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搏天命-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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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云狂眸中的恐惧更深了：“他太强了，强到没人能在其手中走上一招，所遇之人，尽皆陨命！那一天，整个都广界冤魂冲天，哀嚎便野！”
　　“整个神武门差点被他杀的绝户，之所以如今白古总是处处找茬，叶忘语的事是很大一部分原因，也为造化道教惹来大批强敌！”
　　“三千年前，造化道教因他盛极一时，叶忘语也被称之为造化道教的中兴之主，可因他而盛，同样也因他而衰……”
　　“他的疯魔，大肆意杀伐，导致造化道教引起了整个都广界的共敌，于大战中分崩离析，当一切平静了下来，他好似杀累了，叶忘语回了神秀峰，将自己压于山腹之下，便没再出来过……”
　　说道这儿，步云狂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眸中尽是回忆之色，三千年前，他只是教中不起眼的小角色。
　　于底层挣扎，只能仰望于叶忘语的绝世风华，三千年后，步云狂已为造化道教之主，可依旧只能仰望，叶忘语的才情以及实力，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极致。
　　他的率性，他的杀伐，他的疯魔，一切的一切，铸就了那个称号，绝世狠人叶忘语，这是一个令都广界颤抖的名字……
　　李青莲眯着眼，仰望天穹道：“他于三十三重天中看到了什么？”
　　步云狂摇头道：“除了他，没人知道，因为自洪荒破碎之后，都广界无一人飞升三十三重天，他叶忘语是第一人……”
　　李青莲冷笑道：“又何止都广界？三十三重天？哼！”
　　一声冷哼，带着丝丝的愠怒，步云狂眉头深皱，他不知李青莲因何而怒，不过相比这个，他更在意李青莲的决定。
　　“即便如此，您还是执意要放他出来吗？当年是他自己将自己镇压于神秀峰之下，疯魔狂屠天下，谁也保不准放出来之后……”
　　当年叶忘语三十三重天归来，简直就是都广界的噩梦，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杀了多少人，只知道所过之处血流飘橹，山河尽染鲜血，冤魂冲天……
　　“疯了？谁说他疯了？”李青莲摇头道，一脸的认真之色，这回却是轮到步云狂懵了，没疯？没疯怎么会……
　　李青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只是看到了他不该看的东西罢了，三十三重天不是谁都能上的……”
　　这里边隐藏的事太多太多，李青莲也只是知道其中皮毛而已，至于叶忘语到底看到了什么，能将那个无敌于天下，率性而为，逍遥自在的他打击成这个模样？没人清楚……
　　不过便是如此，李青莲依旧没改变主意，叶忘语他绝对没疯，这点李青莲可以肯定，不过这一切也得需要回去之后才能着手实行，还需要准备一切东西才是！
　　毕竟一个不好，还没等通天仙教来灭，自己就被叶忘语给灭了，这就不好了……
　　步云狂叹了一口气，也无力阻止，如今这种情况，除了此法，别无他法，单单依靠步云狂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罗云武的，而谁又能肯定居心叵测的仅仅只有通天仙教呢？
　　……
　　天地之中陡然泛起一抹浓郁至极的翠绿之色，那正是笼罩了昆吾之丘的荒林，如今灵气更加浓郁，滋养荒林！
　　短短一段时间内，整个荒林足足扩大了三分之一，郁郁葱葱茂密无比，其中有兽吼震天，灵草遍地，简直与之前两个样子……
　　李青莲低头俯瞰荒林，眸中露出怀念的样子，当初就是在这里他坑杀了单烈，也是在这里，踏出了自己的第一步！凝聚命魂逆天改命！
　　造化仙殿徐徐行于荒林之上，然而李青莲却是听到了微弱的海浪拍击之声，空气中也带着点点潮湿的味道，还掺杂着腥味儿，那是海水的味道。
　　李青莲眸中闪过丝丝诧，有些不对劲啊，这可是昆吾之丘，哪里来的什么海？别说海了，整个荒林他都是了如指掌，湖虽然有不少，可也没夸张到有海的程度啊。
　　可自己的感觉绝对不会出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李青莲眉头深皱。
　　追随着自己的感觉，李青莲踏步前行，几步踏出已经数百里的距离一闪而过，在浓浓的震惊之下，李青莲顿住了身子，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眼前早已没了什么荒林古木，而是一片无边瀚海，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只能看到海平面略微的弯曲，水天一色。
　　神阳高高挂在苍穹之上，海面波光粼粼，海浪一层接着一层拍击于海岸之上，李青莲低头相望，只见自己的双脚站在金黄色的海岸之上，留下了两个浅浅的脚印。
　　海水已经将他的靴子浸湿，他甚至能感受到海水的冰凉，一层层海浪冲刷而来，带着点点泡沫，清凉的海风拂面而过，将李青莲的白发吹拂起来，随风飘荡……
　　李青莲负手而立，闭上眼睛，海浪声入耳，他的心也随之沉静下来，呼吸变的均匀，眼前的一幕让他久经杀伐的心得到了释放，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海。
　　……
　　而这时，步云狂眸中闪过一丝不安，总觉得有一丝不详的气息笼罩两人，抬头望向李青莲，却见李青莲双目空洞的杵在原地，身上的气息寂灭，甚至都感受不到其生命之火的燃烧。
　　步云狂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感觉，叫道：“青莲大人？”
　　然而，李青莲却没有半丝回应，依旧双目空洞的杵在哪里一动不动，气息全无，就如同死了一般。
　　步云狂心中一凉，抬手便朝着李青莲拍去，可他这一抓，竟然抓了个空，伸出的手竟然就这么穿过了李青莲的身子，就如同不存在一般。
　　随着步云狂的动作，李青莲的身子也彻底消散，就如同泡影一般，就这么消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他竟然没察觉到一丝异常。
　　步云狂的面色彻底冷了下来，他甚至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上一刻两人还在谈论叶忘语的事儿，下一刻李青莲就不说话了。
　　气息全无不说，身子竟然也化为泡影，凭空消失？这一切来的着实太诡异了些，要知道这可是昆吾之丘的荒林，步云狂的地盘，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神识犹如决堤之坝一般涌出，顷刻间遍布整个荒林。
　　可依旧没能发现一丝异常，同样也没发现李青莲的身影，唯一值得注意的便是如今造化仙殿下，有一不起眼的低洼之处，古木青草遍布其中，洼底还有点积水，倒映着点点翠绿以及挂在空中的神阳……
　　而李青莲众目睽睽之下，光天化日竟然凭空消失，这着实太过诡异了些……


第二百五十七章：种因承果难道清

　　步云狂陡然之间气势尽起，犹如滚滚神阳，双眸中好似倒映着两方世界一般，目光洒落，于整个荒林之中搜寻李青莲的踪迹，一脸的阴沉之色。
　　要知道夺灵战刚刚结束，李青莲以不可抗衡的姿态力压都广所有年轻一辈，无数天骄败于他的脚下。
　　风光的同时，也将自己推到了一风口浪尖之处，不知道竖下了多少敌人，心怀叵测之人也不在少数，毕竟一旦放任李青莲成长起来，必定会是下一个叶忘语，到时都广界便是造化道教的天下！
　　而契机必须要扼杀在摇篮之中，这个道理谁都明白，所以想要李青莲死的人简直数不过来，如今李青莲无故失踪，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步云狂如何不急？
　　要知道这可是造化道教的地盘，谁这么大的本事？竟然在这里出手？
　　步云狂的爆发自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都是发现了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李青莲……
　　千泷俏脸上也是泛着焦急，神识洒落之间，感应不到李青莲的一丝气息，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然而，楚河却是并未显得焦急，而是低头望着无尽荒林，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低洼之地，好似要看出花来一般，眸中乃是深深的不解之色。
　　整个造化道教都慌了神，马上到家了，却出了这档子事儿，李青莲一旦要出事，后果相当严重，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有些六神无主的千泷满面焦急，却是顺着楚河的目光望去，望着那苍翠的低洼之处，美眸中泛起一抹思索之色，这土坑竟然给她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这……这不是……”千泷皱眉道，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楚河听闻，却是陡然来了劲头儿，急忙问道：“你知道这坑？”
　　千泷眸中的思索变为肯定，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传音道：“我记得，这坑是当初青莲重塑命魂之时，天降雷罚所形成的坑，那时他还只有三岁而已……”
　　如今已经足足过去了十七年，那原本寸草不生，缭绕着星辰之炎的千丈土坑如今已经大变模样，早已看不出之前的样子，要不是千泷对此事记忆犹新的话，还真认不出来。
　　毕竟知道此事的只有千泷以及穆行秋了……
　　自然的力量太过于惊人，十几年的时间，足矣改变太多东西……
　　楚河听闻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本的担心尽数褪去，而是摇头道：“怪不得……怪不得啊。“
　　千泷皱眉一副不解的样子，这只是一个坑而已，楚河究竟看出了什么？这与李青莲的消失有什么关系？
　　就连步云狂也是被吸引了心神，显然楚河心中对于李青莲的消失已经有了答案，不解道：“谪仙大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毕竟这凭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手段着实太过诡异了些……
　　“你不必太过于担心，这坑因李青莲而成，他种下的因，这果自然也要他自己来承，如今李青莲被拉进了自己的因果之中，你们便是将整个荒林翻过来，也是找不到的……”楚河神神在在道，听的众人一阵迷糊。
　　干脆就没理解什么意思，怎么还扯上因果了？
　　楚河笑道：“因果循环，大道往常不是说说而已，原本我也只是听说过这种情况而已，没想到如今真见到了。”
　　千泷不解的挠了挠头问道：“那青莲如今在哪儿？”
　　楚河指着那坑道：“自然在他种下的因中。”
　　所有人都是顺着楚河所指的坑中看去，可就是一再也普通不过的坑了啊，古木灌丛点缀，坑底聚着点点积水，李青莲如今在坑中？
　　千泷担心追问道：“那他会有危险么？”
　　楚河摇头道：谁知道呢？这便要看他种下的乃是什么因了，种下什么因，便承什么果，谁都帮不上忙，只能等他自己出来。”
　　还有一事他却是未说，一旦李青莲走不出这段因果轮回，便是成仙成圣，依旧要被困在其中，永世不得超生！
　　毕竟是他自己种下的因，李青莲越强，因果之力自然也就越强，就如同一个循环，大道浩渺，谁又能说的清呢？
　　然而李青莲如今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遇到了什么，他甚至没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异常，便是如此诡异的情况，荒林之中怎么会有海？
　　便是这等简单的逻辑问题，一想便能意识到不对，可偏偏李青莲却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并未察觉到丝毫的不对，自己的因，果也必须自己来尝，他踏不出来……
　　……
　　如今李青莲负手现在海岸之上，任由冰凉的海水将自己的靴子打湿，呼吸着腥咸的海风，心彻底沉静下来。
　　一轮红日自海平面冉冉升起，赤红色的朝霞将海面映照的如梦如幻，李青莲极目远眺，瀚海的辽阔甚至让他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彻底沉浸在汪洋的浩瀚之中。
　　可就在这时，自海平面之上，无尽朝霞之中映出一抹黑影，这抹黑影正在以平缓的速度逐渐放大，顿时吸引了李青莲的视线。
　　细眼望去，那是一叶穿行于海面之上的孤舟，这舟太小了，就好似用一根原木抠出来的一般，宽度只能容纳两人立足。
　　便是不起波澜的海面，依旧将这孤舟拍的左摇右晃，可即便如此，这孤舟依旧行于瀚海之中，坚定至极，挣扎前行。
　　孤舟上站着一船夫，这船夫乃是一老翁，这老翁太老了，一身蓑衣，身子佝偻，脸上的皮肤搭拢，脸上的皱纹犹如沟壑纵横，双眸浑浊的吓人。
　　白眉白发白须，可面容却模糊的望不清，被斗笠遮挡了大半，唯一能望清的，便是那双苍老犹如鸡爪般的手，此刻正抓着船桨，艰难的拨动着海水。
　　老翁虽然垂垂老矣，可李青莲却在其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独特的气质，瀚海泛舟……
　　小舟徐徐靠岸，苍老犹如铁石摩擦一般的声音传出：“少年……渡海吗？”
　　显然，这老翁是在与李青莲说话，这一切都显得太诡异了，荒林之中凭空成海，有一老翁泛舟汪洋？这……
　　李青莲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瀚海浪涛汹涌，您这船承的住吗？”
　　那老翁笑道：“老朽于海中撑了一辈子的船，自然不会沉了便是……”
　　李青莲眸光闪烁，似要望清那老翁的面容般。
　　“我渡……”
　　言罢，踏步便上了孤舟，小舟承了两人的重量，舟身下沉，舟沿与海面只盈三指之距，好似随时会沉没一般。
　　可李青莲犹如没看到一样，安然自若的站在舟中，身体挺的笔直，海风吹散了他的一头白发。
　　“站稳了！”那老翁道，言罢船桨一撑，破开道道水流，载着李青莲朝着瀚海深处荡去。
　　低头望着海面，倒映在眸中的乃是深深的蔚蓝之色，不知其深，那是能够将一切都吞没掩埋的颜色。
　　“小兄弟为何渡海？”那老翁问道，话语中不带着一丝情感。
　　李青莲皱眉，眸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思索之色，可却未给出答案。
　　而此刻，小舟好似沉上了一丝般，李青莲能清晰的感应到舟身的沉降，此刻舟沿与海平面只余两指之距，海浪拍击之间，打湿了李青莲的裤管……
　　那老翁见李青莲不答，再次问道：“小兄弟为何渡海？”
　　李青莲眉头皱的更深了，眸中思索之色更甚，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老翁那遮掩于斗笠之下的面容，依旧是未曾言语。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是对的，怎么回答才是心中的答案，所以他没开口，因为一旦回答错了，怕是这舟便要沉没于瀚海之中。
　　而李青莲也会被瀚海吞没，淹死，他就是有这种感觉，那幽深的蓝色给李青莲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
　　放在平常，别说淹死了，修为催动之下，就算是一方瀚海老子也给你蒸干了，可如今不同，这海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海！
　　想到这儿，李青莲反倒是笑了，说道：“老人家，你不是说这舟不会沉么？”
　　那老翁摇了摇头道：“你不知自己为何要渡海，这海自然渡不过去……”
　　“你为何要渡这海？”老翁再次问道，隐遮掩在斗笠之下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李青莲，从未松开过一丝。
　　舟身已经在沉降了，眼看海水便要顺着舟沿流进来，小舟沉没在即，两人即将被汪洋吞噬……
　　就在这时，李青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为何要渡海？因为海就在那儿……”
　　这一刻，时空好似静止了一般，就连波涛起伏的海面也定格。
　　老翁借着问道：“此去为何？”
　　李青莲笑道：“此去搏天！”
　　“轰！”
　　李青莲刚刚说完这句，那被定格了的海面就如同炸裂掉一般，掀起无边巨浪，就连刚刚晴空万里的天穹此刻也是阴云密布！
　　海面之上一片灰暗，大雨滂沱而下，拍的李青莲皮肤生疼，巨浪滔天，足足千百丈之巨，抬头望去，那巨浪就好似要将整片瀚海翻过来一般。
　　“哈哈，好一句搏天！”那老翁纵声大笑道，手中船桨一撑，小舟游动，竟然迎着巨浪冲了上去……


第二百五十八章：一叶孤舟可渡海

　　那老翁竟然驾着小舟，冲上了巨浪的顶端，浪花拍击之间，打湿了两人的身子……
　　这片瀚海好似发怒了一般，一浪接着一浪的拍击，犹如要将整个汪洋翻过来似的，小舟于浪花之中飘摇不定，舟身也因巨浪的拍击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听着牙酸至极，好似随时都会被拍成碎末，可那老翁却是娴熟的驾驭着孤舟，翻过一朵又一朵浪花，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可每一次却又都安然无恙……
　　……
　　滂沱大雨，巨浪滔天，小舟载着李青莲安然闯过，天地之间再次恢复宁静，和煦的阳光洒落而下，将李青莲的面容映照的闪闪发光，他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
　　与那滔天的巨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瀚海彻底平静了下来，海面就犹如被什么压过一般，不起波澜，平滑如镜，小舟划过海面，带起点点涟漪……
　　“舟还没沉不是么……”老翁莫名道，随即徐徐抬起了头，他的面容终于彻底暴露在李青莲的视线之中……
　　李青莲笑着点头道：“是啊，还没沉……”
　　望着那老者，脸上泛着一抹柔和的笑意。
　　只见那老翁的面容，虽然苍老褶皱，犹如鸡皮一般，可五官棱角却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脸颊飘荡的一行飘血泪痕……
　　两人四目想对而视，眼中都是泛起一抹笑意，望着那老翁的面容，李青莲没有丝毫的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
　　这老翁，不就是老了之后的李青莲么？那独一无二的飘血泪痕便是最好的证明……
　　老翁那犹如鸡爪一般的手松开了船桨，船桨化为虚无消失不见，可小舟却依旧稳定的荡于瀚海之上，速度没慢上一丝……
　　只见那老翁道：“你何时走出来的？”
　　他问的自然是李青莲乃是何时意识到这一切都为虚幻，它是李青莲种下的因，因李青莲而生，同样也是李青莲的果……
　　李青莲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到现在依旧没法解释如今所遇之事，心中明了，可却没办法说出来，因果可不是能够说出来的，一切都显得太过诡异了……
　　那老翁徐徐道：“当初你重塑命魂，天降雷罚，所成之坑，便是我……”
　　“我是你种下的因，同样也是你该承的果，走不出去，你便要死，走出去了，我便送你渡海……”
　　李青莲眸中闪过一抹惊愕，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初扛下重塑命魂的天劫所留下的巨坑，如今竟然成灵化海？
　　那只是不起眼的一千丈土坑而已，如今李青莲随手便能轰出来，可没想到仅仅十几年的时光过去。这坑竟然有了自己的灵！
　　这坑当初是因为李青莲所留下的，这老翁也是因李青莲所为而生，自然是他的模样……
　　因果之道，谁又能说的清呢？
　　“这海……”李青莲不解道，这一切都太过于奇幻，便是他都不能理解其中的原由……
　　那老翁道：“心中有海，便是海，心有多阔，海便有多阔，当初你是因为想要跳出去，才重塑命魂，心阔自当成海，如今，你跳出去了么？”
　　便是李青莲见多识广，此刻听闻也不仅倒吸了一口冷气，谁也想不到，仅仅一千丈的土坑，却化生出一片无边瀚海来……
　　李青莲苦笑道：“还没……”
　　他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原本他以为碎掉混沌青莲的命魂，重塑命魂，舍弃盘古神血，便能跳出去，拥有无限的可能……
　　可如今他已经拥有了无限可能，却依旧没跳出去，一切似乎早已注定，无论李青莲如何挣扎，结局都是如此一般。
　　老翁叹道：“还是没跳出去么？这海还不够阔啊……”
　　李青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久久不语，他不知道这老翁究竟算的上是怎样的存在，现在看来，却是对自己并无恶意。
　　当然这是在自己答对了的情况下，一旦李青莲的答案不是老翁想要的，那么此刻相比李青莲已经沉于瀚海之下了吧……
　　“知道我为何拉你进来么……”那老翁盯着李青莲意味深长道，浑浊的眸中透着望穿世事的光芒……
　　李青莲摇头道：“不知……”
　　那老翁道：“你便如这舟，这海便相当于大世，大世有波涛之时，也有平静之时，你自以一舟应对……”
　　“舟中装的多了，便会沉，浪太大了，舟也会沉，你终究只是舟而已，不是海，凡事量力而行，要知道瀚海行舟，乃是必沉之局！”老翁意味深长道。
　　李青莲听的可谓是身心冰凉，这老翁从根本上来讲，乃是他的因果所化，他所知甚多，虽然来自于李青莲，可却知道太多他不清楚的事儿，因果之力，没人能说的清楚……
　　而那老翁说的没错，此去搏天，李青莲就是那孤舟，而大世则是无边瀚海，瀚海泛舟，必沉！
　　想要渡海，便要有渡海之法，否则终有一日，会粉身碎骨，那老翁在传授李青莲渡海之法！同样也为搏天之法！
　　一路走来，李青莲何尝不是在以孤舟之身对抗汹涌巨浪，一味地硬冲只会让孤舟粉碎而已……
　　他需要审时度势，需要趋吉避凶，一味地猛冲，只会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原本便已经是必沉之局，如何以舟渡海，才是李青莲要做的！
　　他不是神，能扛下的有限，再多也是能是将其压垮而已，就如同小舟，装的多了，便会沉了……
　　李青莲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一席话，对他的帮助甚至要胜过任何机缘，原本这就是天大的机缘，只是能否把握的住，便要看自己的了……
　　至少老翁让他看清了自己之后的路该怎么走，海该怎么渡，天该怎么