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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_沁纸花青-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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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个渭城,便有三十万人口。
  倘若那天皇帝的魂魄,因为一些事情还未被黑白阎君收走……
  这样的愿力……
  李云心忽然意识到,那妇人大概要说的是什么了。
  又走了一刻钟,拐进一条僻静些的小巷子。前行十几步,前面的人忽然停住脚步转了身。身后扑通扑通两声响,从墙两旁跳下来两个人——想是觉得不对劲,翻墙绕过来的。
  前面站住了的人中,一个镖师便皱眉对李云心一抱拳:“朋友,跟了这么久,总得有个说法吧?”
  这事儿要怪李云心没有隐去身形。但隐去身形,便只有一瓣西瓜浮在半空,实在不是一个潜藏行迹的好手段。
  然而眼下这巷子里无人,倒也可以说话,没必要一定要跟到家里。
  李云心便叹口气,擎着西瓜拱拱手:“在下没什么恶意,只是一个普通的吃瓜群众——但是比较关心你们说的祸事,到底是什么事。”
  那镖师不说话,目光阴沉地打量他,似乎想要看穿他的身份。
  一个白袍的书生,腰间插一柄扇子、挂一件白玉珏。前襟三点溅上去的西瓜汁液。唯一的与众不同之处就是,很好看、很俊俏。
  唔,手里还有一长瓣吃了一半的西瓜。
  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那镖师便道:“阁下该先亮一亮自己的身份。如果是哪家贵公子,也不会误会、伤了和气。”
  李云心笑了笑,并不答他:“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么一回事——两刻钟之前诸位在街上哭得惊天动地,现在就冷酷沉稳起来。尤其那位妇女——和刚才可全然不同了。”
  “其实这事儿你们也该清楚吧?依诸位刚才在于濛面前所言,这渭城里的几家大镖局前月就把对离国的业务停了。离国的皇帝就在前月驾崩——我觉得一定是那些大镖局在离国朝中有人,提前通了气,早早收手了。”
  “那些镖局晓得这事,于家更应该晓得了。可于濛是镖局行会龙首、什么都没说,你们这些中小镖局才被连人带货扣了。要我说,那于濛可能真不知情,那位于府的老爷嘛……我估摸着是故意让你们栽?然后好接手你们这些产业?”
  “你们也晓得这些事,更明白你们家当家的是死定了,因此才上街来闹。就是为了闹得满城皆知,好叫于家做不来这事?”
  “不对不对,于老爷能狠心要你们当家的死……怎么会在乎你们闹这么一出……我想你们其实是……”李云心作恍然大悟状,“真就只是打算从于少爷那里弄点钱,好跑路哇!”
  “——这位夫人,那您刚才在街上喊那么一嗓子,是什么心态?”李云心似乎觉得更有趣了,笑起来,“我猜是因为真的恨极了,又觉得那祸事来了,真的连于府的人都好不了,所以就没忍住那么喊出来——早早宣判他们死刑、让自己发泄一下,对不对?”
  “是了……也因此可以解释你们现在的样子——满脸肃穆。这才是一个冷静的复仇者应该有的表情嘛!”
  李云心说完了这些,咬了一大口西瓜,又对面前的人竖起大拇指:“我喜欢你们这种人。冷静、沉稳、有凝聚力、不择手段,早晚会成大事。”
  镖师瞥了一眼身边的主妇:“我不记得城里哪家公子有他这个头脑。”
  “这口音也不是渭城的。”那妇人终于开了口。她三十多岁的年纪,因为之前在街上磕头嚎哭,头发有些凌乱。但此刻气度沉稳,是这群人真正的核心。
  又看看李云心,冷冷一笑:“喜欢吃瓜?装神弄鬼扮作高人的狂徒三娘我见得多了——先挑了他的手脚筋、再问话。”
  这话音一落,前后四个镖师立时低吼一声,合身扑上!
  =============
  一件事是:后天爆更。
  另一件事是,书评区有朋友讨论本书当中一两银子的汇率。
  中国历史上的真实汇率,一两银的价值大致一直在150到450人民币之间浮动。
  哎呀,你们注意到当下庆国一两银价值2000人民币真是敏锐细心。
  这个在李云心初见乔氏镖局的时候就提过一次,说一两银可供大庆一个中等农户家一个月的开销(似乎是这么写的,也就是一两银2000人民币吧)。
  这个是我调高了汇率的设定。
  起因是因为很多书里动辄在小饭馆吃一顿便饭就吃上几两银子——将近一一千块——所以我反着来了点。
  另外当初写李云心抛给乔段洪“一两银”而不是“十两银”看起来更……怎么说呢,算是我个人的谜之触点吧——“一”字总是感觉更“古拙”,哈哈。


第一百五十四章 鬼帝
  李云心虽然可以轻松干掉一个超一流的江湖高手,但只论技击机巧,未必比一个三流武者更强。因为修行者淬炼身体神魂,无论反应速度、力量、还是身体强度都远不是世俗人可以想象的——因此超一流高手的绝妙一击,在他眼中大概也只是老妪舞剑,随随便便都可破去。
  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得出这四个万顺镖局的镖师出手非同一般。
  几乎都是二流高手的水准。
  而之前乔氏洪福镖局的当家乔段洪,也只是乔家唯一一个二流高手而已——还是刚刚摸到边儿。
  这家万顺镖局有趣啊。
  他想这些的功夫,四人已经扑到了。配合极好,将他的退路封死——无论他怎么闪躲反击都要付出些代价,绝无可能全身而退。
  李云心甚至还能看得出即便这四个人扑上了,但那说话的镖师、自称三娘的女人,还有其他的家仆都未放松警惕。只等着——万一这人真的是个高手,他们好再扑上来,还是飞身撤退。
  但下一刻便是短促压抑的低呼声。
  然而低呼声也很快戛然而止。
  扑向他的四个人,径直穿过他的身体撞到了一处。昏头昏脑、大惊失色,相互挨了几拳几脚之后以相当不雅却又极有效的姿势远远地滚开,见了鬼似的看李云心——
  他刚才站的地方,就只有被吃了一半的西瓜浮在半空了——
  眼看着又少了一口。
  这状况不在任何一种考量当中。原本准备接应着的镖师、三娘、仆从一时间也都傻了……
  这是他们这些人、这一生之中,头一次真切地体验这种超自然的经历——尽管最近渭城里总发生神异之事。
  愣了一息的功夫,李云心的身形才重新出现。
  “我是真的喜欢吃瓜,也是真的想知道夫人所说的祸事是什么。更是真的很无聊。”李云心叹气,“别跑。你们跑不掉。”
  后一句令准备扯呼的夫人、镖师停住了脚步。
  到底是江湖人、胆子要大一些。且看这人面相不凶恶,身具神通之前却未主动出手……似乎还可以谈一谈。
  那三娘深吸一口气,在袖子里掐一下自己的指肚——当不是梦。于是更觉得战战兢兢——牙齿微微打着颤,问:“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神龙教教徒。想知道你说的祸事是什么。”李云心终于吃完了那瓜,往四周看了看,低声嘀咕一句“这市政建设”,便将瓜皮丢到地上。
  镖局一行人立即警惕地盯住那西瓜皮,研究了好一会儿。
  见他再不说话只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这三娘才思虑再三:“如果三娘将事情说了,阁下可否放过我们?我们只当没有看见今日之事,以后……”
  “可以,可以,快说。”
  三娘再一犹豫,向身边的镖师使了个眼色。
  镖师了然,晓得三娘的意思是说“我且说与他听,但这人的心意必然没有这么简单。你们且准备好,万一对方有异动,我们也绝不可坐以待毙——”
  镖师领会了这意思,背在身后的手指弯曲、接连打了几个暗号。于是另外十来个人也都强压心中恐惧——知道这可能是他们一生当中最诡异、虽艰难的一道坎了。
  但总要想法度过去。
  那三娘就开了口。
  “阁下应当也可以看得出,我等不是普通的镖师。实则小女子从前乃是钱家堡铜钱镖钱无度之女,行三,因而称三娘。但后来钱家堡得罪了鹰王孙定恒,在二十年前被灭满门,唯有我和几个忠心的家仆逃了出来。”
  她说到这里,不动声色地观察那个年轻人的脸色。
  对方脸色未变。
  钱三娘的心微微一沉。这江湖上不可能有人没听过鹰王堡灭钱家堡那一役,也不该不清楚钱家堡后人一旦现世,该在这江湖上搅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但……他仍旧不动声色。
  这意味着对方早知道这些。
  是谁请了这样一位高人来?在二十年之后?
  三娘一咬牙,继续说道:“之后我隐姓埋名,嫁了这万顺镖局的万通达。这些年,从未涉足江湖事。我身边的这些人有些是钱家之后,有些是随我出逃的忠仆。在这些年中慢慢都来了镖局里——当家的并不知晓。”
  “此次当家的出了事,我心中也焦急,但晓得是救不回来了。阁下之前说的那些我也晓得,这是那些大镖行和于家的毒计——为的就是吞并。去离国的人里有我钱家堡从前的忠仆,擅长飞鸽之术,这一次的消息,也是他拼死放出来的。”
  “所以阁下说得对——我们的确只是想从那于公子那里诈些钱财。今夜银钱到了,立即动身,永不回渭城了。”她小心地看了看李云心,“这仇当然是要记得,然而能不能报得了——我一个弱女子,家里还有个未长成的孩子,我心里也是有掂量的。”
  说了这些,便只看着李云心。
  却见李云心等了一会儿,眨眨眼:“哈?朋友,我是问,你说的祸事是什么——而不是你的家事啊?”
  这句话出口,钱三娘与镖师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眼色——这人,难缠。
  三娘刚才说的话,半真半假。
  而这个人似乎也并未全信。于是又追问什么“祸事”——这是打算旁敲侧击。
  钱三娘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沉声道:“至于那祸事,是飞鸽传书上说,在离国的边境似乎有异兽争斗,打得天昏地暗,连毁三个村镇——是被车队扣下之前的事,上个月的事。而后又听说那异兽南下,进了业国境内,又连毁十一个村镇。发信的人说……或许有可能,会一直进入庆国。”
  李云心愣了一会儿,皱眉:“异兽?”
  那钱三娘想了想,略有些犹豫地说:“飞鸽传书上……说——是听那些遭了难的灾民们说……是……妖魔。”
  说了这话,便等对面那年轻人放声大笑。
  对方定会觉得自己在推脱搪塞。毕竟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她自己之前在街上说有祸事来了,倒的确是说这件事。但却并非像这年轻人所说的,深信不疑、喊了来泄愤。
  实际上……正是因为不信,才巴不得真的来了呢!
  谁知听了这话之后,那年轻人反倒沉默了。之前他脸上表情淡然,似乎就只是在问一件好玩的事情——钱三娘晓得这是因为对方武功奇高、身怀异术,因而是在以一种猫玩弄老鼠的姿态戏弄着他们。
  而现在他这沉默……不是好事。
  对方在印证自己方才的话——所谓想要知道“祸事”是什么必然是托辞。
  也许……还是在拖住自己这些人、在等追兵、援兵?!
  又或者……于家这一次的计谋……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完全是针对自己这些人的?!
  思及此处,钱三娘的身上顿时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们,似乎真的是走到绝路了!
  她转头,看了身边的镖师一眼。
  相处这么多年,早明白彼此的心意了。
  镖师从钱三娘的眼中看到决绝——逃了这么久、隐姓埋名这么久,如今陷入这样的境地。哪怕……哪怕……
  哪怕是这一次死了……也不能如同鼠辈一般默默无闻地死了!
  镖师深吸一口气、咬了牙。
  然后藏在背后的手指、飞快地变换动作,下达几个指令。
  这巷中,顿时溢满了杀机!!
  便在这时候,李云心抬起头,对钱三娘笑了笑:“我知道了。好吧,今天真是多谢了。”
  随后身形一晃,从原地消失不见。
  他要动手!!
  “谢你姥姥!!”镖师暴喝出声,一双鹰爪直扑李云心方才站立之处。而他身后的钱三娘双手一错,便是漫天的铜钱镖,铺天盖地地罩向那人可能隐藏的每一个角落!!
  另十几个仆从俱舍了命,带着慷慨赴死的神情、催出了全身的功力、拼死扑向一处!
  ……
  李云心站在巷子另一边的屋顶上、看着这些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就真的只是想问问那个“祸事”是什么意思啊……
  然而现在他已经离开那巷子一刻钟了——
  那十几个万顺镖局的人还在小心翼翼地、一边戒备着,一边慢慢往巷子另一边退。
  “你们开心就好。”他嘀咕了一句,飞身直奔城北去了。
  ……
  ……
  但无论是万顺镖局的人,还是李云心……他们此刻的震惊与忧虑——不管是因为什么、关于什么的,大概都比不得……
  上清丹鼎派渭城驻所里的那位得道真人月昀子了。
  昨夜他取了一张符箓,不晓得自己应不应该将它祭出去。权衡一番之后,还是将其收回了。
  但过了一个时辰,他得到另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让他彻底地打消了向洞天宗门求助的念头。
  道统与剑宗……一位玄境洞天掌门、三位真境流派宗座……
  陨落在离国了。
  连魂魄都未能保全。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凡人。一个曾经的、与众不同的凡人。
  那位离国的“天皇帝”。
  这位离国皇帝死于十九日之前——当日,李云心在渭城的长门街化出了满河的酸汤子。
  道统与剑宗得知这个消息,是在十八日之前。离国宫廷隐瞒了皇帝的死讯,至昨夜也拒绝公布皇帝的死因,据说遗体仍摆在金殿之上。十九位皇子带兵进京,四位皇子已死在宫墙之内。太子打算提前登基,但朝堂中的大臣成为他最大的阻力——
  总而言之,这已知世界疆域最辽阔的庞大帝国已经变得一团糟。
  然而更糟糕的是……
  不晓得因为什么缘故,黑白两位阎君竟然没能及时勾走那位天皇帝的魂魄。
  离国数亿百姓愿力加身——在死后三个时辰之内,那天皇帝的魂魄便成就了鬼帝之身。
  三个时辰——修为突破玄境巅峰,直逼太上忘情之境!
  幸好依照惯例,在得知某位帝王的死讯之后,道统与剑宗都会派遣真境以上的高阶修士奔赴该国、以应对危机——应对一旦黑白阎君未能及时勾走帝王之魂、那魂魄瞬间被愿力加身的危机。
  而此次驾崩的乃是离国天皇帝。也正是因为知晓这离国人口众多,奔赴离国的五位修士分别是:道统罗浮洞天掌门、希夷玄妙境界修士全阳子(注1):剑宗冲宵洞天掌门、大成玄妙境界修士尉缭子。道统周天灵宝派宗座、大成真人境界修士同周子:道统云鹤派宗座、得道真人境界修士灵谷子:剑宗飞空剑派宗座、圆融真人境界修士至游子。
  两位玄境修士、三位真境修士。这样的阵容几可在一月之内灭一国。然而……
  只有剑宗冲宵洞天掌门,尉缭子活了下来——修为已全废了。
  没人能够料到,竟真的出了问题。
  那可是——离国皇帝啊!
  那黑白阎君怎会坐视生此巨变?!
  当五位修士意识到情势有变之时,那离国皇帝的魂魄已凭着亿万百姓的愿力加持成就了鬼帝身,远遁千里之外。五人当即各展神通,追击而去。
  离国皇帝纵然权势滔天,但终究也是世俗人。死后魂魄纵然立成鬼帝身,但仍旧神志不清、不如生前那样精明强干、通人事。因而在此时,即便晓得那鬼帝修为已直逼双圣,五位修士仍追击上去——一旦被它逃遁了,去往某处再过些时日恢复了神志、懂得了些道法,那便真的不是可以被制伏的了!
  然而即便浑浑噩噩,那鬼帝仍旧仅凭着强悍至极的本能便拼杀了四位修士、又废掉了尉缭子的雪山气海。
  此役之后鬼帝亦受重创,神志更不清明——一时间竟撞进了业国境内……
  龙子睚眦所居的通天海。
  龙二子睚眦,性情血腥残暴,乃是玄境的大妖魔。所辖水域囊括业国、横跨半个离国。那鬼帝一头闯进他的领地、又不懂交流避让,且遇上睚眦那么个火爆的煞星,当下便又斗在了一处。
  可叹这鬼帝已是强弩之末,偏撞上一个强悍的玄境大妖。
  可悲那睚眦虽然纵横天下,偏这鬼帝乃是千年一见的绝世强者。
  一番争斗之后,那鬼帝不知所向、那龙子睚眦也没了踪影——似是两败俱伤,都怕被渔翁收利,双双遁走了。
  这……便是那钱三娘口中所言的,“异兽争斗”。
  ==========================
  注1:真境三阶:由低到高分别为得道真人境界、大成真人境界、圆融真人境界。
  玄境三阶:由低到高分别为希夷玄妙境界、大成玄妙境界、广生玄妙境界。


第一百五十五章 睚眦
  然而即便是李云心,大概都不会比月昀子更清楚这件事有多么的严重。
  这是近五百年来第一次,道统与剑宗当中,有真境修士死于争斗——一次三位,另有一位玄境。
  且是近一千四百年以来,第一位帝王之魂愿力加身、成就鬼帝身。
  修士们担忧了数千年的事情终于成为现实。即便早有准备,但在面对如此惨烈的结果时仍感惊惧。
  可修士们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因着这样的社会环境、生产力水平制约,似乎没有比皇帝治天下更好的法子了。正是为了避免离国皇帝这样可怕的事情,道统与剑宗一直避免更加强大的大一统王朝出现——离国,已是他们所能接受的极限了。
  然而如今看……
  似乎这个极限,还要再变一变。
  但无论再怎么变,皇帝总要有。修士们当然不希望有皇帝——实则每一个人间帝王都是可怕的妖魔预备役。然而天人——天人们,当初传下天心正法,便是要道统与剑宗的修士“牧养万民、守护人道”。
  很久以前曾有人认为此乃冠冕堂皇之言——就如同凡间帝王们要求他们的官吏清正廉洁一般。于是“以身试法”——因着私利,引起天下动荡。十几国战乱纷争长达百年,数千万人口流离失所、数百万人死于战乱。
  于是之后的一千年时间里,天人再未有任何音讯——在那个时代,道统与剑宗的法门还没有得到完整的传承,许多更加高深的天心正法还有待天人降下神启。因而在那一千年里,修行者们的境界停滞不前,更有许多的高阶修士因修到了瓶颈却无可以突破的功法、走火入魔,功散身亡。
  那一次极度严厉的惩罚几乎令道统与剑宗传承断绝。直到千年之后、这世上的人口渐渐恢复到了战乱之前的水准,天人们的启示才再次到来。
  于是修士们知道,那并不是一个玩笑——牧养万民、守护人道。
  因而自那时起,修士们私下杀戮凡人、作奸犯科者或许有之,但却再无人敢于引起大规模的动荡。
  而数百年前大庆伐邺,也是因为邺朝数代帝王昏庸、民不聊生。且邺帝开罪道统与剑宗,随后国内英豪揭竿而起——修士们只是顺应了天下大势而已。
  天人们需要这个世界欣欣向荣、子民繁多——甚至并不在意某一个人是否杀戮了成百、数千、上万、或者十几万人。
  只要无损这个世界的根基、无碍天下大势,他们便不会亲自去惩罚些什么人。
  因而……
  皇帝还要有。
  实则修士们一直担心的也不仅仅只是皇帝。李云心问过凌空子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同样是修士们也会思量的。
  帝王之魂被愿力加身,瞬间成魔。而人世间那些鼎鼎有名大妖魔——譬如龙子睚眦——世俗中人谁不知晓那个一个无比血腥残暴的怪物?
  在许多地方小儿夜哭,只消说声睚眦来了,孩子便立不啼哭了!
  这样的大妖魔,日后这世上人口再变多,便会如同那鬼帝一般变得强横无匹。
  人类修士修道法总是资质有限,数量虽然渐渐也会多,但前景可预期。然而那些妖魔……先天大妖、后天大妖、因着愿力而生的大妖,都会随着人道兴盛而兴盛起来。
  月昀子晓得双圣的心思,也晓得高阶修士们的心思。
  这一次刘凌杀龙子,实则便是一次试探。
  那九龙子,实力不算特别强悍,但身份却极特殊。将它斩杀了、道统再收服了这渭水,便要看妖魔们的反应。
  人修与妖魔相安无事上万年,到如今……确实已该做些什么了。
  而这一次那离帝成就鬼帝身、四位高阶修士陨落、一位修为被废。在月昀子看来……已是一声再明显不过的战鼓响了。
  道统与剑宗不会容忍这样的损失,道统与剑宗必会报复。
  信报上说,那鬼帝遁走之时阴魂法身已残破不堪,几乎形散魂消了。只是毕竟仍信徒众多,数亿百姓为它点滴续命,假以时日必会恢复元气。
  而那龙二子睚眦,亦受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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