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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_沁纸花青-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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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吾子登时变了脸色。他身形一闪出现在李云心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喝:“记不起?夺舍!”
  他喝道:“你本是一个人,但设计夺舍了螭吻——在此之前他名为九公子,亦是大妖魔——你……”
  “你说什么?”李云心之前在皱着眉,似乎在想他说的话,和从前的一些事。
  但也仅仅是几句话的功夫,他的眉头舒展开了。
  此刻看着昆吾子,反倒像是对方更加不可理喻:“什么九公子?我名叫李云心,乃是龙九子螭吻。”
  他用力地甩开昆吾子的手。玄境道士的身躯强悍,本不可能被轻易摆脱。可如今……
  那昆吾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竟是连用力都忘记了,便真叫他从自己手中挣脱了。
  便看见李云心后退了几步,再皱眉看他:“那么你说该是谁?但无论是谁——不要再打我龙族的主意。”
  昆吾子怔怔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低声道:“你是夺了舍的。”
  便不再说话,只看着李云心。
  看到李云心等了一会儿,不耐烦地叹口气:“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不想说也罢,我便先走了。”
  到这时候……
  昆吾子终于确定同样奇怪而可怕的情况在李云心的身上也出现了。
  他也因着某种可怕的力量或者规律,失掉了对于任何涉及“夺舍”这个问题的话题的敏感性。
  他……也视而不见了。
  玄境道士感到后背发凉——因为那些他不了解的东西,或者说他不清楚的力量。他怕的只有一件事——自己会不会也在不久之后出现同样的情况。
  这种莫名的恐惧令他伸手,试图抓住李云心:“站住!”
  但话音刚落,便听到北边,那一座由倾塌的三河口龙王庙所堆积起来的残砖碎瓦之后传来一个低沉而有力的声音:“有人要污蔑本君?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略慌乱的神色登时从昆吾子的脸上褪去,他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
  那人走出来了。
  他身材高大挺拔,穿了一身黄衣。绸缎,剪裁得体,衬出了虎背蜂腰。
  腰间悬了一柄剑——这在修行者当中比较罕见。道统偶尔用剑防身,剑宗则是专精剑技。但前者的细剑收在袖子里,后者通常背在背上。只有那些以宝剑彰显身份的世俗人才会这么干。
  但这一位,显然不是世俗人。
  因为他的眼睛是蓝色的。
  蓝眼睛生在一张白面孔上,却不显得阴柔。因为那面孔宛若刀削斧砍,棱角分明——这是一张浓眉大眼的国字脸。
  黑发上束了金丝冠——这也不是世俗人做派。因为世俗中人只有死后才戴这玩意儿。然而或许这金丝冠的主人觉得这样的装扮,更配他那一身黄袍。
  他一直走到距离昆吾子十步之外的停住脚,先看李云心。
  而李云心也微微皱眉,看他。
  两人相视一会儿,黄袍男子爽朗地一笑:“好一个九弟。方才那一番情谊,二哥记下了。”
  李云心微微一愣,随即眨了眨眼:“你……”
  自称二哥的黄袍人这才转向昆吾子,不笑了:“想要杀本君。你好大的本领。”
  “如今本君已重归玄境,倒是很想再问问你——这事该如何了结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像什么妖魔
  李云心并不晓得之前发生的事——昆吾子追击睚眦至此。
  但已经可以推断出“重归玄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睚眦在通天泽受了伤,唯恐道统打落水狗,于是和离帝分头逃了。定然是途中又遭遇了这昆吾子,于是被这位琅琊洞天的宗座一路追杀至此。
  此前应当只是真境巅峰,而后吸收了他今日百万阴兵的一部分怨气,重归玄境了。
  ——他所推断的事情,的确便是事实。
  却说这昆吾子也是百年得道的真人、见过腥风血雨的大能。初见了睚眦惊诧,但很快恢复平静。
  他哈哈一笑,便行了个道礼:“通天君这是哪里的话。先,贫道只是一时技痒,与同天君玩闹罢了。如今通天君既已重归玄境、又是亲兄弟相见,贫道也就不便叨扰了。这便——”
  “你敢。”睚眦冷笑一声。
  李云心素知睚眦的名声并不好,人皆说他残忍暴虐。可如今见了他的样子,却觉得至少“看起来”,他并不是人们心中的那个睚眦。
  他的面相生得就很好——让李云心很想开开“你这浓眉大眼的也能残忍暴虐”之类的玩笑。而哪怕他此刻“冷冷一笑”,看起来也是……
  大义凛然。
  至少看起来,他和九公子的“邪魅”可完全是天差地别。
  眼下这大义凛然的通天君睚眦冷笑之后又道:“今日你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本君虽是个宽宏大度之人,却也不是什么人都饶得过的。你在业国伏击本君一次,又一路追来庆国。本君若放过了你,还凭什么震慑天下妖魔?”
  “只不过在你死之前,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好好说说——想将什么事推到本君的身上?”
  昆吾子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轻轻一挥袍袖。他周身立时镀上了一层蒙蒙的金光,一个若隐若现的八卦虚影浮现在脑后。八卦当中黑白二鱼流转不息,一时间他身周十步之内的气机灵气皆被驱散——变成一片虚无的空。
  李云心没见识过玄境道士认真出手的手段,因而不晓得这一下子威力如何。但仍旧明智地飞身退出两丈开外,打定主意如有可能绝不参与今天这一场争斗。
  这昆吾子做法之后才道:“事情嘛。”
  他想了想,又看看李云心,沉声道:“你这九弟,可未必是亲九弟。他本名李云心,乃是个人。设计害死了你的亲九弟,夺了他的舍——我倒是要提醒通天君,当心你也被他夺了舍。玄境大妖的身体,可是个好东西。”
  他将这话说完了,再去看李云心和通天君的反应。
  什么反应都没有。
  两个人仍旧盯着他……像是在等待他说话。
  于是昆吾子感到脊背上的寒意更重了。就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巨大阴影正在他的身后沉沉压过来,令他这个玄境道士感到不安。
  什么样的力量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便是思及此处,他也懒得再与通天君多言了。身影一闪,便要向空中遁走。
  就听见通天君怒喝一声:“一言不发便想走?你当你真走得掉?!”
  他说这话的时候,昆吾子已出现在百米的高空。但龙子的速度显然比他更快些。地上明黄色的身影一闪便正堵在昆吾子要去的方向,一掌当头拍下!
  这道统修士也不想与他缠斗,更不想与它肉搏。玄境对上了玄境,除非他如今乃是广生玄妙境界——玄境巅峰——否则一旦争斗起来,岂是一个“没完没了”可以形容的了。
  真境修士的身躯尚且强横、魂魄难以被毁灭,何况是玄境!
  他的身影便立时凭空消失,一眨眼又出现在百米之外的另一处。然而那龙儿子睚眦的速度终究是比他还要快一些——再次化作一道流光堵住他的去路,又一掌轰下!
  不到一息的时间、李云心眨了一次眼的功夫,天空之上便已经被一片雾蒙蒙的水气遮掩住了——仿佛一个用白丝线制成的罩子。那是因着龙子的高速移动、突破音障时而产生的锥状雾气牵牵连连、编制成的云罩。
  就在这样短的时间里,那昆吾子已经被睚眦足足拦下了几十次!
  大抵耐心再好的人也受不得这种事——昆吾子在终于狠狠地同龙子对拼一记、飞身退回到地上之后恼怒起来:“你留得住贫道么?!便是贫道此刻就与你大战三天三夜又如何?你当你还是玄境巅峰么?!”
  睚眦威风凛凛站在半空中,再次冷笑:“我独自一人留不住你,但我可还是有帮手的——我们两个人,可就留得住你了!”
  昆吾子看了看李云心:“就凭他?哼——区区真境,也不怕擦了一个边,便粉身碎骨!”
  睚眦豪爽地大笑起来。他一转身便落到李云心的身边,又在袖子里一摸,便摸出一柄獠牙般的匕首来。而后他用这匕首在李云心的脚边一转,画出了一道圈。
  “九弟莫慌莫怕。”李云心这浓眉大眼的便宜二哥对他沉声道,“你就站在这圈子里,可护你不被我们所伤。你且看二哥如何将这个为难你我兄弟的臭道士宰杀了,我们再好好叙一叙兄弟之情!”
  而李云心觉得有点儿不安。
  他觉得自己的不安应当是来源于对睚眦的错误估计——他看起来,至少此刻看起来,与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只是……倘若他是一个人,自己或许会相信他当真如此。但他可是一个妖魔——妖魔之中,会有这样的性子么?!
  他自始至终在试图观察睚眦的细微表情。虽说所得到的资料与细节还不够充足,但如果要他在此刻得出一个结论,那么那个结论便是他自己也很难相信的——这龙二子睚眦,的确是这样的人。
  豪爽、热情、不拘小节。
  ……这又算什么妖魔?
  李云心深吸一口气,笑起来:“好。”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轻佻,语调上扬:“等二哥杀了这臭道士,九弟再跟二哥说些更有趣的事。”
  他们两个人交谈,将昆吾子晾在一边。玄境道士冷哼:“保住他?你这牲畜却不知这小儿的心机有多么深沉可怕。我若是你,此刻一掌将他灭杀了便是——不然总有一天你要后悔!”
  睚眦却也仍旧不理睬他,左行十几步,踩着一地的狼藉走到洞庭湖边,才转身看昆吾子:“臭道士,本君要找的帮手,方才你应当见过了。本君眼下乃是希夷玄妙境界,自然是杀不掉你。但,再多一位玄境的帮手……事情可就不同了。”
  “这湖中的老家伙,千年之前就已是希夷玄妙境界。如今……不知到了何种地步。不过据说他喜食人的精元阳气。千年积累下来……大抵不会比你逊色太多。本君的另一个帮手,便是他了。”
  “你不知那洞庭君被圈禁在洞庭湖中已有两千年,不得出湖外一丈远么?”昆吾子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你如何叫他助你?且不说你有没有法子叫他出来,便是出来了——我想那老物可不愿意掺和进这件事里。与贫道为敌,便是与道统为敌。你可知在此时杀死贫道意味着什么么?!”
  睚眦不笑了。他盯着昆吾子瞧了一会儿,摇摇头。脸上的神色像是嘲讽,又像是同情:“都说人修总要比妖魔聪明些,本君看也不过尔尔。”
  “你晓得那洞庭君被圈禁在这湖中,他也晓得被圈禁了——全天下都知道此事。可是这么久……两千年了,怎么就没人想一想,究竟为何被圈禁?你这小人儿寿元短,不过区区数百年而已。你们山上那两个老家伙倒是寿元长,已经数千年了——他们应当晓得实情,却不对你们说。”
  “他们既然不说,你们便也不去想、不去问。嘿,人呀人,也不错是这种浑浑噩噩的小东西罢了。昏头昏脑!习以为常!”睚眦顿了顿,伸手指向那洞庭湖,“今日本君却要告诉你……这老物为何被圈在此了!”
  他这话一出口,李云心和昆吾子同时一愣。
  ——睚眦竟是知晓这秘密的么?!
  然而玄境道士晓得龙二子的话的的确确是没错的。一个玄境大妖魔被圈禁起来,这件事儿听起来简直匪夷所思。但也是因为这件事实在……太久太久。以至于命短的人类很快就不对它感到惊讶了。
  人修在学道时总会学到有关天下间一些大妖魔的常识,也总会有前辈告诉他们某某妖魔是何境界、某某妖魔秉性如何。对于初入道门的修士来说,每一个妖魔都不普通——
  妖魔毕竟非人,性情古怪是常有的事。这洞庭君被圈禁了算是“奇事”——那金翅大鹏的巢穴至今无人找到,又算不算奇事?
  如此这般……便成了“常识”。
  “被圈禁”——此乃洞庭君的标签,几乎成为他本身的一部分。
  有人好奇,去问为何洞庭君被圈禁。可是这种上古秘事,双圣晓得却不说,还有说能找得到真相呢?
  便也无人好奇了。
  直到……此刻。
  昆吾子愣了一愣,才沉声道:“你胡言乱语。”
  “哼。”睚眦笑着低哼一声,转身面向那不久之前刚刚被翻了个底儿朝天的千里洞庭,声若闷闷雷,“洞庭君,今日,你的时候到了!若想要离开此地——就速速出来见我!”
  先前李云心与昆吾子喊他,久不见人。
  而今日这睚眦一喊他——
  湖中忽然暴射出一道高高的水柱——那着一身红衣的洞庭君眨眼便出现在了水柱之上,先是往下一扫、看见睚眦。随后一头扎了过来,携着云雾直冲到睚眦面前一丈地,开口便道:“你当真?!”
  李云心与昆吾子,这时候是真的愣住了。
  睚眦……似乎说的是真的。
  洞庭君与他似乎早有约定!
  睚眦便笑了笑,转身看昆吾子:“当然是真的。也是机缘巧合,今日你的苦当受尽了。更是机缘巧合——本君要来放你脱离这片苦海的时候,被这臭道士拦了。要不然,你还会早些日子脱困。不过既然这样巧——你便助我杀了这臭道士吧。”
  昆吾子已经晓得方才睚眦的那番话并非妄言。他此时没心思去想睚眦为何可以令这洞庭君解脱,而是清楚地知道一旦洞庭君脱困却真的助了那妖魔……
  自己可就真的危险了。
  因而他沉声道:“离帝,已在离国犯下滔天罪孽。那一件事,我道统还未向妖魔问罪。而贫道一路追杀你,也是因着那事——天下多出了一个玄境大妖,道统却折损了五位真人。因而,道统需要一个说法,也需要平衡。”
  他看看睚眦,又看看李云心:“到了今日,这天下又多了一个真境的妖魔——便是在那渭城里。道统与剑宗还不知晓此事。然而一旦知道了,免不得又是一番波澜。”
  “好在贫道已同你那九弟说了些话、答应他一些事。贫道回了道统想些法子,此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然而贫道今日若是折在这里了……便是在今日又失掉一个真境、一个玄境。”昆吾子认真地看着睚眦,“道统、剑宗与妖魔之间便再无和平相处的可能。那将会是一场浩劫——便如一千年前剿灭画魔那样的浩劫、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你们可思量好了。今日杀死贫道,便是对道统与剑宗宣战——那将是一场全面战争、直到一方彻底灭亡为止!你们这些妖魔,当得起我们的全力一击么?!”
  他说完这番话,冷冷地看着对面三人。
  沉默了一会儿。
  睚眦转头看看洞庭君、又看看李云心,笑起来:“这臭道士怕了。”
  “但我可不怕。”龙子冷笑,“战争?本君想要的就是这个!洞庭君,你助不助我?!”
  但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坚决而迅速的回应。
  这洞庭君伸手捋了捋胡须——似乎方才昆吾子的那番话,令他的情绪略微镇定了一些。
  “这些事呀……”这三千年的玄境老妖慢慢说道,“倘若说杀掉了他、道统来犯——我这,洞府,唔,毕竟还在这洞庭。那时候通天君走脱了……本君可就……不大好办了呀。”
  昆吾子微笑:“是了。洞庭君这才是老成的想法——而非只凭着一腔意气。纵然脱困,倘若命了都没了,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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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本公子
  “你这洞府?”睚眦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被圈禁于此两千年,之后还想要待在你这洞府?”
  他伸手在袖中一摸,又扬手一抛:“看看这是什么!”
  洞庭君出不得洞庭,别人却可以进来。睚眦抛出的乃是一块小小的牌子,金黄色——看起来形状并不规整。
  牌子便直落入他手中。
  李云心、洞庭君、昆吾子的视线都集中到那牌子上。
  但与其说是牌子,倒不如说是“碎片”。
  就像是从一块很厚、很大的玻璃上摔落下来的小碎片,没经过特意的雕琢。半个巴掌大小,一边厚一边薄,边缘是圆弧形。
  金黄色。灿烂的金黄色。这牌子不发光,却好像在吸光——将天地间灿烂的金色都吸入其中,令它璀璨得无法忽视。
  这是绝不炫目的璀璨。
  李云心不是很清楚这玩意儿是什么来历,但昆吾子与洞庭君却不约而同地看向睚眦。那洞庭君先前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消失了,他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声音都有些发颤:“这……是……莫非是……”
  “是。”睚眦郑重地点头,“神龙令。”
  “执此令,你可在天下间通行无阻。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没人敢阻拦你。”睚眦深深地看了洞庭君一眼,“我知道你有想去的地方。那么,洞府?于你何用?”
  “通行无阻?笑话而已。”昆吾子立刻哼了一声,“不是人人都买这东西的账——你当你是去见真龙么?若非那真龙现世——天下间的妖魔又有几个会因为这碎鳞真地卖你的面子?你虽是玄境的大妖,哼,也正因为你是玄境大妖,才会没人敢要你从他们那里过!”
  但洞庭君……似乎并不在意昆吾子的话。
  他伸手在那龙鳞上摩挲了一会儿,对昆吾子的话听而不闻。昆吾子便也不说了——因为看到洞庭君的身边……
  生出了浓重的水气,几乎将他整个人都遮掩其中。
  李云心眨了眨眼。这情景他曾经见过——在告知洞庭君螭吻的死讯的时候。
  足足过了一刻钟,那雾气才消散。
  洞庭君站直了身子,神龙令已经被他收起来。他看着睚眦,声音变得冷静而沉稳:“如何解开禁制?需要我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之后,昆吾子二话不说,飞身便走!
  这一次走可不同之前。他身后那一轮轮转不休的阴阳鱼八卦轰然破碎,变成一片灰色的流光。这流光包裹在他体外,他整个人便如同一枚灰色的利箭一般以远超之前的速度——一眨眼,便消失在天边了!
  而睚眦也只来得及扬手洒出一片金光。但金光立时被昆吾子穿透、只沾染了点点星芒。
  这龙子便嗤笑一声:“臭道士,倒是惜命。那东西是不是他的法宝?”
  “本命法宝。”洞庭君沉声道,“碎了这法宝吸了灵气遁逃,你的的确确追他不上的。但也会损他的修行——到不至于跌落境界,但总是要比之前好对付些。”
  “已然逃了。哼,可惜大好的机会。”
  但洞庭君嘿嘿一笑:“逃了?能逃到哪里去。本君寿元三千年……有心的话,他可逃不出这洞庭。你看这是什么?”
  洞庭君的手掌一翻,掌心便又出现一面小镜。非金非木,也不是什么规则的形状。
  这小镜的镜面混混沌沌模模糊糊,似是蒙了一层水气。看着也并不清晰光洁,面上倒还像有些点点的黑斑。
  而这镜子的形状……
  李云心看了一会儿,意识到像是什么了。
  像这一片洞庭湖。
  下一刻,他便意识到自己猜对了。
  洞庭君手一抖,那面镜子便飞到半空中。迎风就长,扩了足有五六倍。而这时候便可以看得清这的确是一个缩微的洞庭湖——湖中的岛屿、小山便是之前的那些点点黑斑。镜面上的“一层水气”,也的的确确是洞庭湖上的水气。
  而这“小湖”边……正有一个极小极小的黑点在飞。
  之所以看得到,是因为那黑点身后还拖了一条长长的灰色虚影——那是,昆吾子。
  “你竟有这宝贝?”睚眦饶有兴致地看着那镜子看,伸手一指,“你两千年出不得洞庭,哪里来的这玩意儿?”
  “啊……老物件、老物件了。”洞庭君并不作答,只感慨地喃喃自语。李云心发现他看向这“小镜”的目光里饱含了复杂的情绪——他来到这世上,所见过的妖魔也不算少。但是眼中情绪如此复杂的,洞庭君却是第一个。
  甚至就连他,都无法将其详细地描述出来。
  “这宝贝的名字呀,叫做……烟波洞庭图。”洞庭君说话的腔调又变成了李云心初见他时的那样子——不慌不忙、不急不躁。似乎这“烟波洞庭图”一出手,天下尽在掌握中。又或者这宝贝勾起了他的什么记忆……
  李云心知道,沉浸在往事中的人,身上总会多些沉静气与哀伤气。
  “有这图在呀,任他逃得再远——”洞庭君说着这话,便伸出一根手指,插进那镜面——竟真的就如插进水中一样,整根指头没了进去,“也要被拉回来的呀。”
  话音一落,手指在水中搅了搅。
  小小的湖面上登时蹿起一根水柱——筷子般粗细长短——眨眼之间便追上了空中的那个小黑点。
  而就在与此同时,震耳欲聋的声音再次响起——
  从他身后的洞庭湖中,当真就蹿起了一道通天彻地的、宛若一堵墙一般的巨大水柱!只是那水柱却不是斜着冲出洞庭,而是直入天空,却又在天空中的某一处,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仿佛那里有一个看见的截面!
  《烟波洞庭图》中的小黑点被水柱裹住、慢慢地向后拉。而现实世界中的昆吾子……李云心虽看不到,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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