与你们讲和。我们要做的事离不了云山,要是他们不乐意,就都得死在这儿。”
  “我知道你们喜欢李云心。可要想清楚,他虽然人不坏,但心性不定。因着自己的情绪,说不好就做出什么事来。我是个小人,却是个理性的小人。我不会凭冲动行事,风险是可控的。和我这样的小人做事,可比和他安心得多。”
  “况且……”李淳风也冷冷一笑,“你杀死你那兄弟、黑阎君时,就没想过你连他都能害、还有谁是不能害的这个问题么?”
  白阎君眯起眼睛,死死盯着他。隔了一会儿才道:“哼……要不是那沈幕非要从你这儿拿到什么乱七八糟的资料、数据,本君早杀了你!”
  李淳风便一笑:“你明白这点就好。你们离不了沈幕。偏他又是个为了他的事业,可以不在乎一切善恶、人性的妙人。所以他也离不了我。”
  他又微微摇头:“你若是心里不痛快,就这样想一想。我从另一个世界来,用沈幕的话说,亲身经历了两个宇宙融合乃至毁灭的全过程。我所看到的一切、感受到的一切,都有无与伦比的科学价值。他用我提供的资料,可以揭开许多秘密、甚至可以找到办法拯救许多的世界。”
  “这,才是大善。在这种大善面前,个人好恶、个体道德,都是无关紧要的。只有能生存下来,才有去谈道德的资格——”
  白阎君皱眉,尖声道:“罢了罢了!不要听你啰嗦!说说罢!如今情况怎样?你找不着李云心,可是意味着出了什么事?他将你的计谋看穿了吧?!”
  “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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