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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_沁纸花青-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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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眼下遇到这睚眦——
  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可以……尽量地、毫无顾忌地、挥洒最大限度的恶意,一切目的都以置对方于死地为出发点……
  这是何等的畅快!
  不过也只是畅快——他可不会有什么莫名其妙地“惺惺相惜”感。
  敌人就是敌人。在他看来没什么“值得尊敬”一说。如果值得尊敬,那为什么不做朋友。因为利益、“迫不得已”?对于一位真境修士来说,“迫不得已”这种事已经极少出现了。
  因为他是这已知世界当中、过十亿人口之中的最强者——那不足千人当中的一员。
  他更喜欢在畅快之后……彻底地碾碎、击倒对方。
  多么相似——这是那龙子用在清量子身上的手段。而他同样深爱此道。
  一个多么可爱的敌人。
  月昀子向着渭城里那龙子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微笑着摇摇头、转身要走回屋子里去。
  便在这时候,一阵风打着旋儿、卷起小院中石板地面上的几片落叶……拂到了月昀子身旁青蚨子的脚边。
  这女修便忽然打了个寒战。
  修士打寒战是极罕见的事情。因为他们几乎已经不会被世俗的病痛所困扰了。月昀子在转身的一瞬间注意到这一点,就多问了一句话:“怎么了?”
  青蚨子转过身,脸色平静地看着他:“什么时候杀那龙子?”
  语气淡定从容,非常熟悉。这是……月昀子也常用的语气。高位者、强力人士所惯用的语气。
  真境修士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立时微微退了一步,身上泛起一层蒙蒙的毫光。上下打量“青蚨子”一番,沉声道:“你是谁?”
  “你同清量子交往甚密。那么,我是与他一样的人。”青蚨子平静地说,“我叫林量子。”
  这听起来是一个很奇怪的道号。不过正因为奇怪,月昀子才稍稍放了心。
  因为清量子与他提过共济会门下的另外两个人,一个叫海量子,一个叫离量子——都是很奇怪的道号。
  林量子说了自己的身份,立即又转回正题。他直勾勾地看着月昀子,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再次重申:“他必须死。越快越好。”
  =================
  上章末尾和这章开头的、关于符箓、画作之中灵气原理的介绍,我知道有不少读者看到不是很紧张的情节会跳过去。
  但问题是我不是写来凑字数的,也不是用来水的。这两段是第二卷 一切问题的核心。 
  不然,跳过去,不看、一扫而过……看到即将到来的大高潮会觉得很奇怪,并且会在心里想“什么鬼”。
  那我铺垫的这二十万字就算白写了。
  去吃饭了哟。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不用谢
  月昀子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语气和提议而变得愤怒。因为他晓得如果这个林量子真的是林量子,那么他身后的那个势力有多么神秘诡异。
  聪明人不是很需要朋友,但更不需要敌人。
  然而他毕竟是一个真境道士。这天下间除了双圣可没什么人能够颐指气使地对他说话。
  因而月昀子笑了笑:“阁下是在命令我,还是在祈求我?”
  与情绪常常很不稳定的清量子不同,这位林量子淡定从容,表现得很像是一位渡过各种劫数的道统或是剑宗修士。
  他令青蚨子的身子发出镇定而低沉的女声:“都不是。只是给您一个积极的建议。因为我自己来做这件事比较麻烦,并且没有如您一样在渭城长期布局。”
  “既然是建议,就不要急。”月昀子挑了挑眉,些微兴奋之前再次浮上心头——这是他许久许久不曾体会过的感情,足有百年之久。
  “那龙子是个妙人,我要陪他好好玩一玩。贵派的清量子死在他手上——同时也是我不多的朋友之一。既然贵派要报仇,那么就不要急。在他最骄傲张狂的时候击碎他的一切、将他碾压成尘埃,才是最彻底的复仇。”
  林量子毫不迟疑地摇头:“要杀他不是因为要为清量子报仇。而是因为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在试着做不该做的事,极度危险。我仍然真诚地建议阁下将他立即击杀——最好就在今夜。我派将在日后感谢您的好意——您会得到丰厚回报。”
  月昀子微微皱起眉,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道:“先告诉我,他做了什么而不该做的事。”
  林量子用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盯着他——而在一刻钟之前这双眸子的主人还被月昀子认为迟钝愚蠢——说:“如果阁下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么阁下也将出现在我的击杀名单上。”
  月昀子这时候才冷笑:“好大的口气。”
  “只是事实。月昀子真人。这并非威胁。”
  “那么我也给你一个建议,不要再有什么杀了他的念头。”月昀子微微眯起眼,打量陌生的“青蚨子”,“他是我的玩意儿。我要他怎么死,他就要怎么死。你敢叫我失了百年未有过的乐趣……哼。我先前是喜欢清量子那人有趣,再看看他背后的宗门。你当我琅琊洞天经律院首座,需要你们那里的什么‘丰厚回报’?井蛙而不自知。”
  他说完这话拂袖进门。
  被林量子占据了身体的青蚨子在院中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又耐心地说:“也许他并非是您所想的那个人。也许他的身上有更多秘密。如果您执意要将他的死期延迟,那么希望您做好更加周全的准备——切莫失手。”
  回答他的是一声嗤笑。
  青蚨子叹息一声,随后软软地倒了下去——一阵阴风打着旋儿,转出门去了。
  ……
  ……
  “我没猜错的话,接下来事情会很顺利。”李云心对刘老道说。一边说一边微微皱眉——眼下跌回化境初阶,突如其来的落差感令他很不好受。这种不好受并非仅仅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身体好比一个容器,灵力好比容器里的水。
  灵气一点一点变多,这容器慢慢被撑大——一边撑大一边补上各种可能的裂痕。
  然而忽然将里面的水在一瞬间排空了,容器总不会很好受。甚至有可能像是被忽然抽走了空气的脆弱薄玻璃容器,在刹那间被压碎掉。
  “心哥儿猜得没错。很顺利。今早于府来人说一边赶着建咱们桃溪路这边的总坛,一般去城外几处修桥铺路。地点、规模都没什么限制,尽可着我们来。”刘老道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心哥儿如今你这样子……还要亲自去么?”
  “我不亲自去怎么灌注灵气。”李云心站起身,嘴唇有些发白。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微笑,“这不是在野原林、要杀那个几个剑客的时候。我画一幅衣锦夜行图你来点睛——那是粗制滥造的玩意儿,容错性很强。”
  “但是现在要对付月昀子——得道真人。多吓人呀。”
  他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又转身回了屋。出城还是要借修桥铺路的名字做笔画,长衫看着漂亮但不合适,还是短打扮比较好。
  刘老道在一边接过他换下来的衣服,为他重新拢上发髻,又帮着他换了新衣裳。
  “所以每一笔都不能出岔子。但凡有一笔出岔子了,这阵也就完了。月昀子现在是觉得看穿了我吃定了我,你猜猜他怎么想?哈哈。”李云心穿好了衣服活动活动身子,对刘老道眨眨眼,“我当初对他说我怎样怎样杀了清量子,他真记着心里去了。小心儿的家伙,恨我恨得牙痒痒,要把我当老鼠玩。”
  他走出了门:“和那清量子一个德行。”
  刘老道跟在他身后听他说话,但眉眼间还有些担忧。
  因为这一次似乎不同。
  以前算计李府尹算计刘凌,刘老道那时觉得绝无胜算。绝望了反而不是很在乎,有一点点希望就能让心里亮堂些。
  如今知晓了心哥儿的手段,内情都被详详细细地告知了。觉得他的设计精妙、心机深沉,可怕极了。但正是因此也知道了那月昀子与李云心的你来我往——觉得两人多智近乎妖怪,如果不是两人肚子里的蛔虫,真的说不好谁胜谁负。
  也许就在他们志得意满的今日那月昀子已经知晓了一切呢?
  这种感觉让刘老道觉得忐忑。
  但他在李云心的脸上看到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就仿佛……
  这世间的一切一切都很无聊。
  唯有与那样危险的对手在悬崖之间的钢丝上持利刃搏击,才会觉得生活重新生动明亮起来了。
  尽管刘老道很不愿意这样想但渐渐已经知道了一个事实那就是……
  心哥儿好像不是什么正常人呀。
  这样的心理令他觉得不大开心。但知道李云心是一个见了人的脸色就知道人想法的家伙,因而不想在这种时候令他担忧。
  就在走出门的时候寻一件有新鲜事说来听,也好分散自己注意力。
  “今早那个李先生过来说于府的少爷于濛本想来看你,也拦不住。可正在往这边走的时候于家四房出了事——这下子倒好,他得代于老爷到场,也就真来不了。”
  “想了想倒是许久没见了,那一次也没谢他的救命之恩。”刘老道在早晨的暖阳里边走边说,走了一会儿就觉得身上渐渐热起来,“倒是出得凑巧——”
  但话被李云心打断:“四房出了什么事。”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是不是那个叫汪明德的死了。”
  刘老道很奇怪心哥儿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但总归能岔开话题。想了想:“名字不清楚,倒是个姓汪的——娶了四房的一个庶出。一直过得不得意。”
  “我也没和他打过什么交代,就远远见过一面。那一次是我去四房府上作幅画,远远见他也来府上办事。一个管事的引他,连口水都没给喝。这也是不得志,唉。”
  “这次说是弄出来什么药,听说开山修路用得上。本说要今早见于其,结果早晨就自尽了。”刘老道皱眉,“要我说可能是好不容易觉得有了出出人头地的机会,结果那四房的老爷子要夺他的方子。多年郁郁不得志心思窄,心一横寻短见闹出件大事。唉,也可怜他那媳妇儿……”
  刘老道絮絮叨叨地说,没留意李云心的眼神。
  李云心的脸色冷静下来,眼神也变得清澈。
  果然……
  他随手留的一颗暗雷被触发了。
  这暗雷实则与什么月昀子凌空子螭吻睚眦洞庭君都无关,和他即将要在渭城里做的事情也无关。
  就只是因为觉得那清量子怪,他背后的组织怪,而这个世界……就他已知的有限的历史来看更怪。
  所以随手寻了个不成器的人,丢给他一颗雷。
  如今炸开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偶然生出来的……那个荒诞的心思……
  是真的。
  刘老道转脸看见他的脸色,愣了愣,刹住话头:“心哥儿,怎的了?”
  “没事。”李云心眯了眯眼睛,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
  于府的人都已经知道他和刘老道不爱人打搅,因此原来派来的丫鬟仆悉数遣散了。如今两个人行走在闹市街头要去城门口同今日建桥的人汇合——街上没什么出奇之处。
  只不过偶尔会听见擦肩而过的路人在提及神龙教这样的字眼儿。头顶阳光明媚,湛蓝的天上缀几丝云。
  李云心轻轻地出了口气,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说:“早些时候月昀子的人去南山了。”
  刘老道愣了愣,沉默一会儿,嗯一声。
  李云心也不再说什么话,只和他并肩在街道上走。又走一会儿刘老道才道:“会不会……起疑心?”
  “毕竟咱们神龙教在南山起事。眼下咱们走了来了渭城,把她独个儿留在那。”刘老道想了想,“那月昀子要觉得咱们是心思冷酷的、不在意她生死的话……可是又会发现那卷《水云劲》——咱们不该把带着《水云劲》的人留在南山而没什么防备呀。这个破绽……卖得有点儿明显。”
  李云心微微摇头:“这是你的心思,但不会是他的。你和时葵子觉得《水云劲》是至宝,但月昀子身上比那功法精深的秘籍必然不少。他见过的更是海量。不会觉得那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
  “他从前又不是你以前那样的野道士——野道士苦苦寻觅真经而不可得,所以你能体会那种心情——而他从前是个大官,直接被下山的洞天宗座看上带回了山。起点不一样,体会不了你们的心思。”
  刘老道嗯了一声,不再多问。只闷闷地走路。
  两人快走到城门口、见到两个远远地快步来迎的富商的时候李云心才转过头、叹口气:“你这人,真是。我又不是那种做好事不喜欢留名的人——最喜欢别人夸我了。”
  “你又感激我感激得不了,那就说谢我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刘老道愣了愣,转而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觉得陪着李云心笑也不是、板着脸也不是、感激涕零也不是。
  最终认认真真地走到李云心对面、长揖及地,郑重地说:“谢谢心哥儿。”
  李云心也不扶他,正正经经地受了这一礼,露齿一笑:“不用谢。好了,你谢了我,我受了你的礼——以后别惦记着了。谁不欠谁了——今天好好把活儿干完。”
  “……欸!”
  这一天之内便做了四件大事。
  其一是在一条名为明溪的小河流上架了桥。这小溪在风和日丽的时候乖巧恬静,然而一旦下了雨就要泛滥。
  虽说眼下并不常常下雨,但神龙教主执意要在此做事,别人也不得不从。
  李云心和刘老道亲自铺垫了基石——用九九八十一块青石板铺成一点水的模样,说是镇风水。
  然后另是另外三条路。
  修建前两条路的时候事情都还顺利,但到了第三条,神龙教主说要穿过一座山。
  不是什么大山,而是一个小山包。原本这路从山包旁绕过去也可,然而神龙教主却偏要穿过去。
  穿过去,就要开山。据当地人说这小山包里也没什么石头,都是泥沙。要开山也不是做不到,只是要费些时间、人力。
  那位神龙教主听了,微微一笑。
  当下吩咐叫人统统站到远处,只自己立在原地吐气、发力——
  掌心赫然射出一道金光、登时将从那小土包中间生生劈出了一条路!!
  这是他第一次展示“神迹”,也是人们第一次见识到厉害不得的道法。而这时候一直陪着他的那些富商、甚至那位于府的李先生才意识到……
  原来这少年不是个傀儡呀!!
  然而在月昀子的眼中,只看到一个关键点。
  那第三条路,是一条笔直的线、一条穿过那小山包的线。也必须是一条笔直的线——才能构成这画作的一部分。
  他因此而而不绕路、因此……心急地展示了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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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潮即将来临,敬请期待。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过客
  修桥铺路建义渠都非一日之功,但无论李云心还是月昀子都只是需要一个开头而已。
  到六月十六这一天,事情差不多已经了结了。
  或者说……开始了。
  从五月廿二神龙教的人进城开始,到六月十六神龙教在桃溪路的总坛即将竣工的这二十五天里,渭城外共有十六条义渠、十九条道路、六座桥梁开工。另有点缀在各处的二十四座庙宇开始兴建。
  在天下任何一个国家这都是体量可怕的大工程。然而双方都晓得这些事情未必一定要做下去,而那些因此感恩戴德觉得天降福祉的百姓们其实都只是一枚枚的棋子。两方都在用,然而并不是为了他们,只是为了自己。
  同时也在这二十五天里,三十六位低阶道士被杀死。
  二十一人死于神龙教之手。另外十五人慢慢觉察了事情不对劲——因为他们的同伴被妖人所害,那位得道真人月昀子却要他们一再忍耐。妖魔不断出手袭击,他们几乎没有自保的手段——这些从前自视甚高的修士们终于不再骄傲,并且怀疑月昀子别有用心。
  总算他们还有头脑——没有当面质问月昀子,而是选择在一个夜晚分头逃出渭城。
  但在半个时辰之内,这出逃的十五人被月昀子的分身在不同处一一击杀,魂飞魄散。
  因而在六月十六的这天晚上,在于府的那处别业中,李云心再一次见到月昀子。
  得道真人似乎志得意满,甚至没有使用神魂化真身,而是以真身拜会。
  眼下他在渭城里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整个上清丹鼎派的渭城驻所里只剩他自己——修士们接二连三的离奇死亡早吓破了那些略知一二的仆役们的胆,都逃到白鹭洲去了。
  而李云心在渭城拥有将近一万信徒,每日来总坛朝拜的人超过五百之众——虽然很多人是因为总坛常常散些用银箔打造的螭吻绣像。
  如今夜他们再见面的时候,李云心仍靠在藤椅上懒洋洋地看月昀子:“你的人都死光了,还敢这样大摇大摆来见我。”
  仍有两个花朵化成的童子为得道真人搬了坐具,让他在李云心的对面坐了。然后月昀子平静地说:“他们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做成什么事,倒是死了更有用处。我来同你说明日总坛竣工祭天的事。”
  “是祭真龙。”李云心哼了一声。
  “唔。祭真龙。”月昀子看了看他,“希望你明日登坛的时候可以降雨。这样一来可以增长你的功力,二来可以使你的信徒更虔诚,信众更多。渭城是大庆河间地的中心,一场救民于水火的豪雨就会是河间地的神迹。消息由渭城向四面八方传出去可比从什么穷乡僻壤传出去要可信得多。”
  李云心皱眉看他:“你会如此好心。”
  “互惠互利的事情。”月昀子说道,“你将会是第一个在大城中公然现身、大规模展示神迹的阴神。如此道统才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接着我会报上修士们被杀害的消息,斥责之后必然还是由我坐镇渭城。”
  “接着道统会派真正能做事的修士来——而不是之前那些废物。那时候你就要离开渭城,但你的事情已经由那些信徒传播出去,即便道统和官府也没法清除那些人藏在心里的念头——本质上来说你还是没有任何损失。我们都得到了想要的。”
  “听起来甚好啊。”李云心打了个哈欠,“那就这么定了,退下吧。”
  月昀子并未退下。而是端正地又坐了片刻。
  “通天君不该是这样的人。通天君是在试着激怒我?”他问。
  李云心斜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
  “和平相处对我们都有利。”月昀子语重心长地又重申一遍,“换一个人来渭城,未必会坐视不理。我是通天君最好的选择。”
  李云心不耐烦地摆摆手:“好好好。知道了。”
  但月昀子还是不走。仔仔细细地盯着李云心看了一会儿,皱眉:“通天君的气势……似乎变弱了。是受了什么伤、跌落了境界么?明日是大事,千万不能有失。”
  李云心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只吐出四个字:“龙族秘法。”
  月昀子温和地笑了笑,终于裹着一阵清辉遁走了。
  又过三息,刘老道才从房中走出来,坐在李云心身边。
  李云心轻出一口气:“他要动手了。今夜特来探探口风。”
  刘老道只低沉地“嗯”了一声。
  李云心挥了挥手,像是在赶走蚊虫:“明日了结所有事。”
  院中合欢树下,一朵合欢花的花须轻轻颤了颤——转瞬之间便全部脱落了。
  ……
  ……
  六月十七这天是个罕见的阴天。天色铁青,压着沉沉的云。没有一丝风,从早上开始就仿佛一个大蒸笼。
  但渭城里的人并不觉得恼火。因为阴云意味着可能到来的降雨。城里很多人虽然不事农活,但如今这年代哪有真正的“城里人”——多少都晓得些庄稼事。
  另外今日还是神龙教总坛竣工的日子,人人都开心。
  倒不是说人人都是信徒,而是晓得这神龙教出手阔绰,背后有于府撑腰。平日里都奉送些银钱,到了今天这样的吉日岂会少了。
  于是打天蒙蒙亮的时候起,就有人拖家带口地跑来桃溪路,要占个好地方。
  总坛不是一个坛,而是一座庙。但这庙已经不是“大庙”可以形容的了。
  地基打得深、台子砌得高。
  依着李云心的独特趣味,上着台子就要汉白玉台阶七七四十九级——从这高台上跌落下去,身子不好的人是要跌死的。
  台子大,以青石板铺地面。从前刘老道龙王庙的一整个院落,如今不过是这台上的一间正殿而已。
  庙宇主体覆盖着黄琉璃瓦,看起来金碧辉煌。在天气好的时候甚至会被阳光映出金光来。很多人信誓旦旦地说看这神龙庙就看到了大业时候、渭城中那废宫未被焚毁时的样子——尽管大业灭亡时他们的高祖父都还未出生。
  不过倒是实情——李云心是叫人依着他那个世界的帝王宫殿来建的。
  只不过规模缩小些,只建一个正殿。
  也亏大庆尚白,他用些金黄琉璃瓦,也不算逾制,没人找麻烦。
  那些赶早的人就是来这神龙庙的台下等待的。吉时到了,神龙教主将在台上祭真龙,或许会洒下大把的金银。
  可有人觉得自己来得早,另有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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